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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室不逃脫
我是應音,周末朋友約我吃飯,得知她男友也在時,我一口回絕。一方面人家小兩口甜蜜,咱絕不能當這個電燈泡;另一方面她男友是我前男友的好哥們,這更不能去了。
自我拒絕邀請之后,她隔三差五會約我出去,實在不好多次拒接,我答應了。下午三點我按照她給我的地址到了一個密室,我看見了這輩子都不想見到的身影——前男友。他正側著頭跟那哥們說話,旁邊站著我朋友。
正當我掏出手機打算隨便扯個理由說我來不了時,這個王八蛋竟然把頭轉過來了,他看見我了!手機也響了,手一抖按到了接通,“音音,你到了嗎?”
我到了嗎?!
我現在不到也得到。
嗚嗚嗚嗚嗚嗚。
“哦、哦我到了,我看見你們了!毙睦锉┳崤笥108次, 怎么把他帶上了!
我走到朋友旁邊,她一臉無辜的看著我,手指偷偷指向自己的男友,滿臉寫著“他叫的人,與我無關”八個大字。
我只能默默嘆口氣,不停安慰自己:“我們已經分手幾年了,沒關系的!不看他就好。當他不存在!”
這次的密室是預定的,我們交了手機,換了一套古風服裝。戴上眼罩,任憑工作人員帶我們走。到達某處地點,摘下眼罩仍然是一片漆黑。我有點怕了,小時候被嚇過,對黑和鬼尤其敏感。當然這王八蛋也是知道的。
忽然手臂一熱,低頭一看發(fā)現這貨的爪子抓著我的胳膊,力道卻不重,輕輕一扯就會掉。正當我采取措施時,耳邊傳來他的低語:“我怕嘛!
聽聽這哥的發(fā)言,一八五的大男人怕鬼,說出來不得笑的人滿地找頭?
算了,我要當個大度的人,不跟他一般見識。
現在最大的問題是,為什么朋友和她男友都不在?這還分組玩的嗎?
周圍黑暗又幽靜,我抬起另一只手摸了摸附近的東西,一邊摸索一邊往前走,后面的人還是抓著我的胳膊沒有撤走的意思。我心生無語。
我摸到一個按鈕,按下之后,整個屋子亮了起來。他的手瞬間撤開,若無其事的樣子仿佛剛剛抓人的不是他。
找線索要緊,我無暇管他。屋子不大,正中間擺著一張紅木桌子,旁邊一個同材質的架子。架子上擺著幾個相框,奇怪的是相框很重又很厚。身著戲服的女人映入眼眶,諾大的戲臺只站著她一人,臺下也無聽戲人。另一副是女人對鏡梳妝,表情柔和。不難看出來這幾副照片都是同一個女人。
正看的出神時后背被人一戳,我猛的回頭,怒不可遏的盯著始作俑者。他愣了一下,手虛握著放在唇邊,肩膀不受控制的上下抖動。這貨竟然笑我!
“周意竹!你有病是不是!”本來還想著和平相處,誰成想這貨他不當人!
他抬起頭來,張了張嘴。“你……眼睛挺大!
我:???
合著內涵我被嚇到,眼睛瞪溜圓唄?忍住翻白眼的沖動,繼續(xù)找線索。
“我不是誠心嚇你,是我叫你你沒反應!彼槐菊浀慕忉尅
自知是自己的問題,突然有點理虧。只能不甘心的“哦”了一聲。
他眼睛還是那么清澈,盯得我有點不好意思了。我問他叫我干什么。他舉了舉手上的信封,署名是小君,卻沒有收件人。我示意讓他拆開看看,里面是一張白紙。我說:“這個房間應該有東西可以讓這上面的字跡顯現,我去找找。”找了一圈,沒什么發(fā)現。
低頭看了看手里的相框,對啊,這個相框應該可以拆啊。相框反面是是個螺絲釘,單憑手應該撬不開。周意竹遞過來一個扁平細長的貼片,我一臉疑惑的接過來。他指了指桌子上的花瓶,道:“從那里弄得!
