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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開始我想送你一朵茉莉花,后來我想為你種雪柳……可是如今,我只能送你一株向日葵。
內(nèi)容標(biāo)簽: 青梅竹馬 甜文 輕松 暗戀
 
主角 視角
顧文理
連心桐


一句話簡介:我想送花給你。

立意:好好學(xué)習(xí),天天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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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基本信息
  • 文章類型: 原創(chuàng)-言情-近代現(xiàn)代-愛情
  • 作品視角: 女主
  • 所屬系列: 無從屬系列
  • 文章進(jìn)度:完結(jié)
  • 全文字?jǐn)?shù):8634字
  • 版權(quán)轉(zhuǎn)化: 尚未出版(聯(lián)系出版
  • 簽約狀態(tài): 未簽約
  • 作品榮譽: 尚無任何作品簡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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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不能送花給你

作者:硯之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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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陽而生



      楔子——向陽而生

      這一年,顧文理好像很老了,人也愈發(fā)懶了。若是天氣好,便坐在前庭的竹椅里曬曬太陽打打睦睡,若是天氣不好,就讓人送到旁邊的石屋作坊里,陪著那一屋子的器物說話。
      來照顧他的護(hù)工換了一輪又一輪,皆因他的脾氣怪異,不近人情,不會長留。護(hù)工犯一點小錯便被苛責(zé),沒人再愿意來照顧他這個奇怪難搞的病人。
      后來終于來了一個頗順?biāo)囊獾哪贻p人,凡事不需他多費口舌,手腳利落,他總是恭恭敬敬叫他老師,曉得他生活習(xí)性,從來不亂動屋里的東西,短短幾天就摸清了他的喜好,尤其是這個年輕人也喜歡陶藝,名字也是好記的,叫連故。
      連故在天氣好的時候,在屋前種了許多的向日葵,不過時日便抽出了新芽。
      這日天氣很好,他曬著太陽昏昏入睡,連故比平常來晚了些,來時手里提了一個蛋糕盒子。
      “老師,祝您生日快樂!
      他都忘了今天是自己的生日。
      連故將蛋糕打開,又點了蠟燭,夕陽西下,燭光微閃,蛋糕上映著——阿貍,生日快樂。
      許久沒人叫他這個名字了。
      他不無驚詫。
      “老師,我明天開始就不能過來了。”連故將他膝蓋上的被子蓋好,“我得回去了!
      “回去?”
      連故朝他笑笑,“等您的腿好了,院子里的向日葵該開花了。我母親說,向日葵代表向陽而生。”
      “向陽而生……!
      “是的。我母親除了喜愛種花,還特別喜歡陶藝。所以我從小就被她送去學(xué),我記得她有一個杯子,應(yīng)該是老師的作品。”
      連故從隨身的包里拿出一塊青色布包。
      那是一個青色的茶杯。若是仔細(xì)瞧便可發(fā)現(xiàn)茶碗并非一謂青,青色中似乎帶了一絲煙雨色的灰,溫柔地纏繞在碗身,煙雨中是一束隱約可見的雪柳。
      這并非是剛出窯的碗,因為它沒有火氣,多的是歲月的沉淀感。
      他不由地坐起來,愕然地看著連故。
      “你姓連……”他的聲音有些微顫。
      連故看著他,忽然就笑了,“是的,我姓連,單名一個故字。連是隨我母親的姓,故,是我母親一位朋友的名字諧音……”
      他看著日頭慢慢落下,眼前卻光亮起來,面前的人漸漸恍惚起來……

