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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已完結」

凡人的愿望神仙看不見,神仙的愿望祖神也看不見。

東海二公主&仙門小師叔

[因為是短篇,所以只有一章]
內容標簽: 魔幻 江湖 史詩奇幻 玄學 悲劇
 
主角 視角
池苼
槿時
配角
小時
十四

其它:白鱔

一句話簡介:一個悲慘公主赴死的be短文

立意:大義

  總點擊數(shù): 1316   總書評數(shù):2 當前被收藏數(shù):20 文章積分:204,474
文章基本信息
  • 文章類型: 原創(chuàng)-言情-架空歷史-仙俠
  • 作品視角: 女主
  • 所屬系列: 古言短篇
  • 文章進度:完結
  • 全文字數(shù):14044字
  • 版權轉化: 尚未出版(聯(lián)系出版
  • 簽約狀態(tài): 未簽約
  • 作品榮譽: 尚無任何作品簡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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鶴別空山

作者:北辭淮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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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見故人


      我是一只陽鬼,待在冥界上千年了,為什么說是陽鬼呢?因為我通身與人無異,但卻只能待在冥界,孟婆和我說,是因為我在人世間死后被抹去了記憶,我的執(zhí)念困擾著我,因此走不過奈何橋。

      可我沒有記憶,不知道我的執(zhí)念是什么,便在冥界輾轉了數(shù)千年,好在冥界的鬼魂都不難為我,反倒是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拿來給我,所以我在冥界生活的這些年還算舒心。

      今日冥界又來了許多人,放在以前,閻王爺還會出來看看,但現(xiàn)在閻王爺只待在他的冥王殿里頭躲懶,將這些事情交給孟婆和他的四大護法,孟婆和我關系好的緊,常常拉著我說:“這閻王爺是我活了這么多年來見過最懶的一個,給他當下屬,當真是累死我了,還是苼苼你最幸福了!

      沒錯,她口中的“苼苼”就是我,因我來時并不記得自己的名字,但卻是一個擁有人的身體的魂魄,通俗點來說就是沒死透,所以閻王爺思來想去給我取了“生生”這個名字,但孟婆第一個不同意,說我這么漂亮的女娃怎么能就“生生”二字呢,便改成了“苼苼”。

      不出所料,今日孟婆又來找我訴苦了,一模一樣的話語聽了幾遍都不會膩,我反倒次次都被孟婆賣苦的表情逗樂了,“咯咯”地笑了起來,孟婆怨恨地朝冥王殿看了一眼,還是認命地提著裝有孟婆湯的桶到奈何橋旁。

      冥界大大小小的地方我都去過一遍了,幫孟婆盛湯這活兒我也干過,今日來的人格外多,我閑來無事,就又想跟著去湊熱鬧,便隨手折了一枝花,跟了過去。

      可我還沒有等到孟婆像以往那樣高興地拉著我說“好苼苼,我果然沒白疼你”,就在奈何橋旁瞥見了一張熟悉的臉,當場愣在原地。

      孟婆沒有注意到我的存在,而我只覺得耳邊有好多好多聲音,真的好吵啊,眼前極速閃過一些熟悉的場面,讓我見到了熟悉的人,然后我的心像被抽了一樣的疼。

      我好想哭啊,可是鬼魂是流不出眼淚的,可我真的太難過了,于是措不及防的,大顆大顆的血淚從我臉頰滑落。

      我現(xiàn)在應該很丑很可怖吧,是的吧,但我已經(jīng)難過到說不出話來了,我只能慢慢蹲下來,無聲地,痛苦地抱緊自己,恍惚間,我好似又回到了從前。

      原來在這之前,我還是一個被師門寵上天的小師妹,有一個事事為我擔著的小師叔,可遺憾的是,我做了件錯事,小師叔死了。

      數(shù)千年前,我是東海青龍一族的二公主池苼,同時也是靈逍山白鱔神君收的最后一名徒弟,備受師兄師姐的喜愛。

      師父還有一位師弟,是師祖臨終前收的一名弟子,名喚槿時,也就比我們大了個幾百歲,但我們還是都尊稱他一聲“師叔”。

      我拜師那日,還有三人和我一道去,可我偏偏是四人中年齡最小的,也就自然而然地成為了大家的小師妹。

      不過我倒不在意這些,畢竟在家里我下面還有五個妹妹三個弟弟,可也是威風過的。

      在靈逍仙山的這些時日,我同師兄師姐們的關系十分要好,師父也常?湮姨熨Y卓越,一點就通,但我生來便是個耐不住性子的,不是很愿意練功,還成日成日地往外竄,回回都要挨師父的罰。

      說到這個,最令我怨恨的便是我十四師兄,他和我一道拜入師門,性子也和我十分相似,自然而然就成為關系最要好的鐵哥們兒,只不過十四師兄十分不講義氣,凡是出了事,便一個勁兒將責任往我身上推,我再解釋也沒用,所以每次師父罰我都比罰他罰的重,好在我的小師叔回回都出來替我求情,才少受一些皮肉之苦。

      今日也是一樣,十四師兄攛掇我到靈逍仙山的秘境里,他是怎么說的來著?秘境里有奇珍異寶,隨便拿一件都能提升靈力,便再也不怕被關在靈逍山了,我心一動,還真信了他的鬼話,屁顛屁顛地跑去闖秘境。

      奇的是我還真陰差陽錯地將結界打開了,只是還未來得及進去,便被師父逮了個現(xiàn)行。

      “你是非要氣死我這個老頭子才肯罷休嗎?!”

      雖然從前也闖過很多禍,但師父從未像今天這般怒不可遏,我一邊想秘境里到底有什么,一邊想怎么讓師父消氣,最后我還是向小師叔投去了求助的目光。

      小師叔對上我的視線,神情頗為無奈,卻還是出來替我求情了。

      “師兄息怒,苼苼只是太過頑劣,總能教好的,還望師兄手下留情!

