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園，HE，請放心食用。

　　+++

　　“明天請務(wù)必加油！”

　　在踏上宿舍樓臺階前，鳴人終是忍不住將醞釀了一路的話喊出了聲，沖著前面隱沒在夜色中的背影。
　　還不遠，他應(yīng)該聽得到。

　　昏暗到只能分辨出人與物體的橙黃色路燈，與容括了所有的曖昧夜色氤氳成一體。他的身影也被描摹地幾乎失了輪廓。
　　飛蟲還未如同夏夜時那般活躍，不能在這偏僻的城郊看到螢火蟲的身影，自然也沒多少蚊子。如果是夏天，就這么在臺階上站一會兒，鳴人的臉上身上必定會多上幾個或者十幾個大大小小的包，以及忍不住瘙癢抓啊摳啊留下的紅痕，但現(xiàn)在還沒到時間。
　　春天的作用是醞釀。
　　即使是春末也是這樣。
　　因此此刻鳴人是慶幸的。

　　4月底木葉的夜，依舊是涼。

　　鳴人這么喊出來本就是鼓起勇氣的，兩個人吵吵嚷嚷地過了近兩個月，雙方都幾乎在冷嘲熱諷沒說過幾句好話，本想著今天是一起下自習(xí)的最后一晚，自己就妥協(xié)一下溫柔一下。結(jié)果站在臺階上等了一會兒，那家伙就這么漸行漸遠快要到自己視野的盡頭，卻還是幾乎毫無想搭理的樣子，看著看著鳴人終是有點郁悶有點惱火了。
　　裝！裝什么裝！
　　“喂！我說你這混——”

　　寒寒的一陣風(fēng)吹來，鳴人頸邊的頭發(fā)順從地被吹起，輕輕搔刮著臉頰。
　　稍微有些癢。

　　鳴人書包被擠地滿當(dāng)當(dāng)，手里一堆書也相當(dāng)沉重。大學(xué)里考試復(fù)習(xí)資料本就和辭海這類書有著青出于藍的可比性，更何況是復(fù)習(xí)了兩個月積累出的結(jié)果要在一晚上清空。
　　但這些都不重要。至少在這樣沉重的壓迫下，鳴人自己看來旺盛的體力還是撐得住的。

　　而我也只是想強調(diào)一下鳴人此刻的姿勢不好看，以便和后面的人形成比較級。

　　“——蛋……”
　　最后一個字聲音小小的，只是條件反射地念出這兩個月剛剛成就的口頭禪。和空氣里和微小的分子混合一起，不知所蹤。

　　前面那個已經(jīng)走到拐彎處的“混蛋”在路燈底下舉起手里的水杯，向鳴人的方向掃了一眼，繼續(xù)步伐穩(wěn)健地向前邁去。
　　過了路燈，后面便如同被屏蔽了一般什么都看不清了。

　　鳴人的視力在這快50%學(xué)生都是近視的大學(xué)里是很值得驕傲的，或許這也是他少有的值得驕傲的地方。他很確定自己捕捉到了那個隱藏在鬢發(fā)后的微笑，和那雙一如夜般沉靜的眼。
　　橙黃色澄黃投射在他周圍映出如霧般的夢境，神秘美好地不可捉摸。

　　“……佐助你這老混蛋。”鳴人撇了撇嘴，有些開心，當(dāng)更多的是嫉妒。

　　大半夜的，誰看你耍帥。
　　籃球場還不夠，連著純潔的夜晚的宿舍區(qū)你也不放過。
　　美好的夜晚都被你玷污了啊啊啊。

　　鳴人楞了會兒，恍然大悟。
　　你丫根本就是故意走到路燈下才打招呼吧！
　　好吧，燈光下確實……有那么一點點……帥氣。

　　一點點罷了。

　　鳴人回過神，緊了緊懷里的書，使勁往臺階上踏了下去。
　　以至于差點兒摔了一跤。

　　“Ouch！”
　　學(xué)了兩個月英語的人連語氣詞都是一股濃濃的英國味兒。

　　“明天，我也要加油！”

