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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橄欖樹》

  我十八歲歲的時候來到了北京后海,唱了一首橄欖樹,愛了一個人。

  我把種子種在了一片肥沃的土地上,我舍不得他。

  我覺得我們之間的離別已經(jīng)是最好的結(jié)果,可能我們之間就是普通緣分!
內(nèi)容標(biāo)簽: 虐文 娛樂圈 悲劇
 
主角 視角
江霖
蘇簡之
配角
劉文
肖楠


一句話簡介:我把橄欖樹種在了那里,我送給他

立意:愛無解!

  總點(diǎn)擊數(shù): 249   總書評數(shù):0 當(dāng)前被收藏數(shù):5 文章積分:321,917
文章基本信息
  • 文章類型: 原創(chuàng)-言情-近代現(xiàn)代-愛情
  • 作品視角: 女主
  • 所屬系列: 短篇合集
  • 文章進(jìn)度:完結(jié)
  • 全文字?jǐn)?shù):13698字
  • 版權(quán)轉(zhuǎn)化: 尚未出版(聯(lián)系出版
  • 簽約狀態(tài): 已簽約
  • 作品榮譽(yù): 尚無任何作品簡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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橄欖樹

作者:去東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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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問我從哪里來



      一零年六月,江霖第一次來到北京,到地方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按照規(guī)劃好的路線去后海。

      臨走之前,江霖還是和小姨告了別。

      “到那邊還是給我發(fā)個消息,在外面注意安全,不要給人騙了去。”

      我父母去世之后,之后跟著姥姥生活,后來因為要上初中,十二歲的時候就到城里跟著小姨一家生活。

      我靠在門框上看著那個平日里摳搜的小姨拿著3000塊錢過來的時候,一時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該干什么。

      早在很早之前,我就知道我媽走的時候給我留下了不少錢,我看著一沓不算薄的紅色鈔票塞到她的包里。

      雖然屋子是小了一點(diǎn),“謝謝。”

      小姨聽到我的話,愣了一下,隨后把錢包在厚厚的布里塞到箱子的最里面。

      “不用收拾了,這些夠了!

      離開去北京的時候我沒有讓她送我到高鐵站,自己背著吉他,拉著一個極具有年代感的灰色皮質(zhì)行李箱在大門口擺擺手就離開了。

      坐上車的那一刻我感覺無比輕松。

      后海的風(fēng)柔柔的吹到我臉上,或許當(dāng)年爸爸媽媽也是吹著這樣的風(fēng)選擇了自己的路。

      我在離得不遠(yuǎn)的地方找了一個價格還可以接受的旅館先住著,說實(shí)話來北京的第一個晚上我沒有睡著,可能隔壁的房間不斷的傳來一些聲音,讓我安靜不下來。

      第二天,一大早我收拾好就到最近的樂器行。

      我沒有想到來北京之后第一個困難就是設(shè)備問題。

      傍晚的時候,我依舊帶好吉他到了后海,因為是周六的原因,今晚的后海人比較多,還有不少約會的情侶。

      我找了一個比較安靜的地方,安靜的等待著目標(biāo)人物出現(xiàn)。

      “光輝歲月,可以嗎?”

      一個路過的大哥盯著正準(zhǔn)備開唱的小哥,問出口。

      小哥看了他一眼,眼神示意了一下身邊的牌子,男人心領(lǐng)神會的放好錢。

      小哥聲音渾厚,電吉他的聲音很快響起,一首《光輝歲月》讓路人開始聚集。

      那個時候唱好一首《光輝歲月》好像是每一個流浪歌手的必備歌單。

      我自然知道這人是會的,畢竟昨天就已經(jīng)聽過。

      一張百元大鈔放到那個皮夾克里。

      “這位女士,不對,應(yīng)該是小姑娘,你有什么想聽的嗎?”

      我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的看著,一臉崇拜的樣子。

      路人來的多了,干脆就圍著隨意的坐了一圈。

      起哄聲響起,他很快也就沒有再搭理我。

      接下來又是一首他唱過的歌。

      第三張鈔票放下的時候,他幾乎是兩步并作一步的上前,拉住了我的手腕。

      “小妹妹,錢可不是這么花的。”

      這人說著一口流利的重慶話,我一時沒有聽懂,只是松了手指,錢穩(wěn)穩(wěn)的掉落。

      “你唱歌很好聽,而且我是自愿的!

      他放開我的手,“要不你說幾首你喜歡聽的,總要讓你物超所值!

      “不必了,我的歌你大概都不會唱。”

      我這話多少有點(diǎn)不給面子,但我是故意這樣為難他的。

      接連說的幾首歌,成功讓小哥閉上嘴。

      “沒事,如果可以的話我能唱一首嗎?”

      “你。”他看了我一眼,“那你來吧!

      他把手里的話筒遞到我手中,周圍的人都是一臉看熱鬧的人。

      我沒在意他們的眼光。

      我翻看著他手機(jī)中的伴奏,隨后拔掉插到我的手機(jī)上。

      我是帶著種子來的,前奏響起,就有人放下了手機(jī)。

      不要問我從哪里來

      我的故鄉(xiāng)在遠(yuǎn)方

      為什么流浪

      流浪遠(yuǎn)方

      ......

      后海好像好久沒有這么安靜了,等好多年后,也會有人回憶起,那個夜晚,有一個小姑娘用一首《橄欖樹》唱到了后海的河對岸。

      唱到了人的心里。

      我熟悉的撥動著,想象著我的橄欖樹種子已經(jīng)種到了北京。

      第二天我再次來到后海的時候,那人已經(jīng)不在那里了,我?guī)衔业募伊艘粋不算人多的地方,拉上一臺二手的隨身唱機(jī),配了兩個話筒,一個對著吉他,一個對著自己。

      我捏著腳腕處的褲子,抹掉手心的汗。

      人群被我吸引過來,我看到了昨天的一個女孩,她帶了一個長得清秀的男孩子,看見我來,就坐在離我不遠(yuǎn)的位置。

      我看了她一眼,她甜甜的沖著我笑,拿琴的手好像也沒有那么抖了。

      我送給了她一首我喜歡的月亮。

      我唱了很久,后來幾天后海的人一直很多,我喜歡這些來聽我唱歌的人。

      我突然想到當(dāng)時勸我不要過來的朋友,我想跟他們說這邊的人很好,景也好看,唱的歌也好像更加動聽了幾分。

      半個月之后,吉他包里的錢也變得越來越多,起碼現(xiàn)在的我不再是每天透支自己包里那點(diǎn)微末的資金。

      蘇簡之來的那天,我穿的是一件白色的襯衫外套,那晚的風(fēng)有點(diǎn)大,吹得我的心都是一顫一顫的。

      “能不能送我一首歌!

