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藏此章節(jié)]
[投訴]
文章收藏
撿到一個小神仙
小時候我撿到了一個小神仙。
他看起來不過七歲,眉間一個銀色的神印還在隱隱泛著流光,一身雪白的衣服浸染血色,雪銀色的長發(fā)散亂,臉頰也很臟污。
可是他看起來又是那樣干凈,仿佛本來就不該屬于這里,不應(yīng)該染上任何塵埃。
他應(yīng)該是最潔白的一捧雪色,是天邊最皎潔的月光。
他應(yīng)該端坐在神臺被人尊敬著,像天上的月亮那樣被人仰望著。
永遠(yuǎn)不應(yīng)該跌入塵埃里。
可現(xiàn)在他跌在污泥里,渾身染著污濁和血色,不省人事。
我立刻前去探他的呼吸,還好我感受到了若有若無的氣息和微弱的心跳。
我把他從淤泥里撈起來,他的血竟然還在流,他的胸口似乎被刺穿了一個窟窿,溫?zé)岬难E染紅我的手掌,然后滴落在地上。
他依舊沒有醒,但眉心微蹙,我看見他眉心銀色的神印竟然隱隱有了幾絲黑氣。
我抱著他回去,可我卻不知道怎樣去救他。
因?yàn)樗巧瘢抑皇且粋凡人。
我只能清理他的傷口,給他敷上草藥。
一天后他醒了。
他的眼睛也是銀色的,他長的就像月光凝成的霜。
清冷,高遠(yuǎn),不可攀附;同時又溫柔,皎潔,悲憫仁慈。
小小年紀(jì),卻神性盡透。
不愧是神仙。
他扯了一下過于寬松的衣領(lǐng),不含情緒的眼睛看向周圍的環(huán)境。
他穿的是我的衣服,我那時已經(jīng)十二歲了,他穿上我的衣服顯得過于寬大。
“……是你救了我?”
他說話很好聽,好像天籟之音,空靈明凈。
他不愧是神仙。
我又在心里感慨。
似乎是看我沒有回答,他又問了一遍。
我這才回過神來:“我看你倒在淤泥里,就把你抱了回來!
他有些詫異,向我確認(rèn):“就你一個人?”
看到我點(diǎn)頭他卻疑惑更重。
我感覺到他在打量我。
盡管他只有七歲,但他畢竟是天上的神仙,我竟然感到一股隱隱的壓迫感。
明明他看起來很溫柔。
“這里是無妄山,寸草不生,魔氣漫天,連一個妖怪都沒有!彼廨p輕落在我身上:“你一個小孩怎么會在這里?”
他叫我小孩?
可他明明比我還小。
“我十二歲了。”我說,“不要叫我小孩!
不知為何,我很不喜歡他用看小孩的眼神看我。
“這不重要!彼坪蹩次液茉谝饽挲g,他笑了一下,又問:“那我該叫你什么?”
“我叫朝琰!蔽伊⒖痰。
“朝琰!彼盍艘槐槲业拿。
我從來沒有覺得我的名字竟然是好聽的,或者是他念起來就變得無比好聽了。
“我叫迭光。”他又說。
我呆呆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又問他:“……哪兩個字?”
我偷偷跟著聽過私塾里的老先生講課,認(rèn)識的字不多,除了名字之外只有一些簡單的字,比如‘guang’,我知道光,但更多同音的,我便不知道了。
至于哪個‘die’,我就更不知道了,我一個也不認(rèn)得。
他忽然拉住我的手,用手指在我手心寫下兩個字:“更迭的迭,光亮的光!
“會了嗎?”他寫完看我。
我的目光還落在他的手指上,他的指尖還在我的掌心放著。
會了。
我學(xué)東西很快的。
但我搖頭:“能再寫一遍嗎?我沒有看清。”
于是他放慢速度又寫了一遍。
這一次我不敢再不會了,我怕他嫌我笨。
但我沒想到他依舊握著我的手不放,好像探起了我的脈搏,我不知道他在做什么,卻一動也不敢動。
“金烏遺脈!彼砰_了我的手低聲道:“難怪能在無妄山自由行走!
