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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一章
《傷》
——阿杰同名歌曲衍生小說
主角:凌銳 X 厲桀
。ㄈ∶麩o能星人飄過……取了CV的諧音,咳……)
“我沒想到是你”
他直直地盯著面前的男人,一臉的不可置信。
夜涼如水。他們面對面站著,那么近又那么遠(yuǎn)。
那人背后的路燈凄哀地泛著黃。像是一場老舊的電影,即將落幕。
“我沒有親眼見到我都不會信,F(xiàn)在你就在我眼前,你告訴我,是不是真的?”
歷桀壓低了聲音,幾乎控制不住身體的顫抖!嫫谕@一切只是一場噩夢。
“……自首吧!
所有的不可置信都被這一句徹底擊潰,歷桀絕望地閉上眼,——這不是夢,昭然若揭的事實就擺在自己的面前。
是他——自己的好兄弟,他視為知己的朋友,——生死之交的兄弟。
如今親手要扼殺掉曾經(jīng)的一切,送他上了絞刑架。
——背叛。臥底。這才是他真正的“好兄弟”!
——賭上他的家族他的事業(yè),他們花了七年共同打下的江山。和一個警察?
這多可笑……
他幾欲就要大笑狂笑嗤笑。這些年來的情誼,真真正正的只是一場笑話。
而他,就是最大的那一場笑話。
“七年!七年的交情你都忘了嗎?你忘了我們怎么走到今天的,我們受了多少苦才熬到……”
他不甘心,如此地不甘。忍不住還是問出了口,在被絕望湮滅之后,徒勞地掙扎著。
“自首吧!
熟稔的口吻,徹骨寒。再也沒有任何的希翼了。
這是他嗎?凌銳。他的好兄弟啊!相識相知——到最后的相殺——這才是結(jié)局。
“不,你有膽量就打死我吧!
厲桀嘶啞著喉嚨,忍住眼里生生的灼痛。
“……我真的會開槍!
面對如此執(zhí)著的厲桀,凌銳持槍的手忍不住一絲顫抖。
歷桀背著光,凌銳看不清對方臉上的神情,也許看不清更好,他自欺欺人地想著。
——無法面對的背叛。
心臟劇烈起伏著,他怎能不顫抖不猶豫,因為他知道——那人必然早已痛不欲生。
“你不會,我們是兄弟啊!
歷桀斷然地說道,同時手也摸上了腰間的槍支……
——七年前——
凌銳從來沒有想過,亞洲金融地位屈指可數(shù)的歷氏財閥的當(dāng)家竟然是如此年輕的男子——歷桀。
在資料上雖然了解過歷桀在父親死后,繼承了歷氏集團旗下所有的房產(chǎn)、賭場、酒店等數(shù)個金融行業(yè)。
不僅僅如此,歷氏除了商業(yè)上的發(fā)展,與□□也脫不了干系。
軍火走私,毒品交易。
因為前任董事長的突然的亡故,這個龐大的家族開始發(fā)生動蕩。
而歷桀,才剛剛接任歷氏沒有一年。
他還是個搖搖欲墜的帝王。
“你就是凌銳?凌姐的弟弟?”
歷桀揚起了頭,冷冽的目光投射在凌銳的身上。
狹長的眸,英氣逼人的五官,很俊,很傲。
一如他的名字,像是一頭年輕的豹子。桀驁不馴,不可一世。
“是的!
“你姐姐的事,我們很抱歉。”
凌云,他名義上的姐姐。
女人和他的身份一樣,只是誰都沒有料到,這個警界之花,竟然會和歷桀的父親一起在事故中死去。
□□和白道都在徹查他們的死亡。
被殺,昭然若揭。
只是事件被壓下,才沒讓媒體報道真正的死亡。
而另白道尤為驚訝的是,凌云究竟為何會在那時出現(xiàn)在那個男人的身邊已經(jīng)不得而知了。
不會是動了真情吧,凌銳不由自主地想。
“凌云她……”
他還是忍不住想知道自己同僚死亡的真相。
“因為事關(guān)家父的顏面,再多的內(nèi)容我不能回答你!
