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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01
現(xiàn)在是夜里十點多,喜歡夜生活的人,這個時間才是他們精彩生活的開始,今天未滿酒吧里的人很多,在舞池中間里形形色色的美艷少女不停的在隨著震耳的的士高音樂,瘋狂的晃動自己的身軀,白皙的軀體在搖曳的燈光里格外的引人注目,長長的頭發(fā)在左右上下的來回擺動,男人們簇?fù)碓诿榔G少女的周邊,霎時間曖昧的氣息籠罩著整個酒吧。
但是那美艷少女的余光都不停的瞥向坐在角落卡座的兩個男人。
男人一頭金發(fā),凜冽桀驁的眼神,細(xì)細(xì)長長的丹鳳眼,高挺的鼻梁下是兩瓣噙著驕傲的薄唇。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左眉骨上那一排小小的閃著彩色光芒的彩虹黑曜石眉釘,和他的眼神一樣閃著犀利的光芒。
“咋,和沈教授吵架啦?”男人好奇的問道。
不怪顧嶼好奇,實在是今天周時澤太反常了,自從他和沈教授在一起后,顧嶼請他出來玩,周時澤都能一口回絕了,可今天竟然主動約自己。
對面的男人劉海并不規(guī)矩的散落在前額,一雙桃花眼讓人忍不住的想陷進去,唇部鑲著一顆飽滿的唇珠,此刻上面沾滿了酒水,讓人饞的要死
周時澤正喝著酒,聽著這話抬眼瞥了一瞥顧嶼:“你管呢!
顧嶼一聽這話知道多半是自己猜對了:“不是我說,你干嘛非在一男的身上吊死,你看那邊,一個個可稀罕著你呢!
周時澤順著顧嶼手指的方向一看,舞池中央的美艷少女們一個個的拋著媚眼,周時澤將酒杯放下,起身走進舞池。
顧嶼看著兄弟真開竅了,瞧著樂極了。
周時澤一進舞池,美女們都擁過來,周時澤來者不拒,嘴角的笑容耀眼。
很快周時澤被美女圍住了,周時澤拿出手機錄視頻,視頻中周時澤的金發(fā)閃閃發(fā)光,有美女陪伴身邊,周時澤的笑容掩都掩不住。
正在備課的沈在州抬手看了一眼時間。
時間不早了,周時澤還沒有回來。
他打開手機,看見周時澤發(fā)來信息:“我不回了”,下面還有一段視頻。
沈在州打開視頻,視頻中的光線眼花繚亂,帥哥美女真是養(yǎng)眼。
沈在州想:小家伙生的那門子的氣。
他起身穿上衣服,想著周時澤視頻里的單衣,從衣架上又拿了一件大衣。
沈在州看著周時澤時,周時澤正在舞池里扭得正帶勁。
顧嶼看見沈在州時,正在挑逗女伴的手頓住。
沈在州身穿一件駝色大衣,襯衫紐扣扣到了最上面一顆,筆直的黑色西裝褲,一雙看起來就價值不菲的皮鞋。
在一片絢爛燈光和觥籌交錯中,沈在州渾身上下散發(fā)出一股儒雅又禁欲的氣息。
顧嶼頂頂腮:這人怎么穿得這么騷。
顧嶼看見沈在州劈開人群向周時澤走去,顧嶼想:這不會就是阿澤的沈教授吧。
周時澤賭氣假裝沒看見沈在州。
沈在州走到周時澤身后,抓著周時澤的后衣領(lǐng)將他從舞池里拉出來。
顧嶼看見這一幕,玩味一笑:還真是,怨不得阿澤藏得這么嚴(yán)實。
周時澤擺脫開沈在州,他早料到沈在州會來找他:“你來找我干嘛,你眼里不是只有工作嗎?”周時澤賭氣道。
沈在州明白了周時澤生氣的原因笑道:“知道啦,最近對你疏忽了是我的不對,下不為例!鄙蛟谥莺寐暫脷獾呐溴e。
周時澤的情緒漸漸穩(wěn)定下來,沈在州看著周時澤的氣快消了,把手里的大衣給周時澤披上:“小祖宗,回家吧。”
周時澤很吃沈在州這一套,心滿意足的穿上沈在州的大衣。
“阿澤,怎么這就要走,”顧嶼摟著女伴走過來
他剛才在那邊把他們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這沈在州真是會哄人。
“阿嶼,這是沈教授”
“沈教授,這是顧嶼,我好兄弟。”
周時澤介紹道。
顧嶼與沈在州友好的握手,“顧嶼,我先把時澤帶走了,回見。”
沈在州的音色很是清冷,簡直和剛才哄人的不是一人。
顧嶼看著兩人的背影,又把女伴摟回懷里,拿手挑著女人的下巴:“走吧,我們繼續(xù)!
顧嶼與周時澤兩家從小就是鄰居,兩人經(jīng)常一起上下學(xué)。
顧嶼父親忙的很,顧嶼一年見不了幾面,顧嶼的母親患有瘋病,有一次把房子點了,母子倆差點喪命。
周時澤的母親經(jīng)常喊顧嶼來家里吃飯,一來二去兩人也就熟了。
周時澤與沈在州一進家門,沈在州便把周時澤壓到門板上親,周時澤攀上沈在州,沈在州一下抱起周時澤。
兩人向臥室走去,周時澤早已意亂情迷,趴在沈在州的耳邊輕輕說:“期待沈教授的今晚的精彩表現(xiàn)。”
沈在州把周時澤扔到床上,把外衣褪去:“一定不負(fù)所望!
02
沈在州在A大任職,他與李業(yè)教授在一間辦公室。
李業(yè)是一位德高望重的老教授,沈在州早就敬仰這位教授,常常請教李業(yè),李業(yè)也很喜歡這位年輕教授:為人踏實。
“咚咚咚”,敲門聲響起,李業(yè)放下手里的書:“請進”。
一位身穿西裝的男人走進來,沈在州看著這人很是熟悉。
李業(yè)看著人來笑嘻嘻的說:“顧嶼,你來啦。”
沈在州想起來他是誰了。
可是眼前的男人一頭黑發(fā)、一身西裝打理得一絲不茍,眼上的眉釘也消失不見,實在是無法與那日吊兒郎當(dāng)?shù)哪腥寺?lián)系在一塊。
顧嶼的樣子很是謙卑,沈在州聽著顧嶼像是在請教生意上的事,沈在州知趣的離開了辦公室。
沈在州站在窗邊抽煙,他煙癮并不大,只是最近有些煩心事。
沈在州和周時澤在冷戰(zhàn),周時澤生氣的原因在于他認(rèn)為沈在州把工作看得比他更重要。
可是沈在州已經(jīng)把自己的空閑時間全都給了周時澤,周時澤想要一個時時刻刻黏在一起的愛人。
可是沈在州認(rèn)為就算是夫妻之間也應(yīng)該有自己的時間。
兩人的戀愛觀之間出現(xiàn)的分歧,沈在州感覺他們很危險。
顧嶼出來的時候就看見沈在州在吞云吐霧,顧嶼走上前去:“沈教授原來在A大任職!