      他很溫柔,湊近跟我說話的時候,我剛好看到了他的眼睛。

      亮亮的,比我十歲的躺在屋頂看的星星還要亮。

      我突然想到媽媽唱的一首歌,很適合他。

      “很好聽!彼f。

      “去我那兒唱吧!”

      轉(zhuǎn)眼,就到了第二年年初。

      我提著剛剛買好的對聯(lián)還有煙花,另一只手伸到兜里掏出板栗,走的極慢。

      “你這樣吃,還沒到家就飽了。”

      我抬頭看著走在我前面的男人,他兩只手都被塞得滿滿的,里面大多是我愛吃的零食。

      我滿不在乎的啃著手里剝了一半的板栗,“不然你以為我買板栗干嘛,秀姐做飯那么難吃,話說,簡哥,你到底什么時候再找個廚師!

      他看著我,朝我走過來,腳下的雪被踩的嘎吱嘎吱響。

      手里的東西被他放到腳邊,男人的大手順著我的兜摸進(jìn)去,幾秒之后一個剝好的栗子塞到了我的嘴里。

      “先回家吧!”

      嘴里的板栗堵住了我想要繼續(xù)抱怨的話。

      “累死了。”剛進(jìn)門我就把手里的東西丟到桌上,取出還熱乎的板栗,繼續(xù)吃著。

      我聽到一聲笑,眼睛撇過去就只看見蘇簡之在門口抖落身上的雪花,我以為自己幻聽了。

      “文哥他們呢?”

      “估計在前面,這會應(yīng)該是肖楠的場!

      文哥是酒吧里的老人了,一手架子鼓打的那叫振奮人心。

      剛開始的時候我們總是合作,可肖楠來了沒多久,文哥就跟打了雞血一樣,兩人膩乎的跟一對似的。

      不過肖楠這個人,很神奇,長了一張涉世未深的臉,唱的歌卻一首比一首狠。

      “你說這兩個人不會...”我故意透露出吃驚的神情。

      “隨他們。”

      哇,這話也太不像是蘇簡之嘴里能說出來的了。

      “明天估計熱鬧,不少人都是奔著你來的,我給你把子安幾個叫過來。”

      我點(diǎn)點(diǎn)頭,想起來我剛到酒吧的時候,那個被叫做子安的男孩子,一個有性格的搖滾狂熱者,怎么也不愿意給我伴奏,后來混的久了,我們兩個愣是把對方看順眼了。

      一年半的時間,我成功用一首首歌鎖住了不少老顧客。

      就連蘇簡之都沒有想到。

      來這里之后,很多問題好像都迎刃而解

      我現(xiàn)在住的地方是這家酒吧的后院。

      這一點(diǎn)我還挺佩服蘇簡之的,只要是在這里唱歌的都可以免費(fèi)住到這里。

      我來的時候文哥和子安就在后院住著,然后就是有一個長得很漂亮的姐姐,我沒見過她幾次,她只是偶爾上臺,我來這里一個月不到的時候,她就收拾行李走了,來接她的是一個看上去就很有分量的大哥。

      她走的時候屋里散落的琴譜都沒有帶走,她的屋子就在我隔壁,之后那個屋子就變成了雜物間,很多東西都被壓到了最下面。

      也不知道她會不會后悔,再后來子安也去了別的地方,不過很快肖楠就來了。

      說話間,秀姐拿著洗好菜進(jìn)了屋里。

      “回來了,飯一會就好!

      秀姐看到我之后笑的很開心,手里拿著的是我喜歡的藕。

      其實(shí)秀姐挺好的,家里很困難,聽說兒子被人打了現(xiàn)在還在醫(yī)院住著。

      她朝我展示著盆里新鮮的蓮藕,然后高興的進(jìn)了廚房。

      “算了,還是別換了!逼鋵(shí)吃習(xí)慣了之后,秀姐的廚藝和姥姥的很像。

      蘇簡之把剝好的半碗板栗放到桌上,“好!

      “簡哥,你什么時候教我彈琴!蔽覜]敢看他,努力掩飾好我的小心思。

      蘇簡之放下手機(jī),疑惑的看著我,“你不是不想學(xué)嗎?”

      我無言以對,剛來的時候我看著擺在舞臺上的鋼琴沒忍住上前摸了摸,蘇簡之當(dāng)時就問過我,要不要和他學(xué)鋼琴。

      我是有點(diǎn)心動的,可是當(dāng)時不由的回憶起小時候?qū)W鋼琴的時候,一向溫柔的媽媽都能用三指寬的木板敲到我的弱小背上,我不由的冷汗直流。

      “我這不是看到楠哥彈得好看,而且前兩天我還看到楠哥在教文哥彈琴,我比他聰明,我現(xiàn)在學(xué)肯定比他學(xué)的快。 ”

      說的時候我還想起當(dāng)時那場面,肖楠哥一雙蔥白如玉的手按在了劉文那人的手背上。

      還好,這兩個人長得都好看,

      蘇簡之皺了一下眉,大概是不理解我們之間莫名其妙的勝負(fù)欲。

      “今年留在這兒我教你。”

      我面露難色,早些天前就已經(jīng)給姥姥打了電話說會準(zhǔn)時回去的。

      “過完年再學(xué),而且誰家大過年還要學(xué)習(xí)的!

      碰——門被人重力的推開,門口的雪被帶了進(jìn)來。

      “老,老板,你快去前面看看,文哥好像跟人打起來了!

