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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人總是逃避的話,眼神就會先于生命而失去光彩”
內(nèi)容標(biāo)簽: 對話體
 
主角 視角
滕田
單普


一句話簡介:一次逃避,一個遺憾

立意:隨意

  總點擊數(shù): 138   總書評數(shù):0 當(dāng)前被收藏數(shù):0 文章積分:98,028
文章基本信息
  • 文章類型: 原創(chuàng)-言情-近代現(xiàn)代-愛情
  • 作品視角: 女主
  • 所屬系列: 無從屬系列
  • 文章進度:完結(jié)
  • 全文字數(shù):8470字
  • 版權(quán)轉(zhuǎn)化: 尚未出版(聯(lián)系出版
  • 簽約狀態(tài): 未簽約
  • 作品榮譽: 尚無任何作品簡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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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念

作者:云邊孤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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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短篇


      1
      昨夜的最后一滴雨水從葉尖墜落,像是要滲進水泥地里般撞擊地面,阿不拿著黑咖啡,抿一小口后往窗外看去,盯著離窗邊最近的嫩葉,轉(zhuǎn)移黑咖啡帶來苦澀。
      “4月25日的葬禮,你參加么?”阿不轉(zhuǎn)頭看著桌上的信,問滕田。
      “不參加。”滕田低頭吃著水果沙拉,用咀嚼的間隙回答。
      阿不不作聲,拿起信件又看了一遍。

      滕田女士:
      您好!如果這封信打擾到了您的正常生活,請見諒。
      但我還是覺得要正式通知您一聲,瑋琪去世了,葬禮在XZ市殯儀館舉行,如果方便,希望您能在4月25日前往參加。

      米凡

      “我覺得你還是去一下吧?”阿不將半杯咖啡放在桌面上,隨后小心翼翼地提議。
      “不去!彪镆廊坏皖^,不看阿不,冷漠地答道。
      “好吧!卑⒉豁樒鹗诌叺南銦煀A在耳后,走出了客廳。
      這是滕田和阿不結(jié)婚的第五年。五年前,兩人第一次見面就決定結(jié)婚,沒有深厚的感情基礎(chǔ),也沒有過多的不滿和抱怨!熬瓦@么結(jié)婚了?”身邊的人聽到兩人要結(jié)婚的消息時,都覺得似乎有些草率。
      第二天,滕田又收到了米凡的簡訊:希望您能來一趟,我有重要的東西要親手交給您。此時距離瑋琪的葬禮還剩兩天。
      “我去一趟XZ市!彪锬闷鹗诌叺囊路郫B整齊放進行李箱中。
      “我知道。我送你去機場。”阿不自然地說。

