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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靨篇
艷陽當(dāng)空,人有些乏乏的,可無奈的是,我仍然得站在這令人厭惡的艷陽下,遭受著非人的待遇。然,身邊四十幾人也同時與我所處同樣的境地,面露痛苦的神情,而反觀自己,已是較為有些耐力的了,不免有些沾沾自喜攀上心頭,只是很單純的高興而已。
不用多想,我和那四十幾同人并沒有自虐的病態(tài),只是我們正在進(jìn)行每個高一新生都必須經(jīng)歷的軍訓(xùn),一直都懶懶的我,偶爾稍稍懲罰一下自己也是別有趣味,所以軍訓(xùn)時總是有意地站得最認(rèn)真,而不是像那些女生有意無意地偷懶一下,或是諂媚地向教官求饒,也許在她們眼里這是女生的專利吧,竟能演繹得如此之自如,因為教官根本就沒有揭穿她們,也或是愚蠢地看不出她們心里的小九九,而男生們也很紳士地謙讓著她們,對于她們無辜的眼神似乎毫無招架之力,然,我卻有些微微地厭惡,無形中放棄了這種默認(rèn)的專利,只因為我無法像她們這樣如此地矯揉造作。
我從沒有想過該如何融入這個新的集體,有些任性地認(rèn)為,只有這樣,才不會遺忘以前那個令我溫暖的“家”吧,所以我斷然地拒絕了去認(rèn)識這個新“家”,五天的軍訓(xùn),除了和同寢室的幾個女生有些交談外,也只有和從小學(xué)就是一個班級的逍和煦偶爾地聊上幾句,他們早就熟知了我淡淡的性格,所以并不勉強(qiáng)我加入他們的朋友圈。
累人的軍訓(xùn)已近尾聲,相處了幾天的室友也熟絡(luò)了起來,熄燈前,她們正把握著這一天中難得的休閑時間,興奮得聊著天,而我只是懶懶地斜臥在床上看書、聽音樂,并不是我不想聊天,只是她們的話題無趣至極點(diǎn),而我也不想掃了她們的興。
“嗨,你在看什么書?”音樂聲開得并不響,這是我的習(xí)慣,也就聽到了這柔柔的詢問。
抬眼看見的人是靨,微笑的看著我,露出了可愛的小酒窩。不先海⒉淮砦葉災(zāi)芪У娜嘶蛭錁突岵晃挪晃,我知道她叫靥,是班梨勧惎翍賲犬生,诌|儻沂欽餉慈銜模蛭蟻不端崛岬撓锏鰨砂木莆,清秀的悟q,震}俏葉運(yùn)牡諞揮∠,这也就注定了我之后哆\(yùn)娜峽桑蕓尚,我就蕷J庋桓鲆緣諞揮∠罄磁卸先說娜,好,或是粨(dān)不叮蚴茄岫,州x諛嵌潭痰囊荒羆洹?
“Pride and Prejudice.”我禮貌性的摘下了耳機(jī),也默認(rèn)了與她的交談,她也終于要對我出手了,六天的軍訓(xùn),她以她天使的面孔已經(jīng)幾乎俘獲了班上的所有的同學(xué),只可惜的是我不在這之中,獨(dú)來獨(dú)往慣了的我怎會輕易掉入這么拙劣的網(wǎng)中呢?
“我喜歡達(dá)西傲慢的貴族氣息,也喜歡伊麗莎白的聰慧理智,百看不厭的經(jīng)典這作!
“噢,是嗎?你不認(rèn)為達(dá)西是傲慢無理,莉齊是故作矜持嗎?”我微微地露出了嘲諷的笑意,投其所好的確是好計,但在我面前也只能遁形。
“你怎么會這么想?他們是我看過得最完美的人了,在契合不過了!膘v竟然反駁我。莫非我看錯了她不成?
