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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三十歲;
是不是還是那個人,在路上一轉頭,第一眼看到的人;
三十歲;
是不是還是那個人,在睡不著的時候,可以爬過去拉拉的手;
三十歲;
是不是還是那個人,還陪著自己生活?
-----------------叔的話
【1】
淮念離開男人后,自己搬到了一個不大的小區(qū),找了家中介公司,在店員熱情的游說下,租下了一套采光不是太好的小兩居。
房子不大,六十多平米,房東也只是象征性的放了幾樣基本家居,因為房租低廉,甚至電器也只有熱水器和電燈。
比起之前和男人一起住的公寓,這里恐怕可以對比成貧民窟吧。
投了一天簡歷的淮念站在門口發(fā)愣,六十多平方的小房子怎么看起來比和男人同居的整整一層的公寓還要大呢?
戚洽,原來,你很占地方……
【2】
渾渾噩噩的過了幾天,淮念被一家聽起來名頭不錯的公司通知試用,不知道是不是那張拿出來很唬人的□□起了作用。
曾經(jīng)從學校一畢業(yè),淮念就被戚洽圈在了家里,成了名高端家庭主男,早上準備早餐,然后去公園遛狗,往往回到家里時,戚洽已經(jīng)不見人影。一個人收拾好屋子,去附近超市買當天的蔬菜水果,中午一個人躲在畫室,做些靜物寫生,或者單純的發(fā)發(fā)呆。直到傍晚,按照戚洽的口味做幾個熱菜,等著兩個人一起吃飯。
但是,多半時間,戚洽應酬回來的時候,淮念已經(jīng)睡下。
只是現(xiàn)在那張廢紙般的學歷突然變成了救命稻草。
還好,沒有真的扔進廢紙簍……
淮念這個人雖然安靜,但有時候也會對這種生活煩躁,一個人生生悶氣,卻在被摟進懷里時,自我開解:戚洽是為了自己身體著想才這樣做的。自從戚洽知道,淮念有心臟間歇這個毛病后,就開始霸道的限制東限制西。
甩甩頭,淮念強迫自己打起精神去新部門報到。
干練的秘書小姐,把淮念引進經(jīng)理室,客氣的介紹:這是我們快要升職的齊經(jīng)理,齊洽。
戚洽?
辦公桌上的銘牌----齊洽。
呵呵,淮念不得不承認,聽到名字的一瞬間,自己多少有點嚇到,當然,這里面也包含著一點期待。
自己默不作聲的離開,恐怕戚洽氣得不輕吧?怎么可能還來找自己呢,自己不過是他的累贅吧。
齊經(jīng)理對著電腦發(fā)蒙,這是哪路神仙?上面點名道姓的讓他帶著這么個魂不守舍的新人出差談單子。難道是升職的考驗?還是找理由不給自己升職?
一向精明的齊經(jīng)理難得的困惑了。
【3】
第二天淮念奇怪的發(fā)現(xiàn),前一天還很嚴肅的齊經(jīng)理,一夜之間變得格外和藹……不,應該是格外客氣關心。
齊經(jīng)理微笑著幫淮念調(diào)了調(diào)座椅靠背:起的早吧?你先瞇一會,到了我叫醒你。有什么需要,記得叫我。
淮念一臉疑惑:齊經(jīng)理……這樣……
齊洽發(fā)動車子,繼續(xù)微笑著:叫我小齊就行,叫經(jīng)理多生疏。地方挺遠的,好好休息一下。
這算什么?到底誰是上司?淮念一度自卑的認為,自己和社會真的脫節(jié)好久,簡單的人際交往都費力起來,這么木訥又沒用的自己很讓戚洽頭疼吧……
等旁邊的人發(fā)出均勻的呼吸聲,齊洽才拿出手機匯報到:當祖宗照顧著呢,當年追你都沒這么寶貝過,親愛的,我心里不平衡了!
很快,收到了一條回復:嚴格守身!失身回來家法伺候!
睡熟的淮念自然不知道,經(jīng)過一夜的家庭會議,自己被齊經(jīng)理當成了,高層派來的秘密考驗。
模模糊糊的一聲戚洽,驚的齊經(jīng)理直接在高速畫龍,難道還是隱藏在高層的暗戀者?
【4】
到達目的地安頓下來,淮念看著窩在窗邊不停發(fā)短信的齊經(jīng)理,淡淡的問:女朋友?看起來感情很好。
我家那口子。炸藥似的,哄不好就得炸!
呵呵。
齊經(jīng)理一臉幸福的笑容,讓淮念覺得特別刺眼。手心里緊緊攥住的手機,安靜的像一塊石頭,明明是自己離開了,卻好笑的舍不得換新號碼,到底在期待什么呢?從同居到現(xiàn)在,戚洽出差了無數(shù)次,每次只是晚上固定的一個問安電話。這就是愛和不愛的差距嗎?
