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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得太多了
《你知道得太多了》
說起修真者,大家的第一印象恐怕就是在雞不生蛋鳥不拉屎的山林里苦修的仙風道骨的老爺爺,其實不然,修真也是需要與時俱進的,既然大家都生活在了二十一世紀,說什么也該了解一下大眾的生活吧。不然萬一哪天閉關一覺醒來已是千百年之后,地球上的人都搬出了外星,面對著滿地野獸撒歡跑、人卻沒一個的地球那個壓力該多大啊。
抱著這樣的心情陳清玄下了山,努力融入人類世界的生活。
結果……糟糕了,這個在山里住了幾百年的土包子一下子就被花花世界給迷住了,一會學電腦一會看電視,還對著滿屏幕的肉色紅了臉,可憐這個幾百年除了門派里一心清修的師姐師妹們啥都沒見過的大齡男青年,一見著一男一女在床上滾的午夜場當即被嚇傻了。
在花花世界玩了整整一年的陳清玄學會了許多他從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比如穿著乞丐裝和路邊的美眉搭訕,比如跑去酒吧喝得酩酊大醉,比如捧著一本花花公子暗暗樂呵,一身修行都被他耽擱了。有時候他也覺得這日子著實荒唐,可是卻自在,沒有掌門師兄在那里板著一張臉逼著他閉關清修,他對修仙實在是興致缺缺。
漫漫長生如果盡是這般無趣,倒不如人世間百年自在逍遙。
天不遂人愿啊,不到一年師門就將他給召了回去,陳清玄對著手持掌門令牌的小師妹長吁短嘆了良久,無可奈何地跟著她回了師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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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兄師兄,你看我的乞丐裝帥不帥!”陳清玄一回師門就不安生,拉著他的師兄展示身上的洞洞裝,渾然不顧他師兄的臉色黑如鍋底。
“你在山下很缺銀兩嗎?”師兄廖清晏皺著眉問道。
“哎,師兄你怎可這般落伍,現(xiàn)在山下買東西都不用銀兩啦,用人民幣。還有,我這衣服是流行啊流行,你看這衣服破得多有氣質!”陳清玄一拍腦門嘆氣道。
“……”素來冷靜沉穩(wěn)的廖清晏竟然有了諸多可怕的念頭,例如把這個頭發(fā)五顏六色宛如錦雞渾身破破爛爛猶勝乞丐的家伙吊在大門口示眾,家丑不可外揚啊不可外揚,廖清晏還是忍住了。
“師兄師兄,你知道現(xiàn)在山下年輕人最流行的是什么嗎?”陳清玄一臉神秘地問道。
“不知。”
“是網游啊,哎,說起網游我還要給你解釋一下什么是電腦和網絡……”陳清玄終于有一日能靠嘴皮子唬住他的師兄,心下得意得不行,滔滔不絕地開始瞎吹噓,渾然不見他師兄的臉色那叫一個難看,“總之啊,網游就是一個讓無數(shù)年輕人熱血沸騰的好東西,師兄你也去玩玩吧,給全門上下都裝上電腦通上網線,然后大家一起打游戲!”
廖清晏長嘆一聲:“師弟,你已經不年輕了,都幾百歲的人了!
說完便一轉身往庭院間的小湖走去。
陳清玄被噎住了,頓時垂頭喪氣。他師兄什么都好,就是古板,整一個不開化的封建遺毒受害者——至少自詡被新時代教育過的陳清玄是這么覺得的。
抬眼偷瞄了一下師兄,廖清晏負手而立站在湖邊,一身白衣勝雪發(fā)如墨玉,遺世獨立的氣質頃刻間撲面而來,又帶著幾許飄然仙氣。
可是陳清玄卻覺得他是孤獨的。在山間一心修道不問紅塵,百年如一日。這份寂寞孤獨又豈是凡人可以體會的到的。
他不禁又有些愧怍,更覺得一直讓師兄失望著的他自己是這般可恥。陳清玄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去輕聲喚道:“師兄?”