　　+++
　　等級考試是木葉畢業(yè)生的規(guī)矩，一起報名考試不是巧合；而他們選擇的考試等級就更不可能巧合，佐助眾望所歸地選了A級，而上學(xué)期只有一門及格的鳴人則理所當(dāng)然地選了C，巧合的只有一件事，他們選擇了同一間自習(xí)室——A311。
　　大學(xué)三年半?yún)s一直形同陌路，連點頭之交都不是。

　　只是某日下了自習(xí)奔向教室上課時，鳴人震驚地發(fā)現(xiàn)前面那個個子挺高品味勉強背影不錯就不知道長什么樣兒了的人居然拐進了自己的目的地。

　　鳴人先是愣了一愣，緊接著一激動就沖了上去攔了下來。
　　“同，同，同學(xué)！你也是06級機械工程的？！”

　　鳴人的大嗓門兒是有名的。
　　階梯教室比一般教室要大，上課嘈雜也很正常。不過此刻卻意外地安靜。

　　好吧，其實是意料之中的。

　　黑得純凈的眸子，漂亮順滑的頭發(fā)，皮膚也很好，奶白色的完全沒有痘痘，利落簡單卻相當(dāng)突顯氣質(zhì)的風(fēng)衣，身上隱隱還飄來高檔香水的味道。
　　理所當(dāng)然的嫉妒。

　　……還有莫名其妙的好感。

　　不過是個人都能看出來這種人和大大咧咧的鳴人不是一個世界的。

　　可鳴人管不了那么多，這就好像那句話——老鄉(xiāng)見老鄉(xiāng)，兩眼淚汪汪。
　　好容易碰到個湊巧和自己一間自習(xí)室復(fù)習(xí)還是一個班的，太讓人激動了��！
　　別人不理解鳴人這種興奮從何而來，顯然，他眼前的老鄉(xiāng)也不懂。

　　鳴人熱切地看向自己眼前的男孩子，等待他顯而易見肯定的回答。

　　前面幾個女孩子忍不住小聲笑了出來。

　　“那個，鳴人君……”一個坐在旁邊的藍色頭發(fā)的女孩子有些不好意思地拉拉鳴人的衣角，臉上還浮現(xiàn)出了淡淡的紅暈 “他是我們班的班長……”
　　鳴人有些詫異地看向她“班長……？”

　　愣了愣，鳴人死死盯住老鄉(xiāng)的眼睛，試圖在他眼睛里找出身為班長的證據(jù)。
　　不過這位老鄉(xiāng)同學(xué)一點都不配合，冷冷地看著跟山匪一樣擋住自己道路并且沒有離開意思的鳴人。

　　周圍的同學(xué)齊齊打了個寒戰(zhàn)。
　　可惜鳴人是個夏天都可以穿冬衣的變溫動物。

　　“是宇智波佐助�！迸⒆犹嵝训�。

　　鳴人抓了抓腦袋，好像是有那么點映象……
　　老鄉(xiāng)皺了皺眉，不耐煩地低頭看了眼手表，“漩渦鳴人，你打算擋我多久？”

　　鳴人完全沒有領(lǐng)會佐助的意思，反而以為他是為了表示友好地喊了自己的名字“噢！你知道我誒！太好了！我真是太抱歉了都不知道你真是對不起！那以后都一起看書復(fù)習(xí)吧!!!”

　　……

　　后面？
　　后面的一切理所當(dāng)然地好像是被安排過的一樣。

　　每天都像在戰(zhàn)場一樣拼殺，每天都互相譏諷互相看不起，每天都一起吃飯再說些有趣的事情。
　　佐助偶爾會給身為孤兒的鳴人帶些家中母親準(zhǔn)備的食物，而鳴人則絞盡腦汁了跟他說些網(wǎng)上看來的笑話，理由是治療佐助的面癱臉。
　　擠出空的話還會一起去籃球場相互折磨一番。
　　用汗水，和嘴。

