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藏此章節(jié)]
[投訴]
文章收藏
飄落的時候,被抓住了
青木佑未(22
降谷零(29
1>
從九歲時母親去世,寄住在博士家后就不斷重復的夢境。
長發(fā)下垂眼的帥氣青年,卷發(fā)戴著墨鏡的黑西裝男人,溫柔的貓眼男人,爽朗笑容的男人。
不斷的夢到。
他們的……死亡。
高樓的爆炸,摩天輪的爆炸,天臺圍墻上的血跡,車禍。
———不要留下他一個人。
“他”是誰?
———不想再讓他一個人了。
為什么是“再”,也完全記不起來。
是一定要拯救的人。
要讓櫻花開放。
只有這一點,牢牢的記住了。
醫(yī)院。
有一點,好像已經被醫(yī)生記住臉的感覺。
很淡定的給滿是傷痕的骨折了的手臂包了藥后裹上固定板,吊在脖子上。
然后是長達半個小時的注意事項。
“…差不多就是這些了,救人…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吧,但還是要注意自己的身體。手臂受過這么多次傷,變得很脆弱了,要好好的愛護!
是沒有辦法的事。
也只能對醫(yī)生干巴巴的道謝,保證會好好愛護自己的身體。
結果出門的時候就差點和人撞到了,但在要往后倒前就被對方扶住了肩膀。
“非常抱歉!”似乎是急匆匆的跑過來的人,喘著氣,扶著我的手皮膚是深色的,“請問,沒有撞到哪里吧?”
不自在的低著頭,搖了搖:“沒事!
往后退了一步,蹲下身想把散落在地上的藥單和病歷撿起來,那雙深色的手已經迅速把紙都收起來夾在病歷里遞了過來:“真的非常抱歉!
“…沒、沒事的,請不要在意!
已經累到不想和不認識的人客套了。
接過自己的病歷,站起身,對對方微微鞠躬后就加快步子往電梯的方向走。
和穿著黑西裝的人擦肩而過。
聞到了淡淡的煙味。
…是最后一個了吧?
有些困倦的想著,獨自走進電梯。
萩原先生…松田先生,棕發(fā)貓眼的男人,還有伊達先生。
……櫻花,已經不會凋零了。
把頭發(fā)剪短了。
單手拿著剪刀,站在衛(wèi)生間里對著鏡子里的自己,胡亂的把及腰的黑發(fā)剪到了蹭著脖子的長度。也不是第一次帶著傷洗澡了。用墻壁上的扶手把受傷的手臂固定,迅速的清洗好自己。
忍著疼套上厚實的衛(wèi)衣,把袖子卷起來,重新把手臂掛在脖子上,倒在沙發(fā)里松了口氣。
好餓。
但沒什么力氣燒飯。
……叫外賣嗎?
但翻過手機軟件和收集的宣傳單,也沒有什么胃口。明明已經餓到了肚子抽痛的地步。
…好像昨天回到家就沒有吃東西……熬夜還經歷車禍,倒頭睡到了現在。
已經是8號的下午3點了。
叮咚。
門鈴聲。
身體瞬間繃住,坐起身,在寂靜的房間里看向門口。
叮咚。
門鈴繼續(xù)響著。
…是誰?外賣還沒點,最近也沒有網購…
盡量放輕聲音站起來走到玄關,把擋著貓眼的環(huán)保袋拉開,看向外面。
是一個淺發(fā)深色皮膚,笑容溫和的男人。
……不認識的人。
“誰?”努力用平靜的聲音問。
“啊,你好。我是今天搬到對門的安室,以后就是鄰居了!蹦腥藗壬碇噶艘幌聦γ鎿Q上了“安室”名牌的門,舉起手里的紙袋子,笑,“是自己做的點心和三明治,不介意的話可以收下嗎?”
…昨天看的時候對門還沒有牌子的…沒聽到什么搬東西的聲音…明明是高級公寓,居然還有拎包入住的樣板房嗎?不過昨天…可以說是睡死過去了,房子的隔音也很好…沒聽到聲音也不是奇怪的事吧。
“……”
把門上的三道鎖打開后,艱難地推開厚重的防盜門,手里的重量很快變輕,嚇得顫了一下,看到扶住門的男人露出擔憂的表情:“手臂…沒事吧?”
……聲音有點耳熟?
“沒事的!毕乱庾R扯起笑容,抬起了一點骨折的手臂示意,“摔倒的時候撞到桌子了而已。那個…安室先生,是今天搬進來的嗎?”
“是的!彼敢獾匦,“大清早就搬東西,非常抱歉。”
“啊、沒、沒事…”連忙擺手,一怔。
———非常抱歉。
是、昨天在醫(yī)院遇到的人?皮膚的顏色也一樣。
那為什么…
身體瞬間發(fā)冷,攥緊袖子。
“嗯…難道青木小姐、昨天有去杯戶中央醫(yī)院?”對方有些遲疑的問,“頭發(fā)剪短了一下子沒反應過來,昨天真的非常抱歉,撞到你了!
