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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枯藤老樹昏鴉,小橋流水人家,古道西風(fēng)瘦馬。夕陽西下,斷腸人在天涯!R致遠(yuǎn)《天凈沙·秋思》
我是個外地人,不屬于這里,卻逃脫不了。
我摸不清我的身份,是鄉(xiāng)間的小桃姑娘,還是李家的雜役下人,是三王府的一等女使,還是二王爺?shù)膫?cè)妃。
又或者,我什么也不是,只是一位思念家鄉(xiāng)的斷腸人。
家呀……我何時才能回家呢。
內(nèi)容標(biāo)簽: 情有獨(dú)鐘 虐文 穿越時空 升級流 古代幻想 正劇
 
主角 視角
范桃
盛啟


一句話簡介:異鄉(xiāng)人思念家鄉(xiāng)的故事。

立意:堅持自我,陽光生活

  總點(diǎn)擊數(shù): 273   總書評數(shù):1 當(dāng)前被收藏數(shù):2 文章積分:129,319
文章基本信息
  • 文章類型: 原創(chuàng)-言情-架空歷史-愛情
  • 作品視角: 女主
  • 所屬系列: 離開的,留下的
  • 文章進(jìn)度:完結(jié)
  • 全文字?jǐn)?shù):12048字
  • 版權(quán)轉(zhuǎn)化: 尚未出版(聯(lián)系出版
  • 簽約狀態(tài): 未簽約
  • 作品榮譽(yù): 尚無任何作品簡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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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橋流水人家

作者:Clavicul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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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橋流水人家


      序章
      我是個外地人,不屬于這里,卻逃脫不了。
      我摸不清我的身份,是鄉(xiāng)間的小桃姑娘,還是李家的雜役下人,是三王府的一等女使,還是二王爺?shù)膫?cè)妃。
      又或者,我什么也不是,只是一位思念家鄉(xiāng)的斷腸人。
      家呀……我何時才能回家呢。

      1.
      正是秋高氣爽的時候,鄉(xiāng)間炊煙寥寥,是只狗兒雞兒都在這個時候忙忙碌碌,更別提靠天靠地吃飯的農(nóng)夫農(nóng)婦們。
      范桃赤著腳走在田埂上,她瞇起眼正找人,兩只手都拎著竹籃,里面是熱騰騰的飯菜。
      忽然聽見旁邊有人喊她:“小桃姑娘欸!這呢!”她隨聲音看去,一男一女朝她招手。她不好意思地笑笑,趕忙跑過去送飯。
      烈日之下田野間沒有誰不汗津津的,不過這點(diǎn)距離,范桃就已經(jīng)臉頰泛紅,小聲喘氣,敞著兩條腿坐在石頭上,她看面前的夫妻大口吃飯,心里升起一絲滿足。
      周圍四鄰都知道,一個月前,朱家夫婦在水溝里發(fā)現(xiàn)一姑娘,看上去不過十幾歲,樣貌不似是農(nóng)家姑娘,手指間都白嫩著,還穿著奇怪,暈倒在水溝里還說怪話。朱家夫婦有親戚在城鎮(zhèn)里,以為是哪家貴女,著急忙慌送到家里養(yǎng)著,打聽了許久,都沒有好人家丟了姑娘。這個自稱叫做范桃的姑娘問過他們這是何處何時當(dāng)今圣上是誰后,又是臉色慘白昏過去,一天一夜才醒。
      朱家想送人去府衙,沒想到人家立馬拉住他們懇求,說是自己愿意在這里幫他們干活做事,只要有飯吃有地方睡覺就行,千萬別送府衙。
      人當(dāng)家的懷疑是通緝的賊人,偷摸著去鎮(zhèn)上看通緝令,還仔細(xì)問了人,轉(zhuǎn)念又想十幾歲的女孩兒,怎么會是要犯,和婆娘商量了徹夜,終于還是把人留了下來。
      這姑娘看上去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卻是個不說苦的孩子,教過做過就差不多能上手了,她還認(rèn)字兒,雖然看書和書信都磕磕巴巴的,但也能說個大概。
      朱家很快就接納了范桃,除了相近的鄰里和親戚知道真正的緣由,對外的由頭都是說找到了失散多年的老母親的姑娘,當(dāng)家的妹妹,孩子都叫她桃姑姑,別的人只管叫她小桃姑娘。
      朱家嫂子問她自個兒吃沒吃,又問家里孩子有沒有打架:“兩男孩在一塊總是愛惹禍,生氣了就得打知道不?我們自己當(dāng)?shù)?dāng)娘的都不心疼,你也別不好意思下手!”
      范桃擺擺手,雖然說了很多次打孩子不好,但還是改變不了嫂子的教育理念:“沒鬧起來。本來為著一根藤條子吵呢,我趁他們不注意把條子偷走掛梁上了,現(xiàn)在他們?yōu)檫@個一起商量怎么拿下來呢!
      朱家夫婦一聽,愣半神忽然大笑起來:“就你鬼點(diǎn)子多!”
      范桃樂呵呵地看著他們,又抬頭看藍(lán)天看四周麥田,覺得就這樣也不錯。
      她糊里糊涂從2023年穿越到這里,早就把高中三年歷史都忘了個干凈,也琢磨不透她身處具體哪個朝代,差不多是宋時,聽聞天下是和平安定的,她也不擔(dān)心戰(zhàn)亂,輕易找不到回去的方法,那就隨遇而安吧。
      可憐她剛拿到大學(xué)錄取通知書,幸苦考上大學(xué)還沒上大學(xué)呢。
      算了算了,當(dāng)下活著最重要。
      范桃這樣安慰自己,收了朱家夫婦遞過來的碗筷,又拎著籃子赤腳走回朱家。

