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的迷藏

　　謹(jǐn)以此文，賀藤生日。
　　生日快樂。

　　>>> Prologue舊故事

　　金發(fā)的少年背過身去，站在樹下，疏朗的陽光分隔在身后距離為一米。
　　手背擋住視線，戒指壓痛眼瞼。

　　白兔跑，仙鶴飛。
　　狐貍騎著烏龜追。

　　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

　　他轉(zhuǎn)過身仰起臉，陽光的弧度蓋住感知，停頓一秒種后露出囂張得意的笑容。

　　“嘻嘻嘻……王子來抓人了哦�！�

　　>>>Chapter 1 以逆境之中甄別我們的默契

　　肅殺的晚風(fēng)掠過枝頭，夏末的最后一縷涼意沾在他的額頭上，瞬即液化為汗意從他的臉頰上滑落下來。圓臉上的五官平板且堆滿橫肉，額上的皺紋宛如刀刻，細(xì)長的眼睛在夜色中有微弱的冷光，向四周打量著可能有的動靜，而雙臂則緊緊護(hù)住一只黑色的皮箱。走在幽靜的小路上，皮鞋踩碎了一地的落葉。

　　耳機里有嗡嗡不絕的雜音，“滋拉滋拉”的聲音聽起來頗有幾分牛排在平底鍋中煎炸的感覺。

　　忽然間，擦著耳邊落下的半枯黃葉子被無端割成兩半！

　　他一驚，心臟猛地劇烈搏動了一下，身形以一種不符合外表的敏捷隱藏到樹的陰影中，眼睛瞇起來仿佛更是要埋進(jìn)眼瞼和上眼皮的脂肪中。

　　“誰？！”他低喝道。

　　“沒有誰哦�！币粋�聲音帶著嘲諷的上翹尾音從夜空中傳來，他一顫抖仰脖抬頭看去，凌在夜幕的深邃和清幽的月光中。

　　公館廣場前的旗桿上，蹲伏的身形和飛揚的衣袂，王冠的金屬光澤熠熠生輝，夸張咧開的巨大笑容。驕傲的貴族站在最頂端。

　　“……”胸口驀然一滯，脖頸側(cè)似乎被蜜蜂類的小昆蟲叮咬了一下，瞳孔微微鎖緊，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身后的劍士，吃力地往后瞄去的視線只看見了銀灰色長發(fā)的一角。

　　叮咬似的疼痛只是一瞬間，可惜的是他還沒有來得及感覺到波濤洶涌的疼痛。

　　……

　　“咚�！�

　　肥大的身體跌落在草坪上發(fā)出一聲悶響，血慢慢地從頭顱和脖頸的內(nèi)側(cè)流淌出來，黑色的草被淹沒，染上更深的顏色。

　　沾血的手指猶自不死心地緊緊扣住皮箱。

　　“這是最后一個了吧？該死的這群雜碎一個比一個能躲。”斯夸羅抽出長劍在逐漸冰冷的男人的衣角上蹭了幾下，好使自己的愛劍變得稍稍潔凈些——盡管他依舊不覺得這些垃圾的身上會有多干凈。

　　旗桿稍微震動了一下，嗡嗡作響。一個人影從頂端落下，貝爾抱著后腦悠閑地走到近處，伸出食指和手指拉了拉斯夸羅的袖子，不滿道：“可以回去了吧？王子這幾天可沒有睡好�！�

　　“知道了，”銀發(fā)劍士不滿地蹙起眉頭把貝爾的手指甩開，轉(zhuǎn)身就走之前丟下一句話，“把人都找齊再回去，不知道那幫瘋子玩夠了沒有。”

　　貝爾在他離去的背后，雙臂抱著后腦身體往后略微倒，成為一個松散隨意的習(xí)慣動作，金發(fā)劉海掩藏下的眉皺起：“啊……真是麻煩，最麻煩的就是找人�！比缓笏晕⒌褪卓匆姷乖诓萜荷系哪腥�，忽然咧開一個笑容，“嘛所以你給我出氣吧……”

