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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波女與血玫瑰》
“那家伙總感覺不會死啊!
“誰?”
“梅迪奇!
在某個夏末的午后,世界第一的名偵探(自封)——偵探E小姐與酒館的老板閑聊著,她點了一杯反舌鳥,翠綠色的鳥兒在特制的玻璃瓶中顯得流光溢彩,這杯由她所創(chuàng)造的酒在她的唇齒間一點點消失:“他的話,有種——哪怕從最高的露臺上墜下去,在觸底之前也會散成玫瑰——這樣的感覺!
“這也太難懂了!本起^的老板一邊擦著杯子一邊笑,“E話語的難懂程度、和腦內(nèi)關(guān)于酒水的奇思成正比啊!
“好吧好吧,我多解釋一點,就是障眼法的那種!眰商紼的手指在空中劃了一個弧線,“所有人都覺得‘啊,這次死定了吧!’,他就看著花叢炸開,從如血的花雨里走出來,笑著對所有人說‘有趣吧?’!
“這樣的設(shè)想很有趣,不過紅天使的話確實是已經(jīng)死了!崩习逯噶酥杆稚系膱蠹,“這不是急訊嗎?”
“哈……”
偵探E揉了揉頭發(fā),把不對稱的發(fā)髻都要揉對稱了,從口袋中取出幾枚錢幣放在吧臺上,卻見老板擺了擺手:“這次算我請你的吧,好好休息,E小姐!
“唔……我確實應(yīng)該好好休息,所以在那之前再來一杯吧!
老板看著自己的老主顧和天才調(diào)酒師:“總感覺你話里有話啊!
“之后要出趟遠(yuǎn)門,把這些全部換成酒吧,我要喝個夠!眰商紼笑了,她干脆將發(fā)髻散開,將那些精巧的發(fā)飾全部堆在桌子上,一頭銀白色的長發(fā)如云落下,她的手指穿插其中,一邊梳理著一邊說,“我總覺得不安心!
她的話語輕得像酒杯中升騰的氣泡一樣,砰然間就碎開了:“不是親眼見到的話,我實在不相信他死了,這種事情果然還是要自己確認(rèn)為好!
……………………
會躲在什么地方呢?
世界第一的名偵探開始了自己的探尋,為了解開這個謎題,她很樂意奉上自己的全部精力,要知道,世紀(jì)大案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梅迪奇的生死之謎!’偵探E斗志昂揚地想,‘解開之后,我一定會被世界銘記五百年!嗯,目標(biāo)也不能定得太低,五千年吧!
姑且不論五千年后世界究竟還是否存在,在偵探E小姐找到生與死間的答案之前,她是絕對不會停下腳步的。
第一站是賓西。
該怎么形容呢,這種一開始就到了終點站的感覺!
如果要偵探E講述對梅迪奇的理解,她覺得他最可能躲藏的地方就是賓西了,這家伙總給人一種在她下船之后就打開總督府大門,撒著玫瑰出來接人的印象。
沒辦法,賓西的梅迪奇就是這么浮夸。
他之前帶著偵探E一起探索賓西的時候總是志得意滿的,有一次親自駕著天馬帶她游覽,整個島嶼都是如此繁榮昌盛,如同它的主人一樣熱烈。她在天上看到大地被火紅的玫瑰填滿,而人類實在是太小了,她沒法看到他們的表情,但是她確定,他們一定正仰著頭試圖望清天上的情形呢。
“怎么樣?”他的話語其實并不怎么帶著疑問,而是充滿了驕傲,他確信她會喜歡。
偵探E點頭,她看著一朵朵玫瑰被剪斷了根莖,在人類的揮灑間綻放于地上,賓西在玫瑰中如血鮮紅,連近港的大海中也撒滿了赤紅的花蕾,一朵朵飄散著,海水也像赤染,她客觀地評價:“很美!
“起碼多說點吧,大偵探?不然我會覺得你是被震撼到啞了。”
于是偵探E的手指緩緩摸過自己的唇舌,認(rèn)真檢查了一遍后回答:“沒啞!