      第一章阿貍阿貍
      “阿貍,阿貍!”
      顧文理困倦地睜開眼睛,面前的女生見他醒了,笑容更盛,“哎哎,找到你啦!迸康媒每梢钥匆娪悬c嬰兒肥的臉頰上點綴的雀斑。
      顧文理并沒有被她自以為很燦爛的笑容閃到,推開她,從樹洞里爬出來,拍拍衣上的土就走了,身后的女生跟上來,熱情一點也沒減:“你今天怎么不等我一起走的呀,反正也是順路嘛……”
      顧文理加快腳步,就是因為不想同她一起走,才偷偷從后門走的。
      到家時,遠(yuǎn)遠(yuǎn)看見父親在院子里,原本這院子雜草叢生,自他家上個月搬來,父親第一件事就是把這些雜草都除了,又去鎮(zhèn)上買了好些花種,也不管季節(jié)都一股腦種下來。
      此時是初夏,雨水多,種子還沒發(fā)芽就爛在地里了。此時父親正彎著腰拿著小鋤頭把那些種子翻出來。
      顧文理還沒開口,跟在身后的女生就大聲的同父親打招呼,“顧叔叔,你好!
      父親抬頭,看見兩個孩子頓時笑了。臉上還掛著泥痕。
      “叔叔,這些花種都得分季節(jié)。你瞧,這不適合夏天,得春天的時候播種……”
      “這個呀,可不是花種,這是青菜種子,不過也可以種一些,回頭我再給您送些黃瓜和豆角種子來,長出來的果子可甜了!
      顧文理做完作業(yè)出來倒水時,看到女生和父親頭擠頭已說了一會話,女生細(xì)小的手指把那些毫無區(qū)別的種子都一一分類,又細(xì)細(xì)交代了一遍。
      父親聽得認(rèn)真,還拿了個小本子記著。
      顧文理注意到女生細(xì)白手腕系著一條素白絲巾,綴著一朵干雛菊。

      這一年的初夏,他隨父親搬來了蓮花鎮(zhèn)。
      同學(xué)和老師們都是友好甚至熱情過份的,尤其他的同桌以及鄰居連心桐。只不過他習(xí)慣與人保持距離,尤其和連心桐。
      他尤記得第一天大卡車開進(jìn)鎮(zhèn)里時,鎮(zhèn)上的孩子們一路尾隨著擠在門口好奇地張望,有個調(diào)皮男孩子大聲的問他:“喂,城里人,你們旁邊是鬼屋哦。”
      還不等他說話,隔壁房子?xùn)艡诶锏呐妥チ税涯嗳舆^來:“你放屁!我家才不是鬼屋!”然后朝顧文理咧嘴一笑,伸出手,“你好,我叫連心桐,高二三班。”
      手上還沾有花泥。那次顧文理沒有伸出手。
      可是父親卻很喜歡她,她經(jīng)常跑來竄門,教了他不少種花的法子,嘴總是很甜。
      蓮花鎮(zhèn)鎮(zhèn)頭是水域,鎮(zhèn)尾是森林,而只有他家和連家住在鎮(zhèn)尾。說連家是鬼屋一點也看不出來,那是小洋樓,藍(lán)色墻面有些斑駁,院前也總是好花常開,鎮(zhèn)上的人都好種花,各種各樣的花色?墒墙衲暧晁畢s非常多,花不好開,連家院前的花卻開得特別好,顧文理不止一次看到連心桐和她母親,一個喜歡在頭上圍碎花頭巾的女人,給那些還未□□的花搭上架子和棚,免了風(fēng)雨之災(zāi)。
      唯一的另類怕是剛搬來的他們,在別人眼里大約就是奇怪的父子。
      父親是個陶藝迷,陶藝品是很有些名氣的,作品精巧,卻不失大氣。年輕時上過電視做過采訪,后來年紀(jì)大了專注力便轉(zhuǎn)移到了作品上,作品上的價格也是不菲的。
      晚上兩父子在作坊里吃完了飯,顧文理幫著父親把新完成的作品收好,明日還要送進(jìn)窯里,要上色的作品還得中途出窯,再上色一次再次入窯,十分煩瑣。
      “下次親手試試怎么樣?”父親看他笑著問,“雖然需要耐心,但并不算無聊的事情!
      “你明知道我討厭!
      父親一愣,受傷而無奈地張張嘴。
      他已經(jīng)不止一次在夜深時在鎮(zhèn)上散步了,走到鎮(zhèn)頭是一片水域,不過今晚那兒有了一個人,站在淹沒水草的水塘里,大約是察覺有人,水中那個人回過頭,頗有些驚喜和錯愕:“阿貍!”
      他愣了愣,要走已經(jīng)來不及,索性就站在那里。
      少女打著赤腳爬上岸,跑到他面前,捂著雙手:“你也是來看螢火蟲?”
      “螢火蟲?”
      “對呀。我媽媽特別喜歡螢火蟲!迸龔堥_手心,一抹光亮就從他眼里一閃而過,“以前我媽媽說,螢火蟲就是俗世的流星,許愿很靈的!
      顧文理是理性的,覺得這話很幼稚,但他倒是破天荒沒有戳穿,因為女生已經(jīng)雙手合十在許愿了。
      就好像受到召喚一樣,螢火蟲們陸續(xù)從水草里翩然而出,像是流星泄入夜空。
      “喂,你許的什么愿啊。”
      “說出來就不靈啦!
      少年看看她,手一伸,抓了一只,“抓回去慢慢許!