是…頭發(fā)剪短的原因啊。
放松了一點,尷尬地擺手,“沒事的啦,昨天…我也沒注意看路…不過好巧啊。”
偶然遇到的人,居然搬到了對門。
“確實好巧啊!彼麖澠鹈佳,把紙袋子遞了過來,“那么遲到的自我介紹。我是安室透,是一名私家偵探。這是見面禮!
“偵探……?”愣了一下,打量了他一眼。
“嗯?”安室透眨眼,歪了下頭。
“沒、沒什么…只是認識的人也有當偵探的。”
搬出來前,鄰居家里現在是高中生偵探的新一君,還有新一君青梅竹馬,會來家里玩的小蘭的父親毛利先生,還有越水小姐和槍田小姐,都是偵探。
接過紙袋子,慢半拍的反應過來,“那個,我是青木佑未,大學生…”
好像、沒什么值得自我介紹的。
“請多關照!备砂桶偷募恿艘痪。
大概是看出我不習慣和人說話,這位住進對門的安室先生很快就結束了對話。
關上門,透過貓眼看到對方進了對面,能看到客廳里疊著的紙箱。
……偵探的話,應該大部分時間都在外面跑吧?不會見到太多次的吧……
唔、三明治好好吃。
…似乎,預計錯誤了。
一個月不到,已經遇到了十次對門的安室先生,基本都是下課回家的時候…出門工作、丟垃圾,或者剛剛回家…在超市里也遇到兩次,非常自然的幫忙拎了袋子。
明明自己下課的時間每天都不一樣…一開始有害怕過,但不出門的時候偶爾也會聽到對門的聲音,有時候已經很晚了還會出門。
……比如現在。
“青木小姐,今天好晚回來呢!
將在便利店買的牛奶和零食放在門邊,低頭掏鑰匙的時候聽到了開門的聲音。
拿著按了靜音的手機,穿著灰藍色的西裝,從對門走出來的安室露出笑容。
……好像,和平時的裝扮不同,氣質、笑容什么的也完全不一樣了。
“…安室先生?晚上好…是要去工作嗎?”有些新奇地觀察了一下穿著西裝的安室,反應過來要回答,“嗯…今天去醫(yī)院了。”
下課的時候已經快七點了,去醫(yī)院檢查了手臂…買藥什么的,現在已經九點半了。
“晚飯有吃過嗎?”他問完,又自顧自的說,“看上去是沒有吃過呢,袋子里也沒有飯團三明治的樣子,難道是想吃零食當晚飯嗎?”
露出了很不贊同的表情。
說中了。
僵硬了一下,撓撓臉干笑:“嗯…餓的話會叫外賣的……安室先生?”
他說了一句“稍等”就轉頭回了房間。
……?
三分鐘不到安室就打開門出來,將兩個疊在一起的保溫盒遞了過來。
一個放了滿滿的飯和燒肉蔬菜,另一個里似乎是雞湯。還很燙,底下細心的墊了隔熱的厚紙。
“…這、這是?”茫然地看著回頭鎖門的人。
“青木小姐的晚飯。吃完后盒子先放在青木小姐那邊也沒關系。”他把手臂上搭著的外套穿上,“味道還是很有自信的,要吃飽哦。”
……明明是他自己的晚飯吧?
愣愣地看著安室走進電梯離開,站在寂靜的走廊里,對面的門已經鎖了……
只能把自己家的門打開,拿著保溫盒和袋子走進去。
透亮的雞湯,似乎加了橘子醬的燒肉,芹菜和豆腐皮炒的,米飯也是喜歡的比較干硬的那種。
完全符合自己胃口的一份飯。
熱呼呼的,味道很好,吃下去后感覺身體都暖和了起來。
…之前也有過,第一天的紙杯蛋糕和三明治,后來見面的時候被詢問味道,說了很好吃后又收到了似乎是試作品的水果派……料理水平都可以去當廚師了,但做著偵探的工作。
比起出門就會遇到案子然后直接解決的新一…大概是和毛利先生更像一點?沒有事務所的樣子、是在網上接工作之類的?