我不知道金烏遺脈是什么意思,他向我解釋:“金烏就是太陽,如今三界可能只有你一個金烏了!
“那其他金烏都去哪兒了?”我不解:“天上不是有太陽嗎?”
“金烏已經(jīng)消逝千年了,天上這個太陽是神力凝聚出來的。”
無妄山上看不到太陽,但我在外面經(jīng)?吹教,并無不同。
“你一個人在這里嗎?有沒有家人?”他問我。
“有一個養(yǎng)父,后來他有了親生孩子就不喜歡我了。他把我賣了,我逃著躲在這里,那些追我的人就進(jìn)不來了!
這里確實(shí)沒有人能夠進(jìn)來,這無妄山上黑霧濃重,漫山死氣,連一棵草都沒有。打獵采藥我都要走很遠(yuǎn)很遠(yuǎn)的山路到其他山上,然后再去很遠(yuǎn)的鎮(zhèn)子里售賣。
“這是無妄山,魔族禁地,人進(jìn)不來,普通妖魔也進(jìn)不來。”他問我:“你想回天界嗎?”
“……去當(dāng)太陽嗎?”
我不想當(dāng)太陽,那樣天天掛在天上有什么意思?
他輕輕笑了一下:“如今三界確實(shí)需要太陽,神力凝聚出的太陽畢竟不是真的太陽,太陽有三界至純的光和熱,這是任何神力都無法替代的……你愿意嗎?”
我能不愿意嗎?
他都朝我笑了。
他都那樣夸我了。
他笑起來真好看,明明那么清冷的一個神仙,笑起來卻那樣溫暖。
“可是我怎么變成太陽呢?我現(xiàn)在是人!
我連飛都不會,怎么變成太陽掛在天上呢?
“你需要修煉!彼f:“這需要一段時間!
“你有什么愿望嗎?”他突然又對我說。
“愿望?”
“你救了我,我可以實(shí)現(xiàn)你一個愿望!彼聪蛭,“你想要什么?”
想要什么?
遇到他以前我自己一個人在這山中度日,我也沒什么想要的東西。
可遇到他之后我有了一個無比清晰的念頭,那就是我想娶他。
“我長大后可以娶你嗎?”
他愣了一會兒,然后笑著說我童言無忌。
我怎么可能童言無忌,我十二歲了,我強(qiáng)調(diào),有人比我大兩歲就結(jié)婚了。
他說:“那你知道我多大了嗎?我三萬多歲了!
“可是你看起來最多只有七歲啊……”
我詫異極了,他不是我撿回來的小神仙嗎?
“我這是受傷太重,樣貌回到了小時候,等恢復(fù)神力就不會這樣了!
他勸我換一個愿望,但我還是想娶他。
“這不可能的,我不會愛上任何人。”他說:“換一個吧,其他我都會滿足你的!
“可是我就想娶你,我只喜歡你!
“你才多大,知道什么是喜歡嗎?”
“我知道,就是想一輩子和你在一起,我看見你就會開心!
他看了我一會兒,低低嘆了口氣,然后又抓過了我的手,探起了我的脈搏:“我給你算一下姻緣,看看你后來的命定之人是誰!
“你這么確信不是你?”
“當(dāng)然不會是我!彼恼Z氣很確信。
但是他的手指卻僵在我在手腕上,我甚至能發(fā)覺他的手在輕輕顫抖。
他很快松開了我,然后罕見地慌了神。
我問他我命定之人是誰,他卻三緘其口,避而不談。
“是沒有算到嗎?”
