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際被無數(shù)利劍劃破，將地與天分成兩半。一個身穿白衣，披頭散發(fā)的男人被無數(shù)利劍穿破胸膛，鮮血順著劍刃滴落于地上。

　　整個地上都是他的血，古難留吐出一口血來，轟的一聲倒在地上。

　　他瞇著眼，看到曾經(jīng)的師兄弟們，曾經(jīng)一起練功、行俠仗義、談笑風生的人。如今拿著劍指著他，而高堂之上是那個他最敬愛的人。

　　古難留笑了，笑的癡狂，他的眼前一片模糊不清。他看見自己的身體鮮血噴涌而出，看見自己最引以為傲的斬月刀斷成兩半。

　　他努力的向上張望，身體越來越沉重，重的他連抬頭都是困難。連呼吸都痛，五臟六腑都揉成一團。

　　而高堂之上的人，同樣是一頭白發(fā)，留著長胡須。老人左臉側(cè)深深一道疤貼著皮膚，看上去恐怖撕裂。

　　古難留咬緊牙關(guān)，用出全身最后的力氣，向那人凄厲問道：“為什么！為什么你就不肯多看我一眼呢？”

　　古難留說著，心口卻是鉆心的疼，像活活被挖出心來。這最后的最后，他只覺得自己傻，傻的可笑可悲。

　　他死死盯著堂上人，他是他最敬愛的師父��！可是為什么，為什么不肯多看他一眼，哪怕一眼就好。

　　古難留咳嗽的幾聲，只覺得喉中被鮮血堵住，他什么也說不出來。

　　正月長老面如冰霜，他背對著古難留，眼中神色復雜。半晌卻也只是嘆息著搖頭，他沒有給這個曾經(jīng)的徒弟回答。

　　古難留的腦袋昏沉無比，他硬撐著，他只想要一個答復�？墒悄侨藚s始終沒有說話。

　　古難留怒了，他沖著他用盡全力怒罵道：“你！你為什么不說話？難道我就比那個師弟低一等嗎？”

　　古難留說著說著淚水混著血水滑入他的口中。巨大的不甘讓他整個人都在顫抖，他咬緊牙關(guān)。

　　“我也是天之驕子��！”

　　一聲凄厲無比的聲音顫抖著響起。

　　“哈哈哈，哈哈哈哈�！惫烹y留笑的更加癲狂，他一笑傷口就撕裂的越來越大，整個人都是血。

　　許山其他的師兄弟見古難留這副模樣，紛紛有些躊躇。他們都曉得古難留的大名，無數(shù)師弟們都是聽說了許山雙驕的名頭。

　　才來到許山拜師學藝，許山雙驕是多少人追逐的目標��？能和他們握個手都能在許山吹幾年。

　　可是如今雙驕其中之一的古難留卻成為許山的叛徒，成為魔修！從曾經(jīng)萬人敬仰的大師兄變成如今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

　　不免讓人覺得惋惜，五師兄長云不禁感傷，他站在長老的身后，古難留的面前。

　　古難留是正月長老的關(guān)門弟子�。≌麻L老作為許山最德高望重的人，只有他們兩個親傳弟子。

　　“長云，送他最后一程吧！讓他體面的上路�！�

　　正月長老在眾目睽睽之下終于發(fā)話了，古難留淚水打濕了眼眶，他并不意外。

　　他死死盯著師父，他看到師父的白袍還是那么一塵不染，師父的白靴還是那樣白凈無塵。

　　他高高在上的站在那里，所有弟子簇擁著正月長老。

　　“他甚至不愿意親自送我最后一程……”

　　古難留想著，卻只是笑著流淚。越笑越心寒，得到長老命令的長云，提著劍一步一步走向古難留……

　　古難留閉上雙目，看上去很是平靜，沒有一絲表情，更沒有過多的掙扎。陽光灑于他的身上，地上的血跡都干了。

　　長云提起劍，劍指著大師兄。那個曾經(jīng)對他們最好的大師兄，那個曾經(jīng)只要有危險就會出現(xiàn)的大師兄，那個不管資質(zhì)如何都一視同仁的大師兄。

　　長云流下眼淚，咬著牙，執(zhí)劍的那只手不停的顫抖。

　　“大師兄……”長云輕聲喚道。

　　古難留睜開眼，看著長云，他自嘲笑笑�！拔椰F(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許山的弟子了，也不是你的大師兄了，我只是一個叛徒�！�

　　“不是的，大師兄，你知道嗎？我們所有人都是最尊敬你的……你就像親哥哥那樣照顧師弟師妹們�！�

　　其他的弟子垂首聽著，紛紛放下手中劍刃。

　　古難留艱難的說：“真、真的嗎？”

　　“大師兄你是最有擔當?shù)娜耍Ｍ螺呑哟髱熜植灰僬`入歧途。好好做許山的弟子……”

　　聽到這些，古難留仰天輕嘆。這最后的最后，僅有一個心結(jié)。

　　“我終究比不過二師弟，他是那樣奪目，那樣刺眼，刺的我眼疼。”

　　“如果當初我沒有把他救回許山……那么救世主只會是我！我才是許山最耀眼的，許山的榮耀！”

　　古難留咽了口唾沫說。

　　“大師兄，其實二師兄從來沒想過要蓋住你的風光。二師兄和我們一樣都把大師兄當做最尊敬的人，當他知道你偷走秘籍，修魔道走火入魔的時候�！�

　　“是二師兄拼命從圣山奪取雪蓮花！為此被七十二圣使追殺了七天七夜，也不敢回許山�！�

　　長云面色激動，

　　“原來是這樣��！他居然沒告訴我，我欠他一條命！下輩子還他，我古難留從不欠人情�！�

　　“長云，你這是在干什么？快解決掉他�！�

　　正月長老皺著眉頭，催促道。

　　“對不起，大師兄……”長云一咬牙，古難留看著劍刃，微微一笑，閉上眼。

　　“謝謝你，長云，我終于解脫了�！�

　　“等等！”

　　“二師兄！”

