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衾是個擺早點(diǎn)攤的啞巴。

他不會說話，不會討好奉承，膽子比針尖兒小，與姆媽和弟弟在烏煙瘴氣的津港艱難的生存著。

一天收攤時，那群收攤位費(fèi)的人又來了，可他前兩天明明剛交過的。

這些錢得用來給姆媽買藥，不能給的。

那群人不管不顧的又砸了他的早點(diǎn)攤，搶走了他的錢罐子。

“啞巴？”

一道低啞粗礪的聲音響起。

白衾抬頭去看，男人犀利的眼神在他臉上審視，嘴上的煙霧朦朧了男人鋒利的五官。

等男人把最后的煙抽完了，才又開口：“只拿該拿的，剩下的還回去�！�

白衾抱著失而復(fù)得的錢罐子出神的望著空無一人的街道。


———

從那日后白衾每次出攤都會伸出個頭望來望去，像是在找誰。

半個月后他等的人終于出現(xiàn)了。

他剛剛擺好攤，男人過來說：“一碗餛飩，兩屜肉包�！�

白衾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把飯端去了。

餛飩的湯撒了點(diǎn)，男人挑眉對他笑：“怕我？”

白衾動作小小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立在那里一動不動，額前的頭發(fā)都被汗水打濕了些。

在男人玩味的眼神下，白衾一鼓作氣把裝了好久的本子放在了他面前小桌上。

男人垂眼看去，本上的字流暢自然，很令人賞心悅目。

上面寫的是：
“你背上的燙傷還好嗎？”

趁男人愣神，白衾緊張地上前把紙又翻了一頁。
“謝謝你小時候幫我。”

白衾來不及等男人的反應(yīng)，又急忙去招待新來的幾波客人，等他忙完再望向那張小桌時，早已沒了男人的身影。

只留下了飯錢和他的小本子。

白衾失落的拿起本子，看到上面多出來的字時不敢相信的揉揉眼睛，男人竟然給他留了話。

“不客氣，小啞巴�！�

白衾看著這句話欣喜若狂，沒想到他還記得。

白衾從圍裙里掏出筆，“咔噠”一聲，在男人寫的那句話下面寫了那天無意間聽到的兩個字。

“蕭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