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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代國公主昭云統(tǒng)領(lǐng)北境兵權(quán),與柔然王子多倫數(shù)次在戰(zhàn)場交鋒,只是二人交手多次卻從未真正謀面。
昭云這天出府打獵追逐梅花鹿,興致勃勃的她不小心竟追到了邊境,遠(yuǎn)遠(yuǎn)甩開了手下人馬。
日落,昭云急忙往回趕路。草原上無邊無際,迷路就回不去了。她實在不該一時任性。
偏巧多倫王子也在此處打獵,二人狹路相逢。
“狼牙公主!你總是帶著面具是不是因為長得太丑?”柔然王子又來調(diào)笑她。
昭云沒理會他,一心快馬加鞭想要離開。
多倫見她落單,遂帶著人馬追擊,直追到了大峽谷。
昭云用弓弩對準(zhǔn)多倫,可惜她手臂受了傷,只射中多倫的馬。
多倫墜馬自是大怒,他騰空而起,拔刀砍向昭云。
刀落下時,卻偏在了一旁。
“聽說代國皇帝最喜歡你這個妹妹,不如拿來換幾座城池!倍鄠惿焓,要揭下她的面具,“我先看看你有沒有長著狼牙!”
昭云用力劃傷多倫的腿,隨即向后跳入峽谷。
大難不死,她抓住藤蔓,一對牧民夫婦救了她。
草原上正在舉行圍獵,男男女女每個人都來參加。
昭云為答謝牧民也加入狩獵,她剛?cè)胍煤没顒咏罟恰?br> 她看到交戰(zhàn)多次的多倫王子,不由心驚。
又想起自己平素在軍中只穿男裝戰(zhàn)甲,為了增加威懾力還特意帶著瑯琊面具,此時穿著女服,應(yīng)該不會有人認(rèn)出她。
多倫是圍獵的常勝將軍,卻不料一個女子與他拼搶到了最后。
昭云的馬不及多倫,始終落后。
向來爭強(qiáng)好勝的昭云不懂草原習(xí)俗,為了搶殺狼王,騰空一躍落到了多倫的馬背上,借其力量射出最后一箭,贏得了頭彩。
多倫對如此智勇的女子一見鐘情,當(dāng)即解下佩刀贈給她。
昭云怕被認(rèn)出,答謝幾句便離去。
豈料第二天,昭云收到了圍獵的賞賜,里面還有一件紫色的柔然衣裙。她把賞賜都給了牧民,只留了那衣裙換上。
“草原上的衣服很好,能唱歌跳舞,還能騎馬射箭!闭言迫滩蛔∞D(zhuǎn)了個圈,她很奇怪自己竟然在敵人面前露出女兒態(tài)。
穿著柔然服裝的昭云別樣風(fēng)采,多倫深深迷戀。
“你知不知道草原上的女孩上了男孩的馬,就是愿意做他心上人的意思?”
“不知道。我又不是柔然人!闭言频。
“那你為什么要穿上我送的衣服?”
“我不知道是你送的。這刀還給你。”面對表白,她急忙推卻。
“我打獵從來沒有輸過,卻輸給一個女人。莫非中原女子個個都像狼牙公主?”多倫沒有勉強(qiáng),接過佩刀自言自語。
“我雖然不如瑯琊公主,但也不是你想娶就能娶的!闭言菩Φ,她的祖先也是從北方草原弓馬起家的,論起來鮮卑人和柔然人還是同源,只是入主中原多年早已漢化。
“哈哈!倍鄠愋ζ饋恚炙,如草原上初升的太陽讓人蕩漾,“可惜那狼牙公主,恐怕是被狼群吃掉了!
“真的?”昭云故意問道。
“渣都不剩,我只撿到了她的面具!倍鄠惒粺o惋惜。
“她是你的敵人,你該高興!
