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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我是大漠的長公主,從小集萬千寵愛于一身,我的父王母妃很愛我,我有兩個弟弟,一個有勇無謀,卻是我們大漠最英勇的將軍,另一個,從小不學無術,時常流連煙柳之地。
我們大漠在邊塞附近,幾乎個個大漠兒女三歲便會騎馬,大漠牛羊居多,盛產(chǎn)牛羊肉,羊奶酒,烈酒,所以我們大漠人酒量比漢人好的多。
因而大漠兒女大多颯爽,不同漢人那般溫文爾雅,大家閨秀的風范,反而有一種豪邁。
在我18歲那年,父王病逝,母妃因過度悲傷而殉情,按理說我作為長女,這王位本該傳于我,而拓跋族的王應是我。
而我那紈绔的弟弟,卻搶走了我的王位,他將我賣給撻爾噠人做舞姬,羞辱我,要讓我從不可一世的長公主跌入凡塵煙柳之地中。
在我想盡辦法想要逃脫的時候,商隊里的人發(fā)現(xiàn)了,他們拿起長鞭,狠狠的抽打我,讓我痛不欲生,但我可是長公主,可是未來的拓跋王,曾經(jīng)率領千軍萬馬打過仗的拓撥兒女,怎能屈辱于人?
怎能?
不,不能!
而這時,他出現(xiàn)了。
他長得溫文爾雅,笑起來卻帶著一股豪邁,身上穿的更是金色的漢服,看起來貴不可攀,身下騎著一匹駿馬,身后統(tǒng)領著萬馬千軍。
“將軍,你救我,我給你指路!”
在他看到我時,眉心一挑,多了幾分威嚴:“欺凌弱小,這么多大男人,竟欺負一個女人,將士們,將人拿下!”
他跳下馬,走到我面前,蹲下,與我平視:“沒事了姑娘!
我垂下眸子,掩下驚艷,他長得倒不是我們大漠人的那副豪放,而是一種內(nèi)斂溫柔的美。
有點像小白臉。
我邪惡的想。
“多謝相助!
我藏下心里的那些想法,認真道謝。
“那請勞煩姑娘幫忙帶帶路!彼Φ暮荜柟猓冻鰩最w潔白的牙齒向我道謝。
隨后,他將我?guī)Щ厮麄冊呐R時軍營。
上面有一塊大面板,是大漠臨國撻爾噠的地形圖。
他輕輕一笑,表情愉悅的拿起腰間的酒囊喝了一口酒,“喏,將你認識的幾條路畫出來!
我指了一個地方“這里是通往撻爾噠的路,尋常用于通商,”我又指了一個地方“而這里背對你們大漢,屯兵很少!
他旁邊的副將軍湊到他耳邊說,“陛下,我看這女的是個探子!
我突然打斷了他,“陛下?!”
我還有點不可思議,又問了一句,“大漢的皇上?”
我急忙下硊,“大漢的皇帝,也許你曾聽說過我,我叫拓拔納蘭念影月!
這幾個字被我念的擲擲有聲。
皇上眼里閃過一絲驚訝,“你是大漠人?你是大漠拓跋族的?”
我堅定的的說:“是。”
皇上喃喃道:“拓拔納蘭念影月……念影月……”
隨后他不可思議的站起來問:“你是大漠長公主?!你是拓跋王女兒?!”
我點點頭,低垂下眸子,極其認真,又帶幾分焦急的道:“就在前不久,我的父皇病逝,母后殤情,大漠無人掌控,本該是我登上王位,可我的弟弟卻搶走了我的王位,還把我賣給撻爾噠人做舞姬,若您能幫我奪回王位,以后,大漠可以向您俯首稱臣!
皇上爽朗一笑,“你就不怕朕直接把大漠滅了?”
我也是輕輕一笑,“怎么不怕?”
我的眼里裝著淡淡的憂愁,擔心著我的大漠子民。
可我的眸子突然一瞬間狠厲:“但是,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一無所有了,比起作為一名舞姬不明不白的死在某一個角落,我愿意賭一把,就算賭輸了,我也可以拉著所有大漠貴族給我陪葬!”
皇上黑色的眸子中閃過一絲驚艷,“好,朕幫你。”
“會騎馬嗎?”
我蔑視的看了他一眼,又略帶鄙夷的說:“我大漠兒女三歲便會騎馬!
“不像你們大漢女人嬌貴的很,自然覺得女子不該習武,我們可不一樣!
大漢皇帝拍了拍胸脯,用一種略自豪的語氣說:“朕的皇后也是會武的!
