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on’t be afraid. I’m going to give you the choice that I never had.
　�。▌e害怕。我將給你一個我從未有過的選擇。）

　　故事有一個俗套的開頭——

　　1791年，新奧爾良南部。

　　種植園的主人Louis失去了妻子和還未能看這世界一眼的孩子。

　　失去妻兒的Louis萬念俱灰。

　　渴望死亡的Louis遇見了名為Lestat的死神。死神對他說出開頭的話語。

　　遇見死神的Louis卻選擇了永生。

　　永生是噩夢的開始。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You'll get used to killing. Just forget about that mortal coil.
　　(你會習慣殺人的。忘記塵世喧囂。)

　　Lestat如是說。臉上是輕松的表情，淺綠的眼睛閃著愉悅的光。仿佛那只是學會刷牙洗臉，簡單，理所當然。就像是一個溫和的前輩，忠誠的朋友。

　　Louis面無表情。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That’s more likely, anger, fury, that’s why I choice you…
　�。ㄟ@才像樣，憤怒，狂暴，這就是我選你的原因……）

　　在那些算是幸福的時光里，Louis曾無數(shù)次問過Lestat：“為什么是我？”

　　Lestat很少回答。

　　第一次回答也是第一次提問，是在Louis瘋狂地燒掉自家房子，Lestat抱著他從窗口跳出時。

　　“為什么是我？”Louis輕輕地問——該死的濃煙嗆得他頭暈腦脹。

　　Lestat踩上窗臺的動作停了停，又繼續(xù)往下跳。

　　墜落的過程讓Louis想起了他們第一次見面，該死的吸血鬼把他從離地好幾米的空中扔進河里，背部撞上河面就像撞上墻一樣，震得他骨頭都要散了。真是性格糟糕的家伙！

　　就在Louis胡思亂想時，耳邊飄過一句話：“因為你是特別的……”

　　耳邊只剩下風聲，然后……沒有然后了，Louis昏過去了。

　　第二次回答是在海濱那間租來的房子里。

　　“哦，親愛的，我餓了，你不吃點東西嗎？”Lestat在客廳呼喊。

　　站在露臺的Louis轉(zhuǎn)過身，一字一句認真地問：“為什么是我？”

　　“什么為什么是你？不是你我還能問誰？”Lestat一頭霧水。

　　“當時，為什么選擇把我變成吸血鬼？”

　　“唔……大概是因為你比較顯眼？一眼就可以看出來，你很有錢？身邊的女人比較特別？桌子掀翻的動靜太大？反正你比較接受哪個答案就當是正確答案好了�！盠estat聳肩，隨后換上輕佻的笑容：“好了，該吃晚飯了。思考什么的，吃飽再說吧�！�

　　“你……”Louis沒來得及說話，門鈴突然響起。

　　“晚餐到了。你不一起嗎？”Lestat從沙發(fā)蹦起，整理衣服。

　　Louis感到莫名的煩躁，皺起眉，搖了搖頭，繼續(xù)看風景。

　　第三次回答，那是很久以后的事了。那個時候，他早已習慣吸人血，早已掙破那些可笑的倫理道德，克勞迪婭……早已，死去。

　　飄流200多年，終于又回到此處。

　　安靜的、破爛的房屋，無人居住，彌漫著死亡的氣息。Louis的突然有種預感，不是好，也不是壞，只是莫名地想要接近，走入，尋找。至于要找什么，自己也說不清楚。

　　也許這種感覺，叫做“期待”？

　　呵，自己在期待什么呢？明明什么都沒有，什么都實現(xiàn)了，還有什么應該期待的呢？

　　苦笑著走入黑暗，避過橫生的藤蔓，踩著吱呀做響的古舊木樓梯，沿著死亡的氣息走到盡頭。Louis的瞳孔微微收縮。

　　月光的清輝下，Louis清楚地看到Lestat已恢復九成的臉，上面卻不復往日的光彩和笑容，代替這些的，是深深的戒備和落魄的凄涼。兩個世紀前的那個意氣風發(fā)，貴族腔調(diào)的Lestat不再。

　　“Louis，我是如此高興能再見到你。我一直夢見這一刻。她從不該成為我們中的一員……”

　　你的眼中燃燒著莫名的火花。

　　“……還是這么漂亮，路易。你永遠是強者�！�

　　是對自己作品的感嘆？還是……

　　“你又重新回家，回到我這里了，是不是？”

　　無法回答那近乎絕望問句。

　　“你還記得我的樣子嗎？曾經(jīng)的吸血鬼Lestat？”

　　還是那么自戀吶，Lestat我記得啊，一直都是。

　　“沒有誰能拒絕我。甚至是你，路易�！�

　　以自我為中心的糟糕性格實在討厭，你以為你是誰��！但為什么同時會感到無奈呢？

　　“And the more you tried, the more I wanted you…（然而你越是嘗試，我就越是想得到你……）”

　　該死的Lestat，無論過了多久，你一直都是個變態(tài)！

　　……

　　之后Lestat又和Louis聊了幾句�；貞浧饛那�，Louis突然想起了一直沒有答案的問題。自己在期待什么？原來一直都沒有忘記那個問題么？也好，以后也不一定會再見了，無論有答案也好，沒有也罷，最后再問一次吧。

　　“為什么是我？”頓了頓，補充道：“為什么，當初，選擇我，成為吸血鬼？”

　　“呵，”Lestat輕笑，“Louis，你還真是個執(zhí)著的人。”

　　“請告訴我真正的答案。”Louis經(jīng)典的求索表情。

　　“我告訴你的每一個答案都是真的。你很特別，從一開始就是。無喜無悲，但是卻擁有無限的熱情，這使我對你感興趣。你很有錢，可以讓我住在舒適的大屋而不是烏煙瘴氣的旅店。不過也許最初的想法只是想這么做而已吧�！盠estat停下，好像在思考�！澳銘撝来鸢傅�，因為我告訴過你，不過當時你大概很生氣所以忘了吧。我想我應該再重復一遍，”

　　“That’s more likely, anger, fury, that’s why I choice you…（這才像樣，憤怒，狂暴，這就是我選你的原因……）”

　　聲音與當時場景重合，Louis仿佛回到從前。

　　其實答案什么的并不重要，從一開始，Louis就應該知道答案：Lestat只是期待這樣的靈魂和熱情創(chuàng)造出的不死者而已。一切都同Armand所說的一樣。

　　“還真是，無趣啊�！盠ouis自嘲。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Don’t worry. In moments you'll be sleeping as soundly as you’ve ever slept. And when you awake I'll be waiting for you, and so will all the world.
　�。▌e害怕。很快就你會陷入沉睡。當你再次醒來時，我會等著你，整個世界都會等著你。）

　　Louis慢慢合上棺材蓋，回想起自己“第一次”入睡前Lestat對他說的話，溫柔至極，誘惑至極，危險至極。

　　“Lestat，你說對了，沒有人能拒絕你�！�

　　最后一絲光明被拒絕在外，精致的棺材緊閉。

　　繁忙的大橋上，一輛平凡無奇的車飛馳而過。

　　車上的音響播放著Louis低沉的聲音，開車的男子笑的囂張，金發(fā)被隨意地束起，男子優(yōu)雅地整理袖口的絲邊。語氣無奈而熟稔：

　　“哦，Louis，Louis，還在抱怨，Louis。你聽夠了嗎？我已經(jīng)聽了幾個世紀了！”

　　Fin.

該作者現(xiàn)在暫無推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