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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和你的相遇讓我看清自己
所以我選擇離開
或許這只是為了再一次的和你相遇
內容標簽: 都市 正劇
 
主角 視角
小林光
小杉

其它:聲優(yōu)

一句話簡介:和你的相遇讓我看清自己 所以

立意:

  總點擊數(shù): 525   總書評數(shù):1 當前被收藏數(shù):0 文章積分:143,041
文章基本信息
  • 文章類型: 原創(chuàng)-言情-近代現(xiàn)代-愛情
  • 作品視角: 女主
  • 所屬系列: 無從屬系列
  • 文章進度:完結
  • 全文字數(shù):8835字
  • 版權轉化: 尚未出版(聯(lián)系出版
  • 簽約狀態(tài): 未簽約
  • 作品榮譽: 尚無任何作品簡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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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ye Bye My Blues

作者:莫吾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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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1 章


      “你好,我是昨天與您電話聯(lián)系的黑羽商事業(yè)務四部的柴田,請多指教。”

      男人欠著身子,雙手遞上來一張名片。

      “哪里的話,彼此彼此!蔽乙残χf上去名片。

      “請喝茶!惫緞倎淼哪贻p人端著茶盤走過去,在來者面前放上一杯茶。

      “今天來這里,您也很明白我們的意思,我也就不客套了!辈裉锵壬北贾黝}。

      ======================================================

      三年前進入這個公司的我,只是個十足的新人。工作很輕松薪水也不多。大學進的是演劇科,畢業(yè)出來卻面臨著失業(yè)。好不容易東托西托,通過熟人的介紹進了公司,日常的事務還能處理處理,成天的打印復印端茶倒水,雖說是女孩子干的事情,可我也干不了什么重要的工作,不過我原本就沒指望能受到什么重用。

      下班以后的生活相對無聊,那種時髦的職員會光顧的有情調的咖啡店自然不是我的選擇——本來我也不是那樣的人。懷著“反正也空閑沒有父母嘮叨也沒有女朋友約束”的心理,抓著派送員塞到手里的聲優(yōu)學校招生傳單,我踏進了那里的門。

      “請先填一下這張表格。”前臺小姐的聲音悅耳極了,不愧是聲優(yōu)學校呀!姓名,性別,年齡,職業(yè),住址……啊,老家也要填?

      “是的,”小姐笑吟吟,“考慮到或許能發(fā)揮您家鄉(xiāng)方言的優(yōu)勢呀,比如關西腔什么的。”說的也是。

      表格填妥,我被告知三天后,也就是周六,參加分班的面試。

      “下一位小林先生,”我站起身走進辦公室,桌子對面坐著個面容溫和的男人。

      “請坐!彼疽馕易谥虚g的椅子上,“小林…光…先生?”他看著手中的表格。

      “是的。”我盡量面帶笑容。雖然參加過很多次面試了,可每次還是會覺得自己的臉好像抽住一樣,完全不自然!氨硌莸闹粮呔辰缇褪亲匀欢坏牧髀,即使沒有臺本也能做到發(fā)自內心地說出臺詞才是成功的演出!贝髮W老師的教誨就是這一點沒有吸收,怪不得進不了劇團,我嘆氣。

      “小林先生大學是演劇科的啊。”男人抬頭看我。

      “嗯!蔽蚁胨ㄈ灰獑栁覟槭裁磥,“來這里是因為對聲優(yōu)的工作比較感興趣!

      “哦……”他摸摸下巴,“那么,小林先生有喜歡的聲優(yōu)嗎?”

      “石田彰!”幾乎是不假思索的就說出了這個名字。

      “呵呵,”他笑起來,“小林先生希望自己成為什么類型的聲優(yōu)呢?”

      “類型?”

      “從我個人對小林先生嗓音條件的分析來看,少年或青年都能勝任呢。”他看著我的眼睛,“不過最終還是要看您自己的意思。”

      “這個……”我奇怪,難道這里不是把大家集中起來訓練這樣簡單的一個學校嗎?