      我跟著蘇簡之一起趕到前面,剛來就看見肖楠正在奮力的拉著情緒失控的劉文。

      “怎么了,楠哥?”我趕忙上前拉著肖楠。

      蘇簡之及時的攔住了劉文要落下的拳頭。

      和劉文起沖突的是一個喝的醉醺醺的中年男人,大腹便便的樣子這會看上去令人作嘔。

      劉文看到我們過來,只好先起身,然后就站在了我和肖楠的前面,準(zhǔn)確的說,是肖楠的前面。

      這兩個大高個站在我面前兩兩相望。

      他倒是目的明確,真當(dāng)我不存在!

      我只能把注意力放到另一個人身上。

      那男人被一邊的朋友扶了起來,站起來就朝著我們幾個過來,蘇簡之正在和剛才報信的服務(wù)員詢問情況,沒有注意到這邊的情況。

      “怎么了,本來就是出來賣唱的,我還不能多看幾眼!蹦腥擞孀邅恚莆兑矒涿娑鴣。

      我大概能猜到是怎么回事了,劉文這個時候還在關(guān)心另一位情緒。

      我直接上前幫兩人攔住了男人,這炮灰只能我當(dāng)了。

      “你放尊重點(diǎn),我們是唱歌的,又不是賣笑的!

      男人動手想要推開我,看到我之后,眼睛里帶著一些一言難盡的骯臟。

      “喲,這地方好啊,唱歌的都這么好看,這下我也不用將就了!彼f著還和身邊的人使了個眼色。

      我看著那雙肥碩的蹄子,心里默念自己不要惹事,但是只要他的手敢伸過來,我一定要用劉文的電吉他砸爛他的頭。

      幾乎是一瞬間,一雙手把我擋在了身后,蘇簡之一米八幾的大個,上去拉住男人的衣領(lǐng)就往門口走。

      我回頭看著已經(jīng)呆愣的兩人急忙跟上去。

      酒吧很快就恢復(fù)正常,沒多少人在意剛才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劉文帶著肖楠先回后院去了。

      我坐在飯桌前等著蘇簡之回來一起吃,其他人都已經(jīng)先回屋去了。

      “不是說別等我!

      “一個人吃飯好孤獨(dú)的!

      我回答他,然后幫他盛好保溫的飯,“快吃吧,秀姐今天做的很好吃!

      “下次別往前面沖!

      他說話的時候語氣輕柔,我也沒敢再多說什么,“知道了!

      我扒拉著碗里的飯,含糊不清的問道,“簡哥,我是不是長得很好看。”

      蘇簡之被問的有點(diǎn)猝不及防,江楠長得白,身材也不錯,一雙杏眼又大又亮,站在舞臺的燈光下,漂亮的就像一個洋娃娃,就算是隨便收拾一下出門都是會引人側(cè)目的程度。

      但是這些話,蘇簡之沒有說出口,他只是邊夾菜隨后“嗯”了一聲。

      蘇簡之極少時候上臺,就算如此,還是有很多人為此而來,不過大多數(shù)都是一群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

      按道理來說,蘇簡之現(xiàn)在27歲,也算是有顏有錢,被人喜歡也是很正常的事。

      像他這樣的男人,有時候我都要懷疑他到底喜不喜歡女的。

      他不會喜歡肖楠那樣的吧!

      酒吧的最后一場,我和劉文肖楠子安幾個人都在。

      嗨起來,嗨起來!

      劉文在我身后把架子鼓敲得震耳欲聾,我極力的忍著想要給他一棒槌的沖動,唱完了肖楠的那首《荒野》。

      肖楠把《荒野》拿來給我的時候,我都懷疑這人是不是和劉文待久了故意在這膈應(yīng)我。

      剛下臺我就緊張的拉著肖楠的衣服,我從來沒有想過自己還能這樣炸場子。

      “我就說很適合你。”

      不知道為什么,和肖楠待在一起的感覺很舒服,除了在舞臺上看到他比較狂野的一面以外,其他時候他總是笑嘻嘻的。

      劉文要是給力一點(diǎn),那它賺大發(fā)了。

      劉文敲完下半場,下了臺就奔著我們這邊,他把肖楠的手拉走,不滿道:“干啥呢,怎么拉拉扯扯的!

      我嫌棄的看了一眼劉文,“我就是謝謝楠哥的歌,這你也要管。”

      “那我就必須得管了,這歌可是我每天晚上陪著楠楠寫的!

      他說這話的時候一臉得意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歌是他親手寫的,他叫楠楠的時候我真覺得這人多少沾點(diǎn)娘氣!

      肖楠的肩膀輕輕的撞了一下劉文的肩膀,很快就安靜了下來。

      我暗暗的朝著楠哥舉了一個大拇指,他的耳朵幾乎是一瞬間就變得粉嫩。

      夜晚,肖楠和劉文不知道去了哪里,我看著對賬的人,自己乖乖的坐在舞臺上,對著眼前的麥輕輕的哼著那晚的橄欖樹。

      為什么流浪~

      為了心中的橄欖樹,橄欖樹~

      “給你約了后天的車,直接給你送到家!

      臨近年關(guān),這個時候的私家車大多都是回家順便捎客。

      我湊過去看著他手機(jī)里和那人的消息,往上使勁劃拉都沒看到開始。

      “晚上的車,能趕上吃年夜飯嗎?”我遲疑。

      他的回答很肯定,確保我能在趕上。

      我也是在很久之后才知道,在那段長篇對話中,他細(xì)心的為我安排好了一切。

      酒吧今年的生意不錯,工資發(fā)的都比去年多了不少。

      那個年代還沒有網(wǎng)銀,所以趕在晚上之前,我去取了不少錢準(zhǔn)備回家過年。

      第二天中午吃飯的時候,秀姐已經(jīng)做好飯回家了,蘇簡之給大家都發(fā)了紅包,我迫不及待的拆開,財迷一般的數(shù)著。

      肖楠比我們兩個都要穩(wěn)重多了,收了紅包之后也只是放在一邊。

      “哎,你還我!

