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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啪,一張墨綠色的麻將牌摁在絨布桌上,震起低低的悶響。
胖子好不得意的一挑眉,沖右邊的解雨臣道:“我這邊三坎子了啊,阿花。”
解雨臣百無聊賴的從右手邊摸起一張牌,在手里還沒停留半秒,就嫌燙手似的丟了出去:“八筒!
坐在下位的黑瞎子表情僵硬了一瞬,順勢無奈的攤開手:“我沒了!
“得嘞!對子胡,一三四,再加杠上花,漂亮啊天真!”
吳邪默契的和胖子擊了個掌。
黑瞎子把牌一推,嘩嘩的就開始洗牌,胖子這邊還沒樂呵夠,面前的牌就給無情的洗掉了,于是趕緊道:“真心話還是大冒險,趕緊的,花莊家!
吳邪看熱鬧不嫌事大,用口型無聲的沖解雨臣慫恿:大——冒——險——
誰知解雨臣想也不想道:“真心話。”
胖子一聽,頓時垮了臉:“不是,阿花,你是不是知道我倆覬覦你這套麻將,生怕大冒險了我們會問你討要去。俊
吳邪點點頭,沒出息的攥著兩枚麻將牌不撒手。牌背的墨綠濃郁柔和,內(nèi)里隱隱見得到礦物包體和縱裂紋,儼然由天然祖母綠打造,尚沒有經(jīng)過浸油染色的加工。
吳邪和胖子倆人雖然不玩寶石,但也聽說過哥倫比亞祖母綠近年來的價位,于是今天打麻將愣是咬咬牙不來錢,跟解當(dāng)家整起了真心話和大冒險。
只可惜他們一口氣連贏三場,解雨臣都雷打不動的選擇真心話,不給絲毫機(jī)會。
“咳咳小花,你要選真心話的話,這次我可來狠的了啊!眳切扒迩迳ぷ,與胖子交換了一下視線,小心翼翼道:“給大家講講你的——第一次。”
黑瞎子洗牌的動作頓了一瞬,解雨臣停下玩到一半的手機(jī),疑惑的眨眨眼:“什么第一次?”
“第一次,就是那個第一次!”吳邪搶占先機(jī),咄咄相逼,“什么時間,什么地點,跟誰,都交代清楚,可別說你到現(xiàn)在還是個雛?”
解雨臣當(dāng)家的早,身家樣貌一個不缺,理論上無論如何也不會缺枕邊人。但是老九門那情形,吳邪也知道,血雨腥風(fēng)狼心詭計,小花自小在那樣的環(huán)境里長大,多半沒心思于此。何況小花還是出了名的謹(jǐn)慎,因而這方面的事,到現(xiàn)在誰都不清楚。
“當(dāng)然了,阿花你如果不說,還有機(jī)會退一步,換個大冒險什么!迸肿釉谝慌园凳镜幕沃閷⑴,見縫插針的煽風(fēng)點火。
算上在一旁睡覺的張起靈,這屋里滿打滿算也就五個人,還都是熟人,隱私什么的大可直說。不過問題的癥結(jié)顯然不在于人,吳邪就是好奇心再爆棚也不至于去扒拉發(fā)小的床笫隱私,所以最終的目的還是祖母綠麻將牌——這么淺顯的道理,希望小花能盡快悟到。
但是解雨臣很遺憾的沒有悟到。
“不知道。”
“……?”
“我說我不知道,那個所謂的第一次。”
桌上三個人齊刷刷看向他,神色各異。
吳邪的眉頭直跳,忍不住道:“不是吧,小花你到現(xiàn)在還真沒跟人……?”
解雨臣不輕不重的瞪他一眼,無奈的托起腮,默默掃開手機(jī)!皶r間兩年前,地點重慶的東漢墓葬群,至于對象,我實在不知道!
胖子“嘶”的倒了口冷氣,嘖嘖感慨:“可以啊阿花,在死人墓里和人滾床單,睡完還搞失憶不認(rèn)賬,莫非您就是——當(dāng)代霸道總裁版洪世賢?”
“我倒是想認(rèn)賬,那也得先知道對象是誰!苯庥瓿紝Υ吮憩F(xiàn)出超乎尋常的平靜,仿佛口中談及的只是昨晚八點檔的瓊瑤狗血,而非發(fā)生在自己身上的真實經(jīng)歷!胺凑任倚褋頃r,墓室里就只有我一個人,和一具空棺材!
