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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1.
黑夜里,我穿行在一條小巷子里,發(fā)現(xiàn)目標(biāo)后,我一個輕巧的躍身,從他旁邊穿過,身后的人掙扎了一下似乎想要反抗,但我的刀太快了,反抗無效。
這是今晚的第三個人,我熟練地清理掉尸體,卻突然發(fā)現(xiàn)手臂上多了一條裂口,應(yīng)該是那個人掙扎的時候弄的。
好吧,反抗還是有點(diǎn)效果。
我擦掉匕首上的血跡,然后再次扎進(jìn)我的手臂,順著裂口的方向用力劃了一刀。
看著手臂上的血瞬間往外冒,我才滿意地收回了匕首。
回到三皇子府的時候,裴景珩正在下棋,一個人。
我向他匯報說:“人已經(jīng)解決了!
他頭也沒抬,語氣淡然地說:“知道了,你回去吧,夜深了,別讓相府的人發(fā)現(xiàn)!
我嘴里回是,卻并沒有走。
我看著他執(zhí)棋的手指,白皙修長,很好看。
過了一會,裴景珩抬頭看了我一眼,“怎么,還有事?”
我垂下眼眸,“沒!,不經(jīng)意地把還在流血的手臂露了出來。
他只輕輕掃了一眼,“受傷了就擦點(diǎn)藥!
“一只手擦不了。”
“那我找個人給你擦。”
“不要。”
裴景珩放下了手中的棋子,像是哼了一聲,我低著頭,不知道他是在皺眉還是在笑。
“何瀟瀟,收起你那點(diǎn)心思,你要是還想跟著我,就保持好你的價值,要是你哪天沒用了,我一定會毫不猶豫地扔掉你!
我對上他的眼睛,恭敬地回道:“我會一直是殿下手里最利的刀!
出來時,我看著手上的傷口,嘖了一聲。
這不是我第一次用苦肉計了,裴景珩沒有哪一次心疼過我。
第一次遇見裴景珩的時候,我才十三歲,但我知道,我往后的人生都要為這個男人而活了。
他把我撿回來培養(yǎng)成殺手。后來,我殺了相府一個小姐,頂替了她的位置。
人前,我是溫順知禮,柔弱無骨的相府七小姐,但換上夜行衣,我就是殺人不眨眼的魔鬼。
裴景珩陰鷙狠戾,為了登上皇位不擇手段,我無數(shù)次差點(diǎn)為他死掉。
但說實(shí)話,我享受這個過程,畢竟我愛他,每次看到他那張臉,我就控制不住產(chǎn)生一些瘋狂的想法。
2.
第二天,侍女說太子來找我了,我收拾好著裝就去前廳見他。
太子和我有婚約,當(dāng)然不能說是我,是我殺掉的那個七小姐。
不過太子喜歡的人確實(shí)是我,因?yàn)樵谖襾碇,太子還對這個七小姐頗有微詞,我來了以后,他跟我接觸過幾次,態(tài)度直接180度大轉(zhuǎn)彎。
太子是個宅心仁厚的人,滿嘴圣人的大道理,可用裴景珩的話說,他太優(yōu)柔寡斷了,不適合做儲君。
“瀟瀟,這套衣服很襯你。”太子笑著來扶我。
我看看身上的衣裙,水藍(lán)色的緞子上繡著蝴蝶蘭,“瀟瀟謝太子哥哥夸獎。”
我裝作柔順的樣子,臉上一分驚喜三分羞澀。
其實(shí)我還蠻喜歡太子的,因?yàn)樗撬谢首又懈峋扮耖L得最像的,尤其是那雙手,曲起來的樣子簡直一模一樣。
太子看著我,眼里滿是寵溺,“瀟瀟,我過兩天要去南城接待鄰國的使臣,一個月后回來,我們成親好嗎?”
我羞紅著臉,點(diǎn)了點(diǎn)頭,似乎等這一天已經(jīng)等了很久,“好!
看著太子眼里的喜悅,我在心里嘆了口氣,傻瓜,怎么這么單純。
你等不到那天了。
十天后的一個晚上,我只身闖進(jìn)太子出行的隊(duì)伍,用匕首插進(jìn)了他的心臟。
“瀟瀟?”太子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我。
沒想到他竟然一眼認(rèn)出了我,我摘掉了臉上的銀色面具。
面具之下,是他最愛的人。
我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容,“對不起哦太子哥哥,其實(shí)我挺喜歡你的,但是我主子想要你死,我也沒辦法!
我本來以為他要問我主子是誰,他卻只說:“你……喜歡我什么呢?”
“你的臉啊,跟他長得好像,還有這雙手,簡直一模一樣!
