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清少寒十八歲成人的時候,為自己買了一個大蛋糕,插上十八根蠟燭,然后關(guān)上燈點燃,雙手合十,思考著許什么愿望.

　　如果用一句話概括清少寒的十八年人生的話,那就是毫無意義毫無價值毫無作為毫無建樹.這種人生放在哪里都純屬廢柴,又何況是報廢率超高的火影.

　　身為穿越黨,誰都知道JQ要從娃娃抓起,沒事就在外面瞎晃悠搞不好還可以誘拐一兩個回來當青梅竹馬.其實這不能怪她腦袋不開竅,怪就怪在她不挑個好時機穿越.

　　清少寒出生的時候四代火影波風童鞋還身體安康尚在人世,卡卡西的老爹已經(jīng)掛了,沒能見到傳說中的木葉白牙著實讓清少寒遺憾了一把.可是更讓她遺憾的是為什么十二小強一個都沒有出生.

　　年齡太小想誘拐四代筒子啊卡卡西啊宇智波鼬啊什么的是非常有難度的.先不說如何以路人甲的身份和無敵主角們混個眼熟,就算真的混熟了一個個跟缺心眼似的眼中只有村子和家族,她沒那么有閑情去做圣母,于是怎么看怎么沒戲,至于十二小強,嘛…姐弟戀都是浮云什么的.

　　既然穿過來的身份沒有和主角們扯上任何關(guān)系,清少寒也就不指望能被開個外掛賣個金手指什么的.上輩子是個下樓梯都會摔下來骨折的體育廢柴,這輩子也只不過升級為了忍者學校跑圈萬年倒數(shù)第一.也許她就該平凡的長大然后結(jié)婚再為木葉忍者事業(yè)添磚加瓦.

　　沒什么指望的清少寒越發(fā)的懶散,創(chuàng)造了在忍者學校連續(xù)留級三年的輝煌紀錄,為了自己的小命著想,她甚至將自己下忍的身份保持到了十八歲,要不是覺得一把年紀了還和小屁孩們搶位置,指不定到現(xiàn)在她還在忍者學校里面稱王稱霸呢.

　　清少寒摸摸后腦勺,唔…難道自己的人生就如同沒有起伏波瀾的高速公路一樣一眼就可以望到終點毫無期待驚喜可言么.

　　抽掉了蠟燭,什么愿望都沒有許,拿刀準備切的時候,外面有人的在敲玻璃,非常不情愿的放伊魯卡進來,遞給他一塊蛋糕,在清少寒幽怨的表情下無奈的擺擺手表示不要.她立馬堆起笑容,明天的早飯有著落了.

　　生日快樂,清.

　　撇撇嘴.
　　前輩,我都說了可以不用特地跑來,一個人過生日也沒什么.

　　伊魯卡笑了笑,清少寒知道他準沒把她的話聽進去.
　　一個人過生日會很無聊,清又沒什么朋友.

　　接過伊魯卡遞過來的禮物,大方的當面就拆,特殊的質(zhì)感不用想就知道是什么東西.伊魯卡果然是好人啊.

　　你去年許愿就說了想要,上面還有自來也大人的親筆簽名,我托卡卡西前輩要回來的.今年許的什么愿望?

　　清少寒極其滿意的瞇著眼抱著【親熱天堂】蹭了又蹭,隨口答道,啊,有了這個我一輩子的愿望就達成了,今年沒許愿.

　　大概是帶小鬼頭帶時間長了,伊魯卡有點朝保姆方向發(fā)展了,啰啰嗦嗦的拉著她非要許個愿,并且替她重新把十八根蠟燭插好點燃,然后滿臉期待的望著她.好歹是從小到大為數(shù)不多的熟人,也不好拂了面子,雙手合十,閉上眼睛.

　　那么,請讓那個人活下來吧.

　　真是毫無意義的愿望啊.非得這么矯情干什么,放棄吧,自己絕對沒有做女主角的天分.清少寒在心里狠狠的鄙視了自己一把.

　　二.

　　距離四代去世已經(jīng)有些年頭了,在自己吃著拉面熬夜看【親熱天堂】的時候宇智波滅門慘案也就那么發(fā)生了,卡卡西的形象和印象中的那個不良上忍在慢慢重合,十二小強在木葉上躥下跳揮灑著青春,不過清少寒至今也沒能以高齡前輩的身份和他們說上什么話,唯一和主角大少扯上關(guān)系的大概就是伊魯卡拿她的光榮案例來教訓幾乎步她后塵的鳴人了吧.