紅天使不由得笑起來,他的話語中倒是帶著一點點的啞:“你還真是……”
“我還真是,世界第一的名偵探!眰商紼的話語有理有據(jù)。
“好吧,世界第一的名偵探!泵返掀嫱督邓频门e起手,他鐵黑色的雙眼在日光下熠熠生輝,吐出的話語像是帶著魔力,“請問名偵探知道我現(xiàn)在在想什么嗎?”
偵探E看著他,目光帶著顯而易見的疑惑:“這個不在偵探的業(yè)務(wù)范圍內(nèi),你為什么不去問女巫?”
“哈哈哈哈哈哈……”梅迪奇的笑聲伴隨著風(fēng)傳入她的耳畔,卻也像火焰滾燙,他說,“很標(biāo)準(zhǔn)的E式回答。”
“嗯哼!
“那么,就由我自己解密吧!睉(zhàn)爭之神這么說,他半長的紅發(fā)在空中輕輕飄揚,偵探E有時候會把他的頭顱看成盛放在天上的玫瑰,她回過神,聽見他的聲音,“E小姐,我可以吻你嗎?”
“啊,這個……”偵探E小姐顯然有些瞠目結(jié)舌,她認(rèn)真回答,“抱歉,我拒絕,我一直覺得交換唾液是一件非常不衛(wèi)生的行為!
“氣氛都烘托到這里了你說這種話?”
“抱歉,這個是我人生三十六條原則里絕對不允許顛覆的條件之一!
“啊,那這可難辦了!泵返掀嫔酚薪槭碌赝猓缓笥忠垣C人的狡詐探尋到了一個漏洞,“竟然如此,不交換唾液的吻可以嗎?”
偵探E認(rèn)真思考了良久,在這一瞬間,她深刻地剖析了一遍這份友情在自己心中的分量,最終點了點頭:“可以!
“喂,表情不要這么視死如歸吧!泵返掀嫒滩蛔∠霃椝念~頭,又想到她肯定會惱羞成怒,說不定連這樣的吻都不給了,遂止住了這個危險的想法,“你這樣會讓我覺得自己很虧的……我教教你,先閉上眼!
偵探E照做,又被他吐槽:“感覺你的眼皮可以夾死蒼蠅了,放松一點啦。”
他取下了手甲,手指輕撫過她的雙眼,屬于紅天使的指尖帶著如火的熱烈,而偵探E的肌膚有如嚴(yán)冬的寒霜,他推開了她緊皺的眉間,也融化了她那一星半點的青澀。
終于,兩片唇貼在她的唇上,輕柔的、溫和的、一觸即離的唇。
——這是偵探E關(guān)于吻的觀感,非常不“梅迪奇”的三個詞。
飛馬駕駛的馬車最后在海港邊落下,偵探E走了幾步,坐在沙灘邊,她如雪的長發(fā)與裙擺在花海中漂浮蔓延,纖長的手指從裙擺中捧起一朵花,張開口,讓花朵在咀嚼中順著喉口吞咽而下。
梅迪奇看著她笑,也從她裙擺上攬起一朵咽了下去,他品嘗到略微帶著苦澀的香氣,侵蝕著、灼燒著他的食管。
他知道,這并不是真實的體驗,花瓣并不會焚燒他的身體。
偵探E看著他,突然說:“你有沒有注意花蕊?里面可能有蟲子,我的這顆我認(rèn)真確認(rèn)過了,沒有,你的那顆我還沒來得及看。”
“這個啊——每朵花我都讓人精挑細(xì)選過,所以它本身是絕對不會有的!泵返掀嬲J(rèn)真回答,他坐到她的旁邊,笑容帶著一種爽朗的意味,“至于海里面有沒有蟲子爬進來我就不知道了,反正,就算有也不會毒死我!
“嗯,你的胃酸絕對會毒死(可能有的)蟲子的!
梅迪奇挑起眉,很坦然地應(yīng)下了:“那還真是謝謝夸獎!