      “當然了,發(fā)聲的訓練啊什么的大家都是一樣的,”他仿佛看出了我的心思,“只是如果對自己的特點定位不準的話,起步就會有點困難吧?”

      “啊…您說的對…”我琢磨著自己的定位到底是什么,聽到他又開了口:“小林先生現(xiàn)在是公司職員?”

      “是的!

      “為什么現(xiàn)在想到來我們學校呢?”看我一臉迷茫,他換了種說法,“為什么沒有在,呃,比如說大學期間,或大學一畢業(yè)就去專門的聲優(yōu)學校,而是現(xiàn)在?”

      我被他問得有點不知所措,半晌才反問:“這個……關系到我的分班嗎?”

      男人連忙擺手:“不不不,我只是問問而已,小林先生如果不方便回答我也不強求的!

      又零零碎碎地說了會兒話,男人說了句“明白了,請小林先生等待我們的電話通知吧!,請我出了辦公室。

      “下一位,小杉先生!币娢页鰜恚芭_小姐對著在等待的人群叫了一聲。“小杉先生?沒有來嗎?”叫了幾遍都沒有人應,她只好叫再下一位進去。

      走出學校的樓,發(fā)現(xiàn)下雨了。盤算著到底是野蠻一下冒雨沖到電車站還是買第四把應急雨傘做個雨中紳士之時,遠遠的有個撐傘的人快步向這里走來。西裝革履,拎著公事包,因為走得急,褲腳和背上已經濕了一大片。他幾步跨上樓梯,在門口收好傘,又掏出手帕仔細的擦了擦衣服和包,這才走進去。而沒過多久他又走了出來,正在想這個人為何如此團團轉,卻聽見他問:“沒有帶傘?”

      “哈?”我指指自己,在跟我說話?

      “啊,”他從包里取出一把傘遞過來,墨綠格子,折得很整齊,“不嫌棄的話這個可以借給您!

      “呀…”我一時不知說什么好,“沒關系的,雨不大呀!

      “現(xiàn)在天氣還有點涼,淋雨總是不好的!彼恢鄙熘,我也不好意思不接!澳恰趺催給您呢?”

      “哦。”他說著掏出名片夾,雙手遞上。

      “實在是太謝謝您了!”我不住地向他道謝,他卻只是笑著搖搖頭。

      回到家,凌亂一如我離開的時候。唉……一個人生活什么事情都得自己來,利弊一半一半吧。打開收音機,正好是623千赫里石田彰的廣播節(jié)目,他的聲音在細密的雨聲中顯得尤為寧靜。包有點淋濕了,我把它翻過來準備用電吹風吹干,里面掉出了一張名片。

      “小杉……”我仔細辨認著被廉價的包上褪下的顏料所玷污的字跡,不行,看不清。莫非他就是前臺小姐叫了半天沒人應的那個小杉?我仔細回想,也就是很普通的上班族嘛,不過他的聲音倒真的是很好聽,渾厚,彬彬有禮。

      分班的通知在第三天送達了,由于是有工作的人,課程安排在了晚間和周六。

      “啊……我能不能打聽一下,”窗外飄著的雨絲讓我想起了那把傘,“小杉先生,那個,分到了哪個班里?”隨著“請稍等”的話語,聽筒那邊安靜了下來,等待的時間應該只有一分鐘不到,可似乎還是漫長了點。

      “那個……”終于前臺小姐動聽的聲音又一次響起,“我們這里有好幾個叫小杉的先生,您打聽的是哪個小杉呢?名字……”

      我語塞。除了知道他姓小杉,是個三十歲上下的男性,別的一概不清楚呢。或許我應該拿著這傘一直等在學校門口比較好?