“說清楚說清楚!”吳邪一下子來了興趣,祖母綠也不要了,非要聽下文。胖子沒催促,但耳朵早就豎的老高,解雨臣看了一眼旁邊的黑瞎子,只有這人還在淡定無波的沉默洗牌。
胖子也覺得嘩嘩的洗牌聲很煞風(fēng)景,趕緊碰碰黑瞎子:“別洗了別洗了,聽阿花的第一次要緊!
黑瞎子終于停了下來。
解雨臣收回視線,看不出什么情緒,徐徐打開話匣:“沒什么可說的,兩年前,重慶那邊的盤口有變動,我就親自過去了一趟。恰逢當(dāng)時發(fā)現(xiàn)了一處家族墓葬群,夾喇嘛時解家有參股,此外還有其他三家勢力聚集,我認(rèn)為是個做手腳的好機(jī)會,就順帶跟著去了,在隊伍里易容成一個解家伙計!
“直接說重點,”胖子催促,“趕緊快進(jìn)到不可描述的部分!
吳邪立刻捅捅他,好在解雨臣沒生氣,繼續(xù)道:“下地之后,局勢比想象的還要復(fù)雜,還沒摸到棺,機(jī)關(guān)斗里就先死了三波,也算是道上的老文明了。等到進(jìn)去之后才發(fā)現(xiàn),里面一共有七個墓室,對應(yīng)五行與陰陽,我當(dāng)時就掉入了其中的陰墓室里!
“陰墓室?”
“就是一座完全黑暗的墓室,那里的空氣類似煙霧,是一種有形質(zhì)的黑暗,強(qiáng)光和聲音都穿不破,一個徹頭徹底的盲域!
“那其他人呢?總不能是你一個人進(jìn)來的吧。”胖子還是最關(guān)心故事的女主。
“是有人進(jìn)來了,但我不知道是誰,那種純粹的黑暗空間,哪怕人與人之間只相距一米都無法感知。很快我在黑暗里摸到了主棺,結(jié)果很倒霉的,中了棺材上的毒。”
“哦——”吳邪胖子發(fā)出長長的了然的聲音,依照小花的性格,會在死人墓里干出滾床單這種離譜事,八成是與中毒有關(guān)了。就像電視劇里最常見的橋段,情/毒春/藥什么的。
至于后面發(fā)生的事,解雨臣就不大記得了,總之該干的事都干了,醒來后易容也掉了,只剩下與人赤誠相對后的遍體狼藉。
而且那毒實在厲害,等他再睜眼已經(jīng)是七小時以后,毒素消解,黑暗就跟著淡了,空蕩蕩的墓室除去棺材就只有他一人。
“等一等等一等,”吳邪及時打斷,察覺到其中不對,“假如黑暗空間跟中毒有關(guān),那你有沒有想過,這一切其實都是你中毒后產(chǎn)生的幻象?或者眼睛失明后的臆想,畢竟死人墓里放催/情/藥,這TM也太離譜了,又不是盜墓小說!”
解雨臣嘆道:“如果不是身上隱隱作痛,我也一定以為是幻覺!
“好吧。”
下一秒,吳邪和胖子猛然抬頭,指著解雨臣瘋狂臥槽——不是,合著搞半天不是小花上了人家,而是被別人給上了?
這上下位的關(guān)系實在太過勁爆,畢竟“第一次”這種經(jīng)歷,正常人都默認(rèn)會跟個女性來,即便不是女的,那也是解當(dāng)家主導(dǎo)別人,而不是被別人主導(dǎo)后再“始亂終棄”。
空氣頓時陷入了微妙的尷尬,倒是解雨臣這個當(dāng)事人在說完之后風(fēng)輕云淡,還貼心的為眾人碼起牌。
這時,一直沒說話的黑瞎子開了口:“你事后就沒去找找嗎?當(dāng)時隊伍里的人!
“找了,沒找到。當(dāng)年隊伍里不僅有四家勢力,還有許多外來的烏合之眾,一趟下來易容的偽裝的死的跑的,就算是我也沒法面面俱到。何況就算找到了又能如何,賠錢嗎?還是滅口?”解雨臣自己都被自己逗笑了,“再說那樣的墓室,比起人為,我倒更相信是鬼為!
