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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季
故事發(fā)生在一個下雨的季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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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見到他到底是在什么時候呢?灰原哀看著對面那個凝神思索的孩子陷入了沉思。
“來了,喝茶吧。”老板娘端來了兩碗熱湯面。
灰原哀道過謝之后把一只灰色的大碗推到了柯南面前。
“茶要趁熱喝,涼了就沒味道了!
“嗯嗯。”含糊的答應著,柯南放下手里的筆捧起茶碗來。
午間時分,路邊的茶館里的人漸漸地多起來。
他們剛剛才從外面走進來,兩個人的褲腳都被雨水打濕了?履涎澴由系乃樦嚷牧鬟M了鞋子里?履弦哺杏X到了鞋底的潮濕,正彎腰下去,店員過來點單;以瓝荛_額前幾縷被雨水黏膩的頭發(fā),點了簡單的飯菜和茶水。
“你真的要陪我去么?”像是不確定,灰原再次發(fā)問。
“嗯,F(xiàn)在情況那么緊張,多個人總是好的!
雨還是不見停下。
灰原哀于是不再說話。她怎么不知道,工藤新一只是擔心她會出事而已,畢竟今天他們要去看的是她的姐姐——宮野明美。
店里的人越來越多,很快柯南身邊的空位置也被放下背包的大哥哥一屁股占據(jù)了。兩杯水下肚他就開始話嘮,從“果然還是媽媽說的對今天確實要下雨”講到“哎呀,姐姐又給我介紹女朋友了”,然后狀似無意的透露出“其實我家也是做茶館生意的”,還好老板不在意他這么說,聽到了也只是和善地笑笑。
柯南倒是忍不住了,飛快的吃過飯就要離開。灰原不動聲色的趕上他,笑得有些戲謔:“看到那個大哥你是不是想到了你家那個大叔?”那個愛喝酒愛美女的毛利小五郎叔叔?
果不其然看到柯南的臉抽搐了一下,“快走吧!
灰原在后面跟上,挑起眉無奈的搖搖頭:『這個傲嬌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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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上山的人還真是很少?履献咔盎以S后兩個小小的身影努力的向上奔走著。
“你干嘛不讓阿笠博士帶我們上山呢,非要步行上來,呼——真累!
“我又沒有要求你來,是你自己跟來的!
“讓你一個人來我更不放心!
灰原聽到這句話便停下了腳步,定定地看著柯南的后背。
“怎么不走了?”注意到后面沒人跟上來,柯南轉(zhuǎn)過身招呼她,心里默默地腹誹著『女孩子就是麻煩』這類的話。
“我…”灰原正開口,柯南一把拉住她躲進了旁邊的樹林里。
捂住她的嘴,兩個人靠的很近。不過一會兒他們視線的前方走來兩個人,黑衣黑帽全身散發(fā)著冰冷氣息;以澏吨纱笱劬Γ謶指辛⒖滔蛩u來。
“別怕。我在你身邊!被以嘈Φ亻]上眼,你這種時候說出這句話不知道有多少女孩兒會淪陷呢。
那兩個人一邊討論問題一邊迅速的離去,待他們走遠柯南這松開握住灰原哀的手。對方卻像是支撐不住一樣立刻癱坐在地上。
“我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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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們』走吧,不是獨獨的兩個字『走吧』,似乎和他又貼近了許多。
明明想要微笑卻發(fā)現(xiàn)眼淚落下來了,灰原哀看著對面的那個男生一副張皇失措的樣子,呵,能夠讓高中生偵探工藤新一束手無策也很有成就感不是么,她在心里這樣告訴自己。
抹掉眼淚,灰原哀向前走去。
下過雨后的山路到處都是泥濘,踏在上面總覺得粘膩膩的,像撕扯不斷地感情一樣,終會有什么留在心底里面。
記得放假的前一天傍晚,他到博士家來拿東西,路過街角的書店兩人談過一陣:
“放假之后你又有的忙了!贝┲蓍e服的灰原哀拿著醫(yī)學書從書店里走出來。
“大人可不像我們天天放假,還不是和平時一樣!眰(cè)過頭看向店里的書架,柯南一副無所事事的樣子,“倒是你又在看這樣的書么?偶爾也休息下嘛!
