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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我家即將住進來一位新房客。我那死鬼老公在今年年初不顧我跟他十年來同甘共苦風雨同舟,當初的海誓山盟才剛開始實現(xiàn),竟然就散手人寰。他的后事辦完,公司我一個人實在經(jīng)營不過來,本來有的一點起色也被創(chuàng)始人身故耽誤黃了,最后索性把它賣了,守著一點股權(quán)和房子過日子。
我家的房子是復式別墅,可以分割成獨立的三戶居住,我平時只住二層,三層是死鬼以前住的地方,一層正打算租出去。招租廣告發(fā)了沒多久,就有人上門了。
來人叫貝貝,他實在太有名了。他的前夫是我們市著名商業(yè)大亨,近些年主要在演藝圈活動。這人可謂臭名昭著,花邊新聞多到飛起,傳聞比他小時候?qū)戇^的試卷還多。
他倆的離婚官司也是打的熱火朝天,幾乎吸引了全市人民看熱鬧。前有狗仔曝光后有正主喊話對簿公堂,小作文、澄清和律師函層出不窮。不過就我個人而言,我是十分同情貝貝的。他是我們寡婦圈公認的真正的名媛,真誠、善良,上得廟堂下得廚房,神性與世俗的完美結(jié)合。而令我們不解的是,這樣的一朵水仙怎么當初就插在沼澤地里了呢。
貝貝戴著白色小帆布帽和大框墨鏡,自己拎著兩個大箱子就來到這里了。他大概最近過得不好,被記者圍追堵截,也少不了被前夫和前夫的追隨者們使絆子。
我趕緊接過行李,迎他進門。他面露疲態(tài),講話也輕輕的,看來是累了。但是他依然要求簽好合同,聽我說完各種租戶事宜。他最近還沒找到新的工作,所以只拿得出半年的租金,(該死的前夫,一分錢都沒就給他),于是他主動承擔了我家的廚師一職。我偶爾會叫阿姨過來保潔,一般的打掃他也愿意承擔。
就像傳聞中沒說到的那樣,他很好相處,也很好結(jié)交,平日有他做伴日子快樂多了。他說家里人不愿意他離婚,所以他才不能回去,這下工作也很難找,所幸他還有一些婚前資產(chǎn)可以使用。不過我覺得我是可以為朋友解決燃眉之急的。
我平時的樂趣之一是看oo戀的電視劇,只有電視里的oo戀才能讓我在日常的繁雜工作中感到治愈。他們一般會選兩個很有特點的o演員,他們(她們)都各有各的美好和可愛。這種溫和又不失離經(jīng)叛道的戀愛令我的CP之魂熊熊燃燒。我這人本身就更容易發(fā)現(xiàn)o的魅力,其他類型對我來說反而沒那么容易。
跟貝貝的關(guān)系越來越好,我也想試探性拉他入坑陪我。之前的老公?,我可從來沒想過讓他知道,這是我的自由。
他并沒有很反對?吹街虚g的時候,貝貝問我對于咱們abo世界的同性戀怎么看。我于是大談特談人人平等、戀愛多樣化的觀點,我說這是別人的自由,只要不影響無辜的別人,我都支持。他說,太好了,然后轉(zhuǎn)身就抱住我,親了我的臉頰一下。
我被他搞懵了,雖然在沙發(fā)上我們倆的距離越來越近,但我并沒有感受到什么不一樣,o之間這樣很正常吧。在這之前,我曾經(jīng)與他共同議論那些“死掉”的前夫,還經(jīng)常開玩笑似地說起要幫他再找一個。那時他都是笑笑就過去了。
說實話,之前的婚姻是因為到了年紀不得不為之,他不壞而且又有潛力,我才結(jié)婚的。我沒太明白愛情到底算是什么東西。貝貝說,不如我們試一試,其實戀愛主要還是靈魂上的契合。我覺得他說的有道理。
但是麻煩的是,最近我的前長官張歡又來交代任務了。在丈夫死去不久,我沉寂了十年的信號接收機突然接通了長官的電話。聽著刺啦刺啦電流聲里的長官講話,只覺得十年如同夢一樣。
信號接收機平時偽裝在我的手機里,樣子大概是一個小小的貼片,在外人看來我只不過是在普通的打電話而已。
之后我出租房子,和貝貝做朋友,一切都很順利。在我倆對彼此的信任到達最高點之前,我向長官闡述了我害怕他已經(jīng)識破的想法。長官說建議我先離開一段時間。我說這怎么可以,差一點就要成功了。長官還是堅持讓我休假,我只好同意,順便編出了我要回娘家的假消息。長官覺得這理由不錯,于是計劃就開始按部就班實施了。