已經在用智能手機了,自己學習的也是IT專業(yè),但認知似乎還停留在用板磚機的時候。
不過……
看著兩個已經空了的盒子,摸摸有些漲的腹部往后靠著椅背,輕輕吐了口氣。
…安室先生的事,和我也沒關系吧。
2>
進入了春假。
因為休學過一年,等四月份開學后也還是大三的學生……受傷的右手,因為是左利手,生活方面是沒什么太大的困擾,但用電腦就有點……期末是順利的度過了,開學又要有什么的話……
到時候再糾結吧。
現在……
滴滴、滴滴。
昏昏沉沉的聽到體溫計的聲音,拿起來看了一點。
39.6。
……高燒啊。
昨天洗澡的時候摔了一跤……還是經期第二天,有點站不起來,也不想做飯…頭發(fā)都沒吹干就睡著了。發(fā)燒也是自作自受吧。
摸索著從抽屜里拿出退燒貼貼上,又拆了一顆強力退燒藥吃了,迷迷糊糊又睡了過去。
………
……
咚咚咚。
……
…敲門?
好像還有門鈴聲……
撐著床鋪昏沉的起身,扶著墻出去,穿過客廳走到門口,看了眼貓眼。
是安室先生。
好像有點著急的樣子……
“…安室先生?”從門上的袋子里抽了一個口罩戴上,打開兩道鎖,留下有鏈條的那一道,門就被對方打開了。
鏈條卡住了門。
“青木小姐?沒事吧…發(fā)燒了?”
靠著墻,恍惚了一會兒,懨懨的點頭。
好像還穿著睡衣…但沒力氣換衣服了,是長袖長褲的厚睡衣…沒關系的吧。
“…嗎?”
……說了什么?
茫然地抬頭看他。
“吃過飯了嗎?一直餓著肚子?”他皺著眉頭,重復了一遍后眉頭皺的更緊了,“不好好吃飯的話病是好不了的!
……沒有力氣…沒有胃口。但這樣說的話,感覺這個莫名其妙很熱心腸的鄰居先生又要擔心了。
“…剛準備燒!焙韲蹈傻搅税l(fā)啞,輕輕咳了一聲,伸手放在門把手上想把門關上,“謝謝關心!
…關不上?
“讓我進去吧?”
……?
對方嘆了口氣,露出無奈的笑容:“青木小姐一個人,又受傷又發(fā)燒的,很擔心!
……
“……為什么會擔心呢?”
垂下眼,慢慢地繼續(xù)說,“和安室先生沒有關系吧?”
如果…
“如果是因為、醫(yī)院里的事的話,請不要在意…受傷的人需要照顧之類的…不需要、也不是第一次受傷了。還有…”
還有……
“這樣說有點自我意識過剩,但如果安室先生是對我有好意的話,請允許我拒絕!
“為什么要拒絕?”
……?
頭又開始昏沉,難受的靠著墻滑了下去。
似乎很焦急的叫著我的名字。
…沒辦法抓住的幸福。一開始就不要伸出手……這樣就不會疼了吧?
———抱歉啊,降谷。
腳步聲。
———能夠逃離的地方,好像只有那邊的世界了。
踩在金屬的樓梯上。
……誰?
———……Zero。
槍聲。
。。!
“——諸伏先生!”
猛地睜開眼,捂住頭縮在被子里用盡全身力氣喘著。
嗚……
“…沒有死、沒有……沒發(fā)生…”喘著氣,低聲安慰自己,“沒有……沒有…大家都還……”
“……青木小姐?”
!
坐起身,下意識伸手到枕頭底下摸到冰冷的物體?辞迮P室門口站著的人后硬生生停下拔槍的動作。
……安室先生?
蜂蜜色的頭發(fā)在暖色的燈光下泛著光,他把臥室的燈打開了。
穿著我的圍裙,很擔憂的樣子。
“…為什么、在這里?”有些愣,手從枕頭底下抽出來,捂住心口。
“青木小姐剛才昏過去了,怎么叫也叫不醒。”他出去了一下,回到門口的時候手里拿著一杯水,走了過來,微笑著,“只能用一點手段直接把門打開了。”
……一點手段就把定制的防盜門打開嗎。
感覺全身都被冷汗浸濕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藥的原因,好像燒也退下去了很多…肚子也沒有之前那么餓了。
坐在床上,有些不自在地接過遞過來的杯子。
是剛好能夠入口的熱水。
幾乎是一口氣把水喝完,杯子被拿過去后吐了口氣,低下頭將臉埋在手中。
沒事了。
……沒事了。
“剛才…是做噩夢了嗎?”
…!
放下的手攥緊被子,抬起頭努力扯起嘴角笑了一下,“嘛…以前…稍微有點事。我是說夢話了嗎?”
他點點頭,“嗯,青木小姐喊了好幾次…是誰的名字嗎?\'諸伏先生\',\'Scotch\'之類的。”
……喊出來了嗎…
“…認識的人的名字而已。”又扯了下嘴角,“以前…認識的!
…已經沒事了。
“難道是喜歡的人?”
……誒?
茫然地抬頭看他。
安室眨眨眼,笑了:“因為剛才青木小姐拒絕了我的好意,就在想是不是因為已經有喜歡的人了…剛才還一直叫那個人的名字…猜錯了嗎?”
……拒絕好意……?