　　修長的指尖不知什么時候出現(xiàn)三把做工精巧的飛刀。

　　“嘻嘻嘻……讓王子把你做成仙人掌！”

　　……

　　黑暗的總操控室里沒有開燈，巨大的熒光屏幕的光線把他的身形照亮，在他從來沒有長大分毫的臉上投下深深的陰影。

　　原本坐在這個位置上的男人被堆到一邊，瞳孔放大口吐白沫。

　　高檔的旋轉(zhuǎn)皮椅上小小的嬰兒穿著黑色的斗篷，腳在桌子上一蹬，就開始一圈圈地轉(zhuǎn)動。

　　在黑暗中天旋地轉(zhuǎn)。

　　感覺真不錯。

　　……

　　門忽然洞開——以不是很溫柔的手法。
　　從外界進(jìn)來的光線照亮了正好轉(zhuǎn)到正對面位置的瑪蒙淡漠的面容，順從慣性，繼續(xù)背入黑暗。

　　對方走進(jìn)來，手用力按在旋轉(zhuǎn)中的椅子扶手上，驟然間的停止有些不習(xí)慣。
　　瑪蒙抬頭望著自己的同僚，而對方只是勾起手指提起他的斗篷后領(lǐng)，直接把他從椅子中拎出來。

　　“喂你干什么？”小嬰兒凌在半空中不滿道。

　　“你這個死小孩躲到這種地方來干什么�！毕裉崧眯写粯油白�。

　　“……找不到是你們笨�！逼策^頭。

　　“……王子會把你剁成一塊一塊哦……”

　　“哼……倒霉王子�！�

　　瑪蒙偏過身體，斗篷遮蓋住本來就很小的身體，兜帽連同著他的五官隱入黑暗。

　　……

　　在逆境之中以我們共有的默契來找到你。
　　以十年為分割點，之前的歲月。
　　那一年你還是那個死要面子死要錢的小鬼。

　　>>>Chapter 2 葬禮的花束

　　貝爾猛地睜開眼睛。

　　意大利的西西里島，廣袤的森林環(huán)繞，初升的旭日溫暖而明和。飛鳥出巢的滑翔軌跡拉開新的一天的序幕，朝陽的顏色褪去，魚肚白的天際被染上不純凈的顏色。

　　從窗戶外透射進(jìn)來的日光稀疏卻很明朗，厚重的窗簾在昨夜的時候忘記拉起。

　　新鮮的塵埃起起伏伏，光影在地板上被驀然地分割開。

　　倒在沙發(fā)上，偏了偏頭避開直射進(jìn)眼瞳內(nèi)的光芒，昨天夜里的靴子忘記脫——當(dāng)然他可以說是脫了一半，鞋帶已經(jīng)松開了，只是忘記蹬掉。

　　衣服的紐扣不知道什么時候掉了一顆，原本的位置上只有孤寂的線頭，右手搭在額頭上，劉海和碎發(fā)向耳后落去，頭靠著沙發(fā)的軟扶手向后仰倒引起不適。

　　盡管是尊貴的王子也避免不了凡人的腦充血。

　　他不知道為什么這幾天總是會夢到過去的事情。
　　而最后的畫面是瑪蒙背向自己隱入黑暗的背影。

　　懶得去思考這些問題，就像懶得在睡下的時候拉上窗簾導(dǎo)致被刺目的陽光弄醒，也懶得換睡衣使自己的正裝此刻皺巴巴地團(tuán)在身上，懶得洗臉懶得刷牙，懶得去想發(fā)生過的事情，懶得去想今天要做的事。

　　可以看的見摸的著的實在東西才是最好。
　　他這樣想著。

　　發(fā)現(xiàn)這個結(jié)論和某個死小鬼的執(zhí)念是何其相似。
　　在某種意義上他們都是膽小于虛幻物質(zhì)的人。

　　忽然間在房間的某個角落響起手機的提示鳴叫，單調(diào)的“滴滴”聲似乎很微弱卻持續(xù)不間斷地一直響著。

　　貝爾皺了皺眉，猛地把蓋在臉上的報紙扯下來丟到一邊，他隱隱覺得心情沒有來由地?zé)┰�，陽光太刺目，他伸了伸仿佛粘合在一起的四肢和骨骼，關(guān)節(jié)處響起“咔噠”的聲音。一邊抓著頭發(fā)，一邊緩緩踱著步子走向那個還在歡快地叫囂的手機。