　　說起鳴人,清少寒實在想不通以四代的優(yōu)良基因,為什么會生出這么脫線的孩子,先不說在拉面店碰到的時候鳴人一臉驚訝的指著她的鼻子大叫著難道你就伊魯卡老師說的那個傳說中比我還要吊車尾的萬年留級生嗎!更過分的是有沒有誰來告訴她為什么他會一臉惺惺相惜的拉著她的手讓她以前輩的身份請他吃拉面.

　　鳴人的精神狀態(tài)很好,兩碗拉面下肚才剛剛開胃,宇智波佐助前不久才叛逃,依照這個情況看,鳴人很快就要跟著自來也大人去修行了吧.吃了五碗還不見有停的趨勢,摸摸錢包為這個月的生活費擔憂,還好我不是你老媽,不然靠下忍那么點薪水還真養(yǎng)不起你.

　　清少寒突然發(fā)現(xiàn)其實自己挺對得起鳴人的,要是當年自己蘇一回把四代給把到手,說不定現(xiàn)在鳴人就不叫鳴人了,按照自己的品位怎么樣也得叫個勃朗寧或者烏茲,不對,自己生的小孩或多或少會遺傳自己優(yōu)良賢惠的基因,鐵定比鳴人聰明.她頗為自戀的暗喜了一把.

　　喲.鳴人.找到你了哦.

　　簾子被掀開,那張臉就突兀的撞進了清少寒的視線里,有多少年沒有見到了呢?久到自己都記不清了吧.可是那個人還是沒怎么變,奇怪的登場姿勢,大叔臉,光看那頭白發(fā)會很容易混淆年齡,偶爾露出色迷迷的表情,有時也會難得正經(jīng)一把.不過這個時候和鳴人孩子氣的吵嘴也幼稚了點.

　　露出微笑,是不是該說托鳴人的福,這頓拉面請的也不虧,托著腦袋眼睛一眨不眨,死死的盯著自來也豐富多彩的表情,再見面說不定就是三年后了,要一次性把本給趕回來,不然哪再找這么好的機會.

　　兩人之間的互動很快結(jié)束,鳴人回頭笑容燦爛的說了聲謝謝前輩的拉面下次再見就跟著自來也走掉了.因為自來也的原因清少寒很慶幸自己的錢包可以少受點罪,但是相對的自己還沒看夠呢!她咂咂嘴,說不上是失望還是開心.

　　從頭到尾自來也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鳴人的身上,一點點眼神都沒有分給自己,搖搖腦袋,難道自己就這么沒有女人味,自來也貌似喜歡去溫泉偷窺取材,下次要不要也去泡個溫泉撞撞運氣,清少寒頗為不滿的走出了一樂.

　　三.

　　即使是下忍,清少寒也沒有像其他下忍一樣會三人組隊再由一個上忍帶隊,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她寧死不愿參加中忍考試,為了避免妨礙同隊的人參加,她非常有人品的自愿申請獨自完成任務(wù).因為沒有這樣的先例,和三代爭取了半天也只被允許臨時和其他小隊組隊一起接任務(wù).

　　下忍的任務(wù)非常簡單,即便如此,清少寒的任務(wù)記錄里面也有一大片的缺勤記錄,除非是口袋里真的一分錢也掏不出來了,不然她是不會老老實實的接任務(wù)賺錢的.

　　十二小強的時代已經(jīng)來臨,劇情也按照AB大神的設(shè)計分毫不差的進行著,有兩次運氣好還和卡卡西班和凱班搭過伙,不過在他們強烈的鄙視目光下清少寒也沒敢厚著臉皮上去搭腔,誰說他們是自來熟來著.喂喂,在如今這個熱血的年代能像老娘一樣臉不紅的保持著下忍身份的人已經(jīng)絕版了.

　　然后她認識了紫川凜.

　　清少寒是在和紫川凜出任務(wù)的時候認識的,聽名字本以為又是火影無數(shù)龍?zhí)字械囊粋�,結(jié)果見到正主后真的是驚悚了一把,遲到了三個小時輕描淡寫的一句抱歉我睡過頭了就把清少寒打發(fā)了她忍了,可是你說一個好好的姑娘干嘛沒事COS木乃伊.