偵探E的面上帶著一點淺淺的笑,說:“梅迪奇的話,就算被鯨魚一口吞下去,也總感覺會從它頭頂?shù)臍饬骼镫S著水被噴出來,嗯,大概會一邊笑一邊揮著手,和回家一樣閑適地坐在水流中吧!
“這方面也謝謝夸獎!泵返掀嬉琅f坦然自若。
他們一起看日落,霞光將玫瑰未能染紅的、過于遙遠(yuǎn)的海平面也鍍上一層輕柔的粉色,梅迪奇又問了一次:“我可以吻你嗎?”
偵探E說:“你已經(jīng)吻過了!
“那是在天上,這是在地上!
“好吧,好吧!眰商紼有些煩惱地歪了一下頭,但很快找到了方法,她將手指點在自己的唇畔,又伸到梅迪奇的面前,用指腹與潮濕的海水描繪他的唇,給了他一個吻。
一吻過后,偵探E問他:“你覺得怎么樣?”
“別開生面!泵返掀婊。
“這么說來,你覺得虧了嗎?”偵探E顯然還記得在空中梅迪奇的那一句調(diào)侃,“為什么虧?”
“天父。∥曳堑媒o你解釋這點不可嗎?”紅天使有些夸張地詠嘆著,他的唇角還帶著一抹笑,話語中帶著點難以言喻的輕佻,“既然偵探E小姐是世界第一的名偵探,那么就請自己去找答案吧!
偵探E沉默片刻:“……這種事真的該去問女巫啦,我又不是女巫E。”
“好好好。”梅迪奇略帶點敷衍地應(yīng)答,他最后別過她有些濕潤的、貼在面龐上的秀發(fā),給了一個不算回答的回答,“下次再告訴你。”
“我的檔期可是很緊湊的……”偵探E的話語越來越小聲,她終于還是敗給了朋友似笑非笑的神情,無奈應(yīng)答,“下次你來酒館叫我吧,我愿意為你推掉S級以下的訂單。”
“這真是我的榮幸,偵探小姐,冒昧地問一下,您的訂單級別詳解是?”
“從高到低分別是SSS、SS、S+、S,在此之外的太簡單了,我提不起興趣!
“好吧,我越來越榮幸了。”梅迪奇不對此發(fā)表過多評價,他最后說,“下次見。”
“下次見。”
——這就是他們說過的最后一句話。
所以,偵探E總覺得梅迪奇就在賓西,等著她的“下一次”。
但是很可惜,在精密的偵查過后,偵探E依然沒有發(fā)現(xiàn)梅迪奇的蹤影。賓西的街頭如今并不那么熱鬧,那曾經(jīng)印在她心中的玫瑰色已經(jīng)逐漸凋零,人們來去匆匆,不肯多說一句話,也不愿展露一個笑容。
‘好像是某個家族的人要被處決了。’偵探E想著,‘不過,和我沒有關(guān)系!
她走到花店想要看看玫瑰,花店將它們都擺放了出來,如同鮮血的色澤大片大片的染紅了小店的周邊,終于讓她找回了一點關(guān)于這座城市的印象,店主強打起精神看著她,一句話也不說,只是指著身旁的牌子【玫瑰,今日免費】。
她取走一支,帶著花走到海邊、撕扯、斷頭臺落下。一顆玫瑰掉了頭,她如從前那般,就著海風(fēng)將花瓣咽了下去,玫紅的汁液奔走在她的四肢百骸,她品味著其中的滋味,登上了船。
……………………
會躲在什么地方呢?
第二站是一個狩獵場,偵探E可以說是費盡千辛萬苦才得以進入,畢竟她又不是獵人,實在沒有去的理由。
‘梅迪奇倒是一看就會把狩獵的日常定在這里的樣子!滩蛔∠,小心翼翼地繞開一切不妙的東西,不由得有些挑剔,‘太陰森了啦!’