他趕我去外面玩。
可是我不想玩,我只想知道那個人是不是他。
他卻關(guān)了房門,不讓我再進(jìn)去。
我會假裝路過,躲在窗后偷偷看他。
他一直靜靜地坐在那里,眼神罕見地有些怔愣和迷茫,不知道在想什么。
幾天后有其他神仙來找他,其中有一個叫白靡,是個醫(yī)術(shù)很好的神仙。
他神力應(yīng)該恢復(fù)了,他不再是七歲孩童的樣貌,但他看起來年歲依舊不大,好像只有十七歲的樣子。
眉目如畫,清冷圣潔,威儀肅穆,神姿端華。
他說要帶我走。
其他神仙很詫異:“帝尊,這孩子只是一個凡人,他承受不住……”
“他不是凡人。”他向我招手,喊我的名字讓我過去。
我立刻跑過去牽住他的手。
其他神仙似乎很震驚,其中那個白靡胡子都快吹起來了。
“他是金烏一族的遺脈,可能是三界最后一個太陽了!
其他神仙看我的目光立刻變了,他們的眼中都含著熱切的光。
從他們口中我得知金烏一族本就血脈稀少,千年前一場天劫后所有的太陽竟一夜之間隕落,他們找遍三界,都再也沒有找到金烏。
后來的太陽是天帝用至純的神力凝聚的,因?yàn)槿绫娚茧x不開太陽。
這時候我才知道原來我撿到的小神仙就是天帝迭光。
一個神仙摸了摸我的頭骨道:“這孩子根骨絕佳,只是還沒有根基,不如回去拜長冥為師,學(xué)習(xí)術(shù)法修為!
“不必,他跟著我就好,一切我都會教他!彼牧伺奈业募绨蛘f:“以后我就是你師父了!
師父?
那我長大還能娶他嗎?
我記得以前聽話本說過師徒相愛就是不倫。
可我也不知道什么是不倫。
是不能在一起嗎?
“你不愿意嗎?”他問我。
“你做了我?guī)煾浮俏乙院筮能娶你嗎?”
然后我聽見其他神仙倒吸了一口冷氣,震驚道:“帝尊是天道認(rèn)證的天帝,他怎么可能會成婚?”
不會嗎?
“就算你不和我成婚,我也會一直喜歡你的!
其他神仙似乎還想說什么,他抬了抬手,他們都沒再說話。
“先回天界吧!彼f。
于是他帶我回到了天界,讓我住進(jìn)了他的神殿里,他在主殿,我在偏殿。
他有時候很忙,每天一大早就不見了,有時候中午才回來。
他會教我識字,會握住我的手教我寫字,也會教我功法和修行。
三年后我完全掌握了本源的金烏神力,我可以隨時隨地化成金烏,變成太陽;我還可以分裂元神,一部分元神掛在天上當(dāng)太陽,然后我繼續(xù)待在他身邊。
又三年我修為也大增,天上的很多神仙已經(jīng)不是我的對手了。
直到我十八歲。
我還是經(jīng)常會和他提起娶他的事,他每一次都依舊保持沉默。
他后來開始頻繁閉關(guān),我意識到他的身體或許出了問題。
我悄悄潛入他閉關(guān)的密室,他竟然沒有設(shè)結(jié)界,我直接就進(jìn)去了。
他依舊端坐在那里,但衣衫被冷汗浸濕,眉間神印竟然泛滿了黑氣,唇角也溢出了血。
我想起來了,這個神印我十二歲見他時就出現(xiàn)了隱隱的黑氣,可是這些年他不是完全好了嗎?
他的手緊緊捂住胸膛,有鮮紅的血跡順著他蒼白的手指流出來。
我立刻松開他的手去看,他的胸前不知何時又裂開了一個窟窿,傷很重,血肉翻滾,我甚至能看見他的心臟在跳動。
“白靡……你來了,幫我看看。”
白靡是他的御用仙官,原來他沒有設(shè)結(jié)界是在等白靡來嗎?
“師父,我是朝琰!
我在他眼前揮了揮手,他好像看不見了。
不止看不見,他可能知覺也在喪失,不然靠感知力也能認(rèn)出我,畢竟他是天界神力最高的天帝。
白靡很快來了。
他又選擇避開我,他趕我出去。
我有點(diǎn)生氣,轉(zhuǎn)身就走。
走到密室門后我隱去氣息躲起來,反正現(xiàn)在他神力不如我,他也感知不到我,我要知道他的身體究竟怎么了。
白靡給他用了仙藥:“帝尊,這樣永遠(yuǎn)不是辦法,你的身體不能再耗下去了……既有根治之法,你為何不用呢?”