　　三月初時鳴人在圖書館借書時不小心丟了手機，佐助從口袋里拿出自己的遞給他說，我先借你，畢業(yè)再還我就行。
　　然后佐助把很早前用的一只舊到連USB都不能識別的手機拿出來對付。
　　四月時班里策劃的籃球賽缺人，佐助對著班下一眾“干部”發(fā)火說工科班級居然找不到男生如此可笑時，鳴人湊過來拍拍胸脯說大爺我很拿手的。
　　然后比賽那天鳴人摔了個半死。
　　三月底時某日晚上從自習(xí)室出來電閃雷鳴，沒有下雨的暗色天空泛著詭異的紅，就在鳴人慶幸快到宿舍一路上還算平安時，一道巨大的閃電劃破天空，鳴人嚇得差點趴到地上去。
　　佐助拉住他的胳膊把鳴人從地上拽起來說，快點，沒事的，你才沒那個好運氣。
　　四月底臨考前天的中午佐助打了兩個菜，可惜味道糟糕透了，挑挑揀揀吃了幾口便只扒干巴巴的米飯，沒燒熟的青椒、味道奇怪的白菜等難以下咽的物體更是被丟到了另一個還空著的菜格里。
　　鳴人揮著筷子嘲笑他，如果全世界人民都有你這把兩個菜變?nèi)齻�菜的本事可就再也沒有糧食危機了。

　　像多年的老朋友一樣吵吵嚷嚷地過日子。
　　三年半的空白好像從未存在過。
　　默契無比。
　　即使他們可以說三月才剛認識。

　　鳴人高興多了個戰(zhàn)友而佐助也沒有推拒的意思，于是兩人便同進同出共同作戰(zhàn)形影不離，跟影子一樣。

　　一日晚上10點下了自習(xí)的鳴人拖著疲憊的飽受折磨的身子回到宿舍，同宿舍的牙突然開起玩笑：“你們倆就跟夫妻一樣么……！”
　　結(jié)果是被體力都快被書本榨干的鳴人摁在地上狠狠揍了一頓。

　　鳴人順利緩解了成天被佐助打壓的不滿和多日看書所積攢下的壓力。
　　至于牙——
　　嗯，挺慘的，兩行鼻血，以及一只遭到牽連因此壯烈犧牲的倒霉椅子。

　　+++
　　然而美妙的日子總是有盡頭的。

　　總以為時間前進地溫吞平靜、理所當(dāng)然，可其中往往醞釀著我們不可自知的深刻澎湃，回過神時，一切都變得以為是自己被一場大霧迷蒙了雙眼，可是當(dāng)然，我們等不來可以驅(qū)趕霧氣的明媚陽光。
　　蔓延，一直蔓延。

　　上午的高數(shù)和英文進行得很順利，C級的卷子，鳴人覺得自己搞不好可以拿到C+，只要下午的專業(yè)課考試也一樣順利。
　　出考場的時候鳴人難得的信心滿滿，就差沒舉塊牌子寫我考的不錯啊哈哈！

　　不知道佐助那個混蛋考得怎樣，不過以他那妖怪樣的實力不通過才有鬼，搞不好能和他那個傳奇哥哥一樣拿到A+。
　　那種混蛋才不值得擔(dān)心。

　　天氣晴朗，心情明媚。
　　打好飯，拿好湯，輕快地準(zhǔn)備奔向座位，可是……
　　鳴人突然安靜了。

　　沒人拿好兩個人的筷子。
　　沒人早早地占好位置在他肩上輕敲一下說“白癡看那里�！�
　　沒人在自己嫌飯?zhí)贂r邊罵“白癡吃的比別人多還那么笨”卻不動聲色地勻過去一半。

　　剛考完試同學(xué)們把食堂圍堵得滿當(dāng)當(dāng)，可是心里空洞地一如曠野。

　　一個習(xí)慣的形成，需要四星期。
　　可惜的是他和佐助不分彼此的相處了八星期。

　　鳴人有些失落地端著飯盆去了人少的窗邊，味同嚼蠟般的啃食蔬菜。
　　啊啊，果然還是拉面最好了。
　　那家伙一定是火星來的才那么喜歡蔬菜吧？！

　　窗外有幾顆開滿了粉紅色花朵的樹，滿滿的香氣充盈在空氣當(dāng)中，像是幸福的氣味。
　　只是對面少了個人。
　　一個影子。
　　一個溫度。
　　一個惦念。

　　人有一種本能，就是習(xí)慣后便不想去適應(yīng)新的變化，逼不得已時再去被習(xí)慣，而曾經(jīng)的習(xí)慣，繼而變得被陌生。
　　被疏遠。
　　被遺忘。