      十月過后就快入冬,范桃就沒體驗過冬日里沒空調(diào)暖氣的日子,朱家嫂子把舊衣服翻新給她,看她實(shí)在冷的樣子,又拿出錢要自家漢子去鎮(zhèn)上買新冬衣。
      范桃忙拒絕:“不用不用,我自個兒活動活動就不冷了。這些錢留著,一家子人都要用的,兩孩子新年還要新衣服呢!
      買冬衣的事情作罷,朱家嫂子還是心疼她,親手織了手套,叫她出去干活都帶著。
      范桃在朱家干的事情很雜,早上跟著嫂子去山頭打水,在院子里種些自家人吃的菜,中午的飯菜是她準(zhǔn)備的。那大灶火一開始她弄不清,現(xiàn)在卻是能做些簡單的飯菜了。下午朱家夫婦外出干活,她就留在家里看管兩個孩子,教他們認(rèn)字,雖然自己不太會寫毛筆字,但鄉(xiāng)間農(nóng)戶也不在乎這些,隨便找兩塊石頭在地上就能寫。晚上她就和嫂子一起窩在火堆前納鞋底,這玩意兒看得她眼睛疼,問過之后才知道這精細(xì)活兒也只能賣一點(diǎn)錢。
      普通人家的生活總是這樣忙忙碌碌又艱苦的。

      有日晚上朱家夫婦在自己的屋里,他們商量著要送孩子去學(xué)堂。
      “總不能讓孩子和我們一樣一輩子都在田里,要讓他們上學(xué)。”嫂子壓著聲音,范桃就在隔壁屋,什么聲音都能聽一耳朵。
      朱家大哥皺眉:“我知道,知道?墒俏覀冝r(nóng)戶人家,送學(xué)堂實(shí)在是……”“我聽說鎮(zhèn)上李家在挑人干活,一個月不少,我改天去找找關(guān)系!鄙┳釉缬辛酥饕,“李家是讀書人家,說不定還能幫忙把讀書的事情一起搞定了。”
      大哥瞪眼:“想也別想,他們那是買人,是要簽字畫押做一輩子下人的。你就算找關(guān)系只做臨時工,你自己看看你身體,坐月子就壞了根本,哪能做苦力?”
      那邊屋里爭論得喋喋不休,范桃閉著眼,心里下了個決心。
      第二天一早她找到朱家嫂子,讓她帶自己去李家,跟她說了緣由。
      范桃:“嫂子,把我賣到李家換錢,讓兩個孩子上學(xué)吧!
      朱家嫂子瞪大了眼,打她胳膊:“你又哪知道的這些。怎么能讓你去,你……”范桃打斷她,和氣地笑:“我在這家里多有麻煩,我是真的很謝謝你和大哥的救命之恩,就當(dāng)我報恩,好嗎?”
      她繼續(xù)道:“你別擔(dān)心我,我不怕累啊臟的。你換個角度想呀,嫂子。李家對你們,不,對我們來說是上等人家了吧,我去那邊不會受苦的,我年輕著能干著呢。”
      人嫂子都快哭了:“這,這算什么事兒!”
      范桃只能找些她自己都不相信的理由安慰她:“哎呀,沒事兒的。我要是在那邊被人看上升了職,我還能賺更多的錢呢,到時候就孝敬你!嫂子,姐,別哭了!彼ё≈旒疑┳,“我一直和你講我自個兒家鄉(xiāng),或許我到外邊去就能找到回家的路了,你不是也很希望我能回家孝順父母嗎?別哭了啊!
      范桃第一次和人做長時間的離別是家里奶奶去世的時候,全家人都哭的很大聲,只有她默不作聲坐在角落里,沉默著看他們整理奶奶的儀容,沉默著舉香走圈,沉默著看他們靈車帶走棺材火化。
      這是第二次。這里不是現(xiàn)代,沒有視頻通話和長距離的交通工具,農(nóng)戶人家一輩子都在田野間,一年也沒幾次去鎮(zhèn)上,范桃人一踏入李家,有圍墻擋著,外出不過也是干活,更不提回到朱家。
      范桃仔細(xì)看著身契,慎重地用拇指粘上紅泥畫押,把錢給了朱家夫婦,笑著揮揮手走進(jìn)李家。
      一張紙,就讓她在李家呆了五年。
      2.
      范桃在李家,是從洗衣倒糞的粗活干起的,原本還纖細(xì)漂亮的手經(jīng)過寒冬涼水,早就是胡蘿卜一般粗壯。早些時候不習(xí)慣早庚晚子的作息,干活也不熟練仔細(xì),總是闖禍被總管的打罵,她就常常躲在柴房的角落里,透過小窗看夜空里的月亮,一邊笑古代的天空真的是群星璀璨,一邊理解為什么詩詞里思念家鄉(xiāng)總是說月亮。
      眼淚淌濕衣裳,月亮仍在天上。
      不過幸好,范桃是個愛好交友的。不過小半年,她就認(rèn)清了李家所有的主人家和下人,和身邊的幾位也成了好友,還認(rèn)了大娘子的管家婆子趙嬤嬤為干娘。
      緣由是隔壁院的小娘為爭寵,謊稱丟了主君送的貴重的一套首飾,說是大娘子叫趙嬤嬤偷的。趙嬤嬤真是百口莫辯,都快被幾棒子打死了,是范桃之前湊巧看見小娘的動作,找到東西在小娘的密室里,人證物證具在,主君的黑臉才緩下來,饒了趙嬤嬤罰了小娘。
      趙嬤嬤躺在床上養(yǎng)傷,也是范桃日日給她服藥服侍。
      趙嬤嬤的孩子們都在外面做生意,她看著范桃,問她認(rèn)不認(rèn)她這個干娘。
      范桃給自己制定的終極任務(wù)就是活下去,她早就在下面的雜役活里差點(diǎn)被人害死,趙嬤嬤這個人算得上靠山,利總是大于弊,她沒怎么猶豫就點(diǎn)了頭。
      不過半月,等趙嬤嬤傷好了,范桃從雜役升職到了大娘子的內(nèi)室女使,對她來說,直系上司就是趙嬤嬤。
      范桃每個月總會跟著大娘子去寺廟燒香拜佛,她得空就也給些香火錢,雙手合一祈禱。
      她心里念著:“謝謝菩薩神仙真人,我能活著,還能高職位高工資,簡直就是我修來的福分。要是你們能再開些恩德,幫我回家就太好了。”
      人總是貪心的,只不過范桃不貪別的,她最大的愿望也就是活著回家罷了。

