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習(xí)慣性背叛——獄綱,白正
文/藤見嘉お
標(biāo)題:強迫。
十月的末尾帶著徹骨的寒冷,氣溫不算太低,但極端的溫差好像把人從天堂拉入地獄。確確實實的,感到冷風(fēng)灌進寬大的毛衣里,令人戰(zhàn)栗的寒冷。
他記得那樣子的首領(lǐng)在辦公桌前,手執(zhí)鋼筆,洋洋灑灑地寫下大篇的文字。二十六個拉丁字母通過奇妙的排列的組合變成了語言,讓人明白的語言。獄寺隼人在心里有些感觸,十代目的意大利語竟然會變得這么好。這么多年下來,對于日復(fù)一日的學(xué)習(xí)與訓(xùn)練仿佛全都拋之腦后,最后得到這樣的結(jié)果也只是在某日想起來,不由得感到驚訝。
“獄寺君,背叛我吧!彼畔鹿P,用著熟悉的日語說道。
一瞬間,坐在桌對面的獄寺不知所措,他略有些激動地站了起來,卻不小心地牽動了臺燈的電線,碰倒了桌上的咖啡。這還不算完,他急急忙忙地拿起桌上的文件,舉得很高,怕咖啡流到紙張上。另一方面液體又要順著桌角往下流,想要阻止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雙手已經(jīng)騰不出來了。
綱吉抽出紙巾蓋在灑出來的咖啡上,說:“為什么會那么慌亂呢?”
他用紙巾擦掉桌上的咖啡液體,就像是在家里不小心打翻水杯一樣普通隨性。綱吉的臉上沒有半點表情,或者說還略帶微微的笑意,手中的動作剛停下,大疊的紙張就重重地落在辦公桌上,發(fā)出響聲。獄寺對自己的舉動也是吃了一驚,伸手想去把紙張扶正,卻又被綱吉搶先一步。
他站在原地,雙肩有些顫抖。努力壓制著確保自己不會有神經(jīng)質(zhì)的表現(xiàn),看著如此平靜得首領(lǐng)自己卻感到緊張的有些失控。
“別開玩笑了,十代目!”
幾乎是質(zhì)問的語氣,語氣當(dāng)中“為什么”這三個字顯而易見,他想知道答案。突然起來的一句話,不是詢問,也不是試探,平淡的語調(diào)透著真實。
“背叛我吧!焙翢o置疑的命令。
獄寺很想開口,作為十代目的左右手,怎么能夠去選擇背叛。
“我做不到,十代目。”他很清楚,自己永遠背叛不了十代目,十年前就選擇追隨的男人,毫無保留的信任與愛戴,全心全意的情感。這要怎么背叛?
綱吉也很清楚他不會,更何況是這樣自相矛盾的命令,身為首領(lǐng)讓自己的屬下背叛自己。在常人看來,的確是荒唐的可笑,他只說:
“我以首領(lǐng)的身份命令你,背叛我,背叛你所效忠的彭格列!
猛然間呆愣住的獄寺,聽到綱吉的輕語:“這是戰(zhàn)爭!
兩人擦肩而過,下一秒,空蕩的辦公室里只剩下獄寺一個人。
標(biāo)題:背叛。
入江正一正在讀著澤田綱吉的來信,不知不覺已經(jīng)是深夜。身在密魯菲奧雷的他也只有這個時間段才能做自己的事情吧,沒日沒夜的研究,躲避著切爾貝羅們的眼睛,當(dāng)臥底的生活并不是想象中的那樣光榮。的確幻想過猶如007一般險象環(huán)生的故事情節(jié),間諜戰(zhàn)中幾乎被識破卻化險為夷的刺激,但是現(xiàn)實生活與電影卻差之千里。平日里搞搞研究就算了,為了防止被發(fā)現(xiàn)還要不停地和白蘭打著游擊戰(zhàn)。
手上捧著電腦坐在機器旁,就算確保萬無一失卻還是要一心兩用。萬一不小心某人就沖了進來呢,久而久之卻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研究了這么多東西。寥寥幾百字的信件卻花了半個小時才讀完,期間卻已經(jīng)瀏覽了家族內(nèi)部幾千個信息點。他摘下眼鏡,緊捏著自己有些酸痛的鼻梁,聽見嘎吱一聲結(jié)果就像踩住尾巴的貓一樣驚嚇地跳了起來。
入江正一確信他的確有被害妄想癥,時時刻刻都緊繃著神經(jīng),就算連做夢都是自己如何被白蘭發(fā)現(xiàn)的場景。的確,那個人的影子,每分每秒都存在于入江的腦海里,抹之不去。更別說聽到那猶如魔咒的聲音……
“入江大人,白蘭大人要與您對話!逼桨宓呐曂高^音響傳來,入江正一無奈地打開了顯示屏,卻看見白蘭一臉高興地打著招呼。
“喲,小正,晚上好!