      “槿時啊,你還能護她多久啊?她若是一直這樣不知輕重,不知悔改,你難道要護她一輩子嗎?”

      小師叔那時說了什么我已經(jīng)記不大清了,但不得不說,師父他老人家還真是說什么中什么,小師叔真的就護了我一輩子。

      在小師叔的求情下,最終師父也只是罰我抄一千遍經(jīng)文,再面壁思過兩個月。

      倒是十四師兄,只被罰了幾天禁閉,好在他還有點良心,決定幫我一起抄經(jīng)文。

      帶著師父的懲罰出了存思堂,還未等我離開,我就看見十四師兄正鬼鬼祟祟地趴在存思堂的窗戶前,好似在聽師父和師叔的談話。

      我放慢步子,悄悄走了過去,拍了拍十四師兄:

      “你在做什么呢?”

      十四師兄趕忙拉著我低下身子,朝我比了個“噓”的姿勢,示意我別說話。

      我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然后也學著他偷聽師父和師叔的談話。

      “槿時,你是如何看待池苼那丫頭打開秘境結界這件事的?”

      我聽到師父念到我的名字,一下更來勁了,將十四師兄擠出去了些繼續(xù)聽。

      “或許只是巧合!

      聽到小師叔的話,我低頭看了一眼我的手,也開始思考我是如何打開這結界的。

      按理說我的天資雖是在一眾弟子中十分卓越的,但也正因如此,我平時便總是偷懶,只待師父考驗的時候才練個臨時功夫蒙混過關,修為是大大不及幾位師兄的,更不用說小師叔那樣既有天賦又上進的了,那我到底是怎么打開師祖布下的結界的呢?

      師父和小師叔后面的話我沒有再聽,只帶著疑惑去靜思堂領罰。

      抄了三天三夜我才將經(jīng)文抄完,期間小師叔還來看過我好多次,也模仿著我的字跡幫我抄了幾十遍經(jīng)文,倒是十四師兄,說好的幫我抄經(jīng)文,結果連個人影都沒看見,真是氣死我了。

      回到弟子居,我累癱在床上,在靜思堂領罰的三天,不僅抄的手酸,就是膝蓋也跪的脹疼,如今只想躺床上好好地睡一覺。

      只是還沒等我睡著,便有人敲我的屋門。

      我苦大仇深地爬起來開門,一抬頭便看見十四師兄滿臉笑意討好地模樣,我不由翻了個白眼,抬手就想把門關上,只是還未來得及關,就被十四師兄鉆了空子擠了進來。

      “唉喲小師妹,你別生師兄的氣啊,師兄這不是被關禁閉了嘛,今天才剛剛被放出來,你又不是不知道被關禁閉的那地方什么樣,周圍一片黑,就算是沒少進去我也還是覺得惡心可怕。”

      我不是很想理他,因為不止這次,還有無數(shù)次都能體現(xiàn)十四師兄這人十分的不仗義,從來都是在坑騙我,長這么大我都已經(jīng)看穿他了。

      我太困了,沒搭話,倒頭就要睡覺。

      “誒誒誒小師妹你先別睡,我是有事要跟你說啊!

      我的身體還沒完全粘上床,一只手就被十四師兄握住,一把給我從床上拽了起來,我的火氣“噌”地一下就上來了。

      “我已經(jīng)三天三夜沒合眼了大哥,你就讓我先睡一覺吧好嗎?你能有什么急事啊,什么事不能一會兒說啊,走走走別煩我睡覺!

      說著我便抬手胡亂擺了幾下,推開十四師兄,扯過被子蓋住臉。

      可十四師兄不但沒走,反而帶著點神秘似地湊到我耳邊問:“你想不想知道秘境里面到底有什么寶物?”

      我聽到十四師兄的話,腦中立刻閃過前幾日的畫面。

      雖說上次沒有進入秘境,但是在我打開的一瞬間,里面有亮光照射出來,打在我的身上,十分耀眼,我也從中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力量。

      而我總覺得里面有東西在隱隱約約地召喚著我。

      想到這,思緒漸漸回籠,我掀開臉上的被子,坐了起來,看向十四師兄道:“你知道?”

      十四師兄“嘿嘿”地干笑了兩聲:“我這不是想知道才來找你的嘛。”

      我奇怪道:“你想知道找我做什么,我也不知道啊!

      十四師兄激動地拍了一掌:“但是你能打開秘境呀,你放心,這次我可是做了萬全的準備,保證師父發(fā)現(xiàn)不了!

      受過的罰還歷歷在目,我忍不住打了個激靈,連連擺手:“不不不我不去。”

      十四師兄還不肯罷休,一把攬過我:“好十五,就當師兄求你了好不好?你就去嘛!

      我掙扎著,努力逃離十四師兄的桎梏,邊逃邊哀怨:“我不去,死都不去,要真讓師父逮著了,我真的要橫死當場了,你要去你自己去,我不能到時候還連累小師叔!

      “啊呀,我不都說了我做好萬全之策了嗎,師父他老人家不會發(fā)現(xiàn)的,而且這跟小師叔有什么關系嘛。”

      “小師叔到時候肯定又要想法子幫我求情,師父一怒之下牽連他了怎么辦,我不,你走走走,快死了這條心吧!

      我邊說著邊把十四師兄推了出去,一揮手便將門關上了,為了防止十四師兄在門外騷擾我,我特意畫了一張隔音符貼在門上,然后開開心心地蹦上床呼呼大睡。

      這一覺我睡的非常沉,我做了一個很深很深的夢,夢里有一位女子,她身穿黑色衣裙,我看不清她的樣貌,卻看到她的衣服上有血在流淌,十分詭異,她似是有極大的不甘,帶著恨意消散了,畫面一轉,我便看見一位白衣女子執(zhí)劍,血染紅了她的衣裙,不知為何,我竟油然而生一種不詳?shù)念A感,然后我就醒了。

      醒來才發(fā)現(xiàn)自己這一覺睡得有多久,久到師父和小師叔都以為我出事了。

      “苼苼,你可感覺有哪里不舒服嗎?”

