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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
有一天,朽木白哉,穿了。
【正文】
當朽木白哉醒來的時候,正以一種極為不適的姿勢癱坐在路邊,全身發(fā)出陣陣惡臭,他抬了抬手,動作緩慢得仿若久經(jīng)風霜的舊零件!斑@不是我的身體。”嘶啞的、如破鑼一般的嗓音道出了現(xiàn)在的詭異現(xiàn)狀。
他嘗試站起來,但是用雙手撐了地面許久,仍像一灘爛泥附在骯臟的瀝青路上。余光掃到大街的另一邊,和他現(xiàn)在這個身體同樣打扮的一個乞丐,雙眼發(fā)光地看著灑在地上的剩骨頭猛咽口水。
突然,一雙白皙的小腿停在了他的面前,朽木白哉嘗試著抬起頭,小腿的主人卻蹲了下來與他平視。這是一個穿著白衣的纖細女人,過長的劉海完全遮住了她的眼睛。只見她突然勾起了嘴角,露出了一個意味不明的笑容……
“我給你講個笑話好不好?”
女人的聲音悠長溫婉,十分悅耳,似乎正在與她對話的,是一位位高權重的伯爵,或是完美優(yōu)雅的紳士。而不是像現(xiàn)在這樣,一個邋遢之極的乞丐。
但是那種自帶的寒意,不合時宜莫名其妙的問話,卻讓朽木白哉感到無比的詭異。
“什么?”
女人的笑意更重了,愈深的弧度似乎表示著她心情很好,然后,女人開口,聲音溫婉而悅耳:
“這天,酒店老板正在大廳巡視。來了一乞丐上前說道:“老板給個牙簽行嗎?”老板給他一個打發(fā)走了。一會兒,又來一個乞丐,也是來要牙簽的。老板心想現(xiàn)在這乞丐怎么不要飯改要牙簽了?也同樣給他一個打發(fā)走了…………”
朽木白哉沉默地聽著,女人的聲音還是那么溫婉悅耳,語速不急不慢。
“沒過多舊,又來一個乞丐。老板對他說:“你也是來要牙簽的嗎?”乞丐說:“有個人吐了,可我晚了一步………………”
女人說到這里停了停,朽木白哉不明所以地看向她。
“干的已經(jīng)被前面兩個乞丐把能吃的都吃了,現(xiàn)在只剩稀的了。你能給我個吸管嗎?”
朽木白哉面色青白,眼中似乎沒了焦點,忍不住用手捂住了胸口。
那個方才還蹲在他面前的詭異女人……無聲地消失了。
朽木白哉睜大了眼睛,下一刻,他穿了。
***
“轟隆隆——轟隆隆——”
當朽木白哉再次醒來的時候,他正被十幾個人夾在中間動憚不得,他試著用力地撐開雙臂,卻發(fā)現(xiàn)這是不可能實現(xiàn)的。地面在持續(xù)地震動,幅度不大,四周傳來輪子在高速滾動的噪音,他從人群的夾縫中看到窗外的景物在不停地向后退。
“似乎是一個運輸?shù)墓ぞ摺背隹诘纳ひ舻统辽n老,顯然,這又不是他的身體。
人群的流動把他擠到了窗邊,耳邊隱隱傳來“借過一下!”“我要憋死了。 薄白屄罚!”“開水來啦!”等雜亂的呼喝聲。
但這些都不是重要的,因為,那個詭異的女人,不知道何時,已經(jīng)站到了他的旁邊。
什么情況,怎么回事,朽木白哉完全不清楚,但是他現(xiàn)在只能不動聲色地望著這個女人。詭異的是,車廂里的人無法靠近她卻完全沒有發(fā)覺,她微微俯身靠近,再度扯出那莫名的笑容。
女人的聲音還是溫婉而悅耳,夾帶著略微的寒意:
“我給你講個笑話好不好?”
同樣的語句同樣的語調,這次他,被驚得什么話都說不出口。身體不一樣了,這個人又是怎么知道他是“他”的?