男人對著亡故之人的家屬,至于真相的隱瞞,絲毫沒有內(nèi)疚之意。
“我知道了,我也會尊重姐姐的所為……”
他捏拳佯裝,似懂非懂,欲言又止。
如果真是如此,那么事情的真相距他想的估計也八九不離十。
歷桀挑了挑眉,也不再說什么。
揮揮手,便讓他下去了。
陽光照射了進(jìn)來,歷桀半躺在沙椅上,盯著手里凌銳和凌云的信息片刻,隨即撥通了內(nèi)線電話。
“阿維,去查一下凌銳的底!
“是,少爺!
“等等……,順便凌云的也再查一下!
謹(jǐn)慎,不信任。不管是對剛才的男人還是父親的情人——凌云。
可是他們的背景太過完美,完美得依舊令這個年輕的帝王一無所獲。
歷桀高高在上,卻岌岌可危。
母親十年前就早已病逝,父親死因不明,家族利益斗爭。
他交握的手不由自主地捏緊,眉宇緊蹙,這是從不會在外人面前裸露的焦慮。
需要籠絡(luò)人心,卻不敢輕易收復(fù)。
從小就在□□的環(huán)境中長大,手段狠辣,雷厲風(fēng)行。
剛接下家族的時候,家族中有年長的叔父反對,只因自己的年輕。
他像頭兇暴的矯獸,彎起唇角,笑得又邪又美。
在人們都失神的那一瞬,他毫不猶豫地就拔槍封了對方的口。
沒有人可以反對他——
他才是真正的繼承人。
如果沒有信任,便只有強權(quán)才能主導(dǎo)一切。
——誰都不能保證,殺死父親的兇手,不在那些人當(dāng)中。
草TMD,真夠臟的。
這是凌銳最直接的反應(yīng),他被人按在地上。
臉皮蹭著堅硬的地面,破皮流血,這是肯定的。
他不記得自己得罪過誰,靠著關(guān)系又如何,俗話說打狗還得看主人!
歷家肯收他,直接收的還是當(dāng)家主子歷桀。
雖然他清楚歷桀這小子根本就不是個好東西。
凌銳吐掉一口嘴里的血,他嘗試著蠕動口腔,還好沒斷牙。
勉強撐起身,卻又立馬被人按倒。
手腳被人拽著,動彈不得。
糟糕透了,他們會弄死他——
這幫人渣——老子總有一天都要拷上你們?nèi)プ危?br> 他在心里狠狠念,把這群人的祖宗十八代早問候了個遍。
就在這時,四周的咒罵聲一下就靜了下來。
凌銳先看見一雙黑亮的皮鞋,微微抬頭向上看去,筆挺的西裝,風(fēng)度翩翩。
——歷桀!
該死的,他在這里。
他怎么不會出現(xiàn)在這里?這里的地盤全是他的。
這個高傲的男人根本就不屑看他一眼,視他為無物。
那些打手是三叔的人,他怎能不知。
二叔死在他手上,與對方交情勝好的三叔定是忌憚自己不少。
他用霸權(quán)統(tǒng)治,他要逼迫他的對手們蠢蠢欲動。
而如今,他們在這里放肆地動他的人,顯然是要按耐不住了。
只不過歷桀對失敗者一向都沒有興趣。
所以他一聲不吭地走過,后面跟著他幾個的貼身保鏢同樣挺直了腰板繼續(xù)跟著主子。
“嘿,你看,主子都不管他。要不把他結(jié)果了吧!
那些人嘲笑著他,更加地興奮起來。其中一個男子掏出了槍。
他怎么能死在這里——
凌銳不再忍讓,抬腳屈膝踹上那人的胸口,力道十足。
眾人頓時懵了,沒料到這小子還有這等力氣。
電光火石之間,槍已被奪下,反口相向其中一人。
槍響——
驚起鳥雀飛舞,同樣也成功地令前面走遠(yuǎn)的人回過了頭。
弱肉強食。
這是一個真真正正地弱肉強食的世界。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凌銳頭一次清楚的感覺到這個事實。
歷桀看著凌銳在眾目睽睽之下站了起來,有點踉蹌,身子卻挺直,像把堅硬的長槍。
頭發(fā)亂了,血凝結(jié)在眼角嘴角。
沒有卑躬屈膝,神情竟是張揚跋扈。
挑釁——向他?他以為他是誰?不知好歹。
歷桀在心中一陣嗤笑,表面卻依舊不動聲色。
他向那群人走去,眾人本想再對凌銳動手,卻不料歷桀過來。
忙倒退著站起,在對方逼人的視線里,避如蛇蝎。
“小子,你打偏了!