　　眾弟子連忙給二師兄無樂行禮。

　　“無樂，你怎么來了？你不是在云霄殿嗎？”正月長老無比震驚的看著君無樂。

　　君無樂沒有說話，只是緩步走向臺前。

　　此刻的君無樂看不清他的神色，身上的衣服濕透了，緊緊貼著皮膚。他長得英俊瀟灑。還有溫潤如玉卻鶴立雞群的氣質(zhì)。

　　正月長老咽了口唾沫說：“無樂！你不應該來這里，你應該飛升成仙才對！我們所有人都是你成神之路的領路人！”

　　君無樂淺淺一笑，那幽藍的眸子微微閃動光芒。明明是微笑著的，可是眼神卻是那么冰冷，如同針芒刺穿人骨。

　　他唇瓣微張，語氣冷淡而疏遠：“怎么？師父事到如今，你還要裝嗎？”

　　長云和一眾徒弟被二師兄的話語嚇了一跳，都怔住了，沒反應過來。

　　長云也轉(zhuǎn)身看向正月長老，正月長老面色鐵青，不怒自威。

　　“無樂，你這是在說什么？我可是一直都在為了你成神之路鋪路。你怎么能這樣說為師？”

　　君無樂目光灼灼，意味深長的笑著：“師父，你根本不是為了我，也不是為了許山，你是為了自己自私自利的欲望。你為了自己的目的故意引導大師兄習魔道！”

　　“是你！一切都是你的計劃！”君無樂拔出劍來，指著正月長老。

　　其他弟子在底下議論紛紛，沒人敢說話，也沒人敢勸架。

　　“哈哈哈，原來你是這樣看我的，我不知道你是不是被難留給洗腦了。難留偷習魔道，天理難容，不是我想殺他�！�

　　正月長老緩緩開口。

　　“呵！看守魔道秘籍的圣使是全大陸最強的存在，以大師兄自己根本拿不到秘籍。只有可能是師父你親自授意，讓大師兄偶然得到。”

　　“師父你為什么要這么做？大師兄是你第一個親傳弟子啊！”君無樂一個箭步?jīng)_上前，抱起血泊中的大師兄。

　　古難留身上的白袍已經(jīng)被染紅，混合著塵土。

　　“無樂？你，為什么……”

　　“噓，大師兄不要說話，我?guī)汶x開許山�！币宦暤统恋穆曇粼诠烹y留耳邊響起。

　　古難留不說話只是看著君無樂，長云面色復雜，他根本不明白發(fā)生了什么事。他的嘴動了動，終是沒有說話。長云轉(zhuǎn)頭看著正月長老，神色復雜。

　　“你們今天誰都別想走！”正月長老怒吼道，他瞪著君無樂。

　　君無樂面色冷峻深沉，他沒有看師傅一眼，只是冷冷道：“師傅你是我的師傅，我不想和你打架�！�

　　“不可能！”正月長老一聲怒吼，拔劍出鞘，閃現(xiàn)到君無樂跟前。兵刃相接之間，一眨眼，君無樂脖子上竟架了一把利劍。

　　眾弟子倒吸一口氣，一片鴉雀無聲。長云

　　君無樂目光熠熠、深海一般琢磨不透。他凝視著師傅，透過師傅的眼睛。他只看到一片離奇的平靜，沒有一絲情感露出。

　　君無樂原本波瀾不驚的眸子含著一絲悲痛，就如石子丟入湖泊掀起波濤。

　　他唇瓣微動，毫無情感的聲音。

　　“那如果，我今天非要走呢？”

　　正月長老瞪著君無樂正要說話，卻被無樂搶先一步。

　　“你要殺了我們嗎？”

　　“你！試試看！”君無樂眼睛一睜，閃電的速度拔出劍來，趁正月長老不注意。一劍挑開他的劍，抱著古難留，一連后退幾步。正月長老反應過來，提劍追過去，一把刺向無樂。無樂一個躲閃，正月長老撲空。

　　接著又是持劍劃去，無樂一個半蹲下剛好劍劃過頭頂。

　　“哈哈哈，怎么？我教了你那么多武功和道法。你該用的時候就只會躲嗎？”正月長老笑意盈盈，眼神幽幽。

　　君無樂笑而不答，他低下頭俯視懷中的古難留。古難留使勁呼吸空氣，胸腔起起伏伏。他艱難道：“無樂，把我扔下吧！我還欠你一條命……”

　　“我……下輩子還你……無樂我好嫉妒你��！嫉妒你被師傅喜愛，只有你被師傅帶去上清宮……只有你才能元宵節(jié)坐在師傅的旁邊，可是我也喜歡你，你也是我的師弟�！�

　　古難留微弱的聲音輕的快聽不見了，他嘴角上揚留出笑容，閉上雙目，一滴淚水從他的眼角滑落。呼吸也漸漸變淺，身體的溫度都開始消失。

　　君無樂懷抱著古難留，頭埋入古難留的頭發(fā)，淚水終于像洪水奪眶而出。他仰望著無云的天，一聲嘶吼。

　　“啊�。。�！”

　　只見淚水從臉頰滑入嘴里，咽下肚子，這是咸的淚，也是苦澀的。只是心更苦澀和悲痛，君無樂全身顫抖，這是他第二次失去最親的人。

　　正月長老默默看著他們，臉上平靜毫無表情道：“我說過了，學習魔道天理難容。所有學習魔道的人，最終都會因為五臟六腑被侵蝕而亡�！�

　　正月長老拂袖轉(zhuǎn)身，冷冷地說：“快用劍刺入他的心臟吧！不然很快就會尸變了�！�

　　“為什么？”

　　君無樂搖頭，自顧自的說道。

　　“為什么要犧牲大師兄？”他狠狠說道，他的嘴唇被咬破出血。

　　正月長老冷笑一聲：“為了天下蒼生！他！必須死！只有一個人能成為救世主。而你們兩個都是被神祗承認的天驕，”

　　“另一個人就是魔道……他會殺了你的，無樂你才是真正的天之驕子，而他只是一個假的天驕！”

　　正月長老突然加大聲音，手指著無樂緊緊抱著的古難留。

　　“你，才是天驕��！要不是找錯了人，我會收他做親傳弟子？”

　　君無樂聽到了什么大的笑話一般，凄厲道：“原來這就是天驕的使命？為什么我不能選擇自己的生活呢？”