似乎根本就不在意聽不聽得到朽木白哉的回答,女人開口,聲音仍然溫婉而悅耳:
“過節(jié)的時候這種運輸工具人很多,非常擠……”
朽木白哉下意識望了望周圍。
“大家都擠不到廁所去,于是有人干脆打開窗戶往外面拉shi……”
朽木白哉臉一白不由向后一退,卻發(fā)現(xiàn)人太多,退無可退。女人的聲音溫婉而悅耳,似乎是在和貴族小姐討論閨中秘事。
“結果管理的人看到了就向著那個人大喊:‘哎——!那位吃天婦羅的人,把臉收回去’!
朽木白哉臉色由白轉黑,他伸手揉著太陽穴,再抬頭時,那個女人又消失了……
他眼前一黑,又穿了。
***
這一次,朽木白哉是在強烈的慣性作用下被搖醒的,他發(fā)現(xiàn)自己如此仍在一個運輸工具上,只是似乎比上一個要狹小動蕩很多。
他坐在靠窗邊的位置,望著自己變小了的手,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臉上有些許的不安和讓人無法忽略的困惱。
朽木白哉看到身前是車門旁的欄桿,旁邊是一位臉色不大好的老人家,車里滿滿的都是人,看到周圍的座位都滿了,眉頭才稍稍舒展了開來。
“咚咚咚——”
朽木白哉全身一僵,有點木然地朝窗外望去。汽車還在高速行駛,趴在窗外的女人向他詭秘地笑著,她的四周似乎是真空的,一頭長發(fā)動也不動。那溫婉而悅耳的聲音,竟夾帶著寒意直直地傳進他的腦海,毫無風聲:
“我給你講個笑話好不好?”
朽木白哉微微張嘴,卻發(fā)不出聲音。女人像以往一般,沖他笑著,語速不急不慢地開口:
“一個老人家在坐這種運輸工具,晃動太大他暈了頭,胃里的東西都上來了,湯湯水水,即將爆發(fā)之際,看到了售票員警告的目光,這位善良的老人節(jié)硬是忍住了,將那些湯湯水水含在嘴里……”
聽到這個熟悉的題材,朽木白哉瞪大了眼睛望著身邊臉色不好的老人家,捂住了自己的胃。
車還在行駛,女人仍然在窗外對他笑著:“又走了一段路,這湯湯水水實在難受,正好手里面又有一個空礦泉水瓶,就順著牙縫將能順出來的都順進了礦泉水瓶,他覺得舒服多了……”
似乎是覺得很好笑,窗外的女人突然停下來笑了幾聲才繼續(xù):“又走了一段路,老人家還是覺得不舒服,想索性咽下去算了……怎么知道噎著了,甚是痛苦……”
朽木白哉的另一只手已經(jīng)扶在了身前的欄桿上。
女人忍不住又笑了好幾聲,才說:“這位老人家急中生智,用礦泉水瓶中的稀湯將它送了下去!
這次沒等女人消失,朽木白哉就一頭栽了下去。
他,提前穿越了。
***
當朽木白哉緊閉著雙眼感到有人在戳他的時候,實際上他已經(jīng)醒過來一段時間了。
他睫毛顫了顫,抿了抿唇才有點遲疑地睜開了眼睛。
那個神出鬼沒的白衣女人已經(jīng)站在了他的面前,但是臉上卻沒有往常的笑意。
“我給你講個笑話好不好?”
聽到這句熟悉的話,朽木白哉的臉上實在是掩蓋不住那苦悶的神色。
“不………………”還沒等他說話,女人已經(jīng)開口,她的聲音還是溫婉而悅耳,語速卻比之前的要急促了些:
“早上起來,弟弟看到桌上放著一個瓶子,里面裝有“麥片”于是把他當作早餐吃了……”
“你………………”朽木白哉還想說什么,女人卻不給他這個機會。
“這時哥哥晨練回來,洗梳完畢,坐在桌前修腳。他突然問弟弟:‘你有沒有看到我放在桌上的瓶子?”
她一頓:“那里有我攢的腳皮’!
