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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往是荒野的樂園
當(dāng)你和一個男人近距離生活,久而久之,又因為少了荷爾蒙的作祟,再好的男人在時間的沖刷里都會還原成一坨狗屎。
更何況是兩個男人。
CP:XS
BGM:《ヒースの楽園》RURUTIA
尺度:全年齡
提示:搬家有感隨便敲。引用『九首歌』有。隱氫有。錯別字請無視它╮(╯▽╰)╭
半夜的風(fēng)吹得胸口涼透了。
Squalo側(cè)臥在床上翻了個身仰躺,撐開了四肢,撥了撥耷拉在額前的碎發(fā),亂糟糟的攪在指尖,猛力的順幾下,卻硬生生的拉扯到幾根發(fā)絲,頭皮一陣發(fā)麻。
不可否認他現(xiàn)在的心情糟得很,還外帶幾分煩躁。
隨手從身后拉過薄被,整個覆在頭頂,仿佛要將燥惱的火苗熄下,悶出團團熱氣后,又大力掀開,對著昏暗的天花板輕吐一句「你他媽的……」,覺得解氣了些,才舍得合上雙眼。
當(dāng)初與Xanxus說好搬家的事后,你退我讓的商討了一翻,總算是大致調(diào)和到了一起,于是二人開始著手清理老舊物品的工作。
「你把那個放下!全是些垃圾有什么用?!」看著Squalo不管什么東西都往紙箱里裝,Xanxus皺眉。
只可惜那被吼的老神在在一如既往,一副「你管呢?!」的模樣繼續(xù)收拾著自己認為有生存價值的舊雜物。
Xanxus想了想,忍住了毆打的沖動,一邊側(cè)瞥著Squalo,一邊處理自己的東西。
等到實在忍不住的時候,是Squalo把一束稍長的銀發(fā)也納入價值品行列,Xanxus丟下手頭的紙箱,揪起Squalo的手臂怒吼:「那是什么?!」
「這個?」Squalo求證的望了他一眼,點頭解釋道,「哦,我的頭發(fā)啊,你看不出來?」
我不想看出來……
「丟掉!
「什么?」
「我說丟掉!」
「憑什么?!你這混蛋你以為你是誰啊靠。 孤牭侥蔷湓挿磻(yīng)就像被搶了食物的鯊魚,勃然暴怒。
Xanxus橫眉:「這種垃圾留著做什么?!頭發(fā)你現(xiàn)在就有一堆,那種東西留著長蛆了你吃掉?!」
「吃就吃!!」
「……」一時之間無話可說。
Xanxus看著他靈活的右手和僵硬的左假臂慢吞吞的移動數(shù)本刀劍圖冊,頓時產(chǎn)生物是人非的感嘆,隨后又自己唾棄自己的狗血,一時蛋疼,決定甩手不干——
「不搬了。」
再然后,響徹的是門與門框的撞擊聲。
比□□的沖撞更痛徹。
差不多凌晨的時候,鑰匙轉(zhuǎn)動的聲音響起,Squalo敏感的豎起耳朵——平穩(wěn)的腳步聲從玄關(guān)開始漸漸大聲,靠近,最后是熱氣撲上后頸項,床身的另一邊凹陷下去。
沒有肢體語言,卻一夜無夢。
第二天早起,Squalo醒來時驚異的發(fā)現(xiàn)Xanxus竟起得比他還早。伸長了雙腿翹在身旁的椅子上懶洋洋的坐著,嘴里叼了根香煙在看報。
不知是被Squalo翻身起床的聲音驚動,還是一直關(guān)注著房內(nèi)的動靜,Xanxus將報紙放下,指關(guān)節(jié)敲了敲桌邊:「有早餐!
真是見鬼了。這是Squalo的第一個想法。
「……想先洗澡!
Xanxus挑起眉怪異的看著他:「什么時候你連洗個澡都要向我報告了?!」
Squalo黑著臉補上一句臟話,收拾了一套換洗衣服向浴室走去,經(jīng)過Xanxus身邊時順勢踹了一腳他翹起的小腿,得到一片面包的反擊,反手接住,提前吃了個早餐過過癮。
浴室里「嘩嘩」的水聲叨擾極了,Xanxus自覺看不下報紙,于是放下不在強求自己,轉(zhuǎn)念想到這次關(guān)于搬家的事。
老實說他最初連搬東西的想法都沒有,比起將舊的物品搬到新房子,不如在新住處買全新的,既簡便,也與過去斷了聯(lián)系和回憶的機會。
可是Squalo不愿意。這一點他是知道的,雖然不知道原因,但從他極端的恨不得將所有老舊的物品都帶走的舉動,能輕易看出來。
然而天依舊廣闊,云依舊瀟灑,那就不該懷念,因為某些離去,并沒有帶走整個世界。
「思春呢?都呆滯了……」Squalo擦拭著濕漉漉的頭發(fā)從浴室里走出來,看到的卻是Xanxus一副滿懷心事的沉思模樣,惡意揣度著「這混蛋好久沒這么認真了這是想干什么呢」,忍不住從Fran那里現(xiàn)學(xué)現(xiàn)賣了一句吐槽。
「你傳染的!筙anxus瞥了他一眼,沒有幾年前的「心猿意馬蠢蠢欲動」,只是轉(zhuǎn)身從抽屜里取出吹風(fēng)機扔過去,「感冒了不準(zhǔn)請假,醫(yī)藥費不準(zhǔn)報銷!