　　他笑了，笑的凄慘，笑的悲哀。他笑自己可笑，笑自己沒有能力守護親人。

　　往事種種如云煙閃過又消散，君無樂提起劍指著正月長老。這個曾經(jīng)收留自己待自己最好的人，眾弟子見無樂劍指師傅，立刻拔劍包圍二師兄。

　　君無樂笑了笑，最后一把刺入自己的心臟，拔出的一瞬間血噴流而出。灑在正月長老腳下的地上，但依舊沒有沾染他的白衣。

　　眾弟子又愣住了，不知道如何是好，正月長老無比震驚的凝視君無樂，目光深邃。

　　“我終于能做一次自己的選擇了！真好��！”君無樂說完就倒地而亡，留下一灘血跡。

　　長云擠開人們，沖了出來。跪在師兄們的面前，淚水止不住的流。

　　“走吧！已經(jīng)結(jié)束了。”正月長老淡淡道，遣散眾弟子�？墒菦]有人離去，所有人都站在這里。

　　“你們，為什么不走？”

　　大家面面相覷，依舊沒有離開。

　　長云忽然站了起來，執(zhí)劍對著長老。目光悲痛，執(zhí)劍的手不停的顫抖。他抽泣著問：“師傅！究竟是怎么回事啊？為什么！不能告訴我們？我相信你，也相信大師兄和二師兄�！�

　　正月長老眸子顫了顫，又歸于平靜。又是一成不變的冷漠：“呵！本尊的事情為什么要告訴你們？他們就是叛徒罷了！怎么，連你也要跟他們一樣背叛我？”

　　長云微微一笑，淚水滑過臉頰。他輕輕搖頭：“不是的，我相信你們所有人，所以我想自己去尋找真相�！�

　　長云放下劍來，上前兩步，對著正月長老跪下做了一個大禮。重重的磕了三下頭，一聲、二聲、三聲。長云的頭被磕破流血，沾染了他的衣裳。

　　“請師尊允許我離開許山！”

　　正月長老搖頭嘆息：“好！既然你想走那我也不強留！”

　　長云一聲哭腔道：“多謝師尊�！�

　　落日余暉撒在二人的尸體之上，空氣彌漫著血的腥臭味。

　　君無樂哪怕是死也緊緊與古難留依偎著。

　　眾人也還是陸陸續(xù)續(xù)散了，只有一位少年還久久不愿離去。他靜靜的看著他們的尸體，腦子里一直回想著他們死亡之前的畫面。是那么清晰，

　　“自訓！你怎么還愣在哪里呢？”一位模樣二十多歲的男子說道。他身穿綠色長袍，風一吹衣袖便翩翩起舞。

　　自訓回過神來，撓頭不好意思的笑了：“啊��！對不起，師傅，我剛剛呆滯了。他們二人，讓我很惋惜�！�

　　自訓把玩手指，說道。

　　綠衣公子卻輕輕一笑道：“自訓，這世上有很多惋惜的事情，都是天命罷。”

　　自訓目光渙散，喃喃道：“是啊！所以師尊！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哦？什么問題？”

　　自訓看著師傅目光如炬，緩緩道：

　　“為什么，人會偏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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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風了

　　天晴了

　　很久以前，北國一戶貴族，貴夫人誕下一位男嬰。一位老道士路過笑道：“夫人！此子是天之驕子！將來必成一番事業(yè)�！�

　　夫人和老爺非常高興，為此子取名——古難留。

　　難留、難留，時光難留，佳人難留。

　　后來男嬰健健康康的長大了，第一次去神壇祈禱天賦時。居然得到了上法神力！這可是最稀有的��！

　　他的爹娘更加相信自己的兒子是道士所說的天之驕子。便傾盡一切培養(yǎng)他，古難留十歲就進入了最好的學校。后來遇到許山長老——正月長老，

　　“你是誰！”

　　古難留眨巴著大眼睛好奇的打量這個白發(fā)蒼蒼的老人。

　　“我是許山長老，也是你未來的師傅。是神讓我來找天之驕子的……”

　　“我是天之驕子？真的嗎！我可以拯救蒼生嗎？成為獲神那樣的大英雄嗎？”

　　正月長老笑著道：“當然可以。”

　　十歲的古難留開心的拍拍手，目光閃爍著期盼：“那我要去許山，成為大英雄。拯救蒼生，光宗耀祖�！�

　　正月長老依舊笑著：“好！你一定會成為大英雄的�！�

　　“那師傅，如果我成為大英雄了，你會為我感到驕傲嗎？”

　　他還是笑著說：“那當然，我最希望自己的徒弟是拯救蒼生的英雄�！�

　　古難留記得那時候的師傅一直笑瞇瞇著，說話也是輕聲細語。

　　后來古難留跟著正月長老上了許山，他天賦異稟。所有東西一次就會，被所有人稱為天才。

　　只是……

　　他最敬愛的師傅，從來沒有夸過他一句話。每次他給師尊看自己新學的招式，他也只是淡淡一笑。

　　“一定是我學的東西不夠難！不夠新穎奇特！我一定會學到更多厲害的法術(shù)，期待師尊有一天看著我，夸贊我……”

　　從此古難留更加刻苦努力，每天天不亮起床，每晚所有燈光都滅了才睡覺。

　　有一天他經(jīng)過一片荒蕪之地，看見一個男孩被追殺。他救了那個男孩，他給男孩包扎傷口帶他吃飯。最后要把他送回去的時候，他卻一萬個不愿意。

　　“哥哥，我想和你一起去許山！我聽說只有去許山才能學到本事！”

　　古難留驚訝的打量這個男孩，他瘦瘦小小好像一陣風就能吹倒�？墒撬f完這句話后，眼中卻閃爍著期待和崇拜的光芒。

　　古難留想起了自己第一次遇到師傅時也是這樣，懷揣著一顆期盼的心。

　　最終他還是將男孩帶回許山了。而他的名字叫君無樂，古難留曾經(jīng)問他：

　　“你爹娘怎么給你取這個名字呢？”

　　君無樂表情沉重

　　“因為我爹說我會克死人！然后我爹真的死了，后來我娘也死了。然后我就遇到一位老爺爺，他讓我去許山�！�

　　古難留摸著下巴想：“老爺爺？難道是師傅？”