“我佩服的女人只有這一個!彼贸霈樼鹈婢叽髟谀樕,悵然若失。
看來他絲毫沒有懷疑過眼前人的身份,昭云安下心來。
她想趁此了解柔然軍情,應(yīng)邀與多倫縱馬馳騁,喝酒射獵。
二人大醉,昭云睡到了天亮。
草原上的日出美極了,金色的陽光漸漸灑落在廣袤的大地上,把這片美麗的土地點亮。羊群在朝陽的照耀下顯得格外祥和,它們悠閑地吃著青草,享受著這美好的早晨時光。遠(yuǎn)處的馬兒在風(fēng)中奔騰,帶著一片塵土,在朝陽的映襯下,它們的姿態(tài)更加優(yōu)美,讓人不禁心醉神迷。
也許因為昭云的祖先是從草原到中原,第一次見到草原上的日出,壯美隗麗,她深深迷醉于這里的自由奔放。
昭云感受著生機(jī)勃勃,幸甚至哉,拔劍起舞。
多倫饒有興致,忍不住也拔刀相伴而舞,二人貼身共舞,如草原上的戀人。
若此刻出手刺死多倫,萬無一失,代國可除大敵。
昭云橫生此念,頓覺了無生趣,悻悻然收刀離去。
“你怎么了?”多倫自然不解。
昭云沒理他,自己走了。
明明幾天前她可以毫不猶豫射向他,為什么今天卻下不了手了?
相處數(shù)日,昭云感受到多倫熾熱的目光,談起瑯琊公主時,他又幾多贊譽(yù),體貼溫柔的他與戰(zhàn)場上狡猾難纏的草原戰(zhàn)神完全不同。
可他不是良人,是敵人。
一念至此,昭云大感不妙,不辭而別回到大將軍府。
一別數(shù)月,多倫禁不住思念喬裝進(jìn)入代國尋找昭云,苦尋不到時,卻聽到奇怪的琴聲。
這明明是七弦琴的聲音,奏的卻是柔然情歌。
他循聲而探,卻到了將軍府。
月夜下,奏曲的竟是日思夜想那個女人,是他的老對手代國大將軍,狼牙公主。
戴上面具,她是兇神惡煞的女武神,摘下面具,竟如普通少女般滿腹心事。
多倫難掩一腔相思,現(xiàn)身相見。
“狼牙公主。”
警覺的昭云隨手拿起弓弩對準(zhǔn)來人,驚呆了。
“你孤身犯險,不怕回不去嗎?”
“我來是找一個我思念的女人!
“你思念錯了!
“你為什么要奏這曲子?”
昭云很喜歡在草原上喝酒打獵的日子,可惜不會再有那樣的機(jī)會了,閑來無聊無意識地用古琴奏出了草原的歌聲。
“你和我遲早要在戰(zhàn)場上兵戎相見,又何必多情?”
多倫驚喜,原來她對他不是毫無情意。
“我是柔然王子,你是代國公主,我們可以停止戰(zhàn)爭!
昭云不可置信。
多倫掏出懷中的胡笳相贈,“我會讓你看到我的誠意!
多倫說服父汗與代國議和,不久親率使團(tuán)來到代國京城。
再次相見,昭云感受到他的誠意,勸皇帝哥哥同意議和談判。
不同于戰(zhàn)場上的英姿勃發(fā),也不同于草原上的爽朗豪邁,此刻的昭云換上朝服,盡顯雍容典雅,與多倫之前認(rèn)識的她又有所不同。
數(shù)月的談判,二人也有了更多機(jī)會相處。
多倫在皇宮中毒,昭云急尋解藥,誅殺破壞談判之人。
草原上的人好勇斗狠,一言不合大打出手,這里的人卻是口蜜腹劍,所以昭云喜歡呆在邊關(guān)而不喜歡在皇宮。
也因此,她對多倫多了份關(guān)心,和他越走越近。
議和達(dá)成。
多倫問昭云愿不愿意嫁給他。
昭云欣然答應(yīng)。
“你真的愿意和我到草原?”
“嗯。如果我想在皇宮享樂就不會跑去邊關(guān)了!
可是哥哥卻不同意。
“和親封個公主去就行了,沒必要把你嫁去。”
“可我愿意。我去柔然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是多倫那小子騙了我妹妹吧。你可別后悔!
兩個月后,昭云晉封為瑯琊寧遠(yuǎn)長公主,帶著龐大的送親隊伍前往柔然。
多倫熱切等待著,親自到邊境迎接她的到來。
七日之后,她將按照柔然風(fēng)俗與多倫大婚。
多倫和昭云度過了最甜蜜的幾天,二人一起放鷹接受柔然人熱情的祝賀。
“你真美!