遲鈍的反應過來昏睡過去前發(fā)生的事情。
……啊,我居然、超級直白的說出來了。
“…不、不是,”尷尬地抓緊被子,“我喜歡的是…和、和安室先生沒關系吧?”
“有關系哦!
誒?
床鋪陷下去了一腳。
。
看著面前撐著床鋪靠近過來的男人,下意識退后,抱緊被子:“安、安室先生?”
“有關系啊!彼貜,彎起眉眼,“因為我對佑未有好意。當然要了解到底是誰被佑未這樣喜歡著!
……哈。
“安室先生…居然不是在開玩笑嗎?”
“當然不是!彼朐卵邸
……我有什么地方值得喜歡的嗎?果然是在開玩笑吧。
“沒有喜歡的人?”他露出笑容。
……總感覺…要是說沒有的話,會被纏住…
“有啊。”別過眼看著床頭,“我喜歡的是…諸伏先生的好朋友。一位叫Zero的人!
“…Zero?”他重復,聽不出情緒。
“嗯,Zero!秉c頭,“一直、喜歡到現在的人!
沒有夢到過的,叫做降谷零的人。不知道樣子,不知道聲音。但……
希望他可以不再一個人,希望他不會像我一樣,一個人活在這個世界。
所以選擇活下來。
這樣的人。
“所以、雖然安室先生是開玩笑,還是說一聲!睆澠鹈佳郏拔乙呀浻邢矚g的人了!
“……誒…”他沉默了一會兒,“和那個人見過嗎?”
……為什么會問這個?
“沒有…”
“那為什么喜歡他?不知道樣貌也不知道性格,為什么?”不知道為什么,露出了很認真的表情。
“…因為…喜歡啊!被卮,有些疑惑地看著他,“喜歡…有什么辦法嘛…不過那個人也不需要我的喜歡就是了!
“……不需要?”
“朋友們都還在,櫻花綻放了…”勾起嘴角,輕輕笑了,“…已經足夠了吧?而且…”
……而且…
“安室先生會怎么想?”問他,“如果有一個和你的朋友都認識,還救過他們的人,突然和你告白的話!
“會很困擾吧?”看著他復雜的神色,笑。
所以…
“只是暗戀而已啦。”往旁邊挪了一點,扶著床頭柜想站起來,“小孩子一樣的喜歡,等過段時間…就好了!
等有一天,不再喜歡了……就可以…和他見面了吧?
“…如果已經見到了呢?”
……?
…如果,已經見到了?
茫然地轉過頭,看旁邊的安室。
……已經見到了的話……
“就這樣…吧?”遲疑的說完,笑,“我最近見到的也就只有安室先生…難道安室先生想說——”
“嗯!彼c頭。
……誒?
大腦變得空白。
安室透從口袋里掏出了一本警察證,對著我打開。
照片里那個金發(fā)黑皮,和面前的人一模一樣的人穿著警服,下面寫著他的名字。
降谷零
警部補
警察廳公安部
警備策劃課所屬
………………
……誒?
3>
狀況……和想象中的不一樣。
完全不一樣。
“那、那個…安室先生…晚飯我自己可以…”
“讓佑未自己做的話肯定又是順便燒一鍋亂燉解決吧?”微笑。
“誒、是倒是…為什么知道…但蔬菜和肉都放了,也很好吃…”
“不行哦。而且兩個人的時候可以叫我本名,說過很多遍了吧?”
看著套著圍裙,莫名賢惠的安室透,默默喝了口牛奶:
“…大街上不小心叫本名的話,安室先生也會困擾的吧?”和諸伏先生以前一樣,在那個組織里臥底的樣子…還混的很不錯。
所以…
“為什么要告訴我本名啊……”
“佑未要是先等到了不再喜歡我的那一天,我也會很困擾呢!彼Σ[瞇地說。
……哈。
低下頭,用杯子遮住莫名開始發(fā)燙的臉。
“我喜歡佑未哦。”他慢悠悠的補充。
臉好像又熱了一度。
他伸手過來把已經喝完的杯子拿走了,眼前湊近了帶著燦爛笑容的臉。
“佑未呢?”
唔。
“喜歡…吧!苯Y巴地說。
“這個超不確定的\'吧\'是什么啊!甭冻隽瞬粷M的半月眼。
“…突然就從鄰居的偵探安室先生變成了臥底搜查官什么的、總要一個過渡期吧!毙÷曕洁。
“已經過渡了半個月了,還沒有緩過來?”他湊過來親了一下。
!