“我以為你是這么想的。”淡淡地說著,視線又重新回到了書中,心頭竟泛起了微微的愧意。
“你以為我是膚淺之人嗎?”靨鼓起了腮幫,微怒。
看著如此可愛的靨,我忍不住微笑,“生氣了?”
“當(dāng)然沒有,”似變臉般,靨又恢復(fù)了剛才柔柔的微笑,“你笑起來很好看,真的,筱筱!
“筱筱?”有些茫然地看著靨。
“是啊,我以后就叫你筱筱啰,很親切吧!
為何看著靨的笑容竟是如此的溫暖呢?筱筱,當(dāng)然親切了,以前那群家伙也是這么喚的啊。這聲筱筱,又勾起了這個夏天我極力要忘掉的回憶,說好高中也要在一起的,可我失約了,被他們拋棄在了重點(diǎn)的門外,也可以說是我放開了他們。
“筱筱,你怎么了?”回過神,看著靨的笑容,曾幾何時我也是這樣的對他們笑著的。
“我沒事,你和我說話應(yīng)該并不只是想問我在看什么書吧。”回憶起過去使我沒有了耐心在和她繼續(xù)周旋。
“是啊,我是想要了解你啊,因為我很喜歡你啊,第一眼看見你就很喜歡你。”看著靨如此自信而真誠地說出她的想法,而我有和她一樣的想法竟沒有勇氣說出來,我何時變得如此的懦弱了?
我閉了閉眼,嘴角不經(jīng)意地露出了笑意,“我也是!币苍S多個朋友并沒有什么不好的。
“那我們是朋友了哦,嗯嗯,提問!”靨睜大著眼睛期待地看著我。
我也只能無奈的聳了聳肩,懶懶地說:“回答!
“你的愛好是什么?”
“我喜歡的一切事物!
“那你喜歡的又是什么呢?”
“那就看書吧!
“好,算你過關(guān)拉,下一個,”靨有些不滿意我的回答,撇了撇嘴,“那你的特長是什么?”
“沒什么,只是小時候?qū)W過一些日子的鋼琴,應(yīng)該算吧。”很無聊的問題啊,意料之中。
“我也是啊,一開始是媽媽逼著練,后來我也就習(xí)慣了,不彈就手癢!膘v有些興奮,也許是找到了共同之處吧。
“我知道,我……也是!
就這樣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靨一直在提問,連喜歡穿什么、吃什么這些小事都不放過,而我竟也忍耐了下來。
就這樣,靨成了我在這個班級交到的第一個朋友。
今天是軍訓(xùn)的最后一夜,我們班自行舉辦了小型演唱會,同學(xué)們圍坐在一起,笑容滿面的,而我自然是坐在了最后邊,沒有人注意的小角落里,而靨竟坐在了我身邊,我似乎感受到了這久違的友情。
今夜的演唱會竟成了逍的個人演唱會,也許我提過吧,他是從小學(xué)開始就和我一直是一個班的。他在眾人的要求下一首接著一首地唱著,不否認(rèn),他的確是有魅力的,從他中學(xué)時不斷的緋聞中就可以知曉,可我并不怎么欣賞逍,天性使然,我不喜歡太招搖的人,更不喜歡太花心的人,雖然他并沒有女朋友,但他對每讎奶榷伎沙浦用,而我并簿徝管闲事?
此時此刻,我很慶幸一開始并沒有和逍表現(xiàn)得特別的熟悉,班里的人也不知道我和他以前是一個學(xué)校,甚至是一個班的,否則的話,后果不敢想象。
然而,事情并不如我所設(shè)想的進(jìn)行,逍下場休息的時候,競向我這邊走來,在我還來不及閃躲之前,他叫住了我,“筱沫,等會兒一起唱一首吧,煦她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
我看了看四周,并沒有太多人注意到這邊,除了一直在我身邊的靨。
“抱歉,逍,可能等會兒會提前回寢室,我有些不舒服!比绱俗玖拥耐仆兄~,有時卻是最有效的。
“那真是遺憾,你要好好休息啊,如果有什么事,要記得來找我和煦!