昭云正在試穿柔然婚服,多倫走了進(jìn)來。
她一笑,更美了。
“狼牙公主,我的禮物你一定要看。”
是一對非常漂亮的狼牙。
“我可不是這個狼牙!闭言瓢淹娴。
“難道你忘了,我們是搶狼王時候認(rèn)識的?”多倫道。
“我們明明是在戰(zhàn)場上認(rèn)識的!
“我不管,我是打獵時候愛上你的,狼王就是我們兩的見證!
“狼王的牙?”
“當(dāng)然。我親手取下的,送給我的新娘!
昭云大笑,二人擁吻,越來越情迷意亂。
“多倫,”
“嗯。。你想等到大婚嗎?”多倫以為她要拒絕。
“不是,反正都要嫁了!闭言铺兆淼,“狼牙串起來做成鏈子吧,你一個我一個!
“你主意真多!
多倫抱起她,他們沉浸在甜蜜中。。。
昭云再醒來時,狼牙已經(jīng)掛在她的脖子上了。
狼牙打磨的光亮,在昭云胸口,襯得她肌膚如雪,溫柔嬌俏,在多倫胸口,充滿野性魅力和桀驁不馴。
仔細(xì)看,她那只狼牙上還刻著多倫二字,另一只自然刻著昭云。
大婚前夕,睡夢中的昭云遇刺,她手刃賊首,方知朝中大變,皇帝哥哥被殺。
昭云擔(dān)心代國因此大亂,一心為兄長報仇的她決定推遲婚禮,先回京城平叛。
“多倫,我自幼喜愛兵法武功,只因為我是女人,哥哥力排眾議我才有機(jī)會統(tǒng)帥一方,我必須為哥哥復(fù)仇。我交出了北境兵權(quán),你愿意借兵給我嗎?”
“放心,我會帶柔然騎兵同你南下!
多倫與昭云共同帶領(lǐng)騎兵南下,行至邊境,遭北境守軍阻攔。
“瑯琊公主在此,誰敢攔我!”
“公主怎可帶柔然軍隊入代國?”
“本公主要入京平叛,為皇兄報仇!助我者,免死,攔我者,殺無赦!”
昭云憑借多年帶北境軍的威望說服一眾將領(lǐng)率軍隨自己殺進(jìn)代國京城。
一切都很順利,昭云誅殺叛軍。
眾大臣見瑯琊公主率大軍而來,遂擁立她的弟弟子慕為新皇帝。
只是,子慕年幼,眾臣請求昭云留下當(dāng)攝政公主,整頓國政。
為了代國安定,昭云答應(yīng)留下,被尊為鎮(zhèn)國長公主。
多倫始終陪在昭云身邊,只是二人不如在草原時候自在。
“你在宮里一定很悶!
“陪著你沒有關(guān)系的!
“我的雄鷹被困在深宮里就如同折斷翅膀,怎么會不悶?zāi)??br> “等回到柔然,你得天天陪我!
“我也想快點把重?fù)?dān)交出去,這宮里總是讓我透不過氣。等將來我們的孩子們生在草原上可以隨處亂跑,不用像我小時候在這宮里處處講規(guī)矩。”
“給你講規(guī)矩的人一定很不好過!
“啊嘿嘿嘿嘿!
半年后,柔然可汗病故,多倫必須帶柔然軍隊回到草原,只能與昭云分離。
多倫一走,昭云覺得有些孤單,她已經(jīng)習(xí)慣了有他相伴。
他們都以為這是暫時的,誰想到一別竟是五年。
當(dāng)了可汗,剿滅不服從的各部落,多倫便不能再隨意離開可汗王庭。
五年后,多倫可汗帶著他的族人再一次征服整個草原,而體弱多病的子慕還未親政卻病死,一直代理國政的昭云被擁立為代國女帝。
成了女帝的昭云,便不再擁有自己的愛情。
各國紛紛前來向女帝求婚以結(jié)盟,為了維系與周邊國關(guān)系保持中立,昭云不得不宣布她與多倫的婚約無效,并且莊嚴(yán)的告宗廟告臣民,她將不嫁人不生子,為代國奉獻(xiàn)一生。
苦等五年的多倫收到消息大為震驚,她沒有多給他只言片語,不是她不想給他一個交待,而是千言萬語,書信寫一張撕一張,干脆什么也不寫了。
昭云無所交代,讓多倫感到被羞辱被拋棄,怒而下令攻下代國,只有滅掉代國,昭云才能重新成為他的新娘。
“從前我想當(dāng)一個愛你的人,現(xiàn)在我想當(dāng)一個愛你的敵人!
