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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的內(nèi)心獨(dú)白
那是我第一次見你,我面帶微笑的問你們這些未來會成為我侍衛(wèi)的孩子們“怎樣才能算是一等一的寵?”
每個人的答案都在我的預(yù)料之內(nèi),但是你卻說“可以為了殿下,獻(xiàn)出自己的生命!蔽耶(dāng)時被這句話震撼了,為的不是這句話,而是你那懵懂的眼神里所傳達(dá)出來的別人所沒有的東西,一生的諾言···即使,當(dāng)時你還并不懂這句話代表了怎樣的含義。
我對你們極盡關(guān)愛,但是對你卻總比別人多一點(diǎn)點(diǎn)。在你用假人偶練劍時,我會刻意在你旁邊多停駐一下,當(dāng)你被別人的劍震飛時,我的心也不自覺地揪了起來,看著你倒地不甘的眼神,我為你著急難過的時候也下定了決心,我要讓你成為可以站在我身邊的人。
在夜間查房的時候,我發(fā)現(xiàn)你并沒有在房中.在空曠的場地看著你滿頭大汗的轉(zhuǎn)過來時,我欣慰的笑了,原來你想比別人付出更多的努力來證明自己,那么,好吧!就讓我來親自教予你劍術(shù)。從此這漫漫長夜,你我都不再孤單。
我們一起奏樂,看著你那么認(rèn)真的表情,我覺得這就是最幸福的事情,什么和親公主?我和你的演奏才是最重要的,你擔(dān)心的眼神看過來,我安慰的對你笑,除了你,所有的一切對我而言都不重要。
廚子做的膳食讓我沒有食欲,這時你哄我吃飯,那撒嬌的語氣讓我頓時發(fā)現(xiàn)口中的食物就成了天下最美味的東西?墒,你在這么溫情的時刻為那個帶著宮女私逃的侍衛(wèi)求情,你可知,這是后宮的權(quán)限?但是,我心痛的不是你越權(quán)(因?yàn)槲沂嵌嗝聪M莻后宮能和我名正言順的站在一起的人是你),而是你居然會利用這樣的時刻來讓我放下心里的防備去赦免別人的罪責(zé)。你卑微的跪在地上要求同樣治罪與你,這樣的你讓我感覺好遙遠(yuǎn),為什么剛剛還那么親密,現(xiàn)在就變成了皇帝與侍衛(wèi)間的對話,那么疏離?
罷了罷了,如果這是你希望的,那我就會赦免他們,即使我之前說要懲處他們,即使我出爾反爾,即使我失去皇帝的尊嚴(yán),都來不得及你重要。只是我不想再看見你害怕我的樣子。
看著鏡中你為我梳頭那溫柔的樣子,我感覺自己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人,我們就這樣在一起,一直到老好么?想起昨晚的忍冬草,我不禁發(fā)出了來自內(nèi)心的笑容,看到我生病,你還是一如既往的關(guān)心著我不是么?墒,為什么侍衛(wèi)寒柏與宮女私逃的事情會讓我感到害怕?
“如果你是寒柏,你也會選擇出宮么?”我看著你,目光不移,不想錯過你任何一個表情。你羞澀的回答讓我欣喜的松了一口氣。是。≡(jīng)在小時候,你說過,你是因?yàn)槲也艜谶@個宮里。我相信你,不會離開我。
當(dāng)刺客襲向你時,我擋在了前邊,這一刻我是慶幸的,因?yàn)槲疫x擇了留下,替你擋在了危險之前。在床榻前,看到你發(fā)白的嘴唇,我突然擔(dān)心你的傷勢是不是嚴(yán)重了?粗汔邼M淚水的雙眼,洪我只想告訴你,你不要因?yàn)槲业膫麆荻鴥?nèi)疚。因?yàn)樽屛倚牢康氖,現(xiàn)在躺在這里的是我,不是你。我的洪,即使用我的命來換取你的安全,我也覺得是值得的。
子嗣的問題,元朝的羞辱,讓我一直不想面對的問題現(xiàn)在都擺在面前,這樣的壓力。讓我力不從心,可是,幸好,我還有你,在這深宮,還有你可以信任,可以依賴。所以洪,即使要有子嗣,我也希望那個孩子有你相似的容貌和溫柔,我相信你對我的心,我相信那個對著我說要付出生命去保護(hù)我的人,我相信你,洪。所以,那個人只能是你。
到了那一夜,我嘗試著,自己去做,因?yàn)槲蚁M橹粚儆谖乙粋人?墒牵覠o法去克服心里的障礙,我無法接受她,我的中殿。出來后,我不敢看你,“進(jìn)去吧”凄涼的說完拍了拍你的肩,想給你勇氣和力量,但同時也想給我自己力量,說服自己。你沒有做,這讓我心里有了小小的竊喜,認(rèn)為你是真的愛我,才無法突破自己。
第二次,你們真正的完成了我所下達(dá)的命令。我的心里卻是有什么缺失了,我一個人在那里彈奏著,眼神里是無法企及的悲傷。第二天,當(dāng)你問我晚上睡的好不好時,我不敢看你的眼神,說著我睡的還好?墒,昨天晚上我整整一夜都在失眠,你讓我如何對你說,其實(shí)我睡的不好。讓你和中殿行房的命令是我下的。如果,我現(xiàn)在告訴你,我不高興,恐怕你的心里會比我更難過吧!