      劉文趁我數(shù)錢的功夫,直接抽走我手中的紅包,屋子里響起我們兩個人你來我往的互懟聲。

      劉文他們的車到的比較早,我在門口依依不舍的送別兩個人。

      臨走時我還驚喜的發(fā)現(xiàn)這兩個人帶著一樣的圍巾,令人羨慕。

      “簡哥,你什么時候回家!”

      蘇簡之把大門關(guān)上,偌大的屋子現(xiàn)在就只有我們兩個人。

      去年我回家的時候沒有多在意其他人的走向,只不過回來的時候,看到屋子里一塵不染,我大概能猜出來,他應(yīng)該留在酒吧里過年了,就是不知道有沒有人陪他。

      我收拾著要帶回去的行李,蘇簡之進(jìn)門叫我。

      “車到了!

      這車比我預(yù)想中的要來的快。

      我的行李被開車的司機(jī)放到車上,我回頭看著蘇簡之。

      也不知什么時候起,我覺得自己這樣依戀一個人。

      “簡哥,要不我不回家過年了。”

      “怎么,不想姥姥了!

      我閉嘴沒有吭聲,這個時間姥姥應(yīng)該已經(jīng)給我燉上了我愛喝的排骨湯。

      但是,但是...

      我好舍不得他。

      “好了,走吧!”

      司機(jī)已經(jīng)坐上車催促我,我有一種騎虎難下的無耐。

      我上前抱住了蘇簡之,他的懷里很暖。

      他的手環(huán)住了我,我感受到他的聲音在我的耳邊。

      路上我捏著蘇簡之臨走的時候塞給我的東西。

      他說這是新年禮物,等我到家了之后再拆開。

      大年夜,春晚的聲音在屋子中響起,蘇簡之看著窗外的落雪。

      “喂,新年快樂。”

      蘇簡之聽著電話那頭劉文的祝福,偶爾能聽到肖楠的聲音,想起幾個小時前的那個擁抱。

      電視里,主持人說著最后的祝詞,然后倒計時。

      我趕到的時候,看著屋子里亮光,熟練的打開大門,然后拉著行李箱進(jìn)入。

      屋子的門從內(nèi)推開,身后的煙花爆竹的聲音幫我藏住了難以掩飾的心動。

      “你不是...”

      我從沒有見過蘇簡之這樣的表情,“禮物我提前拆了,我好喜歡!

      我不想等,我再三拜托那個幫我把我準(zhǔn)備的東西給姥姥送過去,然后打電話告訴她,北京有我必須留下的原因。

      十、九、八......

      六、五、四......

      二、一

      “新年快樂,簡哥!

      媽媽,我的橄欖樹發(fā)芽了,我把它種到了一片肥沃的土地上。

      那是我第一次接吻,就在雪地里,流光溢彩的城市中。

      這是我來北京之后第二次徹夜未眠,怎么辦,我好喜歡他。

      我和蘇簡之膩歪的過了這個年,他牽著我的手走在人群中。

      我咬著手里的糖葫蘆,然后伸過去,他握著我的手然后從中咬走一顆,我感受到有人總是盯著我們兩個。

      “哎,是你!

      我斜對面的一個人看著我說道。

      “你還在北京啊,你現(xiàn)在在哪里唱歌!

      我問道,看他現(xiàn)在的打扮應(yīng)該混的還不錯。

      “我簽了一個公司,過了年就準(zhǔn)備出歌!

      出歌,那晚我搶了他的生意之后,他不僅沒有生氣,反倒是一臉欣賞。

      他說他找到了自己的初衷,我現(xiàn)在看著他,我大概可以猜到,他也找到了自己的橄欖樹。

      我發(fā)自內(nèi)心的笑著恭喜他,他問我要聯(lián)系方式,我看了一眼身邊的男人,婉拒了。

      我跟他繼續(xù)走到街上,買了不少東西之后就回酒吧了。

      下了車,我走到他前面,故意問道。

      “你剛才是不是不想讓我給他聯(lián)系方式!

      “嗯,不想!蔽覜]想到他回答的這么直白,他這樣倒是讓我有點(diǎn)不知所措。

      我看著他慢慢走遠(yuǎn),朝他跑過去,酒吧的門口站了一個女人,蘇簡之看著那人,站住了腳。

      他的反應(yīng)讓我不由的感受到一陣危機(jī)感。

      簡哥開口打破了這種危機(jī)感。

      女人是蘇簡之的姐姐,我得知的真相的那一刻真的松了一口氣,然后就乖巧的跟在他后面。

      我看到他姐姐的視線在我身上停留了一會,然后就回到蘇簡之身上,最后停在了蘇簡之手里提的東西上。

      那里面都是我一路上吆喝著要吃的小吃。

      我試圖想要從他手中搶過這些東西,不能讓他姐姐認(rèn)為我是一個嬌慣的人。

      蘇簡之感受到我的手伸過去,拉著我就往前走。

      我只好作罷。

      不過這姐弟兩個之前的氛圍也太奇怪了。

      進(jìn)屋之后,我拿出剛才買的東西招呼他姐姐。

      蘇簡之放好東西之后就過來了,“姐,這是江霖,我女朋友!

      他姐臉上的表情有一點(diǎn)不相信,但是很快就轉(zhuǎn)換成知心姐姐的模式。

      “霖霖,長得真好看,挺好的,挺好的!

      他們姐弟有事要聊,我坐在客廳翻看著喜歡的電視劇。

      屋子里的爭吵聲傳到我的耳朵里,我起身走過去的時候就看見簡哥陰沉著臉過來。

      “怎么了?”我小心翼翼的問著他,握住他捏緊的手。

      他跟我說沒事,我沒敢往屋子里看。

      蘇簡之拿著一張卡又進(jìn)了屋。

      晚上的時候,我看著廚房里正在做飯的男人。

      我從后面抱住他的腰身,哼唧著。

      他放下東西,洗了手然后轉(zhuǎn)身看著我,“怎么,餓了,外面有果子先吃著。”

      我搖頭,把頭靠在他的胸前。

      “不想你不高興!