我握著太子的手,笑得一臉無害,嘴里卻說著最殘忍的話。
“太子哥哥,要不你把這雙手送給我吧!
我殺了太子,順手把鍋嫁禍給了鄰國的使臣,然后戴著新做的手骨鏈開心地回去了。
立了這么大的功,裴景珩不夸我真有點(diǎn)說不過去。
3.
我站在裴景珩的房門外,曲手敲了敲門,屋里傳來幾聲人語,還有女人的嬌笑聲。
過了一會,三個衣衫單薄的女人走了出來,她們見了我,嚇得有些慌不擇路。
我沒空理她們,徑直跨進(jìn)房門,裴景珩斜躺在床榻,衣服有些松散,露出胸口的一大片肌膚,不難想象他們剛才在做什么。
裴景珩見我進(jìn)來,慵懶地朝我走來,“這么快就回來了?”
我取過一旁的長衫替他更衣,“殺個人而已!
“真下得了手?太子對你可謂是一片赤誠!
“不管是誰,只要擋了殿下的路,我都不會放過!
我整理著他衣袖上的褶皺,語氣平淡的似乎在說一件尋常得不能再尋常的事。
裴景珩嗤笑一聲,“真無情啊!
這話像是在說我,也像是在說他自己。
不得不說,就心狠手辣這一點(diǎn),我和裴景珩絕對是一路人,如果哪天我的存在對他造成了威脅,我完全相信,他殺我的時候連眼睛都不會眨一下。
在給裴景珩整理衣服的時候,我手腕上的骨鏈露出來了一點(diǎn),他看見了,但沒說什么。
“臨淵閣還是沒有消息嗎?”
“沒有。”
臨淵閣是一個江湖組織,高手如云,幾代皇帝都想將它收為己用,但奈何臨淵閣太神秘了,沒人知道它在哪。
裴景珩也一直在打探它的消息,因?yàn)橹灰辛伺R淵閣相助,他的皇位就穩(wěn)了。
而我其實(shí)知道臨淵閣在哪,但我不想現(xiàn)在告訴他。
“殿下,我送你個人可好!
裴景珩漫不經(jīng)心地問:“什么人?”
我朝門口喊了聲“夜鶯!
一個紅衣女人走了進(jìn)來,身材纖細(xì),樣貌上乘。
“嗯?”裴景珩皺了皺眉,看向我的時候,滿臉都寫著“你居然會送女人給我”。
我解釋說,“夜鶯是我為殿下培養(yǎng)的死士,她的武功不在我之下,我能殺的人她也能殺!
我當(dāng)然不會送女人給他,要送也只能是我自己。
我語氣頓了一下,隨后補(bǔ)充了一句,“更重要的是,她沒有感情!
裴景珩知道我喜歡他,也討厭我喜歡他,如果不是覺得我很有用,他肯定會親手殺了我,然后把我的尸體拿去喂狗。
而夜鶯是一個沒有感情的殺手,能夠完美地替代掉我,那么現(xiàn)在,裴景珩會不會扔掉我呢?
4.
第二天就傳來消息,太子遇害了。
我一天沒有吃飯,哭得眼睛都腫了,仿佛下一刻我就要一根白綾隨太子而去,我覺得我在演戲方面還是很有造詣的。
丞相安慰我,“天下有權(quán)有勢的好男人多的是,沒必要在一棵樹上吊死,太子也不希望我們?yōu)t瀟這般難過,肯定會在下面祝福你的!
我暗自在心里點(diǎn)頭,那就讓他祝我早日睡到裴景珩吧,不過我又搖了搖頭,他可能更想掐死我。
誰知道丞相這個死老頭根本不是說說而已,接下來一連幾天,我都被安排在酒樓跟各個大臣的兒子相親。
我還必須裝作溫順柔弱的樣子,從來沒覺得這么累過。
突然,我看見窗外一個披著斗篷的人神色匆匆地走過,那是夜鶯,她應(yīng)當(dāng)是在執(zhí)行某項(xiàng)任務(wù)。
我才發(fā)現(xiàn),裴景珩已經(jīng)一個月沒有聯(lián)系我了,他果然也覺得夜鶯比我好用呢。
于是第二天,我就去了三皇子府,我想見他。
只是還沒見到裴景珩,就先和他身邊的一個侍衛(wèi)撞見了,此人名叫唐風(fēng),跟了裴景珩挺長時間的。
由于身份的原因,我平常都很小心,不會讓這些人見到我。
“何……何小姐?”他顯然認(rèn)識我,不過京城就沒幾個不認(rèn)識我的人,畢竟美名在外。
我強(qiáng)作鎮(zhèn)定,“這位大人好,我來找三皇子!