      2
      “各位乘客請注意,剛剛有位乘客在候機室掉落了一盤名為‘I LOVE YOU’的藍色磁帶,此盤磁帶對該名乘客有著重要的意義,如有撿到,請到失物招領(lǐng)處歸還,謝謝!
      坐得太久,滕田想將雙腳從椅子底下抽出來放松,忽然一個扁形長方體狀塑料藍盒連帶著飛了出來。她有些近視,躬下身瞇著眼端詳了好一會兒,看見塑料盒上印著“I LOVE YOU”三個白色英文單詞,似乎是剛才廣播要找的磁帶。
      “很感謝您,請您放心,我們一定會將磁帶歸還失主!笔镎蓄I(lǐng)處工作人員說。
      滕田不作聲,只點頭微笑,回應(yīng)工作人員后轉(zhuǎn)身離開。
      颼的一聲,一個白色身影從滕田右邊擦過,揚起她的發(fā)尾,她用手安撫住剛要飛起的發(fā)尾,同時將兩頰的碎發(fā)收攏回耳后,不讓頭發(fā)太過凌亂。
      “就是這盤磁帶。這是我女朋友送給我的。謝謝你們!睅е悬c炫耀的年輕的聲音吸引了滕田,她轉(zhuǎn)頭看向那個看起來像是剛剛高中畢業(yè)的男生,站在原地靜止了幾秒,又跑了上去。
      “瑋琪,你怎么會在這里?”滕田邊整理剛才跑亂的頭發(fā)邊問。
      “不好意思,您認錯人了,我不叫wei qi!蹦猩f。
      怎么會認錯了?滕田皺著眉頭,覺著可笑。
      剛下飛機,滕田的手機就響了,她兩手都拿著行李,剛騰出手想要接聽,手機就不響了,看是陌生的號碼,她懶得再回撥,將手機隨手扔回包里。
      到酒店整理好行李后,滕田躺在床上翻開通話記錄,又多了幾個未接來電。她實在懶得回撥,甚至想直接關(guān)機,但又害怕會突然有事,于是把手機放在枕下。
      “嘎嘎嘎~嘎嘎嘎~”滕田的手機又響了。這個手機鈴聲已經(jīng)用了好幾年,阿不每次聽到都說:“也不是小孩子了,能不能把你這個鴨子叫聲的鈴聲換掉!彪镆膊焕聿,只覺得這個鈴聲有趣又不啰嗦,就一直用到了現(xiàn)在。
      “喂?”滕田在接聽前清了清嗓子,盡量讓剛睡醒的聲音聽起來不像是剛睡醒。
      “。渴请飭,你這是剛睡醒嗎?”但沒想到對方還是識破了。
      “請問您是?”既然已經(jīng)被識破,滕田也懶得再夾著嗓子說話,甚至在說完之后打了個哈欠。
      “我是蔣尚啊,你高中同學(xué),聽說你今晚到ZX市,就想著打電話給你看看需不需要安排住宿什么的,但現(xiàn)在看來你好像已經(jīng)在酒店了!睂γ嫘呛堑卣f。
      “哦!蔣尚!我已經(jīng)在酒店了。真的很謝謝你,不用麻煩了,我都安排好了!彪飳⑹謾C放在洗手盆邊,捧起冷水沖洗臉頰?粗R子前的自己,滕田努力回想是哪個蔣尚。
      “不知道你今晚有什么安排嗎?我們這些還在ZX市的同學(xué)想叫你出來聚一聚,畢竟這么多年了。”對面靦腆地笑笑。
      滕田遲疑了一會兒,用紙巾擦去臉上的水漬說:“噢~這樣啊~真是難為你們費心了啊,可是……”她停頓下來用手摸了摸頭發(fā),實在想不出什么拒絕的理由,又繼續(xù)說:“好吧,那就聚一下吧。”

      3
      “這里!”一個女生喊道。
      滕田循著聲音望去,看見兩個男生和一個女生正向她招手,她也舉起右手左右擺了擺。隨后便低下頭見縫插針地穿過人群,她從人群中擠出一條直線,兩邊的人將她來回碰撞,像是撞了臺邊的桌球,最后終于滾落進球袋。
      “滕田真是一點都沒變啊!彪镒潞螅笫诌叺哪猩f。
      滕田雙手緊緊抱著胸前的包,嘴角尷尬地向上敷衍,又迅速回到原位。她沒有說話,很顯然她已經(jīng)忘記這些同學(xué)的名字了。
      “不知道還有誰回來參加瑋琪的葬禮?單普回來嗎?讀書時他和瑋琪玩得最好!逼渲幸粋男生身子向前頃,繞過滕田問最右邊的女生。
      “單普已經(jīng)出國好幾年了吧,工作也很忙,估計是不回來了!迸聪蚰猩,用猜測的語氣說。
      “滕田你想聽什么歌,我去點!彪x舞臺最近的一個學(xué)生突然站起來,著急地詢問滕田。
      “不用了,我隨意,你們想聽什么就點什么吧!彪镂⑿χ鴵u搖頭,拿起手邊剛斟滿的啤酒,抿一小口拒絕道。
      “還有一天就是WQF逝世十周年,點一首‘I love you’,送給WQF,也送給我們的朋友瑋琪!笔Y尚看向舞臺大聲喊道。
      要是沒有蔣尚的提醒,滕田差點忘記來XZ市是為了參加瑋琪的葬禮。
      “i love you~現(xiàn)在不想聽,悲傷的歌,i love you~逃走、逃走、逃到了這個小屋,這不是任何世俗觀念可以容許的愛~”大家都在跟唱,滕田也將胸前的包放到身側(cè),跟著節(jié)奏鼓掌。
      今晚喝了太多的酒,滕田一邊用手按摩太陽穴一邊打開房門,一進門就直奔大床隨后面朝床倒下,一動不動,像條被老板從水箱中扔出的死魚。被身體壓著的手顯然已經(jīng)麻木,她抬起手臂活動肩膀,轉(zhuǎn)過身用手擋住天花板上刺眼的燈光,轉(zhuǎn)頭的間隙無意間被身上的味道熏醒,最后還是決定拖著暈暈的腦袋走進浴室。
      洗完澡后,她打開行李箱,拿出明天回學(xué)校要穿的衣服放在床頭,她總是習(xí)慣提前做好準備。XZ市在最北邊,即使是春天也有下雪的可能,這次來XZ市,她帶了三套衣服,一件是剛來XZ市時穿的藏青色白邊毛衣,一件是離開XZ市時穿的白色外套,還有一件是要在瑋琪葬禮上穿的黑色套裙。