      我還有些迷離,有點沒反應過來,但還是遲疑地搖了搖頭,出聲問道:“小師叔,是出什么事了嗎?你和師父怎么都這么憂心忡忡地看著我?”

      “你知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俊

      小師叔似是覺得有些好笑,伸手敲了我額頭一下。

      我抬手揉了揉額頭,搖搖頭。

      小師叔輕笑了一聲:“不多不少,整整一個月。”

      我嚇了一跳:“?”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就聽到師父劈頭蓋臉一陣數(shù)落:“你說說你,我原想著,罰你面壁思過,讓你在反省的過程中好好提煉一下修為,你倒好,直接倒頭睡了一個月,池苼吶,就算你丟你爹的臉沒關系,你也別出去丟我的臉啊,我白鱔座下哪一名弟子不是勤奮好學,修為功底深厚?”

      我低著頭,在心里大聲說:還有十四師兄呢。

      我悄咪咪扯了扯小師叔的衣袖,打算讓他幫我平息一下師父的怒氣,沒成想被師父看見了,又是一頓數(shù)罵:“你扯你師叔的袖子管用嗎?別天天想著讓你師叔護著你!”

      我訕訕收回手,低聲道:“我知道錯了師父,我今后一定勤加刻苦,不丟您的臉!

      師父似是也懶得和我計較了,長嘆道:“你啊,資質本就比其他弟子來的好,只要稍加努力,便能突破如今的階層,唉!”

      言罷,就見師父拂袖而去。

      我撇撇嘴,尷尬地朝小師叔笑了笑。

      小師叔溫柔地揉了揉我的腦袋,笑著說道:

      “怎么天天把你師父氣成這樣?靈逍仙山的內門弟子不多,女弟子就更少了,本想著收了你這么個女孩子為徒,應當是能少頭疼些,卻著實沒想到你是最令人頭疼的那個!

      我漫不經(jīng)心地聽著,有一下沒一下地玩弄著裙帶。

      “知道你不想聽這些,我不說就是了,你好好練功,別再惹你師父生氣了,知道嗎?”

      我敷衍地“嗯”了聲,然后就得到了小師叔的經(jīng)典“敲額術”。

      我忽然腦中靈光一閃,拉過正要離開的小師叔:“誒誒誒小師叔,我有件事想問你!

      “什么事?”

      “你...知道秘境里面有什么嗎?”

      小師叔明顯一愣,沒有立刻答話,隨即又微微笑著道:“怎么突然問這個?”

      “好奇嘛,十四師兄和我說里面有好多寶貝法器,可是如果真的只有這些,干嘛要放秘境里,靈逍仙山也有藏寶閣啊!

      小師叔似是不知道該怎么回答我,但很快就回過神來:“其實也沒有什么不可知道的,你師父之所以沒說,只是因為覺得沒必要,秘境里面確實有一些上古遺留的法器,但更重要的是,里面是上古時期神尊和魔尊一起封印起來的玄冥之洞!

      “玄冥之洞?我好像聽爹爹提起過,可不是說這個是在神魔兩界的交界處嗎?怎么會在在靈逍仙山的秘境里?”

      小師叔點點頭:“靈逍仙山地理位置優(yōu)越,師父也是意外發(fā)現(xiàn)這個秘境是通往玄冥之洞的一個入口。”

      我頓時瞠目結舌,反應了好一會兒才道:“那師父為什么覺得沒有必要和我們說?”

      “因為在我?guī)煾赴l(fā)現(xiàn)這個秘境的同時,也意識到自己是天生的守鏡人,只有守鏡人才有看好這秘境的職責,所以師兄才未曾告知于你們!

      “守鏡人是什么?我怎么從未聽過?”

      “秘境里有一方鼎,名喚‘無極’,是鎮(zhèn)守玄冥之洞的重要神器,這處秘境是通往神魔兩界交界處的重要通道,里面的力量也是無窮大的,而守鏡人的職責不僅僅是要守好這處秘境,更要在必要時候以身殉道,將元神獻祭給‘無極’鼎。”

      “師祖便是這樣隕落的嗎?”

      “嗯,只是這件事情很少有人知道,因為他們不是守鏡人,知道了也無用!

      “那現(xiàn)在的守鏡人在哪?”

      小師叔又愣了一下,有些出神,不知在想些什么,但又很快回過神,搖了搖頭:“還沒出現(xiàn)!
      我點點頭,心下明了。

      小師叔又揉了揉我的腦袋,笑道:“你就不用想那些了,踏踏實實地練功修煉,你的職責雖不是守鏡,但是你也總會有你要完成的使命,知道嗎?”

      “嗯嗯,知道啦。”

      我朝小師叔揚起了一個大大的笑容。

      小師叔失笑,似是有些無奈,轉身離開了。

      很快我便將這些事拋之腦后了,奇怪的是十四師兄最近也消停了不少,好幾天都沒見人影,我還特意為此問過小師叔,小師叔表示他也不清楚。

      不過正好,倒也遂了我的愿,這些天我還真的就聽小師叔說的那般,踏踏實實地開始修煉。

      然而造化弄人,命運總是這般可笑,不可掌控,有些事情發(fā)生了就是不可挽回的。

      很快便到了春天,我如往日一般早起去幫師父喂養(yǎng)他在靈逍仙山所養(yǎng)的仙鶴。

      靈逍仙山的仙鶴統(tǒng)共有三只,與山上的靈木仙獸都相處的極好,每每我?guī)е允橙に鼈,它們便會自己出現(xiàn)在我面前,省去了我很多力氣,極有靈性。

      “仙鶴呀仙鶴,下月便是我的生辰了,屆時我就能回東海一趟,你們放心,我一定給你們帶我們東海的靈丹,助你們早日化成人形!

