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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恒幫忙解決刃的魔陰身
“熱烈慶祝刃叔成功登上列車!”
彩帶飄揚,星穹列車洋溢歡快的氛圍,所有人手持禮花,歡迎新朋友來到列車。
但在下一秒,為首的幾人倏地轉(zhuǎn)過頭,背過身竊竊私語。
三月七壓低聲音,但話語中還是壓抑不住焦急,以及些許興奮:“你說他們不會打起來吧?”
“不知道啊,他們關(guān)系變好了嗎?嗯…我們是不是要主動說點什么?”星頻頻回頭,觀察刃以及另外一人的表情。
分明是與自己無關(guān)的事情,但滿臉寫著“凝重”二字。
三月七擺手:“咱覺得,呃,得相信丹恒,他絕對不是那種人!”
星恨鐵不成鋼,像是想起什么事,緊張道:“你忘記他們之前追著打了多久了!”
是的,她們口中的兩人正是刃與丹恒,大家眼中的冤家。
但所有人又心知肚明,兩人的眼神交流明顯有貓膩,對話更是透露出幾分曖昧,說他們沒有任何關(guān)系,連狗都不會信。
吃瓜群眾更是洋洋灑灑寫下相愛相殺的劇本,各種苦情戲往里倒,如今本尊再次碰面,都期待他們再次碰撞出火花。
哦哦哦,視線接觸了!
丹恒往前走了一步!
星攥緊拳頭,喉嚨滾動,忍不住發(fā)出感嘆:“究竟會發(fā)生什么事!”
而“萬人”著名的丹恒,卻是緩緩走到星和三月七面前,低頭審視兩位吃瓜群眾,淡淡道:“我都聽見了!
“嘶,丹恒都聽見了,怎么辦?”星再次轉(zhuǎn)頭,與身旁的三月七討論。
“他都發(fā)現(xiàn)了,你在做什么掩耳盜鈴的行為!”三月七忍不住吐槽,站起身面向兩位主人公,尷尬笑道:“這個,咱不是擔心嘛!”
丹恒點頭回道:“嗯,我沒事!
他轉(zhuǎn)頭瞥向列車門口的景象,帕姆的身影劃過,抱怨乘客不注意車內(nèi)衛(wèi)生,而刃站在正中心,頭上頂著幾條彩帶,全程沉默不語。
兩人對視,仿佛過去一個世紀之久,在其他人蓄勢待發(fā),瞪大眼睛,時刻準備沖上來拉架時,卻見丹恒微微頷首。
“進來吧!
丹恒的聲音清冷,宛如一顆石子跌入潭水中,沒有摻雜任何感情。
他總是這樣,把大多數(shù)想法掩蓋,仿佛只是舊友間的互動,只是近日聯(lián)系甚少,多了幾分生疏。
見刃仍站在原地,丹恒尾眉梢微挑,回想起眾人的話語,專門模仿道:“歡迎登上列車!
。。!
星與三月七張大嘴巴,左看看右瞧瞧,手指胡亂劃動,毫無章法。
“咱…咱!”
“咱沒有聽錯吧!”
激動到說不出話,忙不迭復盤丹恒的行為。
而他們有所不知,在經(jīng)歷諸多事件,收到鏡流的邀請,又被困在匹諾康尼的夢中,以及后續(xù)的碰撞后,丹恒的心態(tài)發(fā)生了些許變化——
他回想起與應星的往事。
點點滴滴。
持明族重生后無論是法律還是情理上,他們都算是新的生命,截然不同的兩個人。
但或許是褪鱗的過程做了手腳,那些記憶像是水中的氣泡,徐徐上升著,最后“砰”的一聲。
一個接一個炸開,讓曾經(jīng)的畫面浮現(xiàn)在腦海中。
遠離眾人的密會,靠近時偶爾擦過的嘴唇,黑暗處的眼眸……
以及,那已經(jīng)隨著前世淡忘,模糊不清的畫面下,當熟悉的風吹過,夾雜楓葉與花的清香,白色的長發(fā)揚起,遮擋大半邊臉。
在夢中,畫面動了起來,強光的照射下,丹恒只能瞥見應星張合的嘴唇。
對方在說些什么呢?
