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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他們依舊對我拳打腳踢,這是很平常的事,我慢慢沉下去,什么也沒有抓到。
他們賦予我的耳鳴,我看著他們晃動的身軀,得來的是一陣陣不敢反抗的疼痛。
好奇怪,他們不怎么喜歡用魔杖給我施惡咒,反而更喜歡簡單粗暴的身體接觸。
“你的頭發(fā)真的很好看!逼渲幸粋人的手指繞過我的頭發(fā),他的手指仿佛刀割,“我們要不要給你剪下來留著收藏?”
“No!”我尖叫到,搖著頭,像平常一樣懇求著他們,“Please you……”
他,她,每個人,從來都不會聽,那輕輕繞過我發(fā)絲的手突然加重,還有一把剪刀,用冰冷的尖頭劃過我的皮膚,試圖剪開我胸前的衣料。
“Stop!”一個尖厲的女聲突然喊道,我聽見那腳步聲逐漸緊促,好像不止一個人。
不管是誰,我猛烈地打了一個顫,蜷縮著,我把頭埋在雙腿之間,有的時候連想要抬下頭這種事情都做不到。
“What in the name of Merlin!”那個尖厲的女聲說道,我聽出來了那是麥格教授。
我埋著頭,只是聽到了他們那些人為了逃脫罪惡的飛快腳步聲在我耳邊飛馳。
“太惡劣了,不行,實在是……”這次不再是麥格教授,這個人的聲音比其他人都更加溫和,“還有什么事能發(fā)生在一個已經(jīng)受傷的女孩身上?”
我不知道其他人去哪了,只聽見了他起伏的呼吸聲。
“你還好嗎?”
我沒有回答。
“起來吧,孩子!彼f,將什么東西蓋到了我的身上,或許是他的外衣,或許是其它的毯子。
沉重的身體被包裹著,只希望能把自己的骯臟燃燒掉。
他將手臂環(huán)繞在我的肩膀下方,領(lǐng)著我進到了一個房間中。我認出來這是他的辦公室,里面到處都是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角落里有著幾個箱子,里面裝的應(yīng)該是什么他上課要用到的魔法生物,我想。
我坐在沙發(fā)上,他看著我,他的眼中不知道流淌著什么,安慰地拍了拍我的肩膀。
“你還好嗎?”他再一次詢問。
“來杯熱茶吧!彼娢覜]有回答,笑著轉(zhuǎn)身把馬克杯用魔杖遞到了我的手里。
我沒有喝,只是覺得那個杯子因為裝了熱茶所以暖暖的,我握住它握了好久。
“他們一直都這么對你嗎?”他蹲在我面前,像是安撫小孩一樣,把兩只手搭在了我的手上面。
我惶恐地抽出了手,不可思議地看著他。
“I'm so sorry……”他的手舉在半空中,顯然也意外我的舉動,“真的很抱歉,孩子,我不會傷害你的。”
“我,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慌忙地解釋,怕他誤會了什么。
“你不知道……我,我也不知道我做錯了什么。”我嘴唇顫抖地說出來,明明想要忍住的,那些無法擦干的眼淚,還是不能再一次共同分擔(dān)。
我聽見他嘆了一口氣,又低頭看著地面。
我望著他的頭頂,他的頭發(fā)似乎已經(jīng)稀疏了,有一半的發(fā)色變成了銀白。他為何如此頹廢,他在想什么,是否想到了自己。
“沒關(guān)系的!彼痤^,他的臉上從來不失微笑,卻從沒有真正的笑。
“我在這里!
他像剛開始一樣,用他的手包裹著我。但他手掌的溫度,在我的眼淚來臨時,依舊冰冷。
是一陣急促而又清脆的敲門聲。
他松開我,起身走到門口,拉開門的瞬間我聽到了麥格教授的聲音:“我找到那些孩子了。”
“他們每個人都必須要關(guān)禁閉,一個學(xué)期的!丙湼窠淌谡f道,她的聲音起起伏伏。
萊姆斯靜默地站在門口,我看著他,他似乎不知道要說什么。
“哦,梅林……”麥格教授看到了坐在沙發(fā)上的我,她往我面前走著,微微睜大著眼,“我的孩子,他們再也不會那么對你了!
我剛想起身說出“謝謝”兩字,麥格教授就拍了拍我的后背,讓我的頭搭在她的肩膀上。
麥格教授對我笑了笑,又向門口走去,萊姆斯也跟著她走到門口。我看著他們兩個,重新坐回了沙發(fā)上。
“我不敢相信那群孩子敢對她這么做。”我聽見他憂戚地說。
“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了,你知道的,萊姆斯!丙湼窠淌陬澏兜卣f,她的情緒比剛進門的時候好多了。
“是這樣……”我看見他抿了一下嘴,問,“她現(xiàn)在可以回寢室了嗎?”
“你確定讓她現(xiàn)在就回寢室嗎,”麥格教授搖了搖頭,眼神似乎低了下來,“我覺得她還沒有緩過來,萊姆斯。”
“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就讓她在這里待上一晚吧,萊姆斯。”
他沒有說話,只是望向我。
麥格教授見萊姆斯久久沒有回答,補充道:“或者在我那里也可以!
“我?”他開口說道,好像有點意外,“我當(dāng)然不會介意!
麥格教授會意地點了點頭,便離開了。
“已經(jīng)很晚了?”我望向窗戶外面問。彼此呼吸著潮濕的空氣。外面的飛鳥,搖曳的窗簾,甚至是我身上的傷疤,它是如此黑暗,以至于我無法看到夜空。
“I know.”他向我走過來,靜靜地回答。
“Good night.”
他擁我入懷,沒有任何綻開的花朵,只有那溫和疏離的月光。
……
“Will you hold my strange dream?”
你會守住我那奇形怪狀的夢嗎?
“I will.”
我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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