“損人利己之法不必再提!
“可若是他愿意呢?”
“此事不必再說!
他把白靡也趕走了。
我悄悄跟上白靡,問他根治之法是什么?
他告訴了我。
原來是我。
千年前他在天魔大戰(zhàn)中徹底鎮(zhèn)壓了反復(fù)作亂的魔族,他也身受重傷,被魔氣吞噬嚴(yán)重,時常復(fù)發(fā)。
六年前他跌落在無妄山也是因?yàn)槟ё逵袕?fù)蘇之勢,他前去鎮(zhèn)壓,他舊傷未好,動用太多神力再次引舊傷爆發(fā)。
這千年來金烏隕落,太陽也是靠他凝聚至純的神力形成的,而且他未化形前的本體是雪蓮花,本性寒涼屬陰,凝聚太陽這種至陽至純之物本就消耗了他很多神力;因此他沒有太多神力對抗體內(nèi)的魔氣,舊傷越來越重。
我就是太陽,有世間最光明純陽的神力,天生就能攻克魔氣,我可以修復(fù)他神魂中魔氣留下的舊傷。
但魔氣太重,對我損毀也會很嚴(yán)重,甚至?xí)<靶悦?br>
白靡問我愿不愿意。
我當(dāng)然愿意了。
至于危及生命?
我只要他不再痛苦,最好能恢復(fù)如初,與之相比我的生命不算什么。
我是怕他不愿意。
我看著白靡給我的書,這是神魂雙修的書。
這些書我不用去看,因?yàn)檫@些年我夢到了很多遍。
可是我怕他不愿意,每次我提起結(jié)婚的事他都避而不談,他好像并不喜歡我。
他不喜歡我,我怎么去做這種事,做了他豈不是會厭惡我?
我回去時他已經(jīng)洗了澡,換了一身月白色的常服,雪銀色的長發(fā)披散在床上,他在看書。
離得近了,我又聞到他身上幽冷清淺的香氣,以前我總是分不清這是什么花香,現(xiàn)在我明白了,這是他本體雪蓮花的香味。
他看了我一眼,沒有什么情緒,但我很緊張。
好像已經(jīng)被他看透了。
他身上的神性很濃,金質(zhì)玉相,浩然如天地。
幾乎是看我一眼,就能看透我在想什么。
“你手里攥的是什么?”他問我。
我立刻把白靡給我的書銷毀掉,不見蹤影,他再也探查不到。
“果然是長大了,都有秘密了!彼f。
“可師父不是也有秘密嗎?你的身體狀況一直瞞著我,為什么要求我對你坦誠相待!
他看了我一會兒,聲音也輕緩很多:“生氣了?”
“沒有,我就是擔(dān)心師父!
我拉住他的手,他沒有甩開我,他的手很涼,我慢慢鼓起勇氣和他十指相扣。
他想抽出自己的手,我緊緊握住了他。
“朝琰。”他警告地看了我一眼:“越來越不聽話了!
可是怎么才算聽話呢?看著他日日受苦,身體消磨嗎?
我怕他生氣,還是放了手。
“師父。”我求他:“我能看看你的本體嗎?”
“想看?”
“很想看。”我眼巴巴望著他,“師父,求你讓我看吧!
他沒有回答,但是合上了書,我知道他同意了。
我立刻正襟危坐,滿眼期待地等著。
然后我看見他手掌凝聚出銀色的神力,一朵流光溢彩的雪銀色蓮花在他掌心慢慢顯現(xiàn),然后飄向了我。
我小心翼翼地雙手接過捧住,像雪一樣涼,花瓣宛如銀色的冰晶鑄就,綺麗炫目。
那朵蓮花在我手中漸漸變得透明,最后變成一股微涼的神力涌入我的掌心,這是他的神力。
“很漂亮!