假的玫瑰花凄慘的躺在桌子上,它的莖正被我攥在手里。我默默地沖他豎了個大拇指,真是個大人才。
相框成功打開,里面是一個小型的紫光燈。在紙上一照,果然出現了字跡。上面寫著:“小玲,我愿意當你一輩子的聽眾,別離開我。把你鎖在這里是迫不得已,如果你看到這封信,鑰匙在我們一起讀的第一本戲文里。我愛你!绷硪粋相框里是一部手機,這手機只能可用功能少的可憐。
忽然,屋里的燈滅了,眼前又一片漆黑!肮币魂嚳侦`的女人笑聲使人不寒而栗。我不由緊握拳頭使自己鎮(zhèn)靜。
“你還是被我騙了,我才不要唱一輩子的戲呢哈哈哈哈。戲文啊我早就燒了,就連我自己也要葬送在這火里!
片刻后,燈重新亮起。因為害怕我的聲音都變得細微,“首先信上說鑰匙在他們一起讀的第一本戲文里,這個女人又說她把書燒了,自己葬身火海。也就是自己也死在了這場火里!
面前的人神色自若的說了句:“戲文!币贿呎f還一邊往架子那邊走,左邊戳戳,右邊碰碰。手上忽然一使勁,架子轉起來了,里面是個暗格。他拿出里面的書,自顧自的翻開看著。我湊過去看,他卻緩慢的把戲文往自己的方向收,我只顧看書根本沒在意這些細微舉動,只是頭不自覺的往他的方向靠近。
等聽到上邊一聲輕笑,我反應過來忙擺正身子,道“幼稚,快看看里面有沒有鑰匙。”
他隨意一翻將鑰匙捏在手上,走過去開鎖。外面是露天戲臺,臺下擺著數十張桌椅。
我率先登上戲臺中央,想起照片上的女人。她好像就站在這個位置,拍攝角度的話……“周意竹,你站那!蔽抑钢沂诌叺囊巫印
他配合的站在了那里,我讓他拿手機拍張照。怕他多想我特地解釋了在房間里看到照片的事情。他點了點頭,掏出手機“咔嚓”“咔嚓”拍了好幾張。
我跑下臺,摔了。果然跑太快會摔倒是真的,我拍拍衣服上的灰塵,慶幸自己穿的不是裙子。剛抬頭就見他一臉擔憂的跑過來,問我疼不疼。我心說你摔了你不疼?不過這次他不但沒笑還關心我,算他有點良心。
顧不上尷尬了,我問他要過手機仔細端詳那幾張照片,放大、縮小、旋轉、反轉。周意竹也湊上來看,反轉后的照片丑的要命,我連忙把他的頭手動掰回去,“你、你別看!彼麘Z慫肩轉過頭去。
反轉后的照片,在我身后有一個黑色加粗的箭頭。我熄了屏,看他仍然保持扭頭的樣子。
好乖。
我拽了下他的衣服,讓他跟我走。沿著箭頭指的方向走,終點是一個寫著“休息間”的門,門上掛著把生銹的鎖。
這是戲臺后面的一個小角落,旁邊是鏤花窗戶,好奇心驅使我往里面看。我先看了看身旁找線索的周意竹,然后透過窗戶上的空隙看到了內飾。因為太暗了我只能看到里面有幾面銅鏡、衣架等。
正當我想離開時,屋子里出現了人語聲。
“別做夢了,你就是個賤骨頭,當初要不是你師父撿你回來,你能活到今天?還想嫁給君澤?簡直是癡心妄想,他啊……只能娶我!币坏兰怃J刺耳的女聲傳出。
屋里的燈忽的亮了,就見一人站著,另一個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燈忽閃了幾下變成了綠色,里面的人也僅剩一個。從面?zhèn)鞒龀獞蚵,凄慘又悲涼。這人身襲紅衣,面如厲鬼。
我心一緊,猛的后退。后背撞上了聞聲而來的周意竹,完了,今天怎么總是撞到他!
“對不起啊,我有點被嚇到了。”我解釋道。
“幾年不見還怕鬼啊,沒點長進。”他賤嗖嗖的表情我現在就想上去揍人。再說了,剛才在第一個屋子里哪個人說自己怕來著?