入江完完全全的低下了頭,每次深夜看到他都有一種昏昏欲睡的感覺,他癱在電腦桌前,幾乎是一句話都不想說。只有在內(nèi)心里狠狠地吐槽,
好什么好,現(xiàn)在這么開心得只有白蘭大人了吧,意大利那邊才六點鐘怪不得還那么興奮,我這邊可是凌晨兩點了啊,什么晚上好,我這邊都早上了,都明天了吧。我才不要追趕太陽追趕太陽追趕太陽,還有那后面的兩個日本藝妓是怎么回事?就算在意大利也要找日本藝妓嗎?原來白蘭大人那么閑那么閑,六點鐘就有閑情逸致聽小曲了?
果然這些話說過白蘭聽還是太多了呢,入江打開麥克風(fēng),還是中規(guī)中矩地回應(yīng)道:
“晚上好,白蘭大人。”
“呀,小正還真是冷淡呢~不會是因為房間里有多余的人感到不高興吧!卑滋m單手撐著自己的下巴,眼睛微微瞇起。
“才不是啊,誰會在意那種東西啊!比虢瓗缀跏怯蟹N要爆發(fā)的感覺,自己忙到凌晨兩點早就精疲力竭了,接你電話就不錯了,還怪自己冷淡,這什么破臥底我不做了!
“白蘭大人,請問有什么事嗎?”還是言歸正傳,入江扶了一下眼鏡,問道。
白蘭臉上的笑容依舊不變,瞇著眼睛不知道到底有沒有在看入江。桌上的華美和食像是從來沒有動過,盛裝壽司的漆盒還如同藝術(shù)品一般絲毫未被破壞過,清淡的日本小調(diào)一直作為背景音從未停斷過。入江卻感到有種過分的尷尬。
“小正,沒有什么想要對我說的嗎?”白蘭開了口。
“哈?”入江呆愣了幾秒,“白蘭大人,打電話來的可是您啊,怎么倒問起我來了?”
“沒有嗎?那我還真是失望啊,我還以為小正會說想我之類的話呢。”白蘭笑出聲來,像是自己都不能接受自己所說的話來,入江的反應(yīng)也是可想而知。也許,他就是在等待著入江臉突然漲紅的那一刻,然后再是劈頭蓋臉的來一句:
“開什么玩笑!”入江的反應(yīng)和白蘭的預(yù)料如出一轍。只是好像沒有想象的那么過激。
“生氣了呢,小正!卑滋m繼續(xù)笑,“其實希望小正能夠來趟意大利呢,現(xiàn)在日本基地沒什么事對吧,有些事想要拜托小正呢~”
入江再次疑惑,的確白蘭的隨性以及多變的思考方式他應(yīng)該早就是知道了,只是這次隱隱約約的感覺事情有些不對頭,至少那笑容并不是他熟悉的,有種隱瞞的氣息。白蘭,他到底在隱瞞著什么?的確,有一瞬間入江感到不被信任。有些慌神,并不是怕被識破,而是直接從腦袋里蹦出的一句:
是否白蘭大人不信任我了。
……
標(biāo)題:雙向
“綱吉君,對我的招待還滿意嗎?”白蘭關(guān)掉顯示屏,回頭看著坐在桌對面的綱吉。的確,這場盛宴不是為了自己而設(shè)的,如果沒有客人。又怎么回去浪費一把得到的盡是些華而不實的東西。比起昂貴漆盒里裝的黃瓜卷他更想要速食店里的金槍魚壽司。比起來,怎么說也是肉好吃一點吧。
“很滿意哦,這邊才是,交談還愉快嗎?”綱吉用笑臉回敬道,桌上的食物兩人都沒有動過,干坐在這里已經(jīng)有半個小時,根本談不上滿意這兩個字哦。
“當(dāng)然了~”
綱吉側(cè)著頭,透著窗子看著對面高聳的建筑物,像是漫不經(jīng)心地說道:“正一君,貌似還不知道真六弔花的存在吧。真是可憐呢,白蘭你明明說過他是你最信任的副官呢!