　　動作粗暴地點擊查看，一波波隨之而來的振動使他的手有些發(fā)麻，list上顯示的是二十八個未接來電和八個條短信。最近的是昨天傍晚斯夸羅的電話留言。

　　按了一下綠色的電話機按鍵，斯夸羅大的嚇人的聲音傳出來。

　　“唔……”食指和拇指提著機身，靠在梳妝臺上閑閑地聽著對方幾乎沒有喘息過程的敘述，同時漫不經(jīng)心地向四周查看，手指略微一動隨意地拿起一只口紅，挑開蓋子就在鏡面上涂鴉。

　　手勢忽然一動，紅色字跡的走向變成了幾個數(shù)字。

　　“1223 1430 313”

　　停在“3”的最后一個彎曲上，貝爾的動作長久地凝滯著，最后咧開一個大得嚇人的笑容，手指一用力就把口紅遠(yuǎn)遠(yuǎn)地甩了出去，“啪”的一聲掛掉電話。

　　……

　　12月23日 14：30
　　313號墓地。

　　瑪蒙的葬禮。

　　>>> Chapter 3 你說捉迷藏是一個老土的游戲，可是王子固執(zhí)地認(rèn)為那很有趣。

　　走出房間閑閑地向餐廳走去，走到拐角還沒有推開餐廳的門就可以聽見隱隱傳出來的叫囂和吵鬧的聲音，垃圾混蛋的叫罵聲此起彼伏，其實不應(yīng)該感到意外的，巴利安部隊每天的早晨就是這樣充實……而熱鬧的。

　　貝爾很喜歡看熱鬧，但是并不愿意成為熱鬧中的一部分，作為王族后裔的自覺性有必要獲得每一次戰(zhàn)斗的勝利，而這并不代表他有這個耐心或者說責(zé)任感可以驅(qū)使他為了去伏擊一個目標(biāo)而花時間。

　　“這是不合算的買賣�！�
　　還是那個囂張貪財?shù)匾赖乃佬」斫套约旱摹?br>
　　……

　　貝爾記得那時是第一次和瑪蒙合作執(zhí)行任務(wù)，目標(biāo)是殺死一個表面身份是米蘭有名的投資人實際上是反對彭格列勢力集結(jié)的最主要的經(jīng)濟(jì)支持來源。

　　彼時他還未成年，卻已經(jīng)有了嗜血的癖好以及對于戰(zhàn)術(shù)華麗的偏執(zhí)追求；而那個被他叫做死小鬼的同僚就果真一直沒有再長大。

　　目標(biāo)別館坐落在米蘭最繁華的街頭，喧囂和游走在時尚尖端的不夜特色怎么看都不像是暗殺部隊的合適舞臺。貝爾坐在后院里的巨大香樟的枝椏中，茂密的綠蔭配合濃重的夜色可以使他的身形變得和一只小昆蟲似地容易隱遁。

　　同樣在院子里的是目標(biāo)人物的兒子，以及客人的子女，一群乳臭未干的小孩在夜色濃重的后院里玩捉迷藏，其中一個小孩當(dāng)了鬼，就站在樹下用手背擋著眼睛，其他三個小孩子嬉笑著奔遠(yuǎn)了，他們擊著掌，口中并不整齊地在唱著一首很短的歌謠：

　　“白兔跑，仙鶴飛。狐貍騎著烏龜追�！�

　　“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

　　捉迷藏么。
　　貝爾饒有興趣地笑起來。

　　那個孩子乖乖地數(shù)完數(shù)轉(zhuǎn)過身正邁開一個步子準(zhǔn)備去追同伴時，卻聽見一聲銳利凄慘的驚叫聲劃破夜色，那孩子完全呆住半天之后才大哭著跑進(jìn)屋子了。