下意識想捂住嘴,被拉住手,又貼近過來。
輕輕咬了一下嘴唇,舌尖探入,掃過咬緊的齒間。
貼在后頸的手撫摸著,身體控制不住的發(fā)顫。牙齒也顫了一下,就被抓住空隙。
被抱緊了,完全逃不開。
不是第一次親吻。
說出名字那天…吃飯的時候他接到了下屬的電話,出門前被按住親了一下。
發(fā)著燒,親完后第一句話是“會傳染的”,然后被露出咬牙切齒笑容的人又親了一下。
不過沒生病的樣子,咳都沒有咳一聲。
…自己的病原體果然打不過大猩猩的免疫系統(tǒng)…的感覺。
……變成了完全被動的那一邊。以擔心為由搬進了客房…對門的房子現在只有要去工作前才會進去。不管工作多忙,都會準備好三餐,早餐也被半強迫的拉起來吃了。
為什么會變成這樣…?
喘著氣靠在他懷里,迷迷糊糊地想。
……人生被中途攔截,往另一個奇妙的方向延伸了。
“有電話!彼闷鹞业氖謾C,“新一、是那個最近很出名的高中生偵探?”
“新一的電話?”接過手機,按著胸口深吸口氣,慢慢呼出來,確定呼吸平靜下來后按下通話鍵,“新一?”
“這么長才接電話,又調成靜音了?”不滿的聲音,“你這個習慣能不能改改!”
啊。
看到手機側面的靜音開著,干笑:“抱歉抱歉、怎么了?突然打電話…”
“還不是你最近沒回來、博士一直在我耳邊念叨小佑怎么還沒回來小佑怎么還沒回來,都要聽出繭子了,”新一夸張的模仿博士的語氣,然后恢復不滿,“該不會是又受傷了不敢回家,一個人窩在公寓里養(yǎng)傷吧?”
“怎么可能啊,”心虛地看看自己還包著固定板的手臂,放慢了一點語速讓自己的聲音鎮(zhèn)定一點,“只是有點忙、5月份的時候會回來的———”
“哦~有點忙——交男朋友了?”他拖長音。
誒。
“才———”下意識想否認,看到面前的人露出了讓人腦后發(fā)麻的笑容,哽了一下,僵硬地轉移話題,“新一才是,和小蘭怎么樣了?”
“哈?!我和蘭、”他也哽了一下,聲音放低了,“就、就那樣啊…で、不要轉移話題!”
“啊,湯要、”提高了一點聲音,“還在燒飯,先掛了哦!
“喂、佑未———”
點下通話結束的按鈕,松了口氣。
“還在燒飯啊!
零微笑。
看了一眼已經吃完收拾好的桌子,尷尬地撓撓臉,小聲:“新一…是很厲害的偵探,要是告訴他的話肯定會刨根問底、安室先生的事…肯定會被發(fā)現的。”
“這么厲害?”他眨眼。
“嗯。”提到這個,忍不住笑,“和夏洛克·福爾摩斯一樣厲害!
“誒…那還真想見一見呢!绷忝掳,“是朋友?”
“是鄰居家的…算弟弟吧…”想了想,“優(yōu)、他父母不在家的時候會來博士家一起住、所以很熟悉!
“因為父親是推理小說家,所以從小就對這方面有興趣?”零站了起來,轉身去洗碗。
“嗯…我剛住到博士家的時候…新一,”數了一下新一的年齡,“才四歲就識破了誘拐犯,超級厲害吧?嘛…后續(xù)的推理都是優(yōu)作叔叔完成的!
“這么說是青梅竹馬?”
“不是!”馬上否認,“新一的青梅竹馬是小蘭,還是他從四歲就喜歡的初戀,不能拆散的!我只能算…隔壁家的姐姐這樣?而且…四年前出院搬出來后也不怎么見面了……”
“四年前…出院?”零重復,“是受傷住院了嗎?”
!
“沒、沒有啊,”腦后好像流下了冷汗,對上轉頭看過來的目光,不自在地攥緊左手,“吃壞肚子還發(fā)燒了而已。”
當時拜托成實寫的理由。
“沒有被一個長頭發(fā)的男人射穿手臂嗎!甭牪怀鱿才穆曇。
射穿手臂…?
“沒有,只是、”下意識想解釋,反應過來后馬上閉緊嘴,腳跟踩在椅面邊緣蜷縮起來,把手臂保護在里面,“…沒什么。”
好像還能很清晰的記起來。
將棕發(fā)貓眼的男人引到小巷的拐角,用麻醉槍讓他睡著后放進箱子里藏起來…在河邊,對著假人偶想開槍的時候,被射傷的疼痛。
長發(fā)的,戴著針織帽的男人。
身體控制不住的發(fā)顫,抬手捂住耳朵,呼吸變得困難,用力的喘氣也無法得到空氣,發(fā)出窒息的尖喘。
好可怕。
那個人…好可怕……
手臂被拉住,眼前出現了零的臉,額頭相抵。
“跟著我,佑未,吸氣!