　　紫川凜的打扮與其說是一個忍者不如說是浪人,皺巴巴的米白色浴衣被她穿得松松垮垮的,從胸口往下倒是用繃帶纏得嚴嚴實實,露出鎖骨和纖細的脖子,雙手攏在寬大的袖子里,像小老頭一樣佝僂著背拖沓著步子慢慢踱過來,木屐敲打石磚的節(jié)奏緩慢的令人發(fā)指,最搶眼的大概就數(shù)她腰間掛著的木刀,上面有大大的洞爺湖三個字.

　　清少寒看到那三個字的時候呆愣了兩秒,很應(yīng)景的問了句.
　　請問…你也是銀他媽的忠實粉絲么?

　　紫川凜翻翻眼皮,眼神聚焦了半天才落在清少寒的身上,打量了她很久,才開口,她的語調(diào)也是不疾不徐,聲線很低.
　　喲,少年,原來是老鄉(xiāng)啊.
　　說完就躺在清少寒旁邊的草地上,翹起二郎腿優(yōu)哉游哉的哼起了小曲兒,細細聽了會,竟是李漁的【宵同夢,曉同妝,鏡里花容并蒂芳,深閨步步相隨唱】.

　　清少寒也就地坐了下來,今天的任務(wù)算是華麗麗的給忽略了.他鄉(xiāng)遇故人,兩個人都出奇的淡定,同樣是經(jīng)歷了大風大浪的過來人了,該有的激情早就消磨掉了,誰還有那個心情去執(zhí)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噎,能做的也就不過是像現(xiàn)在這個樣子交流交流心得.

　　我說我怎么活了這么久硬是沒跟劇情拉扯上什么關(guān)系,搞了半天我白忙活了,你才是這部劇的女主角.
　　清少寒摸摸光滑的下巴,頗為感慨的說道.

　　紫川凜輕輕的嗤了一聲.
　　女主角?別開玩笑了,我倆一個檔次,充其量不過就是長命點的路人甲,保不準宇智波斑來屠村死掉的炮灰里面就有我們.

　　難道上帝賦予你的使命不是穿過來普度眾生的嗎?你比我好命,至少和十二小強生在同一個時代,可以從小發(fā)展JQ,你就真沒中意的?
　　清少寒學紫川凜的樣子四仰八叉的躺在草地上,瞇著眼愜意的數(shù)著云.

　　紫川凜翻側(cè)過身,單手撐著腦袋,叼了根草在嘴里嚼著.
　　上輩子我費盡心思追到了我老公,結(jié)婚當天眨眨眼我就過來了,我真想給他丫的上帝一刀.別說我了,看你這么大歲數(shù)了就沒蘇一個回來?

　　清少寒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日本二十歲成年,就算我愛國的按十八算,也才剛剛成人,我沒興趣玩早戀.
　　木葉的暖風夾雜著特有的青草和花朵的氣息,不似其他忍者村總會有地理天氣上的缺陷,清少寒慶幸自己身在木葉,能夠吹著風數(shù)著云思念心中的那個人,而不是拿著苦無除了思考如何殺死敵人就是如何活下去.
　　嘛…如果說是暗戀的人的話,還真有一個.

　　紫川凜揚起下巴,盯著她的側(cè)臉,光線模糊了清少寒臉部的線條,她淺藍的瞳孔中倒映著蔚藍的天空和白色的云,愈發(fā)顯得澄澈,和自己帶著滿腔的不滿和反感來到這個世界不同,眼前的這個女人太過平和,就算說起自己喜歡的人也沒有絲毫的尷尬和不安.
　　難道木葉什么時候又出了個萬人迷?

　　清少寒轉(zhuǎn)過臉正視她,眼睛瞇成一條縫,露出潔白的牙齒,淡淡的吐出了幾個字.
　　啊…是自來也.

　　紫川凜眨了眨眼睛,吐出已經(jīng)開始發(fā)澀的草,沒有出聲.

　　清少寒似乎沒有料到她會這么平靜的,換上詫異的表情問她.
　　我以為你會唾棄我的品味,原著里面他可是個不怎么討喜的角色.