他晃了晃手上的鑰匙,說:“快走吧!蔽矣悬c驚訝,他怎么這么快找到了。
因為厲鬼的出現讓我不敢走在前面了,所以我默不作聲的移到他身后。
房間里已經恢復了昏黃的燈光,與之前窗戶里的房間有些不同。這里沒有厲鬼,只有斑斑血跡和遍布四周的蜘蛛網。
桌子上的白紙上,鮮紅的字跡是“曲終人散臺空空,只留一人品惆悵!眲偤迷忈屃霜氉哉驹趹蚺_上的女人。
我又留意了下旁邊的架子,上面掛著幾件戲服。里面剛好有一件照片上女人的戲服,我將它拿下來翻找。摸到一個紙質的東西,是一封信。
“遺書”二字入目,接著是內容,“六年前,師父把我?guī)нM戲社,教我唱戲。不用過漂泊流浪的生活,很是心喜。我遇見你時,你比我年長兩歲。一見到你我便心生歡喜,奈何我不善言語。我基本功差,你卻愿幫我。再之后你向我表明心意,我們約定成親。我不過是個沒身份的戲子,抵不過富家千金。你說你愿一輩子聽我唱戲,如今我卻再也唱不了了。既然卑賤之身不討喜,我便葬在此地。我永遠恨你!甭淇钍切×。
看完了信,我理清了其中的關系。唱戲的女人是被撿來的,喜歡上了戲社里的人,卻因身份低微沒能嫁給心愛之人含恨而死,最終變成厲鬼。
我抬頭看周意竹,他看完信后走向那扇窗。輕輕一推,窗戶竟然是雙扇的。我疑惑的看著窗戶,它能干什么呢?
跳窗而逃回答了這個愚蠢的問題,五分鐘前窗戶轉動后,消失的厲鬼重新出現,正好就在我身后。他大聲喊我過去,跑到窗邊才發(fā)現窗戶大是大,不過這個高度很不友好,太高了吧!
他蹲在窗沿上朝我伸出手,我猶豫著將雙手奉上。溫熱的手掌把我拉上去,落地的問題又讓我發(fā)愁。周意竹一躍而下,叉腰站在地面上抬頭看。
“我不敢跳!蔽覓暝瘫锍鏊膫字。
他妥協似的張開雙臂,說:“跳吧,我接著你。”
身后是不斷靠近的厲鬼,面前是含笑等待的前男友。好像哪個都不怎么安全,還是暫時信一信周意竹吧。心一橫腿一軟跳了下去,沒有出現想象中的疼痛感。被人攔腰抱住,那人的心跳都能感受到。
媽媽呀!這造孽!這鬼游戲誰愛玩誰玩,老娘是不想玩了,嗚嗚嗚嗚嗚嗚嗚。
“應音,你打算讓我扶多久?”周意竹玩笑似的詢問。我一下子彈開,身上有些發(fā)熱。我趕緊說:“謝謝。”
時間也不早了,得趕緊找線索出去。正走著,迎面來了個鬢發(fā)斑白的老人,身子卻很直,捏在手里的拐杖成了裝飾品。
他問我們有沒有見過他的女兒,我問他女兒長什么樣子。他拿出一張畫報,邊緣微微泛黃應該有些年代了。我仔細瞧著畫報上的人,這不就是窗戶里尖銳聲音的女人?
按道理我應該答見過,不過后來她消失了。于是我搖搖頭說沒見過。他的神色變得焦急,說:“我的女兒許久未歸,你們要是見到她,就把這個給她,她會明白。”
周意竹接過那東西,是一塊翡翠制的鴛鴦。翡翠鴛鴦的寓意相親相愛,白首不相離。這可能是父親對出嫁女兒的祝愿吧。奇怪的是上面只有一只鴛鴦圖案。
老人走后陸陸續(xù)續(xù)來了很多人,那些人應該也是NPC,他們坐在臺下喝茶聊天,似乎在等待戲劇開始。
我們也找了地方坐下,轉頭瞥見他一手撐桌支著腦袋,另一只把玩著手上的玉石——活脫脫一個紈绔公子相。
須臾后,登臺的女人穿著跟照片里的人重合,但是有些說不上來的怪異。戲子的聲音悠揚婉轉,唱的正是休息室聽到的那段戲。
在第一個房間,我拍下了那張照片。在反復觀察中,我發(fā)現了照片里的人跟臺上人的不同之處。臺上的人脖子上也掛著鴛鴦玉,應該跟老人給的那個是一對。
我告訴了周意竹,他說:“剛才看那老人打扮,他應該是個富貴人家。信里又說了富貴千金……”他摸著下巴慢悠悠的說著。
“會不會是那個叫君澤的是與小玲有婚約的人,但礙于身份,他娶了富家小姐。小玲一氣之下將玉奪走了?”