一月之后,我回到家,看見保潔阿姨也在。我說,親愛的貝貝,我拿回來了許多大閘蟹。貝貝別的吃的不多,只對河鮮海鮮情有獨鐘。他很高興。我說我來做吧,他說不用了,你剛回來很辛苦。我只好幫忙拿碗筷。
飯剛剛吃完,貝貝就昏睡過去了。我確認后趕緊聯(lián)系長官,我說我趁機把藥粉擦在碗上,目標已經(jīng)昏睡過去了,你趕緊帶人來。長官短暫地夸了我一句就掛斷了。
沒幾分鐘,我打開門,進來了不少全副武裝的人。他們把貝貝用一種特殊的繩子綁起來帶走了。
在車上,我問長官,貝貝究竟做了什么,讓我們這樣害怕。張歡把胳膊搭在座椅后背上,示意我靠近他。我的耳朵湊近到他的下巴附近,臉幾乎要貼上他的胸膛。我捂著鼻子跳開,“張歡你真的夠了,不想說別說了,我一點也不想聞你發(fā)情的臭味”。他哈哈笑了起來,我一臉厭煩地看著他,他最后還是說了。“簡單點說,就像小說里的黑暗哨兵一樣,他算是‘黑暗歐米茄’!蔽艺f,怎么您還看這種小說啊,你怎么之前不說,咱們可是同好啊。我接著說,能再具體點嗎,這太抽象了。他說,他的信息素可以是生化武器,殺人于無形之中,又溫柔又殘忍。他接著說,貝貝一直收留了許多像他一樣有特異功能的o,保護他們不被利用或者抓去做研究,上司要求我們找到他們,這也是目的之一。
貝貝被綁在一根十字的鐵柱上,關(guān)在基地的地下審訊室里。我看著仍在昏迷中的貝貝,對張歡說,長官這里交給你了,我先回去了。張歡雙手背在身后向我點點頭。
第二天我再次來到審訊室,看看貝貝慘白的小臉和單薄的襯衫,我說,長官,審的怎么樣了,都交代了嗎。張歡不置可否。我對著貝貝說,好啊,我們長官審訊技術(shù)可是一流,你想試試看嗎。我轉(zhuǎn)頭對張歡說,長官,給他點顏色看看,明天我再來。
第三天,可憐的貝貝衣衫襤褸,緊緊閉著眼睛和嘴巴。我問,長官,他都交代了嗎。張歡說,交代的差不多了。我說,長官你可不要心軟啊,你可不要帶有感情,什么感情都不要有。隨后我去叫了班上兩位同學,瑞雪和查克。我說,這兩位可都是我們的優(yōu)秀學員,讓他們來好好招待招待你吧。
第四天,我又來了,我已經(jīng)不忍心看貝貝了。我大聲問他,怎么樣,(刑訊)技術(shù)還不錯吧。貝貝還是輕輕地說,我很享受。我說,誒呦喂,我們可是刑訊逼供,您怎么還享受上了,接下來可要加大力度了奧。我又去把隔壁班幾個壯漢和壯女子刑訊官叫來,我說,姐妹兄弟們,是時候展現(xiàn)大家精湛的刑訊技術(shù)了,一定要給我抖個底掉。諸位魚貫而入,把小屋子擠得滿滿當當,我說我明天再來驗收大家成果,先行一步。
第五天,小可憐仿佛只有一口氣了,還在跟我犟嘴呢。我這氣不打一處來,我說長官你看好了,今天我就來給他上一課,讓他長長見識見識。我先把他坐著綁在凳子上,腿伸平,也是綁著。接下來,我在他的腿下面加磚頭。我說怎么樣,很痛吧。他說,再來再來。我又加一塊、又加一塊?此允且е馈N矣秩フ{(diào)了一桶辣椒水,這辣的我眼淚直流。我說,長官,用蘸了辣椒水的皮鞭狠狠抽他,專往他的傷口上抽。貝貝微笑著說,還不如我平時吃的辣呢。干了半天,我也累了,我說這么著吧,明天再來,讓長官給你點厲害看看。
第六天一大早我就到了審訊室門口?粗块T緊緊關(guān)著,里面也沒開燈,我說喲,長官這是還睡懶覺呢,怎么還沒來。我掏出鑰匙打開了門,這不開不知道一開嚇一跳,長官正摟著貝貝睡在行軍床上。我大叫,張歡你個禽獸,人都傷成這樣了你還不放過,你這個發(fā)情的禽獸。張歡趕緊起來想捂住我這張喜歡廣而告之的嘴。我一個躲閃繞開他豐滿的雙臂和赤裸的前胸。張歡使勁“噓”,讓我小點聲。他說,我已經(jīng)給他上好藥了。說著指了指綠色毛毯下纏滿了繃帶的貝貝。我說,你不會真的對他有什么感情了吧。張歡說,沒有沒有。我說,你最好是哦。我又問,都交代了嗎。他說交代清楚了。我說,走吧,那咱們?nèi)プト恕?br> 我們的人不久就抓了十幾個未成年的小可憐回來。這時候,貝貝已經(jīng)被張歡轉(zhuǎn)移到基地一樓的小木頭房子里了。