      范桃在李家的第三年,李家主君得了京城的旨意,要他去京城就職,于是舉全家去京。范桃找了機(jī)會回到朱家,把這幾年攢的錢都給了嫂子,和他們哭著告別,從此之后,他們或許再也沒有機(jī)會見面。
      “小桃,你去書房找主君過來,又在做什么事情,燁哥兒的功課他還瞧不瞧了!”大娘子正圍著她的小兒子轉(zhuǎn),使喚范桃。
      范桃心里重重嘆口氣,她放下裝滿水的木盆,應(yīng)了話就出去找人。
      這哪是讓她去書房叫人啊,現(xiàn)在整個李家都知道主君被新納的小娘迷了眼,整日都去那明小娘的屋子里歇息。大娘子自然也是清楚,就是拿范桃當(dāng)槍使。
      但她還是象征性地去書房瞧了瞧,里面當(dāng)然沒有主君,卻能看見大娘子的大兒子昌哥兒在認(rèn)真習(xí)字。范桃抿抿嘴,悄無聲息地離開,再去明小娘的院子里找人。
      主君正聽明小娘唱戲,明小娘全名叫明梅,不過和范桃一樣大,是從戲班子里出來的。范桃面無表情地告訴主君大娘子在找他,假裝沒看見明小娘的黑臉。
      范桃其實(shí)對明梅又是佩服又是無奈的,佩服是她能笑著臉甜嘻嘻地叫比她大二十歲的主君郎君,還能有了身孕,無奈的是明明也是拼了命要改變自己命運(yùn)的苦命人,最后卻困在院墻里爭風(fēng)吃醋。
      或許是范桃理解不了也感同身受不了,她有著屬于二十一世紀(jì)的女性思維,她普通而執(zhí)著,她堅強(qiáng)地活著而自我,她可以受苦受累,但不能讓自己受屈辱。

      大娘子和明小娘的紛爭從明小娘誕下一女而結(jié)束。明小娘現(xiàn)在珍惜著自己的孩子,作妖少了,大娘子也被主君教訓(xùn)過,做出當(dāng)家主母的樣子,不和別人計較,還要給人家孩子擺滿月酒。
      加上昌哥兒讀書有出息中了榜,席面二合一,又是盛大繁重。
      夜里,范桃和另一個內(nèi)室女使睡在一起,她叫小夭,是和范桃關(guān)系最好的一位,大伙兒常把她們說成桃之夭夭,沒什么情分也被講出情分來。
      小夭舉起一只簪子,那上頭有桃花,她癡癡地看著,月光透進(jìn)來照得她臉紅:“欸,小桃。你知道這是誰送我的嗎?”
      范桃困得很,腦子里還想著明天的席面:“嗯?誰?大夫人?”
      小夭切一聲:“不是。我偷偷告訴你啊,你不許告訴別人。”她湊過來貼近范桃的耳朵,“是昌哥兒送我的。他說了,等明天席面過去,就去求大夫人讓我做他的妾。”
      這確實(shí)嚇范桃一跳,眼睛都瞪圓了:“你們什么時候搞上的?”
      小夭嬌羞著:“就是元宵節(jié)的時候,昌哥兒喝醉了酒,我服侍他,就……就那樣了!狈短遗呐淖约旱男馗,覺得自己的心臟都快跳出來,壓著聲:“你瘋了?大哥兒現(xiàn)在前途一片光明,大夫人要是知道你們這件事情,會氣得要死的。到時候大哥兒一定不會有事,但是你就不一定了!
      小夭卻不信范桃,她現(xiàn)在是被愛情這個豬油蒙了心:“你放屁。昌哥兒說了,他會保我的!
      再多說別的也沒什么用,范桃也不再勸她,兩個人又說了些話,迷迷糊糊的要睡著。迷糊間,她聽見小夭問她:“你長得好看,也能干。你就沒想過飛上枝頭做鳳凰,做個主人家?”范桃聽見自己呢喃的回答:“不想……我就想現(xiàn)在踏踏實(shí)實(shí)的。打一份工賺一筆錢,就這樣挺好的……”
      夜色漸漸濃郁,偶爾幾只鳥雀飛過,枝丫發(fā)出聲音,院子里的人慢慢陷入睡眠。
      范桃在這一夜里做了個夢,夢里她還是在李家,忙忙碌碌地干活,卻不在乎責(zé)罵,她知道自己身邊有個人在護(hù)著她,不過人影很迷糊,對她說的話卻很清楚。
      那個人說,她的家人朋友都很想她。
      范桃在夢里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等雞鳴把她叫醒,淚水早就濕透枕頭。