“嗯?”帶著輕微鼻音的回應聲低沉而充滿了磁性,陳清玄頓覺心頭一凜。
他干咳了一聲說道:“師兄,我在凡間游走了一年,自然也帶了點東西給你!
“哦?你竟然這般記得我?”廖清晏心下生疑,臉上卻不動聲色。
陳清玄立刻從乾坤袋中掏東西,什么《養(yǎng)生大全》、《現(xiàn)代兵器大全》、《男人一生要去的100個地方》……只要在袋子里的書他都一股腦兒翻出來塞給了廖清晏,連帶著找出了袋子里的幾瓶五糧液一臉諂媚地對師兄說道:“師兄啊,這可是現(xiàn)在凡間的好酒,您嘗嘗?”
“我不飲酒!绷吻尻屉S意翻看著手上的書籍說道。
陳清玄嘆了口氣,他師兄什么都好,就是古板。
“這是什么?”廖清晏拿著一本花花綠綠的封面問道。
陳清玄定睛一看,頓時兩眼一抹黑,他師兄手上拿的赫然是最近一期的《花花公子》,封面上的女郎衣著之暴露已經遠超他師兄的忍受范圍了!
“這……這……這是潮流啊,師兄你有所不知,現(xiàn)在外面的流行就是這樣,女孩子就要穿得……呃……性感,對,性感,這叫流行時尚。”陳清玄語無倫次地解釋著。
眼看著廖清晏的臉色越來越黑,陳清玄幾乎是語帶哭腔了:“師兄……”
“關禁閉一個月!绷吻尻瘫〈轿,吐出無情的話語。
“為什么。繋熜治疫@完全沒違反門規(guī)啊,你憑啥關我禁閉?!難道你是嫉妒我把握時代脈搏整個人又潮又有型?看是純粹看我不順眼?”陳清玄不甘心地質問道。
“你知道得太多了!绷吻尻汤淅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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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禁閉的日子不好過啊,他師兄大概是氣狠了,連飯都不讓人送,雖然陳清玄早已辟谷,但是習慣了人間一日三餐美食的他怎么忍受得了口腹之欲得不到滿足的窘境呢?
更狠毒的是廖清晏還沒收了他的乾坤袋,頓時他的收藏被一掃而空,不良書刊頃刻間被燒三味真火燒了個精光,PSP、NDS、MP4、數(shù)碼相機更是被束之高閣,陳清玄哭喪著臉苦苦哀求廖清晏饒過他的電腦吧,廖清晏翻著說明書對他微微一笑:“也罷,這里也沒電源!
于是禁閉中的陳清玄只能面對著找不到插頭的電腦欲哭無淚。
現(xiàn)在他僅剩的娛樂活動就只有陪他師兄下棋了。
棋藝奇臭無比的陳清玄屢戰(zhàn)屢敗,可惜他實在沒有屢敗屢戰(zhàn)的斗志,往往輸了一局就唉聲嘆氣,進而騙取耍賴悔棋的機會。
廖清晏也由著他,心知落子無悔在陳清玄心中根本不值一提。他也不知道到底該怎么做,似乎從很早以前,他就一直拿陳清玄沒辦法,除了拿出掌門師兄的威嚴來關他禁閉,其他的……似乎還真沒有了。
他也不知道他怎么會對這家伙動心,只是從一開始陷落就再也沒有回頭。
一個月后嘴巴里簡直能淡出個鳥來的陳清玄終于出關了,一頭五彩繽紛的頭發(fā)盡數(shù)被染回了黑色,身上也是規(guī)規(guī)矩矩的著裝,只是一臉菜色,一看就是蔫蔫的。
“師兄啊,你放我下山吧。”陳清玄哀求道。
“不行!绷吻尻虜嗳痪芙^,翻著書頁的手指微動,又翻過了一頁。
“師兄,你把我關在這里我也是身在曹營心在漢啊,你還是放我下山吧!