“鬼?”
解雨臣神秘的眨眨眼:“我不是說了嗎,我剛進(jìn)墓室時有一棺材,等我醒來后,那棺材開了,里面的粽子不翼而飛!
靠。
這個描述太過驚悚,吳邪甚至有點想詛咒自己的想象力,但是再看小花的表情,很是認(rèn)真,這讓他對自己的猜測又多了一份抓狂。然而胖子可不吃這一套,但也沒說破,就任著小花逗弄吳邪,動靜搞的太大,最后連一旁睡覺的張起靈都睜開了眼。
不管怎么說,真心話這件事算是被解雨臣給糊弄過去了。
時間不早,解雨臣晚上還有公司事處理,就給眾人在新月飯店安排了一桌晚宴,以盡地主之誼。
趁著黑瞎子去開車的空檔,胖子湊到解雨臣背后,悄聲嘀咕:“我記得你最近不是一直在追這位黑爺?shù)膯??br>
“是啊。”解雨臣笑笑,供認(rèn)不諱。
“那你還說這個!
如此混亂而難堪的“第一次”,在找對象的時候,無論如何都是個減分項。
“無所謂,反正他從沒接受過,一直都拒絕!
車子打了個漂亮的過彎停在眾人面前,解雨臣率先走過去,敲開車窗:“今晚有空嗎?”手中揚(yáng)著兩張北京大劇院的vip票,午夜場。
黑瞎子拍了拍方向盤,抱歉的笑笑:“新月飯店這么好的館子,我去了肯定要喝酒,等到撤攤都得后半夜了,還是等下次吧。”
解雨臣回頭露給胖子一個表情,看吧,永遠(yuǎn)在拒絕。
胖子沒再說什么,擁著吳邪張起靈上了車,解雨臣擺擺手,笑著目送他們。
四人離開后,解雨臣回到房間,祖母綠的麻將牌整整齊齊羅列在桌,與空落落的桌椅大眼瞪小眼。所有的歡笑打鬧隨著眾人的離去而煙消云散,只剩下鋪天蓋地的落寞,在寂靜的房間里形單影只。
沒有什么公司事務(wù),只是單純的想一個人。
解雨臣從抽屜里拿出一本厚厚的票夾,里面整整齊齊夾著幾十張未打孔的票根,添上今天的這兩張,剛好湊夠四十。
所以說,真沒什么可介意的。
解雨臣沒什么胃口,洗完澡就早早縮到了床上,明天還要趕在拍賣行開門前去見一見老板,天不亮就得起床。
除卻感情,他有太多太多的東西要忙碌。
這里是他名下的一處高檔公寓,不比熟悉的四合院,解雨臣枯瞪著天花板,躺在床上總感覺少了些什么。片刻后翻起身,從貼身的衣袋里翻出一板安眠藥,數(shù)出兩粒,想了想,又加上足足一倍才吃下。
藥物永遠(yuǎn)比人要來得忠誠,盡管身體百般不適,但解雨臣還是很快沉沉睡了過去。
當(dāng)然藥物也有不好的地方,過于物理粗暴的入睡并不能使人真正安眠,反而麻木著陷入渾渾噩噩的夢境;璩灵g,解雨臣夢到一個聲音在喊自己的名字,一雙手撫摸上自己的額頭,又握住自己的脈搏,最后把他整個抱起。
過于親昵的觸碰即便在夢中也是古怪的,但不知為何,身體并沒有對這一份觸碰產(chǎn)生抵觸。直到某個瞬間,五感忽然墜落,巨大的悸動攥住心臟,讓他沒由的從沉眠中驚醒過來。
然而他剛想睜開眼,就被大片花白刺眼的光源給堵了回去,好在很快有一只手擋在了他的頭頂,給他落下些許喘息的陰影。
解雨臣費了些功夫才重新組織起視線,四肢的觸感慢一拍反饋回來,他并不是在床上,而是被人抱著,躺在一雙有力的臂膀之間,淡淡的酒氣彌漫四周。
“醒了?”黑瞎子的聲音從頭頂傳來,四周的光景一換再一換,這人抱著他,步伐很快。
“這是哪……”
“醫(yī)院。”
“我怎么在這兒……?”