我的眼睛亮了亮,“若有機會,我倒想見見這位豪爽的皇后!
大漢皇帝笑道:“女子習武沒什么不好的,危難之時,照樣可以領兵打仗!
他那時候的眼睛亮的仿佛里面有星星般,語氣中還略帶著一絲……孩童的童真……
我用有些艷羨的聲音說:“真羨慕那位皇后能有你這樣一個好丈夫。”
“小心!”
“有刺客!”
我驚呼道,看了一眼皇帝的位置,“將軍,給我把劍!”
很快,旁邊就飛來了一把劍,我緊緊抓住,瞬間加入戰(zhàn)場。
眼看即將不敵,大漢皇帝看了我一眼,咬著牙喊:“你先走!”
我只是看向大漢皇帝那邊輕笑,“我們大漠兒女,是最講義氣的了,就算是死,”我的聲音一瞬間變得凌厲,劍又插入了一個人的頭顱中“也不可能先走。”
那群人馬最終被我們打敗,我們坐在臨時扎的軍營中,商量對策。
“我知道進入王庭的每一條路,在中路地帶,那里的駐軍領袖是我的弟弟,我們可以來一招驅(qū)虎吞狼,只要讓弟弟的軍隊與蠻人開戰(zhàn),借時中路空虛,軍隊就可以一路直達王庭!”
皇上和副將聽了當場有些震驚,沒能想到我有如此膽識。
皇上采納了我的計策。
第二天,皇上在我的帶領下直達大漠軍營,在我的弟弟拓跋納蘭迦摩斯口中得知那大漢皇帝尋找的魂丹,已經(jīng)被大漢十一小王爺拿走。
而十一王爺本來答應好了我弟弟拿了魂丹就幫我們大漠驅(qū)逐蠻人,可那大漢的王爺卻言而無信,導致我的弟弟根本不信大漢皇帝的說辭。
我的弟弟拿起了彎刀,而那大漢皇帝搭起了箭,眼看著就要打起來了,大漢皇帝一腳踩中了迦摩斯的彎刀,外面的士兵聽到動靜瞬間闖了進來。
為了不把事情鬧大,大漢皇帝松開了腳往外走。
“若朕能射中遠處的旗桿,大漠就得答應和朕的合作,你可敢答應?”
迦摩斯?jié)M口答應,那么遠的旗桿,就算是我大漠最精準的勇士,也很難做到,更何況這位柔弱的皇帝。
可那大漢皇帝,只是平靜的引弓搭箭,一發(fā)即中,那千里之外的旗桿瞬間倒下。
我的弟弟心服口服,當場和那大漢皇帝締結(jié)盟約。
隨后我們又展開了計劃,迦摩斯故意拱火讓拓跋納蘭華漫余(拓跋納蘭華漫余為我的弟弟,那個搶我皇位的弟弟)派遣軍隊同蠻人開戰(zhàn),大漠瞬間和蠻人打的不可開交。
而我們也有了機會,帶領軍隊直攻王庭,華漫余還沒搞清楚是什么情況,軍隊就已經(jīng)快要破門而入,守城的拓跋精衛(wèi)本想反抗,可當看到我回來,紛紛跪倒在地,恭迎新的拓跋王。
當晚我們辦了慶功宴,可我沒有想到,我的弟弟華漫余進會假裝舞女混進來,想要刺殺我。
幸好那大漢皇帝在我身旁反應神速,將華漫余擊退。而我的哥哥卻想要華漫余的性命,“迦摩斯,不可!”
可是迦摩斯沒有聽我的勸阻,一刀殺了我的弟弟華漫余……
迦摩斯語氣真誠,向我跪下:“這王位是你的,拓跋納蘭念影月,你已是新的拓跋王,沒有人可以刺殺你,也沒有人可以傷害你,就算是您的親弟弟不行,至高無上的拓跋王,大漠拓跋將軍,拓跋納蘭迦摩斯,向您臣服!
迦摩斯的話一結(jié)束,參加宴會的其他人瞬間跪倒在地。
“至高無上的拓跋王,大漠人民向您臣服!
“至高無上的拓跋王,大漠人民向您臣服!
“至高無上的拓跋王,大漠人民向您臣服!
“至高無上的拓跋王,大漠人民向您臣服!
“至高無上的拓跋王,大漠人民向您臣服!
“至高無上的拓跋王,大漠人民向您臣服。”
“……”
我與大漢皇帝坐在草地之上,望著天空上的月光,我突然抽出腰間的酒,笑道:“這可是我大漠最烈的酒,西域燒酒,酒香醇厚,卻比燒刀子還厲害!