      第二章我的心愿

      雨季終于在七月來臨時結(jié)束了,這一學(xué)期也伴隨著夏天而結(jié)束。顧文理拒絕了同學(xué)們假期游玩的邀請,每天睡到日上三竿,無事看看漫畫,有時也幫父親澆澆已出土的新苗,下午再騎著自行車慢吞吞地去市里換新的漫畫。過得像個退休老人。
      是第N天在市區(qū)街頭看到了連心桐。她擺了個小攤,碎花布鋪在濕潤的青石板,擺了一束束花朵,品種多,艷麗或是清新。但游人少有駐足,少女無聊地織著手圈,然后一雙白色布鞋站在自己面前,她抬起頭,面前的少年向她伸手,面無表情,“茉莉!
      手心躺著紙幣。
      花終究是沒賣完,連心桐坐在自行車后座,一手抱花,一手拿著漫畫,回去的路就是一路好風(fēng)光,青草深深的田地里開滿了燕子花。
      “市里花店太多了,所以總是賣不出去……”
      顧文理看看自己車頭的一束茉莉,“做成干花怎么樣?”
      連心桐意外:“干花?”
      “保存期長,也算不錯的裝飾品!鳖櫸睦睃c點頭,“不過做成干花光禿禿擺在那也不會有人喜歡!
      陶藝總會有殘次品,父親舍不得扔全堆在小庫房,顧文理對父親說明用途時,父親不是不吃驚的。顧文理性子上很像他,不擅言辭,也不愛交友。搬來鎮(zhèn)上后,尤其明顯。不是不擔(dān)心的,年輕人總該有年輕人的朝氣不是。
      顧文理很別扭:“不行就算了!
      父親歡喜地打開庫房:“行行行。全拿走……”
      “……”
      這個夏天市區(qū)街頭有一個小攤特別吸引人眼球,一個販賣干花的小攤,每天都有不同的干花,每束花都被少年搭配各種陶藝罐,那些陶藝罐很簡單甚至粗陋,有些還殘缺,但是配上顏色艷麗的干花,意外的好看。
      許多人連丑罐也一并買了。
      于是連心桐對陶藝便有了興趣,在這日收攤時,纏著顧文理想進(jìn)作坊看看,父親去市里還未回,顧文理拗不過女生,便點頭應(yīng)允。

      作坊里收拾得很干凈,每次父親工作完,善后的工作總是他,拉胚機(jī)也會被他擦得干干凈凈。他從小是見著父親做陶藝長大的,小時候也學(xué)過,長大后因為父母的關(guān)系,便像是某種報復(fù)似的,不再碰它們。
      記憶里父親總是先將提煉好的陶土沾上水,放到拉胚機(jī)的中心,再用手掌輕輕地抱住它們,機(jī)器緩緩轉(zhuǎn)動,泥土在手心里就像水一樣流動著。
      所以教起連心桐也并不費力。
      細(xì)膩的泥在掌心如水一樣流動,女生不由地尖叫起來,可是瞬間,因為缺少經(jīng)驗,泥坯成了奇怪的形狀。
      顧文理見狀,趕緊伸出手捂住女生的手背,告訴她:“要輕輕地用力拉,反復(fù)幾次,再用拇指陶中心按下去……對,這樣慢慢調(diào)整,做成你想要的樣子……”
      也不知道是泥還是手,總是那樣柔軟的,讓心也漸漸柔和起來。
      女生歡喜地笑著,少年卻無緣無故臉色發(fā)燙,放開她:“既然會了,就自己做吧!
      等泥坯出土,涼了一會,顧文理才拿過來開始描紋路,女生坐在一邊托腮看著認(rèn)真的少年:“阿貍,其實你很喜歡陶藝吧!
      顧文理沒搭理她,他細(xì)細(xì)地在泥坯身上紋了一束花,連心桐湊過來,欣喜:“阿貍,雪柳哎!
      女生靠得太近,他的心跳又開始不規(guī)則,只好讓開些,“連心桐,你不要那么近!
      “哦。”
      “以后也不要總叫我阿貍了。太奇怪了!
      “可是你真的長得很像我以前養(yǎng)的那只貍花貓咪,尤其眼睛,很純凈……”
      顧文理不爭氣的臉又紅了,直接拿起泥坯擋住臉,“連心桐,我又不是貓!”