我望著他那雙雪銀色的眼睛:“和師父一樣漂亮!
“油嘴滑舌!
“師父,真的很好看!蔽矣治兆∷氖郑龅臏囟群苁孢m。
他不再理我,把我的手拿開,然后順了順長發(fā),又打開書去看,露出一小截手臂,白的像雪一樣。
夢里我會沿著他的手臂摸上去,一件件褪凈他的衣衫,親吻他……他沒有一點(diǎn)反抗。
“你在想什么東西……”他忽然把書砸向我:“回去把清心經(jīng)抄三遍給我!
我看向他,發(fā)現(xiàn)他的臉上竟然有些紅暈。
“師父,你能知道我在想什么?”
“離得近了能感知到!
我立刻不敢放肆了,看來以后在他面前我連思想都要控制好。
我回去抄清心經(jīng)了,但是抄清心經(jīng)對我來說早就沒用了,抄多少遍都不會有用了。
后來兩天我一直睡不好,我一直在想該怎么和他說開,怎么讓他接受我。
夜里我又聽到了他在低聲咳嗽,我知道不能再等下去了。
我瞬間移到他房間里,他剛泡完藥浴,衣服才將將穿好,嚇了一跳:“你半夜跑這里來做什么?回去!
“師父,那你為何大半夜還在泡藥浴?”
“很晚了,我要睡了!彼傻酱采祥]了眼睛。
他還是那樣,對不想回答的問題總是避而不談。
可這一次我不會再聽話走掉了。
我在他床上坐了下來,我發(fā)現(xiàn)他竟然真的睡著了,或許他是真的累了。
但他怎么可以對我這么放心?他就這么信任我?
我自己都沒辦法這么信任自己。
這一次,我注定是要辜負(fù)他對我的信任了。
我上了他的床,他的體溫很涼,唇卻很柔軟。
他睜開了眼睛,眼神涼涼地看著我。
我頓時開始緊張。
“下去!彼f。
“師父……”
我也不知道哪來的膽子,直接去褪的衣服。
他不知道是驚還是怒,錯亂了一會兒才開始推我,錯失了良機(jī)。
他的臉色漸漸染上紅意,他躲避著我,可是竟然開始透露出羞澀。
他的容貌還是十七歲,他十七歲那年歷經(jīng)了天劫,證了天道,他的容貌永遠(yuǎn)固定在了那一年。
他的衣服已經(jīng)被我扯壞了,露出了大片雪白的肌膚,肌理分明,完美均稱,和夢里一樣,只是心口的疤痕竟然又隱隱裂開了,散發(fā)出黑氣。
我反應(yīng)過來之前已經(jīng)吻了上去。
他的身體徹底僵住了,連推我的力度都幾乎沒有了。
“朝琰,你下去。”他又開始抗拒我。
反正已經(jīng)犯錯了,我的膽子越來越大。
他現(xiàn)在的神力還不如我強(qiáng)大,他反抗不了我,被我輕而易舉綁住了手腕。
“你放肆……我是你師父!彼坪跏窍胩嵝盐摇
“師父,師徒也是可以成為道侶的,我知道!蔽野矒岬?fù)崦暮蟊?“而且你不是早就算到我們會成婚嗎?”
當(dāng)年他算到的人就是我,我很確定,不然他不會這么多年一直避而不談。
他不會說謊,或者是他天帝的身份不屑去說謊,他也從不說謊,他連騙我都不曾。
“師父,讓我?guī)湍。?br>
“不行……這會損害你的神魂!
“不會比你現(xiàn)在更糟糕了!蔽抑浪趽(dān)心我,“這些魔氣傷不到我的,師父也可以讓我隨時停下來!