“我送你過來的!闭f話間,黑瞎子進(jìn)入一間病房,把他放在床上的同時抬腳關(guān)上了門。解雨臣緩緩回神,支著身子坐起,這屋里只有一張床,與其說是病房,倒更像是急診的休息室。
“帶我來醫(yī)院做什么?”
“不放心,帶你過來瞧一瞧。”
空氣中的酒味過于濃郁,解雨臣順著酒氣正視眼前的人,腦子里飛快的匯聚清醒,不過一開口,第一個問出的卻是:“你怎么進(jìn)的我家?”
雖然只是臨時住處,可這高樓公寓的安保系統(tǒng)也非泛泛,沒有鑰匙是決計進(jìn)不來的。
黑瞎子把房間里的光線調(diào)暗一些,得意一笑:“打電話沒人接,我就直接翻墻了。”
解雨臣一時哽住,這人翻墻入室,帶他出門,又一路驅(qū)車到醫(yī)院……自己的警惕性何時差到了這種地步,直到現(xiàn)在才堪堪醒轉(zhuǎn)。說話間黑瞎子把兩張化驗單放到床頭,上面檢測的心率血壓都屬正常,這讓解雨臣的臉色更加難看了。
“你喝多了!苯庥瓿紡(qiáng)壓下情緒。
“沒有!
“那你大晚上的找我干什么。”
從認(rèn)識至今,他們兩人一向只有生意上的往來,因著某種不可名狀的私心,解雨臣一直試著把黑瞎子加入到鐵三角之列,也有類似今晚這般邀請做客的親近行為。
但是,也就止步于此罷了。
黑瞎子倚靠著門,所有情緒都完美隱藏在墨鏡下,他今天晚上喝了不少酒,陌生的酒味兒四散在空氣里,揮之不去。
“解雨臣,你還記得我們認(rèn)識多久了?”
“兩年!
“是整兩年,”黑瞎子比出兩根手指,“今天,剛好兩周年,挺值得紀(jì)念的不是么!
解雨臣不禁想笑,“如果你想討紅包的話,何不收了那張戲票!
“那是昨天,沒過午夜就還不到兩年,所以不能收!焙谙棺右粧呤,關(guān)上了燈,伴隨著房門反鎖的“咔嚓”,病房里陷入黑暗。但也不是絕對的黑暗,午夜的月光從窗簾的邊邊角角淌入,倒映出淡淡的昏光。
下一秒,黑瞎子出現(xiàn)在床前,手掌捏住解雨臣單薄的肩膀,輕一用力就把人摁倒在了床上。解雨臣沒有反抗,而是平靜的掃了一眼黑瞎子的手,道:“還說你沒有喝多。”
黑瞎子的笑聲伴隨著酒氣撒在解雨臣的臉上,熱乎乎的:“我不是說了嗎,今天是一個特殊的日子,我想做點什么,比如回應(yīng)某人的邀約!
合著還成我欠的人情了。
解雨臣是成年人,對這般姿態(tài)自然明白。而且正如黑瞎子所言,這的確是自己先發(fā)起的邀請,四十張蒙塵的戲票,二十次失落的邀約,彼此心知的試探,整整兩年的熟悉陌路人。
只是當(dāng)黑瞎子真的給予回應(yīng)時,他卻生不出半點欣喜,近距離下的酒氣太過嗆鼻,完全湮沒了其他的情緒。
因此當(dāng)黑瞎子湊過來時,貼到的不是嘴唇,而是對方回避的臉頰。
黑瞎子忍不住嗤笑出聲,“你在床上可不是這樣的。”
“你知道我床上什么樣?”解雨臣反問。
黑瞎子沉默了一下,徘徊在呼吸間的情愫戛然而止,然后默默直起身:“我的錯,不鬧了,你好好休息。”
下一秒,白皙的手臂拽住衣領(lǐng),一把將意欲抽離的身體狠狠拽了回來。解雨臣目光閃動,在黑暗里美的驚心動魄:“姓齊的,一晚上的借酒壯膽,到頭來就這樣?”
說著解雨臣小腿一勾,摟住黑瞎子的脖子靈活一翻,天旋地轉(zhuǎn)間,身位置換,將黑瞎子很不客氣的壓在了身下。“不過你說的對,兩年了,就算地主也該收收利息了。”
些許的怒氣,夾雜著不可言狀的委屈,落入黑瞎子眼中的,只有難描難繪的嫵媚與驚艷。
“應(yīng)該的,”黑瞎子笑道,“何況這一次,索求的人是我!