　　——————

　　古難留作為許山大師兄，只要有什么事情都會第一時間出來，許山的師弟們都最尊重他。

　　他們?nèi)カC殺魔獸，根據(jù)許山規(guī)矩。不合格的人會全部淘汰驅(qū)逐出許山，而初來乍到的無樂別說魔獸了，連根毛都捉不到。

　　“你拿著這個乾坤盒！這里面有十只魔獸，完全達到合格的！”古難留將乾坤盒遞給他，自己又飛快的跑去獵殺魔獸。

　　“謝謝，大師兄。”君無樂緊緊握著乾坤盒，看著大師兄飛快穿梭的身影，那獵殺魔獸時手到擒來。

　　無比激動和羨慕，

　　“我一定要成為和大師兄一樣厲害的人！”

　　——————

　　后來不知怎么，師尊開始重點培養(yǎng)無樂。無樂在神壇祈禱時居然得到了和古難留一模一樣的天賦。

　　從那以后，無樂也成為正月長老的親傳弟子，許山的二師兄。

　　只是……

　　明明都是親傳弟子，為什么師傅對待無樂就不一樣呢？

　　無樂學會了第一個法術(shù)，師傅居然開懷大笑，贊嘆不已的夸道：“真不愧是天驕啊！厲害厲害，繼續(xù)努力�！�

　　“……”

　　我站在一旁看著二人，看著師傅摸無樂的頭夸贊。我好生羨慕，無樂第一次學會法術(shù)就得到了我七年來爭取的東西。

　　連夢中都想要的東西，原來可以這么容易就得到嗎？

　　無樂總是能得到師傅的夸獎，我和無樂被稱為許山雙驕。很多師弟們都是聽說許山有天驕，才來到許山。

　　我覺得自己真惡心，作為許山的大師兄，卻嫉妒比我小五歲的師弟。

　　修道之人居然還有這種凡俗的情感，果然我不配得到師傅的夸獎……

　　師傅啊，你就像一座高山，我攀不上，翻不過。你是那么光芒萬丈，而我黯淡無光。

　　每次去上清宮也只有無樂才能去，元宵節(jié)也是無樂坐在你的身旁，無樂學習也是陪伴在他的身邊……

　　我曾經(jīng)去鳳凰谷找了一個月，歷經(jīng)千辛萬苦和磨難找到永輝神珠送給您……

　　但是我看到無樂戴著一模一樣的……

　　我給您親手做了朝陽宴需要的劍柄，最后你的劍柄是無樂給你買的。

　　隨著無樂越來越大，他越來越強大，我一直鼓勵他贊嘆他。

　　我是真心的��！可是我怎么會越來越妒忌無樂呢？

　　后來選拔執(zhí)劍人的時候，無樂選上了。我錯失了拯救蒼生的榮耀，一定是我不夠強！

　　我去師傅的書房打掃衛(wèi)生時意外看見一張卷軸，上面赫然寫著

　　學會此道，贏得天下。

　　我嗤笑一聲，不可能會有這種道術(shù)。只有傻子才信，事實證明我是傻子。

　　我偷出秘籍，偷偷修煉。我還幻想著變得更加強大，然后和無樂一起去殺死魔君！既然無樂被神劍承認了，那我可以和無樂一起去殺死魔君��！

　　我們都可以成為師傅期盼的拯救蒼生的英雄……這樣師傅的名聲更大了，無樂和我就不僅僅有許山雙驕的名頭了。還有許山雙雄、雙英……

　　我日夜修煉，日日期盼著回到許山和師弟們重逢。為了修煉這個道法甚至走火入魔，我自己都不知道，還是被長云發(fā)現(xiàn)的。

　　說起來長云來許山也有四年了，他今年就十六了。他一直都是文縐縐的不喜歡舞刀弄槍，明明年紀不大卻愛說教別人。一說道理就滔滔不絕，哈哈哈。

　　長云做什么事都非常細心，雖然武功奇差，卻精通符術(shù)陣法。我很放心長云做事，許山平常的一些事情都是長云在打理。

　　只是沒想到，我偷練的魔道是天理難容的事，我錯了，可是已經(jīng)沒有回頭路了。

　　我想問師傅最后一個問題，也是我心里最沉重的枷鎖。

　　“為什么師傅你不肯多看我一眼呢？哪怕一眼也好，也、好�！�

　　無樂告訴我?guī)煾狄獛藖碜窔⑽�，要帶我坐船離開。去更遠的地方，

　　當師傅帶人來抓我時，我沒有選擇逃跑。無樂已經(jīng)在碼頭等我了，可是我第一次欺騙了我的師弟。我告訴他我會離開許山，跟他一起，他相信我。

　　我想要為自己的自負做一個了解，沒想到無樂找過來了。他還救了我，我更加羞愧難當，我真是太惡心了。難怪我得不到自己想要的東西，是我不配。

　　“君無樂，下輩子還做你的師兄！”這句話是我最真誠的心聲。

　　——————

　　下雪了，白雪皚皚。

　　長云離開許山后，一直都沒放棄尋找真相。他來到第一次見到大師兄和二師兄的地方，那個時候他還是個小孩。

　　第一次見到傳說中的許山雙驕，真的太耀眼了，站在那里不動。都仿佛有萬丈光芒，長云一覽紅梅園的滿園風光。

　　天地茫茫一片空白唯有梅花立于寒雪。是這冬季最亮眼的存在，可能長云見到大師兄和二師兄時就是這種感覺吧？

　　所有的雪都為梅的紅艷作映襯。不知你能想象到嗎？

　　長云神色迷離，沉浸在回憶之中。

　　忽然熟悉的身影出現(xiàn)在長云的面前！

　　那、那是！怎么可能？

　　長云揉了揉眼睛，驚得他下巴都要掉了。他眼含淚水，輕聲說道：

　　“大師兄！二師兄！”

　　兩人穿著一紅一白，有說有笑的執(zhí)手看梅花。風雪將他們的衣裳吹拂起來，輕輕揮舞著。

　　長云知道自己不可能認錯，因為大師兄和二師兄的容貌是那么驚人，讓人移不開眼。

　　雪落在梅花上、落在二人的衣裳上、發(fā)梢間。

　　長云奔向二人。

　　“大師兄，二師兄，你，你們不是死了嗎？”長云激動的拉著二人的手。

　　而兩人面面相覷，很是疑惑道：“你在說什么呢？”

　　蕭昀穿著白衣，輕輕一笑道：“你認錯人了吧？我們不認識你啊！”