我擁住他,輕輕吻上他的神印……親吻他的唇,他漸漸不再反抗了。
……
“師父,我可以嗎?”我詢問他。
他的臉色卻越來越紅,我知道他一定又看到我想要做什么了。
他顫動著眼睫看向我,那雙眼睛如同冰晶雪魄,漂亮到攝人心魂。
我聽到他說可以,雖然聲音幾乎低不可聞。
…
………
雙修確實(shí)有效果,我用神魂修復(fù)著他的傷,他的身體出現(xiàn)了好轉(zhuǎn),我的身體也出現(xiàn)了沉痛。
不過好在我有最純陽的神力,可以慢慢將這些魔氣凈化掉。
我凈化掉一次魔氣便會找他雙修一次,他開始抗拒我:“你應(yīng)該多修養(yǎng)一段時日!
“可我已經(jīng)修養(yǎng)好了!
“我現(xiàn)在身體已經(jīng)好很多了!彼樕l(fā)紅,“你可以去做些正事,不用總想著這個!
什么正事?
難道把他的身體徹底修復(fù)好不是最大的正事嗎?
他臉色越來越紅:“……他們都聞到我身上有你的氣息了!
雙修之后神力難免會融合,這是不可避免的。
好吧,其實(shí)我也故意留下了一點(diǎn)點(diǎn)。
他還是會很害羞,每次他都會臉紅,明明我們已經(jīng)那么多次了。
…
“快好了。”我繼續(xù)吻他。
………
半年后他的身體基本恢復(fù),魔氣被消除干凈了,只是一些舊傷還需要時日修養(yǎng)。
一個月后長冥帝君回來了,長冥冷冷地看向我,目光鄙夷:“就憑你也配得到帝尊的愛,你以為帝尊真的喜歡你嗎?他不會愛上任何人,他不過是利用你的身體消除魔氣罷了,畢竟你是三界唯一的至純至陽之體!
“你嫉妒我?”我看向長冥,很確信地開口:“他拒絕了你,卻答應(yīng)了我,你一定羨慕死我了吧?”
我以前聽白靡說過,長冥帝君也追求過我?guī)煾,不過被他拒絕了。
我知道長冥嫉妒我,畢竟這個世上只有我有了這個機(jī)會。
“閉嘴!”長冥惱怒不已:“他不愛你,只是在利用你!
“那你也沒有被他利用的機(jī)會!
長冥就是想被利用也沒有這個機(jī)會。
師父會多看長冥一眼嗎?
酸鬼!
我懟完長冥就去找他,他正坐在躺椅上曬太陽。
他一定是想我了,我就是太陽。
我俯身捂住他的眼睛,長密的眼睫輕輕掃在我的掌心,手有些癢,心更癢。
“又做什么?”他語氣有些無奈。
“師父,你愛我嗎?”
他又沉默了,我知道他不會撒謊騙我。
我不指望他回答了,我知道他的愛都給了三界眾生,或許他根本不明白個人的情愛是什么。他不愛我也沒事,騙我也沒事,只要他好好活著,我就很滿足了。
他護(hù)著三界,我護(hù)著他。
“沒關(guān)系,師父不用回答了!
“我不知道!卑腠懰プ×宋业氖郑J(rèn)真看向我回答:“我很喜歡和你在一起,和你在一起會開心……應(yīng)該和朋友是不一樣的,你能再給我一些時間嗎?”
“師父,我很開心!蔽揖o緊抱住他:“我會永遠(yuǎn)愛你!
他摸了摸我的臉:“怎么哭了?”
“高興!”
“多大了還哭?”他擦了擦我的淚,“誰像你一樣?”
“師父不是也哭嗎?”我貼在他耳邊小聲道,“昨晚也有哭。”
“……住口!
他臉色羞紅了,捂住我的嘴,不讓我說。
我開始向他告狀,把長冥帝君冷嘲熱諷的話添油加醋向他說了一遍,還說長冥要打我。
他果然開始關(guān)心我:“我回頭罰他!
他想了想又道:“我們成婚吧?這樣他們就不會說你了!
我沒想到賣慘還有這個好處,立刻同意了。
天道石降下證言,我們成婚了。
從此以后,我們不止是師徒,還是道侶。
——全文完——
插入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