      “喂喂?”我總是這樣,一想到什么事情就忘我的走神,“小林先生找那一位有什么事情呢?不介意的話我?guī)湍ゴ_認一下也可以啊。”

      前臺小姐的建議雖然在第一時間里讓我感動不已,可這種不知是出于真心還是受“服務精神”驅使的行動一下子讓我心里難受起來。禮貌的謝絕了她,我掛上了電話。

      下班回家的路上,雨還是沒有停。耳機里是623千赫的石田彰播讀的小詩,寂寞的聲音和著雨聲穿過腦際,寒氣從打濕的鞋子上傳進身體。

      從來沒有為工作操過什么心,不覺得有趣也不覺得需要投入多少力氣,可是今天前臺小姐的那通電話卻讓我開始反思自己平日的作為。態(tài)度好像消極了點吧?或許因為礙于熟人的面子,或許公司也不多這一個人,所以我還能茍且在這里做著誰都能做、并不需要大學學歷也可以的事情……吧?

      并不是因為工作無聊導致我現(xiàn)在沒精打采,而是因為我原本就沒精打采了才導致生活變得這樣無聊的吧?

      好像是蛋生雞和雞生蛋的循環(huán)論證呢,我兀自笑了笑,收起傘走進地鐵口。

      “…請乘客們站在安全線內…”電車呼嘯著駛進站,人群像螞蟻一樣涌過來,高峰時期的電車真不是人坐的。而最討厭的還不只這個,那些會趁著擁擠對年輕女性下手的色狼大叔才是防不勝防。

      “呀!”果然。我循著聲音,想看看這次又是怎樣的小姐遭到騷擾了,周圍的人也大多和我抱有相同的“看戲”的心情斜著眼睛?纱藭r,卻聽到猶如低音炮一樣的轟鳴:“這樣做不太好吧先生!”用的雖然是恭敬的口吻,可語氣卻是實打實的流露出威脅的味道。我的頭蓋骨“嗡嗡”的振動起來,這樣的聲音只在學校的聲樂課上才聽到過。

      到了一站,一個灰頭土臉的中年男人下了車,從周圍人看他的眼神來看,剛才實施騷擾的好像就是他了。而我更關心的是,那個聲音的主人又是誰呢?如果我是聲優(yōu)事務所的探子,肯定會拉他進所里的。

      我正在為沒有找到那個聲音的主人而沮喪,站臺上卻出現(xiàn)了另一個主人——那把傘的主人!

      不過,電車只停留了片刻的時間,它完全不足以讓我穿過人墻。等我到了下一站再跳上對面的電車回到這里的時候,當然,已經沒有了他的身影。

      “上課以前,我想先來認識一下大家。”手拿點名冊的老師,也就是那天面試我的男人,他環(huán)視了一下教室,“由您先開始吧!倍@個所謂的“您”,就是我。

      “大家好,”我起身向大家微微鞠了一躬,“我叫小林光,現(xiàn)在是公司職員,很高興能認識大家!闭f完我就坐下了,周圍的人都用很驚訝的眼光看著我,正在琢磨到底哪里不對的時候,老師笑著開了口:“小林先生要介紹的就是這些了?那么好,讓我們在往后的學習里加深對彼此的了解吧,ね?皆さん?”在座的同學都七嘴八舌的應和起來,坐在我旁邊的是個大學生模樣的女孩子,她伸出手:“多多關照咯小林先生!”

      我被大家的反應搞得有點莫名,難道這就是所謂的開朗嗎?而自我介紹,也就在這樣有點莫名的氣氛中結束。

      “全班都自我介紹過了吧?”老師看了一眼點名冊,“哦呀,還有一位……”大家面面相覷,不知道那個最后的一位究竟在哪,就在這時教室的門被拉開了。

      “實…實在對不起,”門口的人全身濕透,頭發(fā)還在不住的滴水,樣子狼狽極了,“突然出了點狀況……”

      “沒事沒事,”老師趕快叫他進來,“請問您是……?”