柔然騎兵奇襲代國,勢如破竹拿下盛樂,京城危在旦夕。
有大臣建議昭云棄京城南去,還有人建議再送一個公主與多倫和親。
昭云斷然拒絕,怒視群臣。
“多倫以盛樂為據(jù)點,斷京城糧道,再耗下去,朕要么降,要么亡。傳令,朕要親征,奪回盛樂!和親休再提起!”
和親,她不是沒想到,而是不愿。
朝堂上越是斗得兇,她就越想念在邊關(guān)帶兵的日子,更想念草原上打獵的日子,想念那個沒有嫁成的愛人。要另一個公主取代自己在多倫身邊,她是萬萬不肯的。
為鼓舞人心,昭云披上戰(zhàn)甲親臨前線指揮大軍。她重新戴上瑯琊面具,昭示全軍那個所向披靡的女武神回來了。
“狼牙公主,你終于來了!背菈ι系亩鄠愅鄣钠鞄脟@道。
代國軍隊士氣大增,連破柔然防線。
多倫轉(zhuǎn)攻為守,堅壁清野,閉城不出,代國軍隊始終無法攻破城門。
夜深人靜,昭云苦思冥想之際,遠(yuǎn)方悠悠的胡笳聲撩動她的心弦。
大戰(zhàn)在即,敵軍主帥的心聲卻沒有殺氣,而是一片柔情。
這是多倫為她一個人而奏的思念,孤獨的狼王在想念另一個孤獨的狼王,他還是那個多情的多倫王子啊。
可是她卻不能獨自去見他。
草原上馳騁的少年啊,永不再見。
昭云吹起了她手中的胡笳。
這聲音告訴多倫,狼牙公主想見他。
多倫沒有多想,循著胡笳獨自騎馬出城前去赴約。
等著他的不是昭云一個人,而是女帝和她的伏兵。
四周通明的火把照亮了她和他的臉。
“你利用我對你的思念,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嗎?”五年的等待和相思,她卻是如此暗算,多倫怎能不怨忿。
“我在打敗我的敵人!闭言迫詭е婢,看不清表情。
“你既然如此絕情,就別怪我無情!
二人拔刀相向,四目相對。
遠(yuǎn)處一支冷箭射中昭云的肩膀,她瞬間向后倒去。
多倫情急之下飛出佩刀刺死發(fā)箭的柔然士兵,又扶起倒下的昭云,想要拔出箭頭。
昭云沒有猶豫,將彎刀架在他的脖子上。
“你已經(jīng)沒有退路了!
“我不會投降的!睆澋妒撬牡叮藚s早已不是他那個女人了。
快刀亂麻,多倫的血瞬間流了出來,還有他眼角的淚。
她不是故意用這把刀的,只是彎刀太好用她隨身攜帶。
昭云不忍再看他,扔下刀離去,命手下將多倫帶回大帳。
“都退下!逼綇(fù)許久,昭云的聲音從屏風(fēng)后傳來。
眾人退去。
昭云緩緩走出來,她已經(jīng)摘下面具,換上了初到草原之時多倫贈的那件紫色柔然衣裙。
她割開他的繩索,再割開他的衣衫,為他包扎傷口。
多倫別過臉,不想看她。
“記得嗎?我們第一次見是在戰(zhàn)場上!
“我寧愿你砍死我。”
如果當(dāng)日他一刀砍下,就不會有今日的痛苦了。
“若我此時攻城,柔然大軍群龍無首,各部落再次四分五裂,你愿意這樣嗎?”
“沒有我也會有其他人,草原上永遠(yuǎn)都會有新的英雄。”
“可我需要你,柔然與代國必須議和!
“你讓我相信悔婚的女人?”
“多倫,我以為你是懂我的。我打敗你,不是想殺了你。我發(fā)誓不嫁任何人,因為,我嫁不了我心愛的人!
“我不會再信你!
“那,你還記得這個嗎?”昭云掏出脖子上的狼牙項鏈。
她不再是深愛他的女人,是冷酷絕情的代國女皇帝,可為什么她的眼中含著淚水?