沈在州轉(zhuǎn)過身,臉上一副得體的笑容:“真巧呀,顧嶼。”
“確實是巧,那沈教授回見,”顧嶼歪頭一笑,擺擺手與沈在州再見。
沈在州看著身穿西裝的顧嶼瞬間變得這么孩子氣,實在是違和。
沈在州撲哧笑了一下:“回見。”
顧嶼在國外上的大學(xué),回國后就在他爸的公司里上班,李業(yè)與顧父是好友,兩人關(guān)系好得很。
關(guān)于工作上的問題,顧嶼很少過問顧父,反而很喜歡請教李業(yè)。
最近有人送了顧嶼幾瓶好酒,顧嶼拿著酒去周時澤家。
周時澤有時住在沈在州家,有時住在自己家。
顧嶼也是來碰個運氣,沒想到周時澤真的在家,但是不只是周時澤一個人。
還有另外一個...男人,顧嶼沒見過,兩人都衣冠不整。
顧嶼拎著酒玩味的靠在門口:“要不我走。”
“不用,達維你先走吧,我還有點事!敝軙r澤對那個男人說。
“期待下次見面!蹦腥舜┥弦路o周時澤送上一個法式舌吻。
顧嶼尷尬的避開眼神。
人走后,兩人在周時澤家的沙發(fā)上喝酒,“和沈教授分手了?”
周時澤一口悶下杯里的酒:“沒有,吵架呢。”
顧嶼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本來是顧嶼拿來品的酒,結(jié)果大半瓶都被周時澤咕咕喝了。
周時澤醉得不省人事,在沙發(fā)上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罵著沈在州。
“沈在州根本不愛我,他只愛他的工作!
“他一點情趣也沒有,跟他談戀愛一點意思也沒有。”
門鈴聲響起,顧嶼去開門。
沒想到門外的人是沈在州,“沈教授,又見面啦!
沈在州微微一笑:“你好!
“沈在州你個王八蛋”,門口傳來周時澤的醉罵。
顧嶼低下頭心虛的摸了摸鼻子,給沈在州讓路。
周時澤看見沈在州來了哭得更大聲,沈在州把周時澤圈進懷里,一邊給周時澤順氣,一邊哄著周時澤。
顧嶼站在門口,看著相擁的兩人,突然覺得這一幕有點熟悉。
對了!他想起來了。
小的時候,他與周時澤老是去闖禍,總是受傷,周時澤又是一個小哭包。
每次周時澤哭,周母就是這樣哄周時澤的。
當(dāng)時顧嶼就是這樣在一旁看著,眼神里滿是羨慕。
此刻的顧嶼默默地轉(zhuǎn)過身,輕輕地打開門,悄悄地離開了。
顧嶼這點眼力見兒還是有的。
03
周時澤和沈在州又恢復(fù)往日的親密,顧氏集團最近再談合作,顧嶼忙的腳不沾地。
但是很明顯,顧嶼去找李業(yè)的頻率變多了。
顧嶼前去李業(yè)的辦公室,有的時候能見到沈在州和他說兩句話,有時見不到。
顧嶼忙的很,吃飯作息不規(guī)律,就讓感冒鉆了空子。
顧嶼本不應(yīng)該去拜訪李業(yè),恐怕會把病氣傳給李教授。
但是顧嶼心里懷著某種希冀。
他帶著口罩,叩響了李業(yè)辦公室的門。
顧嶼進門看見沈在州的座位空著,他心情有點低落。
李業(yè)看著顧嶼帶著口罩,聲音悶悶的,擔(dān)心的問道:“顧嶼,你這是生病了?”
顧嶼點點頭,刻意與李教授隔開一段距離。
顧嶼坐下與李業(yè)說最近的工作,李業(yè)耐心地聽道,并給出自己的建議。
顧嶼時刻注意著門口
一直沒有人進來
顧嶼的希望在一點點落空
就在顧嶼向李教授拜別時,沈在州抱著書走了進來。
顧嶼轉(zhuǎn)過頭,向沈在州點頭示意打招呼,沈在州回應(yīng),又向李教授打招呼。
進入辦公室從來沒咳嗽的顧嶼,在與沈在州打完招呼后傳出來幾聲咳嗽聲。
沈在州聽到咳嗽聲抬起頭來:“顧嶼,感冒了嗎!
顧嶼嘴角微微上揚:“只是小感冒!
“不能小瞧,去買點藥,”李教授囑咐道。
顧嶼點頭起身向李教授躬身告別,走到沈在州的桌邊時,沈在州喊住顧嶼:“李教授說得對,我這還有點藥,你拿著吧!
顧嶼禮貌的接過藥,并向沈在州道謝:“多謝沈教授。”
李業(yè)看著兩人,將桌上的茶杯拿起來,掩住了嘴角的上揚。
顧嶼走出辦公室,看著手里的藥,眼睛笑瞇瞇的,步伐都變得輕快了許多。
顧嶼去藥店買了一樣的藥,回到家后把沈在州給的藥放到了床頭桌上,顧嶼處理工作起來都有勁了。
04
顧嶼看著舞池里的男男女女,喝得正起勁。
一個男人坐在了顧嶼旁邊,顧嶼瞧著人有些熟悉。
來人自報家門:“帥哥你好,我是達維,上周我們見過了的!
顧嶼想起來了,問道:“你有什么事嗎?”
達維一臉要哭不哭的樣子:“阿澤上次和我說他愛我,他要和我一直在一起,可是我找不到他!
顧嶼聽得惡心,打斷說道:“直接說!
達維一愣:“我想知道阿澤的男朋友住在哪里!
顧嶼一頓,上下打量道:“你怎么知道他有男朋友!
“酒吧里的人都知道阿澤有男朋友啦!
顧嶼想應(yīng)該是兩人上上次吵架那次。
“你找他干什么!鳖檸Z把杯里的酒一口悶了,他現(xiàn)在有些醉。
“我和阿澤才是真愛,我是真的愛他,阿澤說那個男人根本不愛他!边_維一臉正義凜人。
顧嶼又悶下一杯酒,他的腦子有些混亂,眼里滿是醉意。
達維追問道:“阿澤男朋友到底住在哪里!
顧嶼轉(zhuǎn)頭看著達維,達維眼里滿是希望。
顧嶼莫名其妙的蹦出來一句:“他在A大上班!
達維喜出望外,又給顧嶼點了一瓶酒。
達維走后,顧嶼的眼神突然變得清明,迸出一股寒意。
顧嶼回到家躺在床上,顧嶼沒有開燈,屋里安靜得只能聽見呼吸聲,顧嶼的眼睛如濃稠的墨硯,深沉得化不開……
“沈教授,我要吃葡萄”,周時澤與沈在州正在一起看綜藝,周時澤躺在沈在州的腿上,一邊嚼著沈在州投喂的葡萄,一邊哈哈大笑。
沈在州下班正打算回家,在停車場被一個男人攔住。
來人沒有多說,直接給沈在州看了一段視頻,視頻里的主角是眼前這個男人和周時澤。
兩人正在翻云覆雨,兩人緊緊相依,下面的人兒滿臉潮紅,淚珠刷刷的掉下來,上面的男人心疼極了,低頭幫他吻去眼淚。
假如不是知情人,肯定以為這兩人是一對熱戀的小情侶。
沈在州的瞳孔倒映著視頻上的兩人,他的拳頭慢慢攥緊。
他往前走去,達維攔住沈在州的去路,沈在州一拳打在達維臉上,達維被打倒在地上
達維仍不死心的吶喊:“我和阿澤才是真愛!
沈在州上車、發(fā)動、離開。
他掌握方向盤的手在微微發(fā)抖。
沈在州回到家,周時澤正在沙發(fā)上看劇。
聽見沈在州回來便喊道:“老公,我想吃糖醋排骨!