      “哦,我叫小杉!边@個自稱小杉的人從衣兜里掏出手帕,卻沒想到手帕也濕光了。

      “不介意的話。”我把手帕遞過去,邊說邊打量他。說實話,隔了這么些日子,我也不確定這是否就是那個借我傘的人。

      “謝謝!”他抬起頭,是張笑起來并不怎么好看,只讓人感到靦腆的臉。

      “傷腦筋了呢…”晚上的課結束后去了趟廁所,走到大門時看到了在哪里徘徊的小杉先生,“真是不巧,傘都被借走了啊…”前臺小姐面露難色。

      “看來要淋回去了呢……”我看了看天,大雨好像沒有停的打算,再看看小杉先生,雖然用吹風機吹干了頭發(fā),可衣服還是濕的。

      “那個……”聽到我說話他轉過身來,“小杉先生還記得我嗎?”

      “啊…這個……”看樣子他完全不記得了。

      “就在前幾天,您在這里,借了我一把傘,不記得了?”經我如此一說,他立刻呈現(xiàn)出恍然大悟的樣子。

      “我總是這樣沒記性,”他不好意思地抓抓頭,“今天也是,我老記得應該還有把備用的傘,就把自己的借給別人了,結果……呵呵……”

      “不介意的話,”我把自己的傘撐起來,“我送小杉先生一程?”

      “呃…”他一臉猶豫,“不必了吧…這里到電車站也很近的…”

      得知他也乘電車,我“順便”追問了他下車的站名——就在我目的地的前一站,于是這更堅定了我送他的決心。

      “實在是麻煩你了…”他幾乎嘮叨了一路,在站臺上的時候還這么碎碎念著。

      “這話應該我來說呢,”其實我也覺得很有歉意,“沒有及時地把傘送還給您……”我們兩個就這樣互相做著檢討一般,等來了夜間的電車。

      “小杉先生做什么工作呢?”心里想著他明明給了名片卻還這樣問似乎有點失禮,可好奇心還是掩蓋不住。

      “哦,サラリーマン(salary man)而已!蔽覀兛吭陂T邊,他一直側著頭看著外面,我還在等著他繼續(xù)說,可看上去他并不打算再講下去。之后一段時間里我們倆之間的空氣就好像靜止了一樣,我也想不出說些什么。他看上去很疲倦,大約因為工作很辛苦吧。

      “小林先生也在這一站下?”和他一起跨出車門,他才如夢方醒一樣的問我。

      “我不是說了要送您嘛!庇赀在下,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會停。他好像也已經放棄對我的客氣了,說了聲“那么就拜托了”。

      “小林…先生…是吧?”沉默著走了一陣,他開口,聽到我說“叫我光就可以了”,他改口,“那么,光…君!

      “はい?”

      “光君在公司工作?”沒等我回答,他又問,“是程序員吧?”

      “哎?”我完全沒想到他會有這樣的猜想,“在公司是沒錯啦,可我只是個打雜的!闭f完自嘲的笑笑。不過,話說回來,他怎么會認為我是程序員呢……?

      “只是覺得…光君這樣的類型好像不是很喜歡與人打交道呢。”他也笑,“猜錯了呀……”

      “不用在意啦,”我搖搖手,“別看我這樣,大學我可是學演劇的呢!笨吹剿樕吓宸谋砬椋医又f,“所以參加聲優(yōu)的課程也算有點優(yōu)勢吧!

      “那么光君為什么沒有……”他提出了和老師一樣的疑問。自然,我還是不知道怎樣回答。

      “對光君來說,聲優(yōu)或許是一個夢想吧?”他見我不說話,自顧自地說,“我呢,因為不止一個人說我天生嗓音條件好,大學里學的也是和放送相關的專業(yè),想著‘別浪費了呀’就報了名,可是一邊工作一邊學習,果然還是吃力了點呢!

      “小杉先生在課程結束以后會往這個方向發(fā)展嗎?”說實話,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幾個月后是不是會轉行。

      “嗯,如果有好的機會的話!弊叩揭粭澒窍滤棺〔阶,“我到了,今天真是麻煩光君了呀!”