周意竹默不作聲的盯著我,眼含笑意的說:“仔細聽聽,這人和屋里的人聲音不一樣。”
也就是說雖然她們著裝相同,卻是不同的人。所以臺上的人是富家千金?一曲終結,戲子也退下臺去。另一位戲子登臺,是個男子。
我站起來戳了戳周意竹,告訴他我要去跟蹤那個女戲子。他點點頭,繼續(xù)觀看臺上的表演。
女戲子匆忙走到臺子后面,掀開地上的一塊木板,這塊木板跟其他的沒有任何區(qū)別,里面是一個暗道。我拿柱子掩住身體,歪著頭看。見她下去關好木板,我刻意等了一會兒。
掀開木板看著里面黑漆漆的,瞬間不想往前走。心里吐槽周意竹十萬八千次,該跟著我的時候怎么不來了!
隨后腦袋里浮現出小惡魔說:“醒醒吧,周意竹又不是你男朋友,沒有義務保護你的。”
對啊,已經分手了,得靠自己了,加油!
我摸索著進去,發(fā)現里面是亮的。這里繞來繞去的像一個迷宮,我拿起地上的碎石塊每走一段就在地上畫一出標記。
繞過轉角處,我發(fā)現一個房間!鞍,終于結束了。君澤,我演的好累啊。我們什么時候離開這里啊!眲偛拍莻女戲子抱怨的對旁邊人說。
“馬上了,再等等!蹦腥撕宓。
“不,我一刻也待不下去了,你說好帶我走然后我們永遠在一起的。我為了你整天躲在地下,連家都不敢回,假扮那個賤人唱戲……”女人還沒說完就被男人打斷。
“夠了,日日躲避見不得光是我害得嗎?當初你害死了小玲是誰幫你遮掩?你竟還有臉面跟我說這些!毕氡卣f話的就是君澤了,他的聲音聽起來很憤怒。
女人仍然喋喋不休的說話,聲音帶著哭腔!拔以趺粗浪龝腊。、我明明只是說了她幾句,她自殺跟我有什么關系!
“自殺?那晚書房只有你跟小玲兩個人,你前腳剛走,后腳書房就失火。這說出去像自殺他殺一目了然!本凉烧Z氣淡漠。
“我求你,不要說出去,你要捆便捆,求你不要說出去。”說著女人便跪在地上抽噎起來。
門忽的開了,我忙找了個地方蹲下,還好是反方向離開了。君澤離開后女人的聲音再度響起,帶著嘶。骸罢f好的兩情相悅,可是,為什么!你為了一個賤女威脅我。∪际羌俚,你的心也是假的!”不一會便沒了聲音。
我壯著膽子往門里望,里面有一張木床,女人的只穿著內襯。她的腳被捆在床腿,捆她的是一節(jié)鐵鏈。
君澤走了,他去表演了嗎?得出去看看。
我回想這一系列劇情,推理出結果。這個叫君澤的人跟小玲幼年相識并許下婚約,奈何身份低微。其中肯定有人阻攔,那么最有可能是這個被捆的女人?伤舱f兩人是兩情相悅,也就是說君澤給兩個女人許諾過婚約?