沈在州沒有回應(yīng),他平復(fù)下自己的情緒。
沈在州關(guān)掉電視,坐到周時澤旁邊。
周時澤一臉疑惑。
“時澤,你最近有沒有做什么錯事!鄙蛟谥葑⒁曋軙r澤的眼睛,嚴(yán)肅的問道。
“沒有呀,我最近很乖的!敝軙r澤親昵的摟住沈在州。
“時澤,你知道我最討厭的就是欺騙和背叛。”沈在州將手臂從周時澤懷里拿出來。
周時澤想起了什么,神色有些慌張。
“我...我那次真的只是腦袋糊涂了,我..我不是有意的。”周時澤的眼淚奪眶而出,他總以為哭能解決所有的事。
“周時澤,我們分手吧,”沈在州聽著這哭聲有些心煩。
他站起身,周時澤起身摔在地上,抓住沈在州的衣擺:“是哪個多嘴的告訴你的,我和他真的沒什么。”
沈在州將周時澤扶到沙發(fā)上,周時澤以為是沈在州舍不得他。
可沒想到下一秒聽到的話讓他的心瞬間變成了冰碴子:“今晚我去外面住,明天你搬走!
沈在州轉(zhuǎn)身離去,任周時澤在后面哭得多么撕心裂肺,沈在州都沒在回頭。
05
沈在州驅(qū)車離開,后面一輛車緊隨其后。
他來到了星夜酒吧,定了一個包間。
顧嶼打電話:“把508的監(jiān)控關(guān)了!
“是,顧總!
顧嶼想著:這沈在州還真會找地方。
顧嶼從后面叫住沈在州:“沈教授,這么巧,要不一起!
沈在州一臉無精打采的樣子,看都沒看顧嶼:“隨便!
顧嶼一點頭,轉(zhuǎn)身給沈在州讓路,然后跟在沈在州后面。
沈在州點了一桌子的酒,顧嶼看著笑道:“看來這次要謝謝沈教授請客了。”
沈在州一上來就灌了自己一大瓶酒。
顧嶼眉毛一挑,俯身明知故問道:“沈教授,這是有煩心事,我也許可以幫沈教授開導(dǎo)開導(dǎo)!
沈在州酒量差得很,此刻已然有些醉了。
沈在州與顧嶼的眼神相對,他在想顧嶼知不知道他與周時澤的事。
沈在州一點歪心思不存。
可顧嶼就不一定了。
顧嶼看著沈在州微微失神且濕潤的眼睛,再是有些發(fā)紅的臉蛋,再是泛著酒漬微微張開的薄唇。
顧嶼低頭吻上去,沈在州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顧嶼扣住沈在州后腦,將他壓在沙發(fā)上。
沈在州反應(yīng)過來,手腳并用將顧嶼推開。
顧嶼的猛地磕在桌子上,疼痛瞬間散開來。
沈在州身知不妙,踉踉蹌蹌的往門口走去。
顧嶼站起身來,把沈在州拖回來,顧嶼還穿著上班的西裝,他解下領(lǐng)帶,把沈在州的腿捆住。
沈在州一邊掙扎一邊大罵道:“混蛋,你放開我!
說著在桌上拿起一瓶酒,就往顧嶼頭上掄過去。
酒瓶七分八裂,顧嶼的額頭上流出鮮血,一直流到嘴角。
顧嶼嘴角一勾,眼神里滿是陰沉,像極了從地獄爬回來的厲鬼:“對,你說的沒錯,我就是混蛋。”
顧嶼又找到一根繩子把沈在州的手捆住。
顧嶼從口袋里拿出一小瓶,然后從桌上拿下一瓶酒,他把藥都倒進酒里,那藥遇酒則化。
顧嶼晃了一晃,先給自己灌了一口,又端起沈在州的下巴,把酒灌進沈在州的嘴里。
沈在州奮力掙扎著,酒灑出來一些,但是大部分都進了沈在州的肚子里。
顧嶼起身把酒瓶子扔到一邊,倚在沙發(fā)上,翹起二郎腿,然后點燃了一根煙。
顧嶼在上面吞云吐霧,微微瞇眼看著沈在州的精彩表演。
世人最愛看的是神的墜落,神臺坍塌,高墻盡斷,高懸明月,跌落泥底,被七情六欲拖進眾生的苦里。
顧嶼看見沈在州的第一眼是在酒吧里,當(dāng)時在一片群魔亂舞中,他卻像一支出淤泥而不染的荷花。
可現(xiàn)在呢,沈在州就像一只奴仆,在顧嶼的腳下掙扎扭曲。
沈在州感覺渾身燥熱,身上像是有千萬只螞蟻在爬,尤其是下面反應(yīng)最為強烈,他咬緊牙關(guān),不讓呻吟聲泄露出來。
他用頭撞地,地上的碎玻璃瓶嵌進額頭上,一滴滴鮮血流出來。
顧嶼起身將煙滅掉,走到沈在州的旁邊。
拍著沈在州的臉問道:“沈教授,要不要我?guī)蛶湍阊!?br> 06
沈在州感覺天旋地轉(zhuǎn),沈在州看見了兩個如厲鬼似的顧嶼。沈在州散神的目光陡然生出了怒火,沈在州的嘴里斷斷續(xù)續(xù)的吐出兩個字:混蛋。
顧嶼特混蛋的將耳朵湊到沈在州的面前:“沈教授,你說什么?”
他的一只手從沈在州的身上四處點火。
沈在州猝不及防的露出一聲呻吟,顧嶼的臉上露出了心滿意足的笑。
“真好聽”,顧嶼正起身,一粒一粒解開沈在州襯衫的扣子,沈在州極力的掙扎。
奈何他一個常年坐辦公室的怎么也比不過這個年輕力壯的昏頭小子。
顧嶼將沈在州的襯衫扒開,把他腳踝上的繩子解掉扔到一旁,然后將沈在州的褲子褪下也扔到一旁。
顧嶼吻在沈在州的脖頸處,一路往下、再往下、再往下。
沈在州的脖頸突然仰起,喉結(jié)滾動著,呼吸變得急促,臉色變得潮紅。
“沈教授,您可真是個美人”,顧嶼直起身來吻住沈在州的唇。
這一夜是沈在州最不愿想起的一夜。
隔日中午,沈在州昏迷后醒來,他一起身某處就傳來強烈的痛意。
昨晚的記憶全都涌入沈在州的腦海,沈在州忍著痛意下床。
枕邊有一套衣服,沈在州一想到這可能是顧嶼的衣服,怒火和恥辱便涌上心頭。
沈在州強忍著將衣服穿在身上,慢慢的走出門外。
這應(yīng)該是一棟二層別墅,沈在州從二樓下去,發(fā)現(xiàn)顧嶼正在廚房做飯。
沈在州也不再管身體上的痛,快步地往門口走去。
“沈教授”,顧嶼玩味的聲音在身后響起。
沈在州身形一頓,繼續(xù)往門口走去。
顧嶼先一步到達門口,倚著門框看著沈在州。
沈在州一臉蒼白,頭發(fā)散亂,脖頸和鎖骨處還有昨晚的痕跡,想必被衣服遮住的地方更加精彩。
顧嶼想:這才是沈在州,渾身上下都屬于他的沈在州。
沈在州不看顧嶼,冷冷的說道:“讓開。”
“沈教授,我剛做好飯,吃點再走吧。”顧嶼吊兒郎當(dāng)?shù)膹目诖锬贸錾蛟谥莸氖謾C。
沈在州抬手狠狠扇了顧嶼一個耳光,顧嶼的臉?biāo)查g出現(xiàn)了鮮紅的手掌印。
顧嶼笑了一笑,徑直往屋內(nèi)走去。
沈在州在原地深呼吸,轉(zhuǎn)身走向餐桌。
餐桌上的飯菜很清淡,小米粥和三明治,沈在州只吃了幾口小米粥,三明治一動沒動。
“我吃完了,給我手機!鄙蛟谥菽貌徒聿亮瞬磷斓。沈在州從小在一個高素質(zhì)的家庭中長大,即使是這種時候,沈在州依舊保持著一副清冷高貴的樣子。
顧嶼拿出手機,沈在州一把拿過,離開了顧嶼的家。
走出院子,沈在州繃直的脊梁微微彎下,他發(fā)現(xiàn)自己的車就停在道邊。
一個人站在車旁,看見沈在州過來,小跑過去把鑰匙遞給沈在州。
沈在州接過鑰匙,拉開車門,發(fā)動汽車一氣呵成。
沈在州感覺這個地方充斥滿了顧嶼的氣息,他必須要趕快離開這里。
沈在州回家后,發(fā)現(xiàn)周時澤拿著行李在門口等著。
周時澤看見沈在州回來高興的站起來,可是隨著沈在州越走越近,周時澤的眼一寸一寸的暗下來。
他看到了沈在州身上的痕跡。
沈在州沒有理會周時澤,應(yīng)該說此刻沈在州沒有力氣理會任何人。
沈在州拿鑰匙開門,一旁的周時澤哽咽的開口:“沈在州,這次我們真的分手了!