      和他道了再見,我沿原路返回。夜已經很深了,又因為下雨,街道上幾乎沒有什么行人,只有便利店的光孤獨的亮著。

      站在電車站臺上,喝著站前店里買的桃汁,小杉先生的話浮現(xiàn)在腦海里。為什么我現(xiàn)在想到要去聲優(yōu)學校?說真的,大學里的時候也不是沒有考慮過,只是那時總覺得自己將來一定能進劇團的,而且一個人離開老家到大城市里上學,打工什么的還來不及呢,這些也就無暇顧及了。至于小杉先生說的夢想,那好像是只有孩子才會緊緊攥在手里的東西吧?現(xiàn)在還有人會在意這個嗎?或許我只是不滿足于現(xiàn)今沒有起色的生活才會選擇聲優(yōu)課程來調劑一下也說不定呢。

      末班電車緩緩駛來,我把桃汁罐頭扔進垃圾桶,它與桶壁撞擊發(fā)出了清脆的響聲。找了個空位坐下來,我打開包,墨綠格子在略微偏黃的燈光下也稍稍變亮了一些。這樣也不錯,我摩挲著光滑的傘面尼龍布,把頭輕輕靠在扶手上。

      聲優(yōu)的課程,我想說,非常愉快!用“如魚得水”這個字眼一點都不過分。雖然在大學里我并不是最出色的,可剔除了肢體方面的顧慮,完全用聲音的話我可是不輸任何人的呢。連我自己都有點不相信,這是一個和平日完全不同的小林光啊。

      自從第一次遲到以后,小杉先生每次都提前二十分鐘左右到達,因為我公司離學校近,便總會形成教室里只有我們倆的局面。閑聊些有的沒的,也算所謂的交流吧。

      而訓練的時候,他的聲音會吸引在場的所有人。變化并不算豐富,但那種沉穩(wěn)能給人十足的安全感。能與他配戲應該說是件很幸運的事,甚至有女孩子光顧著聽他念而忘了看自己臺本的事情發(fā)生,當然我是沒出過這樣的洋相,可這聲音的魔力卻無論如何也無法阻擋。

      “小光,”周六上午的課程結束后,被人叫住了,就是那個第一天便和我打招呼的女孩子,大家都叫她薰子,“下午的課結束以后去不去唱卡拉ok?現(xiàn)在正湊人數(shù)呢!辈恢獮楹挝业谝粫r間想到了小杉先生,“小杉先生也說會去呢!焙冒,那么我也去。

      “小光~~”薰子不懷好意的粘過來,“難不成你對小杉他……”

      “沒……沒有的事!”我極力辯解。她掩著嘴,一副“包在我身上”的樣子,我也只好嘆氣。事情總是會往意想不到的方向發(fā)展,原本以為我這樣冷漠的外表會被孤立,可是……看來希望從事聲優(yōu)的本身就是不同尋常的人呢。

      卡拉ok的店離學校不遠,不知道大家為什么會這么興奮,一走進房間便開始高歌,明明都已經過了這樣瘋狂的年紀了嘛……

      “光君不唱?”小杉先生拿著啤酒在我旁邊坐下,他的臉龐在微暗的室內泛著紅。

      “這里沒什么我喜歡的歌!蔽液攘丝谔抑,“小杉先生也不唱?”

      “呀…我喜歡的是爵士風格的呢…”他笑起來,牙齒閃著光,“可惜這里沒有!贝蠹s因為喝了酒,他的話也多了起來,“我大學的時候參加過爵士樂方面的社團,還唱過學長寫的曲子呢,真是首好歌啊……”

      “那么小杉先生來唱唱嘛!”薰子不知何時聽到了我們的對話。不必了吧,我向她使眼色。可她還是拖著他的手臂不放。

      “那個…”我拿過話筒咳嗽了一聲,分貝過大產生的嘯叫讓大家都捂住了耳朵,薰子也皺著眉頭松開了手,“我來為大家清唱一首《fly me to the moon》。謝謝!”