　　長云緊皺眉頭，目光堅定地說：“不可能，我不會認錯的，你們就是大師兄和二師兄，為什么？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長云忍著淚水，眼睛周圍已經(jīng)紅了。長云不停的自言自語，

　　溫子良有些動搖了，他雖然不認識眼前人，卻覺得他身上有種特殊的感覺。他輕輕拍長云肩膀道：“怎么了？你是迷路了嗎？你要找誰�。课覀円恢倍甲≡谶@里，我們可以幫你�！�

　　長云眸子顫了顫，心想：“不對啊，難道我真的認錯了？可是……”

　　“請問你們叫什么名字？”

　　蕭昀笑著說：“我叫蕭昀，他叫溫子良�！�

　　長云開始懷疑自己認錯人了，但是他還是不想就這么離開。

　　溫子良看了一眼蕭昀道：“時間不早了，該回去了，不然師傅就要罵我們了！”

　　長云溫聲道：“我叫長云，我迷路了！求你們把我?guī)Щ啬銈兗野桑√焐辉缌�，我想借住一晚我會給你們錢的�！�

　　溫子良笑著道：“不需要你的錢的，快跟上我們吧！”

　　長云感激萬分，跟在二人身后。眼底卻閃過一絲光芒，

　　他們徑直來到他們住的院子，這院子周圍沒有其他人家，非常僻靜。

　　長云不動聲色的打量四周圍，溫子良道：“你今晚就睡在蕭昀的臥室吧！”

　　“好的，非常感謝你們！”

　　蕭昀道：“不用謝！”

　　溫子良溫柔的說：“我去做飯了，長云你喜歡吃什么�。俊�

　　長云尷尬的笑了，他可不好意思讓人家下廚給自己做飯。

　　“我吃什么都可以！我來幫你做飯！”

　　溫子良搖頭，溫聲細語：“不用不用，嗯？魚香肉絲喜歡嗎？”

　　魚香肉絲是長云特別喜歡的菜，長云點點頭抿嘴笑了一下。

　　溫子良又問：“那酸菜魚呢？”

　　長云怔住了，這也是他最愛吃的菜。往事又上心頭，大師兄經(jīng)常親自下廚給師弟們做飯，他做的飯菜比許山廚娘做的還要美味。

　　所有師弟們都要搶著吃，甚至差點喪失同門情誼了，連師傅都禁止大師兄給我們下廚。只道：“許山有廚娘，把廚娘的活都搶了，人家都沒工作了�！�

　　之后就再也沒有吃到大師兄做的菜了，以后來許山的師弟們也吃不到，真是太可惜了。

　　溫子良收拾一點東西，就將紅色外袍脫下，出去了。

　　長云和蕭昀坐在椅子上一言不發(fā)，空氣凝固好一會兒。蕭昀望著窗外的雪紛紛揚揚而下，忽然開口問道：“小公子，你的師兄們不見了？”

　　長云眼隨著向窗外去，道：“是啊！我?guī)熜謧円呀?jīng)離世了，我一直在尋找真相。尋找他們未曾告訴我們的真相！”

　　長云說著，目光落在蕭昀身上，偷偷打量他。他的相貌與二師兄完全一樣，那么迷人俊俏。

　　蕭昀感受到了他打量的目光，微微一笑，目光深邃。他沒有看長云，笑意盈盈道：“長云，你真的迷路了？你坐在梅園的聽雪亭中，知道那里的人寥寥無幾，能獨自進去的人。應該不會不曉得路，而且你神色也不似迷路之人�！�

　　長云別過頭，繼續(xù)看雪。

　　“雖然不知道為什么你要撒謊，跟我們回來。不過也無所謂了�！�

　　“……你們和我的師兄們長得一模一樣，我親眼目睹他們死去。我愿意相信一些不切實際的東西�！遍L云平靜道。

　　蕭昀手托著下巴，懶懶道：“既然這么有緣，我們也可以收你做師弟的�！�

　　穿著碎花圍裙的溫子良進屋喊道：“吃飯啦！今天有客人了，我做了六菜一湯呢！”

　　蕭昀便開心的上前，夾一塊肉就往嘴里送，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他連連稱贊：“不愧是是師兄做的菜！真好吃。長云快來嘗嘗�！�

　　說罷，蕭昀手拿一雙筷子遞給長云。長云不好意思的笑笑，接過筷子在二人期待的注視下。

　　夾了一塊肉，溫子良：“長云，怎么樣？”

　　長云：(￣～￣)嚼！(￣～￣)嚼！

　　“哇，好吃，太好吃了�！遍L云睜大眼睛，一瞬間眼淚止不住流。

　　溫子良見了，連忙遞給紙巾。他目光溫柔的道：“沒事兒的，慢點吃，不夠我再去給你做�！�

　　長云哽咽的點點頭，這頓飯的味道和大師兄做的飯幾乎一樣。他已經(jīng)好幾年沒吃到了，一股失而復得的感覺涌上心頭。

　　蕭昀把玩著筷子，露出戲謔的笑容。他充滿調(diào)笑意味的語氣道：“哈哈哈，師兄你做的飯也太美味了，把人家都吃哭了�！�

　　溫子良無奈的搖搖頭，他知道這個師弟最愛調(diào)侃別人。

　　幾人坐下吃飯，溫子良給長云夾菜，蕭昀道：“長云，要不你留下來？這樣就可以每天吃到子良的飯了�！�

　　正在大口吃肉的長云，茫然的抬頭，他眨眨眼。

　　蕭昀嗤笑一聲繼續(xù)道：“害，長云其實我第一眼見你，就覺得你很有眼緣。好像似曾相識般�！�

　　長云神色沒落，又想起大師兄和二師兄的死。頓時眼眶濕潤。

　　“謝謝二位公子盛情款待，但是我是我?guī)熜謧兊膸煹�。哪怕他們死了，我也是，我一直記得他們�！?br>
　　長云說著說著，一滴淚滑落。他的眼睛被水清洗過般明亮。

　　“我的大師兄二師兄，人非常好……那時我武功奇差，差點就被趕出許山。是大師兄求師傅給我一次機會，二師兄教我如何狩獵魔獸�！�

　　“后來大師兄發(fā)現(xiàn)了我的法術(shù)天賦，就專門教我符咒陣法。我才通過了考試……二師兄也經(jīng)常帶我偷偷溜出許山，去山下小鎮(zhèn)玩。”