      他抱著我,久久的沉默。

      晚飯后,他被一個電話叫走,臨走時幫我檢查好屋里的門窗才離開。

      晚上,我摸著黑去上廁所,出來的時候我看到了客廳里的人,斜躺在沙發(fā)上。

      我不知道他什么時候回來的,鞋子沒有換,身上一股酒味。

      我想叫他起來去屋里睡覺,可最后也沒忍心打擾,從他屋里把被子抱出來然后蓋在他身上。

      他睡得挺熟的,蓋好之后,我就準(zhǔn)備回屋拿自己的被子過來。

      剛起身,我就被他拉了回去,他把我也抱到沙發(fā)上,圈在他的懷里。

      我抬頭看著他繼續(xù)緊閉的眼睛,想要開口的話堵在嘴邊。

      沒過一會我就感覺不舒服。

      蘇簡之不知道什么時候睜開了眼睛看著亂動的我。

      “進(jìn)屋睡吧!”

      他說完就直接抱著我去了我的屋里,我被他放到了床上,蘇簡之就當(dāng)著我的面拖鞋,然后是衣服。

      我緊張的都不敢出氣,也不知是期待還是緊張。

      可那一晚,他也只是抱著我然后告訴我他的故事。

      我也知道了為什么他不回家過年,原來他和我一樣早就沒有家了。

      蘇簡之的爸爸去世的早,之后就是他媽媽照顧他們姐弟兩個,長大之后兩個人也算是出息,可是蘇簡之的姐姐去外地打工和一個男人好了,未婚先孕,他媽只能同意兩個人的婚事,可是他姐姐看男人的眼光不行,結(jié)婚之后還沒有半年就出軌,他媽知道之后上門討公道,誰知道他姐還是站在那個男人那邊,他媽是被氣死的。

      蘇簡之一輩子的痛,就是好不容易有出息之后回家聽到了這個消息。

      我吻著他眼角的淚,心疼他的所有。

      “沒關(guān)系,簡哥,我會一直愛你的!

      年還沒有過完,肖楠就帶著劉文回來了,只不過他們回來之后氣氛就不對勁了。劉文對肖楠好像變得很陌生,他自己也有點(diǎn)沉默寡言。

      這兩個人的演技簡直漏洞百出!

      他們兩個人看到我和簡哥在一起好像一點(diǎn)都不意外。

      過了年,酒吧很快就恢復(fù)了營業(yè),還來了好幾個人面試。

      最后留下了一個樂隊,按照分配好的時間過來駐唱。

      蘇簡之把酒吧住宿的條件取消了,從那以后后院就只有我們四個人在住。

      一個月后,我暗地里竄了一個酒局,目的就是為了讓兩個別扭的人敞開心扉。

      一個不說一個不問,遲早出事。

      我們就在后院的天臺上,我的酒量淺,兩瓶之后,計劃還沒開始我就有點(diǎn)上頭,還好簡哥偷偷給我換了飲料。

      劉文腳下的酒瓶散落了一地。

      肖楠坐在他邊上,一聲不吭。

      劉文終于沒有忍住問出了口。

      “肖楠,你是不是在逗老子?”

      肖楠:“我都說了,就這樣吧!”

      劉文手里的酒被他摔到一邊,然后一把上前扯著楠哥的袖子。

      我好奇的是到底是什么事?看到這一幕還以為劉文喝多了要動手,蘇簡之?dāng)r住我,把我的頭扭到一邊。

      他親著我,我借著酒勁醉在他的懷里,我身后好像也沒了動靜。

      第二天一大早,我剛出門就看到肖楠從劉文的屋里出來。

      “楠哥,你倆和好了!

      “嗯,和好了!

      我心里贊嘆劉文手段高啊,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哄好的,回頭可以讓他教教我,這樣蘇簡之生氣的時候她就不會束手無措。

      第二年,我就很少在臺上唱歌了,更多的時候是在楠哥的屋子里和他學(xué)習(xí)寫歌。

      我第一次知道原來肖楠是一所很有名的音樂學(xué)院畢業(yè)的,我禮貌的沒有問他之后的故事。

      很快我又得知一件事,劉文和肖楠在一起了,而且兩個人已經(jīng)在一起快一年了,我覺得挺好的,他們是世界上第二般配的人。

      我拿著寫好的歌帶著我的吉他去給蘇簡之彈。

      唱我們相愛,唱我們永不分離。

      后來我再也聽不得那首歌。

      八月的時候,我和肖楠剛好在舞臺上搭配著唱了一首新歌。

      酒吧來了一個說是唱片公司的,那個男人要簽我們。

      那個晚上我想了很多,劉文勸肖楠接受這個。

      肖楠動搖了。

      我的橄欖樹已經(jīng)生根長大,我舍不得離開他身邊。

      走的那天,我抱著蘇簡之痛哭。

      “簡哥,要不我不去了,我想留在這兒!

      他有點(diǎn)哭笑不得,因為簽約的公司就在北京,只要有時間,兩個人隨時可以見面。

      他說著,摸著我的后腦勺。

      剛開始的時候我回來的頻繁,幾乎兩天回來一次,有時候一天一回。

      可是快到年關(guān)的時候,肖楠和我一起寫的一首歌火了。

      好在,過年的那一天我總算是趕了回來。

      那一年我們還是呆在酒吧。

      我給姥姥寄了很多錢,告訴她我過的很好,可是半年后我才知道姥姥生病了。

      小姨通知我回去參加葬禮。

      我不死心的一遍遍問是誰的葬禮。

      蘇簡之安撫好我的情緒,我們以最快的時間趕了回去。

      我看著屋里姥姥的照片,哭的昏天暗地。

      “簡哥,我只有你了!

      因為工作的原因,我和他第二天晚上就又趕到了北京。

      一四年的時候,我和肖楠分開唱歌,公司給我們安排了不一樣的路線。

      我被一個很有才華的音樂制作人賞識,上了個很有名氣的節(jié)目,熱度一下上去了。

      那個年代唱歌的人多的數(shù)不勝數(shù),我的經(jīng)紀(jì)人楚越說我運(yùn)氣真的很好。

      我給蘇簡之發(fā)了消息,電話很快就打了回來。

      “簡哥,我們結(jié)婚吧!”