      “好!!”小杉先生啪啪的先鼓了掌,大家于是也大呼小叫起來。

      還是從很早的唱片里聽到的歌了,在老家的夏夜,望著又大又圓的月亮,憧憬著所謂的未來,現(xiàn)在想想真有點可笑呢。滿懷著對過去的留戀、對現(xiàn)在的空虛、對將來的悲觀,我唱完了。

      “呀……”當大家紛紛對我的歌喉表示肯定的時候,突然聽到了薰子的驚呼,“小杉先生您不要緊吧?”順著聲音看去,小杉先生趴在桌上,一邊搖著手一邊說沒事。雖然不認為喝了這么點啤酒就會醉成這樣,我還是不放心的提出要把他送去廁所。

      “謝謝……”小杉先生對著一起送他來的柴田勉強的笑了笑,“大家會著急哦如果大歌唱家柴田不在現(xiàn)場的話!辈裉锟纯次,“放心我會照顧的”——我這樣說,他便安心的回去了。

      “那么……”廁所的門關上不久,小杉先生仿佛換了一個人,眼神一下子從迷離變得明晰起來,“光君要不要和我去樓頂?”

      哎???

      “我呢,”大城市的夜晚果然非常的豪華,尤其是站在高處,滿目的絢爛,讓我有一種被熔化的錯覺,“參加爵士樂社團的時候聽過這首《fly me to the moon》,當時就很感動。

      “一直在想著,自己期望的究竟是怎樣的生活,為了尋找這個答案做著很多不同的嘗試!彼恐鴩鷻,從褲兜里摸出煙點上。

      “學長寫的那首歌名字叫《bye bye my blues》,”他吐出一口煙,“那個時候完全不知道這首歌在講什么,老實說現(xiàn)在也不太明白…”

      “可以……”

      “哎?”

      “可以唱給我聽嗎?”

      于是他開始唱。由胸腔而出的聲音經由顱骨的共鳴,在樓頂?shù)囊黄炜障禄厥庨_來。小杉先生周身被四面的霓虹燈包裹著,眉目也虛化了。歌詞說實話沒有聽清楚,可在好似灑脫的旋律中某些憂郁的氣息滲透了出來。

      “學長說這是為我寫的歌,”唱完他接著說,“我當時說‘開什么玩笑’,呵呵……”他干笑了兩聲,“下一個瞬間他的眼神,我想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那種好像失去一切的眼神,”他把視線移向我,“光君,我又一次的從你的眼睛里看到了呢!

      我驚呆了。

      “雖然我不知道你是因為什么而如此的傷感,”他向我走過來,眼睛明澈極了,不知為何我想逃開,卻挪不動腳步,“直覺告訴我這與你選擇來聲優(yōu)學校有關,呵呵,我的猜測好像有點可笑呢……”

      一點都不可笑呢,我是不是該佩服小杉先生的敏銳呢?總覺得自己的人生就要這樣下去了,無聊的,麻木的。所以把聲優(yōu)作為救命稻草一樣的存在,好像能在幕后找到一個虛幻的世界,隱藏自己,或者說,偽裝自己。但是,這樣真的能讓我的生活出現(xiàn)轉機么?即使干著自己喜歡的工作,生活就能變得快樂起來么?

      “后來在校慶又遇到了學長,他現(xiàn)在已經成了電臺的高級音樂編輯,”小杉先生又點燃一根煙,“他開玩笑說如果當時對我放不了手的話,恐怕早就一蹶不振了。

      “一個人還是要有夢想和所堅持的東西的吧。所以,”說著他雙手搭在我肩上,“光君要振作起來呀!”

      “小杉先生覺得我有沒有實力從事聲優(yōu)這一行呢?”

      “未來的事情誰也說不好的呀,如果光君非常堅定地要走這條路的話,一定會有機會的呀!”