      4
      不知是不是昨晚不小心沾了灰塵,滕田低頭看著藏青色毛衣的白邊衣領(lǐng),用手摩挲著想將那灰塵撣去。
      “滕田,你回來了。你還真是一點都沒變呢!眲傋哌M校門,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滕田抬頭尋找,便看見一個小小的身體沖向她。
      回XZ市不到兩天,這句話滕田聽了不下十次。
      “小林也是呢。”這位故人眼角明顯多了幾根皺紋,畢業(yè)后小林留在母校做了一名高中教師。
      “最近幾天上課,白發(fā)又多了許多。你回ZX市也不提前說一聲,我還是從蔣尚那里知道你昨天剛到!毙×滞熘锏氖直郏z毫沒有多年未聯(lián)絡(luò)的疏離,就這樣拉著她往當(dāng)年上第一堂課的教室走去。
      “現(xiàn)在學(xué)生都放假了!笨粗帐幨幹皇Un桌的教室,小林解釋道。
      “你還是和以前一樣,不愛說話!毙×志o接著說。
      “這是我們上第一堂課時的教室?”滕田不確定地問。
      “還真是一點都沒變呢!”滕田也驚訝自己隨口就說出了這句話。
      “瑋琪就是在這掀翻桌子的,課后你還跑來跟我哭!毙×中χ螂。滕田聽完她的描述,好像看見當(dāng)時幼稚的自己,低頭笑笑。
      “話說你畢業(yè)離開XZ市后,是在哪里工作??”小林帶著疑惑問。
      “回到家后,父母安排進了鄉(xiāng)下的一所高中,教了幾年,就結(jié)婚了!彪镎f。
      “時間過得真快啊,一轉(zhuǎn)眼就十年了呢!毙×煮@嘆地說。
      “是啊,真快呀。”滕田重復(fù)著說。
      “當(dāng)年你離開得匆忙,也沒留下聯(lián)系方式,不知道瑋琪有找過你嗎?”小林好奇地問。
      “嗯!彪镎f。
      “那你應(yīng)該都聽說了吧?他和米凡結(jié)婚了,還有了個兒子!毙×终f。
      滕田點點頭。
      “嘎嘎嘎~嘎嘎嘎~”手機又響了,滕田走出教室外,按下了接聽鍵。
      “喂,米凡嗎,什么事?”滕田問對方。
      “好,我這就過去!彪镎f完就掛斷了電話。
      “小林老師,我還有事,先走了。”滕田回過頭來,道別小林。