      李家現(xiàn)在是京城有名的讀書人家,家族有盛有衰也是綿延了百年,如今大兒子中舉出息,一家人的前途無量,來李家做客的人不少,還有很多官宦人家,連皇室都有兩名王爺來祝賀。
      范桃聽小夭說那個三王爺是和三小姐有婚約的,是宮里的娘娘親自定下的,又說那個二王爺是風(fēng)流人物,和昌哥兒在外面酒局上認(rèn)識成了朋友。
      范桃佩服她知道這么多消息,她得意地笑笑:“這里一半是我在大夫人旁邊侍奉聽到的,一半是昌哥兒自己告訴我的!彼悬c(diǎn)恨鐵不成鋼地頂范桃的腦袋,“你也是大夫人身邊的,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范桃笑笑,她從來不仔細(xì)聽這些,也是趙嬤嬤告訴她有時候得裝傻充楞,她以前的聰明勁被她藏了一半。小夭挽著她的手:“你這個樣子,我要是去做小娘了,你怎么在大夫人身邊干吶。要不,你跟著我?”范桃忙叫她收聲:“好了好了,先別說這些,席面要開了,都得忙起來了。”
      那天夜里喜宴留客到很晚,后院的人都去前面幫忙,范桃累了一天,跑到花園里偷閑。
      她慢悠悠拿著根狗尾巴草溜達(dá),坐在小池水邊,胡思亂想著看過的電視劇,跳進(jìn)水里就能穿回去。
      或許也是吃飯的時候被灌了酒,這件事情竟然越想越想實(shí)施。范桃俯身慢慢靠近水面,衣袖都被沾濕,人都快下去了。
      忽然后面?zhèn)鞒雎曧懀袀人忙叫她:“欸,小姑娘,你干嘛呢?”范桃猛回頭,她喝醉加上夜里視線受限,根本不知道來人。那個人抓住范桃的手,把她拉回來:“怎么年紀(jì)輕輕尋死呢?”
      一個“死”字叫她徹底清醒,她站起來擺擺手:“沒,沒要去死。喝醉了。”
      來人見她迷糊,笑笑:“啊,那就好。不管怎么樣都得活著嘛!”這是個男子,說話爽朗,衣著看上去也華麗,范桃忙后退幾步:“您是賓客吧!
      那人點(diǎn)點(diǎn)頭:“本來想找個廂房休息一下,沒想到迷路了。你能帶我出去不?”范桃點(diǎn)頭,規(guī)規(guī)矩矩把人帶到前廳宴席上。
      還在待客的昌哥兒一見他們,一邊疑惑又一邊走過來:“二王爺這是去哪里了?”范桃心咯噔一下,低頭不說話,旁邊的二王爺表現(xiàn)的漫不經(jīng)心:“哎,你家太大。我找到一個人,讓她把我?guī)С鰜砹。沒事沒事!彼p手在背后,小動作只有范桃能看到,那是讓她走。
      范桃扶了身,加快腳底步伐順利離開。