沈在州動作一頓:“祝你幸福。”
周時澤拿著行李箱絕決的離開,沈在州打開門踏進去。
沈在州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跑進了浴室,狠狠的洗刷自己的身體。
07
下午,沈在州又變成了矜貴儒雅的沈教授,做事一絲不茍。
李業(yè)問起沈在州上午缺勤的原因,沈在州微微一笑:“家里有些事,謝謝李教授關(guān)心!
沈在州強制自己不想那晚的噩夢。
直到那晚看見站在家門口的顧嶼,他依舊是一頭黑發(fā),一身西裝,不同的是:顧嶼額頭上的傷還在外面展露著,猙獰得很。
還有他眉上多了一枚眉釘。
黑暗中,顧嶼的雙眼和眉釘都迸發(fā)出寒光,沈在州抓著工作包的手微微發(fā)抖。
“讓開”,沈在州打算開門,顧嶼卻擋在門鎖前。
顧嶼微微錯身,緊緊盯著沈在州,沈在州動作很快,把鑰匙插入鎖孔,開門、進門。
就在沈在州要關(guān)門的時候,顧嶼一把把門拉開,“沈教授,把客人拒之門外可不禮貌呀,”顧嶼側(cè)身閃進屋里。
看著顧嶼這混蛋樣子,沈在州心中的怒火陡然升起來:“我家不歡迎畜生!
“哈哈哈,沈教授終于換詞了,混蛋也好,畜生也罷,只要是從沈教授嘴里說出來,我都樂意聽,”顧嶼抱起雙臂靠在門上。
沈在州將工作包砸在顧嶼身上,扭身往廚房走去。
沈在州想往常一樣,做飯,吃飯,工作,就像沒有顧嶼這一個人一樣。
顧嶼就坐在沙發(fā)上靜靜的看著這一切的發(fā)生,沈在州走到哪他就跟到哪。
除了浴室和臥室...
看著沈在州的一舉一動,顧嶼感覺自己平靜無波的心海中被人扔進了一個小石頭。
泛起了一點漣漪...
顧嶼想:這就是家的感覺嗎。
應(yīng)該是的,因為顧嶼記得周時澤的媽媽在家里就是這樣的
而他從來沒有見他的媽媽這樣。
晚上顧嶼睡在沈在州家的沙發(fā)上,一夜無夢。
顧嶼已經(jīng)很久沒有睡得這么沉了,沉的連沈在州離開都沒有聽到。
這種情況持續(xù)了好幾天,顧嶼很喜歡待在沈在州身邊,沈在州可就不一定了。
沈在州已經(jīng)好幾天沒有回家,顧嶼就這樣一晚一晚的等。
終于等來了沈在州,也等來了沈在州的爆發(fā)。
看到沈在州回家的顧嶼,像是被主人遺棄的小狗又看到主人時一般,就差沒有搖尾巴了。
沈在州讓顧嶼進門后,扭身質(zhì)問顧嶼:“顧嶼,你什么意思!
顧嶼被吼的一愣,神色嚴(yán)肅的說道:“沈在州,我們談戀愛吧!
沈在州足足愣了好幾秒鐘,氣笑道:“顧嶼,你瘋了吧。”
顧嶼的眼神更加堅定,語氣更篤定:“沈在州,我沒瘋,我喜歡你,我想和你在一起。”
沈在州惡狠狠的說道:“顧嶼,我這輩子都不會和一個侵犯我的人在一起。”
顧嶼的眼睛漸漸濕潤,竟然有要哭的趨勢。
顧嶼跑到餐桌邊,拿起水果刀,沖到沈在州的身邊。
沈在州被這一舉動嚇傻了,顧嶼把刀塞進沈在州的手里,沈在州一個勁的后退,掙扎。
“顧嶼,你瘋了吧,”沈在州大喊道。
顧嶼的眼睛通紅,眼眶睜大,幾滴碩大的淚珠從里面落出來,“我讓你還回來,我讓你還回來,你原諒我好嗎。”
刀刺入肩膀,沈在州感受著刀一寸寸的刺入肌膚,鮮血一圈一圈的擴大,顧嶼像是感受不到一樣,還在不停的把刀刺入。
顧嶼的頭向前探著,眼睛緊緊注視著沈在州,他想要看清楚沈在州的一舉一動的變化,“沈在州,你能原諒我嗎?”
沈在州的注意力一直在刀上,他的頭一直輕輕搖動,他的內(nèi)心只有一個念頭:刀不能再深了。
顧嶼眼睛里的希冀瞬間消失,他狠狠的抽泣著,狠的一下把刀拔出。
沈在州的手抽出來,他的神經(jīng)終于也松下來了。
可是下一秒,沈在州又看見顧嶼把刀刺入另一邊的肩膀。
沈在州想去打120,顧嶼卻一把抓住沈在州的肩膀。
顧嶼泣心泣血的道:“沒關(guān)系,你想像那晚一樣還回來也行,我都可以,真的!
沈在州平復(fù)下情緒,好聲好氣的說道:“顧嶼,你現(xiàn)在這樣做一點用沒有,我剛才已經(jīng)說得很清楚了!
“我不,我不,”顧嶼從口袋里拿出一瓶藥,沈在州不知道瓶里有多少藥,他只看到顧嶼全把藥倒進自己嘴里。
沈在州一個巴掌甩在顧嶼臉上,“顧嶼,你瘋了吧。”
一部分的藥從顧嶼得嘴里吐了出來,其他的全被顧嶼咽下。
顧嶼很快起了反應(yīng),他的腿軟下來跪在沈在州的面前,他下意識的往沈在州旁邊靠近。
沈在州卻害怕的后退一步,顧嶼抬起頭,淚眼婆娑的看向沈在州,眼尾泛紅。
他緊緊的抱住自己,蜷縮在地上,身體卻止不住的發(fā)抖。
沈在州反應(yīng)過來,沖過去想把顧嶼從地上扶起來:“我?guī)闳メt(yī)院。
顧嶼不配合依舊是不死心的問道:“你能原諒我嗎,你能和我在一起嗎?”
“你現(xiàn)在最要緊的是去醫(yī)院,”沈在州急喊道。
“你能原諒我嗎,你能和我在一起嗎?”顧嶼像是沒聽到一般,愣愣的問道。
“能”,沈在州從小到大沒有這么大聲說過話。
顧嶼釋然一笑。
08
沈在州把顧嶼一切安排好后,便離開了。
他回到家連夜訂了一張回B市的機票,還給學(xué)校請了一周的假。
沈在州粗略收拾了幾件行李,坐上了回家的機票。
沈在州出生在一個書香家庭,父母恩愛,沈在州從小就在愛中長大,父母對于他是同性戀這一件事不僅不反對,反而還希望沈在州找到一個兩情相悅的伴侶。
沈父沈母對于沈在州的到來十分驚喜,晚上專門給沈在州做了一大桌菜,一家人其樂融融。
顧嶼從醫(yī)院出來,立刻去了沈在州的家,但是門卻是鎖著的。
顧嶼想:沈在州肯定是在上班,晚上再來找他!
