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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食家
老實說,最開始我是希望阿洛伊斯·托蘭西能成為少爺?shù)某鹑恕?br> 在怨恨、背叛、仇恨中翻騰,使少爺?shù)撵`魂重新點燃……
可惜,我太高看阿洛伊斯·托蘭西,或者說我太低估了那只蜘蛛的饑不擇食。
阿洛伊斯·托蘭西。從他的舉止、喜好風(fēng)格來看,很明顯,他并不是一個真正受過教育,訓(xùn)練過禮儀與教養(yǎng)的正統(tǒng)貴族。事實上,以美食家的眼光看,他的靈魂類似于萬花筒的世界,繽紛閃爍,但是其實,只不過是些碎紙片罷了。不過,以惡魔的審美觀來說,雖然是“玻璃”構(gòu)建的世界,但是確實閃爍著華麗的光彩。就像是英國社會和貴族們的本質(zhì),而“扭曲與崩潰”的特質(zhì),確實被某一部分惡魔所偏好。
雖然對蜘蛛的選擇不愿茍同,但是一來,阿洛伊斯·托蘭西既然能成為惡魔的獵物,其靈魂自然有他的價值;二來,他確實有成為少爺仇人的身份和身份帶來的動機;第三,也是最重要的,阿洛伊斯·托蘭西與惡魔訂立了契約:這件事使殺害少爺?shù)母改、焚燒宅邸等一系列事情的可能性提高不少,甚至為過去一直沒有發(fā)現(xiàn)他成為少爺?shù)某鹑诉@一“事實”找到了合理的解釋。
可惜,我太高看阿洛伊斯·托蘭西的靈魂,或者說他太低估了那只蜘蛛本性的貪婪。
不!我太低估了少爺靈魂的美味程度和其對惡魔的誘惑程度。
即使沒有契約,我也感覺到了阿洛伊斯·托蘭西靈魂的污穢和腐敗。他的眼睛已經(jīng)蒙塵,像玩偶一樣失去光彩。
現(xiàn)在看來,這個靈魂從最初開始就只散發(fā)虛幻的光。沒有父母,從小和弟弟相依為命,沒有得到過任何溫情和尊重……大概,在于惡魔訂立契約之前,在遭遇絕望之前,他的靈魂已經(jīng)開始了扭曲。即使他現(xiàn)在擁有了阿洛伊斯·托蘭西的身份和隨之而來的貴族地位仍然改變不了他的本質(zhì)——從淤泥而出,伴淤泥生長,就這一點來看,他和一直身處黑暗中的少爺頗為相似。
既然他的靈魂足以成為惡魔的獵物,那么至少表示他用其特有的力量和價值,我是這么想的,但是顯然,這靈魂扭曲至此,那只蜘蛛選擇對象格調(diào)低到?jīng)]品的地步——完全不講究美學(xué),只是野獸的食欲。
惡魔對靈魂的執(zhí)著,死神是無法理解的。畢竟靈魂對于死神來說只與工作相關(guān),雖然他們也能從閱讀走馬燈劇場得到樂趣,但是像這樣間接的接觸永遠無法了解靈魂的真正魅力。而身為惡魔,我們能看到靈魂的光彩,嗅到靈魂的氣味,品嘗到靈魂的酸甜苦辣,甚至是質(zhì)地、觸感、齒感、舌感,以及其他更多……
我已決定將少爺帶往地獄,那里的烈火能對靈魂進行淬煉,越是純粹無防的靈魂越是能在地獄之火中呈現(xiàn)出精純的本質(zhì),如此,惡魔所得到的不僅僅是一個人的靈魂,不僅僅是其過去或愛恨情仇,而是其感受過的寒冷和其接受過的溫暖,甚至是其本身的幸福和痛苦也能近乎感同深受的完美感觸……而惡魔通過這種接觸后吸取到最為完整的靈魂,以此使這靈魂成為自己本身的一部分,就如同多得到了一次人生,再以第三者的身份體味這人生中的一切,這才是惡魔追尋靈魂的真正樂趣所在:真正的美學(xué)——不僅僅是食物,而是滿足精神上的饑渴,在漫長時間里一直身處地獄的空虛。