　　如果你說你喜歡大蛇丸也許我會驚訝一點,但是現(xiàn)在,我只能為你感到遺憾,因為他是個短命的家伙.
　　紫川凜站起來拍拍身上的草屑,重新把雙手攏在袖子里,揮手打個招呼,慢慢踱著步子離開.

　　清少寒扯出一個苦笑,目光投向遠方,成片的樹林被風吹過,細小的擺動聲最終匯聚成類似波浪撞擊的聲音,連綿不絕,悠遠動聽.真是個思念人的好地方啊.
　　有空再見嘍.
　　兩人告別.

　　四.

　　誰也沒想到兩個人再見面好好交談竟然是在那樣的環(huán)境下.

　　自來也的死訊傳回來的時候清少寒在做晚飯,鍋里面味增湯在翻滾著冒泡,飄出好聞的味道,紫色和白色的食材為湯增色不少,她拿瓷勺舀了一點點嘗味,不咸不淡,一年多的練習果然沒有白費.

　　瞇著眼端上晚飯,一小碗味增湯,一小碗米飯,一碟蒜蓉紫酥和一小盤炸雞,葷素搭配,露出滿意的笑容,以后一定可以嫁個好老公.塞了一大口米飯,咀嚼的動作幅度卻越來越小,最后停了下來,明明是可口的食物口腔中卻充滿了酸澀的感覺.

　　呆坐在餐桌前,愣愣的盯著面前的晚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忽視了時間的流逝,一眨眼外面就已經(jīng)黑了下來,街上的店鋪把門口色彩鮮艷的燈打開,亮麗的燈光透過窗戶投射進來,太過刺眼,她猛然回神.

　　摸摸已經(jīng)涼透了的晚餐,抓起錢包就走出了家門,街上很熱鬧,一天的工作結(jié)束,人們?nèi)齼蓛傻慕Y(jié)伴商量著今天的娛樂活動,自來也的死訊終歸只能引起一小部分的悲傷,生命太過容易結(jié)束,因為不知道接下來迎接死亡的會不會是自己,活著的人只能選擇迅速遺忘,

　　也許將來有一天清少寒也會忘記曾今面對他時心中的悸動,表情淡定的對自己的孩子談起第一段暗戀,你媽媽的第一個暗戀對象是一個會為村子犧牲的偉大忍者哦.語氣中帶著緬懷,帶著敬佩,唯獨會少了那么一點點的愛慕.

　　清少寒努力的拉扯起笑容,不讓太過負面的情緒外露,那種場景…真是想想都讓人絕望.她對他的愛情…真的那么容易就被時間沖散嗎?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來到自來也常來的小酒館,找到一個隱蔽的位置,看也沒看就點了一堆酒,開始還拿著小酒杯慢慢斟飲,酒館里面的氣氛輕浮,嘈雜的聲音惹得她心煩意亂,不耐的拿起酒瓶開始灌,從來都不知道自己的酒量那么好,空瓶散落一地,腦中還猶自保持著一絲理智,臉在發(fā)燙,貼上涼涼的桌子,舒服的嘆了一口氣.

　　敏感的察覺到桌子震動了一下,旁邊有人坐了下來,沒有抬頭也知道是誰,整個村子里面自己認得清臉的人十個指頭就可以數(shù)的過來,要說交好的也就那么兩個,而這個時候會來找自己的也就只有那個人了吧.

　　我以為你會哭.
　　紫川凜拿了一個酒杯給自己倒上也慢慢的喝了起來,那句話中遺憾的意味太重,如果是平常清少寒鐵定會反駁,可是現(xiàn)在她只想安靜的呆會.

　　從一開始我就沒有試圖去阻止和改變什么,早就預(yù)料到的結(jié)局,到來也只不過是時間問題,我為什么要哭.
　　輕描淡寫的語氣,卻埋藏著深深的無奈.

　　那為什么不去改變.

　　清少寒轉(zhuǎn)過臉,這是她們的第二次對視,她的眼中只有酒醉后的朦朧水汽,但那真的不是眼淚,依舊是澄澈的藍,坦率,執(zhí)著,純粹的情感映在其中.
　　你不是女主角,我也不是女主角,我們沒有被安上不死的定律,你看我廢柴的活到現(xiàn)在,就連跟暗戀的人都沒搭上幾句話,我沒辦法保證誰會活著,我只能保證至少現(xiàn)在我活著,你說,這樣的我能改變什么.