　　蕭昀和溫子良都看著長云，蕭昀感嘆：“他們對你可真好��！可惜死了�！�

　　溫子良連忙推了蕭昀一下，蕭昀看了一眼溫子良，認識到自己說錯話了。連改口道：“��！不過你也振作起來，你師兄們肯定不愿意看見，你現(xiàn)在失魂落魄的模樣。”

　　溫子良溫聲道：“長云，沒事的。我相信人魂有靈，說不定他們就在天上看著你�！�

　　長云抹干眼淚，露出笑容說：“我沒事兒，我也相信。”

　　溫子良眼往窗外望去 ，外面鵝毛大雪。他擔憂道：“蕭昀，不知道師傅什么時候回來�！�

　　蕭昀吃飽飯，漫不經(jīng)心的靠著座椅道：“害，師傅要回來自然會回來的。你就不要多心了�！�

　　幾人吃完飯，便回房休息。長云睡在蕭昀臥房，蕭昀與溫子良睡一塊。

　　外面已天黑了，屋內(nèi)燒著煤炭還是挺溫暖。長云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著。

　　“是巧合嗎？找了這么久，依舊沒有任何線索�！�

　　長云心煩意亂，看著案上蠟燭燃燒著。

　　“子良，有客人來嗎？”一聲年老滄桑的聲音傳來，長云猛的睜眼，他趕緊爬起來。門開了一條小縫看外面

　　這一看被嚇一跳，那人他最熟悉不過。和溫子良說話的白發(fā)老人正是許山大長老——正月長老。

　　長云被嚇到了，只見正月長老一身白袍。溫子良穿著紅衣，紅衣將他的肌膚襯得如雪。

　　“回師尊，今天在紅梅園遇到一位迷路的小公子。就將他帶回來了�！�

　　“原是如此，子良我叫你學習的術(shù)法還記得嗎？學的怎么樣了？”

　　正月長老捋著胡須，皺紋深深印在臉龐。

　　溫子良：“弟子每天都在認真習練師傅教的術(shù)法。”

　　“好……子良過幾日，咱們?nèi)ド锨鍖m一趟。我有重事交你。”

　　“是，師傅�！�

　　這些話被長云聽見，長云腦子飛速的轉(zhuǎn)著。他努力平復心情，

　　“師傅怎么在這，還有為何溫子良喚他為師傅？難道……”

　　一個念頭在長云心中浮現(xiàn)，他搖搖頭不敢相信�？磥碚嫦啾人氲倪�要復雜。

　　第二天，天響亮。

　　溫子良做好早飯，便來到蕭昀房中叫長云起床吃飯。沒想到門是掩虛著的，他正要敲門，門自己開了。

　　“這是？長云？”

　　房中空蕩無人，只有桌上留著字條：謝謝你們盛情款待，鄙人感激不盡，后會有期。

　　溫子良望向窗外：“長云……”

　　——————

　　“子良準備好了嗎？跟吾走吧，蕭昀你在家中好好待著，不要亂跑�！�

　　正月長老神色冷峻道。

　　蕭昀伸個懶腰說：“好的，師傅，知道啦，”

　　“蕭昀，別闖禍。記得自己做飯吃�！�

　　溫子良皺眉囑咐，他對這個懶師弟也是無奈。

　　“好啦好啦，知道啦！”

　　“走吧，子良�！�

　　“是，師傅�！�

　　溫子良與正月長老御劍飛行，前往上天庭的上清宮。

　　“子良，你知道上清宮是什么嗎？”正月長老忽然問道。

　　“我知道”

　　“上清宮是天庭最高宮殿，神邸就在上清宮后面。神邸是祖神死后幻化而成，所有人都可到神邸祈福獲得神力與天賦。如果能獲得神邸認可便能得道飛升為神！神死后靈魂便回到神邸�！�

　　正月長老笑了笑，說道：“是啊！人在出生的那一刻，他的命運已被神邸安排好了。能飛升成為神的人寥寥無幾，幾百年都不一定有一位。所有的人都按照神邸規(guī)劃生活。”

　　“命，是無法改變的�！�

　　溫子良盯著師傅的后背，正月長老的背影是那樣孤獨，正如長老是四海八荒的強者。一種落寞感縈繞溫子良心頭。

　　“子良，為師已經(jīng)老了。不比當年，以后就要你來接班了。等你接班了，你就要拿出長老的氣勢。”

　　“不要再這么婦人之仁，有些事不去爭取就永遠輪不到你�！闭麻L老回過頭，目光如炬與溫子良對視。

　　“是，師傅，你說的話我都銘記于心�！�

　　“子良，你想吃涼粉嗎？”

　　溫子良很是詫異的望著師傅，現(xiàn)在是冬季，一般沒人會賣涼粉。

　　“走吧，我們?nèi)コ詻龇郯�，�?br>
　　“是，師傅�！�

　　二人來到一座小鎮(zhèn)，找了一處小館子，要了兩份涼粉。

　　正月長老望著大雪紛飛，面色寧靜。

　　“子良，我送你一個東西，”

　　溫子良見師傅從袖中拿出一個劍柄，那劍柄是金色龍紋，中間鑲嵌紅寶石。

　　“這是……”

　　溫子良不明所以，不明白為何師傅一反常態(tài)，在他印象中師傅一直都是不言茍笑。他看著師傅，他不記得以前的事情。

　　他和蕭昀都是被師傅撿到的，師傅說他們是落在懸崖下，師傅偶然路過并救了我們。

　　正月長老目光迷離，好像在想些什么，只說：“子良把他收下吧，以后會有用的。我希望到時候你們用這個劍柄，我會送你一把劍�！�

　　“是，”溫子良問聲應下。

　　小心收好劍柄，他摸著這劍柄，熟悉的觸感，這劍柄上的紋理摸起來挺舒服。特別是那紅寶石如同眼睛般閃亮。

　　————

　　之后正月長老還帶著溫子良去看了獲山，正月長老遠眺遠方說：“子良，獲山的名頭可不小��！它可是獲神死后，由眼淚化成�！�

　　溫子良的紅衣被風吹起，他見遠方山頭云霧繚繞，顯得神秘端莊。

　　溫子良恍惚道：“獲神是名聲遠揚的神，據(jù)說獲神手斬魔君。最終拯救蒼生飛升成神。他也是這九百年來唯一一個神，從他之后九百年都無人飛升了。”

