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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天娃娃
今天的真選組,空無一人。
土方副長微微瞇起狹長的眼,看著窗外,一手塞進(jìn)口袋,另一只手的食指和中指輕輕夾住香煙的腰身。
口中吐出一陣白煙,模糊了他現(xiàn)在令人捉摸不定的神情,消匿了屋外的風(fēng)景。
不知道他們在那邊辦案辦得怎么樣了...
他微微嘆口氣。
現(xiàn)在總悟那小子肯定在嚷嚷著‘啊啊啊回去以后一定要轟死貪生怕死只能當(dāng)看門狗的土方先生......'之類的話吧。
稍稍頓了下吸煙的動作,隨后放進(jìn)煙灰缸里,輕輕捻了捻。
那里,少說也有十幾個煙頭在靜默死寂著。
...例行檢查吧...去萬事屋看看好了...
默默地做好了打算,他披上深黑色的外衣,別上刀,隨即抬腳走人。
為什么第一想法就是去那里?
土方,沒有在心底那樣直白的問自己。
嘛...算是找桂那個家伙吧...
眼眸暗了暗,隨即不屑的啐了聲。
誰知道...
他微微苦笑,手指有意無意的廝磨著愛刀的刀柄,神色有些暗淡無光。
街上的人流漸漸退散了,最終也只有幾個人還在路邊流動著,不過大多也是些無家可歸的MADAO們。
在聽到一聲悶雷后,土方終于在混亂的思緒中回過神,他愣愣的看了看自己所處的位置,在意識到大白天卻空無一人時反射性的皺眉,隨后抬頭,望了望恍然早已陰沉晦暗的天空。
嘖...終于要下雨了嗎...
想著,一滴雨水搶先滲透進(jìn)了他玄青色的眸子里。他眨眼,睫毛隨之翩舞,染上了淡淡水色。
他漠然垂下眼簾,看來要到屋檐下躲雨了。
他輕輕的把身子依靠在一扇緊閉的鐵門上,微微閉眼。
以前,和自來卷一起在這里避過雨呢...
他輕閉著眼,回想著那時候的兩人。
他還是一頭白色的卷發(fā),還是血色的瞳孔,還是欠揍的死魚眼...
[~多串君...]
他毫無生氣的撐著那兩只慵懶的死魚眼,靜靜的注視著他,看得他有些呼吸不順暢起來。
[蛋連下雨也要碰上你這個至少要死上一千遍才對得起鄉(xiāng)下媽媽的混蛋自來卷嗎?!]
他微微歪過頭,刻意不再去看他注視著他的眼,語氣還是一副像以前一樣別扭的樣子。
不去看他的臉,不去看他的眼,不聽他說的話,不要和他呆在一個地方...
當(dāng)時那個倔強(qiáng)敏感的土方傷感著,眉梢間染上了淡淡的落寞。
明明...對他的感情是不一樣的...
但是,他咬唇,堅(jiān)決不能說出口。
一定會被徹底的厭惡的。
旁邊的銀時挖著鼻孔,在看向土方的眼神中埋藏著微微的復(fù)雜曖昧。
[...雨停了多串君]
他突然嘆道。
[我走了,再見]
說了再見,在他的眸中留下淺淺的白色背影,看不出一絲留戀的瀟灑離去。
土方的心有些疼,那些晦澀情緒微微的悶在一個地方,讓他喘不過起來。
他不愛你的,土方十四郎。
張口喃喃了什么,卻被雨后的涼風(fēng)輕輕卷走、打散、成灰。
土方緊抿著薄薄的唇,提了提腰邊的村麻紗,轉(zhuǎn)身走了和他背對的方向。
耳邊,雨越下越大。
[多串君在想戀人嗎?表情像蛋黃醬一樣猥瑣難看呢...]