如同美食家為了美食從食物的原材料的選擇開始把關(guān)、調(diào)味料、烹飪技巧……我也必須更加小心,無微不至的守護少爺。
以本質(zhì)而言,少爺與阿洛伊斯·托蘭西完全相反。
在眾人的愛中成長的潔白,因各種知識而充盈的靈魂,自出生開始即受到尊敬的地位和接受過嚴(yán)格教導(dǎo)的品質(zhì),擁有高潔自尊的王者。
與阿洛伊斯·托蘭西相反,并非來自自身的扭曲腐敗,靈魂雖然也遭遇了絕望但并未動搖。少爺?shù)撵`魂雖被黑暗的污穢染濁,但并未因壓力而妥協(xié),因欲望墮入污穢,他所遭受的惡意和傷害反而點燃了他的仇恨,使他更為堅定的抵抗那不潔的罪惡。身為“女王的看門狗”、“邪惡的貴族”、“□□的秩序”,少爺卻真正的直面黑暗中的歪斜,不斷戰(zhàn)斗,其靈魂的怨恨之火更是將意欲傷害他的惡意與罪孽焚燒殆盡——在熟知背叛、死亡、血腥的黑暗中,將高絕的自尊為盾,以不屈的仇恨為劍,把心化為燃燒一切的湖澤色火焰,而其靈魂則藏在最深的深淵,仍如白玫瑰一樣純白、純粹、純潔。
而我要做的就是擔(dān)當(dāng)護花人。把害蟲驅(qū)除,以最清澈的水流澆灌,擋住猛烈的風(fēng)……守護在花兒的旁邊,不讓其受一點點傷害,確保花朵不必為茁壯外的任何事情煩惱,以最恣意的姿態(tài)的綻放最赤裸裸的冶艷。
但是,不可否認(rèn)的,我也為這湖澤色火焰中的白玫瑰沉醉。
總是待在少爺身邊的我,一直沉浸在靈魂的芳香之中,一直感受著他靈魂之火的熊熊熱力,雖然偶爾還是會在因突發(fā)事件而受到?jīng)_擊,但是我已經(jīng)能抵抗那靈魂甜美的誘惑。我將這誘惑慢慢積累,讓自己更加饑渴,為了在最后的晚餐時品味絕頂?shù)拿牢丁?br>
惡魔總是喜歡被絕望侵染的靈魂,那是因為曾接觸過絕望的靈魂很多時候會崩潰成為一片空白,而這樣的靈魂能一定程度的重回純粹;我不否認(rèn)死神所說的“趁虛而入”也是事實,但是這不是最重要的,證據(jù)就是:我們極少去找“選擇死亡”的靈魂,那些靈魂放棄了自己的生命,自己把自己放逐到地獄,即使他們中的一些回復(fù)到出生嬰兒一般的純白,但是沒有任何顏色的靈魂味同嚼蠟。
然而,直面欲望是惡魔的本性,大多數(shù)惡魔都被貪婪統(tǒng)治。無法像真正的美食家那樣靜心等待,如同那低賤而骯臟的蜘蛛無法忍耐饑渴,又因為對這絕頂高貴的美味完全沒有抵抗力而搶奪他人的獵物……
但是不需要擔(dān)心,那位小小的王只選擇最忠實的騎士、只接受不會背叛的劍和盾,只需要最聽話的棋子。在屋子里織網(wǎng)肆意爬行的蜘蛛并不是他喜歡的類型。
那么,少爺,現(xiàn)在頗為安適,不如先進行一段甜蜜的午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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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實在是看了太多黑執(zhí)事的同人,自己也有不吐不快之感,自娛自樂而已!
S.P. 此文寫于黑執(zhí)事II第10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