“彼此彼此啊,還是綱吉君比較心狠呢,拋棄自己的左右手,就連自己的親信也欺騙呢。其實我這樣做對小正還是很公平的呢,都不為對方信任,都有自己的秘密。有時候覺得我們喜歡的東西都不一樣呢。綱吉君你還真是器重小正呢!”白蘭的話自是不言而喻,亂七八糟的說了一大堆似乎是沒有重點,也許是日語還不夠熟練,自己倒是樂此不疲。
“完全不明白白蘭你在說什么呢~”
“綱吉君也學(xué)會騙人了啊!卑滋m笑道。
“才沒有!
……
又一次這么專注的看著天空,十月的末尾就這么冷了下來。天上沒有星星,干凈的夜晚太過于寂靜,就算氣溫很低,莫名其妙的緊張感卻也讓手心出了汗。綱吉知道白蘭想要毀滅世界不會是因為環(huán)境問題這么窘的原因,想要毀滅自己也不會是因為入江正一這么單純。
自己與白蘭沒有個人恩怨,卻成了死對頭。就算可以在一個飯桌上平靜得對視,卻時時刻刻的盯著那些疑似被下藥的食物卻不動筷子。他問白蘭,其他的平行世界怎么樣了呢。就算世界再怎么多變,他和白蘭的關(guān)系都不會再變了呢。
白蘭說:“綱吉君真是愚蠢呢,竟然想要把十年前的自己叫過來呢~你說,這個世界,還是那個世界,哪個會先被毀滅呢?”那時候的他,像是有發(fā)自內(nèi)心的笑意。那百分百勝利的自信,的確讓綱吉有些慌張。笑容這種東西,不是時時刻刻都能掛得住的,自己也不是那種可以笑得出來的家伙,不像白蘭。
入江的背叛白蘭不可能不知道,那么多平行世界的場景都集中在白蘭的眼皮底下。那個入江,已經(jīng)不知道背叛了多少次了吧?墒前滋m竟然還把他留在身邊,也許是以為已經(jīng)穩(wěn)操勝券,所以一個入江也只是一個難度極高的副本來增添游戲的樂趣。被夾在澤田綱吉和白蘭之間的游戲里。
互相懷疑,互相背叛,互相猜忌,互相設(shè)計,互相偽裝,互相取暖……也許這就是他和白蘭的關(guān)系,在這個世界的盡頭都想要成為那個勝者,這個世界的他沒有做到不擇手段,卻做到了最為心狠。他和白蘭的棋局走到這一步,還是輸。
至少他想要保護那個人。
標(biāo)題:習(xí)慣
什么時候,我開始習(xí)慣于你的背叛。
……
兩個月后,獄寺在報紙上看到一則消息:彭格列家族與密魯菲奧雷家族結(jié)盟,成為意大利最為龐大的黑手黨。
過于吃驚,獄寺把剛喝下去的一口茶都給噴了出來。怎么會。他翻到下頁,想要知道詳情,沒有引用句,沒有雙方首領(lǐng)的照片,只是記者平板的描述,像極了故意制造出來偽新聞只是為了引起噱頭?上н@份是黑手黨之間傳閱的新聞?wù)鎸嵭詾榘俜种攀诺牡叵潞趫蟆?br>
不會吧,哈哈。獄寺自我安慰道。肯定是十代目想出來緩兵之計,或者這則新聞有那百分之一的概率呢?自己要冷靜哦,話說根本冷靜不下來嘛。為什么星巴克的桌子是那么重的橡木啊,根本掀不起來嘛!