朽木白哉臉色已呈灰黑,抬起頭剛想說什么,卻見女人的身體在慢慢消失,空中似乎傳來幽幽地一句嘆息:
“不好笑嗎……………………”
朽木白哉眉頭緊皺,他,又穿了。
***
“這里是哪里……嗯?”朽木白哉這一次清醒過來的時候,是站著的。這是一個狹小的空間,他對這個場景沒有一點概念,白色的形狀特異的壇子,還有廁所的臭味,當他忍不住問出聲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竟然是女聲,額頭的上的青筋已經(jīng)爆出,眉間的川字意味著他現(xiàn)在非常不爽且十分生氣。
這里是女廁所,毫無疑問。
瞥了一眼壇子旁邊垃圾桶里面染了血的衛(wèi)生巾和在上面飛舞環(huán)繞的大蒼蠅,他馬上移開視線,極為迅速地握上門把想要沖出去……就在這個時候,突然!
咚咚咚……
他僵住了。
咚咚咚咚……
突然而至的敲門聲讓朽木白哉的手一抖,馬上離開了那個門把。
“我給你講個笑話好不好?”
隔著門的女聲聽起來虛幻而不真實,哪里還有分毫的笑意,仔細聽竟還覺得有一絲埋怨、不甘……和幽怨……
朽木白哉突然有一種汗毛聳起的戰(zhàn)憟感,門內的他張了張嘴,仿若失聲,雖然他看不到那個女人,但是,那個女人卻一直在門外盯著門內的某一個點,顯然……是看得到他的。
女人說的話永遠只有一個內容,她開口,悅耳的聲音卻變得惆悵而失落:
“兩個吸血鬼去酒吧喝酒,其中一個叫了一杯鮮血,另外一個要了一杯白開水!
朽木白哉被關在廁所里,只能站著聽她繼續(xù)說。
“另個吸血鬼就很納悶問他今天為什么不喝鮮血,他拿處一片用過的衛(wèi)生巾說:‘今天,我喝紅茶!’!
朽木白哉垂著頭扶著廁所墻面,余光掃到身后的垃圾桶,身體已是搖搖欲墜。
門外的女人握了握拳,緊緊地抿著唇,又開始漸漸的消失。
門內的朽木白哉,又穿了。
***
這個時候,他坐在公園的長椅上,繃在肌肉上的襯衣讓朽木白哉很不舒服,但從那無表情的臉上可以看出,他已經(jīng)稍稍習慣了這種詭異的情況。
他臉色平靜地看著面前的神秘女人,看著她的嘴角毫不掩飾的向下垂著,身體似乎還帶著微微的顫抖,終于露出了疑惑的神情。
然后女人深吸一口氣,悅耳的聲音帶著絲咬牙切齒的意味:
“我給你講個笑話好不好?”
“恩!彼谷换卮鹆。
女人看著他一臉平靜的樣子,呼吸開始變得急促起來,語速也不再像從前那樣不急不緩。
“某一天,三個兄弟在公園散步時看見路中間有一樣東西!
她緊緊地盯著朽木白哉繼續(xù)說道:“大哥說‘看起來像便便,最好檢查一下!紫聛砩钌畹匚艘豢跉,‘聞起來像便便!’他說!
看到朽木白哉皺了皺眉,女人的語調開始起伏不定:“二哥走上去把手指插進去感覺,‘摸起來像便便!’他說。小弟拿指頭戳了一下放進嘴里然后說:‘嘗起來也像便便!’!
女人看到朽木白哉不適的樣子,似乎有點緊張,無意識地向他踏出一步,大聲說:“三兄弟終于松了口氣說:‘幸好我們沒有踩到它。’!”
朽木白哉,還是面目表情地望著她。
這次女人竟沒有馬上消失,她狠狠地盯著朽木白哉,握住的拳頭松了又緊,握了又放,終于一手掌拍到長椅上發(fā)出了巨大的響聲。
“不好笑嗎?!!”
朽木白哉鎖著眉望向她,“這到底是…………”問出口的話還沒說完整,女人就沖著他吼起來,一掌又一掌地摧殘著長椅。
“難道不好笑嗎?。!哪里不好笑了。!明明就很好笑。。。槭裁床恍槭裁窗 。。!”
女人激動得搖頭晃腦,劉海飛揚起來露出她深藍色的雙眼。
朽木白哉一愣,他下意識的站起來,女人卻暴躁地一轉頭再一次消失在他的面前。
當他向她消失的方向伸出手的瞬間,他,又穿了。
***
“我給你講個笑話好不好?”