他一驚。
土方?jīng)]有說話,淡漠著表情。
銀時奇怪的瞥了他一眼,隨后神情了然,痞痞的笑了。
[不會再想阿銀我吧?啊...這樣阿銀我會很困擾呢我可不會喜歡跟我一樣有‘嘩——’的人哦~]
他笑的一臉無良,之后再接收到土方的冷眼飛刀后微不可見的僵了僵。
土方只覺得渾身冰涼,像是被一個小丑諷刺著狠狠的潑了盆冷水,酸酸澀澀的眼淚倒流,在心底匯成死海,在他落音的剎那無情的淹沒了所有卑微的妄想。
這樣,總該死心了吧。
土方十四郎。
他不顧外面連著雷聲的傾盆大雨,一腳踏出了他和他曾經(jīng)只隔了一個擁抱的距離。
雨中,沒有人會傷心。
黑色的皮鞋在雨水的澆灌下仿佛一塵不染,腳下的路似乎像是試圖吞噬他的夢境,現(xiàn)在的他脫離了那個人的保護(hù)區(qū),完完全全的毫無防備。
他勉強(qiáng)的扯出了微笑,卻忍不住流了淚,和臉頰上的雨水混成一片。
就讓他在這秒終結(jié)吧。
土方不再理會身后的聲音,不去在意他是否一樣淋了雨,不再回頭。
終于有一只冰涼的手強(qiáng)硬的拽住了他,卻緊的讓他有種鉆心刺骨的錯覺。
他毫不留情的甩開那只屬于那個人的手,面無表情的面具紋絲不動。
身后的人怔了怔,眼神渙散。
[喂...多串君...聽到那句話生氣了嗎?]
雨聲和雷聲交雜在一起,讓人聽在耳里有種煩躁不安的緊張感。
[多串君...不喜歡男人卻被阿銀我那樣說,絕對是生氣了吧?]
銀時的聲音雖然淡淡的含著默然,卻一字不落的被土方聽進(jìn)了耳朵里。
他突然頓下原本急促的腳步,回頭,狠惡的瞪了神情淡然的銀時一眼。
[果然...]
銀時無奈的嘆口氣,撇了撇嘴。
完全被雨水淋透的兩位就這么無聲的對視著,久到嘩嘩的雨聲終于靜謐也沒有停下來。
土方看他,是因?yàn)樗钥夭荒艿纳鷼、憤怒,其中不免參雜著某種類似不甘和委屈的成分。
銀時看他,是因?yàn)樗K于確認(rèn)土方不喜歡他,甚至?xí)䴙榱艘痪渫嫘υ挾鴲琅l(fā)脾氣。
你果然不喜歡我。
在某種地方驚人的相似的兩位不約而同傷感的想。
還是土方的行動快了一步,他假裝兇惡的一把揪住銀時的衣領(lǐng),惡狠狠的說了一句。
他說,下雨天再躲雨不要再去那個地方隨便呆著啊混蛋自來卷你故意的吧啊喂!
銀時微微愣了一會兒。
隨后他終于像這雨后陽光般明媚的笑起來。
像是打開了以為永遠(yuǎn)都打不開的鎖,放晴了以為永遠(yuǎn)都不會出現(xiàn)所謂奇跡的單戀天空。
[十四。]
他突然伸手把不帶防備的土方拉進(jìn)了自己的懷抱——這個只容得下兩人的窄小空間。
土方呆愣的看著近在咫尺的人,他說話時吐出的溫?zé)釟庀⑤p輕的打在了他發(fā)燙的臉頰上。
[以后下雨天,一起去那躲雨吧...]
他的眼眸漩渦般引誘著他不斷靠近,話語漸漸溫軟如聲聲戀人間的呢喃。
他驚訝的低低呼聲被堵在唇邊。
抬眼,與他相視。
一直是死死的死魚眼終于有了生氣,不斷加深著對土方十四郎的蠱惑。
他笑彎著嘴角,適應(yīng)的回吻。
一切,總算有了破繭成蝶、涅槃重生的完美結(jié)局。
他,終于能在土方十四郎這個名字后面,圓滿的在空白處寫上坂田銀時。
是什么時候的事?
漸漸迷失在吻里溫存的他們在心底一遍一遍不厭其煩的詢問著對方。
他,終于愛上了自己。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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