      雪柳杯出窯已是第二日,父親將杯子小心裝好,很是心慰:“送禮物的話一定要親自送到女孩手上,才叫心意。”
      顧文理撇撇嘴:“這是她自己做的,又不是我送的!钡降走是小心地放進(jìn)書包。
      可是連心桐整天都沒來。
      放學(xué)后,他看了看緊閉房門的連家,想了想,還是伸手推開院門,院里的花凋謝了一批,干花還掛在墻沿上。
      他伸手拍了拍門。
      好一會沒有人應(yīng)聲。他轉(zhuǎn)身要離開時,門卻開了,開門的是連心桐,她很意外,神色也有些奇怪。
      他看看她身后,與外面的艷陽天相比,身后客廳里的窗簾拉得嚴(yán)嚴(yán)實實。不等他看仔細(xì),連心桐就擋住他:“不好意思,阿貍……我媽媽不太舒服,所以沒去學(xué)校。”
      顧文理想了想,“要不要送到醫(yī)院去?”
      “不用不用。她的頭疼是老毛病了。”連心桐在笑,可卻很勉強(qiáng),她推著他往門外走,“沒事的話你先回去好不好!
      顧文理走到門口,沉默一會才終于問,“那么,你還好嗎?”
      連心桐一愣,迅速點點頭,然后轉(zhuǎn)身回去砰地關(guān)上門。
      吃晚飯的時候他有些心不在焉,吃了兩口就放下,便聽父親說道,“以后還是不要和心桐走太近了。”
      顧文理有些愕然:“什么意思?”
      “今天我去鎮(zhèn)上茶館,聽見別人說了。他們家以前出了一點事……”父親斟酌著用詞,“心桐以前是有個哥哥的,但是因為意外去世了,所以她媽媽一直不太接受事實,所以對心桐要求很嚴(yán)格,對心桐交朋友這種事也比較敏感……”
      “雖然是個可憐的孩子。但是……”
      顧文理笑了下:“因為對方會給你帶來負(fù)擔(dān)所以就要遠(yuǎn)離,就像你對待媽媽那樣?”
      父親僵直身體,重重嘆口氣。

      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樣的心理會在半夜翻墻過去,只是因為父親所說的事讓他有所不安,起先只是站在院子里看著連家黑燈瞎火,趨于一種詭異的安靜。幸運的是后門并沒有被鎖,而且結(jié)構(gòu)似乎和他家差不多,輕易找到了進(jìn)去的門。
      也因此剛好看見那一幕,讓他愕然地瞪大眼睛,身體的反應(yīng)卻比大腦快,朝背對著他的那個女人撞過去,女人手里的木棍也脫手。
      哐的一聲,之后便是詭異的寂靜,只有他粗重的呼吸聲,他恐懼地看著地上一動不動的女生,不知道她是不是還有呼吸,他張了張嘴,名字到底是沒喊出來。
      女人對于他的突然出現(xiàn),備受刺激:“你是誰!我打我女兒,你管什么閑事!”
      顧文理此時已經(jīng)腦袋一片空白:“阿……阿姨……她會被你……打死的……”
      “我就是要打死她!我生她有什么用!女孩子家家不要臉面……”女人撿起旁邊的木棍朝他撲過來,不過沒有意料之中的疼痛,是父親竟然找了過來,攔下了發(fā)瘋一樣的女人,朝他喊道,“快帶心桐去醫(yī)院!
      已是秋天,螢火蟲已經(jīng)消失,就好像那微弱的希望。
      其實也并不是沒有注意到這個女生奇怪的地方。
      雖然性格開朗,總是愛笑,但是她沒有一個朋友。放假的時候,大家相約,甚至有人邀請看起來不好相處的他,卻唯獨遺漏了她,大家談起她,都是小心翼翼的。
      從來不穿短袖,因為會被人看見那些傷。
      連許的愿望,都怕被人驚醒就不靈了。