顧嶼帶著滿身的虛弱去顧氏集團工作,現(xiàn)在他的父親已經(jīng)慢慢退出,現(xiàn)在集團的大擔(dān)子都由顧嶼--顧父唯一的繼承人一個人挺著。
晚上,顧嶼連家都沒回,滿懷期待的來到沈在州的家門口。
門依舊是鎖的。
顧嶼的眼神慢慢變得復(fù)雜,陰狠中又帶著一絲可憐。
他拿出手機給李業(yè)教授打電話,“嘟嘟嘟”幾聲后,
電話接通了,顧嶼皮笑肉不笑的問道:“李叔,您知道沈教授去哪了嗎,我有點事找他!
顧嶼聽著對面人的話,笑容一點一點僵下來,眼神變得越來越惡狠。
“好的,謝謝李叔!
顧嶼掛斷電話,又撥通一個電話。
“我要沈在州父母的地址。”說完掛掉電話,轉(zhuǎn)身離開。
沈在州
你騙我
...
第二天,顧嶼把工作簡單交接給公司副總,踏上了漫漫尋妻之路。
顧嶼特意打扮了自己,穿得一身得體,還拿著兩大提禮物,他在網(wǎng)上查到見岳父岳母不能空手去,要打扮的乖一點。
一切就緒,他叩響了房門。
給他開門的是沈在州的媽媽,沈母看見顧嶼有點疑惑:“請問你找誰呀?”
“阿姨您好,我叫顧嶼,是沈在州的男朋友,我是來找沈在州的!鳖檸Z深深的鞠了一躬,恭敬的說道。
“哈哈哈,小嶼你好,快快進來吧,”沈母滿懷笑容的把顧嶼請進去。
“你先沙發(fā)上坐,州州和他父親去買東西了,估計一會就回來了!鄙蚰纲N心的給顧嶼洗水果,倒水。
顧嶼忙起身道:“阿姨,您別忙了,我就來打一招呼我就走了!
說著顧嶼已經(jīng)挪到了門口,沈母跑出來,“別呀,孩子,你留下一起吃飯呀!
顧嶼又深深的鞠了一躬,“阿姨,我先走了,再見。”
說著就開門跑了出去。
沈母看著這一地的禮物和敞開的房門,忍不住笑出聲來。
沈在州和沈父回到家就看到一地的禮物。
沈父問道:“小雅,那位親戚來拜訪了!
沈母從屋里出來,高興地說道:“顧嶼,我們州州的男朋友!
沈在州聽到后手上的東西全都散落在地上,沈在州忙把手機拿出來,顧嶼發(fā)來一條信息:上面是一家酒店的定位。
沈在州轉(zhuǎn)身離開,“爸,媽我今天不在家吃了!
沈父把沈在州拉住抱怨道:“這剛買回來的食材,都是你愛吃的!
沈母直接上手把沈父的嘴捂住,“去吧,去吧,兒子!
顧嶼洗完澡倚靠在沙發(fā)上,慢慢搖晃手里的紅酒杯,慵懶的看著紅酒在杯里不斷變換。
突然想起了叩門聲。
顧嶼起身把酒杯放下,“沈教授,您可真是讓我好找呀!
顧嶼給沈在州開門,沈在州的圍了一個圍巾,只剩一張俊俏的臉在外面。
顧嶼打開門后猛地一拉沈在州的圍巾,沈在州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被拉進了顧嶼的懷抱。
顧嶼把門砰的一聲關(guān)上,然后把沈在州壓在墻上吻上去,他一直努力撬開沈在州的嘴
但是奈何對方的防衛(wèi)太強,顧嶼一直沒得手。
顧嶼一氣之下咬上沈在州的嘴唇,沈在州的血流進顧嶼的嘴中。
沈在州吃痛,一把把顧嶼推開。
“顧嶼,你找我父母做什么。”沈在州擦去嘴角的鮮血。
顧嶼將雙手撐在沈在州的兩旁,將沈在州禁錮住,讓他無處可逃。
顧嶼拿起沈在州的圍巾仔細(xì)欣賞,狀似無意的道,“你為什么逃跑?”
沈在州徹底忍不下去了,本就是顧嶼侵犯他在先,結(jié)果他還逼著自己和他在一起,現(xiàn)在還對他死纏爛打。
“我逃跑干什么,呵呵,顧嶼你問的可真是一個好問題,我現(xiàn)在就告訴你為什么,因為你對我下藥,對我用強,威脅我,陰魂不散,顧嶼我受夠你了,什么原諒你,和你在一起,都是胡說,我恨你,我恨死你了!鄙蛟谥菰秸f越激動,直接一拳打在顧嶼的臉上。
顧嶼的臉被打偏,顧嶼愣了幾秒鐘。
隨后直接扛起沈在州,沈在州踢打反抗著,結(jié)果顧嶼直接一巴掌拍在沈在州的屁股上。
“顧嶼!你這個混蛋!鳖檸Z不管不顧,直接把沈在州摔倒在酒店的大床上。
沈在州看著顧嶼厲鬼似的眼神,像極了那晚。
沈在州知道顧嶼又瘋了。
沈在州打算從床的另一側(cè)逃跑,顧嶼直接抓住沈在州的腳踝,沈在州摔在床上。
顧嶼猛地用力把沈在州拉到自己面前,顧嶼掐住沈在州的下巴,讓人看著自己,字字句句像是能殺人的兵刃:“沈在州,我告訴你,今天那些話最好別再讓我聽到,不然我就...。”
后面的話顧嶼沒有說出口,沈在州扭身甩開沈在州的桎梏,冷笑道:“就怎樣?把我關(guān)起來嗎?”
“你關(guān)我一個試試看呀?”沈在州的頭發(fā)凌亂,衣服圍巾也亂作一團。
顧嶼聽見諷刺一笑,手指將沈在州的衣服紐扣一個一個解開,“我還真試一試!
沈在州低頭看著顧嶼的動作,他想也許顧嶼真的能做出來。
顧嶼也真的沒有辜負(fù)沈在州的期望。
09
沈在州渾身赤裸著,身下的床單早就沒眼看了,身體上布滿了一層薄汗,還時不時的抽搐著,沈在州又做暈過去了。
沈在州醒來時,發(fā)現(xiàn)自己正躺在顧嶼的懷里,身上穿著顧嶼的衣服。
“這是哪”,沈在州努力讓自己抬起頭來,聲音像砂紙磨過桌面一樣沙啞。
“回家”,顧嶼在沈在州的上方冷淡的吐出兩個字。
“真是瘋了,”沈在州輕聲嘟囔著,又把頭低下去。
聲音很輕,但是顧嶼還是聽見了,他低頭看著懷里人的側(cè)臉,眼睛里的溫柔滿得快要溢出來,顧嶼抬手想要撫摸沈在州,手卻停在了半空中,始終是沒有落下。
飛機很快就到了,沈在州像是一個木偶娃娃,隨便顧嶼怎么擺弄。
顧嶼問沈在州想住在誰家。
沈在州沒有答話。
顧嶼自顧自答道:“你家更像一個家。”
顧嶼和沈在州回到了沈在州的家。
也許沈在州是個熱愛生活的人,明明是最常見的戶型,卻被沈在州打理的十分舒服。
顧嶼和沈在州兩人像是合租室友一般生活著,唯一不同的是:合租室友不會睡在一起。
沈在州把顧嶼當(dāng)成空氣一般,大部分時間,顧嶼都是在哪里自問自答。
“明天我們一起去超市好嗎?”顧嶼在廚房切菜,沈在州坐在沙發(fā)上看電視。
顧嶼停止切菜,沒有傳來沈在州的聲音,顧嶼繼續(xù)動作:“那我明天讓助理送一些菜和水果過來。”
“你喜歡吃什么菜呀?”
