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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該眠
時間總是不等人的,無論什么時候。在我邁開雙腿,感覺已是最快的速度趕到車站,卻發(fā)現(xiàn)的是冷清的站臺。還是晚了。末班車只留下討厭的尾氣,夭夭其遠路了。沒有給我一點追趕的可能性。我狠的一腳踢在身旁的柵欄上。小商店里的老板用高樓中半掩窗戶透出的眼神注視了我好半天。這下可好,好的有點不知所措。罷了,晚亦晚已。無奈只好雙手插兜甩開身后的小包踱步離去。再見我那商店的老板,我也不是你最后的顧客。之前所想到的可能性都只是在我趕上最后一班車后發(fā)生的,不得不重新考慮了。無奈時間退給了我車票。
如果一班車的終點是荒涼之地,那它的起點就該是繁華而喧鬧之地。反之如此。燦爛如溫度炙熱,人影疊至。七月份的八點鐘要比早晨的八點鐘更具有活力而豐富。潛藏著的莫名東西,我擔(dān)心的是它的脆弱。
給家里掛個電話,回不去了。媽媽上我到附近的一個叔叔那里打擾一晚!昂玫摹薄N覅s沒有一點想去的意思,旁邊的一個朋友也給我排除。曾經(jīng)就想過獨自一個人,挎著一個小包,里面可以什么也沒有,在夕陽丟下的城市里徘徊穿梭。有著涌動的人群,如潮水般掠過的面孔,眩目的彩燈淹沒繁星,車水馬龍擾亂這里的安寧。一個城市的發(fā)展喧鬧只是為了習(xí)慣人們不知追尋什么的結(jié)果。我知道每個面孔上刻有一句話,像變幻的街燈一樣莫測在黑暗中潛動。想整個晚上就這樣流動,看風(fēng)的方向,向這個城市的邊緣流動,在寂靜下,回頭一望,發(fā)現(xiàn)剛剛那個城市像罩在玻璃中亮起的彩燈。月光傾瀉在延綿的路上,那里通向另一個喧鬧絢麗而易碎的高樓城墻。
從一個路口走過另一個路口,一條街到另一街,先走下去再說,停留只會讓我更無處去從。沒有人會留意到我的徘徊,沒有人知道這個夜晚屬于我。
我把感覺留在身邊,眼神留在體外。紅燈路口,與陌生人相站,所不同的是我希望對面那紅紅的眼睛可以久久的不要變成綠色。匆忙的人流只在這一刻停下來,可以偷笑傍邊人的焦急。迎面而來的長發(fā)女子,我的目光從她一出現(xiàn)便一直在她的身上和臉龐,腳底下發(fā)出的聲響像她的短裙一樣叩人耳目。她的美像啤酒杯溢出的酒花,感受到的不單單是眼神的詫異。與她擦身的瞬間,像感覺到我這并不是不懷好意的專注,目光像一陣風(fēng)在我臉上掠過,忙移開我的視線。在她散發(fā)清香的背后我忽然暗笑了兩下。原來混亂中存有著焦點。另一個男人的目光與我擦身剎那相碰。人和人的陌生像兩個離去的背影,更陌生,死在陌生里去。還有車駛過。
走到一個較安靜的巷口,聲音卻一點也未減弱下來。一條街的餐點,食香四溢,香濃中攙雜著白米飯澆上醬油的味道。不管怎樣,肚子還是一下子感覺到餓了。找了一間看著比較舒服的。人不算鼎沸,也夠紅火。坐在偏里面且靠近玻璃窗的位子看來再明智不過了。
“先生幾位?”殷勤的微笑。
“一位。”難道我像兩個人不成。
“涼拌黃瓜,番茄雞蛋,紅燒魚塊···”“再來杯啤酒,隨便要一份煎蛋炒面!