我說完就往嘴里倒了一口,隨后抹了抹嘴角。
他睹了我一眼,將我手中的酒囊搶去,往自己嘴里灌了幾口,瞇了瞇眼。
他笑道,“果真是好酒!”
我望著他出了會兒神,忽然道“陛下,您不像皇上!
他疑惑的看向我,我繼續(xù)笑道,“更像我們大漠兒女,熱情,豪邁,奔放,義氣,勇敢。”
“屆時我們揚鞭策馬,一醉方休!”
“一言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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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我送他離開,望著他看了好久,“若是有時間,再來大漠看我。
他也看了我一會兒,“好。”
我從腰間系下一個玉佩,那不是什么玉石做的,是我小時撿的一塊青色石頭,小時總覺得它特別,父王見我喜歡就打成了玉佩,但我倒是帶了十多年了。
他見我送他東西,便從手腕下摘下一串手鏈,很單調(diào),一個紅線,一顆牙。
“再來!
“我走了!”
“……”
幾年后。
我入大漢朝拜皇帝。
“拓跋王不遠萬里來朝賀實屬有心。來人,賜坐!
我看著熟悉的樣貌,可他再也不如當年一般豪放,反而……客氣,疏離……
不過我強撐笑意,將我?guī)淼奈饔驘颇贸觥?br>
“其實我這次前來,還特地為陛下帶來了西域特色燒酒!
“但求與陛下再次共飲一杯!
他旁邊的皇后臉色一凝,像是想到什么,將我遞給皇上的酒接了過來,一口飲完,“皇上過會兒還要去給太后請安,不宜飲酒,臣妾來替皇上喝吧!
我怔怔地看著她。
“陛下,您不像皇上!
“更像我們大漠兒女,熱情,豪邁,奔放,義氣,勇敢!
“你先走!”
我摸了摸手鏈上的小牙齒,很小很小的一顆。
“屆時我們揚鞭策馬,一醉方休!”
“一言為定!”
第二天我再次參見,看著他的眼睛,道:“陛下,臣還有一個不情之情,”
他溫文爾雅的說:“直言便是!
“臣還想再見見大漠那位皇帝。”
“這大漢的風景果然秀美。”
“我們這里的京城更是其中翹楚!
她看著我笑道:“拓跋王若是空閑,可以外出去感受一番!
我溫柔的看著她,心微微悸動,一瞬間嫉妒那位大漢皇帝,“此次我前來大漢,一直想找機會謝過陛下當年助我奪回王位。”
她一聽,慌不擇路的朝我打出輕飄飄的一拳。
怔怔地看著我。
我瞬間躲開,又用挑逗的語氣說:“不過現(xiàn)在應該稱之為皇后娘娘了。”
“你如何得知……”
看著她失神的模樣,我眸中的溫柔漸深,“不必擔心,大漠是您永遠的朋友!
隨后我們坐在亭子里喝酒,她笑道:“還是和你一起喝酒暢快。
對上她漆黑色的眸子,我不自在的偏過頭去。
重逢的喜悅慢慢漸散,變成了一種難以言說窒息的悲傷。
我又看著她笑著提議:“一起去騎馬嗎?”
她豪爽的笑道:“那當然好,走吧,一起去!”
我看著她策馬奔騰的樣子,一下又陷入了回憶。
“過會兒賽馬輸給朕,你可別哭鼻子!
“怎么可能!我們大漠兒女流血不流淚!”
“我贏了!”
她的騎術倒是向來都好……
我耳邊傳來那個女子歡呼的聲音,溫柔的看向她,“是啊,你贏了!
“你的閨名是什么?到如今我都不知道!
“我啊,江念羊,你叫我念羊就好!
我的眉心一挑,告訴她:“念影月,你可以叫我影月!
我突然吹起口哨,一只鷹落下。
她疑惑的看向我,我將一個護膝給她帶上,捏著上面的一個繩子告訴她,“念羊若是有一天,你出現(xiàn)危險,便拉起這個。”
說完我又看向鷹,“它是一個女孩子,叫”
我頓了頓,起了個小心思,“叫思月,鷹要展翅高飛,要讓它多飛飛,無論在哪里,它都能找到我,而我無論在哪里,都會去找你。”
待到要走的那一天,江念陽拉住我的手,道:“影月,有生之年,我一定要再去大漠見你一面!
我握著她的手溫柔的說,“好,那我等你!