“我喜歡吃番茄炒蛋,這是我學(xué)會的第一個菜,你肯定會喜歡吃的。”
“我告訴你哦,我小時候都是自己做飯吃的,我還會縫衣服,雖然縫的有些丑!
顧嶼滔滔不絕,像是要把之前欠下的話全說給沈在州聽。
沈在州聽得有些煩了,筷子一放,回屋去了。
顧嶼慢慢低下了頭,聽著臥室房門砰的一聲被關(guān)上,顧嶼還握著筷子的手微微顫抖。
顧嶼起身去把碗筷刷洗干凈。
第二天,沈在州家來了一個不速之客——周時澤。
周時澤是來求沈在州復(fù)合的,但是開門的確實自己的好兄弟顧嶼。
周時澤看見顧嶼的一瞬間徹底傻眼了,周時澤一腳把顧嶼踹倒在地上,騎在顧嶼的身上,一拳就要打下去。
沈在州沖過來把周時澤攔住,“周時澤!”
周時澤看著沈在州還攔著自己,內(nèi)心的火氣更盛,破口大罵道:“你這個有人生沒人養(yǎng)的東西,你媽是個瘋子,我看你也是個瘋子,要不是我,你現(xiàn)在早就不知道還活不活著了,你竟然背著我干出這檔子事!
周時澤罵得太難聽了,就連沈在州也聽不下去了。
沈在州回頭看向顧嶼,顧嶼只是靜靜的聽著,不還嘴也不還手。
沈在州把周時澤推出門外:“我們兩個人分手,原因在我們之間,和別人無關(guān)。
“沈哥,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吧,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知道錯了!敝軙r澤苦苦哀求道。
沈在州沒有心思和他周旋,費心費力把他送到樓下。
周時澤一身怒氣的回到家,驚著了正在專心看電視的周母,周母把電視關(guān)掉,起身關(guān)心道:“怎么了?阿澤”。
周時澤一腳踢在門上,“顧嶼那個混蛋給我戴綠帽子,要不是你小時候非要我和他一起玩,會有這檔子事嗎?”
周母起身擔(dān)憂的問道:“你和他鬧僵了?”
“他搶我的沈教授,你讓我怎么忍?”周時澤滿腔的憤怒無處發(fā)泄。
“哎呀!傻孩子,你爸的公司全靠顧嶼給撐著,你連這點利害關(guān)系都掂量不清嗎?”周母恨鐵不成鋼的道。
周時澤不敢相信面前是不是自己的母親了,小的時候周時澤破了點皮,周母都擔(dān)心的不行。
可是如今,周時澤受了這么大的委屈,他的媽媽卻說出這樣的話。
周時澤一把推開周母走上樓去,不耐煩的說道:“這事該是我爸操心!
此時的沈在州趕回去,看到顧嶼蜷縮在地上,眼神空洞。
顧嶼一個人呆在空蕩蕩的房子里,大氣不敢出,
也不敢出聲音,因為怕回聲嚇到自己。
沈在州下意識的放慢腳步,輕輕走到顧嶼的身邊,“顧嶼,你沒事吧,”沈在州的語氣有點生硬。
顧嶼的身形一頓,緩緩開口道:“我以為你會和他一起走”。
沈在州看著顧嶼這一副可憐兒樣,“你不是說你番茄炒蛋做得最好吃了嗎,快去做吧,我餓了!
沈在州的語氣越來越快,他不習(xí)慣這樣和顧嶼說話,說完就扭頭回了臥室。
顧嶼的眼睛慢慢聚焦,他反應(yīng)過來了沈在州剛剛說的什么。
沈在州剛剛說要吃自己做的番茄炒蛋。
顧嶼踉踉蹌蹌的快步走向廚房,帶起圍裙,開始做起番茄炒蛋。
沈在州在書房備課,明天他就要回學(xué)校上課了。
沈在州覺得自己生活簡直荒謬,男朋友出軌,男朋友的好兄弟對自己死纏爛打,然后他們還因為自己大打出手。
沈在州感覺自己要折壽了。
“飯好了,沈教授!鄙蛟谥莼剡^神來看向門口,顧嶼帶著圍裙站在門口甜甜的笑著,仿佛剛剛什么也沒發(fā)生。
顧嶼帶得圍裙是他自己買的,之前廚房那兩件情侶圍裙不知道被顧嶼扔到哪里去了。
沈在州承認(rèn):顧嶼的皮囊生得確實好看。
“好吃嗎?”沈在州在顧嶼熱切的眼光中吃下第一口番茄炒蛋。
“還不錯”,沈在州點點頭,顧嶼做飯真的挺不錯的,不只是番茄炒蛋。
顧嶼開心極了,像是一個得到糖果的小朋友。
吃完飯沈在州主動要求去洗碗,顧嶼攔著沈在州非要自己去洗。
沈在州抓起顧嶼的胳膊,胳膊內(nèi)側(cè)一道血痕,那是剛剛摔倒時不小心劃到的。
“客廳里有醫(yī)藥箱,你還是好好包扎一下你的傷口吧,”沈在州說道。
顧嶼反手一把抓住沈在州的手,沈在州愣了一下。
“你是在關(guān)心我是嗎?”顧嶼一副少女懷春的樣子,沈在州內(nèi)心翻了個白眼,他覺得自己在對牛彈琴。
沈在州擺脫開顧嶼,起身收拾碗筷。
顧嶼則乖乖的走到客廳,包扎好自己的傷口。
一向不敢越界的顧嶼,今晚從后面輕輕抱住沈在州,沈在州越掙扎顧嶼抱得越緊,后來沈在州干脆就由他去了。
沈在州:得了便宜還賣乖。
10
第二天沈在州恢復(fù)上班,顧嶼非要去送他。
“我正好要去拜訪李叔,順路!鳖檸Z把沈在州碩大的一的人塞到副駕駛上。
沈在州內(nèi)心無語。
顧嶼和沈在州兩人一起走在大學(xué)校園里,無疑是一副賞心悅目的風(fēng)景。
但是路過同學(xué)們的悄聲談?wù)撟屔蛟谥莺懿皇娣,沈在州加快腳步,他想離顧嶼遠(yuǎn)一點。
奈何顧嶼是一個不要臉的主兒,沈在州快他也快,沈在州慢他也慢。
兩人終于到了辦公室,李業(yè)看見走進來的兩人,笑嘻嘻的問好:“小嶼小州早上好呀!
“李叔好”。
“李教授早上好!
沈在州回到自己的工位上,顧嶼向李教授走去。
“李叔,我有個問題想要請教你!鳖檸Z恭敬的說。
李叔放下手中的工作,一副愿聞其詳?shù)臉幼印?br> 沈在州拿出書出去上課,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沈在州感覺今晚的課堂氛圍有點奇怪,學(xué)生們一個個用大量的眼神審視著沈在州。
沈在州感覺這堂課無比的漫長,終于到下課,沈在州知道了原因。
下課鈴響起,一位男同學(xué)起身問道:“沈教授,你是一名同性戀者嗎?”
沈在州抬頭看向這位男生,從容不迫毫不避諱,正色說道:“我確實是一名同性戀患者。”
底下的同學(xué)炸開了鍋,在下面議論紛紛。
“同學(xué)們還有什么問題嗎?”沈在州溫和的問道,拿起書本準(zhǔn)備離開。
“我不想讓一個同性戀當(dāng)我的老師,”有一名男生起身說道。
沈在州微笑說道:“你可以去教務(wù)處申請退掉這門課!