      第三章 送花給你

      秋天來得悄無聲息,院里的花不再開了,去學(xué)校的路上總是鋪了一地的葉子。顧文理將院前的花都做成了干花,男生審美太直,扎出來的花束不那么入眼。
      他很久沒有和連心桐說話了,她似乎是有心避開他,連上學(xué)路上也碰不上了。
      但是每天,幾乎是每天,少年都會將自己頭一天做成的干花放在柵欄門上。
      警察來學(xué)校的時候,顧文理正在上體育課,被老師叫到校長辦公室里,已經(jīng)坐在里面的女生不安地糾著自己的校服。
      警察的意思很簡單,因為有人報案,說有學(xué)生受虐,更為特殊的是,案情本人并沒有要報案的意思,不過是因為報案人執(zhí)著,為此守在警局多次。
      “警察叔叔,我親眼看見的……她這里這里全是傷……如果那天不是我偷偷去找她,她說不定就會被打死了……”他過去,扯過女生的手,袖子卷上去,所有人都倒抽口氣。
      盤錯著新舊的傷痕。
      女生抽出自己的手,近乎冷淡地看了一眼顧文理,才緩緩看向大人們:“老師,警察叔叔,因為我不聽話,而且最近學(xué)習(xí)成績下降了,所以她很生氣!
      顧文理愕然地看著她,看著少女又一次重復(fù),“她是我媽媽,怎么會傷害我?”
      明明不是那樣的。
      老師最后說:“心桐,如果需要幫助,一定要說!睆(fù)又看向顧文理,“顧文理,我知道你是為連同學(xué)著想,但是你還是要把心放在讀書上面。我聽說你們暑假也沒有復(fù)習(xí)功課而是跑去賣花,心桐這學(xué)期成績下滑不少,她媽媽生氣也是應(yīng)該的 ……”
      其實在大人看來,無非是孩子不聽話,難免挨打。
      冬天要來了,顧文理在校門口等了很久,然后直接去了校后門,剛好逮到連心桐。
      “連心桐,我在幫你!鳖櫸睦頂r住她,十分不解,“那已經(jīng)是常態(tài),這是不正常的!
      “什么才是正常的?”女生淡淡地看著他,“那是我的家事!
      顧文理一下明白她的意思。
      他的表情恢復(fù)以前的清冷:“抱歉,是我多管閑事了!
      他轉(zhuǎn)身走了,頭也沒回。

      和連心桐的關(guān)系就像突然而來的冬天終止了,功課本來也重,顧文理將心思完全放到學(xué)習(xí)上面。偶爾放學(xué)歸家的路上看到跟在身后的女生,就像特意要和他拉開距離一樣,她甚至和老師申請調(diào)了座位,孤零零的坐在最后面。
      原本就該這樣。
      期末考試來臨的前一周,父親終于帶他去見了住院的母親。竟然就是在市區(qū)醫(yī)院。
      因為久在病中,母親瘦了許多,他陪母親坐了好久,給她削了蘋果和梨。又出門去給她買最愛吃的拌面。
      提著拌面回病房時,聽見母親對父親說:“這段時間很辛苦吧。謝謝你愿意和我離婚,孩子那邊……!
      “文理很懂事,他遲早有一天會明白,真正愛自己的人,會推自己遠(yuǎn)離傷害!
      “文理那孩子我知道,他一直把我們之間的問題怪罪于你。其實是我對這個家庭付出太少,為了所謂的夢想強(qiáng)迫你和我離婚,走到現(xiàn)在這一步我不愿意再拖累你……而你為了照顧我,放棄所有搬家到這里來……”
      “夫妻之間談不上拖累。就算不是夫妻,我們也曾是最好的朋友不是。”父親笑笑,“趕緊好起來,美國那邊還等著你回去。”
      顧文理在外面吃完了面,父親就出來了,兩人一起回了家。
      回家路上,父親太累,靠著他的肩睡著了。
      他從小心思敏感,也發(fā)覺父母一直在避開彼此。早就不相愛了,卻為了一份所謂的責(zé)任一直在粉飾太平。
      一直到高中這年,父親告訴他,他們決定離婚。而那剛好是母親查出癌癥。
      之后他再也沒有去看過母親,與父親關(guān)系也一直冷漠。
      真相并不殘酷。比他想像的,竟然要好些。