      我得意地拍了拍其中一只仙鶴的腦門,然后就聽到頭頂上方傳來一聲輕笑,我抬頭,看見小師叔如往常一般,身著白色長衫,清晨有太陽,此時光正穿過樹蔭,照在小師叔的臉龐上,五官頓時變得立體清晰了起來,我微微愣神,不知不覺中,心跳已然加快。

      “想什么呢?這仙鶴雖是‘仙‘鶴不錯,但是它們生來就沒有靈根,所以也僅僅是仙鶴了,你怎么還想著“偷”東海的靈丹助它們化形啊?”

      小師叔一如既往地敲了我額間一下,頗為無奈地解說道,然后似又覺得好笑,便低低地笑了起來,笑聲如沐春風,扯得我的心一晃一晃的,不過我很快便被他所說的“仙鶴不能化型”給拉了回來。

      “?那它不是天天都要人喂,也沒什么用,師父養(yǎng)它們做什么?”

      “仙鶴雖不能化形,但勝在靈性,師兄養(yǎng)它們也不過是為了有個伴,解解悶!

      我“唰”地一下就跳起來了,憤憤道:“那他倒是自己來喂食呀,我怎么從未見過他同這仙鶴親近!

      “好啦,師兄也是想讓你靜靜心,你都快要一萬歲了,怎么還和個小孩子一樣。”

      小師叔幫我順了順頭發(fā),試圖安撫我的情緒,而我本就沒有多氣憤,便也就揭過了這個話題:“那也才一萬歲,小師叔,像我這個年紀呢,干什么事情都不為過,反倒是你,明明也沒比我大多少,怎么總學師父那老成勁兒。”

      “再怎么說也是你的師叔,好啦,你快回去練功吧,這里交給我!

      我頓時樂了,留下一句“謝謝小師叔!”便飛快地跑回了弟子居。

      已經(jīng)有十多日未曾見到十四師兄了,靈逍仙山雖然大,外門弟子也不少,若有幾日沒見到某位弟子也不足為奇,因為有些弟子會爬到后山的泉水旁修煉,采集仙草,可十四師兄何時上過后山,再說了,以他的性子,怎么可能會去后山修煉,而且沒有得到師父或小師叔的手令,弟子是不能隨意下山的,就是我和十四師兄以前皮的慣了,也是還沒走出仙山就被師父逮了回來。

      我越想越覺得蹊蹺,剛要上后山一探究竟,十四師兄便突然出現(xiàn)在我面前。

      “小師妹,你干嘛呢?”

      我狐疑地上下打量了他一下:“你這些日子去哪了,我怎么好幾天沒看見你!

      “嗐,別提了,我那天從你那離開的時候被師父捉了去,他啰啰嗦嗦地說了好多道理,我無奈之下只好爬上后山修煉去了!

      我將信將疑,但也并未與他多說,只飄飄然道:“下月初八是我的生辰,馬上就可以下山咯!

      十四師兄激動地立馬拉住我:“小師妹,你可真是個福星,我正想下山買點東西呢!

      我得意地挑挑眉,朝他揮了揮手,便揚長而去。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便到了我的生辰,甫一睜眼,便看到屋里堆滿了生辰禮,一看就是我那幾位哥哥姐姐派人送來的,我欣喜地將禮物納入囊中,留著晚上一起看。

      隨后簡單地收拾了一番,就要出門。

      小師叔早已在院子里等候多時,我打量了他一番,不錯不錯,果然不出我所料,還是一身白衣,仙氣飄飄。

      我低頭看了一眼自己也穿著一身素白的衣裳,偷摸地笑了笑。

      小師叔見到我,似乎有點詫異:“你平日里不是最愛紅色了?怎么今日生辰反而穿得這般素?”

      我眼珠子咕嚕地轉了一圈,含糊地扯著小師叔的袖子往外走:“沒什么,不想引人注目而已!

      小師叔也沒再追問,任我扯著衣袖,順從地跟著我走,哪知這話題剛被我翻過,十四師兄竄出來時也問了一個一模一樣的問題,我瞪了他一眼,自顧自地拉著小師叔走了。

      好久沒下山了,好不容易下次山,小師叔竟還帶著我到了人間游玩,我興奮地在前面奔著。

      今日恰巧是凡間的上元佳節(jié),即使在白天,街道旁也早已掛起了燈籠,張燈結彩,人來人往的,好不熱鬧!

      玩著玩著,我便有些貪戀人間的快樂了,思來想去,還是向小師叔撒嬌著,讓他等晚上再帶我回去,反正天上一日,凡間一年,凡間的晚上過了天上也不過才過了幾柱香的時間。

      小師叔無奈扶額,但還是撐不住我又是撒嬌又是求他的,只好應下了,我立馬撒歡似的在街上的大小攤位亂竄。

      就知道這招管用,屢試不爽。

      凡間的時間過得總是很快,彈指間便到了晚上,上元佳節(jié),晚上更是人多,有些攤位也是到了晚上才搭起來,白日里買了許多東西,小師叔也不嫌累地幫我提著,在凡間不能動用法力,所以只好用手提,如今再買小師叔也是提不了多少的,早知道就帶個乾坤袋了,我有些苦惱。

      小師叔似是看穿了我的心思,一眨眼,他手上的東西就不見了,我抬頭看他,有些愕然:“你動用法力了?不是會遭反噬的嗎?”

      小師叔笑笑,自然地牽起我的手:“無礙,不過就動用了一點,便是反噬也無妨的,你想買什么買就是了!

