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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生所念
咫尺天涯,落葉蕭蕭。
只是初秋,但如今的寒氣卻不減寒冬。
靈族已經(jīng)到了存亡之秋。
所有的所有好像都預(yù)示著最后的結(jié)局。
天,變得快,前一秒還是晴,后一秒,便已是烏云密布。
“齊司禮,你真的要為了一個人類,放棄整個靈族?”靈族長老怒不可遏。
齊司禮沒有回答。
只是靜默的站在那里。
“不,沒有放棄,我兩個都不會放棄。”
靈族長老顯然不信,眼里的憤怒與不安交織!澳隳茉趺崔k?這是既定命運,你有什么辦法改變??如今只有這個人類死,我們靈族才能重新振作!膘`族長老略帶挑釁;“齊司禮,你不會這點道理都不懂吧!
“我說了,我兩個都不會放棄!
說完,齊司禮便快步走出去,不給靈族長老繼續(xù)言說的機會。
他的背影清瘦,但不瘦弱,相反是有力的。
任這蒼原的風(fēng)猛烈地吹。
他,自巋然不動。
走入林深處。
“出來!甭曇羝降珔s有一絲令人寒戰(zhàn)。
“嘿嘿,老齊,真巧!”岐舌摸摸后腦勺,笑著準(zhǔn)備將此糊弄過去。
“我和你沒什么巧的!饼R司禮沒有一絲放松。
“你不要告訴她!饼R司禮眼底增添了幾份悲涼與緊張。
“老齊,那個人類女孩真有這么特別?值得你把命搭進(jìn)去?”
齊司禮沒應(yīng)他,只是在那里站著,眉頭一刻也未曾放下過。
他不希望她成為戰(zhàn)爭的犧牲品。
他只希望她一生能平安喜樂。
“不要告訴她!饼R司禮再是說了一遍。
“老齊,你·····你真的是,我也勸不了你了,你自己想好后果。”
“嗯!
轉(zhuǎn)眼,已是初冬。
烏泱泱的大雪掩埋了高山,也掩埋住了他心底的秘密。
“齊司禮,快來!”女孩的笑容直抵人心。
齊司禮嘴角輕輕上揚,帶著悲涼,帶著愉悅。
天地仿佛都在這一時刻沉默,時間也在這一秒鐘靜止。
仿佛世間萬物都在為他們送上祝福亦或是哀悼。
兩人四目相對。
頃刻,他們相擁、相吻。
僅僅是這最簡單的事,齊司禮好像都用盡了此生的勇氣。
雪,洋洋灑灑地落下,好像對這世界沒有任何向往。卻在觸碰到任何溫暖的事物時消融,這一碰的那一瞬間,會是留戀還是后悔?誰知道呢?這一碰也可能是永別
***
這樣的寧靜沒有持續(xù)多久。
待齊司禮再睜開眼,天地開始變得混沌不堪。
雪山開始融化,天空變得污濁不堪。所有生物都惶恐極了。
從四面八方傳來的尖叫、哭聲、謾罵開始傳入他的耳中。
“齊司禮,你怎么了?”面前的女孩什么也感受不到,在她的世界里好像沒有什么差別。
“沒···沒事。”齊司禮此刻面色變得蒼白,體溫驟減。
說著便自顧自的走了,戰(zhàn)戰(zhàn)巍巍地往森林更深處走。
女孩愣了愣,加快腳步想追過去。
可是怎么追都追不到。
明明心上人就在眼前,卻又遙不可及。
女孩沒有停下腳步,眼淚不住地往下流。
“齊司禮,你去哪里?”女孩聲音帶著顫抖。
——————
“岐舌!
“老齊,我最后勸你一句,只要她死了,靈族就能夠繼續(xù)存活。而且她不過是個人類,總會有生老病死,只不過是時間問題!
“我說過,我不會放棄她和靈族。其他的,我不關(guān)心。”
“老齊,你····”
齊司禮蹙了蹙眉!澳阒还茏!饼R司禮的聲音十分冷淡,沒有任何活力,好像一切已如死灰。
岐舌沒辦法,只能應(yīng)著!爸懒,我只管保護(hù)她,讓他順利渡過這一生是吧!
“嗯,我走后,把她關(guān)于我的記憶封鎖起來!
“知道了,老齊。只是···”岐舌還沒說完后面半句“你真的不再好好的跟她道個別嘛?”
齊司禮便扭頭走了。
他聽著女孩的哭聲,有些不忍。
要是再不走,他怕他會繼續(xù)留戀。
齊司禮變成狐貍,耳朵一瞬間耷拉了下來。
他的眼眶中蓄滿淚水。
他大步流星地跑著跑著。
眼前的景象越來越崩壞。
所有的聲音都擠在齊司禮耳中,他眼前的世界早已破敗不堪。
唯有想到她,心里才略微有了些放松。
頃刻之間,他倒在了這破敗不堪的大地上。
茫茫大地中,一只倒在地上的白狐,一滴眼淚流淌在了這片土地上。
***
光影如梭,過了不知多少個春夏秋冬。
如是說,大概有了幾百個年頭了吧。
白狐身上沒有經(jīng)歷風(fēng)霜的痕跡。
與之相反,還依舊光潔鮮亮。
身上還零星散落著落花。
一個小女孩走了過來,一如往常地為這條狐貍梳毛打理。
白狐輕微地抖動了一下。
然后睜開雙眼。
眼前的景象十分和諧。
這個世界不再是渾天倒地的了。
而是以一種極為美好的畫卷展示在他的眼前。
春天,大抵就是如此美好,一切都欣欣向榮、充滿著生機。
“狐貍,你醒啦?”小女孩開心地從他身后跑到面前。!
笑臉透出一股傻意,但那種笑依舊是直抵人心的。
齊司禮害怕突然幻化為人身會嚇著女孩,便一直用著這副狐貍皮囊。
女孩見狐貍輕輕地點了點頭,臉上的笑意就愈加濃烈。
看著扎著兩個小辮的女孩,肉乎乎的小臉讓他也有了一種想碰一下她的心思。
但很快,他放棄了這個念頭,他怕指尖會劃傷她。
“狐貍,我決定給你取一個名字。!”
女孩坐在他的身旁思索著。
“貍貍怎么樣?跟你一樣可愛!
女孩笑著說,但很快,她又搖了搖頭,“算了算了,這個名字沒有誠意。我想想,你就叫‘禮禮’吧!禮物的禮!
齊司禮就這么看著女孩。
女孩一個回眸。
一狐一人相視了幾秒。
但這幾秒,猶如時間長河里的重逢。
齊司禮偏過頭去,然后緊張地點了點頭。
女孩跳起來,然后手舞足蹈,“好耶!”
她的笑臉透著傻氣,卻能給這料峭的春寒增添一絲溫暖。
此刻的齊司禮,眼底溫柔如水。
狐貍一生只認(rèn)一人。
她是他生生世世認(rèn)定的那一人。
無論她是什么樣,他都能從形形色色的世界中找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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