多倫伸手握住那狼牙,雖然已經(jīng)磨損了卻仍清晰看到自己的名字。
他順著鏈子將她拉入懷中,狂風(fēng)暴雨的吻落在她臉上。
昭云迎接著他的怒意和愛意,他們極盡任性,縱情燃燒彼此,百煉鋼終化為繞指柔。。。
“昭云,跟我回柔然吧!
“你愿意放棄柔然跟我回代國嗎?”
“如果我愿意呢?”
“可我已經(jīng)嫁給了代國,不能再嫁給你。多倫,我要你答應(yīng),有你我一日,兩國永不相犯!
“你要的是柔然可汗對代國女帝的承諾!
“是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的承諾!
“你只是在用我們的感情結(jié)束戰(zhàn)爭!彼允菙〗o了她,她用一滴淚征服了他。
“是。我和你都肩負(fù)著更重要的使命,你知道我悔婚不是因為我不再愛你!闭言魄宄,自己正在親手?jǐn)嗨鸵簧凶钫滟F的感情。
多倫明白,昭云沒有變,她和他一樣不能放下自己的責(zé)任,她只是他今日的新娘。
“我答應(yīng)你!彼麩o法拒絕昭云,眼前的她已經(jīng)是個睿智成熟的君主,她為自己的代國犧牲一生的幸福和自由,他只能全力支持她。即便不能再見,他也會在遙遠(yuǎn)的地方繼續(xù)愛她。
第二日,二人在兩軍陣前指天為誓,交換弓馬,重新達(dá)成和約。
兩軍歡慶,昭云和多倫相視而笑,隨即黯然神傷,二人皆知此一別再無相見之日。
千言萬語,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噎。
多倫和昭云都努力笑起來,把最美好的樣子留給對方。
而后,他們分別帶領(lǐng)大軍離去,一個北歸,一個南回,互相目送彼此,直到再也看不到對方,才各自策馬揚(yáng)鞭永不回頭。
此后柔然與代國始終保持著和平,他們都把這當(dāng)作婚姻的承諾,如此十三年。
漠漠黃沙,昭云獨自騎行,風(fēng)沙太大,她迷路了。
“昭云!倍鄠愒谇胺胶八
“多倫,等等我,多倫。。!
昭云策馬追去,卻仍看不到多倫的影子。
沙漠暴風(fēng)來襲,她被卷入風(fēng)沙之中。
昭云驚醒,心中涌現(xiàn)難以言喻的悲傷。
“朕這一生,無怨無悔,只是,有些許遺憾啊!
半個月后,女帝得知多倫先她而去,按住了胸口的狼牙哀嘆。
草原上的雄鷹多倫葬身在西域大漠黃沙之中,遺愿將他與昭云多年互通的書信禮物交給她。
相隔千里,等海東青飛躍崇山峻嶺,昭云收到報喪也已經(jīng)是多日之后了。
兩個人總是錯過,連生離死別也一樣,最后都沒能再見他一面。
“愿風(fēng)和雨,晨露和夕陽,把我的思念帶給你!边@就是多倫給她的最后一封信了。
這許多年,多倫縱橫于草原大漠,昭云周旋于中原各國,二人的信物輾轉(zhuǎn)千里只余下幾箱給她緬懷。
“等朕歸天,把這些都陪葬玄宮。”
昭云從箱子中找到那件她沒機(jī)會穿上的柔然婚服,換上這紅色嫁衣,她的臉頰貼著多倫的佩刀,終于痛哭:“你知道,我想嫁給你的。。!
你從天而降的你,落在我的馬背上
如玉的模樣,清水般的目光
一絲淺笑讓我心發(fā)燙,你頭也不回的你
展開你一雙翅膀,尋覓著方向
方向在前方一聲嘆息,將我一生變涼
你在那萬人中央,感受那萬丈榮光
看不見你的眼睛,是否會藏著淚光
我沒有那種力量,想忘也總不能忘
只等到漆黑夜晚,夢一回那曾經(jīng)
心愛的姑娘,你從天而降的你
落在我的馬背上,如玉的模樣
清水般的目光,一絲淺笑讓我心發(fā)燙
你頭也不回的你,展開你一雙翅膀
尋覓著方向,方向在前方一聲嘆息
將我一生變涼,你在那萬人中央
感受那萬丈榮光,看不見你的眼睛
是否會藏著淚光,我沒有那種力量
想忘也總不能忘,只等到漆黑夜晚
夢一回那曾經(jīng),心愛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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