      事情果然同小夭說的一樣,席面過后三天,小夭從屋里搬走,昌哥兒的院子里多了一位夭小娘,又過了半個月,昌哥兒娶了沈家的嫡長姑娘。
      小夭不是一個愿意和別的女人分男人的脾氣,即使知道自己只是一位小娘,也不愿意就此屈服在沈家姑娘的管制下,三天兩頭就鬧出一些事情,憑借著昌哥兒對她的寵愛,把大夫人也惱得頭疼。
      趙嬤嬤領(lǐng)了大娘子和沈家姑娘的話,私底下找范桃說話,她問范桃愿不愿意做個體面小娘。
      “昌哥兒你也是服侍過的,哪里都好。你去昌哥兒屋里,做良妾,沈家姑娘是大娘子,之后就是你,你要比小夭地位高的!壁w嬤嬤苦口婆心,范桃堅持這件事情,嚴(yán)肅地拒絕了:“嬤嬤,我是個粗笨的,不會照顧人,更別說照顧大哥兒了。”
      她知道,趙嬤嬤找她來問這個事情,那就是昌哥兒院子里人差不多都知道了,小夭這時候怎么想她也摸不清,只好想辦法讓自己全身而退:“我老實(shí)干活慣了,不想著富貴體面,就想安心生活。嬤嬤心疼我我知道,但我也不愿意去給人當(dāng)槍使的!狈短乙贿吔o趙嬤嬤捶腿,一邊暗示著,“前些日子三姐兒讓我給她繡了些帕子,我給嬤嬤留了兩條,嬤嬤看看?”趙嬤嬤被她哄得開心,說話面上是可惜,里頭又是應(yīng)下范桃的意思。
      年初開春,三小姐和三王爺?shù)幕槭聫氐锥ㄏ聛,貴重豪華的聘禮一箱又一箱抬進(jìn)來,范桃被大夫人叫去,要她以后跟著三小姐。
      范桃安心地嘆口氣,等三小姐出嫁,她一定也是跟著出去的。
      要想啊,以后這李家肯定是昌哥兒當(dāng)家,那沈家姑娘一定是管后院的,小夭這能忍她的管教,要是得空想到范桃是她的預(yù)備役對手,那還顧得上以往的情分?范桃是裝傻又不是真傻,這李家的前途無論怎么無量,后院的事情都是定好的,一眼看得到頭,她以后指不定受人怎么打罵,能不能活著也不一定。
      跟著三姐兒走,雖然未來一切未知,但是走一步想一步,勉勉強(qiáng)強(qiáng)也是能活下來。
      三小姐比范桃小幾歲,一副天真爛漫的樣子,她和范桃的關(guān)系也好,知道范桃以后跟著她后笑開了花,當(dāng)晚就拉著范桃睡在一張床上說話。
      范桃一邊聽著小姑娘對嫁人的美好遐想,聽她對三王爺?shù)膼勰街暮突始腋毁F生活,一邊又往最壞處想。
      三姐兒是個沒心沒肺沒心機(jī)的人,她只念著和三王爺相敬如賓,只是皇家怎么會有省心事呢。婆母、妾室、皇家,三姐兒一嫁過去便會有一大堆事兒,這些還需要范桃這樣的貼身女使考慮。
      范桃忽然想到在鄉(xiāng)下朱家的生活,真想回去種田養(yǎng)豬。
      3.
      婚期如約而至,三姐兒風(fēng)風(fēng)光光地從李家嫁到三王爺府,還是三王爺親自來接親,給足了臉面。
      范桃成了三王妃的一等女使,她的權(quán)威很大,眾人之上,幾人之下,在很多人看來都是她的本事福氣,很多人都羨慕她。
      范桃卻每次使喚人干活,或者幫三王妃干活都帶有愧疚,念著自己絕對不是豪強(qiáng)地主,絕對不是狐假虎威,是她不得不這么做,不然這諾大的王府一堆糟心事,她不這么做也有別人這么做,她不強(qiáng)勢便會有人欺負(fù)三王妃和她。
      范桃常常躲在樹底下想家,她想到一個有名的穿越虐劇,里面的女主慢慢地失去自我,被古代的世俗禮制食去精神。范桃絕對不想自己變成那樣,她給自己準(zhǔn)備了一本日記本,記下自己在現(xiàn)代的各種事情,還大字寫著“清醒”二字,紅箭頭指向“回家”,為了避免被人抓住把柄,這些東西她都用英文和拼音記著,藏得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的,又避免真的被人翻出來問她是不是在做什么妖術(shù),她早就在李家的時候就和三小姐用拼音來玩游戲,只說是閨閣之物,三王妃也會保她。
      范桃在三王爺府盡職盡責(zé)一年多,好不容易摸清了王府的門道套路,卻被告知要去宮里住。
      這對她來說差點(diǎn)是驚天劈地,她抓著三王妃的手問了個清楚。
      原來是現(xiàn)在的皇家局面,是大王爺和三王爺掌權(quán),四王爺掌握兵權(quán),皇家又遲遲定不下來太子人選,害怕三個王爺自相殘殺,就決定都接到宮里。
      范桃還沒緩過神:“接到宮里有什么用?”部下都在外邊,要造反還不是分分鐘的事情。三王妃如今成熟長大了不少,她按住范桃的手:“官家的事情我們怎么知道,我們?nèi)鯛斣揪褪菬o心爭什么的,但他是站大王爺?shù)年犖,也就被看得緊些。”
      她同范桃講當(dāng)下局面:“我們本不該管外頭男人的事情,但這個我還是和你說說。大王爺要是當(dāng)了太子,那我們?nèi)醺灿谢盥,要是四王爺奪權(quán),那我們是真不一定。所以啊,小桃,之后去宮里我們更要處處小心,你要把你的聰明都用起來,?”
      范桃點(diǎn)點(diǎn)頭,她的座右銘是活著三王妃也知道,只要不做殺人放火的事情,那她一定會為了活下去拼盡全力。
      不過范桃有點(diǎn)好奇那位二王爺:“怎么沒二王爺什么事情,二王爺也要去宮里。俊
      三王妃頂著范桃的腦袋:“你傻啊,只有三位王爺進(jìn)宮多明顯,那當(dāng)然是四個王爺都好好呆在宮里才叫人不懷疑啊!
      “二王爺是個風(fēng)流浪蕩子,天下人都知道。不過我聽王爺說,二王爺以前不這樣的,十幾歲的時候還在刻苦讀書習(xí)武的,好像是十六七歲從他母妃家鄉(xiāng)祭拜回來后就變了個人,成了浪子!比蹂窍矚g八卦的人,忍不住要和范桃講稀奇怪事,“他的母妃也是生下他后有瘋病,送回家鄉(xiāng)養(yǎng)病死了,王爺說他二哥回來后也瘋瘋癲癲有一段時間!
      范桃一邊聽一邊點(diǎn)頭,要不是長指甲一直抵著手掌,她真的怕暈睡過去。
      4.
      皇宮里的事情很繁瑣,比在三王府要繁瑣的多。
      因為身份,三王妃是每日都要到三王爺生母那邊請安的,又要時不時去皇后那邊請安,又常被后宮嬪妃拉著說話,作為三王妃的貼身女使,更是事事要仔細(xì)認(rèn)真,范桃現(xiàn)在忙的跟個瘋狂旋轉(zhuǎn)的陀螺。
      旋轉(zhuǎn)的人總是會犯糊涂被人找到錯處,即使范桃再小心不過,也是被人抓了問題。
      起因是她替三王妃給各宮嬪妃送珠寶首飾,規(guī)規(guī)矩矩送到四王爺生母婉嬪的起居處,不小心砸了里頭一個花瓶。
      范桃看著那一地碎瓷片都想翻白眼。誰!誰好人家把這么大一個花瓶放常有人走動的門口地上!想要陷害她能不能做些費(fèi)腦筋的活兒,能不能讓她死不瞑目做鬼來找人!
      范桃心里氣得要死,一套跪地俯首道歉懇求的動作卻是靈活迅速,叫婉嬪本人看了都驚嘆片刻。
      按道理說一個花瓶而已,什么奇珍異寶一個有地位的妃嬪沒得到過,只是故意找人麻煩,那就說得嚴(yán)重些,說這是皇帝送的珍稀陶器,一整套呢,碎了一個一整套的價值就低了。
      范桃心里握拳,所以啊,你一整套為什么不好好地一起放起來,這么貴重不得放保險箱里你放門口做什么顯眼包啊!
      人都找了借口了,那就是朝著處罰來的,他們讓范桃跪在那碎瓷片上,還特地是把人趕出起居處找顯眼的空地跪的,是叫有人看見給三王妃通風(fēng)報信,最好是她親自來領(lǐng)人,再說聲對不起,給婉嬪好大一個面子。
      現(xiàn)下快入冬,夜里風(fēng)一吹身上就冷的要死,范桃最近忙的要死還沒換上新的棉衣,一身薄衣差點(diǎn)讓她冷死,顫顫巍巍跪在碎片上,膝蓋早就出血,染紅了青色的衣裙。
      在范桃暈倒之前,她看見遠(yuǎn)遠(yuǎn)的地方三王妃朝她跑過來的身影,而距離自己更近的有個穿著深色衣服的人,先一步把她扶住。
      范桃努力讓自己清醒,看見來人是那位有一面之緣的二王爺。
      他讓范桃躺在自己懷里,貼著她的耳朵小聲說:“可樂百事還是可口?”
      范桃睜大了眼看她,腦袋充血更暈了,卻還是拼命抓住他的衣袖,震驚不已,顫抖著:“臥槽?煽诘!”
      這哪是什么王爺不王爺?shù)模@是親人!
      太過于激動,加上半日罰跪滴水不進(jìn),和這冷風(fēng)這傷口,范桃說完就暈了過去。