不知不覺到了出口,我往上推開木板。出來打算找周意竹,椅子上早已沒了他的身影。不光他不在,全部的聽眾都不見了。
我四處游走,此時天也暗起來,無助感油然而生。忽然想起我跟他談戀愛時說的“要在一起過一輩子”這種話,我自嘲的笑了笑,分手是我提的,具體原因我始終說不出?赡苁且驗樗L得太像浪蕩公子哥了,我沒什么安全感吧。又或者是因為當時年少無知開啟的一段戀愛,雙方都不夠成熟勇敢吧。
“應音。”熟悉的聲音響起,我回過頭看見他向我跑來。手里多了個鑰匙,他解釋道:“你走之后,臺上來了個男的,下臺后把一把鑰匙鎖在了盒子里,盒子邊上有些線索,我打開了盒子。”
那個男人應該就是君澤,我把我跟蹤的全過程敘述給他聽。他說這個女人肯定是關鍵人物,于是我們又去了地下,把女人腳上的鎖解開。
女人與我們說了事情的原委,原來君澤喜歡小玲,但是君澤的爹嫌棄小玲的身份,逼迫他娶富家千金。他向來反骨,說什么也不肯娶。于是他爹將小玲關在書房,不然他倆相見,除非君澤答應娶千金。于是他假意與千金恩愛,大婚前千金去書房羞辱了一番小玲,小玲放火燒了書房,自己也死了。君澤悲痛欲絕,將罪名嫁禍給千金,以此要挾千金假扮小玲。要她唱戲賺取銀兩,成為他發(fā)泄情緒的的工具,一言不合就虐待她,致使身上全是淤青。又得知她一直在找一塊鴛鴦玉,周意竹拿出來遞給她。
她告訴了我們出口的位置,又說很難走出大門。因為她并不知道鑰匙在哪。我和周意竹打算上去找找,屋外的燈不出所料的又滅了。明明已經走過一遍彎彎繞繞的地下,但沒有燈光真的會變膽怯。
趁我愣神的功夫,他站在幾步遠的前方問我人在哪。我一陣無語,摸索著緩慢前行。
“磨磨蹭蹭的!痹捯魟偮,他折回來牽住我的手腕,帶著我往前走。
心臟漏停了半拍。
靠。
我快要遭不住了!
在路過第三個拐角時,我們好像又繞回來了。我懊惱的往反方向走,他的手仍然在我手腕上,我走在前面。
恐懼的感覺被焦急代替,我只想快點出去。又一個轉角,我的腳剛踏出去,便看見一個女鬼——她掛著血色面具,穿著一件過踝的白袍。
我騰的一下彈開,死死抱住了身后的人。臉埋在他肩頭,連呼吸都忘了。
耳側一道聲音說:“你抱這么緊,怎么跑啊。嗯?”他的話連同熱氣噴在我耳朵上,調笑般的語氣使我渾身變得熱騰騰的。
我反應過來,剛要抬起頭。一只手卻覆上我的腦后把我往懷里帶。他說:“沒關系,我不跑!
我腦袋快要炸開了,腦子變成一團漿糊,什么也思考不動了。面前的人曾是我高中時暗戀的學霸,不是第一就是第二的成績。對上那澄澈的雙眼,我的心跳就會不受控制。后來發(fā)現我們是雙向暗戀,高三順理成章談起了戀愛。我成績差,他每天抽出時間給我輔導,那段時間很快樂?上Ш镁安婚L,我們很快被班主任發(fā)現,班主任是個和藹的中年婦女,她認為我跟周意竹談戀愛嚴重影響他的學業(yè),語重心長的跟我聊了一個晚自習。
我明白,周意竹應該走的更高更遠,而不是拽著我負重前行。高三下學期不清不楚的分了手,高考后直至今天我們都未曾見面。時隔兩三年再見面時,他還是能讓我心動。
“鬼走了沒?”我小聲問道。
“沒。”他小聲回答我。
“現在呢!
“沒呢。”
腦后的手忽然撤下來了,我茫然無措的抬頭。這個人轉過身,肩膀一抖一抖的。剛剛那個位置別說鬼了,屁都沒有!
騙我就算了,還笑我!
我氣不過,對著他后背就是一掌。周意竹笑夠了,拿出那個拍照的手機,默默打開了手電筒。
我更氣了,有燈不早拿出來?