      5
      ZX市不大,東西不過幾路公交車的距離,更別說從教室門口到校門口,不過也就幾百米。但從教室出來后,世界仿佛開了倍速,兩邊的樹木匆匆往后移,天上的白云像是電影幕布一般,給太陽落幕又揭幕。在出租車上,滕田不停地抖著雙腿,連安全帶都忘記系了。司機提醒了她好幾次,她才回過神來把安全帶給系好。
      “叮咚、叮咚、叮咚!彪锛贝俚匕聪麻T鈴。
      “來了!遍T內(nèi)傳來女聲。
      “是滕田啊!泵追材贸鰷蕚浜玫氖覂(nèi)拖鞋給滕田,走進客廳倒了熱茶放在桌上。
      滕田低頭接過鞋子,抬頭正好看見瑋琪的遺相正掛在鞋柜上方的墻面上,看起來比十年前要瘦削許多,兩邊的顴骨更明顯,向上的嘴角拉扯著臉頰的肌肉,松弛的皮膚被折疊出深淺不一的皺紋。
      看到遺相后,滕田緊張的心反而慢慢平緩了下來,或許是不用再擔(dān)心再次面對瑋琪時所帶來的尷尬與愧疚,又或許是已經(jīng)接受了瑋琪去世這一既定事實的平常,總之無論是出于何種原因,這些都讓她先松了口氣。
      “家里有點亂,這段時間有點忙,沒來得及整理,還請不要介意!泵追部匆婋锒⒅芫脹]能整理的鞋柜,于是說道。
      “沒有沒有,很感謝你能通知我來!彪镂⑿χf。
      “這盒藍色磁帶是瑋琪說要還給你的!泵追舱f。
      “這不是我送給他的嗎?”滕田看著桌上的“I LOVE YOU”英文,不解地反問。
      米凡打開藍色盒子,里面夾著一張字條,寫道:如果可以,請親手還給滕田。
      滕田接過只折了兩下的字條,習(xí)慣性地用拇指摩挲著字跡,顯然墨水已經(jīng)干透,并沒有如她所愿在拇指指紋上留下墨跡,她很清楚這就是瑋琪的字跡。
      “媽媽!币粋看起來兩三歲的小孩從房間跑出客廳,走到米凡膝間,清瘦的小臉,一點嬰兒肥也沒能遮住他那像瑋琪的顴骨。
      “長得可真像瑋琪啊!彪锊挥勺灾鞯卣f。
      “那就不打擾你了,我先回去準備準備,也好參加明天的葬禮!彪锊蛔栽诘剡o五指,用手搓了搓帆布包帶子,提前做好起身的姿勢。她實在有點尷尬,好像并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在這里,這也是她剛開始不想?yún)⒓釉岫Y的原因之一。
      從瑋琪家門口到最近的公交站亭并不算遠,很快就走到了公交車站,她坐在長椅上等車,回想起剛搬到XZ市時,家里沒有什么錢,她就坐著這趟公交車往返于學(xué)校和出租屋。
      半個小時后,公交車到站,她像讀書時那樣往錢箱投入合適的金額,一眼掃過公交車上的全部座位,選了一個后排靠窗的位置,拿出手機插入有線耳機,循環(huán)播放WQF的“i love you”。
      后來她才完全意識到無論是十幾歲、二十幾歲還是現(xiàn)在的三十幾歲,自己的第一選擇都是同一個位置。

      6
      滕田是插班生,進的是全校最差的畢業(yè)班,同桌是全市最叛逆的學(xué)生,她覺得自己倒霉透頂。
      自我介紹前她很緊張,嘴里不斷重復(fù)著接下來要講的內(nèi)容。果不其然,在做自我介紹時,突然聽見“砰—砰砰—砰砰砰”,教室最后排傳來一陣聲響。她猶豫了一下,才抬起頭,就看見地上躺著被掀翻的桌子,剛才的聲響應(yīng)該就是桌子倒在地上的聲音。
      “老師,瑋琪剛才走出去了!迸赃叺膶W(xué)生喊道。
      滕田面無表情,裝作很鎮(zhèn)靜的樣子。她被安排坐在后門最角落的位置旁邊,接下來的時間里,她更加不安,一直懷疑自己是不是被人討厭了。
      不一會兒,頂著一頭亂發(fā)的男生踢開后門走進教室,坐到了她旁邊。
      “你就是瑋琪吧?”或許是初入新學(xué)校,讓她急切想要建立與同學(xué)的關(guān)系,她清了清嗓子,把氣沉入丹田,鼓起勇氣問道。
      瑋琪聽到自己的名字微微睜開雙眼,停留在滕田的桌上,也不回答滕田的問題,手越過書本伸到滕田身前的桌上拿起磁帶,看了正面又翻過來看反面。
      “你也愛聽WQF!辈唤(jīng)意地拋出一句話。
      滕田點了點頭,剛想要順著話題說下去,|琪便將磁帶扔回了桌面,走出了教室