      我開心地牽緊小師叔的手,又開始到處亂逛,等到城內放起了孔明燈,淌淌的河面上放滿了花燈,我和小師叔也站在了城樓上觀賞。

      “唉,他們總想著借這些花燈和孔明燈向神仙許愿,殊不知,花燈的亮光神仙是看不見的,孔明燈也飄不到九重天上!

      我看著人來人往的街道,有手挽著手的夫妻,有牽著孩子的嬤嬤,有馬上要科考的書生,每一個路過的人眼里都淌著光,我深知他們的心里都懷著對未來的希冀,可也憐惜他們的命數(shù)早被天上的司命星君定好了,無論怎樣也是改變不了的,更何況是這些傳不到九重天的愿望呢?

      小師叔不輕不重地揉了揉我的腦袋,順手插了一只什么東西,我抬手摸索了一番,才知曉原是用七彩琉璃雕刻的簪子。

      “生辰禮嗎?”我抬頭望向小師叔。

      小師叔沒答,抬手從袖中拿了一樣什么東西,然后手掌在我面前攤開,一串手鏈赫然出現(xiàn)在我眼前。

      “這才是生辰禮!

      我歡喜地接過手鏈,細細端詳著。

      手鏈是用靈逍仙山上萬年靈芝的根莖編織而成,上面還有白銀纏繞,中間有一顆暗紅色的珠子隱隱閃著光,小指大小,我正尋思著這是什么珠子的時候,小師叔的聲音就從旁邊傳來了。

      “這是茯苓珠,靈力醇厚,我也在手鏈中注入了一些我的靈力,危難時可保你平安!

      我歡天喜地地戴上手鏈,大小正合適,滿意道:“謝謝小師叔,我很喜歡!

      小師叔極淺地笑了一下,然后繼續(xù)道:“凡人許愿神仙未必就聽不到,譬如你我,如今是實實在在地看到了他們心中所愿,可我們沒辦法幫任何一個人實現(xiàn)愿望。”

      我不知為什么聊著聊著就聊了回去,但聽了小師叔的話,我還是不服氣地輕哼了一聲,飛下城樓,拉住一旁正“哇哇”大哭的小娃娃。

      “小朋友,你為什么哭呀?”

      小娃娃努力抑制住哭聲,奶聲奶氣道:“我想吃糖葫蘆,阿娘不給我買,還帶著姐姐猜燈謎不理我!

      越說越委屈,然后小娃娃嘴巴一撇,又哭了起來。

      我看著有些好笑,替他擦了擦眼淚,然后走到一旁賣糖葫蘆的小攤,給小娃娃買了一串糖葫蘆。

      小娃娃見著了糖葫蘆,立馬收了哭聲,開心地朝我道:“謝謝姐姐!”

      我捏了捏他的臉,然后得意地拍拍手站起來,看向站在身后的小師叔:“看吧,有時候他們的愿望不過舉手之勞!

      小師叔有些哭笑不得,但也并未反駁,只拉起我的手道:“走吧,玩夠了就該回家了!

      我心情愉悅著,十分配合地跟著他回到了靈逍仙山。

      可甫一進山,我便聞到了濃重的血腥味,腳步一頓,拉住了小師叔的手。

      “你可有聞到血腥味?”

      小師叔臉色也不好看,嚴肅地點點頭。

      我稍加思索,能這么明目張膽地進靈逍仙山,還出現(xiàn)這么濃重的血腥味,來人肯定不簡單,越想越可怕,我立馬松開小師叔的手,閃瞬著上山。

      只是剛到半山腰,我便看見了橫七豎八的尸體,大部分都是外門弟子,有的甚至不過一百來歲,還是個小孩子。

      我頓時怒火中燒,更加快速地上了山,可越上去,尸體就越多,我暗道不好,朝師父所在的居所沖去。

      “小師妹快跑!”

      一道聲音喊住了我,是大師兄的聲音,驀然轉頭一瞥,沒瞧見大師兄,反而看見一團黑氣追著一個人跑,我愣在原地,魔族?

      我看著黑氣追著的身影,察覺到是十四師兄,就十四師兄那點修為估計是撐不了多久,我來不及多想,趕緊追了上去。

      有魔族的人發(fā)現(xiàn)了我,也開始在后頭追我了,時不時還攻擊我,可我救人心切,沒工夫跟他打,只捏訣擋住他的攻擊。

      很快我便追到斷崖處,只見十四師兄“哇”地吐了一口血出來,我立馬施法將魔氣打出一丈遠,急忙跑到十四師兄身邊,邊查看他的傷勢邊問道:“你沒事吧?”

      然而十四師兄并沒有回答我,措不及防地打了我一掌,我震驚地看著他,身后就是萬丈深淵,我立即施法剎住腳,惱怒地看向他:

      “你做什么!”

      十四師兄還是沒有答話,他抬手抹去了嘴角的血跡,看向我的眸子里盡是冰冷,仿佛變了個人一樣,我十分不解地看著他。

      然后就見他身后的黑氣化成人形,走上前對他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

      “主子,可要殺了她?”

      我捏緊拳頭,死死地盯著他。

      “十四師兄”勾唇一笑:“小師妹,忘了祝你生辰快樂了,現(xiàn)在補上應該不晚吧?”

      我冷笑道:“以我同門的血祝我生辰快樂,師兄這獨特的祝福法我可受不起!

      “十四師兄”不在意地揮了揮手,然后再一次施法將我推了出去,我雖早有防備,可眼前的人不再是只會到處游玩,修為低下的“十四師兄”了,他的修為比我要高出很多,我無力抵抗,墜下懸崖。

      原以為就要命喪當場,但墜著墜著,我就被一股靈力托住了,然后我就發(fā)覺我體內有兩股力量在互相沖撞,疼得我皺緊了眉頭。

      托著我的靈力很快又消散了,我繼續(xù)不受控地下墜。

      再睜眼時,我來到了一片空間里,我戒備地打量著四周,發(fā)現(xiàn)四周星辰遍布,還有一些上古時期遺留的神器,我正想著這是哪里,面前就突兀地出現(xiàn)了一只鼎,上面還刻了兩個字。

      無極。

      我竟陰差陽錯地掉入了秘境里!