      等范桃醒過來,是在她自己的屋子里,不知道過了多久,外頭明亮著,這屋子里沒有別人,她的床位卻坐著位二王爺。
      他的膝蓋上放著一沓不知是書信還是公文,手里擺弄著范桃的木雕麻雀。他見范桃醒了,露出笑:“你先別動,傷風(fēng)感冒什么的,還有傷口感染。膝蓋敷藥了,外頭有人給你備著中藥,不過你聽我講完再喝!
      范桃半死不活地要喝水,聽他說:“先交個底啊。我是二十歲穿來的,啊,就是二王爺十七歲的時候來的!薄暗鹊鹊鹊!狈短矣昧Π醋∷,“你是魂穿啊?怎么都穿越了,人和人的差距都這么大,你錦衣玉食,我賣苦力,怎么,你是主角嗎?你不會還帶著主角系統(tǒng)面板吧?”
      他撇撇嘴,把聲壓到最。骸安皇恰N乙彩巧泶,我是撿了二王爺身份來的,撿漏來的!
      范桃吃了大驚:“你這要是被發(fā)現(xiàn),是要被殺頭的!”
      他聽這句話,一下子抓范桃的手:“所以我來找你了!
      二王爺,啊,不,他名叫盛啟。盛啟同范桃講了始源。
      原來那原主二王爺,他回母妃家鄉(xiāng)不僅僅是祭拜,還是聯(lián)系外戚家族,他們家早期敗落,現(xiàn)在靠著有個王爺能翻身,愿意幫二王爺在地下埋線,韜光養(yǎng)晦,最好是二王爺能成為太子。卻沒想到這一系列計劃早就被四王爺一眾勢力識破,他們偷襲二王爺回去的隊伍,刺殺二王爺。
      而盛啟,正巧就是在那刀光劍影間穿過來,混戰(zhàn)中他拿了已經(jīng)死去的二王爺?shù)难,受了重傷躺在尸體中。
      前來支援的隊伍只認(rèn)識腰牌,就把盛啟當(dāng)作二王爺帶走療傷了,再之后就假裝一切事情都沒發(fā)生,把人送回了京城。
      更巧的是,盛啟和原主二王爺長得很像。
      四王爺?shù)娜穗m然后悔沒能徹底讓二王爺消失,但得知他瘋瘋癲癲,之后又放浪做派,和外戚家族也沒了聯(lián)系,看在兄弟情份上,就放了他一馬。
      “那你還真是……幸苦了!狈短衣犞@比她刺激許多倍的人生,既慶幸又擔(dān)心,“那你現(xiàn)在準(zhǔn)備怎么辦?”
      盛啟:“我就想做個閑散王爺,不管以后誰當(dāng)皇帝都不會在乎我,最好就離開京城,到外地也是可以的。不過現(xiàn)在情況有點(diǎn)復(fù)雜!狈短颐靼走@人和自己一樣,大概也只想活下去,就讓他繼續(xù)說下去,“我不知道是大哥還是四弟,又或者是你們?nèi)鯛,安排在我那邊的刺探不少,我干什么事情都不自在,我還想用我的法子找找有沒有回家的辦法,現(xiàn)在被人盯緊了,什么也干不了!
      “回家”兩字是范桃的啟動鍵,她支撐起身子:“我能幫你做什么?”
      他回以鄭重的表情:“你到我這邊來,離得近些也好幫忙!
      范桃卻是猶豫片刻:“我現(xiàn)在是三王妃的女使,她也是幫過我的,我以前也答應(yīng)她幫她……”盛啟打斷她:“你也知道知恩圖報是報不完的。你給她做女使這么些年,也替她斗過險惡了,按道理不虧欠什么。她現(xiàn)在不是李家的那個天真三小姐,是三王妃,該學(xué)會自己把握了。你也知道的,我們自己的性命最重要!
      盛啟又說了很多很多,最后說道:“我和你的三王妃也說過了,她答應(yīng)你到我這里來,只要我做中立戶,能幫我三哥的時候就幫!
      范桃瞬間悟了,她看向盛啟的眼睛,那里頭是期待。
      也是,她早該清楚的,無論三王妃待她多好多親近,在這些人眼里她也只是個下人,是可以招之來揮之既去的下人,是利益品,作為交易能得到一點(diǎn)好處,何必不做呢。
      答應(yīng)盛啟過后,范桃喝了藥,那藥苦得她直嘔,又要忍著咽下去。
      三王妃沒有來看她一下,只是送過金瘡藥,叫了兩個人服侍她,又送來一些漂亮衣服。
      晚上范桃點(diǎn)燈寫日記,她從不記在這里的一切,只是在模糊的記憶里找到一點(diǎn)和親人朋友的往事,慢慢地記在本子上,得空了再看看。
      她又想家了,不過幸好,她終于找到一個來自家鄉(xiāng)的人。
      5.
      等傷病都養(yǎng)好,盛啟又來了幾次,說幫她搬東西,都搬到他二王爺?shù)淖√帯?br>  “我之前去見皇帝,求他讓我出宮,還真的同意了!笔⑤p快地在屋子里轉(zhuǎn)圈,“到時候在外邊,干什么事情都等方便些!
      范桃點(diǎn)點(diǎn)頭,看了半天才看出來這人在跳探戈:“你還會這個?”
      他伸手邀請范桃,范桃擺擺手:“我一向四肢不協(xié)調(diào)的!笔ⅲ骸鞍,沒事。我也是瞎跳的,來轉(zhuǎn)個圈,就當(dāng)是慶祝我們相遇!
      范桃忍不住笑,陪他鬧起來。
      這個時候,或許是最開心的時刻了。