      7
      “喂,請問是滕田嗎,麻煩您來一趟!彪锏谝淮谓拥脚沙鏊碾娫挕
      “請問是他姐姐嗎?”民警問。
      “是的,我是滕田!彪锟聪蜃诓贿h處的尾崎,還是選擇撒了慌。
      “那家伙又打架了,聯(lián)系不上你們父母,他說通知你!泵窬淮宄蚓娃D(zhuǎn)頭走開,去忙其他事情了。
      滕田走到瑋琪左手邊坐下,從包中拿出一臺銀灰色的松下隨身聽,遞給瑋琪一只耳機。
      瑋琪接過耳機,看著滕田的眼睛問:“你不問為什么嗎?”
      “你也不想說不是嗎?”滕田帶上耳機,轉(zhuǎn)頭對瑋琪說。
      瑋琪抿了抿嘴角,嘴邊的肌肉牽扯住他臉頰的淤青,他眉頭緊蹙,兩手插進衣袋,岔開雙腿,向后躺在冰冷的椅背身上,閉上眼睛聽著耳機中流出的聲音。
      就這樣,他們聽了一遍又一遍WQF的“卒業(yè)”。
      走出派出所,滕田依然站在瑋琪的左手邊。
      “WQF要來BHD省開演唱會了,你要去嗎?”瑋琪走在滕田前面,轉(zhuǎn)身對著滕田說。
      “是8月底嗎?”滕田低頭看著他的腳和地上的石子。
      “是的,你要一起去嗎?”瑋琪邊走邊面對著滕田,說完就從口袋中掏出兩張演唱會門票,伸手遞到滕田眼前。
      “你擋著我的路了。”滕田抬頭看著眼前的門票,用手撥開瑋琪擋在眼前的手。
      瑋琪收回門票放進衣袋,輕聲追問:“所以你要去嗎?”
      滕田又低下了頭,眼睛追隨著瑋琪腳跟在前的腳。骸拔摇
      滕田還在猶豫,尾崎沒等她說完,便已經(jīng)知道她的顧慮,開始狡辯道:“你不是說,要做我的朋友嗎,難道朋友不應(yīng)該一起看演唱會?”
      “是這樣沒錯,但如果一起去的話,我要先把這張票的錢還給你。”滕田視線從地上轉(zhuǎn)移到瑋琪身上,提高了音量妥協(xié)地說。
      “一言為定!爆|琪高興地跳起來,剛轉(zhuǎn)頭就撞到了路燈,他馬上蹲下用左手捂住額頭,彎下腰屈膝時又忘記了舊傷,又用右手捂住膝蓋,人一下子就蜷縮成了一個小球。
      滕田蹲下來拉住他胳膊,關(guān)心道:“還好嗎?”
      瑋琪松開左手轉(zhuǎn)頭看著滕田,他的淤青剛好在腦門中央,滕田強忍著壓住向上彎起的嘴角。
      還沒等瑋琪回答,她的嘴角就像彈簧一樣彈起了,還好嘴巴也彈開的一瞬間,她用手擋住了,|琪拉開她的手,不耐煩地說:“別笑了!
      回到家,滕田翻開錢包,拿出里面剩下的零錢,擺在地板上,“一百、兩百……一千、一千一……兩千、兩千一……”,嘴里邊念叨著數(shù)字,邊將整張的百元大鈔和零錢分開,算好后她將剩余的零錢放回,攥在手里的百元大鈔剛好夠買一張演唱會的門票,而這些本來是想要為畢業(yè)旅行所準備的錢。她躺在地上,將手中攥著的錢放在胸口做最后的道別。
      “收下吧,這是演唱會的門票錢!彪飳㈠X遞給瑋琪。
      “我請你去看不行嗎?”瑋琪將手插進褲兜,小聲說道。
      “當(dāng)然不可以。不收下,我也不去看了!彪锾岣吡艘袅,說完就將錢塞進了瑋琪的口袋。
      瑋琪摸了摸口袋里的錢,覺得很沒意思,低著頭跟在滕田身后。滕田看了看空空的兩手,覺得實在有趣,昂著頭走到了前面。
      “現(xiàn)場版的‘ilove you’和‘卒業(yè)’唱得像是在燃燒生命呢!毖莩獣Y(jié)束后,瑋琪如此評價。
      “準備就要畢業(yè)了呢!庇窒氲娇煲厴I(yè),瑋琪轉(zhuǎn)頭看向滕田,希望她能給點回應(yīng)。
      “嗯。很快就要自由了呢。”滕田激動地點點頭。
      “你以后想做什么呢?”滕田突然想到這個問題。
      “我也不知道!爆|琪抬頭看向只有一顆星星的天空,。
      “不如做一名歌手吧,像WQF一樣振奮人心的歌手,XZ市的瑋琪!彪镩_玩笑似地提出建議。
      瑋琪沒有回答,一直向前走。此時兩邊的燈光忽閃忽閃的,漸漸地,他消失在道路中央。ZX市的星星還不足以點亮整片天空。