你離開身邊的這段日子,我特別想念你。于是我喬裝成平民的樣子,去見你,等了整整一天,都不見你,我很擔(dān)心,害怕你遇到了什么危險,即使你的武功足以保護(hù)自己,我還是擔(dān)心你?吹侥惆踩粺o恙的回來,我的一顆心總算放下了。
第二天中殿生病,我急急回宮,卻聽到御醫(yī)告訴我你為中殿已經(jīng)煎了一份忍冬草,我以為你的關(guān)心只是屬于我一個人的,沒想到,屬于我們兩個人的“小秘密”你會分享給第三個人。
晚上見你的時候,我小心的試探你,你卻對我答非所問。洪,你知道我當(dāng)時有多么失望么?可是我無法開口質(zhì)問你,不知從何時開始,我居然害怕失去你了。
在求子宴上,大臣要求我演奏的時候,我有一些不知所措,這是赤裸裸的羞辱!可是對于我這樣的一個王來說,我居然沒有辦法拒絕。在唱霜花店的時候,我想起了我們過去的種種,還有我下那個決定的初衷。我懷著一腔熱血治理著天下,所以我不可以被子嗣的問題絆住了腳步,而在整個朝堂,我最信任的人是你。我既想得到天下,又想擁有你。可是我,現(xiàn)在越來越懷疑自己,是否真的做對了。
我欣喜的想與你一同分享你的禮物,我送你的禮物?墒钦驹隈R旁等了一天,我都沒有等到你,夜里在你的房間,我總算等到姍姍來遲你,我委屈、生氣,對你發(fā)怒,你可知道,我是以怎樣期盼的心情,來等你看到,等你看到,我送你禮物那一刻,你的表情,我期待中,欣喜的、幸福的表情。然而等來的卻是你一臉的無措與驚慌,你是去見中殿了么?我不敢去想那樣的場景。可是,這是事實(shí)不是么?我該拿你怎么辦?我的洪,你,還是完完全全屬于我的那個洪么?
造反在我意料當(dāng)中,像我這么一個沒有子嗣又受到別的國家牽制的王,誰都會想爬到這個位子上試一試。在造反的人名單里,我單單提出了太史公,中殿的父親,想看看你的反應(yīng),你淡漠的表情上,出現(xiàn)了松動。我的心慢慢下墜,問道“我還能相信誰呢?”你可知,我是在問你。
我告訴中殿,洪負(fù)責(zé)處理在叛賊名單中的太史公,是想讓中殿對我的洪死心,同時也想考驗(yàn)洪你對我的忠誠?墒呛,你終究還是放了太史公。既然你已不再喜歡我,那就讓你的女人,不,我的女人,與我同樣承擔(dān)心里的這份痛吧!我會讓樸副將來代替你繼續(xù)完成生子計劃。
洪,你聽到這個計劃,來向我請罪,“臣被一時的欲望迷失了雙眼。”真的是被一時的欲望蒙住了雙眼么?你失去了比性命更重要的東西,你的性命本就交給了我,可是,你的心呢?我不會刺死你,因?yàn)槟愕拿俏业,我奪走了你的命,就等同于我也多奪走了自己的生命。
我將我們在遼東大地上馳騁的夢畫了下來,希望我們還可以像以前一樣?墒俏业陌V心還來得是什么,你和中殿,你們···你們居然···在書庫私通,這就是你日日在書庫研讀的“兵書”么?當(dāng)我看到你們的那一刻,我不敢相信,即使在心里懷疑了很多次,總比不上親眼看到的震撼。你可記得當(dāng)初是怎么承諾我的?我是這么的想要去相信你。我像一個失去了依靠的孩子喃喃自語“你們怎么可以這樣?”我是整個國家的天,而你是我的天。然而讓我不敢相信的是,你剛剛說,你思慕中殿。我不斷地去確定,卻只得到同樣的答案。即使和我在一起,你也從沒告訴過我,你對我的心意。那么原諒我即使讓你變成不能人事的宦官,也好比日日擔(dān)心你的背叛。行刑的那一刻,你可知我的心有多痛?但是,我必須這么做,我不會殺了你,因?yàn)槲覑勰悖瑸榱俗屛覀兓氐阶畛,為了保持我們愛情的純潔,我也只能這樣。為了你,我可以放棄整個江山,只要我們回到最初的的模樣。
在犒勞宴上,我提前回了寢殿,看著那副兩人馳騁的畫,我感覺很疲憊,你今晚會不會回來?以我對你的了解,你是會回來的,因?yàn)槲覍⒅械钜约捌渌?jīng)和你同甘共苦過的侍衛(wèi)的人頭掛在了城門外,為了他們,你是會回來的。
我聽見門外的響動便知道是你回來了。我期待的看著門口,看著你英姿颯爽的走了進(jìn)來,這一刻的你是那么的美。我看著你喃喃自語“你去哪里了,怎么才回來?”你瘦了好多,我的心開始疼了。
而你的第一句話便是“我是來取殿下性命的!钡浆F(xiàn)在你心里還是對中殿念念不忘么?