　　“是��！獲神聲名遠揚除了拯救蒼生以外還有一個，就是獲神是違背神邸命運的神。他是特殊的，最開始獲神是孤兒，他也不可能獲得天賦�！�

　　“可是后來發(fā)生了轉(zhuǎn)變，獲神不僅靠著自己成為上清宮門將，還打破神邸。很是叛逆��！”正月長老喃喃道。

　　溫子良莞爾一笑：“原來獲神如此不同，違背了命運的安排。”

　　正月長老點點頭：“雖然獲神飛升了，但是因為獲神違背神邸。其他神都不愿意承認獲神的地位，害怕有更多人飛升。因此獲神被賜予罪名，劍刺入心臟而死�！�

　　微風將溫子良的頭發(fā)吹亂，可他也仍舊好看。

　　“最后獲神一滴眼淚化成獲山，獲山是唯一一座沒有影子的山，無人知曉其中奧秘�！�

　　溫子良目光游離，恍恍惚惚。

　　“好了，子良該走了。”

　　“是，師傅�！�

　　溫子良與正月長老來到上清宮，這是溫子良第一來傳說中的上清宮。比他想的還要宏偉壯觀，云霧繚繞著金色宮殿，一行神鳥在上清宮空中盤旋。

　　“子良好好跟上，別走丟了，上清宮可是很大的�！闭麻L老說著抓起溫子良的袖子。

　　“是，師傅�！�

　　二人來到大殿門口，門自動打開。

　　溫子良驚嘆不已打量這座神秘的宮殿。正月長老與溫子良來到大殿中央，只見四下無人。

　　“師傅，這是做什么？”

　　他睜大眼睛問。

　　正月長老閉上眼，輕呼一口氣。聲音顫顫巍�。�

　　“子良，你要記住，為師也是很喜歡你這個徒弟的，請你相信我。無論發(fā)生什么事情�！�

　　溫子良皺眉，他一直覺得師傅今天古怪，又說不上來。

　　只見周圍金色光芒四射，二人身上滿是光輝。

　　————此時另一邊，長云偷偷跟著二人的蹤跡來到上清宮，對長云來說。隱藏自己的蹤跡最簡單不過，只需小小符法。

　　這一路上他都小心翼翼，現(xiàn)在他可以確定溫子良與蕭昀確實是大師兄二師兄。而師傅卻救了他們，這使長云百思不得其解。

　　他輕手輕腳走進上清宮，不一會兒便地震了。上清宮居然開始塌了，巨大的石塊從天上掉落。長云眼疾手快一個符咒召喚護盾。

　　“這是怎么回事？大師兄還在里面！”長云咬牙目睹上清宮極速崩塌，他眼睛堅定，接著又念訊龍咒已極速到大殿門口。

　　“大師兄！師傅！快開門！快走！”

　　長云拼命呼喊，可是沒有回應，他試圖打開門。

　　長云使出所有的靈力，想推開門，可大門紋絲不動。巨石越來越多，不停的從天上掉下。

　　“大師兄！堅持住，我來救你了！”

　　忽然一陣巨大的力量使出，形成一個波動，把長云彈開。一瞬間整個上清宮被徹底破壞。

　　只見一位渾身漆黑，一對鷹一般的翅膀，胸前長出羽毛。他的瞳孔是血色，看上去恐怖猙獰。他捂著頭大吼著，

　　長云從廢墟中爬出又見那怪物被嚇了一跳，就趕忙跑。

　　怪人見長云要跑就立馬追了上去，用爪子抓起長云，長云身負重傷根本跑不遠。

　　“呃，呃”

　　長云被爪子掐的幾乎無法呼吸，他想到自己還沒找到大師兄，還不能放棄，不能就這樣死掉。

　　他面容扭曲好不容易擠出一句話：“陣法、怒云、開”

　　怪物的腳下出現(xiàn)一個陣法，無數(shù)鎖鏈從地上鉆出，纏著他。

　　怪物松開長云，長云趁機跑出幾步，這下和他僵持住了。怪物怒吼一聲腳一踩便踩碎陣法。

　　長云咬牙切齒，手執(zhí)一把劍就向它沖去，怪人一把捏碎他的劍。一腳過去，長云被甩出幾百米。

　　一陣大煙散開，只見長云手捂著胸口，跌跌撞撞的爬起來，向著怪人走去。

　　“你、把我大師兄怎么了？把大師兄還給我！”長云說著便，又要像它沖去。

　　怪人忽然捂著頭，眼淚順著臉頰滑落，他痛苦的亂撞。接著便飛走。

　　“怎么回事？怎么不打了？”長云斷斷續(xù)續(xù)問道，接著眼前一黑就暈倒了。

　　“魔道出世啦！救命啊！”

　　無數(shù)人類呼喊著救命，魔道一把火過去，人類便被燒死無數(shù)。

　　凡人根本不是魔人的對手，天神聯(lián)合起來圍剿他。天神用幾萬把劍同時刺向他，可是不一會兒魔人又重生了。

　　而且越來越強，他甚至吞了太陽和月亮讓天下沒有時間和光芒。

　　正月長老帶著蕭昀來到被破壞的上清宮，蕭昀不明所以問道：“師傅這是干什么，聽說人間魔人重現(xiàn)�，F(xiàn)在生靈涂炭，我們該怎么辦？”

　　正月長老臉色淡定說：“不用擔心，蕭昀，你的使命到了。”

　　“我的使命？”蕭昀很是奇怪。

　　“是的，你的使命，殺死魔君就是你的使命�！�

　　“神邸有斬魔劍，你是被神邸承認的執(zhí)劍人。所以只有你能殺死他，”

　　蕭昀目光灼灼，一時間感到自己的使命重大：“那師兄呢？他去哪了？”

　　正月長老露出笑容：“放心吧！子良會回來的，相信為師�！�

　　正月長老看著蕭昀斬釘截鐵說道。

　　“好，師傅�！�

　　蕭昀來到神邸，在神邸之上就是斬魔劍。他拔出斬魔劍，一股力量沖進蕭昀的體內(nèi)。

　　“啊啊啊啊”