這一次,女人垂著頭站在他的面前,可憐兮兮地用手揉著裙擺,悅耳的聲音帶著喪氣和自暴自棄。
朽木白哉沒有在意此刻自己的身體,而是專注地看著這個女人發(fā)問:“為什么?”
這個為什么,包含了很多層意思,但是此刻的女人似乎不想搭理他。
女人抬了下頭似乎是瞥了瞥他,無力地擺擺手,扯著嘴角隨便說道:“哎……就是那個有一天啊,一顆裙帶菜去參加選美比賽……”
之后她始終沒有抬頭,沒有看到朽木白哉突然明亮起來的雙眼,他緊緊地望著她,顯得興致勃勃。
女人有點無聊地用腳蹭了蹭水泥地,繼續(xù)說:“初賽的時候,每位選手都要上場介紹自己展示自己……然后輪到裙帶菜的時候,它就地拉了一坨便便,大聲吼道:‘如此超乎常理的美感是為哪般?!!’,然后裙帶菜贏了,成為了裙帶菜大使(shi)。”
說完后她嘆了口氣,連頭都不抬就想消失,沒想到下一刻——
“噗……”
“耶??”女人似乎以為自己聽錯了,馬上抬頭認真地看著朽木白哉,就發(fā)現(xiàn)他那憋笑憋紅的臉和那雙還彎著的眼,深藍色的雙眼猛然透出無限的欣喜和與之矛盾的悲憤難當,她當即怒吼一聲:
“哪里好笑了啊混蛋——。。。!”
……
下一刻,兩人同時消失了。
***
朽木白哉再醒來時正躺在自己房間里,他全身緊繃著仔細打量了一翻,確認是自己本人沒錯,靜待片刻,發(fā)現(xiàn)沒有出現(xiàn)什么不應該出現(xiàn)的人。
然后他扶額良久,才重重地嘆了口氣:
“真是一場噩夢………………”
【結局】
“哈他笑了,我贏了哦。記得遵守諾言!”那個神秘女人對著空中的一人說道,那人的身影虛虛實實,讓人看不真切。
他伸手拍了拍女人的肩膀,聲音平和蒼老!安粫逞缘,朽木白哉對吧?”
女人開心地點頭,深藍色的眸子在暗霧中隱隱發(fā)光。
……
很多年之后,王界。
朽木白哉推開進入王界的大門,遠遠地望著靈王住的王宮,一臉的冷峻和平靜。今天是他晉級的第一天,他正等待著負責為他領路的領路人。
遠遠的,看到有人向他走來,那人身材纖細,腳步輕快,長發(fā)隨風而動,露出劉海后的深藍色眼睛,即使冷靜如他,也免不了睜大了眼睛瞬間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女人走到他的身前,距離就像以前的每一次接觸一般,“喂!朽木白哉!彼_心地笑著拍上了他的肩膀,說出了那句熟悉的話:“我給你講個笑話好不好?”
回神的朽木白哉扯了扯嘴角,下一刻“咻”的一聲就消失在她的面前。
“哎呀……”她苦惱地歪了歪頭喃喃道:“瞬步是學得不錯,可是你不認識路吧……”
說著就往回走,身旁經(jīng)過的一個熟人跑到她旁邊拱了拱她的肩膀,一邊走一邊笑著問:“就是剛才那個新人吧,當年那個賭!
她點了點頭開心地承認了,那人好奇:“為什么千方百計要讓他過來?”
女人聽罷眨了眨眼,然后認真地望著提問的人:“我以為你們都知道的。”
“?”
……
“我啊……”女人笑瞇了雙眼,“暗戀他很久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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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承《尋找李斯》的實驗風,這篇文其實也算是榴小蓮兩人的實驗之作。
于是原來的計劃是寫完全第三人稱的溫馨向HE,但是經(jīng)過我們多番討論后,再加上某榴靈光一閃,某蓮熱烈補充,最后變成了完全第三人稱的詭異抽風向HE||| “嘛……完全第三人稱和HE都達到了,風格什么的,就浮云吧╮(╯▽╰)╭”這是榴小蓮當時的決定,所以,才會產(chǎn)出此文ORZ【蓮】
=V=||||某人小心肝HP十分之低,請輕拍……【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