【……】
一直到天亮,醫(yī)院的護(hù)士們才重新打開這間休息室的門。
吳邪得到解雨臣生病的消息是在隔天,本著發(fā)小兼?zhèn)鞯那檎x,當(dāng)即打電話過去慰問。但奇怪的是,接電話的人卻是黑瞎子。
“小三爺,又惦記著祖母綠麻將了?”
吳邪狐疑的檢查了一遍電話號碼,確定是小花的手機(jī)無誤,才道:“不是你告訴我小花生病了嗎?我這不打電話慰問慰問,他人呢。”
黑瞎子的語氣是少有的輕快:“他人在養(yǎng)病,讓我告訴你,想打麻將得改日,他近來沒空!
“什么麻將不麻將的,小花病的重嗎?需要我過去看看嗎?喂?喂……”
安眠藥加上縱/玉,讓解雨臣在床上睡足了覺,等他終于頭昏腦漲的醒來時,發(fā)現(xiàn)罪魁禍?zhǔn)渍谧约捍差^一絲不茍的削蘋果。
純黑的老頭衫和涼拖鞋造型,搭配卡哇伊的蘋果小兔,硬生生質(zhì)變出一種喜劇效果。
即便不抬頭,黑瞎子也知道他醒了:“先吃蘋果,還是先看你手機(jī)上的31條未接短信?”
解雨臣緩緩轉(zhuǎn)動眼珠,蜷了蜷酸痛不已的身體,待看清楚自家公寓,也就大概知道了來龍去脈。
“……又翻墻進(jìn)來的?”聲音太啞,一出口根本聽不清幾個音。
“你說什么?想吃蘋果?”
“……魔鬼!
“蘑菇?”黑瞎子朝廚房的方向瞟了一眼,“冰箱里倒是有,不過青椒肉絲蘑菇炒飯的味道,我不敢保證!
解雨臣不開心的撇開眼,黑瞎子不逗他了,扶他起來喂了兩口水,又用牙簽戳了一塊切好的蘋果,貼心的喂到嘴邊。
刀工不錯,味道卻差強(qiáng)人意,一嘗就是超市的底價貨。
喝罷兩口水,解雨臣才扯開沙啞的嗓子:“所以,當(dāng)年墓里的事,你為什么一直不告訴我!
黑瞎子給他把睡衣攏好:“我這不是,既賠不起錢也賠不起命嗎?”過于寬松的睡衣滑下來,讓解雨臣脖子肩膀上的/愛痕暴露無疑,黑瞎子不喜歡這樣的“分享”,哪怕這屋里除了他倆再無第三人。
“而且我一直以為,你知道那是我!
解雨臣平平板板道:“那真對不住,我一直不知道。”
黑瞎子被他逗笑了,拿走解雨臣手里吃了一半的蘋果:“這個別吃了,我給你買更好的!比缓蟀咽O碌囊话肴M(jìn)了自己的嘴里。剛吃一口的食物沒有了,解雨臣沒好氣的用腳趾碰碰他,“餓了,有沒有泡面!
黑瞎子握住他光滑的腳踝,笑著拉到自己腿上:“泡面多不健康,炒飯倒是有現(xiàn)成的。”
過于曖昧的姿勢讓解雨臣的臉頰很快飛起嫣紅,卻又不甘示弱的瞇起眼:“今天不用喝酒了?”
黑瞎子笑笑,最后在解雨臣的頭頂印下一吻。
“從來都不需要喝酒!
說罷乖乖去了廚房,給他熱飯。
解雨臣默默盯著黑瞎子的背影,直至此時,仍生出一股恍惚的不真實感。他掙扎著捂腰起來洗漱,中途想起什么,趕緊查看抽屜,發(fā)現(xiàn)原本放在里面的票夾不見了。
“你把我的票夾拿哪兒了?”
“什么票夾,我沒見過。”
“你怎么沒見過,我明明放在抽屜里,里面……”
“我從沒見過。”
黑瞎子過來一把把他撈起,抱到餐桌前放好,臉上仍是熟悉的笑。
“比起那些過期東西,不如專心專心眼前的美食,這個保質(zhì)期可是很長的。”
解雨臣嘗了一口,是如愿以償?shù)暮梦兜馈?br>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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