或許丹恒一直都清楚,但畫面永遠是無聲的,正如他們現(xiàn)在的關(guān)系,擁有不同的理念,不再是并肩前行的關(guān)系。
只是偶爾想起,丹恒總會下意識嘆氣,不得不說,雖然想要逃離曾經(jīng)的一切,但丹恒是有責任心并且重情義的人。
當與曾經(jīng)的朋友,交手的宿敵相遇,身體上 曾經(jīng)出現(xiàn)過的傷口隱隱作痛,仿佛對方用這種方式讓自己記住。
“唉!钡ず銍@一口氣,繼續(xù)整理智庫的工作,他們才從某個星球歸來,還有許多東西需要記錄,這段時間也沒有工夫想七想八。
一點也不像他。
星球人文的記錄,星核事件的真相,智庫的操縱屏幕散發(fā)幽幽藍光,丹恒正在專心輸入文字,余光卻瞟到一個虛影。
!
丹恒猛地轉(zhuǎn)身,撞見沉默寡言的刃,也不知道對方究竟站了多久,連吃瓜群眾都早已在角落站好。
三月七甚至手持相機,抓拍到戲劇性的一幕,當察覺到丹恒的視線,她撓撓頭,干笑幾聲:“哈哈,好巧,好巧啊!”
星也忙不迭反應,用手肘撞向前面的“木頭樁子”,催促道:“快快快,你也快說點啥,重復一下!”
刃:“……”
眼珠轉(zhuǎn)動,刃板著張臉,重復道:“好巧!
丹恒:“……”
可以,現(xiàn)在輪到丹恒無語了,連吃瓜群眾也是紛紛掩面搖頭,根本沒有眼看。
丹恒長嘆,放下手中的工作,他詢問道:“有什么事嗎?”
“沒沒沒,不是說了碰巧路過嗎,那咱就先走了哈!丹恒你繼續(xù),繼續(xù)就好。”
“拜拜拜!”
兩人推著刃離開,動作極為艱難,整個過程刃不;仡^望,一副有話說的樣子,卻沒有吐出一個字。
搞得三月七她們反而像是拆散小情侶的惡人,明明是她們來支招的,怎么這么難搞呢?
連詢問博學的姬子女士,對方也只是笑笑,說丹恒是明事理的人,不必過分擔心。
丹恒的確察覺到刃的想法,但既然對方不打算開口,他也不會多說,兩人處于莫名的冷戰(zhàn)階段。
只是無論丹恒走到哪,刃都會出現(xiàn)在旁邊。
何時何地。
其他人又怕他們?nèi)滩蛔「杉,又怕發(fā)生什么意外,跟在后面到處跑。
可辛了三月七,大半夜爬起來準備隨便看看,卻瞧見丹恒床頭站著人影,嚇得她大聲尖叫,聲音繞了整個星穹約車三圈。
“為什么,為什么…他總是一言不發(fā)站丹恒身后啊!
“哈,累,累死我了,我不行了,我放棄了,我決定聽天由人!”
星躺在沙發(fā)上,舉起一只手視為白棋,但霎時,某個想法出現(xiàn)在腦海中。
“等會兒,你說刃是不是…魔陰身發(fā)作了?”
而事實毫無疑問,還真是魔陰身犯了,因為接觸到與丹恒有關(guān)的事情,直接刺激到他,導致行為不受控。
星第一個想到卡芙卡,可別人還在遙遠的星球進行任務,唯一的熟人銀狼也不在,她們只好詢問丹恒。
得知刃魔陰身的消息,丹恒一怔,他遺憾搖頭道:“抱歉我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的辦法!
無他,幾人只能把刃圍成一圈,不僅是思考辦法,更是深層研究魔陰身。
“丹恒,你快問問他現(xiàn)在怎么樣了?”星在一旁起哄,順便提出疑問:“說起來魔陰身會發(fā)燒嗎?就像正常人生病一樣!
“我看看。”丹恒應下,手背微微貼在刃的額頭上,對方就隨著自己的東西抬頭,無處不在的視線總給人被侵略的錯覺。
起碼丹恒是這樣認為的。
明明是同一個人,怎么氣質(zhì)相差如此之大?丹恒不禁疑惑,連帶著動作也變得緩慢,讓刃找到可乘之機,倏地捏住腕部。
手腕處捏得骨頭“咔咔”作響,像是生怕丹恒逃走,紅痕也迅速在接觸的位置浮現(xiàn)。
急得兩位看客瘋狂搖手:“別打了,你們別打了!”