恍惚地照做。
“乖,”他輕輕笑了一下,雙手捧住我的臉,“好,慢慢的呼氣…”
慢慢的…
“好的,再吸氣…”
好像重復了很多遍。
被很溫柔的引導著,感覺到了空氣的涼意,還有逐漸升溫的臉。
“慢慢呼出來哦!
短促的吐氣,抬手把他的手拉下來,別過頭,“已、已經好了!
……該說些什么呢?
“對不起!
…?
回過頭,看到零非常鄭重的表情,然后變得歉疚。
“是我一定要勉強佑未…讓你想起那些…對不起,”他垂下眼,身體傾過來,被抱住了,額頭抵在我的肩上,聲音悶悶的,“對不起!
……不是零的錯吧?
“…只是、劃到手臂了而已!钡皖^蹭了蹭他的頭發(fā),也抬起左手回抱住,“拜托認識的醫(yī)生偽裝成生病,住了一段時間的醫(yī)院……不是什么嚴重的傷!
被抱緊了。
“…安室先生?”
“嗯。”他短促的應聲,手臂又收緊了一點,“…抱一會兒!
…好像在撒嬌一樣……?
手貼在他的后頸輕輕順著那里的碎發(fā),繃緊的身體似乎漸漸放松了,貼在肩窩的腦袋蹭了蹭。
聽到了手機的振動。
“是我。”零保持著擁抱的動作接起電話。
下意識放輕呼吸,被輕輕撫摸著背脊。
“嗯,…那邊的事交給你們了。好的,我現在就過去!彼届o的說完,掛斷了。
然后把手機放在桌上,又抱住了。
“安室先生,工作?”試探性地開口。
“再抱…三分鐘!彼÷曕洁,“充電……”
……真的在撒嬌…?
4>
…睡的迷迷糊糊的時候,感覺被抱住了。
背脊貼上溫熱,熱水袋消失,換成了貼過來的腿。腰間的手臂有點重量,但莫名的踏實。
安心的又睡了過去。
……直到早晨睜開眼。
不對勁。
瞬間清醒,低頭看著被子里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摸到衣服里面,貼在肚子上的手。
———完全、安心、不了啊。
默默地把他的手從睡衣里拉出來,被蹭著十指相扣,聽到他含糊的嘟囔聲,好像說再睡一會兒什么的,抱緊了后呼吸很快變得平緩。
睡衣下擺沒有拉下去,直接貼到了背后那個人的腹部。
……裸、睡?
明明體型算是纖細的那類,卻完全被他抱在懷里一樣,變成抱枕了。
睡衣確實是里外都非常舒適的絨毛款,從小穿到大。旅游的時候和有希子一起睡,也會被抱住蹭,還有小蘭……
但、被男性這樣抱著…還是喜歡的男性。
把發(fā)燙的臉埋進枕頭里。
剛剛步入五月,氣溫一下子升高到了穿長袖會出汗的地步。
……好熱啊。
拿起遙控器想要把空調的溫度再調低一點,但注意到馬上是零回家的時間了,忍耐著放下遙控器。
房間內保持著算是正常的26度,陽光從敞開的窗簾投入進來,大概是感到熱的原因,但完全不想合上。
啊…好熱啊。
縮在沙發(fā)上倒下去。已經穿了很薄的汗衫和短褲,但心理上有一種自己穿著冷天的睡衣站在沙漠中的即視感。
聽到了門打開的聲音。
關門,把門鎖都帶上后,才是熟悉的:“我回來啦!
“歡迎回來……”
抬起已經拆下固定板和繃帶的手,沒精神的晃了晃。
比起對待辛苦工作回來的男朋友,更像是對待上完課回來的同居室友的感覺。
“怎么了?”
沙發(fā)下陷,被抱起來貼在了溫熱的懷抱里。
……更熱了!
“熱……”想坐起來脫離兩個人貼在一起產熱的情況,被抱的更緊了。
“換成短袖吧?”他貼在后頸吻了一下,說。
短袖。
動作停頓了一下,默默把他的手拉開,“不熱了。”
像鬧別扭一樣,奇怪的開始生悶氣。
為什么可以用這么平常的語氣說出來呢?
已經一起睡了一段時間,但還是下意識遮掩的……手臂上那些傷痕。
比起可以說是完美的他,自己身上的傷…明明以前不會在意的,現在卻莫名的開始注意。
洗澡的時候,睡醒的時候,被他抱住的時候。天氣越來越熱…到了一定要正視這個問題的時候。
將傷痕掩蓋在長袖下,心里已經意識到他早就知道了,但還是想要遮蓋住。
明明……以前都不會在意的。
“就讓我看到吧!
……?
被抱著轉了一個方向,坐在了零的腿上,看到他露出了笑容。
“就讓我看到,只有我看到!彼貜椭N過來輕輕吻著嘴角,“好嗎?”