　　——————

　　終曲——

　　魔君不停殺人，已嗜血為樂，他的腳下已是尸骸遍地，魔君所到之處，寸草不生。

　　“魔君，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蕭昀身披銀色戰(zhàn)甲，紅色斗篷一把血紅的斬魔劍，指著魔君。

　　他看著魔君，魔君同樣看著他，戰(zhàn)爭一觸即發(fā)。

　　——

　　正月長老獨自在神邸，盤腿而坐，他閉著雙目。腦海里聲音響起：

　　“正月，你確定要這么做嗎？這可是違背最終使命，到時候你將墮入地獄，永生永世�！�

　　“是的，我已經(jīng)決定了，畢竟我是古難留的師尊��！”

　　“好，既然沒法勸你，那就算了�！�

　　正月長老睜眼，魔咒在他的身上浮現(xiàn)，他朝天大吼一聲。

　　而魔君于蕭昀早已打了三百回合。雙方不分勝負。

　　蕭昀大口喘著氣，汗珠一滴滴滑落。他的手緊緊握著劍，死死盯著魔君。

　　最終蕭昀決定犧牲自己，殺死魔君。魔君向他沖過來，蕭昀即時躲過。

　　接著將所有靈力注入劍內(nèi)，他的身體皮肉都綻開，血肉被斬魔劍吸收。

　　紅色的斬魔劍發(fā)出詭異的光芒，貪婪的享受著血肉。

　　“啊啊，”

　　蕭昀的靈魂也被斬魔劍吸收，人劍合一。

　　“魔君去死吧！”

　　————

　　天下雨了，雨是紅色的，分不清是雨還是血。一樓陽光照進，被吞并的太陽回來了。

　　而人們重現(xiàn)獲得了生命，是神邸賜予死掉的人重生。

　　現(xiàn)在大街上人們已經(jīng)開開心心，沒有人再記得魔君亂世。

　　————

　　“大師兄，大師兄！”

　　“嗯？無樂長云，怎么啦？”

　　“大師兄你怎么獨自坐在這里？”君無樂攬著古難留的肩膀說。

　　古難留目光迷離，坐在樹下看遠方的獲山：“不知道，只是突然出神了�！�

　　長云湊過來，嬉笑著說：“大師兄，別發(fā)呆了，聽說鎮(zhèn)上戲班子來了。我們一起去看戲吧！”

　　古難留抿嘴一笑：“好，長云，走吧�！�

　　————

　　“師傅師傅，看看我。”古難留說著，在正月長老面前一蹦一跳。

　　正月長老沒有表情，目不斜視，

　　古難留很是失落，忽然他看到街上有人在賣涼粉。古難留高興道：“師傅，你要吃涼粉嗎？”

　　正月長老：“不用”

　　“真的不用嗎？師傅涼粉很好吃的，你快嘗嘗吧！”

　　正月長老：“不用�！�

　　“好吧。那師傅你喜歡吃什么？我可以去學，”

　　“不用了，作為許山弟子你應該好好學劍法�！�

　　“好吧�！�

　　古難留一直在許山后廚偷偷學廚，想著給師傅嘗自己親手做的飯，這樣師傅就會夸贊自己。

　　一想到師傅會夸贊自己，古難留心里就樂開花。

　　“師傅，來嘗嘗我做的飯吧！”

　　古難留眨巴著一雙大眼睛，懇切的看著正月長老，正月長老不好拒絕就嘗試一點。

　　“怎么樣？好吃嗎？”

　　“很好吃。”

　　古難留開心極了，臉上洋溢著滿足的笑容。

　　正月長老看著這個小娃兒，心中五味雜陳。他要把這個小孩子養(yǎng)成魔道，是神邸讓他這么干。

　　最開始他也只是按部就班的教養(yǎng)這個小孩，可古難留就如同小尾巴一樣，天天黏著正月長老。

　　古難留托著下巴，無聊的問：“師傅，為什么獲山那么高？你可以陪我看獲山嗎？”

　　“不能”

　　“好吧”

　　“師傅，看我學會了很法術(shù)�！惫烹y留興高采烈的將自己新學的法術(shù)表演給他看。

　　正月長老淡淡一笑：“嗯�！�

　　古難留：“……”

　　我看見這個小孩每天都很努力，每天天剛亮就起床直到晚上許山所有燈滅才睡覺。他是天真爛漫的，對于自己的未來總是充滿期待。

　　“師傅，如果我成為大英雄你也為我感到驕傲嗎？”

　　我一愣，我知道他不可能成為大英雄，因為他只是英雄的墊腳石。

　　可是看著這個小孩期待的模樣，我還是不忍心打擊他。

　　“會的，我相信你會成為大英雄。”

　　“那我要更加努力成為師傅驕傲的弟子�！�

　　“師傅！送你�！�

　　“這是永輝神珠，你在鳳凰谷找的�！�

　　“對啊，師傅這是我千辛萬苦找到的�！�

　　“嗯，很好�！�

　　我笑了，拍拍他的肩膀，將永輝神珠放入盒中。永輝神珠每年鳳凰谷主都會送我一顆，永輝神珠有養(yǎng)人功效。

　　我知道無樂身體不好，就將谷主送的那顆給了無樂。難留的那顆被我磨碎了放進給難留的傷藥中。

　　我本來不想對這個小魔君有什么感情，可是他卻跟別人不一樣。

　　別人都很怕我，都會離我遠遠的，大部分都是尊敬我。

　　而難留卻說我是對他最好的，是最好的人。

　　相處了這么久，我發(fā)現(xiàn)這個小魔君竟被我接受了。真是太荒謬，我怎么看他，都覺得他良善愛人。

　　可是為何要逼一個小孩成為魔君呢？

　　這個魔君也是天之驕子，也會幫助弱小的師弟們，也想著拯救蒼生。

　　而我已經(jīng)老了，這么多年，站在這個高位。突然想起來，我也是擁有拯救蒼生理想的少年。每當我看著小魔君就想起自己意氣風發(fā)的少年時期。

　　就如獲神一樣，人的命運或許可以改變。

　　希望他不要怪我，在我心里難留永遠都是最驕傲的徒弟……

　�。ㄈ耐辏�

　　2023年12月14日
　　財高八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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