      我身后的背景音很雜,我不知道他有沒有聽到我這句話。

      就算沒有聽清我也可以再說一遍。

      “好。”

      我壓制住心里的激動,楚越在一邊看著我,沒有說話。

      我本要趕回去的,可楚越說晚上有一個酒會。

      “你幫我應(yīng)付過去,我現(xiàn)在得走了!

      我實(shí)在是對這樣的酒會沒有興趣,但是楚越不讓我回去。

      “這次酒會很重要,而且肖楠也去,你不是很久沒有見過他了!

      肖楠,確實(shí),我很久沒有見到他了。

      化妝師幫我搭配著晚上的服裝,我看著幾個衣服,選了一個沒有什么特色的。

      楚越看著我這樣操作也沒有說話。

      他是知道我想法的。

      到了酒會,我看著周圍的人,沒有幾個認(rèn)識的,我跟在楚越身邊聽他給我一一介紹。

      楚越這個人有點(diǎn)本事,很多人都給他幾分面子,我聽說他家里有錢,我猜也是,他這人長得不錯,平時和人交談的時候能聽出來他挺有學(xué)識的。

      就是私生活不太穩(wěn)定,他剛帶我的時候,貼著他的女人比整個公司藝人加起來都要多。

      快結(jié)束的時候我也沒看見肖楠,“肖楠沒來啊!”

      他環(huán)顧四周,“我看到名單里有他,估計走了!

      我也沒了繼續(xù)待下去的興趣,轉(zhuǎn)身就準(zhǔn)備走,一杯酒剛好就灑在我身上。

      我搖頭表示沒事,楚越上前看著我,打了個電話給我安排了一個休息室。

      “換了衣服走吧,外面還有記者!

      我只好同意,他提著給我找的衣服,帶我去休息室,路過其中一個的時候我聽到里面有點(diǎn)動靜。

      ——啊

      耳邊傳來的是一個很熟悉的聲音,屋里有人在尖叫。

      “不是那里,你別走錯!背缴锨白柚刮蚁胍锨暗氖帧

      可我感覺里面的人很熟悉,我沒理會楚越,握著門把手把門推開。

      楚越看著我推門,把我推到一邊被門擋住,他自己站在門口。

      “你他嗎誰?”

      我聽著屋里男人的聲音,和剛才的不一樣,房間里應(yīng)該還有人。

      我看著楚越,他讓我不要過來,“不好意思,看錯房間了!

      說完還把門給關(guān)死。

      “誰?”

      “不是你能看的!

      他神情有一絲異樣,感覺他非常不想讓我知道。

      我猛然意識到他話里的意思,有點(diǎn)尷尬的繼續(xù)走了。

      換好衣服楚越送我離開。

      我給蘇簡之發(fā)消息,約他在酒吧不遠(yuǎn)處的小廣場見面。

      蘇簡之穿著一身黑色的風(fēng)衣,坐在長椅上,我跑過去抱住他。

      他的懷里總是暖暖的。

      我們一起走到后海,看著熟悉的地方。

      蘇簡之一手牽著我,另一只手插在兜里。

      我以為我們會一直這樣走下去。

      肖楠出事了。

      蘇簡之面色凝重,拿手機(jī)的手無措的垂下。

      簡哥帶著我在路邊攔了個車就往酒吧趕。

      我看著大家都站在門口,我順著簡哥的視線看過去,肖楠蜷縮著身子靠在墻角,劉文抱著眼前的人。

      “啊,文哥,我怎么辦?文哥,我不想活了!

      肖楠的聲音很大,我感受著他的絕望。

      畜生,他們毀了世界上最美好的人。

      我找了個空蕩,找到了一個沒有人的地方給楚越打電話。

      “肖楠在里面,你為什么不給我說!蔽遗叵

      又是沉默,楚越的沉默也算是承認(rèn)了她的猜測。

      我生氣的掛斷電話,蹲在原地,我后悔死了。

      我聽到了他的聲音,我沒能救下他。

      肖楠從那天之后就一直在之前的屋子里,空洞的眼神看著窗外,他不哭也不鬧。

      我猜不到他在想什么。

      劉文每天都陪著他,給他做他愛吃的,給他唱他喜歡的歌。

      我接到楚越電話的時候馬不停蹄的就趕到。

      楚越說劉文去找那個男人了,還帶了一根棍子。

      我心里升起一種不好的預(yù)感,我知道那小子要去干什么,有人毀了他心中的美好,他必須去。

      我和楚越是同時趕到的。

      “他人呢?”

      我一邊問著,一邊不停的給劉文打電話。

      “他剛才進(jìn)去了。”

      我放下手機(jī),指著楚越,“你為什么不攔著。”

      楚越也無辜極了,他只是提前叫人幫他看著這邊的動向,他也只是先了江霖一步。

      我沒跟他多說,現(xiàn)在找劉文要緊,為什么這么大的酒店會放一個拿棍子的人進(jìn)去。

      我現(xiàn)在也顧不得多想了。

      酒店的最高層,剛出電梯我就聽到屋里東西被打碎的聲音。

      這一次我沒管楚越,直接上前,巧的是房間根本就沒有關(guān)門,或者說里面的人不怕。

      “住手!蔽液爸,沖上去,那根棍子就在我眼前落到了劉文的胳膊上。

      他被人押在地上,臉上被打的都是血。

      我跪在他面前,他面色慘白,就算如此也沒有出聲。

      “楚越,你什么意思?”

      不遠(yuǎn)處沙發(fā)上坐著的男人開口,我看了過去,我沒有時間再去猜測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

      這個時候我才注意到不遠(yuǎn)處還有一個男人渾身是血的躺著。

      我顫抖的掏出手機(jī)撥打120,還沒有按通,手機(jī)被人摔到了一邊。

      “你們什么意思?”

      我看著那個下命令的人。

      那男人卻笑了。

      “你笑屁?”

