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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景臣在西湖旁靜靜的撐傘下呆坐著一白衣人,他知道師父等一個人,每天都會在清晨到湖邊呆坐,一直到天淡星稀,然后起身,第二天再來。他不知道師父等了多久,只知道半年前他倒在大雪紛飛的斷橋上,正苦笑他能死在斷橋殘雪的美景之下的時候。眼前停住了一雙白鞋,他抬眼,就看到一人白衣白傘立在眼前,從此他成了他的師父,他的命是他所救。
他從不知師父的名字,師父不說,他也就不問,他常?匆妿煾甘稚夏弥粔K半玨,癡癡的望,仿佛時間在剎那間停住,仿佛透過玉玨在看著什么人的眼。他常常想是什么樣子的女子才能讓師父傾心相愛,師父是個極美的人,猶比西子勝三分。師父出身名門,因?yàn)閹煾干砩险戳四菬o法言語的儒雅之氣,師傅所住浣心小筑,擺設(shè)的雖是舊物,卻都是極難得的精品。他曾問師傅為何搬到杭州,師傅不答,只是靜靜的看著湖面。素白著一張顏,然后他的心就微微痛起來,忍不住要為他抹去眼中的哀劫。遠(yuǎn)處,煙雨朦朧,青山如黛搖拽,花落花開,靜靜的湖中的荷葉,墨如斗,說不盡的風(fēng)姿。師父終于忍不住了。景臣知道他是要去尋那個人,那半塊玉玨的的主人,他不語,只淡淡收拾好東西,上路去了。直到有一天,在臨安城中的臨月居,他看到那半塊玉玨,那半塊玉玨掛在一個紫衣男子的身上,那男子有個溫和如春風(fēng)的面容,只是他手上摟著兩個紅衣美人,金銀玉環(huán),調(diào)笑不已。景臣怒,這就是師父形神銷索,衣帶漸寬的那個人嗎?回首,卻突然看見師父素白著一張顏,嘴角淌血。
看著他夜夜夢魘,他卻無能為力,自從那天見到那人回來之后,他看著師父一路上越來越陰暗的臉,那個人騙了師父,強(qiáng)占了白家的家產(chǎn),娶了師父的姐姐,卻讓她憂郁至死,也是從那天起,他知道師父的真名,---白簡之,天下首富白家的三子,那個據(jù)說三歲吟詩,五歲作畫的天縱之才,卻在三年前莫名的被趕出白家,從此下落不明。只有他心里明白這一切都是為了那個溫和如春風(fēng)的男子,看著他日日在浣心小筑的荷池前呆呆的看荷,眼神是無比的空洞和絕望,景臣心里竟生出一絲不安,白衣飄飄隨風(fēng),發(fā)絲飛舞,消瘦的身軀,輕乎得仿佛要隨風(fēng)而去,眼角眉梢間的黯然暗淡,已經(jīng)失去了舊日的光彩,靜靜的看花開花落,景臣眼神堅(jiān)定,他只說了一句“你死,我死,你亡,我亡!鄙老嚯S。
“你死,我死,你亡,我亡!保喼惑@,對上了那雙眼,無比的堅(jiān)定,決心不容悔改,不講任何的理由,也沒有任何的理由,只要是他想的他就去做,簡之苦笑,“我知你不是普通人,你又何苦為了一個瞎眼之人念念于斯!薄澳怯趾伪貓(zhí)著,如此反而落下痕跡了,為了一個如此的人值得嗎!保喼鹧,心中一片了然,淡淡的竟帶了笑意“是,是我做繭自縛”,站起身,“我倒要讓他知道,白家真正的實(shí)力其實(shí)是在我手,這個在他眼中無用的癡人身上!睆(fù)仇已經(jīng)開始。
景臣也笑“我?guī)湍。”這是---約定。
一年后,龍家的幾百家商號在一夜之間易主,無人知道買家是誰,他背后的強(qiáng)大的財力卻是令人咋舌,龍家的海運(yùn)在海上出了海災(zāi),財貨全毀,.......。
三月后,京城,聲遠(yuǎn)居的雅座里,一個紫衣男子在焦急的來回跺步,原本溫和如春風(fēng)的臉已經(jīng)沒有了一絲笑容,扭曲得竟有了猙獰的感覺,不久,一個青衣青年緩緩的走上來,看見紫衣男子微笑著抱拳“龍公子”紫衣男子強(qiáng)擠出一絲微笑“景兄,這次的房屋買賣你家主人是否同意!薄皼]有”紫衣男子跌坐在椅上,絕望的又問了一句:“沒有嗎?”“沒有”是另一個聲音,從簾后緩緩傳出,一個白衣少年從簾后走出“你以為我會給你東山再起的機(jī)會嗎,龍哥哥!甭曇羰煜さ淖屓苏痼@“是你,”紫衣男子突然大笑,“竟然是你,報應(yīng),真是報應(yīng)”突然縱身從樓上跳下。白衣少年緩緩的閉了眼,仿佛又重回那個花落時節(jié),那個對他笑得一臉溫和的鄰家大哥。
“幫他收尸吧!
白家的易主再到龍家的易主,成為了京城人人談?wù)摰脑掝},沒有人知道現(xiàn)在的家主是誰,只不過有人看見原來的白家的匾額又重新掛了上去,再也沒有摘下。
后來有人在西湖邊浣心小筑常?匆妰蓚男子,青衣的男子帶了一臉的微笑看著白衣的少年,白衣少年帶了一臉幸福的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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