齊經(jīng)理,需要準備明天會談的資料么?
不用,材料都準備好了,公司讓你跟來,多半是來撐個場面,一個人來,不是顯得寒酸了嗎。
這樣么?
就是這樣,不用擔心。齊經(jīng)理躺在床上,邊發(fā)短信變感慨:你還真別人是說什么信什么,賣了還得幫著數(shù)錢吧?
路上一天的相處下來,人精似地齊經(jīng)理早就發(fā)現(xiàn),這新來的助理,不會是什么高層間諜,人很單純,年紀雖然不小了,卻好像沒在社會上摸爬滾打過,怎么說呢,就是,相處起來很舒服,不會讓人討厭。
淮念雖然畢業(yè)一直沒有出去工作,人畢竟還是不傻的。眼前的齊經(jīng)理,不像個壞人。況且,還有一股讓人向他傾訴的親切,自己一個人跑出來,沒有朋友,沒有家人,憋在心里的話,別的心理的委屈、不安,終于在這個離開戚洽的第十五個夜晚急需一個出口。
“你們在一起多久了?還這么甜蜜?”
“十多年了。老夫老妻的,還是得哄著、寵著!
“挺讓人羨慕的!
“這是沒發(fā)脾氣。我家葉……我家那口子,發(fā)起脾氣來,不光動口,還會打人!”
“脾氣不好,會經(jīng)常吵架吧?”
“吵!家常便飯一樣。齊經(jīng)理放下手機,關了床頭燈,才接著說:不過,有時候覺得他這樣脾氣也挺好的。該說就說,總比什么事都憋在心里強。這么也算是個溝通交流!
“有時候不是,退一步,忍一忍就過去了么?”
“你們是要過一輩子的!總退、總忍,是把愛你的人不斷推離自己。等變成兩個陌生人,還怎么過日子?”
“……”
“和朋友吵架了?打個電話吧,你得說出你想法!冷戰(zhàn)最傷感情。”
“齊經(jīng)理……”
齊經(jīng)理攥著手機,晃進衛(wèi)生間,“給你十分鐘。打個電話溝通一下!
淮念鬼使神差的撥出家里的電話,如果沒人接,估計淮念再也不會有勇氣打第二個,常常出去應酬的戚洽,出乎意料快的接起了電話,只是,沒有出聲。
彼此甚至可以聽到對方的呼吸,卻沒有人先打破沉默。
淮念覺得再過一秒自己都要崩潰,顫抖的打算掛斷電話,“打擾你了……”
“淮念!”
“……”
“你在哪?我后悔了,我接你回來,不想讓你自己想明白了。地址!”
“戚洽……”淮念的聲音帶著淡淡的哭腔,讓聽筒那一邊的的男人緊張起來。語氣變得急切,聲音卻出奇的溫柔,“別哭,對心臟不好。把地址告訴我,我去接你,我們需要談談。地址是什么?”
“我……我不清楚在哪!
“去找個人,如果在賓館,就打給服務臺問下!
“你等下,我去問下齊經(jīng)理!逼萸⑦沒來得及回答,淮念就又急急補到,“別掛!”
淮念走到衛(wèi)生間門前,正要敲門,就被里面刻意壓低的聲音鬧了個紅臉,幾步回到床上,“問道地址,我打給你。拜拜!
齊經(jīng)理神清氣爽的從里面出來時,看到淮念一系列生硬的反映,瞬間只剩下一個念頭:葉梓知道,一定會殺了我!死定了!死定了!
【5】
淮念早晨被,齊經(jīng)理一聲洪亮的“總裁!?”驚醒,轉過頭來,就來看到,戚洽黑著臉站在客房門口。
淮念忽然就笑了,原來早上第一樣可以看見戚洽會這么讓人安心。一直平淡的生活,讓彼此把很多事當成了習慣。
失眠時會輕輕拉住自己的戚洽;不管多晚都要回家過夜的戚洽;坐車永遠要給自己系好安全帶的戚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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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那個人】
曾經(jīng)以為三十歲很遠,卻因為有了那么一個人的陪伴讓時間悄悄地變快,兩個人不知不覺的就一個春夏秋冬,一個春夏秋冬的就生活到了現(xiàn)在。
時間既然帶來了些什么,也會帶走了些什么,這就是生活,但是只要還是那個人陪著自己,那么不管,是變成三十歲叔叔、四十歲大叔、五十歲爺爺、六十歲老爺爺,還是七十歲的古稀老人,都會是幸福的。
因為那個人,是愛人---------------我們愛的人,也愛我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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