      我拾起手機(jī),怎么按也開不了機(jī)。

      我扶著劉文,我不再管這些人,也不想去知道到底怎么了。

      總之,劉文不能出事了。

      我扶著他多少有點(diǎn)困難,我單膝跪在地上,怎么也扛不起來。

      “楚越,送他去醫(yī)院,快!”

      楚越上前,從另一邊扶起劉文。

      “我說了讓他走嗎?”

      我突然想起來了這個人是誰,怪不得楚越那晚攔住我。

      “你想怎么樣?”

      他一個眼神,剛才拿棍子的那個保鏢就拖著那個血泊中的男人擋在我們前面。

      那個男人被拖著也沒有動靜,被打的挺狠的,我不知道是不是劉文打的。

      “送醫(yī)院,他的醫(yī)藥費(fèi)我來出!

      那男人走過來,楚越伸出的手被他一個眼神就勸退。

      他跨過所有人,眼神直愣愣的看著我,“死人,你說怎么治!

      死了,我看著那個男人,死了就死了吧,我拖著劉文,沒有理會他,楚越只好跟著一起走。

      這次沒有人攔著。

      醫(yī)院里,我?guī)е谡衷陂T口等著消息。

      劉文的右手?jǐn)嗔恕?br>
      我解約了,因為劉文的事,公司沒敢留著我和肖楠。

      他們真好意思,不過這樣也好。

      肖楠知道了之后沒有反應(yīng),我看著他,他很多天沒有張口了,我正要走的時候聽到他問劉文去了哪里。

      我不知該怎么回答他,但他心思細(xì)膩。

      第二天我去醫(yī)院的時候就看到了肖楠在一邊坐著。

      我看著簡哥,知道這事本就瞞不住。

      我和蘇簡之坐在走廊的座椅上,我牽著他的手,他回過神,握住我。

      我第一次知道什么叫禍不單行,他姐姐出事了,那個男人常年家暴,這次直接把人打到醫(yī)院。

      還是同一家醫(yī)院。

      我安靜的等著。

      北京的天好像變了。

      手機(jī)響起,我看著一個陌生號碼打來,熟悉的尾號,是楚越打來的。

      劉文的手好不了了,我看著肖楠拉著他的手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蘇簡之這幾天也忙的要死,他姐的事他不可能袖手旁觀。

      我一個人在酒吧看著臺上的表演,第一次喝超過兩瓶的酒。

      我眼神渙散,看著路過的人搖搖晃晃。

      我被人抱起,我看著眼前模糊的人喊著簡哥。

      他沒有回我。

      再次醒來的時候,我在一個陌生的房間里,我起身看著身上的衣服,不安的跑到門口。

      我看著門口的男人,退到屋里。

      “好久不見!

      禹星文也看著我,他就是那天屋里的人,楚越說這人看上我了,幫我把劉文的事給壓了下去。

      我沒多感謝這人,他看著就不像好人。

      “我不給人做情婦!蔽覜_著他說道。

      他跟著我進(jìn)了屋,坐在我睡過的床上,“我娶你!

      真不知道這人看上我什么了,我改還不行。

      他派車把我送了回去,在路上我不斷的想著他的話,他沒有要挾我或者強(qiáng)迫我留下。

      縱使他千般好,我也不喜歡,我有簡哥。

      我是要嫁給蘇簡之的。

      我回屋看著熟睡的人,他下巴上已經(jīng)長出了小胡子。

      不過這樣也很好看。

      我躺到他身邊,看著他長長的睫毛,看著他下巴的痣,我也隨著他睡了過去。

      再起來的時候天都已經(jīng)快黑了。

      “起來了!

      我走過去,看著熟悉的飯菜,我們好像很久沒有這樣待著了。

      他醒來的應(yīng)該比我早的多,因為我看見了城西那家的小酥肉,買這個怎么也得兩個小時。

      月底的時候,附近開了一個新的酒吧,店里的生意也沒有之前火爆。

      我解約的事情也沒有鬧出多大的火花,其實(shí)就像這樣,很快就沒有人去記得。

      劉文出院了,肖楠準(zhǔn)備帶著他回老家,我和簡哥沒有答應(yīng)。

      我怕他們這一走,我們以后都見不到了。

      酒吧來了一個不速之客,劉文的媽媽來了,他看著劉文被打斷的胳膊心疼的趴在他的肩膀上哭。

      那晚我?guī)е缱隽艘蛔赖暮贸缘,楠哥也是第一次見劉文的媽媽,他緊張的問我他穿白色的衣服好不好看。

      我夸他,他是我見過穿白色最好看的人。

      “楠哥,你這么好,沒有人會不喜歡你的!

      他笑的靦腆。

      我們幾個人坐在一起,劉文坐在肖楠和他媽媽中間。

      正吃的高興,他媽說給劉文在老家找了個不錯的閨女。

      我們幾個人的臉色都變得一言難盡。

      “媽,我有喜歡的人!彼f著拉起肖楠的手。

      劉文媽媽夾菜的手沒了動靜,靜靜的放下筷子。

      沒有人去開口打破這個氛圍,大家心事重重的吃完了這頓飯。

      晚上,劉文屋里爭吵聲不斷。

      我闖進(jìn)去,肖楠也在。

      他媽媽罵的難聽,好像知道了劉文胳膊的事。

      劉文以為他媽媽接受了,但是他小瞧了一個母親的執(zhí)拗。

      他媽要收拾東西帶他走,我看著肖楠無措的站在一邊。

      不知道怎么回事,劉文的媽媽動手打了肖楠,就那一刻。

      劉文跟發(fā)瘋了一樣對著他媽大叫,“你別碰他!

      他媽被推倒在地,剛好就撞到了身后的柜子上。

      肖楠先反應(yīng)過來,身上白色的衣袖被扯爛包在傷口上。

      我們把人送到醫(yī)院。

      傷口沒有多深,肖楠在屋子里收拾著劉文的東西,劉文剛進(jìn)門就看到他這樣,著急上前奪過。

      我不知道肖楠到底說了什么把劉文趕走的。

      我問簡哥,他也不說。

      劉文帶著他媽媽回家了,臨走的時候我看到躲在二樓的肖楠。

      我看著劉文想要上前留住他,我多想問他,你走了肖楠怎么辦?