      可小師叔不是說秘境中的力量是無窮大的,普通人進來是無法抵抗的嗎?我怎么什么事也沒有?

      我緩緩走到無極鼎跟前,想找找有沒有什么機關能告訴我出口在哪里,但還未觸碰到無極鼎,我便被一股力量吸了起來,接著鼎中飛出了半枚元神,無聲無息地向我靠近,隨之而來的是一道女聲,回蕩在半空中。

      “吾的元神終于要合二為一了,吾等你太久了,爾等必將死于我手。”

      我努力掙扎著,可神識突然受到重擊,我驀地閉眼,這一次,我看清了夢境中那位黑衣女子的長相了,眉眼間竟與我有些相似,但眼睛很明顯的不同,她的一雙丹鳳眼微微瞇著,危機感撲面而來。

      “你是誰?”我朝她問道。

      那名女子微微笑著:“不知你可還記得八千年前?”

      我瞳孔猛地一縮,慢慢地捏緊拳頭。

      她又開口道:“八千年前,你尚且年幼,為了追逐一只不屬于你的靈獸,跑上了鹿臺山,而你當時碰巧看到了一群弟子在圍追一名女子,便悄悄地躲了起來,但因為他們打斗太過激烈,一不小心便將你重傷,你被剛打完仗路過的戰(zhàn)神救下,送回了東海!

      我的記憶追溯到了八千年前,身體開始止不住的顫抖,漸漸紅了眼眶。

      八千年前,戰(zhàn)神救下我,將我送回東海后,便開始昏迷不醒,他剛打完仗,精疲力盡,還受了重傷,等我醒來時,他已經(jīng)危在旦夕。

      我從仙娥那得知了這一切,便想著去看戰(zhàn)神的傷勢,哪知還未來得及去,就被告知阿爹要以幼妹浮櫻的龍丹換去戰(zhàn)神的性命,我立刻跑到阿爹面前,哭著求他不要用浮櫻的龍丹換,我也是龍,我也有龍丹,要換就拿我的龍丹吧。

      可阿爹只是搖搖頭,沉重地和我說,只有最純凈的龍丹才能給予靈力供戰(zhàn)神修養(yǎng),而整個東海,只有浮櫻沒有修習過,因為她才剛剛出生沒多久。

      阿娘也哭了,做父母的哪里舍得讓孩子這樣遭罪呢,可阿娘同我說,端旭上神曾斷言,說舟衍是天生的戰(zhàn)神,而他已經(jīng)護了天界好幾千年了,倘若突然隕落,天界必會大亂,魔族若是乘機而入,后果將不堪設想。

      于是我就看見阿爹施法將尚在襁褓中的小青龍體內的龍丹取了出來,小青龍痛苦地低嚎著,沒有人問過她愿不愿意獻出自己的龍丹。

      從此,浮櫻便是東海里唯一一只沒有龍丹的青龍公主。

      想到這,我的眼淚悄然滑落,便又聽那名女子開口道:“我便是當年在鹿臺山被圍追的那名女子,而我那時早就發(fā)現(xiàn)了你,便將我的半枚元神放入了你體內。小姑娘,你將我的元神養(yǎng)的很好,我的肉身已毀,今日要借你的身體一用,待我復仇歸來,必將身體完整地還與你!

      我掙扎著看向她:“你本就是守鏡人,守鏡人的職責便是以身殉道!

      可她好似被激怒了,凌厲地望向我:“呵,你莫不是被白鱔那老家伙教的傻了吧?我憑什么為了蒼生而亡?我憑什么不能為自己而活?”

      我還未來得及出口反駁她,便被她強大的力量強行搶走了我的身體,將我的元神暫時放在一旁,我急切地拍打著困住我的屏障,拼命地喊著讓她停下。

      可她恍若未聞,施法打開秘境結界,一躍而出。

      我雖不能控制自己的身體,但卻依然能從她的視線里看到東西,出了秘境后,入目的便是滿地尸骸,血流成河,我不可置信地看著這一切,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然后我就聽到她輕輕地笑了起來:“喲,竟有人提前幫我將這些螻蟻都清理了,倒也省事!

      我看著她跨過尸體,一眼也不再看,一路走向存思堂,而我只是急切地通過她的視線,一個一個辨認倒在血泊中的仙體。

      大師兄,有大師姐和一眾師兄弟們都橫七豎八地躺在地上,滿身鮮血,一動不動,很明顯沒了氣息。

      我的眼淚啪啪往下掉,怎么辦啊,我要怎么辦啊,誰來救救他們啊。

      很快她便停下了腳步,我順著她的視線看去,師父被打成重傷,此刻正靠在小師叔懷里調息。

      小師叔也受了傷,嘴角還有未干的血跡,白衣上到處都是血痕

      我的心生疼,可我除了流淚,什么也幫不到他們。

      小師叔抬頭望向“我”,只一瞬,他便眼神冰冷道:“你不是她。”

      她忽然笑了,越笑越大聲,然后看向小師叔道:“別來無恙啊,師弟!

      我看見小師叔的瞳孔驟然一縮,眼神冰冷至極:“她呢?”

      還沒等她開口,旁邊沉默良久的“十四師兄”開口了:“終于等到你回來了,小時!