這是在……變相關(guān)心?!
Squalo接住吹風(fēng)機后差點不穩(wěn)跌落在地。
「我還沒吃早餐呢,你幫我一下。」于是轉(zhuǎn)遞回去。
Xanxus頓了頓,沒接也沒回絕,思忖了一陣,接過吹風(fēng)機,手指自己身前的位置,示意Squalo坐下。
難得使喚大佬一次。后者挑著眉好整以暇的坐下,樂不思蜀的嚼起了早餐。
Xanxus一手握著Squalo的腦袋,另一手握著吹風(fēng)機,還沒打開開關(guān)就被Squalo涼涼的嘲諷了一句——
「會不會用啊,別拿反了……」
爆了句粗口,Xanxus用力摁下開關(guān),推到強風(fēng)檔,狠狠的捏著Squalo的后頸:「我只希望能把你的腦袋拿倒了!」
吹風(fēng)機正在「沙沙」作響。
人類的情緒很奇怪,同是一種聲響,煩躁的時候是噪音,高興的時候是樂章,□□焚身的時候是呻吟,寂寞的時候是哭泣……
此時此刻Xanxus只覺得那吹風(fēng)機的「沙沙沙」真像眼皮底下這垃圾嚼東西的聲音……
推翻這樣惡俗聯(lián)想的是大作的門鈴聲,Squalo驚詫的瞪起雙眼:「誰啊,這里一沒飯蹭,二沒舊情敘的……」
「搬家公司!筙anxus嘟囔了一句,用吹風(fēng)機的底部搗了搗Squalo的后腦勺,「去開門!
「你開不是更方便么,混蛋!」被指使的邊低聲埋怨,邊聽從指揮的去開門。
竟然真的是搬家公司。
看著Xanxus點了點頭,便動身搬運的工人們,Squalo忍不住上前捶了捶他的肩,問道:「昨天不是說不搬了么?」
「愛搬不搬!筙anxus撇了一眼,頭也不回的回答。
「……你他媽的!」
新家里。
兩人坐在沙發(fā)上看電視,Xanxus照例點了根香煙,吞云吐霧的皺著眉看電視里扯淡的劇情,Squalo的注意力根本沒在電視上,拆了左手的假肢不知道在擺弄些什么。
Xanxus時而側(cè)目瞟他一眼,閑空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擊沙發(fā)扶手。
「你剪過頭發(fā)?」
「是啊,怎么了?」
「我怎么不知道……」
「哦,那個啊……」Squalo停下手頭上的工作,抬頭看了Xanxus一眼,又低下頭去繼續(xù)擺弄,「在你被冰封的時候!
所有的解釋都是無用,
所有的質(zhì)問此時此刻全數(shù)瓦解。
浮腫的天空變得異樣紅艷,太陽溶化著墜落人間,□□漸變得扭曲歪斜,洶涌的心緒無限膨脹拍打出刺耳的聲響,比澎湃翻滾的鮮血還要強烈。
那片曖昧的天空剛剛停止哭泣,漸漸閉合的心扉再次將其開啟,兩道喘息在千瘡百孔的羈絆中奮力奔馳,急促的腳步和心跳聲仿佛要追趕遠去的雷鳴。
仿佛還有更多更多的遠遠不夠,抹殺了現(xiàn)在,淪為了過去。
仿佛一面湖泊被漸漸吸入湖底,在淡墨色中漂游,激起漩渦,交錯糾結(jié),纏繞紛爭,把重疊的欲念磨破,將身軀托付疾風(fēng)……
三年后的又一次搬家,Xanxus率先從儲物盒里將那束浸泡在藥水里保存的銀發(fā)取出來,放在外衣口袋里。
「車子一輛不夠吧……」雖說對Squalo的做法習(xí)以為常,可是面對那小山丘一樣堆砌起來的雜物,Xanxus還是忍不住黑了臉。
堆砌小山的始作俑者不僅沒有意識到對方的低壓,還在火上添了一鍋子油:「嗯,再叫一輛車唄!」
「……你他媽的!」
其實搬家之所以為搬家,不過是移動了棲身的地方,心在何處與住房坐落的地方?jīng)]有任何關(guān)系,它在荒野的地方,卻是一方樂土。
有些事情沒有想起過就真的沒什么,可是一旦回憶,便不由自主地牽扯起許多過往,糾纏不清。
然而過往始終是過往,我們能做的,充其量也就是與過往在未來相逢。
Xanxus在很久之后想起第一次搬家后的感受——
『Like exploring space.You enter a void, thousands of miles, with no people, no animals, no plants. You're isolated in a vast, empty continent. Claustrophobia and acrophobia in the same place, like two people in a bed.』
fin/2010-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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