      8
      畢業(yè)季,藤田收到許多好看的信,有一封很顯眼,是用一張普通的草稿紙寫的,沒有信封,只折了兩下就丟到了桌上,滕田摩挲著信上的字跡,拇指指紋上沾了少許墨水,墨跡還未干透:今晚十二點,我在那間小屋等你,我有話跟你說。滕田看著手中的草稿紙,心想這個時間點實在太晚,但還是按時赴了約。
      “現(xiàn)在他不是流浪在外的小貓了!爆|琪從地上抱起正在吃飯的小貓,得意地展示給滕田看。不知道他是何時養(yǎng)的小貓,滕田依舊不過多尋問。
      “喵喵喵~喵喵喵~”滕田蹲下想要和這只小貓對話。
      瑋琪把小貓放在大腿上,坐到滕田的旁邊,也跟著喵了起來,瑋琪的聲音不像是貓叫,更像是鴨子在叫,滕田覺得好笑!澳阍谛κ裁窗。俊爆|琪不理解,但不一會兒臉上還是長滿了笑容。
      “滕田!爆|琪突然止住笑聲。滕田聽到她的名字,也收起了笑容。
      “我喜歡你!爆|琪又突然蹦出四個字。讓滕田有些不知所措。
      滕田來不及反應(yīng),就沖出了小屋,直奔回到家中。她不停地跑、不停地跑,想要忘記瑋琪剛才說的那句話。跑到家后,她已經(jīng)很累了,頭腦來不及再回想,就已經(jīng)睡著。
      第二天,她翻出那盤“I LOVE YOU”磁帶,拿到學(xué)校送給了瑋琪。
      一個月后,滕田以為事情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而變淡,卻沒想到,瑋琪的父母拿著一張寫有“滕田”二字的字條跑到了學(xué)校。
      “誰是滕田!”走進教室的樣子簡直和他們的兒子一模一樣。一位好心的同學(xué)指著正在和小林道別的滕田。
      “啪!彪锏哪橆D時火辣辣的,五根手指清晰地印在臉上。
      “瑋琪現(xiàn)在在醫(yī)院,都是你害的!闭f完便氣沖沖走出了教室。只剩滕田本人還愣在原地,不知所措。周圍的目光都齊刷刷看向了她,仿佛再不逃離,就要被“盯”死在墻上。
      “你之前和瑋琪走得近,現(xiàn)在都在傳你和瑋琪的關(guān)系!毙×钟杂种,委婉地說。
      滕田的父母得知此事后,決意要帶她離開XZ市,好徹底斷了和那混混的聯(lián)系。滕田就這樣什么也沒留,匆匆跟著父母離開了。