“不行!绷吻尻填^也不抬地拒絕。
“師兄,你要是不答應我……”陳清玄大義凜然道,“我就死立刻脫光衣服在門內裸奔一圈!還要大喊掌門師兄棒打鴛鴦斷我姻緣!”
“姻緣?你有心上人了?”廖清晏神情一凜,眼風凌厲似刀。
陳清玄被廖清晏的神色嚇了一跳,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回道:“我已打定主意和電腦共度一生,師兄你就成全我們吧!
廖清晏輕哼一聲:“做夢!
陳清玄手捂胸口哀嚎道:“師兄難道你就忍心看著我痛失所愛孤苦伶仃了度殘生嗎?”
廖清晏被他夸張的動作和神情逗笑樂了,臉上也流露出一絲笑意。
“你知道得太多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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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廖清晏百般阻撓,可是陳清玄下山之心無比堅定。他不分晝夜在廖清晏身邊團團著轉磨嘴皮子,最后終于說動了廖清晏陪他一同下山以作監(jiān)督。
這下可樂壞了陳清玄,只要拐了師兄下山何愁他不一起栽?他還真不信這花花世界打不動廖清晏這塊頑石。
可是事實大大出乎他的意料,廖清晏似乎對當下的流行沒有絲毫興趣,甚至他一聽備受陳清玄推崇的流行音樂就直皺眉,這樂聲雜而不純,實屬聒噪。
陳清玄大受刺激,拉著廖清晏手把手教他玩游戲,廖清晏瞄了幾眼屏幕又看了看時間,立刻打發(fā)道:“該去做飯了。”
“不要,我和別人說好了一起下副本!标惽逍ブ髽瞬蝗鍪帧
廖清晏斜睨了他一眼,手掌往上一翻,五指間電光急閃,劈啪聲不絕。陳清玄看了看電腦脆弱的電線,又看看師兄手上蓄勢待發(fā)的五雷咒,頓時蔫蔫地丟下鼠標去廚房了。
廖清晏覺得陳清玄下山唯一有長進的地方就是做飯,有了豐富食材和調料的廚房滿足了陳清玄對美食的要求,使得他的廚藝比之山上大有長進——自從辟谷后他就懶得去師門內的廚房找吃的了。
在家里悶的好幾天沒出去瘋玩的陳清玄憋壞了,心里就像是有千百只貓爪在哪里撓啊撓,廖清晏整天不是在房間里修煉就是發(fā)呆,可是掌門師兄積威猶在,陳清玄還真不敢當著他的面提出門玩的事情。
既然不能明著來那就只能暗著來了,陳清玄趁廖清晏關在房間里修煉的時候斂了周身氣息悄無聲息地溜出了門,他知道廖清晏修煉時習慣布好陣法關閉五感,只要不觸動陣法他是不會發(fā)覺的?墒潜M管如此陳清玄還是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直到躡手躡腳鉆出了樓道他才低呼一聲,飛也似的跑掉了。
正是華燈初上之時,陳清玄像是離了籠子的鳥歡樂地在外面游來蕩去,還打電話呼叫了一群狐朋狗友去酒吧慶祝他“出獄”。
這一番折騰直到午夜時分才算完,陳清玄喝多了,醉醺醺地上了出租車回家。
回到家在大門前,他摸出鑰匙死活捅不進鎖眼,試了老半天弄的大門啪啪響,就是塞不進去。
大門咔嚓一聲開了,廖清晏的身影出現(xiàn)在門內,修眉微蹙,無端有幾分慍怒的樣子。
“師兄,嘿嘿……”陳清玄以為自己在做夢,他師兄明明此刻一定在千里之外的師門內清修,怎么會在這里呢,所以他毫無壓力地撲上去捏了捏他的臉,硬是把廖清晏清雋的臉捏成了包子狀,“我早就想這么干一次了……”
……
……
……
次日清晨:
“師兄莫莫莫莫非你有斷袖之癖?!”驚恐萬分的陳清玄捂著被子期期艾艾地問道。
“你知道得太多了。”廖清晏溫柔地說道。
“啊——!。
END
10-08-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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