“我知道,謝謝!
等逍走遠(yuǎn)了以后,一邊的靨抓住了我,“筱筱,你和逍以前認(rèn)識?”
有些無奈吧,但也只能承認(rèn),我并不擅長撒謊,尤其是對著天使般的靨,“是的,我們以前是一個學(xué)校的。”
“真的嗎?我竟然沒注意,呵呵……”
那時并不明白靨為何會笑,但現(xiàn)在明白了,如果再不明白,豈不是太遲鈍了嗎?
高一的生活有條不紊的進(jìn)行著,我和同學(xué)之間的關(guān)系也并沒有多少的改善,也只是僅限于座位周圍的那幾個,以及靨,還有逍和煦。
和靨相處,并不難,她總能恰到好處的拿捏我們之間的平衡點(diǎn),不會使我厭煩,也不會使我寂寞,是個不錯的朋友。
而和逍、煦的相處竟有了重大的突破,小學(xué)是比較友好的我們,在進(jìn)入中學(xué)后由于身高問題,也就各自疏遠(yuǎn)了,可現(xiàn)在在高中,這又我們這孤零零的三人,彼此的距離也就又拉近了。
學(xué)校生活,同學(xué)之間的八卦當(dāng)然是必不可少的,而最近最熱門的莫過于逍和靨之間曖昧不清的關(guān)系。逍是班長,靨是團(tuán)委,工作上的接觸無法避免,加上又是一對俊男美女,遭人非議當(dāng)然也不意外。
而使我驚訝的是,逍和靨并沒有出面澄清,而是讓緋聞愈演愈烈,難道是清者自清嗎?也許吧,這和我并沒有什么關(guān)系。
難得休閑的午后,我偷偷躲在校園僻靜的角落看著書,只有這里沒有老師如X光般的視線。獨(dú)留給我一片短暫的寧靜。
“筱筱,你果然在這。”從樹后冒出來一個腦袋,不用猜也知道是靨,也只有她會用這般柔柔的語調(diào)喚我筱筱。
“找我有事嗎?”并不排斥她的騷擾,也許是看書看累了吧。
“嗯,我有事要和你說,我,我,和,逍交往,往了。”扭捏的羞澀提醒著我剛才的話并不是在開玩笑,然,我并不驚訝,也許早已對之了然了吧。
“你為什么要特意告訴我?”
“因為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啊!膘v笑起來的小酒窩總是這么可愛。
“那我讓你不要喜歡上逍,還來得及嗎?”心理的想法竟像脫了韁的馬,沖口而出。
靨愣了愣,但很快又笑開了顏,“來不及了,我已經(jīng)喜歡上了逍,不,是愛上他了。”
我早知結(jié)果,又何必多此一舉呢?也只能幽幽地嘆息一聲。
“我知道筱筱是在擔(dān)心我,也很清楚逍的過去,但我不在意,我相信我不會成為他的過去,我會是他的現(xiàn)在,他的未來,他的一輩子!膘v充滿幸福笑意的眼睛是如此的動人,我又能再說什么呢?但不知道為什么,聽到她說一輩子,總覺得有些沉重,人的一輩子會這么輕易被駕馭嗎?何況是逍。
在走廊上遇見了滿面笑容的逍,我猶豫地止住了腳步,叫住了他,“逍,我有事問你!
“筱沫?什么事?”有些受驚的表情,也許是在驚訝我怎么會主動叫住他,也許是在為他的魅力竟能影響到冷漠如我而驚喜。
“我只是想問你,對靨是認(rèn)真的嗎?”我何時變得如此得八卦了?