不過,陰森也不是什么不好的風(fēng)格,作為偵探,偵探E還挺喜歡這樣的案發(fā)現(xiàn)場的,感覺能出個讓她名留青史的千古奇案的樣子,什么“城堡地下室連環(huán)殺人案件”,破獲一下占據(jù)大陸頭版頭條。
她都忍不住開始想被采訪之后說什么話了。
偵探E努力讓沉重的友情喚醒自己的道德,終于讓自己從“手捧獎杯覲見皇帝”的幻想中清醒過來,她認(rèn)真探查,推開了最后一扇門。
有種海風(fēng)的味道。
她漫無目的的看著,玫瑰赤色的汁液將各處染紅——染得非常不均勻,以她的審美,只能說一句不如賓西。
總覺得梅迪奇會被倒下來的石柱壓到,接著石柱在力的作用下四分五裂,粉紅色的閃著光的塵土飛楊,在她被粉塵嗆到閉上眼睛的時候閃亮登場。
“我登場這么隆重的畫面你居然沒看到?太虧了!”他大概會這么說,然后強制偵探E為了他們的友情再看一遍。
偵探E去推了一下石柱,紋絲不動。
如果不是周圍一地廢墟,她一定會相信這里的一切工程質(zhì)量都非常好,看來她就是在假冒偽劣產(chǎn)品中選到了精雕細(xì)琢的那一個,不愧是她,運氣是頂級的。
‘如果有得選的話,我不想被粉塵糊住眼睛啦。’
偵探E在幽暗的室中穿行,想起來梅迪奇和她去過很多這種氛圍的地方,所以她才會覺得梅迪奇躲在這里。
大部份情況下,梅迪奇是陪偵探E去探尋案件真相的——作為世界第一名偵探的助手。
“沒有我他們根本不會把案件交給你吧!敝秩绱讼虏邸
“不不不,你說的這都是很久之前的事了!眰商紼叼著煙,并不點燃,她也不知道為什么總覺得偵探是需要配一根煙的,但是她其實很討厭煙味,也不允許任何人在她面前抽,“現(xiàn)在的我已經(jīng)在王都赫赫有名了,你才是那個買一贈一的贈品!
“那我這個贈品還真夠貴的。”
“這也沒辦法。”偵探E舉著燭臺,高度不對稱的白蠟燃燒著,橘紅的火光映在她銀月般的雙眼中,緩慢地融化了,她說,“我的檔期很滿呀,你想要約我,不就只能當(dāng)贈品了嗎?”
贈品也在后面給她照明,好在他不需要燭臺,一團火焰燃在他的指尖,而他的話語也像在燃燒:“我可是推了公文趕來的!
“總督大人明明是自己不想工作吧!眰商紼一語道破真相,深感自己實在是明察秋毫,“真好啊,把工作全部扔給手下去做的輕松人生~不過我還挺喜歡自己的職業(yè)的,這樣做了的話感覺得不償失。”
“主要是沒錢雇人吧?我聽說某位名偵探的錢都拿去買酒了?”
偵探E忍了又忍,終于忍不住八卦道:“是嗎,哪位名偵探?”
“……”梅迪奇沉默,他敲了一下偵探E的后腦勺,沒讓火焰燙掉她的一絲頭發(fā),“有時候我真想知道,你是真心這么說的嗎?”
“雖然不太懂,但是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在你面前,我的話語絕對出自真心!
“啊,怎么回事,這種感覺,微妙的溫暖又傷人!
“怎么?你被自己的火燒到手指了?”偵探E沉思,“要不咱們還是別逞強,舉燭臺不丟人的!
“偵——探——E——”
“嗯,我在!眰商紼回頭看他,“怎么突然叫我,怕我不見了嗎?我不會不見的啦!
梅迪奇很難承認(rèn),他有整整十分鐘忘了該怎么說話,最后在地下當(dāng)了一天的人型照明工具。
最后偵探E漂亮地結(jié)束了這件案子,理所當(dāng)然地找到了真相與幕后黑手,她將自己的酬勞排出十分之一,鄭重其事地放進木盒里,遞給了自己的贈品助手。
“太少了吧?”梅迪奇習(xí)慣性挑刺。
“我覺得這是符合‘照明工具’定位的售價,甚至還往里面加了一點友情要素,畢竟和燭臺比起來,你比較無污染,物以稀為貴!眰商紼鄭重其事地說,“你清點一下吧,我不希望讓金錢破壞了我們之前的感情。”
梅迪奇;“……我覺得我們之間的感情已經(jīng)被你的話語破壞了!