……
鼻子發(fā)酸,眼前漸漸模糊,流下的淚水被吻去。
不知道。
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張張嘴,無法發(fā)出聲音,想要別過頭,臉被捧住,溫柔的吻著臉上的水痕,蹭到嘴角,輕吻。
垂下眼,含糊的應了一聲。
汗衫的袖子比較寬松,他的手從袖口探入進來,摸索著撫摸腕骨下面的一道細小的傷痕,然后是一條斜斜的縫合痕跡。
爆炸中扎在手臂上的水泥石塊和玻璃渣…燙傷的地方…沒辦法完全清理干凈…留下的印記。
兩只手都被摸索著卷起了袖子。
坑坑洼洼的地方…細小的傷痕很多已經淡了,但這樣靠近看的話還是能看到。
下意識想要抽回手,被牢牢拉住,看著他低下頭吻在上面。
一點一點的,吻著傷痕。
身體顫抖。
“不、不要…”哽咽,自己都不知道為什么又哭了起來,“不要看……”
“別哭!庇忠淮斡H吻淚水,露出了很溫柔的像是苦惱一樣的笑容,“是佑未的一部分,就讓我看到吧?只有我看到。”
嗚……
被輕輕放在沙發(fā)上,壓在上方的身體并不沉重,但完全掙脫不了。細細吻著手臂上的傷痕,像是動物一樣安撫著后頸。
傷痕…還有…
“零…”
小聲叫他。
他嘟囔著,臉上泛了紅,“可以……”
“什么?”茫然。
“可以、把臉埋進去嗎?”他躊躇了一下,問。
把、把臉埋進去什么的、
臉也變紅了,咬了下嘴唇,微微點頭。
有點沉重感。
蜂蜜色的頭發(fā)毛茸茸地貼在胸前…感覺的到呼吸。
唔。
舉起手臂遮住滾燙的臉。
變得…好奇怪。
心跳加速,慌亂的想要推開他的時候被抱緊了。
感覺到了。
是……
“…幫我,好不好?”
…唔。
…都變得奇怪了。
“——”
——,另一只手被握著,明明是他主動的,還紅了臉。
——。
上下感受到的好像是兩個人一樣。
——。
蜂蜜滲出了汗。很熱。
“——”
——。
心跳貼在一起。
“佑未……”
將臉埋在他懷里。
5>
……完全被圈在領地里了。
原本只是晾衣服的陽臺上擺上了好幾盆植物,有零自己培育的芹菜、蔥、香草和小番茄,還有一盆胖乎乎的蘆薈。
客房重新回歸客房的樣子,東西全都搬到了自己的臥室,變成了我們的臥室……衣柜從空蕩變成了擁擠,自己的衣服也莫名多了一些,好像是他回家的時候抽空買的。
衛(wèi)生間里有了他的杯子和牙刷,還有剃須刀、男性護理用品什么的,在鏡子后面擺了一整排,反觀自己只有洗面奶和遮瑕……
……生活方面完全輸給他了。
廚房也是,被占領了。
等湯燒好的時候會穿著圍裙坐在餐桌前,拿著我前段時間買來的甜品菜譜看。
原本是想傷好后做餅干給安室透當回禮的,F在看,有一種被預謀犯拐帶了的感覺。
……哎…
洗好澡,頭上頂著毛巾從浴室里慢吞吞走出來,看到零坐在床邊給枕頭換枕套。
啊。
默默走過去把放在床頭柜上的麻醉槍拿起來,檢查了一下彈匣放下,手伸到床頭柜下面把另一把左輪手槍也取下來。
“這把槍…”零看了一眼,“有十幾年了吧?”
“嗯……”
抵開彈匣將子彈按出來,從書桌最下面的抽屜里拿出保養(yǎng)用的工具,想了想:“聽說是我父親的槍。”
“是警察嗎?”
“以前是。警視廳搜查一課的警部補,”戴上手套,熟練的拆開手槍,把丁零當啷的小零件都推到一邊檢查槍管,“我出生后不久,在搜查犯人的時候被犯人開車撞到…去世了!
“所以和媽媽姓?”
唔。
“和媽媽姓……因為他們沒結婚啦!毙,“那時候他好像要追查一個強盜殺人團伙,怕連累到媽媽…連媽媽已經懷孕的事情都沒發(fā)現就分手了。媽媽是個心很軟的人,不想讓他擔心,一個人回到鐮倉…把我生下來!
“那…不知道嗎?”
“嗯。那個人到死了也不知道自己有個孩子,”慢慢的給槍抹上油,“這把槍好像是分手的時候他給媽媽防身的。結果…也是遇到車禍去世。從博士家里搬出來的時候整理了媽媽的東西,找到了。還有一對結婚戒指…聽有希子說,父親本來是想在案子結束后向媽媽道歉重新在一起的,但…又是一個連續(xù)殺人的案子…然后…死掉了!