　　貝爾坐在樹上，居高臨下地看著這個驟然間變得寂靜的庭院，映襯著屋子里的吵鬧和奔走的雜音與混亂，惡作劇成功似地“呵呵”笑出聲來。夜露沾在他的王冠上，頭不小心觸碰到枝椏，王冠落下來幾分。

　　面前的空氣抖動了一下，嬰兒樣子的同僚浮在半空。

　　“搞定了？效率真高�！�
　　“你今天怎么這么拖，本來還想讓你領(lǐng)份功的�！�
　　“嘿那真是多謝你了�！必悹柹焓至�(xí)慣性地把自己的劉海捋地更低些。

　　瑪蒙沒有說話，沉默了一會兒才道，語氣中有不滿和責(zé)怪：
　　“要動手就盡快，我可不愿意跟著你做賠本的生意。”

　　“也不算是很虧吧�？傊畡倓偪吹胶脩蛄恕！边珠_笑容。

　　“是么？”瑪蒙轉(zhuǎn)身飄遠(yuǎn)，聲音有些模糊聽起來很漫不經(jīng)心，“那貝爾高興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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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羊皮卷上寫的故事是童話，讖語是謊話，天使是神棍，傳統(tǒng)是迷信和虛妄。
　　我想，唯有努力抓住真實的東西的你應(yīng)當(dāng)是真實的。

　　>>>Chapter 4 記得忘記的未曾忘記記得

　　回憶完畢，他猛地推開餐廳的大門，果然看見的是列維死板的一張蠢臉，Xanxus拿著盤子正準(zhǔn)備向斯夸羅頭上扣，路斯利亞坐在旁邊不滿地抱怨今天的牛排只有五分熟。

　　“喲貝爾來啦？”路斯利亞注意到大步流星走進(jìn)來的同伴，揮了一下還卷著意大利粉的叉子就算是打招呼，斯夸羅嘴里還塞著一片面包隨意地吆喝一聲。

　　他咧著一貫夸張的笑容走進(jìn)來，掩藏在劉海下的目光下意識淡漠地瞥向自己對面的那個空位置。

　　也擺放著一式一份的牛排和煎蛋，餐巾折疊地一絲不茍。白色的瓷盤上放著新鮮摘下來的花朵，濃郁的食物香味混合著花的芬芳，卻變得不那么好聞。
　　甚至連位置也是高出一截，餐具要比自己的小上一號。

　　他把目光收回來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做好，動作優(yōu)雅地切割著盤中的五分熟的牛排，手托著腮略微抬頭笑吟吟地加入了戰(zhàn)局。

　　……

　　瑪蒙。
　　早上好。

　　……

　　“下午是瑪蒙的葬禮吧？”列維忽然粗聲道。

　　氣氛莫名其妙地凝滯了一下。

　　“是啊�！彼箍淞_點點頭，動作依舊沉穩(wěn)地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王子可以不去么？”貝爾嘻嘻地笑著，看起來還是一如既往地開心。

　　斯夸羅在桌子的斜對面冷冷地丟一個眼神過來：

　　“不可以�！�

　　“死長毛�！闭f話的同時偏一偏身體躲過直直飛過來的餐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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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間其實過得很快的，有時候會無端地這樣感慨。

　　瑪蒙死的時候誰都沒有思想準(zhǔn)備，尤其他是彩虹七子中唯一一個自殺的人。
　　不是戲劇里高潮迭起的死亡方式，沒有前赴后繼的營救行動，更沒有生離死別的肝腸寸斷。早就知道的命運和最后自主的選擇。

　　只是自殺的選擇項更加會使人產(chǎn)生鄙夷的錯覺。
　　就像是沙灘上被海浪沖刷之后唯一剩下的塑料袋。

　　早上還晴朗的天氣，下午就開始下小小的雨。
　　非常細(xì)，沾在衣袖上就立刻會暈染開痕跡。

　　沒有必要特地?fù)Q上黑色的衣服，暗殺部隊的特性讓他們省去了這些麻煩。
　　瑪蒙的墓地在一個普通的墓園中，坐落在一個寂靜的高處草坡上。
　　淺灰色的冰冷墓碑上是一張男人的相片，微微發(fā)黃，五官平板普通。
　　金色的字鐫刻著他的名字：皮特?奧萊爾比?亞特