沈在州回到辦公室時顧嶼已經(jīng)離開了。
沈在州打開學(xué)校論壇,他想知道這件事傳到什么地步了。
不出所料,學(xué)校論壇里全是在討論沈在州是同性戀的帖子,其中包括討論沈在州是上還是下、辱罵沈在州不配為人師表、好奇沈在州的感情經(jīng)歷、還有支持沈在州的帖子。
沈在州放下手機,繼續(xù)做自己的工作。
沈在州下班回到家,發(fā)現(xiàn)顧嶼沒有在,沈在州正好落的一個清凈。
此時的顧嶼正在顧父家。
顧名科把幾張照片放到顧嶼面前,“這幾位女孩都很優(yōu)秀,有機會見見面,你也老大不小了。”
顧嶼低頭看著照片冷笑幾聲:“呵呵,我以為你早就知道了!
“知道什么,”顧名科拿起茶杯,不動神色道。
“你兒子是個同性戀!鳖檸Z脫口而出,眼睛死死盯著顧名科。
顧名科神色自若,顧嶼往后靠在沙發(fā)上,“你不知道同性戀會遺傳嗎?”
顧名科一把將茶杯摔在地上。
顧嶼起身看向怒氣沖沖的顧名科,眼神里滿是鄙夷:“但是我不會像你一樣,做出那樣惡心的事情!
顧名科一耳光扇在顧嶼臉上,顧嶼臉上的巴掌印瞬間出現(xiàn)。
“給我滾,”顧名科大聲訓(xùn)斥道。
顧嶼敲門,沒人應(yīng)。
顧嶼干脆直接拿出鑰匙進門。
天已經(jīng)很晚了,顧嶼看著書房的燈還亮著,顧嶼開門進去。
沈在州本想訓(xùn)斥顧嶼,但抬頭發(fā)現(xiàn)顧嶼臉上鮮紅鮮紅的巴掌印,沈在州愣住了:竟然還有人敢打顧嶼?
顧嶼走到沈在州身邊,然后單膝跪在沈在州腿邊,顧嶼把頭輕輕放在沈在州的腿上,一副求安慰的可憐樣兒。
沈在州也無心辦公,放下筆問道:“誰打你了?”
顧嶼身音悶悶的:“壞人!
顧嶼像一個被人欺負(fù)的小獸,來沈在州懷里舔舐傷口,沈在州一天的陰霾都被掃去不少。
沈在州“撲哧”一聲笑出來。
顧嶼一把把沈在州從桌子上撈起來,沈在州被嚇了一大跳,下意識地抱住顧嶼的脖子。
顧嶼偷笑。
顧嶼把沈在州慢慢放到床上,雙手撐在沈在州身旁,嘴唇一直在沈在州耳邊和脖頸留戀:“沈教授,可以嗎?”
沈在州的臉和脖子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了起來。
也許是那晚的燈光太曖昧
也許是沈在州的情緒需要發(fā)泄
也許是顧嶼的聲音太蠱惑
沈在州伸手把顧嶼的臉拖住,抬頭吻了上去。
沈在州的吻技很是厲害,周時澤每次都被沈在州吻得腿軟。
顧嶼也不例外,顧嶼渾身連骨頭都酥了
主導(dǎo)權(quán)完完全全到了顧嶼手上
沈在州完全沉淪
11
第二天依舊是顧嶼送沈在州上班,沈在州問:“不去看看李教授?”
顧嶼低下眼:“不了,公司還有點事。”
沈在州去上課,教室里只有熙熙攘攘的幾個人。
沈在州像往常一樣講課,下課。
很快A大著名年輕教授是同性戀這則爆炸新聞傳到了網(wǎng)上,沈在州的生平,父母全被扒了出來。
網(wǎng)友們對此議論紛紛:“同性戀還當(dāng)老師,太惡心了吧!
“同意同意,這樣的人怎么配的上這么高貴的職業(yè)!
“這么惡心的人快滾出A大吧,現(xiàn)在都沒人敢上他的課!
“但是,我想說沈教授講課真的好好。”
但是很快熱搜就被顧嶼撤下來了。
因為學(xué)校投訴的人太多,學(xué)校也給沈在州下達了暫時停職的通知。
沈在州苦笑。
沈在州今天早早就回了家,顧嶼回來的時候沈在州已經(jīng)躺下休息了。
顧嶼輕輕躺在沈在州身邊,他知道沈在州睡不著。
沈在州每天都備課備到很晚,周時澤經(jīng)常給顧嶼抱怨說工作才是沈在州的男朋友。
沈在州的所有努力付出因為一件毫無關(guān)系的事情而付之東流。
顧嶼把沈在州輕輕圈在懷里:“我會解決!
黑暗中這幾個字傳進沈在州的耳里,沈在州睜開眼睛。
沈在州在家里開始重拾舊愛:畫畫。
每天顧嶼回來就看見沈在州坐在畫板前,顧嶼一看飯桌,早上的飯還原封不動的呆在原地。
這樣已經(jīng)好幾天了,顧嶼這次真得生氣了。
“沈在州!你不要命了是不是!鳖檸Z氣勢洶洶的沖到沈在州面前,把沈在州手中的畫筆奪過來。
沈在州被顧嶼的怒火搞得一頭霧水,顧嶼看著沈在州這一臉無辜的樣子更是來氣。
“沈畫師,您這么大人了,能不能按時吃飯,”顧嶼壓下心中的怒火。
沈在州眨眨眼,狀似無辜的樣子:“我一畫畫就會忘記吃飯,再說之前你都會給我做飯。”
顧嶼看著沈在州似是撒嬌的樣子徹底沒了脾氣:“好,我去做飯,您且等一會兒,”顧嶼把畫筆還給沈在州。
沈在州看著顧嶼做飯的樣子,從旁邊拿出一張素描紙,低下頭安心創(chuàng)作。
顧嶼喊沈在州吃飯,沈在州匆匆忙忙把畫藏起來。
在飯桌上,顧嶼開口道:“過幾天,A大應(yīng)該會通知你回去上課,但是學(xué)校輿論風(fēng)波太多,你先隨便找個借口搪塞過去!
沈在州乖乖點頭:“知道了!
顧嶼發(fā)現(xiàn)顧氏集團一直在與A大合作,不過這一部分一直握在顧名科的手中,顧嶼這幾天一直在與顧名科周旋。
最終以顧名科同意給A大施壓幫助沈在州,顧嶼去見李氏千金這場交易而結(jié)束。
但是這還不算結(jié)束,顧嶼需要扭轉(zhuǎn)輿論風(fēng)波后才放心把沈在州放出去,而這一點,他已經(jīng)想到了辦法。
“我明晚有事會晚點回來,我派助理來給你送飯,”顧嶼放下碗筷,看著沈在州吃飯。
“好,工作嗎?”沈在州的腮幫子鼓得像是一個小倉鼠。
在之前的戀愛中,沈在州一直是照顧人的角色,而在這段不算是戀愛的奇怪關(guān)系中,沈在州很享受這種被人關(guān)心的感覺。
顧嶼點點頭。
12
沈在州這一天除了在飯桌上就是在畫板前,要不是顧嶼無理的要求估計沈在州又是一天不進食。
天色已經(jīng)很晚了,顧嶼還是沒有回來。
沈在州躺在床上左右睡不著,拿起手機又放下。
后來干脆去客廳看電視,沈在州實則是看電視,心思卻都在門上。
鐘表指向11,才傳來開門的聲音,沈在州起身。
“最近工作這么幸苦嗎?”沈在州一邊嫌棄的說一邊走進顧嶼。
顧嶼看見客廳的沈在州確實是驚喜,但同時又有點心虛。
沈在州突然停住,他聞到了一股香水味,而且是女香。
沈在州臉色一變扭身離開,顧嶼急忙追上去。
沈在州突然一停,顧嶼差點撞上沈在州,沈在州冷冷的開口道:“洗干凈,不然不能上床!