      小時,曾聽“十四師兄”講起過,是師祖座下唯一的女弟子,可當初“十四師兄”和我說的是她已經(jīng)隕落了,原來她就是小時嗎,第二任守鏡人。

      小時看向“十四師兄”,笑道:“許久不見,你倒是和以前一樣聰明啊姬離,我倒是要多謝你了,這些年為了我竟布下了這樣精彩的局!

      姬離?原來他叫姬離嗎?

      姬離也笑了:“除了我,還有誰會幫你?”

      小時沒答,看向小師叔懷里的師父:“師兄,多年未見,何不睜眼瞧瞧?”

      然而師父似是早就預料到了,平靜地睜開眼,嘆息道:“小時,你身為守鏡人,以身殉道本就是你的責任,可你這些年卻以半枚元神肆意吸食無極鼎中的靈氣,如今還將元神合二為一,逃離了秘境,導致玄冥之洞的結界越發(fā)薄弱,神女又還未現(xiàn)世,你這樣,六界將會毀于你手!

      小時不以為然,輕嗤一聲:“普天之下那么多神仙,怎么偏偏就是我為守鏡人?我又為什么要犧牲自己換取蒼生?師兄,我不是救世主,沒有慈悲胸懷,更不會為了這可笑荒唐的東西祭出自己!

      師父不再說話,他知道自己勸不住的。

      旁邊的姬離又開口了,我實在不相信這樣冷漠的人竟是當年和我一起嬉笑打鬧的師兄,我聽到他說:“小時,殺了他們吧!

      我?guī)捉罎ⅲ牟皇芸氐赝鲁,死命拍打著困住我的屏障,哭喊著,可小時絲毫沒有反應。

      小師叔看向姬離:“你不是魔界的人,我不知道你是用什么方法讓魔界的人為你所用,但你很聰明,總是要別人殺人,自己卻是鮮少動手,你是怕殺戮太多入不了輪回吧。”

      姬離不置可否:“小師叔更聰明!

      我看著他將劍遞給小時,小時緩緩抽出劍,然后將劍指向小師叔和師父:“我至今都還記得當你你們是怎么逼我以身殉道的,今日,我便是傾盡所有,也要報當年的拋棄之仇。”

      說著便施展靈力將劍刺了過去,小師叔將師父放下,眼疾手快地擋下這一擊,師父也迅速調理內息。

      因為共用一體,我明顯感覺到小時動怒了,她扔掉了劍,用神力將我的血凝聚到心口,化作一把血刃,然后緩緩從心口抽出,我疼得直顫,拼命喊著住手,可是她沒有理會我,將紅色的血刃朝小師叔刺去。

      我看著小師叔捏訣化出屏障擋著,卻始終不出手殺她,頓時急了,快反擊!

      小時的耐心告罄,又用神力將周圍的仙體的仙力全部聚集過來強化血刃,就在我以為小師叔要出手反擊時,卻看見小師叔陡然收了法力,血刃穿過屏障刺入了他的胸膛,血緩緩從小師叔口中流下。

      小師叔!

      我的呼吸一窒,不可置信地看著這一幕,我突然想起之前做的那個夢,原來執(zhí)劍的白衣女子就是我啊。

      小時似乎也有些不解地看著他,但是沒有抽回血刃,我的眼睛干澀生疼,小師叔似乎沒有要倒下的意思,反而一步步走向“我”,我看著血刃一寸一寸沒入他的胸膛,他口中流下的血也越來越多了。

      不,不要,快停下!不要再往前走了!你會死的!快停下。

      我與小時五感想通,我所想的她都能感知到,下一秒我便聽見小時開口道:“她讓你不要再過來了,會死!

      小師叔的腳步一頓,但很快又向前挪了兩步,然后一把將“我”擁入懷中,血刃瞬間沒入他的胸膛,我聽到了衣服被刺破的聲音,聽到小師叔的悶哼聲,心如刀割般疼痛,然后我聽到他說:

      “回來,苼苼。”

      滾燙的淚水再一次從臉頰滑落,巨大的痛苦涌上心頭,我強行突破了小時的桎梏,奪回了身體,同時也傷了肺腑,猛地吐了一口血。

      可我沒管這么多了,小師叔趴在我身上,我伸手去探他的脈搏,沒有了,沒有脈搏在跳動了,他的氣息也漸漸消散。

      我再也忍不住嘶聲大叫起來,雙眼猩紅,淚水橫流,絕望至極。

      他的血染紅了我的白裙。

      我悲哀地想著,小師叔果真疼愛我,知道我偏愛紅色,所以至死也要將我的衣裙染紅。

      我討厭紅色。

      手腕上的茯苓珠放出光芒,終于,疲憊感襲來,我直直地栽了下去,徹底陷入了昏迷。

      再次醒來時,我已經(jīng)回到了東海,我的元神還是被小時禁錮著,我麻木地看著她斬殺東海的仙兵,然后被阿爹一眾人施法困住,囚禁起來,來來回回循環(huán)往復。

      好幾次我都聽到了阿娘的痛哭聲和阿爹的嘆息聲,巨大的無力感包圍著我,我能怎么做呢?師兄師弟都死了,仙門也毀了,我該如何呢?

      小時似乎意識到自己硬闖不出去,便閉目打坐,休養(yǎng)生息,可靈逍仙山除了這么大的事,天帝又怎么會沒有聽到半點風聲,如今不過是阿爹不愿意交出我罷了,可憐阿爹阿娘竟還想著如何救我。

      小時用神識開口與我對話:“這些日子你倒是安靜的很!

      我淡淡道:“你的大仇已報,緣何不放過我東海?”