      雖然我不知道楠哥為什么趕走劉文,但我可以確定,他們彼此相愛。

      好像萬般轉(zhuǎn)折也改變不了他們分別。

      我想問劉文,他會不會后悔,你們再也見不到了。

      劉文的動作很快,我聽到之前樂隊的朋友說,劉文回家沒多久就結(jié)婚了。

      這事肖楠也知道了,他聽到消息的時候表情淡淡的。

      等我看著肖楠安靜的躺在劉文床上,我的淚好像快要流干了。

      肖楠的葬禮就我和蘇簡之兩個人,我們甚至找不到第三個人為他送別,他走的時候也是安安靜靜的。

      我有時候在想,他如果能像那次一樣發(fā)出點(diǎn)聲音,我一定能救下他。

      他的孤注一擲讓我們都低估了他的愛意。

      劉文,你知道他有多愛你嗎?

      好像更安靜了,快過年了。

      一大早,我收到了一個匿名的郵件,還有一個包裹的嚴(yán)實(shí)的盒子。

      劉文來信了。

      我看著信的內(nèi)容,我的眼睛慢慢模糊。

      信里說,我不該瞞著肖楠的死訊,然后就是讓我把他們埋到一起。

      我盯著那個盒子,捂著嘴發(fā)不出聲。

      他們相愛一輩子,沒有人會打擾他們了。

      下午我就去找了禹星文,他好像知道我會來一樣,提前給我準(zhǔn)備好了我喜歡吃的零食。

      我甚至不理解他對我哪里來的愛意。

      按理說我該信守承諾的,我答應(yīng)他過了年就和蘇簡之分手,然后嫁給他。

      當(dāng)時我沒辦法不管劉文,不管肖楠。

      他靠近我,捏著我的手腕。

      那是我最后悔的一次,他說的對,我應(yīng)該信守承諾。

      我的代價來的飛快。

      回去的路上我就聽說有酒吧著火,我看著熟悉的位置,我朝著火光的方向跑著。

      回去的時候看著蘇簡之被人攔在門口,他發(fā)了瘋似的想要往里沖。

      “簡哥!

      我喊住他。

      酒吧沒了,我不知道到底是不是那人做的,我現(xiàn)在也不可能去質(zhì)問他。

      我看著簡哥還要故作輕松的來安慰我,我覺得自己真沒用。

      “我把這個拿出來了!

      他說著從兜里掏出一個盒子。

      我看著他打開,然后取出里面的戒指帶到我的無名指上。

      我看著手上的戒指,“簡哥,我好愛你!”

      “我也是!蔽覑勰恪

      蘇簡之趕在過年前重新收拾酒吧,我每天就跟在他后面幫點(diǎn)小忙,我跟著他姐姐學(xué)習(xí)做菜,幻想著我和他以后的生活。

      對了,簡哥的姐姐準(zhǔn)備離婚了,現(xiàn)在在打最后的官司,他們勝訴的機(jī)會很大。

      傍晚,我挎著姐姐的手,我們提著買好的菜準(zhǔn)備回家。

      姐姐的老公不知從哪里沖了過來,拉著姐姐的手就要走,我急忙給簡哥打電話。

      這會巷子里剛好沒有什么人。

      “你再這樣我報警了。”

      我威脅著他按下110。

      他過來搶我的手機(jī),我順手就拉著一邊的姐姐跑,我手機(jī)被他拿磚頭砸的稀碎,我看著他手里的東西。

      那磚頭拍到我身上,我感覺背上火辣辣的,還好衣服穿得不算薄。

      他不解氣,姐姐想要上前攔住被他一腳踢倒。

      我被嚇得不敢出聲。

      我看著蘇簡之跑過來,看著他撿起磚頭,然后看著那個男人倒在我面前。

      那個男人被打成了植物人,巷子里有監(jiān)控,有人站在巷子口報了警。

      我輸了,我給禹星文打電話,我求他救救簡哥。

      “最后一次,你嫁給我,否則蘇簡之就會在牢里關(guān)到死!

      我沒有選擇。

      我只要他好好的,以后都好好的。

      我看著他,在里面呆了幾天他整個人瘦了一圈,我摸著他的臉,抵著他的額頭。

      “簡哥,我們分手吧!”

      那一刻我好想知道了肖楠趕走劉文的時候說了什么。

      蘇簡之看著我收拾東西,其實(shí)我也沒什么好拿的,我把那個戒指留下了,還有我來的時候帶的吉他。

      希望媽媽的吉他可以幫我保佑簡哥。

      他過來拉著我的手,不斷的問我,到底怎么回事?他求我別走,我真狠心,我都沒有回頭再看一眼。

      禹星文把所有的事都處理的很干凈。

      我和禹星文的婚禮定在了來年的六月,春暖花開的季節(jié)。

      我看著窗外的雪,絲毫沒有感受到一雙手搭在我的肩膀上。

      “明年去上海吧!”

      男人說著,然后拉過我凍得冰涼的手,笨拙的握在他的手掌里。

      “你到底喜歡我什么?”

      他掏出手機(jī)給我看了一段視頻,那是我的橄欖樹。

      原來他媽媽也喜歡橄欖樹,我猜他一定不知道他媽媽為什么喜歡。

      因為他不懂橄欖樹的意義。

      我后來見到楚越的時候,他給我說這個男人很早之前就知道我,怪不得他說我幸運(yùn)。

      原來從開始一切都是被安排好的。

      我和他坐上了去上海的飛機(jī),我看著下面的城市,看著后海,看著那個地方。

      如果我沒有唱橄欖樹,是不是之后的所有都不會發(fā)生。

      也許劉文會和肖楠會有一個不一樣的結(jié)局,可能我們之間就是普通緣分。

      我把橄欖樹種在了那里。

      我送給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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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章 不要問我從哪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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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水魚雷(×100)
    個深水魚雷(自行填寫數(shù)量)
    灌溉營養(yǎng)液
    1瓶營養(yǎng)液
    瓶營養(yǎng)液
    全部營養(yǎng)液都貢獻(xiàn)給大大(當(dāng)前共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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