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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君和他的信徒
注意:仙君是受,信徒是攻,而且文里有對副CP是BG。
2023/8/9
況舜是剛剛飛升百年的小仙,在仙界沒什么存在感,更別提掌管事務了,自然也就沒有信徒了。
只不過,某天一向無聊的要死的況舜仙君突然收到了來自一個凡人男子的祈愿。
祈愿的內(nèi)容就是些平日里的瑣事。
反正他也無聊,干脆就下界去看看這位自己唯一的信徒。
經(jīng)過這位信徒好幾日的祈愿,他了解到信徒名叫木書,家住京城,年十三,父親在朝為官,母親掌管府中中饋,平日里總是嘮叨木書的學業(yè)。
給一性子活潑的小兄弟嘮叨的每天頭疼不已,就差以頭搶地大嚎一場了。
況舜打心底里覺得這位小兄弟真是慘,畢竟況舜自己為人時也不太喜歡被逼著學習,一晃過去幾百年,沒想到他竟在一凡人小兄弟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當年的身影,但縱使是這樣,他也不能越俎代庖,去處理別人掌管的事。
只不過也不知這小兄弟怎么想的,好好的不去拜專業(yè)對口的神仙,跑來拜自己一屆沒什么存在感的小仙。
當天夜里,況舜就入了木書的夢中,試圖讓這位兄弟想想別的法子,比如說去拜拜朔桓仙君,不過仔細想想朔桓仙君向來信徒眾多,恐怕是顧不上這一小小少年了。
但是況舜還是極近自己所能的想法子,只不過第一日成功的把木書說哭了。
木書抱著白玉酒瓶,哭的上氣不接下氣:“我不想再被嘮叨了,仙君救救我吧!”
況舜面露難色。
木書連忙扔了酒瓶子,轉過來抱住況舜仙君:“仙君如此貌美,定然是心善之人,一定會愿意幫我的吧!”
小兄弟你還真是該好好讀書了,那能叫貌美嗎?那應該叫俊朗。
況舜心里腹誹,面上維持著仙君的高深莫測。
估計要是朔桓聽到他的祈愿,知道況舜被一個凡人夸貌美,怕是要笑掉大牙。
況舜被哭的頭疼,月白色的衣袍上沾著木書的淚痕:“小兄弟,不是我說,你有這哭的工夫,恐怕早把什么四書五經(jīng)背完了吧!
木書頓時黑了臉,那眼淚收放自如,說停就停:“怎么連仙君也這般說,和我娘一樣嘮叨。”
說起嘮叨來,況舜記得朔桓也總是這樣說他。
忽然又想起自己為凡人的那一世,況舜坐在白玉階上,灌了一大口酒。
木書笑了:“好酒量!
況舜懶得被仙規(guī)仙條拘束,瀟灑一笑,看著遠方的山云,他語氣輕緩:“我當人那一世,可是早早就沒有娘嘮叨了的,你這樣的待遇我還真是可遇不可求呢!
木書頓時好奇了,酒都醒了幾分。
到底還是個少年人,初生牛犢不怕虎,就和仙君稱兄道弟起來了:“仙君大哥,說說唄!
況舜完全忘了自己此行的目的,開始懷舊起來了:“我為人那一年,可是實實在在的凄慘命格……”
三百年前。
那時況舜還只是個凡人,年紀和這時的木書差不多大,具體多大他記不得了。
況舜上山劈柴回家,發(fā)現(xiàn)家里一片狼藉,親娘倒在了血泊里,懷里抱著小妹,尸體也早就冰涼了。
況舜生來有些缺陷,是個情緒起伏很小的人,鄰居都說他憨傻,可是這樣速來無悲無喜的人,當天卻止不住的流淚。
況舜的頭下一下的磕著地,他抱著娘親冰冷的尸體,那雙速來溫熱的手此刻再也沒有了溫度,冰涼如同冬日的寒冰。
況舜眼里的神色晦暗不明:“那時的我求神拜佛都無用,這一家子就剩我一個人了……”
說著,他又灌了一口酒。
木書問:“那你爹呢?”