“換做是你會放棄探案么?”灰原哀反駁道,“這是我的職業(yè)精神。”
或許灰原哀自己也不清楚為什么她對誰都一副平淡的樣子卻惟獨對柯南總是忍不住要吐槽。
奇怪的自己。
抬起頭的時候卻看到對方定定地看著自己,“怎么了?”被他的眼神看的有些心虛,灰原氣軟的問。
“你的黑眼圈好重,昨晚又熬夜了!笨此S久才憋出來這么一句話,灰原哀表示自己真的很無力。
“你…去死!”看到她終于恢復了元氣。
“終于正常些了。女孩子還是笑起來好看些。”工藤你這句話聽起來真像是色狼說的話。要是服部平次在一旁肯定要這樣打趣他了。
一想到這兒灰原哀就又笑起來。
柯南站在她身旁,看著她恢復正常,最后還是露出笑容。
他們這樣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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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柯南他不知道,那天見到灰原哀之所以那么頹廢是因為她又做了和小時候一模一樣的夢:像魚一樣的黑影游弋在樹林之間,耳邊呼嘯著的風有如小孩子哭泣的感傷。
她明明已經(jīng)很久不再做這樣的夢了,卻在多年后又重新做了起來。也不知道算不算預感,她在那天晚上看到了琴酒。
那個可怕的男人,是她一輩子的噩夢。
雨似乎下得有些小了。穿著雨衣的兩道小小的身影繼續(xù)的向前走著。
柯南很快就超過了她走到了前面,看看著他的背影,灰原哀偏頭:“柯南,你似乎又長高了。”
“哼哼,就算你這樣說我也一點都高興不起來。”一想到自己本來應該是高中生的身體突然變得像小學生一樣矮小,他怎么能高興得起來。
“我會努力讓你恢復的。”但其實我一點也不想這么做,如果你恢復了的話我可能就再也不能像現(xiàn)在這樣待在你身邊了。
垂下頭,耳際的頭發(fā)落到眼前遮住了她的傷感。
這確實是一個下雨的季節(jié)。
沒日沒夜都會下那么幾次,惹的人心情都不怎么開心了。
“灰原。”
“嗯!
看著她突然停下來,灰原有氣無力的回應。
“我剛剛說的話你不要介意,恢復身體的事情還是慢慢來吧,你不需要那樣強迫自己。”
“黑眼圈又重了一些哦。”
“還是說因為想到今天要來看明美所以激動得一夜沒有睡著?”
自動忽略了之后的幾句話,彌留在耳中消散不去的是那句:『你不需要那樣強迫自己』。
灰原哀突然就想起前幾次去毛利大叔家里和小蘭說話的時候聽她提起了她的青梅竹馬工藤新一。
——新一其實是很溫柔的人,從小到大都沒怎么變過呢。
——很多時候他都不怎么表現(xiàn)出來,但遇上困難的時候他一定不會退縮。
——總之就是很堅強又很體貼的人啊。
其實這些她都是知道的,只不過這一次更有感觸而已。
于是她這樣回答。
“嗯!
既然你不急我就慢慢來吧,反正我也不急。
果然還是因為你,這一年我才能勇敢地撐下來。無論什么時候看他都是一副自信滿滿的樣子,似乎真的沒怎么見到他驚慌失措的表情,指出了上一次毛利蘭出事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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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彼f。
打斷了她的回憶,柯南默默地走到一邊。
前來祭拜的時候連花都沒有買,她還真不像是來祭拜的人啊。
“姐姐,我來看你了。”
照片上的人一如既往的美麗。
因為天陰的關系,仿佛周圍的事物都籠罩了一層薄薄的細霧。山間的綠樹像水洗一般的發(fā)亮,空氣里滿滿的全是泥土的氣息。
深吸一口再慢慢的吐出。
她說了很多話,像是要把一年的話都說出來那樣,簡直可以稱作是話嘮了。柯南也不打擾她一個人去了其他地方。
“柯南真是個很優(yōu)秀的男孩子呢,所以我大概能夠理解姐姐你為什么要那么信任他了!
就像是村上春樹筆下的直子,當她和渡邊都已經(jīng)跨入二十歲,死去的木月卻永遠保持著十九歲年紀的樣子。當她和柯南每年每年的長大終究會跨入年老的階段,死去的宮野明美卻永遠會這么年輕。
“每次我這樣想著,就會覺得好不真實!
“我從來沒想過有一天我唯一的親人都不在了!
“我拿到了媽媽的錄影帶,沒聽一次都覺得離你們近一些。”
柯南回來的時候,灰原哀也站起身來:
“下次再來看你吧!
“這就走了,不再多說些?”
灰原搖頭,要說的都差不多說完了,就算再怎么想也不能一直待在這兒啊,萬一那兩個人回來豈不是很危險么?
“我們走吧。”
盡管知道姐姐不會再回來,但依舊會期盼她出現(xiàn)在自己的面前,這樣病態(tài)的灰原哀。
盡管是這樣的自己,但還是——
『我想在她消失的那個世界里,那片沒有人踏足的白色的荒野里,一定會有我的一串足跡。落在血液里,落在雪野里,像烙印一樣,陪伴她走在天堂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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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終于不再下了。
這卻還是一個下雨的季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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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部漫畫許久許久都不完結(jié),灰原少女的暗戀之路會依舊漫長。
這真的只是一個【暗戀】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