      第四章 再也不見
      決定回到原來的城市是因為母親的病情好轉(zhuǎn),可以轉(zhuǎn)去家鄉(xiāng)的醫(yī)院保守治療。站在連心桐班級門口,最終還是鼓起勇氣走進(jìn)教室,卻發(fā)現(xiàn)連心桐并不在教室。
      “好幾天沒來學(xué)校了,好像是媽媽生病了!蓖揽粗,又看看他手上拿的小禮盒,“哇,早說了你喜歡她啦,她還否認(rèn)。這是表白禮物吧!
      懷著心事一直到放學(xué),父親這幾日一直在醫(yī)院陪著母親,他這幾天得一個人生活,晚飯一盒泡面解決,邊吃泡面邊打連家電話,但一直沒人接,他想自己到底要不要去看看?
      有人敲響了門,居然是連心桐的母親。
      顧文理有點怕這個女人,打心里發(fā)怵,因為那天見過她瘋狂的行徑,后來連心桐在醫(yī)院包扎后回家,她站在家門口,笑得溫柔至極,像是什么也沒有發(fā)生。
      見他開門,連母很著急地拉著他的手:“文理啊,你快去看看我們心桐……”
      他心里一慌:“心桐怎么了?”
      “那孩子突然倒在地上,像死掉了一樣……”
      ——文理,如果一個大人開始對一個孩子撒謊,只會有兩種理由。一,是愛。二,是恨。
      父親從小就教他。
      連母恨他,是在他隨著她走進(jìn)連家,看到角落里被綁著的連心桐那一刻知道的。
      女生看到他時,那絕望的眼神,他永遠(yuǎn)也忘不了。
      然后眼前一黑,失去了所有意識。

      醒來時,屋子里很暗,他動了動,才發(fā)現(xiàn)頭很痛,而且身上竟然捆了繩索,等適應(yīng)了黑暗,他才發(fā)現(xiàn)自己被綁了,綁得太緊,動一動就是鉆心的痛。
      門被打開,竟然是連心桐,手里端著面包和一杯水。
      他盯著她,她并不好過,臉上都是傷,眼神是灰暗的,甚至不敢看他。
      “放我走。心桐 。”
      連心桐受驚了似的,退開幾步,搖搖頭,“媽媽說過了,她不會傷害你。你只要聽我媽媽的話。”
      他皺眉,“什么叫聽話?你媽媽在犯罪。”
      “可你為什么要管我呢!边B心桐眼淚掉下來,她連哭也不敢大聲,她小聲質(zhì)問他,“如果你不送我螢火蟲,如果你不送花給我,如果你不送杯子給我,如果……你對我視而不見的話……”
      “你明知道我不會對你視而不見!”顧文理低聲吼道。
      連心桐愕然愣住,捂住臉,“對不起,阿貍,如果我放你走了,她就會傷害你們。”
      后面的幾天顧文理一直在嘗試說服連心桐,告訴她,只要讓他離開,不會有人傷害到他。連心桐起初只知道哭,后來只是保持沉默。
      他也不知道過了幾天,他沒有見過連母,吃的都是連心桐送來的。有時她臉上會有傷,有時手上,有次甚至連走路都不太方便。
      ——只要你甘心承受,那他就會沒事。
      母親是這樣對她說的。
      相比絕望,他更憤怒自己的弱小,但是當(dāng)他看到面包下藏著的刀片時,他吃驚地看向連心桐,她竟然笑了笑,可是卻比哭還難看。
      在連母又一次對連心桐施虐時,顧文理從身后偷襲了她。
      連心桐顫抖地看著失去意識的母親。這時候的母親才毫無攻擊性,她想伸手觸摸母親,卻最終不敢。
      “報警吧,心桐!彼p聲道。
      連心桐癱坐下來。

      警察將連媽媽帶上警車,顧文理和連心桐坐在屋前臺階上,警察和取證人員不停的進(jìn)出。
      父親站在外面焦灼地等著他,他看看父親,轉(zhuǎn)過頭來看連心桐 ,女生朝他笑笑,卻比哭還難看,“對不起,顧文理。”
      這次,是叫的他的名字。
      顧文理心里終于松下一口氣,他搖搖頭,“我們之間不需要說對不起!
      “認(rèn)識你,我很高興。真的!边B心桐的聲音又飄又輕,隨時就會被風(fēng)吹散,“你將來一定要幸福,找到喜歡的女孩,生兒育女,擁有普通又平凡的人生。但是我們,永遠(yuǎn)不要再見面了!
      ——我?guī)Ыo你的不幸,永遠(yuǎn)只有這一次。