況舜嘲諷一笑:“我爹?沒見過,我出生起就沒爹!
木書了解了,仙君當凡人那一世的母親多半是個官家姥爺?shù)耐馐,不,外室都算不上。官家姥爺惹完人就跑,留下了孩子也不管?br>
況舜斂起情緒,輕嘆一口氣:“算了,都那般遠的事了,舊人都不知道投胎幾世了,多半也是相見不相識了。”
木書拍了拍他的肩膀。
況舜愣了一下,嘴角微揚,有些好笑看過去,這小屁孩還懂得安慰人?
木書:“看來還是不能叫你大哥,我是不是應該叫你太太太太太太爺爺還是叫太太太太太太祖宗?”
況舜翻了個白眼,當我沒說,這小屁孩壓根就不會安慰人。
況舜彈了他腦門一下:“隨你,我走了,下次見。”說著便起身要離開。
木書連忙抓住他的衣擺,略有些可憐巴巴的問:“這就走啦,仙君大人,你不管我啦?”
況舜扯回衣擺:“管不了,你的事非我所管,我本就管不了,你拜錯人啦!
木書卻還是站起身,攔住況舜:“不,不是,那我還能見到你嗎?”
況舜眼里閃過一絲訝異,他想了想:好像多半不能,畢竟私自下界,哪怕是入人夢中都是不合規(guī)矩的。
但是況舜看見少年眼中的期許還是沒忍下心來,只揉了揉少年的腦袋,說道:“等你長得比我還高,等你功成名就之時,就是再見我之日。”
木書眼睛亮了亮:“真的?”
況舜點點頭:“真的!
或許再私自下界一次也是可以的。
就這樣況舜回了天界,木書繼續(xù)在人間好好做的凡人,只不過況舜沒有再聽到過他的祈愿了。
直到五年后,久久沒有聽到祈愿的況舜在夢中恍惚被人吵醒,少年清澈的嗓音響在識海里:“仙君仙君,我考中了,你不是說來見我嗎?怎的還不來?”
況舜猛然驚醒,想起自己和小孩的約定,但是他現(xiàn)在因觸犯了仙規(guī)得在自己殿里緊閉,眼瞅著還有兩年,自己這也出不去啊。
木書看著畫像中眉目俊朗的仙君,正嘆氣著,便聽見仙君的聲音響起:“仙君我這幾年也長高了不少,你再長高些,我就下界來看你!
仙君為了自己的面子一通胡扯,其實壓根沒長高。
不過況舜本來也不太在乎身高,畢竟他們神仙隨便一抬手指就能化一個形,想要多高沒有?只不過維持本體的時候只能那么高,改變不了。
木書倒是相信了,滿目歡喜的:“好!仙君,等我兩年,等我及冠時我一定長的比你還高,記得到時候來參加我的及冠之禮!三月初七!”
“行,記住了。”畫像里傳來仙君的聲音。
木書高高興興溫書去了。
況舜看著下界的場景,心道:這小家伙倒是日漸沉穩(wěn)了,沒想到自己竟然讓一個不學無術的小傻子回歸正道,真是不容易。
看來得和朔桓好好吹吹了。
一轉眼兩年時間飛逝,況舜仙君的禁足早就解了,三月初七那天和朔桓吃了酒,迷迷糊糊躺在玉塌上睡了個昏天暗地。
忘記了小家伙的及冠禮。
當天木書遲遲未見仙君,一整個及冠禮都黑著一張臉,晚上回了房間,對著畫像質(zhì)問卻也遲遲不見回音。
木書氣的不行,堂堂仙君竟然說話不算話!
結果剛生一會氣,就聽得畫像里傳來聲音,木書眼睛一亮。
便聽得一個陌生的嗓音,帶著神仙專有的平靜神圣:“他睡了,別吵了!
???
他睡了?
木書登時火氣直沖天靈蓋,什么玩意,這家伙有幾條狗?再和哪個廝混。
便聽那聲音繼續(xù)說:“我不是狗,想不到?jīng)r舜竟然惹了你這么個桃花!