偵探E頓感大惑不解:“我可是貶低了自己最常用的工具來夸獎你欸,這不是應(yīng)該給我在友情中加十分嗎?”
“工具這個詞就已經(jīng)很有問題了吧!泵返掀姘戳艘幌伦约旱拿夹,把偵探E的注意力也吸引到那一點旌旗印記上去了,“你還真是個當(dāng)獵人的好苗子!
她的注意力被瞬間轉(zhuǎn)移:“我比較喜歡現(xiàn)在的職業(yè)啦,你不覺得偵探E聽起來就很有趣嗎?比起傳奇獵人E之類的!
自詡為世界第一獵人的紅發(fā)青年攤開手,最后說:“我很難評價。”
“所以,你該點錢了!
“這個啊……”他咧開嘴笑了一下,將盒子推了回來,賓西總督顯然有底氣說出這句話,“我不缺錢!
“那你想要什么呢?”
“想要什么……”梅迪奇摸了摸下巴,做出一副冥思苦想的樣子,“這么說來的話,為我推點案子怎么樣?”
偵探E的內(nèi)心陷入了一種劇烈的掙扎,她反復(fù)評估著這份友情在自己心中的地位,想著人們常念的美德,最后說:“那現(xiàn)在還不夠,等我把你的貢獻累計一下,如果累計過了及格線,我會考慮這一點的,到時候我一定會和你說。”
梅迪奇點頭:“我等著那一天。”
“我盡力吧!
這是他們那一次相見最后的兩句話,關(guān)于這個承諾,偵探E已經(jīng)在賓西答應(yīng)履行了。
偵探E再次進行了精密的偵查,沒有放過任何一根柱子,但是這里仍然沒有梅迪奇的身影,她有些失望地嘆了一口氣,關(guān)上了厚重的門扉。
再次路過精美的雕像,這時的偵探E終于有了一點時間去品味其中的藝術(shù)性,確實十分華美,她品鑒完了藝術(shù),小心翼翼地再從地下爬了上去。
‘下一站去哪里比較好呢?’
…………………
第三站是圖鐸帝國皇宮。
好吧,偵探E因為思考要去哪太入迷,不小心被抓住了。
但是剛剛好,她想去的第三站就是這里,要問為什么的話,可能是因為她覺得梅迪奇就喜歡這種富麗堂皇的地方。
唉,賓西佬!
不過偵探E自己的審美偏好也不是那么樸素,所以她對此倒是接受度良好,就算被反捆著雙手,壓低了上身,她也能根據(jù)墻角和地毯之類的裝飾點評這座皇宮。
一般來說,入侵(貴族)民宅是不會被帶到皇帝面前的啦,直接斬立決就好了,但是偵探E充分發(fā)揮了自身的主觀能動性,從士官一路挾持到大貴族家主,最終獲得了血皇帝的青睞,得到了上殿的資格。
‘太好了,畢竟再繼續(xù)下去我實在是劫無可劫,只能在路邊賣紅薯等著皇帝微服私訪了……’偵探E簡直可以稱得上喜極而泣,‘話說,他應(yīng)該會出門逛街的吧?’
血皇帝的身上可以說充滿了重重謎團,偵探E不敢妄自揣測,不過科學(xué)的盡頭是神學(xué),為了解開這個謎題,她想自己也許是愿意忍痛開展一份名為女巫E的副業(yè)的。
‘不過最好不要!’