      9
      再回到XZ市時,已是瑋琪的葬禮。葬禮當(dāng)天,滕田比以往更提前地換好了那身黑色套裝。這是她第二次穿,父親葬禮后,她本以為會在母親的葬禮上再次穿上。來殯儀館送瑋琪的人很多,都穿著肅穆的黑色,這下更分不清誰是誰了。儀式結(jié)束后,滕田按原路返回。
      “是滕田吧?”一個高個子戴眼鏡的男生走到滕田的身旁問。
      滕田轉(zhuǎn)過身回答:“你好,請問你是?”
      “我是單普!备邆子眼鏡說。
      滕田有些驚訝,照例虛寒問暖起來:“聽說你在國外工作很忙,我還以為你不會回來了呢。”
      “工作很忙也必須得抽空回來啊!眴纹照f。這句話滕田聽到有些心虛,在來之前她就想以工作太忙為由推掉這次葬禮。
      “你知道瑋琪是怎么死的嗎?”單普繼續(xù)說。
      滕田搖搖頭。
      “你從來不好奇嗎?”單普繼續(xù)追問。
      滕田又搖搖頭,轉(zhuǎn)念一想,她好像真的從沒好奇過瑋琪的死因。
      “那家伙被路人發(fā)現(xiàn)暈倒在街邊,送去醫(yī)院搶救失敗,最后醫(yī)生得出結(jié)論是猝死!边沒等滕田說話,單普就等不及想要告訴她。
      滕田低頭笑了,接著三浦的話說:“就連選擇死亡的方式都這么像他的風(fēng)格呢!
      “那家伙總是冒冒失失的!眴纹找哺α似饋怼
      “那盤磁帶不知道他還給你了嗎?”單普緊接著問。
      “是這個吧。”滕田拿出藍色磁帶遞給單普看。
      “那家伙當(dāng)時是想親手還給你的,還學(xué)著你當(dāng)初的樣子在盒子塞了紙條提醒自己。”單普拆開磁帶盒,想要找出那張紙條。
      “如果可以,請親手還給滕田!眴纹站瓦@么讀出了紙條的內(nèi)容。
      “到頭來,還是沒能親手還給你呀!眴纹照Z氣低落,從褲袋拿出兩根香煙,遞給滕田一根,滕田搖搖頭示意不抽煙,他就把煙放回了胸前的口袋。
      “類似拒絕的話,你很難說出口吧?”看見滕田第三次搖頭,單普望著她說。
      “?”滕田抬頭疑惑地望向單普。
      “比如‘我不想要香煙’之類的拒絕的話。”單普將香煙放到嘴邊,說話時銜住香煙,不讓香煙掉落,香煙在他嘴里搖搖欲墜。
      “什么?”滕田還是沒能明白,瞪大眼睛看著三浦。
      “感覺你總是不明不白的。其實拒絕和承認是一樣的,拒絕的話說不出口,承認的話也一樣,所以才會選擇逃走,其實是默認流言蜚語中的關(guān)系不是嗎?”單普從褲袋中拿出打火機,按兩下打火桿杠,火小了,又用食指撥弄閥門,當(dāng)火焰高度合適時再點燃香煙。
      “我逃走嗎?”滕田不解地摸了摸頭發(fā),低頭看向地板。
      似乎是意識到自己說話的方式有些冒犯,吸了口煙后,單普轉(zhuǎn)移了話題,提高說話的音量:“那次住院,滕田知道是怎么回事嗎?”煙霧隨著說話張口閉口的頻率呼出。
      “怎么回事?”滕田抬頭看著眼前朦朧的單普。
      “他跟我們打賭說,如果你拒絕,就從二樓跳下去。他堅定地認為你是絕對不會拒絕的,真是個嘴硬的傻子啊。”走著走著,風(fēng)摩挲著地上的落葉,單普將外套拉緊,雙手交叉圍在胸前,繼續(xù)說道:“然后就骨折住院了。發(fā)現(xiàn)你離開XZ市后,那家伙更加認定了之前的想法,于是一直向周圍人打聽你的消息,沒敢直接打電話,就寫了好多封信寄過去,不知道你有沒有收到!
      “WQF去世的那年收到過一封,沒有署名,但一看就知道是他寫的。”滕田回想著當(dāng)初那封信也是折了兩折,墨跡早已干透。
      “那小子居然真找到正確的地址了,”單普還沒說完就笑了起來,“其實在知道地址的當(dāng)晚,那小子就收拾好行李準備跟我一起去找你,結(jié)果還沒出BHD省就被父母給逮到了!
      “然后呢?”滕田問。
      “第二次是你結(jié)婚后,說想把磁帶親手還給你,剛到機場就反悔了,這可不像他。”火將香煙燃燒到一半,單普兩指夾著半根香煙,煙灰不時飄落!昂髞頉]多久他就跟米凡結(jié)婚了,結(jié)婚后在當(dāng)?shù)鼐瓢神v唱,成了個小有名氣的歌手!
      “他說唱過這么多首歌,還是最喜歡唱WQF的‘i love you’,還說如果有機會,想邀請你來酒吧聽他唱!眴纹諏⑷紵甑南銦熑釉诘厣,用腳摁滅殘留在香煙上的火光。

      10
      晚上,滕田回到酒店,調(diào)好明天登機的鬧鐘,側(cè)躺在床上。
      幾分鐘后,她嘗到嘴角有一絲咸味,眼淚從眼角溢出,沿臉頰流向嘴邊。湊近看,她直愣愣地盯著天花板,眼睛眨兩下后,擠出來比剛才更大滴的淚珠。她猛然起身,坐在床邊,霎時眼前漆黑,腦子一陣眩暈,用手扶著額頭緩了一會兒后,決定今晚就飛回家。
      阿不來到機場接她,看見后視鏡里眼神空洞的她,試探地問:“都這么晚了怎么突然改簽了呢,也沒有時間休息!
      滕田沒有回答。進家門后,她抱著阿不,眼淚像是決堤的洪水:“瑋琪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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