木書剛想說話,便聽見一個熟悉的嗓音:“朔、桓,你和誰說話呢?你,你是狗?”
那個被叫做朔桓的人嗓音帶著怒意:“你才是狗,你自己呆著吧,老子不伺候了!”
神仙都這樣嗎?沒有神仙包袱嗎?
木書不理解,但是氣倒是消下去大半,他嗓音早就脫離了少年的音色,帶著青年人的低沉磁性:“況舜仙君,你說好了來參加我的及冠禮的,怎么還跑去和人喝酒了?”
酒量似乎還不及當年了,當年明明喝了那么多酒都沒醉的人,如今竟然喝的爛醉。
況舜還醉著,頭腦不清醒,只是從嗓音發(fā)出一聲軟糯的:“嗯?”
木書覺得自己心跳有點快,還沒說話,便見畫像里的人走了出來。
況舜臉頰微紅:“不好意思啊,小兄弟,我來晚了!
木書如今身量比他要高,況舜暈乎乎的就直直倒在了木書懷里,手輕輕搭在木書腰上,頭倚在木書的肩膀上,吐息溫熱的落在木書的脖頸處:“恭喜你及冠了啊,是個男人了!”
說著況舜直起身,微仰著頭看木書,抬手比了比:“還真是比我高出不少呢!闭f完就又要栽倒下去。
木書及時扶住了他,喉結滾動:“我早就是個男人了!
況舜看他一眼,呵呵笑了:“對對對,小木書早就是個男人了!
木書看著他,搭在他肩膀的手略微收緊:“剛才另一位仙君說我是你的桃花……”
況舜笑呵呵打斷他:“別聽朔桓瞎說,他開玩笑沒什么分寸!
木書卻神色認真看著他:“可是他沒說錯,我確實喜歡仙君,想做仙君的男人!”
況舜眼睛睜大,他懷疑自己醉出幻覺了:“小屁孩瞎說什么呢!我也是個男人好吧!”
木書將他拉進,兩人的鼻尖只隔著微小的距離,木書緊緊盯著他:“我不是小屁孩,我已經(jīng)是個男人了,是個喜歡仙君的男人!
仙君此刻覺得自己很危險,他剛要離開這里返回仙界,就被人強勢吻住,那人的唇是滾燙的,帶著不容拒絕的力道撬開他的牙關,攪弄著他的軟.舌。
況舜一時忘了動作,只是僵硬著沒有動。
木書畢竟是個血氣方剛的青年,頓時越吻越起勁,一雙大掌捏著況舜的腰,要拆開腰封。
況舜趕緊使出力道推開他,逃也似的回了仙界。
那之后他把自己關在殿中好幾日,什么人都不要見。
直到好幾日過后,朔桓過來找他,他想拒之門外,結果朔桓那個莽夫把他殿門拆了,況舜氣的不行,要和他打架。
朔桓這幾日被那個凡人木書的祈愿搞的心煩,也正在氣頭上,一看況舜還來打他,兩人登時就打成一團,給況舜的玉清殿打的一片狼藉,兩人才坐下來一同吃酒。
朔桓:“你好好管管你那個桃花吧,這幾日給我煩的頭疼不已,讓他不要再來找我了!
況舜心里苦:“不行。”
朔桓看他就來氣:“煩你不行,來煩我就行了?”他頓了頓:“拜托,那是你的信徒,你的桃花,不是我的,大哥你管管吧。”
況舜看他:“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清心寡欲這么些年了,壓根沒想過什么桃花,再者說那木書還是個男子,我也是個男子,我們兩個怎么可能在一起?這桃花估計也是一個爛桃花!
朔桓看他:“你當真心底就是這么想的?”
況舜被看的心虛,灌了一口酒,含糊應:“嗯!
朔桓神色不明盯著他,意味深長的:“哦——”一聲,便道:“那我就下界打斷這個凡人的腿,拔了他的舌頭,這樣他既煩不了我也煩不了你了!闭f著便起身,竟是要真的去了一般。
況舜連忙拉住他:“不行!