是…第一次和別人說這些事。
“不過,警察資料里我是未婚子嗎?”看向零。
他愣了一下,馬上擺手:“我沒有看過佑未的資料哦!
不是說謊的樣子……
“那是怎么知道我的住址的?”茫然。
“病歷上面有寫啦,記住了!
“誒,只知道我是醫(yī)院里遇到的人就搬過來?”半月眼。
他撓撓臉,目光飄忽,“嗯…一開始還只是猜測,后來班長,就是伊達醒來后說了你的樣子,萩聽到后說當時遇到的女孩子和伊達描述的很像,還有Hiro…當時也是說有個女孩子迷暈了他。就,稍微在醫(yī)院里調查了一下。”
盯———
“哈哈…嗯,要吃草莓芭菲嗎?今天買的草莓很甜的!彼尚Γ斐鍪种柑嶙h。
“不要吃誘拐犯做的!惫牧讼履槪褬屩匦卵b好,兩下把子彈放進去。
腰間環(huán)上了一雙手臂,吻落在后頸:“那男朋友做的?”
。
…?
“見面了嗎?”
“沒,只是確認伊達沒事就,稍微聽了一下他們說話。”零搖搖頭,“差點被松田發(fā)現了!
“松田先生…真的超級敏銳!比滩蛔】s縮脖子,“去年和新一吃飯的時候遇到案子,那時候已經把頭發(fā)留起來了,被他觀察了好久,嚇死了!
“頭發(fā)…是因為不想被發(fā)現才留長又剪掉的嗎?”零伸手探入發(fā)間,問,“在醫(yī)院遇到的時候也沒戴眼鏡…隱形眼鏡?”
“嗯,這樣比較方便…第一印象一般都是衣服、頭發(fā)和戴不戴眼鏡吧?”把手套拆下來后也摸摸自己的頭發(fā),“把頭發(fā)剪短,換回眼鏡,衣服是兩面的。我的身高體型又沒有辨識度…留頭發(fā)后也注意過發(fā)型,和伊達先生其實見過幾次面,也沒有認出來!
“這樣啊……”
……
“不問嗎?”問他。
“問什么?”又蹭了下肩膀。
…
垂下眼,看著自己的手心:“問…為什么我會知道這些事,很奇怪吧?好像提前就知道一切一樣!
被拉著轉椅轉過身,面對著他。
臉側扶上了溫熱的手。
“夢到他們…沒有夢到過我嗎?”他小聲問。
“…現在沒有夢到過……”蹭蹭他的手,低下頭,伸手把他的手握住。
“現在?”零蹲下身,抬頭看著我。
……
抿起嘴,沉默了一會兒,握緊他的手:“媽媽…那場車禍,我也撞到了腦袋…很多事情都忘記了。只記得…只記得萩原先生他們……”
萩原先生,松田先生…
“絕對、不能忘記的…櫻花的花瓣…”睜大眼,顫了起來,捂住發(fā)疼的腦袋,“降谷先生……”
降谷先生……
“已經、已經……沒事了…”控制不住的發(fā)顫,眼前變得模糊,用力的深呼吸,抓緊手里的手,“已經…不會爆炸了…大家都在……”
已經……
淚水被輕輕拭去,零貼過來抱緊了,吻著嘴角。
“沒事了。”
他低聲說著,貼在背后的手撫摸著背脊,“已經沒事了。別怕!
“佑未做到了,很厲害哦,保護了我們!
嗚……
“不要一個人……”抱住他的脖子,嗚咽,“不要降谷先生和我一樣…一個人…好孤獨……”
“佑未也不是一個人…佑未有我了!北话矒嶂N在耳邊安慰,“以后也會一直在一起,發(fā)生了什么都不會離開你的!
不會…離開嗎?
“真、真的?”抽了一聲,問。
“真的!彼碎_了一點,額頭相抵,露出了溫柔的笑容,伸出手拉住我的。
十指相扣。
“一直在一起,不會離開的。就算佑未討厭我了,也會一直纏著你哦!
“才、才不會討厭降谷先生。”臉有些發(fā)熱,小聲說。
“那就是會一直喜歡?”他彎起眉眼。
唔。
“…嗯!
吸吸鼻子,含糊地應聲。
露出了燦爛過頭的笑容,被抱起來轉了一圈。
“零、零!”
嚇得抱緊他:“放我下來啦!”
“好開心!再轉一圈!”
撒嬌一樣蹭著臉側,又轉了一圈。
輕松的像抱著枕頭一樣。
……笑得這么開心…都不忍心喊停了啊……
插入書簽
#沒啦沒啦
#父親相關:代入的是森村警視(原警部補),松本清長的同僚,在調查20年前的“口哨男連續(xù)殺人案”時殉職。
#零的警銜是后來才確定為警部的,我設定里都是警部補。
#——破折號是刪減,發(fā)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