嘖,他叫誰小子?他可比他年長了四歲!沒大沒小。
至于槍法,他當(dāng)然不會打偏,能把人打得半死至昏但是不中要害。
歷桀笑了,純粹,炫目,好看得緊。
凌銳不禁心想,這樣的人混在□□里實在是白白可惜了。
“凌銳,跟我走吧!
不像命令,也不是邀請。就像話家常似的隨意口吻。
原來他是記得自己的。
第一步,接近——
是的,這僅僅只是一個開始。
而他,這個如今睥睨著自己的男人。也許還不知道這次的偶遇會在將來給自己招來怎樣的命運。
“把那些雜碎都給做掉!
歷桀走過保鏢的身邊,只用對方聽得見的聲音無情地說道。
他跟著歷桀走了不遠(yuǎn),身后槍聲連響數(shù)下。
凌銳頓了頓,并沒有回頭。從現(xiàn)在開始,他不能再有同情。
那一天,他跟著他走了。
想不到這一跟,便是七個冬夏。
墨藍(lán)寧靜的波濤之上,一艘豪華郵輪緩緩行駛著。
迎著海風(fēng),歷桀吸上最后一口煙,隨后將煙蒂拋入底下那深不見底的汪洋大海。
“看樣子對于賭博,你一向沒有什么運氣。”
不知何時到來的男人出現(xiàn)在歷桀的視野里,背著船上的燈光,在甲板上拉拉長長的黑影。
從剛才起就注意到有人在跟著自己,警惕的神經(jīng)在接觸到是熟悉的對方時,立即放松了戒備。
凌銳。這個跟隨了自己七年多的男人,與他一起歷經(jīng)同生共死的男人。
見了來人,歷桀云淡風(fēng)輕地一笑。對他的調(diào)侃絲毫不在意。
這艘郵輪上賭場,舞廳,劇院,酒吧,游泳池應(yīng)有竟有。
他本就是借著□□上的拍賣來玩的,但對于賭博,正如凌銳所說,十賭九輸。
碰上歷桀這個冤大頭,每每他的對手都能樂開了花。
所以他從不相信什么運氣,也不并在意運氣這種東西。一切都是靠自己的實力去拼去搶去奪。
算計著,執(zhí)掌著他的帝國。
“怎么出來了,你不多玩會?”
歷桀向男人挑挑眉,他依舊驕傲,卻比曾經(jīng)對凌銳的態(tài)度多了份溫和。
如今他們的關(guān)系已經(jīng)不同往日,凌銳為了他挺過多少個生死線。
他都一一看在眼里,記在心上。
他當(dāng)他,是兄弟。
“還說我呢,你怎么不繼續(xù)玩了?真沒想到你竟然抓著我來這里。那些會場的拍賣你分明是沒有一件是感興趣的。”
“呵……”被男人反問,歷桀隨即莞爾,反手撐在欄桿上,
“我是來散心的,就當(dāng)是給自己放個假!
“得了吧,歷桀,你這個工作狂會給自己放假?”
凌銳佯裝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要知道他在歷桀身邊那么多年,從沒見過這小子給他自己放過一天的假。
“隨便你怎么想。不過,下個月有一批貨,你和我一起去接!
歷桀也不回答他的問題,卻忽然正色道。
凌銳一凜。在他的記憶中,歷桀從來都不會親自去交易現(xiàn)場。
“你要親自去?還有誰知道你要去?”
他忍不住問道。是什么大人物和重要的貨到了必須讓歷桀親自出馬。
凌銳的腦內(nèi)迅速閃過近期歷氏□□上的交易安排,似乎并沒有特殊的黑貨。
但是他說他要親自去……
這意味著只要他在現(xiàn)場,他便逃不脫人贓并獲的下場。
請再好的律師都能夠令他百口莫辯。
等了那么多年,埋伏了那么久,自己不就是為了那一刻嗎。
——當(dāng)然,這也要他們能夠抓得住歷桀。
“凌銳,我只信你!睔v桀平靜地看著他,聲音堅定。
——我只信你。
他沒想到,歷桀會這樣說。
這一句像是沉重的石塊壓在凌銳的心頭。
七年,他跟他竟然已做了七年的兄弟。
雖然一開始,歷桀根本就沒有將他放在眼里。
但是后來生死與共的經(jīng)歷,同樣深深地烙印在他的心里。
那個孤傲的男人,是掙扎了多久,才會如此地去相信一個人。
“歷桀……”
他開口,卻在下一瞬間意想不到的事發(fā)生了。
冰冷的槍口,頂在了凌銳的額頭。
這樣的變速實在是太快了。
難道他發(fā)現(xiàn)了——?
