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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緣
當(dāng)朝大將軍,花洵,年紀(jì)輕輕便獲得如此高的地位,朝中誰人見了不尊稱一聲花大將軍,只因他武功卓越,戰(zhàn)功累累,加上尊貴的身份。
花洵乃是原護(hù)國大將軍的遺子,不到成年便帶著一眾騎兵奔向戰(zhàn)場,其相貌優(yōu)越,招的遍地桃花,整個京城誰人不知花將軍。
你們問我是誰?我……只是花將軍府里一位閑人罷了;ㄤ瓕ν夥Q我為兄弟,他是我的兄長……亦是…我的愛人……
我名叫落遲,是個孤兒,身上一窮二白,關(guān)于小時的記憶都已忘卻了,因?yàn)樗f:“總想著那些干什么,人要向前看,你既已跟了我,我便會護(hù)著你!
于是我聽了他的將之前那些事都忘了,只記得那天,我快要餓死在路邊,迷迷糊糊間抓住了一位路過人的腳,我想問能不能給我一點(diǎn)東西吃,但干裂的嘴唇還沒張開我就昏了過去。
等我再醒來時就到了花將軍府,我攔住了花洵他把我?guī)Я嘶貋,說之后讓我跟著他。
那時的花洵身上稚氣未褪,說話方式卻格外顯得有些老氣橫秋,活像個小大人,也許是當(dāng)時太過生疏,后面我才發(fā)現(xiàn)他也只是個比我大一些的孩子。
我來將軍府那日,正巧趕上院中的杏花凋落,花洵便由感而發(fā):“既然你不知自己叫什么,那我便喚你落遲可好?”
我自然是高興著應(yīng)下,之后我喚他兄長,他在外人面前才叫我落遲,背地里卻總是叫我小屁孩。
其實(shí)我并沒有比他小多少,但只要是他說的我都喜歡,兄長每早都會按時起床到院中習(xí)武。
我因身體弱只得每早搬個板凳在一旁看著他舞劍,后來他請了位先生教我讀書認(rèn)字。
他也經(jīng)常帶我去武場,教我騎馬射箭,可能是我太笨了,總是學(xué)不好,他總是笑得合不攏嘴。
不過,我喜歡看他笑,他笑起來好看,眼睛彎成月牙狀,酒窩浮現(xiàn)出來。
在我心中兄長便是神明,只要有他在,沒有什么是解決不了的。
有次,兄長剛從戰(zhàn)場上回來,我便去找他,卻無意碰上他在沐浴,一進(jìn)門我就聞到空氣中不可忽略的血腥味。
在他來不及遮蓋的后背上赫然是一道細(xì)長的刀傷,我的心瞬間胡亂的絞在了一起,他卻一直笑著說不礙事。
之后我們都越長越大,有些事情也就都逐漸明白過來,其實(shí)我一直對兄長生有愛慕之意,但我不敢告訴他,怕他會嫌棄我。
我就將想與他說的話寫在紙上,珍藏起來。
有一天我發(fā)現(xiàn)我偷藏的情書被兄長發(fā)現(xiàn)了,他還在下面留下了一句話“小屁孩,算你眼光還不錯!
我一開始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后來我抱著這張紙一夜沒睡。
第二天,聽說兄長又要出征,我急忙趕到城門口送他,他坐在馬上,額前的碎發(fā)隨風(fēng)飄動著,眼睛意味深長的凝視著遠(yuǎn)方。
見我來,他忽然沒了個正形。
“小屁孩,乖乖等我回來,給你個驚喜!
說罷就揚(yáng)鞭而去,我呆呆的站在城門口,直到看不見他才回府。
如他所說,我之后連續(xù)幾日都很少出府,只等著他那最后一句里的驚喜。
這天,烏云老早就聚集在空中,時不時還打個雷,卻不見下雨,空氣很悶,我莫名覺得有些喘不上來氣。
我在房中整理著擺在桌角的書冊,這些書冊大多都是放在這里裝裝樣子。
其實(shí)我并不喜歡讀什么圣賢書,但兄長讓我讀我就讀,我在其中一本了翻到了一張字條。
打開一看居然是兄長的字跡。
“小屁孩,你……是不是喜歡我?反正我挺喜歡你的,你懂嗎?不是親情的喜歡,是愛。
一開始把你帶回來確實(shí)是出于憐憫,想著回來做個伴也不錯,你也的確如此,整天跟在我屁股后面跑。
沒想到一轉(zhuǎn)眼我那個傻弟弟就長的玉樹臨風(fēng)起來,都快趕上我了。
落遲,我想好了,一月后還有一場……嗯可以說是一場大戰(zhàn)吧,反正就是特別重要。要是我能凱旋歸來皇帝就答應(yīng)我,賞我黃金萬兩和一塊封地。
到時我便不做什么大將軍,與你一同去那封地住,沒事咱們還能去各地游山玩水,怎樣?
我猜你不會翻這些書,可能是我太懦弱了吧,不敢與你說,只好將這封信放在這里。
不如我將這個秘密當(dāng)做一個驚喜如何,等我回來就親口與你說……如果我還能活著回來。
要是我回不來,你也許還能看到……”
我剛看完還來不及細(xì)細(xì)品其中的話語,院外就傳開了一片喧鬧聲,我隱約從中聽到了哭聲。
天空中響起重重的一聲雷,就像打在了我的身體上,一下沒拿住,手一抖,字條就飄落到桌面上。
我趕緊跑到前院,進(jìn)去映入眼簾的卻是眾人紛紛跪倒在地上哭泣,我的眼神定格在院中間的擔(dān)架上,遲遲邁不開步子靠近。
好不容易走上前,顫抖的手緩緩掀開白布,看到花洵的一瞬間我感覺我的整個世界都塌了,喉嚨里仿佛有一塊石頭,隔得生疼。
“…兄長……兄…長…”
我癱坐在他旁邊,雙手用力的牽著他的手,即使血跡蹭的滿身也不在乎。
自從我來到花將軍府后我便再沒有哭過,他說:“男子漢大丈夫,不要哭!
但是那天,我哭的好大聲,哭的撕心累肺,我卻再也不能聽到他對我說這樣的話,哪怕是他打我罵我,說我沒出息,我都認(rèn)了,可是……
就像是迎合我的哭聲,老天在打了幾聲悶雷后,終于淅淅瀝瀝的下起了雨。
花洵蒼白的臉色沒有一絲生氣,亂糟糟的頭發(fā)早已看不出往日的風(fēng)采,但他依舊是我的兄長……我的愛人……
之后,我為他洗澡換了身衣服,與他躺在一處,側(cè)過身看著他,就如小時候一般。
……
“你既已跟了我,我便會護(hù)著你!
……
“今年的花落的遲了些,不如我喚你落遲可好?”
……
“兄長……我們一起騎馬,去好好看一看這些年你打下的萬千疆土,好不好?”
“好。”
……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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