“好的,先生稍等!彪娨暟愕男θ 。
街外的行人,在燈光下流動。起潮時往往那么暗淡。旁邊是一女一男,用吃飯的方式眉來眼去。再遠的大一點桌上,是男男女女的嬉笑與酒水聲,她們的聲音是這個夜晚里一個短暫的音符。
菜上來了,每次我的眼光都落在同一個地方,那為我上菜女孩微隆的胸前。不錯,我所說的是她的服務(wù)態(tài)度,有著每個人都可以綻現(xiàn)的笑容。不想盯著她清秀的臉蛋,以免尷尬。
我靜靜的吃飯,掩飾著語言。路旁的行人像我一口一口吃下的飯菜,旁邊的吵雜是菜里的味精。直到吃下最后一口自己想吃的。
“三十六元!笨吹矫β档氖陶呶易约旱桨膳_付款。醒目的地方赫然寫著“情侶套餐,七折有禮“。
“禮”不會只是禮貌吧。忽然想到身上買的彩票,那她就是我的情侶,剛剛的煎蛋是為我的愛人了。
“歡迎下次光臨!“
游游蕩蕩。已是午夜十一點多了,這是個需要警惕的時間,一不小心我們就會掉到明天的光陰里去了。我買來瓶飲料,在深厚的街道慢慢的行走,盡可能的慢,又不至于暴露漫無目的的慢。哦!這條街是剛剛走過的!兵欉\商城“忽然感覺這個名字變的如此的俗不可耐。行人像走著走著忽然消失的一般,沒有了蹤影。馬路變的寬闊,汽車瞪著雙眼飛馳而過,急切的只是它那慢慢會疲憊下來的四只可憐輪胎。一對親熱情人從我身邊走過。幾個醉漢像搖晃地球般趔趄著。在天橋花壇邊找個地方坐了下來。溫度不再那么炙熱。慢慢冷清與平淡。安靜使人遐想,從過去到未來,思緒從不停留在現(xiàn)在。點上一顆煙,思緒便如煙籠罩,龐大而朦朧。竟發(fā)現(xiàn)自己什么也沒有想到。也許我只是為了感受身邊的氣息。在這樣的環(huán)境里時間只會安靜流過,不會滋生。
第三顆煙吸晚,停停走走。路燈不會困乏,卻孤立兩旁。在城市的陰影里開始打哈欠,兩條腿也明顯感到疲憊。不覺中,已是凌晨兩點鐘了。行人像殘棋盤上的小”卒“子,稀少而慌張,只為再赴今晚最后的歸宿。一為滿頭紅發(fā)女子從路的另一旁匆匆走過,我想她應(yīng)該是屬貓頭鷹的吧,難道發(fā)現(xiàn)了她的田鼠不成。真的感到困乏了。畢竟人的睡眠在深夜。本以為可以這樣無所事直到路燈也睡去。可我想我現(xiàn)在該睡了,眼皮在行走時都快要掉到地上去了,要我小心行走。難道真要宿與街頭不成?
不算太小的旅店門口賣夜宵的,因為還有人往來,生意既然還在繼續(xù)。早點?我甚至懷疑是不是有不會困乏的人。店里的女老板對我這樣既晚又早的人想必早已司空見慣。她的眼神像對著一個明明知道沒有蛋黃的雞蛋還非要反復(fù)觀望。只要能睡上一覺就可以了,結(jié)束的游蕩和無所。衛(wèi)生間的燈壞了,既然還有人在某些方面和我一樣的懶惰。把電視打開,聲音完全關(guān)掉,多耗點電該是可以的吧。很快睡去,沒有時間夢游。
太陽一點也不溫柔直視這里的每個角落。城市的每一天都是在黑暗的時候就開始了。又是溫?zé)岬囊惶,煮著這里的一切。
女老板在她的小屋內(nèi)忙碌,她是否也沒有睡呢?太陽下有些東西會忽然失去色彩,如這三十多歲女老板的眼神。
“走了嗎?”
“是的。”我點頭應(yīng)付到。但你不會知道我將會去那里。
~~~~~~~~寒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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