“那當(dāng)然,當(dāng)然是認(rèn)真的,我喜歡靨,不會變,一輩子都不會變!”逍說得擲地有聲,而我沉默地走開了。
又是一輩子,一輩子之于他們竟是如此得輕易,也許是一時沖動吧,對于靨我并不清楚她到底投入了多少,但肯定的是,比逍投入得多,只因為靨說出了愛,神圣的承諾,我在她的眼中看到了真誠,然,逍并沒有說出愛,也許是他潛意識里不想負(fù)責(zé)任的表現(xiàn)吧。多么可悲,得不到自己給予的等同的愛,這之于我算什么?旁觀者清嗎?也許吧。
高中的戀愛被扣予了早戀的罪名,逍和靨也就成了被告,周旋于老師和家長之間,但他們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不管老師和家長如何得從中作梗,他們都死守著彼此的信念。
說沒有為之動容是假的,也許是自己看走眼了吧,逍也許真的能為靨放棄整片森林。
圣誕節(jié)我如約和同學(xué)們一起出去玩,當(dāng)然是被靨慫恿的,看著逍和靨甜蜜地相擁著,我第一感覺到愛情并不是遙不可及的圣物,它就在你我的身邊,平凡而又幸福的。
可是,這樣的甜蜜又能維持多久呢?會不會是像海市蜃樓般的虛幻?
高一就這樣平平淡淡地過去了,逍和靨的戀情仍這樣不能見光地偷偷地進(jìn)行著。
高二初開學(xué),我們也晉升為了學(xué)長、學(xué)姐,我偶爾間從煦那里得知了男生之間的一些公開的秘密,對學(xué)妹的獵艷,煦比我開朗,知道的事當(dāng)然也比我多了,她也是從逍那里聽說的,我驚訝與逍也參與其中,難道正如我當(dāng)初所預(yù)料的一樣?
在與靨閑聊時,也微笑著感嘆,“筱筱,這屆的高一學(xué)妹都好可愛、好漂亮哦,我好像都快被比下去了,不過我還是很喜歡她們,真得很可愛哦!
“你不擔(dān)心逍嗎?”我又多管閑事了,唉。
靨稍稍失神,但又明朗地笑了,“筱筱,你多慮了拉,逍不會背叛我的,絕對不會。”總覺得靨這些話不是在對我說,而是在對她自己說,也許也有所感覺吧。
一轉(zhuǎn)眼,就到了選科的時候,意外的逍報了物理。
“逍,你為什么不報化學(xué),我記得你的化學(xué)也很好啊。”我何必多嘴一問呢?答案早就明了于心了。
“你是怕我來和你競爭吧,筱沫?”逍似調(diào)侃的回答使我有了微微的擔(dān)憂。
靨最終還是知道了逍的決定,承諾過一輩子的逍,竟沒有和靨報一樣的班,這又意味著什么呢?我想靨應(yīng)該比我更清楚吧。
我沒有安慰靨,當(dāng)初沒有阻止她,現(xiàn)在又有什么資格來勸慰她呢?我選擇了沉默。
時間過得很快,我們重新洗牌,被分進(jìn)了各自選科的班級,我和逍,還有煦竟又是一個班級,然,做了一年半的朋友,靨,卻沒有在一個班,雖然在隔壁,但我卻甚少見到她,似乎是她有意在躲著我,不,應(yīng)該是逍。
有時我真的不得不佩服逍的魅力,竟然在短短一星期里就獵到了一個可愛的學(xué)妹,但我總覺得沒有靨笑起來時可愛,根本就是不能比較的兩個人。
在走廊上,看著逍和這個學(xué)妹有說有笑親密地走過,感嘆與世間的多變,不久前逍的身邊是柔柔的靨,而現(xiàn)在……
眼光掠到了走廊另一邊的靨,失神地看著逍形同陌路地從她身邊經(jīng)過,憂愁侵占了靨往日的笑顏,我竟能冷靜地看著靨的絕望與墮落,我是冷血的吧?晌覠o法做個安慰者,無法撫慰靨那顆殘破的心。
然,我能做的只能是默默地走開,讓這段無意間被我見證的潮起潮落變成回憶,然后慢慢遺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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