　　紫川凜啞然,氣悶的學著她的樣子甩開酒杯,直接灌著喝,清少寒連忙制止.
　　我這樣喝是因為我傷心,你又沒失戀又沒死愛人什么的,你灌個什么勁.

　　少年啊,大好年華,你就別吊死在一棵樹上,木葉好男人多的是,只要你努力,有潛力競爭女主角的位置.
　　紫川凜搭著她的肩膀,一副你別想不開的表情.

　　清少寒笑笑,撐起暈暈乎乎的腦袋,拍開她的手.
　　我真的很怕再過幾年我說起他的名字的時候心中不會有現(xiàn)在這種動心的感覺,然后慢慢的…慢慢的…記憶中的他就消失了,我明明…明明那么愛他,為什么可以消失的那么容易.

　　為什么會愛上他?

　　清少寒撐起軟軟的身體,準備回家.
　　愛上了就是愛上了,哪有那么多為什么和怎么辦.
　　揮揮手.
　　今天算是安慰我,酒錢你付,下次再請回來.

　　掀開幕簾走出酒館,街上已經(jīng)沒什么人了,大大嘆了一口氣.
　　男人啊!
　　語調(diào)抑揚頓催,彎了不知道多少個彎了之后消散在空氣中,清少寒邁開不穩(wěn)的步子朝著家的方向走去.

　　本想直接回家,半路上改變了主意,決定去慰靈碑看看自己喜歡了那么久的男人,憑著記憶摸索了很久才到達那里,有人卻捷足先登了,昏暗的光線里只能看見一個模模糊糊的影子.清少寒放輕腳步走近了些,脫了稚氣的堅毅少年在慰靈碑前祭拜他敬愛如父的師傅.

　　感情豐富的少年忍了許久終究還是無法自持,眼淚嘩啦嘩啦流的滿臉都是,低低的咒罵聲伴隨著壓抑的哭聲劃破夜空帶來了更加沉重的感覺,清少寒背靠著木樁滑坐在了地上,揉揉眼睛,干澀無比.

　　突然開始羨慕起鳴人,身為忍者,要在任何時刻都克制住自己的情感,可是所有人都寬慰了鳴人的悲傷,他可以肆無忌憚的在慰靈碑前對著自來也的名字放聲大哭,因為他是他最愛的學生.

　　可是清少寒呢?她不知道自己該以什么樣的身份站在慰靈碑前,該以什么樣的身份為自來也哭泣,僅僅是她暗戀了他很多年這個單薄的理由嗎?強烈的無力感充斥著她的全身,如同明知道他要死卻還是義無反顧的投入了感情.她在那里坐了許久,直到少年哭干了眼淚振作起來,直到新一天的陽光灑滿了木葉.

　　自來也.真的只存在于自己的記憶中了.

　　五.

　　清少寒做了一個夢.

　　夢中的自己重傷垂死等待著木葉的救援.

　　夢中的自己垂著眼簾,絕望.

　　夢中的自己聽到了自來也聲音,他把她從黑暗的絕境里面拉了上來.

　　夢中的自來也背著她,不斷的跟她講話,叫她不要閉眼睛.

　　夢中的自己無比依賴那片溫暖帶來的安全感.

　　夢中的自己,就那樣愛上了自來也,那個不怎么受待見的好色仙人.

　　夢醒了,清少寒的臉上一片濕潤,把頭蒙在被子里,放聲大哭.

　　六.

　　清少寒終究還是站在了慰靈碑前,手捧菊花,她似乎有點了解卡卡西站在慰靈碑前的心情了.

　　你是…那個請我吃拉面的姐姐.

　　身后傳來了鳴人響亮的聲音,詫異于事隔幾年鳴人居然還記得她,微笑著回頭打招呼.
　　鳴人,早上好.

　　鳴人放下手中的菊花,雙手合十拜了拜.
　　姐姐也來祭拜誰嗎?我是來祭拜我的老師,他是個很偉大的忍者呢.

　　清少寒點了點頭.
　　我也是來祭拜自來也大人的.他是我這輩子最愛的人吶.

　　不是暗戀,而是最愛.

　　如同嘆息.
　　自來也是清少寒這輩子最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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