      我又聽到她輕笑了一聲:“要怪就怪你師父,他可還沒死,只要他不死,我的仇就沒報。

      我終于有了點動容,師父還沒死,那就還有希望,我突然知道自己該做什么了,但我所思所想小時都能感受到,我只好按耐下想法,開始捏訣匯聚靈力。

      小時的修為極高,再加上小師叔贈予我的茯苓珠中的靈力,我體內的力量十分充沛,我的元神靠著這些靈力養(yǎng)著,也漸漸強大起來。

      為了不讓小時發(fā)現(xiàn)我在做什么,我施法將自己的元神與小時分開了些,然后喚出我的龍丹,將源源不斷的靈力都注入龍丹里,日復一日。

      也不知過了多少日,房門突然被打開,我疲憊地睜眼,順著視線看去,原是二皇兄。

      “你是苼苼還是小時?”他問。

      小時原本冷漠的目光轉瞬變成了無辜,她開口道:“哥哥,我是苼苼啊!

      我看見二皇兄的臉上染上了幾抹欣喜之色,就要向“我”走來,而我也在此刻開始燃燒自己龍丹里的靈力,再一次沖破小時的桎梏,奪回了身體。

      龍丹在燃燒,我控制不住地吐了血,二皇兄大驚失色,正要過來,我便一掌將他拍開,逃出了房門。

      對不住了哥哥,我沒有時間了。

      我的動靜很快便被阿爹他們察覺,可他們并不知道我是池苼,便有一大波仙兵來追趕我。

      我實在是沒時間了,逃離東海海后,直奔靈逍仙山,小時似乎是意識到我要做什么,便開口制止我,可我權當聽不見,一個勁兒地往仙山趕。

      再一次上仙山,可這一次卻再也見不到溫潤如玉的小師叔,打打鬧鬧的師兄弟們,還有拿著拂塵追著我跑的師父,鼻尖一酸,我咬緊牙關進了秘境。

      龍丹的燃燒讓我五臟肺腑都十分疼痛,便又吐了口血,我強撐著來到了無極鼎跟前,虛弱地笑了。

      小時的聲音響了起來:“你真是個瘋子,竟不惜燃燒自己的龍丹也要將我送回無極鼎。”

      我聽著她咬牙切齒的聲音,沒有說話,安安靜靜地立在無極鼎前,然后開始施法念訣。

      “蒼天在上,我愿以元神為代價,祭出守鏡人小時的元神,只望能將靈逍仙山的怨靈洗滌!

      我漸漸升至半空,伸出兩指貼近額間,強行將小時的元神從我身體中抽離,她瞬間急了:“你若沒了我的元神,便會死在這秘境里的!快住手!”

      我將四周神器的神力也匯集起來,結了一個漂亮的。骸靶r,你沒有做錯什么,你只不過是想活下去,可生逢亂世,每一個神仙都有自己的職責與使命,而我的使命便是將你送回無極鼎。”

      說完我便將小時的元神推入無極鼎中。

      天上的一顆星辰瞬間黯淡了下去,神力炸開,我墜落在地,嘴角慢慢溢出血來。

      小師叔說的果然不錯,這秘境里的力量太過強大,普通人確實是抵制不住這樣的力量。

      風猛烈地刮著,我釋然一笑,艱難地爬起來,對著無極鼎行了叩拜禮:“靈逍仙山白鱔神君座下第十五弟子池苼拜別祖先。”

      阿爹大概也是知道了我做了什么,執(zhí)拗地用神力將我從秘境里接了出去,龍丹已經(jīng)消失殆盡,我的靈力也消磨完了,元神也有一瓣跟著小時的元神進入了無極鼎,以至于我五感下降,虛脫地靠著阿爹,意識漸漸開始渙散,隱隱約約看見二皇兄跌跌撞撞地向我跑來,哭著喊我苼苼。

      唉,堂堂東海二皇子,怎么說哭就哭了,我勉強扯出一個笑容:“記得幫我跟阿櫻道個歉呀,她二姐姐著實是個不怎么好的人。”

      末了,我徹底沒了意識,我死了,死在了靈逍仙山。

      回憶至此結束,我捂著臉,急忙擦干了血淚,怕嚇著年幼的鬼魂,復抬起頭,看向奈何橋邊的十四師兄,他也看向了我,可是他沒任何反應,漠然地移開視線,接過孟婆手上的湯。

      我低頭看了眼自己逐漸變得透明的身體,轉瞬就明白了一切,原來在最后一刻,小師叔用茯苓珠將我的魂魄寄在了十四師兄身上,我死了,可十四師兄沒死,因為茯苓珠的緣故,我的記憶便被封塵了。

      小師叔早就料到了我要做什么,結果如何,而小時用我這雙手造就了無數(shù)的殺戮,罪孽深重,我是入不了輪回的,只有將我和十四師兄綁在一起,十四師兄入了輪回道,我便能跟著進去。

      可小師叔被血刃殺死,早就魂飛魄散了,他入不了輪回道的。

      我突然頓感悲涼,看著自己的身體消失不見,只剩下魂魄,我緩緩站了起來,就在十四師兄即將渡過奈何橋時,我跳下了忘川。

      我恨十四師兄,我恨他為什么那么多年的感情他可以全然不顧,將劍指向我,指向師父。

      可也是我親手造就了這個惡果,倘若我當年沒有上鹿臺山,便不會被小時有了可乘之機,便不會遇到戰(zhàn)神,浮櫻也不會丟了龍丹,我年幼時種下的因,卻讓那么多人來食這個惡果。

      是我親手殺死了小師叔,親手滅了仙門。

      我早就該死了。

      十四師兄也是。

      忘川的水真是冰涼,無數(shù)的蟲蛇撕咬著我的靈魂,可我感覺不到這些,因為我終于可以解脫了,即使是永世不得超生,我也要十四師兄魂飛魄散。

      對不住啊小師叔,我還是想要報仇,所以我來找你了。

      從此世上再無池苼。

      又是一年春天,靈逍仙山也恢復了生機,又有剛入門的小娃娃追逐嬉戲,古老的仙鶴早已別了仙山,今年春天,是見不到故人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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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章 不見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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