這天,我來到小木頭房子里,我站在門口悄悄問,長——官——在——嗎。貝貝坐起來指著旁邊的一條被子用口型說,還在睡。我說,咱們出來說。
貝貝說,一切都按照計劃進行。他對我說,去把審訊室的門打開。我說,啊,冤冤相報何時了啊貝貝。貝貝很堅定地說,打開。我說,饒了他們吧。我,我說,好吧,這就把基地的門全鎖上,給他們用上當時給你用的那種藥。
我把昏迷的人一個個拖到審訊室。我說,貝貝,電椅已經(jīng)打開了,我就不看了,你忙吧。說著掩上門跑了。過了一會,隔著門,我問,長官不在里面吧,你知道的,他算是好人。貝貝說,他沒事。
我站在基地門口等著貝貝出來,不知道為啥,很想抽一根,雖然我不會?粗愗愊褚粋健康人一樣走出來,除了臉色還有點蒼白,我說,貝貝,我已經(jīng)把孩子們都放走了。他瞇著眼睛看著遠處的戈壁灘,一邊整理著手套,一邊說,嗯。
在去見大將之前,我問貝貝,長官對你還好吧。貝貝說,是的,他對我挺好的。我說,那你想和他結(jié)婚嗎,反正他也跑不掉了,看來大將這一派取得了絕對的勝利。貝貝一副在神游的樣子,“結(jié)婚嗎,嗯,結(jié)婚吧,但是”。我說,不用擔心,看在你功勞苦勞都有的份上,大將一定會答應的,何況他又不可能與你結(jié)婚。
大將的慶功宴上,貝貝和大將提出了想結(jié)婚的事。大將眉毛一豎:“想都別想!”我連忙說,您看在貝貝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上,就獎勵他點什么吧。貝貝轉(zhuǎn)頭對我說,這不是功勞苦勞的問題。大將想了想,“那你要把那人帶來給我看看我才好放心。”我說,這不容易嗎,已經(jīng)來了,給您看看。我雙手把張歡推到大將跟前。大將說,讓他跟我過來,我有話要說。說著他倆一前一后地走向了遠離熱鬧的黑漆漆的走廊。
直到結(jié)束,他倆也沒出來。貝貝說,我們回去吧;厝ブ笪乙恢眲褙愗悾饧油戳R大將這個不要臉老東西。
過了幾天,大將宣布自己要和張歡結(jié)婚的消息。我在電視前大笑,不是吧,張歡那種純雄性生物能舍棄自己的“尊嚴”當金絲雀,大將小瞧人了吧。貝貝突然對我說,我們要把他殺掉。我說好,一切就按計劃。
從熊熊燃燒的房子后走出,靜靜的湖面映著黑炯炯樹林的影子,和紅色的烈火的光芒。我說,貝貝,我們回家吧,家里還有少將和管家等著我們呢,最偉大的計劃,就要實現(xiàn)了。
在回去的火車上,我忍不住問他,到底有沒有愛過我。他說,當然,我當然愛你,我親愛的!澳情L官呢?”,“逢場作戲罷了”,“大將呢”,“以前有過,但我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少將?”,“并沒有什么感情”,“管家呢”,“怎么可能”。聽了這些回答,我滿意地睡了。
第二天快到家的時候,我問,少將和管家,或許再加上我,怎么樣?貝貝笑著說,你,勉勉強強吧。我說,嘿,看不起誰呢。我搓下枝條上的雪,團了團塞到他脖子里。他扔下行李和我在雪地里大鬧起來。
進家門之后,年輕的少將已經(jīng)在沙發(fā)上端坐多時了。管家正畢恭畢敬站在一旁等待著我們的到來。
貝貝和我依次和少將握了握手。“那么,開始吧?”貝貝對少將說。少將有些不好意思地和貝貝走進了書房。我注意到管家似乎并不敢抬頭看貝貝。
晚上的時候,貝貝對我說,放心,一切正按照計劃進行,他們不久就可以孕育出新的生命了。我說,是啊,那時候我們偉大的計劃才算是剛剛開始,我們還要撫養(yǎng)他們長大成人,還需要耗費許多年的生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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