但剛跑出去一步,踏出的腳又收回,三月七與星大眼瞪小眼,根本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為什么…刃只是抓住了丹恒,然后把手重新放在自己額頭上?
這么乖的嗎?!
同樣的疑問出現(xiàn)在所有人的心里,他們琢磨著哪里不太對,又釋然地笑出聲——
原來,你們是這種關(guān)系啊。
嘖嘖嘖。
丹恒懶得解釋什么,在刃的“指示”下,他繼續(xù)測量自己額頭的溫度,得到肯定答復:“的確在發(fā)燒!
星還沒有緩過神來:“哦哦哦!還真是啊!
“現(xiàn)在不是吐槽這種話的時候吧!想想該怎么辦…”三月七蹙眉思考數(shù)秒,向丹恒投去期盼的目光:“要不丹恒你用水給他降溫唄!正好!”
連路過的□□也跟著點頭,他不知道前因后果,以為他們在討論普通醫(yī)學問題:“是的,如果出現(xiàn)發(fā)熱的情況,要第一時間物理降溫,我兒子之前也是這樣!
“嘿嘿,咱就說了吧!”
眼看他們要提出更多離譜的建議,丹恒打斷道:“沒事,就交給我吧!
語畢,丹恒便帶著刃朝自己屋內(nèi)走去,其他人擔心道:“丹恒不會把刃活埋了吧…好擔心!
“好擔心!
但丹恒能有什么表情,他除了擔憂,也沒有其他任何想法。
作為仙舟人,他自然知道魔陰身的危害,那會無限放大痛苦的記憶,最后把美好的部分全部淡忘,活在痛苦的世界里。
回想起曾經(jīng)的友人都接連陷入魔陰,丹恒不由唏噓。
魔陰最好的方法當然是死亡,讓他們解脫,讓他們自由,讓他們擺脫世間的沉淪,但…
“唉,先試試吧!
丹恒還是試了三月七的法子,他御水敷在刃的身上,企圖幫忙降溫,可刃猛地將丹恒抓住,兩人逆轉(zhuǎn)姿勢,丹恒反被壓在下面。
“丹恒,你以為你可以一直逃下去嗎?”
“這是我們的罪孽,永遠,永遠都償還不完,我們必須一直這樣下去。”
“無論你去哪里,丹恒,我都會找到你的。”
“曾經(jīng)也是,今后也是!”
刃已經(jīng)完全陷入魔陰身的狀態(tài),丹恒直視那雙眼,悔恨、痛苦,無助…那是靈魂在燃燒,緊緊抓住他衣領(lǐng)的手在顫抖。
正如鏡流淡忘與白珩的記憶,刃還會記得他們曾經(jīng)一起喝酒,討論各種新奇的想法嗎?
作為工巧司的匠人,應星無疑是出色的,研究各種新奇的東西,那雙手創(chuàng)造了不少武器。
包括自己的。
丹恒也未回憶起全部,前世終究是前世,他們已經(jīng)不一樣了,應星與丹楓成為過去式,他們必須向前看。
而這也導致他們的關(guān)系變得別扭,無論走到哪都會跟上的陰影,只要有丹恒的地方,刃都會去。
只要丹恒抵達過的地方,刃也會紛紛造訪,體驗與之相同的感覺。
這何嘗不是一種刻骨銘心的愛呢?
想要看見的,正是對方過得如何,一次次確認丹恒的現(xiàn)狀,然后明白所有都已經(jīng)離去的事實。
丹恒能做得很少,世間總會有許許多多的遺憾,正如云上五驍。
正如此刻的他們。
但解鈴還須系鈴人,這是星穹列車教給他的,刃的長發(fā)落在自己臉上,丹恒輕輕撥開,靠近那片薄唇。
吻一觸就離,刃下意識纏上去,將丹恒的嘴唇咬出血,他們相互糾纏,難舍難分。
而在刃終于完全清醒后,丹恒點點頭,堅毅的目光是對兩人曾經(jīng)和往后的交代。
“我不會逃的,我會奉陪到底的!
丹恒如此說道。
半晌,反應過來的刃身體向后傾,或許其他人不曾知曉,但丹恒看見了。
刃的耳廓在慢慢變紅。
有時候,解決魔陰身的辦法也極為簡單。
只需一個吻。
一個擁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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