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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dnight Call.
Midnight Call.
起早了。
凌晨四點半東方尚且只是抹了層淡淡的紅,跡部景吾從床上站起身來,開了床頭燈,燈光并不亮所以眼睛很快便適應(yīng)了,揉著發(fā)酸的太陽穴看著床頭柜上的手機,忽然感到非常地惱怒。
早起并不是生物鐘使然,跡部景吾一直有良好的作息習(xí)慣,幾乎可以做到每天早上分秒不差地坐到樓下享用早餐。今日是被手機鈴聲吵醒。來電顯示忍足侑士,黑莓手機忠誠地震動著。跡部看了它一眼就關(guān)了燈打算繼續(xù)睡覺,然而黑莓手機震動聲音不大卻非常惱人,對方很執(zhí)著地打擾著跡部的清夢。
無奈之下跡部抓起手機掀開后蓋取出了電池板。他還記得上次半夜被吵醒是在暑假,忍足侑士很快樂地對他說夏威夷的傍晚很美,小景下次我們一起來玩好不好?跡部景吾不耐煩地說著忍足侑士你給我搞清楚,現(xiàn)在日本是凌晨一點十八分,你還想說什么給我快一點。那邊有一會兒沒聲,然后又笑嘻嘻地說小景我想你了才給你打電話,這口氣真是叫人傷心啊。
跡部毫不猶豫地掛掉了電話。
也知道這不過是無聊的玩笑。忍足侑士雖然長了雙桃花眼和猥瑣臉,好像每天總是吊兒郎當色瞇瞇地看著漂亮女生,其實這男人專注認真得很,還特別信仰浪漫愛情——長了這么副臉孔還真是讓人家誤會。
偶爾也會批評下他“認真過了頭可不好小心陷進去出不來”多半會被回一句“完美主義者你有資格這么說?”之類。各自有分寸絕不干涉對方的事情太多,實在是看不過眼去一句輕飄飄的揶揄也足夠讓對方明白。跡部很滿意這樣的友誼,都是聰明人不必多說,不會隨意插手對方的事情,亦不會出現(xiàn)對牛彈琴的尷尬。
亦近亦遠沒什么不好。
過了一會兒跡部把電池板按回去,手機又盡職地叫了起來。跡部深吸了一口氣,按了接通鍵:
“在這個不華麗的時候你找我做什么?”
“小景,要不要到西班牙塞維利亞一起來看舞女郎和斗牛士?”忍足有些欠揍地說道,語氣里面滿滿的惡趣味。跡部覺得自己太陽穴上一跳一跳的,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
“本大爺現(xiàn)在要睡覺,要看漂亮女人的長腿自己去!睊斓綦娫挘讶套愕拿掷胶诿麊卫锩,然后關(guān)燈睡覺。腦子里面滿滿的都是那深藍色頭發(fā)的男人握著手機偷笑的猥瑣模樣。
當跡部發(fā)現(xiàn)自己再也睡不著的時候,狠狠地把手機往地毯上一摔,憤恨地在心里怒吼一句:
忍足侑士必須死。
忍足侑士必須死。忍足侑士必須死。忍足侑士必須死。忍足侑士必須死。忍足侑士必須死。
必須死……必須死……必須死……必須死……必須死……
死……
聲音變得清晰起來了。響徹整個大腦。意識從奇怪的地方游離了一圈正要降落.
咦?說了什么嗎?
瞳孔在剎那間收縮了一下。
翻身坐起。
他醒了。
這回是真真正正的醒了。
這么說來……
剛才的一切,都是……
夢?
跡部景吾跡部景吾煩躁地撓著頭發(fā),一種挫敗感漸漸填滿胸口。
竟然做夢也不得安寧啊……
這是什么亂七八糟活見鬼的[嗶——]
阿勒?被消音了。
不過,有一件事倒是很確定——
忍足侑士必須死。
看了看表,凌晨兩點四十分。果然是做夢,不過居然夢到那家伙在上個星期一句話沒說跑到塞維利亞的事情——果然是腦子不清醒了。在床上盤腿坐正,忽然就想到了給忍足打電話報復(fù)。
電話過了兩分鐘才通,忍足睡意朦朧的聲音讓跡部很滿意:“小景……什么事情!
“報復(fù)。”
“??”顯然是被弄得不明所以,忍足完全沒有反應(yīng)。在一分鐘兩個人都不說話之后,忍足終于帶著困意說了一句:
“那么我先去睡了?”
跡部繼續(xù)不回話,等到忍足掛了電話,又歡樂地打了一個過去。
“……小景,你到底什么事啊!焙苊黠@那精力充沛的家伙現(xiàn)在也累得很,已經(jīng)完全清醒的跡部景吾依舊只是笑不回話。
掛了。打過去。掛了。打過去。
如此來來往往。
[一個小時之后]
現(xiàn)在,睡意全消坐在床上雙眼炯炯有神的人有兩個了。一個在東京,另外一個在大阪。一個躺在自己舒適的席夢思床墊上全神貫注地看著手機地看著手機,另外一個躺在弟弟家的床上不明所以地瞪著手機上源源不斷的來電。
所以說,輸?shù)舻娜耍降资钦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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