不,不可能——
冷汗,自眉間滑下。對視的眸子里,早就沒有先前的溫和。
霎時他仿佛又變回了那個最初的歷桀。
全身上下散發(fā)著肅殺的氣息,暴戾,桀驁。
剛才還說信任他的男人,怎會在下一刻就拿著槍指著他?
這太奇怪了,莫非歷桀真的是發(fā)現(xiàn)了自己的身份。
歷桀沒有說話,那漆黑的眼睛與他對視,仿佛似要將凌銳深深地洞穿。
究竟是試探?還是威嚇?或者是他真的知道了……?
歷桀似乎在給他思考的時間,但是他扣在扳機上的手指卻在緩緩施勁。
是因為信任我,所以在知道了自己會背叛他的時候,才更想要殺了我嗎。
歷桀,是嗎,是這樣的吧……
他在心中無端自問著。好像這一切都是情理當(dāng)中,情理地似乎令他忘記了抵抗。
清脆的扣機聲在夜色中響起。
而凌銳也好好地站在原地。
原來,槍內(nèi)并沒有子彈。
他斂了斂神,同樣望著歷桀不語。
“如果你剛才反手攻擊我,這把刀會馬上插進(jìn)你的喉嚨里。”
歷桀揚了揚另一只手,薄刃的刀片在黑夜里閃著寒光。
“幸好我沒看錯你,看樣子我并沒有在你的身上下錯注。”
歷桀拍拍他的肩膀笑道,純粹,爽朗,
“好兄弟。這次做完,我們就洗手不干了!
哪怕是想脫離□□,歷氏在白道上的地位在歷桀的經(jīng)營下,在亞洲市場早就突飛猛進(jìn)名居第一。
而歷桀始終也沒有想到。
他只壓了凌銳這一個注。
——結(jié)果,全盤皆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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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給你最后一個機會,跟我去自首!
凌銳沒有避得過歷桀咄咄逼人的目光,他持著槍的手竟有一絲顫抖。
“有本事你就開槍!”
歷桀的吶喊,如此的聲嘶力竭,悲涼又絕望。
他竟然要他去自首,他知不知道他在說什么風(fēng)涼話?!
這些年來,他一步一步是如何挺過來的,這個男人分明看得真切。
他怎么可能放棄——
他怎么可能甘心——
凌銳——恨……好恨他……恨到了絕望……
而他竟然覺得他應(yīng)該跟他去自首。
用他的絕望去賭那所謂的良心。
這多可笑啊。若是已經(jīng)絕望,那么他還能夠擁有什么呢。
“別逼我……”凌銳的手依舊不曾似放下。
“來!你開槍!來!來……”
歷桀的眼里刮起狂暴的風(fēng),他抽出腰間的槍支同樣對準(zhǔn)了凌銳。
伴隨著越來越近的警笛,天邊響起的遠(yuǎn)雷,蓋過了槍聲。
男人坐在一邊,手中的煙一根接一根地沒有停止過。
看著現(xiàn)場忙碌的同僚處理過的痕跡,地上僅剩下的血跡也被逐漸擦拭干凈。
他的目光,自始自終都沒有從那里離開過。
旁邊經(jīng)過兩個警員小聲地調(diào)侃著什么,卻不經(jīng)意地鉆進(jìn)了凌銳的耳朵里。
“嘿,這個歷桀也真蠢,槍里竟然沒有子彈!
煙瞬間從指縫中掉落。
他怔怔然了好一會,霎時起身沖到了那兩個警員的身邊。
抓著一個其中拎著證物的同僚不可置信地詢問道:
“你說什么?!他的槍里沒有子彈?”
“呃,是、是的……”
年輕的警員不知為何這名立了大功的警官突然會如此激動,甚至是露出了悲慟的神情。
凌銳松了手,目光再次回到了剛才那人還站過的地方。
原來你從未打算要殺我……
淚,從眼角滑落,滴落至胸前的警徽之上。
閃爍著冰冷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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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完結(jié)。我原本就沒打算寫HE,根據(jù)阿杰的同名曲,這只是個同人小短篇,原諒俺BE了吧,阿杰就是這么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