我和她對視了一會兒,突然問她,“你可喜歡皇上?”
她臉上竟飛過兩抹小女人的嬌羞,在那一刻,我低下頭的一刻,我就知道我已經(jīng)輸了。
“嗯……就那樣吧!
我輕輕勾住她的下巴,盯著她朱紅的薄唇,咽了口唾沫,微微張了張嘴,最終挪開,落在了她光潔的額頭上。
隨后放開已經(jīng)呆愣的她,她不懂情愛,一輩子都不會知道那是什么意思。
那是……對白月光的迷戀……
那是有色心沒色膽的小心翼翼……
是慶幸思念無聲,又恨思念無聲的矛盾……
我愛她,但她很快樂,我不該去打擾。
回到大漠,我將自己的一顆牙敲了下來,串在了那個手鏈上,一大一小兩顆牙齒,依偎在一起,真好。
我在小的那顆牙齒上刻了兩個字——影月。
我在大的那顆牙齒上刻了一個字——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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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太醫(yī),我這軀肉身,還余有多少時日可活?”
“拓拔王……您……因為早年征戰(zhàn)沙場……余有舊疾過多……又自您拜漢而歸之后……郁結(jié)于心……無法根治,只可用湯藥使病情延緩……不使湯藥……怕是……只有一月有余……若使湯藥調(diào)理……也能讓您再撐半年……”
女太醫(yī)的聲音沉沉,眸中映著悲痛。
“即時日不多,莫要給我用了,省的浪費了那些名貴的藥材,留給下一代吧!
我只是平靜的道。
婢女瞬間跪倒在地,哭著道:“王,王!使不得!使不得,使不得!使不得……”
我揮了揮手。
“小月,我心意已決。孤乏了,你們且退吧!
女太醫(yī)恭恭敬敬的應是。
婢女也強忍著哭意道:“是!
后傳,拓跋王——拓跋納蘭念影月,一生孤家寡人,未嫁人,未娶人,膝下無兒亦無女。
待逝后,王位將傳于,大漠鐵騎衛(wèi)不敗將軍——拓跋納蘭迦摩斯之女。
在拓跋王還有不到一個月時間就要病逝時,年過半百,已白發(fā)蒼蒼的拓跋王寫下了一封信。
念羊,一事藏于我心中許久,今日與你暢說,只為不留遺憾。我心悅于你許久,自你為大漢皇帝來到大漠,我便為之傾心。并非喜歡那具之軀殼,而是歡喜與你那不畏的靈魂。我并無非磨鏡對食之人,也不是愛戀女子之人,我唯對你歡心,唯對你傾心。
——影月
“您不能進去!拓跋王身體抱恙,暫不接客,若有事商議,待我通報不敗將軍……”
江念羊焦急推搡:“給我讓開!讓我進去!
女婢:(死死攔住)您不能進去!您不能進去!”
此時正在往拓跋納蘭念影月寢殿趕的兩人。
不敗將軍:“姑姑她……”
女太醫(yī)頓了頓,揚手握住不敗將軍,用了點力道,給不敗將軍帶來了令人安心的溫度的力量。
女太醫(yī)輕聲安慰:“不怕,王她早已做好準備,此去無懼,我們此番前去打麻藥,省的王她即逝還將受那病痛干擾!
不敗將軍:“你的意思是說,姑姑今日必亡?”
不敗將軍嘆氣:“只望那個大漢的皇后能來吧,見到她,姑姑許會歡喜些!
女太醫(yī)也是一嘆,解鈴還須系鈴人,只望那個讓王郁結(jié)在心的人,能解開此結(jié)。
二人趕到殿前才看到小月和江念羊。
不敗將軍見著那人不由驚訝:那個人好似姑姑曾畫過的心上人,許她便是那大漢的皇后吧?
不敗將軍:“小月!
女婢下跪:“不敗將軍……”
不敗將軍斂眉搖頭嘆氣:“讓她進去吧……”
女婢哽咽:“是,不敗將軍……”
四人進入殿內(nèi),女太醫(yī)先將我喚醒。
我迷迷糊糊的醒了:“孤沒有想到,我能在即將離開這個世界時,見到念羊,這想來又是出幻覺了。”
不敗將軍心中難受,哽咽道:“姑姑,姑姑,真的,這是真的……”
女太醫(yī):“拓跋王,我先給你上麻藥吧!
我揚手拒絕,緩慢起身:“咳咳,不需。”
不敗將軍靠近扶起我:“姑姑,你就聽阿秋的吧,能讓你好受些!