朔桓看他,嘴角掛著笑:“為何?”
況舜眼神躲閃:“觸犯仙規(guī)了!
朔桓呵呵笑:“堂堂況舜仙君,竟然會怕觸犯仙規(guī)?明明從前總是觸仙規(guī)的可是你呀。”
況舜不看他,朔桓自顧自坐下,提了個建議:“要不這樣吧,我清了他的記憶,叫月老給他安排一段姻緣,這樣他就不會來煩你了!
況舜猶豫了一番,最后點了點頭。
朔桓便真就去了月老殿,況舜故作不在意,卻為此失眠了好幾日,就算睡著也總會夢見木書牽著一個凡人女子的手,恩恩愛愛的叫她“娘子!
每每此時他都會被驚醒。
就這樣,據(jù)說木書真的定了親,馬上就要到了婚期。
朔桓來找況舜:“木書那小子要成親了,你去不去看看?”
況舜沒看他,垂著眸子,聲音悶悶:“我不去!
朔桓點點頭:“那行,那我去嘍——”
況舜看他一眼,終歸是沒離開。
一炷香過去,況舜愈加煩躁,也不知道木書那小子現(xiàn)在干嘛呢,是不是已經(jīng)拜完了高堂?
況舜滿腦子木書,最后放棄掙扎,起身下了界。
況舜仙君踩著祥云下界,走到木書面前,兩人還沒拜堂呢。
眾賓客看著況舜眼睛都直了,紛紛道:“神,神仙?”
況舜只停留在木書面前,伸出一只白玉般的手:“我來搶親,你和不和我走?”
木書眼里帶著笑,將手輕輕搭上:“好!
況舜便和他的新郎踩著祥云回了仙界。
木書看著隱藏在賓客中的朔桓,無聲道了句:“多謝!
朔桓只是看了兩人一眼,搖著扇子離開了。
況舜也是仙官,又怎得看不出這里是幻境?朔桓揚起嘴角,這兩人啊,不逼一把還真是不行。
酒席賓客全都消散不見,朔桓走至穿著嫁衣的女子面前:“多謝青娘子了!
青娘子一個轉身,變成了一襲青衣的美人,輕哼一聲:“記得報恩哦,朔桓仙君,找我演戲的報酬可是要很高的!
朔桓俯身作了一禮:“都聽青娘子的。”
青娘子走上前,玉指輕搭在朔桓眉心:“我看你不錯,不如就來當我的報酬吧!
一個小番外:
和況舜私奔后,木書在仙界待了幾日,可是自己的父母朋友還都在凡間呢,木書當然不可能不管。
木書便就寫了封書信:
安啟
父母在上,孩兒在外云游,偶遇一仙人,和仙人喜結良緣,回仙界拜堂去了,改日孩兒定然下界,帶他來見你們,同他一起回來盡孝。
木書叩上。
木大人和木夫人見了信,直覺奇怪,自家那傻兒子竟然攀上了仙人?
不信不信。
可哪成想半月后木書竟真帶回個仙人,還是位男仙。
木大人和木夫人都覺得自己莫不是眼花了。
-完-
插入書簽
超級甜,是不是!
此外還有幾個注意的事項沒有在文中明說的,我放在有話說里啦:
1.況舜當人時情緒缺陷所以導致他沒有什么太大的情緒起伏,當神仙后,他就好了,其實這種情緒缺陷放在這種玄幻的世界也可以理解為他的七情六欲少了一部分,當仙君之后就找回來了,所以他就好了,就活潑了很多。
2.況舜有提到朔桓說他嘮叨,其實就是以前他的母親總嘮叨他,后來他的七情六欲找回來了,他就開始嘮叨朔桓了。
3.況舜和木書說他已經(jīng)放下了,都是過去的事了,都不知道輪回好幾世了,其實是他在逞強,其實他心里一直都掛念著那一世的親人,畢竟是他為人的那一世啊。
4.看文的寶貝應該看出來了吧,那場婚禮只不過是朔桓,木書,青娘子聯(lián)手制造的一個幻象,主要是想讓況舜看清自己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