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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你喜歡的花,蓮
又是清明。
天空是灰蒙蒙的,和往年一樣飄著雨絲,冰冷的,哀痛的,凄美的。
墳前來來往往多的是悼念已逝者的人,每個人的表情都是如出一轍的,憂傷的臉,痛苦的臉,哭泣的臉,即使像自己那樣淡淡的笑著,卻也最終瞞不了自己的情緒,結果笑著的臉比哭還難看!罢媸堑,明明說好要真正笑著來見你的,果然,我,還是沒辦法做到啊”自言自語的說著,嘴角也再掛不住那弧度了。
你這里還是依舊那么冷清,早就跟你說過了,不要裝清高,不要口是心非,不要總是無辜地的說著讓人恐懼的話,明明你自己也清楚別人根本就不會覺得你只是嚇唬他們……其實,其實我根本就沒資格這么說你,你總是說“云,你自己還不是一樣哦”是啊,所以我們兩個算什么?因為臭味相同嗎?真是可笑的理由。
還記得那天我去找你嗎?我只是看到那個斜躺在沙發(fā)上一臉令人不爽表情的你,當時就恨得牙癢癢,那是我第一次露出拐上的刺,我第一次那么沖動,連估計對付你需不需要的判斷都完全沒在我腦中閃過,只知道,我,云雀恭彌,要在這里咬殺你。可是呢,又是第一次,我以為我已經(jīng)很強了,卻沒料到就這樣輕易敗在你手里,我嘲笑著自己的不自量力,嘲笑著自己的自以為是。即使已經(jīng)被你折斷了好幾根骨頭,意識模糊,但是還是清楚地聽到你說“云雀恭彌,你,逃不掉的”然后便是一陣詭異的笑聲。
我想,你是對的,我是逃不掉的,因為憎恨黑手黨的你居然做起了彭格列的霧守,而我也意外的同意做云之守護者。到底是什么原因我已經(jīng)不想再去探究了,一切都已經(jīng)沒有意義了!霸坪挽F,聽起來好像,而且兩個守護者也都很捉摸不定啊”這是我經(jīng)常聽到那些草食動物議論的。是嗎?我跟你很像嗎?也許吧。
雖然沒有看你那場指環(huán)爭奪戰(zhàn),但是聽小嬰兒說當時出現(xiàn)的你就是被紅蓮纏繞,偌大的一個體育館充滿了奇異的紅蓮香氣。不想騙自己,我又后悔了,我居然會后悔沒有去群聚,如果當時我能走進體育館而不是一個人坐在館頂上的話,不過我懷疑我見到你這場指環(huán)爭奪戰(zhàn)就會演變成彭格列單方面的亂斗吧,是注定不可以在一起嗎?可是你卻硬闖入了我的生活。真不知道我是怎么同意讓你住進我家的,然后在我后院的池子里種滿了蓮花。而我卻對這一切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自己都感到很驚訝。有時候你說話意外的一針見血,你說“因為高處不勝寒”,明明不是東方人,卻知道這首詞,連我都覺得有點羞愧,相似的孤獨嗎?笑。
有個人做伴其實也不錯,何況自己竟對這一池淡紫色的蓮花情有獨鐘,這個時候你總會默默走過來坐在我旁邊,很近很近,對著蓮花出神。有一次,你突然轉過頭來,很認真的表情,是我從來沒有見過的,你說“叫我,蓮吧!彼坪醪诲e,比起你原來的名字,我好像也更喜歡這個字,我輕輕點頭。你笑了,那種笑很陽光,和你不配呢,不過我想看到。然后你起身在我背后跪了下來,小心翼翼將我擁入懷里,我好像一點都沒有反抗,即使你的身子其實很冰,可是我還是靜靜的靠著你,不知道是想取暖還是想給你溫暖。然后耳邊傳來你的聲音“那么,作為交換,我要叫你云哦”霸道的家伙,明明我沒有逼他要叫蓮啊,真是可惡的混蛋!我沒有拒絕也沒有答應,結果就是每天被喚著“云,……”
那天,那個草食動物一臉畏懼的表情看著我,好像在苦惱什么?我不知道,我突然變得很煩躁,我意外的失去以往的冷靜,一臉陰沉,“到底要說什么,不說,我就回去了!贝蟾攀钦娴暮茈y開口的事吧?或許只是對我很難開口,不過最終還是說了“那個,云雀前輩,骸,骸,他”聽到這個名字,身體明顯震顫了一下,但表情依舊保持不變,草食動物偷偷瞄了我一眼,咽了下口水,像下定決心似的,“彭格列霧之守護者,六道骸,在對付薩摩亞家族的時候戰(zhàn)亡了!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回到那個我們一起住的家,那個充滿著紅蓮香氣的家,也許應該說曾經(jīng)了吧,因為今天以后,你都不可能再出現(xiàn)在這里了,說什么六道輪回,都是騙人的嘛,你知道嗎?我就這樣一直坐在曾經(jīng)坐的位子上,看著紅蓮,聞著紅蓮,可是這紅蓮的主人,我卻再也等不到了!霸,哪一天你會為我哭嗎?”我現(xiàn)在告訴你永遠都不會有那一天的,因為我只是在流淚,真的只是在流淚而已,所以,所以,什么嘛,到頭來,我還要為你收拾這討厭的蓮花,一點都不好看,我就說我更喜歡櫻花嘛,可是為什么今天我才知道一個人原來可以流出那么多淚水,我再說一遍,我沒有哭,混蛋,我怎么可能為你哭。
彭格列為你建了墓,上面的名字讓我覺得很陌生,你和我一樣自以為是了吧,不會想到自己就這樣被干掉了,所以沒有留下什么要說的吧,也許我應該建議草食動物不要寫上你的名字,而是被我喚著的那個字,不,還是不要了,我不想和別人分享你,你的一切,就像每年清明,又是比那個草食動物和你手下提早一天過來,就算被說著無情也好,我只是想兩個人靜靜呆著,說說話,即使你聽不到也好,帶著你愛的花,即使別人覺得很詫異也罷,“這才是你喜歡的花,和你的名字一樣,蓮,蓮,蓮……”用盡所有力氣喚你,你聽得到嗎?蓮。
——云,我聽到了,我真的聽到了哦。
——云,你說“這是你喜歡的花,跟你的名字一樣,蓮!蹦阋欢ú恢牢以诶锩婵奁,自以為苦澀地的牽動嘴角,卻發(fā)現(xiàn)連干枯的身體也已經(jīng)無法擁有了啊,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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