我沉默兩秒,才緩緩應下:“可以。”
女婢哭:“王……”
女太醫(yī)上麻藥中。
虛弱:“咳咳,小月,將我柜中的遺詔取出!
我眼神復雜的看了一眼女太醫(yī),低聲對不敗將軍道:“待你坐穩(wěn)這王位,你們便奉旨成婚吧!
不敗將軍只是拼命點頭,哽咽道:“好好,姑姑,我都聽你的!
我慈祥的摸了摸不敗將軍的頭,低聲喃喃:“星星放心,姑姑不會讓你走我的路!
揮了揮手,直勾勾的盯著江念羊。
“都退下吧!
我低聲淺吟:“念羊……”
我激動的叫出了聲,隨后又怕這是夢,怕它破碎,哪怕它已經(jīng)存在這么久,可我還是小心翼翼的又叫了一聲。
“念羊,你……是你嗎?”
她點了點頭。
我松了一口氣,死死抱住了她,隨后閉起眼睛,等待死亡降臨。
我心中微微一喜,不由想到:死亡有她陪著,實在為人生一幸……
忽然。
“念影月,影月,影月……”
是念羊的聲音,好溫柔,好溫柔……讓人想要沉溺其中……
突然有人擒住了我的下巴,一片溫熱的唇貼了上來,我猛然睜開了眼,發(fā)現(xiàn)近在咫尺的人,是念羊……
我必定是已經(jīng)死了,在做夢……
我又閉上了眼。
有人在我唇上咬了一口,我吃痛的睜開了眼,便看到江念羊唇瓣水光粼粼,眼睛正盯著我看,我一瞬間有點羞惱。
我乏力的喘息:“你……你……干什么……”
江念羊只是篤定的道:“影月,你喜歡我……”
我瞬間縮成一個鵪鶉,慌忙的想要開口解釋,卻又不知從何說起,最后自暴自棄,選擇擺爛。
“……嗯。”
江念羊咬牙切齒的聲音從頭頂傳來:“為什么不告訴我?”
我懟道:“為什么要告訴你?”
其實只不過是怕被疏遠拒絕罷了,我們本身就同為女子,更別說這身份上的差距。不過如今,我怕是多想,念羊她沒有疏遠拒絕我,她有可能,她也許是……
江念羊顫抖著嗓音哽咽道:“因為……只有這樣,我才知道,你等了我這么久,這么久,不嫁不娶,孤家寡人,無兒無女,最后就這么走了……”
若非不是不敗將軍寫信于我,我怕是不知她即將病逝……
做了這么久的拓跋王,我也猜到了,定是那大漢皇帝對念陽不好,帝王之恩,來的快,去也快,若不是如此,她怎會聽到我歡喜于她便來尋我許是同為喜歡……
我只是用力的抱住她,然后輕輕的說。
“要好好的,念羊,再見,我愛你。”
我緩緩的低聲道:
“念羊,下輩子,你嫁給我好不好……”
我沒聽見她的回答,就已經(jīng)緩緩閉上了眼。
江念羊:“影月,別再喜歡上我了……”
大漠一片哀鳴,那個抱著我的女人泣不成聲……
“影月、影月……影月、影月……影月!”
“影月!影月!”
江念羊滿懷愧疚的瘋狂喃喃:“若是……若是……若是我早些知道……我必定……不會讓你喜歡上我……我必定會阻止你……我必定不會讓我們的感情變成這樣……我,我,還能和你做朋友……”
懷中的人再也沒有吭聲。
卻一直在想,她大抵答應了吧?
若是如此,便也無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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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傳,此后有知情人爆出,先王是為情所困,是為一女子而如此。
一時間,深情先王的情緣故事廣為流傳,再加上不敗將軍登上王位后,與女子成婚,驚呆世人。
此后,民風開放,女子與女子的磨鏡之食,男子與男子斷袖之癖,不再遮遮掩掩。
百年后,大漠已可同性結(jié)姻。
子民歡呼一片,紛紛感恩先王元影月和元靈星,卻無人得知先王深愛的女子究竟是誰。
大漠一時成為民風最為開放的國家,此后許多國家同性人員,移民大漠。
那時的大漠,國庫充沛,子民祥和,安居樂業(yè),路不拾遺,國民鼎盛,太平盛世,一時成為幾個鄰國中最強的大國。
可惜那段情緣的另一個女主卻無人問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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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后。
一個小孩:你好啊,我叫影月,你叫什么名字?
另一個小孩:我叫江念羊,念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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