出去后就簡單多了,周意竹跟神仙似的三兩下找到了鑰匙,我懷疑他應該是個尋寶的,不然鑰匙怎么可能每次都是他先發(fā)現。
密室還有最后一道門,過了這扇應該就玩完了。這個比之前的難,周意竹花了好久才打開。
終于見到外面的天,頓時感覺心情大好。我們把衣服換下,領回手機。
環(huán)視四周不見朋友和她男友,我問了問周意竹。他大爺似的靠在椅子后背上,扒拉著手機說:“他跟我說了,讓咱們先走不用等他們!
咱們。
誰跟你咱們!
我們走出店門口,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已經下午六點了。
“餓不餓?”他還是扒拉著手機。
“還好……你想吃什么?”其實我快餓死了。
他把手機熄了踹回兜里問:“要不逛著看看?”
就這樣,倆傻子不吃飯在街上逛著。
干走路不說話顯得很尷尬,我企圖緩解說:“你在哪上大學啊?”
說完我就想給自己腦門來一下,都上大三了姐姐,再晚點問,人家都快畢業(yè)了。
“宜大!彼幌滩坏恼f。
宜大是宜城最好的大學,我所上的西大也在宜城。他資質這么好完全可以上更好的大學,雖然沒特意打聽,但也沒聽說他高考失利啊。
我有點疑惑,卻也沒說什么。
“吃這家行嗎?”他指了指不遠的招牌,詢問我的意見。
這個城市我并不熟悉,山城是朋友所在的地方,這次來也是找她赴約。于是我順從的點點頭。
這是家小面館,店面全部是木質設計的,別有一種古典的感覺,靜謐又美好。
面端上來冒著熱氣,面條泛著光澤,看起來應該不錯。面的分量很足,吃完有些撐。對面的人比我先解決完,靠在椅背上盯著手機不動。白白的皮膚,高高的鼻梁不管怎么看都是個實打實的漂亮帥哥啊。我正感嘆呢,他似乎察覺到了我的目光,抬起頭問我吃飽了沒。我點了點頭,感覺身上又開始燒起來。
他早在我之前付了錢,我有些不好意思,說下次換我請。這人點點頭,舉手奉上了自己的微信二維碼說:“那加微信吧。”
見我一臉疑惑,他補充道:“方便聯系。”
哼,我還能欠你頓飯不成?
我們并肩走在馬路上,直到身邊一對對手挽手的情侶經過,我才知道今天是七夕節(jié)。我當場窒息想死,這也太尷尬了。
提著一籃玫瑰花的小女孩迎面走來,對著周意竹說:“哥哥買只花送你漂亮的女朋友吧!”她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看看他又看看我。
得,怕什么來什么。
我正欲拒絕她,周意竹蹲下說:“好啊小朋友,多少錢!蔽已郾牨牽赐炅诉@場交易,小女孩走之前還說了句:“祝你們百年好合!”
周意竹把花塞給我,見我一臉窘迫笑出了聲,“今天出來被誤會很正常,你就委屈一下唄!彼煤逍『⒌恼Z氣說。
我心思一轉問:“你怎么就知道我沒有男朋友?”他愣了一下,隨即笑著說:“讓女朋友七夕節(jié)單獨出來,這男的估計不想過了,趁早分了吧!
扯皮扯上癮了是吧。
沒能扳回一局我心里憋屈得很,一路無話。再加上今天對周意竹奇怪的感覺,那種像深巷子里的麥芽糖的甜味,被掩埋的悸動。
時間也不早了,在一處路燈下我道了別。我往前走著,他叫住我:“應音!
我轉過身,他站在不遠處的路燈下,周身籠罩著一層黃暈的光。在這寂靜的夜問我:“你還喜歡我嗎?”
一瞬間我回憶起高中,他穿著一身干干凈凈的校服,站在走廊盡頭。
“你喜歡我嗎?”當時的我們青澀懵懂,情感也敏感易碎。
現在他站在我面前,我眼眶濕潤,用力點點頭。
“嗯,一直都喜歡你!
我們和好了。
雖然時光變遷,我喜歡的人卻回到了我身邊。這一次,我不會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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