總之,因為順利被押上殿,偵探E小姐終于不用做出違背祖宗的決定,去開展自己不想要的副業(yè)了。
生死間的謎題很快就會得到解答。
但是在那之前,在答案來臨之前,梅迪奇仍然有1/2的概率會突然從某個拐角走出來,然后輕描淡寫地說:“哈!把你嚇了一跳吧?我跳槽了,就知道你會找到這來。一直給所羅門工作也是會累的好嗎!不是誰都能欣賞不對稱美學(xué)的,雖然我覺得——那根本就不算美學(xué),所羅門的品味大概是負(fù)數(shù)吧。”
吐槽前任上司顯然是戰(zhàn)爭之神會干的事,在“前任上司”還是“現(xiàn)任上司”的時候,他就不缺銳評,不僅僅是上司,他總會把所有人都評個遍。
偵探E所獲得的評價格外多,她并不像別人一樣喜歡生氣,大部分時候,她總是會非常認(rèn)真地思考這些評價和自己的聯(lián)系,然后給他一個答復(fù),認(rèn)真點評這份給自己的點評,直到梅迪奇都求饒為止。
……這么說或許有失偏頗了,對于適合自己的評價(夸贊),她是會很開心的收下的,不總是一定要打一場口舌上的戰(zhàn)爭。
一切的概率都是1/2。
偵探E的目光認(rèn)真搜尋每一個拐角,依然沒有見到梅迪奇的身影。
屬于血皇帝的殿堂里也有一股海風(fēng)的味道,所有人都低著頭、目不斜視,只除了御座上百無聊賴的皇帝,與臺下被緊縛著的囚徒。
‘我確實有幻想過覲見皇帝啦!瘋商紼的腦子里許多想法一閃而過,‘不過,我的獎杯呢?!’
她終于抬起頭。
高臺上的紅祭司恰巧也在看她,這是十分了不得的榮譽了,他們的目光在一瞬間交匯。
她以世界第一名偵探最專注的眼神去看——看他棕色的長發(fā),只有一點淡淡的血光,不似玫瑰;看他蔚藍(lán)色的眼,蘊藏著許多瘋狂,不似黑鐵。
謎題揭曉了。
“什么啊。”偵探E抬起的頭又被壓了下去,她倒是沒什么不甘和恥辱之類的情緒,解開謎題的瞬間,她總是很有滿足感的,只有點遺憾,現(xiàn)在不能去買一支玫瑰——要是是白送的就更好了,她喟嘆著,“原來他真的死了!
其實在抬起頭之前,她總覺得,像梅迪奇這種人,就算是被人一塊一塊地剁碎,吞進肚子里,也會將進食者的胃袋剪碎,點燃他的身體,在火焰中破腹而出,問她:“你覺得這個登場怎么樣?”
但是偵探E已經(jīng)看到了真正的結(jié)局。
她來到這里,只是為了這一個答案,為了生與死,世界第一名偵探所能相信的只有自己的雙眼,只有親眼見過,她才能夠確信。
——她終于確信。
“不。”
高臺上的血皇帝突然出聲,偵探E聽見一聲聲膝蓋砸在地板或是地毯上的聲音,她能感覺到押解自己的手都在顫抖,幾乎站立不穩(wěn),但是她已經(jīng)解謎完畢,倒是沒什么抬起頭的興趣了。
‘難得的空閑時間,還是思考在哪里跑路比較好吧……’
而血皇帝已經(jīng)緩步下臺。
他的腳步聲其實不能說多重,只是每一下都會給侍從與侍衛(wèi)們帶來無邊的恐懼與驚惶。等到他終于走到偵探E的身邊,偵探E心想:如果按照鎮(zhèn)定程度來算的話,自己才更像把犯人押上殿的那一個。
祂并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他并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
圖鐸只感覺到心房的血液流向四肢百骸,這樣的血操控著他的骨與筋,讓他步下了階梯,操控著他的口與舌,讓他吐出了話語。
他說:“我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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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了,我怎么還在寫梅迪奇
2023年了,梅迪奇怎么還屆不到
其實還有很多想要說的話,但是總感覺身為創(chuàng)作者解讀的太多的話,讀者可能會覺得失去探索的樂趣,所以還是先不說了
對于梅迪奇嘛,我倒是會講:
“在我剖開你的心之前,你一句話也不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