顧嶼飛一般的沖去浴室:“好的,沈教授。”
沈在州側(cè)身躺在床上,洗完澡的顧嶼輕輕躺在沈在州身邊,顧嶼身上都是沈在州的味道。
顧嶼在沈在州的身上蹭了又蹭:“生氣了?”
“沒有”
顧嶼偷偷一笑,“騙人,我只對你一人有感覺!
“老公”
顧嶼貼在沈在州的耳邊說出這句話,沈在州心底一顫。
“好呀,既然你都喊老公了,那你就履行老婆的職責(zé)吧!鄙蛟谥蒉D(zhuǎn)身將顧嶼壓在身下。
“放心,我的技術(shù)試過的人都說好”,沈在州蠱惑一笑,這哪里還是平日里儒雅的沈教授,簡直就是盤絲洞里魅人的妖精。
顧嶼伸手抓住沈在州還在繼續(xù)的手。
“哥哥,等會兒”,顧嶼話語間將兩人的體位互換,沈在州還想掙扎,顧嶼直接抓住沈在州的雙手固定在頭頂。
“我這就履行,”顧嶼立刻采取行動。
沈在州:任重道遠(yuǎn)呀
果然不出顧嶼所說,校長給顧嶼打電話請他回來繼續(xù)工作,顧嶼借口自己身體抱恙過幾日再去搪塞了過去。
沈在州放下手機就去幫顧嶼準(zhǔn)備飯菜,顧嶼這幾日老是換著花樣給沈在州做飯。
沈在州感覺自己的臉都圓潤了不少。
“沒事,晚上多運動運動就好了”,顧嶼一臉不懷好意的笑容,“包在我身上”。
沈在州一個白眼翻上天。
顧嶼晚上真的做到了言出必行,我們的沈教授感覺自己已經(jīng)瘦了一圈。
13
網(wǎng)上爆紅了一封來自A大著名教授李業(yè)的手寫信,信中的內(nèi)容讓大家都大為吃驚。
大家好,我是李業(yè),目前在A大教書。
我想告訴大家我不僅是一名教師,還是一名同性戀者。
我想當(dāng)我說出這句話時,在很多人的心里我已經(jīng)不配為人師表。
但是我認(rèn)為我的職業(yè)素養(yǎng)和我的性取向沒有任何關(guān)系。
斗膽說,在這從業(yè)的幾十年中,我為祖國和社會培養(yǎng)出幾名棟梁。
對于一位熱愛并且珍惜教師這個身份的人,僅僅用“他是同性戀”這個理由就否定他的一切努力,是不是太過荒唐,太過殘忍。
......
我想告訴大家世界上只有一種性取向——那就是心之所向。
帖子一出,瞬間引來了眾人的圍觀。
不少同性戀者看到如此有聲望的教授為他們發(fā)言,紛紛在下面留帖,支持李業(yè)教授,同時為沈在州鳴不平。
沈在州在畫板前看著這一切的發(fā)生,手里的畫筆不知何時已經(jīng)落到了身上,白色襯衣上留下一道綠色的顏料。
“李教授,謝謝您,”言語很短,李業(yè)后看到后卻露出了發(fā)自內(nèi)心的笑容。
“李叔,謝謝您,”李業(yè)抬頭看著面前的顧嶼,“你不用謝我,你不來我也會這樣做,小嶼,現(xiàn)在你是一個大人了,我希望你別像你父親一樣,做出讓自己后悔一輩子的事。”
顧嶼看向地面點點頭,轉(zhuǎn)而又抬眼看向李業(yè),眼神堅定,“我都明白”。
“去吧”,李業(yè)擺擺手,戴上眼睛開始看書。
顧嶼走出門,回頭看向這小小的房子,明明里面很溫馨,但是顧嶼卻很少來。
因為顧嶼總會在這里感受到無邊的孤獨,這種孤獨是從李業(yè)身上蔓延開到整棟房子。
顧嶼看了片刻后,轉(zhuǎn)身拿出手機。
“一會兒到家!
沈在州回復(fù):“好,我等你!
顧嶼看著沈在州的回復(fù),心里像是竄進了一股暖流。
街上的燈光將這黑夜硬生生照成了白晝,顧嶼看著這萬家燈火,總有一盞燈是為自己而亮。
“砰”!
“啊啊啊啊啊啊啊,出車禍啦,快打120,”路邊的行人看著這一場禍?zhǔn)拢钡孟袷菬徨伾系奈浵仭?br> 翻倒的車體里露出一只滿是傷痕的手
往里看去,手的主人已經(jīng)昏迷。
周時澤顫顫巍巍的從被因撞擊而變形的車輛上下來,他的雙手和雙腿不停的顫抖著。
他沒想這樣,他今天去酒吧喝酒,他們都問他顧嶼在哪,他大發(fā)雷霆,奪門而出。
在路上看到顧嶼的車,便一直在后面跟著。
他突然發(fā)現(xiàn)這條路是通向沈在州家的路
然后他就有點生氣
然后就....
“啊啊啊啊啊啊”,周時澤雙手抱頭,跪在地上。
沈在州總感覺心里悶悶的不安穩(wěn),他無心畫畫,起身走到窗前。
顧嶼還沒回來。
14
沈在州坐在醫(yī)院的座椅上,身上依舊穿著那件帶有綠色顏料的白襯衣。
旁邊坐著顧嶼的父親顧名科,兩人無言。
顧嶼依舊在重癥監(jiān)護室里,“顧叔叔,你先回去休息休息吧,我在這等著!
顧名科看著一身狼狽的沈在州,他覺得明明是沈在州更需要休息。
李業(yè)不知什么時候站在兩人的面前,“小嶼情況怎么樣?”他低頭向沈在州問道。
沈在州聽到李業(yè)的聲音,忙站起身來:“李教授好,醫(yī)生說手術(shù)很成功,目前正在觀察,明天應(yīng)該就能轉(zhuǎn)進普通病房了!
自從李業(yè)出現(xiàn),顧名科的眼睛一直沒有離開過李業(yè)。
李業(yè)卻像是沒看到顧名科似的,徑直坐到沈在州身邊。
顧名科低下頭,而后又起身,一句話沒說就離開了。
在這里坐了三個小時一直身形挺拔的顧名科,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沈在州覺得他好像一瞬間就塌了。
“顧總,去哪?”
顧名科坐進車?yán),又恢?fù)往日威嚴(yán)的樣子。
“警察局”。
顧嶼醒來后轉(zhuǎn)進了普通病房,李業(yè)看了一眼顧嶼便回去了。
偌大的病房里只剩顧嶼和沈在州兩人。
沈在州一直沉默不語,他也不敢觸碰顧嶼,怕碰到傷口。
兩人就這樣對視著,顧嶼虛弱一笑,“不好意思啊,沈教授讓你擔(dān)心了!
沈在州本來還能壓制住的情緒徹底散落開來。
沈在州慢慢低下頭,雙手將臉包裹的嚴(yán)嚴(yán)實實,顧嶼聽到了抽泣聲。
顧嶼有點慌了,沈在州這是哭..了?
為我而哭嗎?
“沈教授,我沒事。”顧嶼伸出手覆蓋在沈在州的手上,他感受到了從沈在州掌縫間流出的淚水。
萬幸我還能陪你很久
萬幸我們相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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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已經(jīng)完結(jié)的小短篇,希望大家喜歡。
接下來會繼續(xù)更新別的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