完?duì)僮恿恕?br>
“何小姐找三皇子能有什么事?”他顯然不信。
丞相跟三皇子私下不和,而我作為相府小姐,實(shí)在沒有理由來找他。
正當(dāng)我思考要不要犧牲他一個,來換我的清白時,裴景珩從屋里走了出來,“在做什么?”
我松了一口氣,小聲地喊了一句“殿下!
“殿下,何小姐說有事找你!”唐風(fēng)雖然這樣說,但滿臉都寫著“快讓我看看怎么回事”。
裴景珩低下頭輕笑了一聲,然后向我招手,“過來!
我走到他身邊時,他一把攬過我的腰,“看不出來?”
唐風(fēng)和我都瞪大了眼睛,同時在心里說了聲“怎么辦,我要死了。”
“唐風(fēng),你跟了我多久了?”
唐風(fēng)聲音顫抖地說,“回殿下,三年了。”
“可你現(xiàn)在看見了我的秘密,怎么辦呢?”
唐風(fēng)立刻跪了下去,“我不會說出去的,殿下!”
裴景珩走到他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只有死人才不會說出去!
唐風(fēng)頓時啞然,“殿下,你不能殺我啊!
“說說看,我為什么不能殺你?”
唐風(fēng)急忙說道,“殿下現(xiàn)在正是關(guān)鍵時期,要是因?yàn)檫@樣一件小事就殺人,被二殿下知道了,會對您不利的!”
我暗自在心里說了一聲“蠢貨!
裴景珩也笑了,“我當(dāng)是誰的狗呢,二哥有你可真是他的福氣。”
他握住唐風(fēng)的脖頸,慢慢收緊,一條鮮活的生命就這樣在他手里逝去。
5.
裴景珩讓人把唐風(fēng)的尸體扔到二皇子府的門口,囂張至極,只是如此一來,他和二皇子之間便是鬧僵了。
“你來得正好,我有事要交給你。”裴景珩帶我進(jìn)屋。
二皇子過兩天要去南邊賑災(zāi),但真實(shí)的目的卻是去調(diào)查太子的死因。
他這個人沒什么武功,但極為謹(jǐn)慎,身邊高手如云,平時很難近身。
但他有個軟肋——二皇子妃,他夫人要生了,這個時候,他一定會把人手派一部分給他夫人,所以這是個絕佳的機(jī)會。
裴景珩讓我和夜鶯一同前去暗殺。
我第一次違抗他的命令,“讓夜鶯去唄,她一個人也能完成刺殺!
裴景珩有些不滿意我的話,“那樣的話,他們會同歸于盡。”
“那就我去,我不介意和他同歸于盡,只要能為殿下鋪好這條路!
裴景珩皺起了眉,這是他生氣的前兆,“非要死一個是吧,聽不懂人話嗎?!”
我對上他的眼睛,“是殿下聽不懂我的話!
“我在培養(yǎng)夜鶯的時候就一直在想,殿下有了夜鶯之后,會不會扔掉我,畢竟我能做到的事她也能做到,還不會像我一樣對殿下做出不敬之舉!
裴景珩瞇了一下眼睛,“你想對我做什么?”
我目光下移,取下腕上的手骨鏈,“比如這根手骨鏈,殿下見過的,我之前很喜歡,后來又覺得沒那么喜歡了,我想了一下原因,可能是因?yàn)樵傧竦臇|西也終究是有區(qū)別的!
“所以殿下,你也送我一根手骨好嗎?”
裴景珩被我說的話氣笑了,“想死?”
我還是看著他,“我不怕死,只怕殿下不要我。”
他猛地捏住我的下巴,“我看你膽子是越來越大了!”,而后用力一撇,我的整個下巴便被卸掉了。
一股劇烈的疼痛撕扯著我的神經(jīng),我跪在地上直冒冷汗,手指下意識地蜷縮起來。
裴景珩像看螻蟻一般欣賞著我的痛苦,欣賞夠了之后才施舍地給我矯正回來。
我劫后余生般大口地喘息著,嘴里逐漸泛起一股鐵銹味。
可我還是繼續(xù)追問著,“殿下,如果我和夜鶯只能留一個,你會留下誰?”
6.
裴景珩大概是真的生氣了,他沒有理我,直接摔門走了。
我慢慢從地上爬起來,咽下口中的腥甜。
他還是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于是幾天后,我故意讓丞相看見我和裴景珩私下會面,舉止親密。
丞相氣得胡子都立起來了,把我拽回家就是一通訓(xùn)斥,然后問我和三皇子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低下頭,輕聲說:“我已經(jīng)是三殿下的人了!