“可惡的家伙”我心里有點(diǎn)恨你了,你從小和我一起長大,難道你真的不明白我的所做所為么?我只是想讓你回到我身邊。難道你真的認(rèn)為,我將中殿和所有的幫助過你的侍衛(wèi)都?xì)⒘嗣?心里開始有了大片大片的悲涼,一個女人都可以讓你這樣,那么我在你心中哪呢?又該有著怎樣的地位?
看著你那生氣的臉,看著你咬牙切齒的模樣,我不想辯解。這時候的我,再去辯解有什么用呢?連我最信任的人都不了解我,我還想有什么奢望呢?
我拔出了劍,你拼盡全力的朝我攻擊。我的心悲涼的不能自抑,眼神里是說不出的痛苦。你真的,你真的為了他們要跟我拼命。
漸漸的,你處于弱勢,我輕蔑的問你“你以為你能贏得了我么”從小你的劍術(shù)就是我教給你的。徒弟可以贏得了師傅么?
“我已經(jīng)是一個沒有根的人。”這句話突然刺痛了我的心,我減弱了出手的力度和速度。但是,一想到你和中殿,我便憤恨的刺激你“你這個沒有根的太監(jiān)。”聽到這句話,你吼出來“謝謝你讓我明白什么叫做思慕之情。”紅紅的雙眼里滿是仇恨。我知道我傷了你。
當(dāng)我避開你重要的一擊時,我不敢相信我回頭看到了什么。那幅我們倆一起馳騁的畫被你劈成了兩半,硬生生將你我分開。我氣紅了眼,不再對你手下留情。
我瘋狂的與你廝殺,直到將你逼到墻角。我強(qiáng)忍著淚水,悲痛的問你“我再給你一次機(jī)會,至少我可以饒了你的命。”
“已經(jīng)太遲了”當(dāng)你說出這句話時,我再也抑制不住,你即使失去性命也要維護(hù)你和中殿的思慕之情是么?那么好“我給你一死!蹦悴恢牢沂窃鯓硬拍茏屪约赫f出這句話的,當(dāng)劍刺入你身體的那一刻,我不敢相信,但是卻還是硬生生將你一直推到墻角?粗愕难粩嗟赝饬,看著你的生命不斷的流逝我只想問你“哪怕只有一點(diǎn)點(diǎn),就算是一點(diǎn)點(diǎn),你有沒有愛過我?”看著你沉默,我再次開口,懇求的望著你“哪怕只有一次也好,你有沒有把我當(dāng)成你的情人!边@一刻,我不再是一個高高在上的王,只是一個祈求愛情的卑微的匍匐在你腳下的一個奴隸,哪怕只有一次也好,請你告訴我,你曾經(jīng)將我看做過情人。
“沒有”你的唇間溢出這兩個字!皬膩頉]有過”
這一刻,我的世界坍塌了,我的耳邊只回響著這幾個字“沒有,從來沒有過!边^往的甜蜜,仇恨在腦中一閃而過,只留下一片空白。等我意識到的時候,腹部已經(jīng)插了一把劍,我凄涼的看著你,不斷的后退,倒在了墻邊。你已經(jīng)殺了我,現(xiàn)在心里會好受一點(diǎn)了吧!而我卻什么也沒有了。我看著你,腦子里不斷的在想,當(dāng)你看到中殿的時候,會是怎樣的情景?會不會才發(fā)現(xiàn)你錯了,會不會覺得你還是愛著我的。我在心里嘲諷的笑著,你剛剛不是已經(jīng)告訴我答案了么!你從來沒有愛過我。
當(dāng)你真正看到中殿還活著的時候,你拼了命的將頭轉(zhuǎn)過來看著我。我看著那樣吃力的你,眼淚溢出了眼眶,我這樣是不是做錯了呢?所有的,一切的一切,最初的最初。你本該是那個站在我身邊光鮮亮麗的男子,而現(xiàn)在卻倒在血泊之中。
我的意識漸漸的變?nèi)趿。眼前出現(xiàn)了我們在遼東大地上馳騁的畫面,洪,你知道么。這里有我的理想,我希望有一天,我的子民在我的統(tǒng)治下,能夠過上幸福和平的日子。而這片安靜祥和的大地也是我獻(xiàn)給你的禮物,只有你我的天下,再沒有人能夠在逼迫我去迎娶不喜歡的人,再沒有人能夠?qū)δ阗葰庵甘,再也沒有人能夠?qū)⑽覀兎珠_。
洪,我有沒有告訴過你,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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