      “如果我不做聲優(yōu),就再也見不到小杉先生了吧?”連我自己也不知道怎么會冒出這樣一句話。

      他顯然有點懵了,支吾著不知說什么好。

      “我…我隨便說說的啦…”抬起低了許久的腦袋,我看到他溫柔的眼睛。

      “會的,一定會的,我保證。”我不知道這種看似不切實際的話如何能夠兌現(xiàn),可眼淚卻在下一瞬間涌了出來。

      他的嘴角微微的揚了揚,隨即又昂起了頭:“下雨了呢……”

      “是呢!蔽乙部粗,被燈光染得五彩斑斕的天漸漸糅合成了溫暖的橙色,小杉先生身上好聞的煙味隨后覆了上來。

      ======================================================

      “真沒想到我們兩個所屬的公司居然還有業(yè)務往來呢。”柴田喝了口茶,“不過我沒跟老板說過,我也不確定就是你啦?勺蛱煲淮螂娫挘俸佟

      “說真的柴田,”我笑笑,“我一直以為你會進入聲優(yōu)界呢……”他的聲音還是像以前那樣華麗。

      “有老婆了嘛……”他撓了撓頭,“女人總希望生活在穩(wěn)定的環(huán)境下啊!鞭k公室里只有我們兩個人,他也就不避諱的抽起煙來,“話說回來啊小林,你不是和薰子很要好的樣子嗎?你年紀也不小了吧?”

      “完全沒考慮過這個呢……”我岔開話題,“呀,外面下雨了吧?你來的時候下雨沒?”

      “哦!”他看看窗外,“是啊,雨下得還不小呢!”

      柴田原本來得就遲,聊了沒多久便到了下班時間,周末不必加班,我們決定一起去哪里喝一杯。

      “你現(xiàn)在混得很好了呢,還有自己的辦公室,”出了公司大門,我們一前一后走在雨中,“那時候突然就不來了我們還以為你出了什么事呢,搞了半天還是決定全身心投入上班族的工作么?”

      我只是笑笑也沒答什么。并不是什么話都可以跟別人說的,直到現(xiàn)在我還是這樣認為。

      “我們那個班啊,也出了幾個比較像樣的聲優(yōu)呢,”柴田似乎很興奮,“不過現(xiàn)在聲優(yōu)樣樣都要會,見面會啊采訪啊,唱歌跳舞……”

      “聲優(yōu)難道不是只要老老實實配音就可以了么?”我打斷他的話,“這樣拋頭露面雖然增加了人氣,可留給家里人的時間就很少了吧?怪不得聲優(yōu)里面很多離婚的……”

      “…說得也是呢…”柴田好像有點訝異我的口吻,“但也并不是全部啦!”

      沒來由的,我有點慍。下班時分的街頭,到處都是行色匆匆的人,大家為了什么在這個世界上奔波呢?到現(xiàn)在我還是不明白。當初像逃一般離開了聲優(yōu)學校,主動地向老板提出做業(yè)務員,拼了命的想要把自己鍛煉成一個像樣的上班族。拜大學和聲優(yōu)學校的課程所賜,只要稍加演技一切業(yè)務都迎刃而解,沒花多久便在這個小公司里爬了上去。

      只是,當我行走在這個喧囂而寂寞的都市里,殘留在心中的那塊柔軟的地方,還有沒有實質性的東西存在其中呢?

      柴田還在耳邊絮叨,我只覺得自己疲憊得幾乎要跪倒下來。

      “這樣做不太好吧先生!”突然,似曾相識的話語在不遠處爆開,仿佛驚雷一樣。視線一下子有了焦點,從混沌中清醒過來的我發(fā)現(xiàn)已站在了電車站的自動扶梯上。被訓斥的男人狼狽的跑開了,只余道謝的小姐和……

      那是……?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低下頭使勁揉了揉。睜開眼睛的一刻,墨綠的格子出現(xiàn)在視野里。而印著那格子的傘此時正握在自己手中。

      那個人好像也發(fā)現(xiàn)了我,于是靜靜的等在原地,待我到達扶梯頂端走過去,他還是那樣靜靜地站著。

      來到他面前,我張了張口,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倒是他先說了話,可這僅有的一句話已經讓我淚如雨下。

      他說:“Hi,my blu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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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ote 作者有話說
    第1章 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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