      而一切都不像范桃所想的那樣,她以為盛啟是要她在王府也做個女使,幫他做些小事情,卻沒想到他請了圣旨,是要她來做側(cè)妃。
      范桃看一屋子聘禮,傻了眼:“你瘋了吧?你就是瘋了吧?”
      盛啟讓她冷靜,坐下來喝口茶。范桃指著這些金銀財寶:“我怎么冷靜?我做側(cè)妃干什么?”
      “你做個女使又能干什么?”盛啟在一旁分析,“我做王爺這個職位很多年了,你相信我。你也是一步一步升職的對不對,你應(yīng)該知道權(quán)力這個東西有多重要,對我們有多重要。你要是做女使,那也是我說什么你才能干什么,但你要是側(cè)妃,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你還沒被人欺負(fù)夠嗎?得支棱起來!”盛啟讓范桃看清事實(shí),范桃有一點(diǎn)被說動,也接受這個身份了。
      成為側(cè)妃,又搬出皇宮,他們二王府算是自力更生。范桃接過厚厚的賬本,才知道盛啟有在做生意,是個有錢人。
      范桃從來都是個聰明人,盛啟也不是個糊涂的,他們兩個強(qiáng)強(qiáng)聯(lián)手,不過小余年,把四王爺安插在身邊的人都清除干凈,商戶生意也一點(diǎn)點(diǎn)做強(qiáng),那邊大王爺正和四王爺斗著,這邊一片祥和,三王妃甚至都來寫信問好了。
      盛啟和范桃經(jīng)常三天兩頭往各地跑,他們在找回家的方法,求神拜佛試過,跳水憋氣試過,還回到范桃來時的鄉(xiāng)下住了一段時間,樹林叢子鉆過,田埂水溝趟過,都沒用。
      兩個人失魂落魄地回到京城,得到一份旨意,說要盛啟娶王家的女兒做正頭妻子。
      范桃倒是覺得問題不大,得空要找盛啟商量這件事情,卻不想意外知道真相。
      里屋,盛啟正在和他的心腹說話。
      范桃從頭聽到了尾。
      原來,盛啟從來沒想過回家。他在原來的年代是一位孤兒,穿越到這里來,又機(jī)緣巧合抓住機(jī)會,成為人中龍鳳,有錢有權(quán)。他從來就是有野心抱負(fù)的,怎么會真的愿意離開王權(quán)富貴,他的野心甚至遠(yuǎn)比現(xiàn)在要大。
      “要清醒。”范桃沒慌神,她一邊嘲笑自己這樣信任一個人,不知道是怨他還是可憐他,又或者無所謂。
      范桃回到自己的房間,很鄭重地寫了一封長信,藏在枕頭底下。她等盛啟到她這里來,準(zhǔn)備攤牌,之后想離開。
      可盛啟是絕對不愿意放她走的:“現(xiàn)在我們哪里都好,你要去哪里?回家的方法都找遍了,范桃你醒醒,我們回不去了!
      范桃看著他:“你知道我的。除了回家,我最想,也只想求一個能保住性命,生活得自由自在就行了。我從來不貪圖什么富貴!
      “盛啟,不對。王爺,我不是你正經(jīng)的妻子,最多算得上一個職員。以前我以為我們是合伙人,但現(xiàn)在,我也只是你利用的一個手下。現(xiàn)在我職滿想辭職而已。老板,你有別的心腹,以后還會有得力的王妃做助手,一定會長虹直上。你也不用擔(dān)心我會跳槽,或者害你。我會離開京城,到外地去,還是做個農(nóng)戶,平平淡淡地過剩下的日子!
      她鎮(zhèn)定地看著面前的人:“放我走吧!