      終#你回來啦
      那一年,他離開了蓮花鎮(zhèn)。連心桐比他先一步離開,被遠(yuǎn)在他城的姑媽接走。連告別也沒有,如果那晚也算告別的話。
      母親最終沒有治愈,在一年后安然去世。父親之后開了一個工作室,叫陶然居,收了好些學(xué)生。顧文理高考成績很好,沖著外省大學(xué)去的。大學(xué)期間他甚少回家,只偶爾打電話回去。大學(xué)畢業(yè)后,他回了家一趟,告訴父親自己打算游學(xué)。
      此后的許多年,他去了許多國家,他新修了一門學(xué)業(yè),是修瓷。
      一直到父親病重,他連夜趕回去,父子倆連多余的話也沒有,他只是默默將陶然居打掃干凈了,晚上他坐在制作間里,看著父親做了一生的事業(yè),然后慢慢將父親的殘次品一一修復(fù)。
      父親半年后去世,他改變了將它賣掉的想法,最后把它委托給了父親曾經(jīng)最喜歡的一個學(xué)生。他一直沒戀愛,也一直沒有結(jié)婚。他一直在人潮里尋找那張有如太陽花一樣的女孩。久了他也知道,她說過永遠(yuǎn)不見,那就是不會再見了。她向來說話算話。
      一直到他四十五歲這年,終于愿意回歸中國,陶然居又回到了他手里,人真的很奇怪,年輕時不屑一顧的東西,到了年紀(jì),反而擁有了如火般的熱情。前半生所有的天份和熱情在后半生一瞬間崩發(fā)出來。
      他的作品,上了雜志,上了電視,開了展覽,風(fēng)光一時?伤昙o(jì)大了,身體大不如從前,一直到走路會忽然會摔跤,醫(yī)生檢查后,告訴他,膝蓋有了罕見的腫瘤,當(dāng)然可以免去截肢的危險,但始終是要經(jīng)歷過辛苦的手術(shù)過程。
      他拒絕了。那么多年,他仍然害怕疼痛。
      可是連故來了,也帶來了連心桐的消息。

      開春的時候,陶然居閉業(yè)了兩個月,手術(shù)很成功,但是他還得坐段時間輪椅,只是白天才去做復(fù)健治療。
      連故打電話來時,他將壁爐里的火生得旺了些,坐在火前昏昏入睡,電話驚醒了他,連故在那邊沉默良久才說,“你能不能……去見見我媽媽?”
      飛機(jī)在經(jīng)過兩小時后在陌生的城市降落,連故開車來接他,驅(qū)車帶他開往目的地。
      那是一棟小洋樓,正值春天,院里的花爭相開放,觸目驚心的美。
      他立在原地,一時竟然難以移步。
      身邊的連故說道:“我是兩歲才被我媽抱回來養(yǎng)的,從小我就知道我們并非親生的母子,但我十分敬愛她。她不曾戀愛也不曾結(jié)婚,一心一意撫養(yǎng)我,我并沒有因為沒有父親而覺得家庭不圓滿。其實我知道她一直不太開心,我一直深究其中的原因。直到我有次不小心看到了她藏起來的東西,也不過是一個很舊的杯子,還有關(guān)于你的雜志,報紙……”
      “后來她生病了,是阿爾茲海默癥,她經(jīng)常忘了很多東西,有時候連我也忘記了?墒钦f來也奇怪,她總是說起她讀書時候的事情,說起你經(jīng)常送花給她……”
      那天顧文理在門外等了許久,終于看到一個女人走出來,她并不顯老,頭發(fā)也仍是青絲,仍舊喜歡白色,仍然在手腕間戴著干花。
      她細(xì)細(xì)地看過每一朵最新開出的花,最后便看到了站在花圃旁的顧文理。
      她先是陌生而疑惑地看著這個男人,甚至皺起了眉頭。
      看著他良久。那雙平靜的雙眼里,漸漸燃起光芒。
      面前的人,卻像忽的變了樣子,變成了一個少年。
      她忽然笑了,像是那年初見時她的笑容,閃耀動人。
      “阿貍!你回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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