　　這是規(guī)律，還是宿命。

　　等級考試結(jié)束后的課極少，這意味著和佐助見面的次數(shù)也直線下降。
　　不知道為什么兩個人似乎開始相互躲避了。
　　偶爾打個照面佐助也是冷著一張面癱臉，連扯個嘴角都不舍得。
　　太小氣了。
　　不過他的眼睛周圍似乎有著淡淡的黑眼圈，像那兩個月一樣。

　　忙亂嘈雜的日子戛然而止，鳴人表現(xiàn)出了極大地不適應(yīng)。但是只能忍著，不然怎么辦？難道在路上隨意找個人把他揍一頓？還是去學(xué)校的破湖邊猛吼一陣等著上當(dāng)天學(xué)校BBS的頭條？

　　同宿舍的三個人整天不見蹤影，鹿丸畢業(yè)后留校，于是依舊忙著跟導(dǎo)師搞實驗，牙和丁次畢業(yè)后進公司，不過依舊還沒挨過被他倆痛罵過一萬遍的實習(xí)期，大家的日子和兩個月前沒什么不同，似乎只有自己是徹底清閑下來的。
　　本來想過回去以前那間酒吧打工，走到門口了鳴人轉(zhuǎn)轉(zhuǎn)腦袋想還是多在學(xué)校呆著吧就一個月了。
　　曾經(jīng)被佐助嘲笑過是被鳴人當(dāng)旅館用的宿舍成了他一個人的狗窩。
　　是除了那間小書店以外的第二個家。

　　鳴人成天無所事事地就數(shù)著手指算離畢業(yè)的日子還有多遠，盤算著以后可以晚上去酒吧打工然后白天回家開書店，偶爾還會去圖書市場淘幾本有意思的書準(zhǔn)備到時候擺上那幾個空了四年的書架。

　　生活還是很有計劃很有希望的嘛。

　　只是……
　　……違和感。

　　鳴人扶上自己的額，頭疼無比。
　　想見得快瘋了。
　　祈禱每天都過得慢一些，其實自己很舍不得這里；祈禱每天都過得快一些，好早些把手機還給佐助。
　　想見你……

　　有些習(xí)慣，真的好難改。
　　改掉了，就像失去了精神，失去了賴以生存的源泉。
　　也許只是不想改。
　　舍不得。

　　痛苦蔓延起來讓人心酸到麻木。
　　即使這種痛苦完全來源于自身。

　　鳴人給自己訂了個計劃，畢業(yè)前讀完十本書，好彌補四年的遺憾。重點挑那些自己最討厭的哲學(xué)一類。
　　其實只是為了每天不會那么無聊，不會那么無所事事。
　　不會那么……動不動就想他。

　　一個雷雨的夜晚，鳴人關(guān)掉了所有燈，縮在宿舍的椅子上看天邊一道道觸目驚心的閃電。
　　苦笑不自覺地蔓延到臉上，鳴人伸出手在眼前晃了晃，又開始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了。
　　不自覺的就握上那只曾被佐助拉起過的手。
　　然后逐漸向上。

　　雷聲如鼓，伴著巨大的雨點敲擊在玻璃上，轟轟烈烈地跟世界末日一樣�？諝獾奈兜缆勂饋硐袷菑奈幢还I(yè)污染過一樣美妙，潮濕，但是清新得像是熱帶雨林。
　　天黑極了，雨點的聲音如同交響樂般讓人振奮。
　　……幾乎能激起人類隱藏最深的優(yōu)越感，殘酷感，嗜血感，還有……欲望。
　　快瘋了。

　　鳴人有些迷茫地抬起頭看向灰暗的天花板，可是腦子里滿滿的都是他的臉。

　　“我……好像是喜歡上你了�！�

　　一場可悲的無疾而終的愛情。
　　和櫻花一樣。
　　鳴人自己都有些莫名其妙，、號稱樂觀開朗的他怎么突然感情就豐富了起來。
　　有些想哭的沖動，可是眨了眨眼，卻憋不出一滴淚。