　　真實的相片和姓名都不能使用。

　　他們撐著黑色的傘站在瑪蒙的墓碑前，每一個人的表情隱藏在雨水濺落在石板和草地上而蒸騰起來的白色水霧中，一貫的表情，刻意揚起的笑容邊角多多少少有一些寂寂。
　　貝爾把一束百日草放在墓碑前。
　　花語是[思念亡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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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愿意承認(rèn)的是貌似還記得相處的歲月，記得了你斗篷的顏色和數(shù)錢的動作，記得了你拿著一個小號的膠卷和我說“貝爾我拍下你發(fā)呆的樣子了如果不想丟臉就匯xxx歐元到我的賬戶”的可惡樣子，記得了你被斯夸羅追殺的時候習(xí)慣跳上我哪邊的肩膀。

　　可是忘記對我說過的話，也忘記我是怎樣地嘲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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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記性不好。
　　所以記了十年，也只能記住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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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駐足在此時此刻的單行道上，而你卻已經(jīng)在永恒的車站前等著末班車。

　　百日草的另一個花語王子懶得告訴你。

　　>>>Chapter 4 “Marmon的迷藏游戲”簡稱M.的迷藏

　　同樣雜亂的房間里里，整理遺物這個任務(wù)就變得有些艱巨。
　　接下來要趕赴日本支援小首領(lǐng)，時間就變得很倉促。

　　房間里拉著黑色的窗簾，沒有開燈，塵土飛揚間有令人窒息的壓抑感。貝爾蹲在一個又一個的紙箱倒伏中，破舊或是還有七八分新的東西攤了一地，細(xì)細(xì)的塵埃落在他的指尖和王冠上。

　　隨便從雜貨堆里扒出一個旅行袋，胡亂塞了一些不知是布料還是衣服的東西進(jìn)去，貝爾以光速解決完手邊的東西，放置在高處的雜物失去了支點就嘩啦啦地全部掉在地板上。

　　“咣當(dāng)”一聲，玻璃鏡框從一個倒扣的木果盤上滑下來。
　　鏡面沾滿灰塵有破裂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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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面的雨聲越來越明顯，“啪啪”地?fù)舸蛟诓ＡТ吧�，短促有力的瞬間分不清是液體還是固體，不知是雪還是雨。

　　十二月的意大利，已經(jīng)很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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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貝爾皺著眉頭把相框拿起來，指腹慢慢地在略上的部分劃過去——像是在雪地里被掃帚掃開了一部分，露出猶自帶著淺綠色的草地和深棕色的泥土。

　　看見瑪蒙的遮掩住眼睛和頭發(fā)的兜帽邊緣和略顯得深刻的笑意。

　　……

　　“喂你這個雜碎好了沒有？動作真是慢�！遍T被一腳踹開，斯夸羅的嗓音比他的人先到。
　　“恩這些都是不用的，”貝爾指了指手邊合上一半的紙箱。

　　斯夸羅走上前把紙箱掀開看了眼，點點頭抱起來就想走。

　　“喂等一下，”身后傳來貝爾的聲音，腳步停下略往后詢問地看去。

　　他從盤腿坐在地板上的姿勢慢慢地收攏雙腿，右手在身后一撐站起來，左手拿著那個沾滿灰塵破碎不堪的相框，略一抬手——準(zhǔn)確地丟進(jìn)了斯夸羅懷中還沒有完全合上的紙箱里。