      民間傳言那位二王爺瘋病又復(fù)發(fā)了,他在自己側(cè)妃的屋子里發(fā)了好大一場火,把側(cè)妃的女使打死兩個,還把側(cè)妃幽靜在院子里,一步也不準(zhǔn)踏出。
      不過多久,二王府走水發(fā)大火,得到消息從朝廷上趕來的二王爺冒著火去救一片狼藉里的側(cè)妃,勉強(qiáng)把人救活,而側(cè)妃的雙腿被木梁砸斷,這輩子或許也只能躺在床鋪上。
      原本應(yīng)該昭告天下的,二王爺和王家的親事悄無聲息地取消了,而二王府里又風(fēng)風(fēng)光光辦了場婚禮,是將側(cè)妃扶正,成了有名有實(shí)的王妃。

      范桃斷了腿,又常生病,整日躺在床上,數(shù)著日子過。
      盛啟每天都來,只是兩個人都不說話,也不看彼此,這個屋子里從來都是靜悄悄的。
      范桃也有信得過的親信,時常來找她說話,他們都不理解:“您從來都是個灑脫的人,您常和我們講隨遇而安,怎么就不愿意和王爺好好過下去。王爺愛著您,我們做下人的都能看出來!
      盛啟的勢力現(xiàn)在一步一步壯大,已經(jīng)是遮擋不住,讓其他幾位王爺和天下人都看出來苗頭,皇帝又是病重,立儲就在最近了。
      范桃現(xiàn)在有些恨他,又不想恨他,只是喃喃自語:“他已經(jīng)瘋魔了!

      范桃是身體和心理上都有負(fù)擔(dān)和疾病,早就撐不過幾時,常常渾渾噩噩盯著一個地方。盛啟隨著她的目光找到她那一本日記,找到機(jī)會說話,就天天讀著她的日記,試圖讓她提起一點(diǎn)精神。
      這樣是有用的,范桃會聽著聽著就舉起手給盛啟一巴掌,力道不重,卻能感受到她的情緒。
      是對他的憤怒、惡心、厭棄……和同情。
      盛啟顧不上別的,他只能乘機(jī)抓住范桃的手,問她該怎么辦,自己該怎么辦。
      范桃從來不回答的,她現(xiàn)在只想快點(diǎn)死,或許這樣就能回家了。

      當(dāng)朝二王爺領(lǐng)旨成為太子的那天,在皇宮里各處慶祝的時候,世傳二王爺深愛的王妃,悄無聲息地死在沉悶的房間里。
      床邊盆中一堆黑灰,是范桃撐著最后一點(diǎn)力氣,把那本日記和原本藏在枕頭底下的書信,都燒了個干凈。
      床角,只留下一張紙,上面寫著字:
      枯藤老樹昏鴉,小橋流水人家,古道西風(fēng)瘦馬。夕陽西下,斷腸人在天涯!R致遠(yuǎn)《天凈沙·秋思》
      盛啟,我們之間就這樣罷,我要回家了,祝你平步青云吧。

      外頭天氣逐漸變冷,立冬之后,又要開始下雪了。

      后記
      盛啟是早就盯上范桃的。
      要更早些時候,他就知道范桃是穿越而來的。
      那時他正裝瘋賣傻適應(yīng)自己王爺?shù)纳,私底下借著暗線到處打聽有沒有行為可疑奇怪的外鄉(xiāng)人,終于打聽到在鄉(xiāng)下朱家有個被撿來的女子,被發(fā)現(xiàn)時穿著奇怪,說話也奇怪,完美地和盛啟所言對上。
      而等他扎穩(wěn)王爺?shù)纳矸,他又找不到這位女子,后來很長一段時間才知道這人到了新貴李家,于是他特地找機(jī)會和李家大哥交朋友,才等空能在李家后院找到喝醉酒快撲到在水里的范桃。
      只要對視一眼,盛啟就知道這就是他要找的人。
      他原本只想直接找李大哥要人,卻沒想到范桃跟著三姐兒出嫁,算是向上爬了一階,讓盛啟以為她也是一個有野心志氣的人,想拉她入伙的心思更強(qiáng)烈些。
      卻不想范桃只是保命活著,她最大的愿望是回家。
      而盛啟只是猶豫了幾秒,還是決定實(shí)施自己的計劃。
      或許范桃自己都不知道,她曾在無意中助長盛啟的野心。在他裝瘋賣傻的時候,范桃向上爬的表現(xiàn)給了他信心,在他一度放棄尋找她的時候,又會有消息傳來,說范桃又得了權(quán)力。
      對于盛啟來說,范桃是他異鄉(xiāng)唯一的燈火,是一點(diǎn)希望。
      要是他再把這點(diǎn)希望放走了,他也很難在荊棘中活著。
      盛啟早就瘋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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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章 小橋流水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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