　　“呵呵……你……是不是要負責(zé)……”
　　不疾不徐地觸上自己的皮膚，鳴人像第一次發(fā)現(xiàn)自己的皮膚并不如自己想象的那么糟糕，觸感好得引起了陣陣戰(zhàn)栗。
　　往下，再往下。
　　淺淺地劃過突然變得敏感的皮膚。
　　像以前一樣握住。
　　……可是好像有什么不一樣了。

　　都是你！全部都是你！��！

　　可是我控制不住……

　　一道閃電撕裂天空，給原本如潑墨般的夜染上了如血的猩紅。巨大的響聲隨即而至，鳴人咬緊嘴唇，沒敢弄出太大聲音。
　　像是躲避著什么，生怕驚擾了什么。

　　攤倒在椅子上，不想收拾下面粘糊糊一團糟的衣服和椅子。
　　離他們回來還早。
　　“……混蛋�！�

　　+++
　　六月中旬某日的晚上，鳴人呆在圖書館看書打發(fā)時間，翻到《神曲》，里面說，像他一樣的人要下第七層地獄，因為背叛了自然。
　　鳴人捧書蓋在臉上，把它當(dāng)窗簾。

　　地獄？

　　一絲光線透過樹葉中縫，刺眼極了。

　　真是……笑話。

　　鳴人有些憤怒地起身，把書塞回了它原來的地方。
　　本想回宿舍睡覺等第二天的太陽，轉(zhuǎn)念一向卻邁向了A棟樓。

　　回去看看吧。
　　兩個月還是有點感情的。

　　透過在校工努力下干凈地如同透明的玻璃，鳴人望著一個個奮筆疾書的青年們略帶嘲諷地笑了出來。
　　臨近期末或者畢業(yè)考總是人滿為患。
　　一批又一批學(xué)生，就為了那些個無聊的考試、無聊的文憑。
　　可是卻不得不努力呢。

　　那么A311呢……

　　走廊里空空蕩蕩，鳴人踩上地磚的聲音清晰地仿若能刺透骨骼。
　　鳴人悶悶地想，這雙鞋好像要壞了。
　　盡量放慢速度，盡可能輕地走路。

　　其實他走路聲音一點也不大。

　　快到A311時鳴人突然有些緊張。
　　他……會不會在？

　　佐助似乎是說過除了實驗室他經(jīng)常呆在A號樓的。
　　他之前都是坐在后門邊第一個座位。
　　桌上有一堆擺放整齊的書和一只印有團扇的水杯。

　　你腦子不好啊……！
　　鳴人狠狠地捶了下腦袋，對自己發(fā)火。
　　好死不死地想他干嗎？！

　　心一橫，鳴人握上A311的后門把手。

　　有些期待與急切地掃視一圈，沒有。
　　暗暗穩(wěn)下性子看過桌上的陳設(shè)，還是沒有。
　　仔細地看了每個人的側(cè)臉和發(fā)型，真的……沒有。

　　不遠處被撒上月光銀輝的窗戶美麗得讓人想要流淚，像是人間不可觸得的勝景。

　　說不清的失落。
　　嘆了口氣，鳴人輕輕帶上門，卻帶著少許釋然準(zhǔn)備離開。

　　“……你終于來了？”那個熟悉到絕不可能認錯的聲音一如既往，清冷到透著寒意。
　　“……”
　　“你難道沒發(fā)現(xiàn)我故意沒有掩飾掉的黑眼圈么�！�
　　“……”
　　“我告訴過你除了實驗室我只去自習(xí)室。”
　　“……”
　　“看來還是我設(shè)下的線索太少�！�
　　“……”
　　“不過……47天零22小時，我從不知道白癡這么能忍�！�

　　鳴人猛地轉(zhuǎn)過身，看向窗邊陰影處灰暗的影子，猛地吼了出來“你！混！蛋！”
　　一字一頓，中氣十足。

　　“自習(xí)樓請保持安靜，漩渦鳴人�！�

　　+++
　　秋天的作用是收獲，或者別離，即使是深秋。
　　冬天的作用是團聚，或者躲避，即使是初冬。
　　春天的作用是奮斗，或者醞釀，即使是春末。
　　夏天——是揮汗如雨的激情，以及不期而遇的愛情，無論何時。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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