　　“這是什么？”低頭去看，一手依舊托著箱子，一手拿起來細(xì)細(xì)查看，將灰塵全部抹去。

　　是瑪蒙還沒有變成嬰兒之前的成人照。
　　一看就知道已經(jīng)過了很多年，不知道被扔在哪個角落里發(fā)霉，相片的邊角都有些泛黃。

　　穿著斗篷的人還是那張分不清性別的清秀面容，看不到眼睛，帶著似笑非笑的表情。

　　“這個為什么不要？”難得疑惑地問。

　　貝爾拉直手臂打了一個長長哈欠，劉海因為動作稍微搖擺了幾下。

　　“這么破的東西，他不會要的。那種見利忘義的人�！�

　　斯夸羅看了他一眼，然后徑直走了出去，臨了用腳踹上門。

　　于是重新歸于黑暗。
　　貝爾抿起唇角不說話，手指用力地彎曲起來，指尖揉搓掉從鏡框上揩下來的沾上的灰塵。
　　所幸的是，兩厘米長半厘米寬的地方。
　　找到了你。

　　>>> 尾聲也是序幕曲

　　那個嬰兒穿著黑色的斗篷站在樓梯的盡頭，小小的身體幾乎要被衣香鬢影淹沒。
　　優(yōu)雅的紳士和美麗的女士都在這個三年一度的宴會上聚集，帶著好奇或是驚詫的目光望著這個新加入暗殺組織的小嬰兒。

　　巨大絢爛的水晶吊燈和散發(fā)著芬芳的花朵。

　　一直一直地走到他的面前，面無表情地說：

　　“你好，我叫瑪蒙�！�
　　“不要叫我毒蛇。”

　　……

　　你看。
　　就算是全世界都在這里。
　　也只有我能找到你。

　　-Fin-

　　Free talk

　　這篇文我改了很多遍，甚至到最后面除了最基本的文干，所有的文段都重新刪去重寫，我還記得上一次我這樣認(rèn)真地來寫一篇文，似乎已經(jīng)是一年前了。

　　關(guān)于BM，我從前覺得這簡直是不可思議的couple，因為我完全看不出他們之間究竟有什么關(guān)系可以讓他們聯(lián)系在一起。后來才覺得，這種感覺就像是淹沒在人聲鼎沸的街口中心的一句低聲的自白——甚至都聽不清說了什么。有很多人比起B(yǎng)M更加喜歡BF，雖然說弗蘭也很有愛，可是我總是固執(zhí)地認(rèn)為瑪蒙應(yīng)當(dāng)具有更加立體的人格和復(fù)雜的背景，而這樣的一個人想要剖析他自然是不能用“貪財”“彩虹嬰兒中自殺的特例”這樣簡單的詞匯來描述。

　　前幾天又把他的角色歌拿出來聽了一遍。
　　【一臉傻樣的家伙們】
　　【都來我這兒吧】
　　【我會讓你們變得更一臉傻樣】

　　【畏懼詛咒的家伙們】
　　【都來我這兒吧】
　　【讓你們看看我有多努力】

　　他是這樣驕傲的孩子。
　　虛偽的、精明地、不相信夢想和友情。
　　可是全世界都不應(yīng)該忽視他有多努力。

　　……

　　于是忽然發(fā)現(xiàn)我開始有愛很多冷Cp，比如R27又比如BM，因為私心覺得這種感情和羈絆才最為深刻。是從頭到尾的相伴和經(jīng)歷了生死的感情。

　　所以這有多困難= =+希望我沒有寫崩壞= =+
　　重點是瑪蒙葬禮后面的那一段文藝= =+我恨不得抽死我自己orz

　　總之此文到后面就變成了狗血文藝濫情集一身= =+

　　……

　　不過咱覺得如果不是藤點名要BM，咱私心覺得咱永遠(yuǎn)都不會寫這篇文的，因為沒有feel【攤手】……硬要寫就砸了= =+

　　順便一提，這算是咱除去白正之外，唯一一篇沒有寫到綱吉的文orz

　　關(guān)于【百日草】的花語有興趣的話可以去查一下恩= =百度無所不能= =我就不寫出來了因為會變得更加更加狗血【重音】

　　嘛于是還是祝親愛的藤生日快樂
　　咱已經(jīng)很努力寫出劇情了TAT

　　云
　　2009.10.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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