他現(xiàn)在腦海里都浮現(xiàn)綱吉和白蘭縮在地下室打牌云云之類的場景,最不希望看到的是白蘭同花順打倒綱吉,至少綱吉要大同花狠壓白蘭嘛。于是這亂七八糟的到底算什么啊。
“獄寺君?”聽到這個聲音的時候,獄寺想要轉(zhuǎn)身,卻不知道為什么雙腳就定在地上動不了了。
“獄寺君,是你吧。很久沒見了,過得好嗎?”從獄寺身后傳來微熱的溫度,以及咖啡飄散的香味,那熟悉的語氣與聲調(diào)讓他毫不懷疑……
他轉(zhuǎn)過身,把眼前的人攬在懷里,綱吉手中的咖啡就這么灑了出去,紙杯也被突如其來的壓力擠變形了。獄寺寬大的胸膛的很溫暖,同時也讓綱吉感到不知所措。堅持了那么久,一個人,趴在他的懷里卻有想哭的沖動。
“獄寺君!彼兄拿。
“十代目,戰(zhàn)爭勝利了嗎?”他問道,按住綱吉微微顫抖的肩膀,12月的天空飄起了大雪,意大利北部的寒冷可以讓滾燙的咖啡瞬間失去溫度。此刻,灼熱的溫暖爬上心頭,雙手又開始有了溫度。
“嗯,想要贏白蘭并不是那么困難的事啊!庇谑悄莻時空的我,請原諒我的自私。我想要的并不是這個世界,也許我輸?shù)袅苏麄世界,但是在心理上贏了白蘭的感覺真的很不錯呢。
“獄寺君。”
“嗯?”
“愿意再背叛我一次嗎?”
“是,全聽十代目的吩咐!边@次他笑著回應(yīng)著綱吉,也許只是兩個人一起去看煙火也不錯。
……
入江正一親啟:
與你的交情已經(jīng)不是一年兩年了,對于拜托你所做的事情到現(xiàn)在還感到很抱歉。如此為難的事讓你一人承擔(dān),是在辛苦你了。你對彭格列的忠心我都看在眼里,在密魯菲奧雷的這兩年里你所做的的確為彭格列與白蘭的對戰(zhàn)爭取了很多時間。在此,我十分感謝你。
也有個不情之請,彭格列就交付給你了,繼續(xù)和白蘭戰(zhàn)斗下去吧。成為黑手黨一直不是我的愿望,我想要只是平靜的生活。所以,在此拜托你,成為那個可以和白蘭戰(zhàn)斗的那個人。也許彭格列的關(guān)系和密魯菲奧雷的關(guān)系一直都不好,也是我實力不足導(dǎo)致的,我相信你有那個能力去與他抗衡。
你可能會覺得現(xiàn)在坐在對面的白蘭很礙事而且還有想要揍扁我的沖動,我還是實話實說,正一君,我把你賣了。
敬上,
澤田綱吉。
從白蘭手中接過這封信,入江已經(jīng)感到十分的不對勁了,打開信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寫信人的署名,果然。他平靜的把信讀完,平靜的把信放下。心里卻不是那么平靜。
“這么說,白蘭大人早就知道了!比虢坏椭^。
“為什么沒有拆穿我,綱吉君也是,這算是什么!
“白蘭大人,你知道嗎,你不說話的時候比說話的時候討厭十倍!
“習(xí)慣了呢。”白蘭說道,“不管小正怎么樣我都會原諒呢。背叛這種事情,誰都做過。不能去原諒的話大家都該去死啊!
“所以小正你要小心點哦,再搞小動作就殺了你哦。”白蘭笑著。不過他說了謊,戰(zhàn)爭結(jié)束,背叛卻永遠不會被原諒,只有強迫自己去習(xí)慣,被別人背叛,背叛自己。
……
第八百二十三個平行世界,消滅。
這樣的記憶存在在白蘭的腦海里。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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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誰看出來了結(jié)尾是天野畫的那個白蘭。(于是誰是ghost哇,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