丞相素來看不上裴景珩,因?yàn)榕峋扮竦哪赣H只是一個無名無姓的宮女,可現(xiàn)在他的女兒卻跟這個男人廝混,他當(dāng)即就說要打死我。
丞相不是在開玩笑,他有好多個女兒,打死一個也沒什么。
于是一整天,所有的家法、刑具都在我身上用了個遍。
鞭子上有倒刺,每抽下一鞭都會扯下一塊肉,獻(xiàn)血濺在我的臉上和唇邊,我悄悄用舌尖舔過一滴。
真疼啊。
一天下來,我身上密密麻麻的全是傷口,肋骨斷了三根,連呼吸都是痛的。
晚上下了好大的雨,我跪在院外,身上的傷口不斷被沖刷著,血根本止不住,如果這樣淋一晚上的雨,我一定會死。
唯一可以救我的人,只有裴景珩,他只需要跟丞相說他會娶我,就行了。
可今晚也是刺殺二皇子的最后期限,是最危險的時候,裴景珩如果非要?dú)⑺椭荒芎鸵国L一起去。
我在賭,他會怎么選。
一道閃電劈開夜色,我抿了抿發(fā)干的嘴唇。
裴景珩,你會選我嗎?
我等了好久,傷口的血還在往外流,眼神開始變得渙散,我想,他應(yīng)該不會來了。
我閉上眼睛自嘲地笑了笑,我又賭輸了,在裴景珩這里,我從來沒有贏過。
“何瀟瀟。”
我猛然睜開眼睛,裴景珩撐著傘站在我面前,雨太大,我看不清他的臉,但我想他的臉色肯定很差。
殿下……
我動了動嘴唇,卻沒發(fā)出聲。
裴景珩伸手擦了擦我臉上的雨漬,“你究竟要做什么?”
我勉強(qiáng)扯出一個笑容,語氣沙啞的說:“不這樣,殿下怎么會心疼呢?”
在他轉(zhuǎn)身去找丞相的時候,我對著他的背影喊了一聲,“殿下,你可是選了我的!
裴景珩只是腳步頓了一下,并沒有回頭。
我晃了晃眼,終于撐不住倒在了雨地里。
但在昏迷中,我隱約感覺自己被人抱了起來,鼻尖還有我喜歡的沉香。
7.
我第二天醒過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殺了夜鶯,既然裴景珩已經(jīng)選了我,那她也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夜鶯是我培養(yǎng)出來的,我知道她的每個弱點(diǎn),但還是被她劃了好長一刀,從后頸到胸口,深可見骨。
裴景珩似乎知道我會這么做,看見我身上新添的傷口時只是皺了皺眉。
“臨淵閣的事情有眉目了,江湖上流出了一張拜帖,只要拿到這張拜帖,就能進(jìn)去,但搶奪的人也很多,現(xiàn)在拜帖在這個叫趙云的人手里!
看著他拿出來的畫像,我沉默著沒有說話。
裴景珩問我:“在想什么?”
我抬眼看著他,“我在想殿下的生辰快到了,我想送你一份生辰禮!
我跟趙云交了手,僅三十個回合,他便不敵,被我踩在腳下。
“拜帖交出來,不然殺了你!
他趴在地上仍不認(rèn)輸,“殺了我,你別想拿到拜帖!”
我嘖了一聲,手起刀落,“未可見得!
最討厭被人威脅了。
但這人在死前拼命朝身后的房子里扔了一個火折子,房子應(yīng)當(dāng)提前做了手腳,一點(diǎn)即燃。
很顯然,拜帖在里面。
我暗罵一聲,將這人的尸體踢開,然后沖進(jìn)大火里。
出來的時候,房子已經(jīng)塌得差不多了,我身上也都是被燒傷的痕跡,左眼被火灼得厲害,有些看不清了。
裴景珩立刻拽過我,臉上陰沉得嚇人,“你瘋了嗎?沖進(jìn)去干什么?不要命了?!”
我擦了一下臉上的血,將完好無損的拜帖交給他,輕聲說:“那拜帖不要了嗎?”
“殿下,你變了!
他愣了一下,眉頭鎖得很緊,突然扯過我的衣領(lǐng)吻住了我。
我能從他的吻里感覺到他的憤怒,以及一絲微不可察的失態(tài)。
8.
臨淵閣建在一座山上,山腳守門的人說只能一個人進(jìn)去,于是我留在了下面。
裴景珩獨(dú)自登上臨淵閣時,看見臨淵閣的成員足有上千人,全都整齊地列著隊(duì)。
為首的人朝他跪下,“恭迎主上!”
而后上千人的隊(duì)伍也朝他跪下,高喊:“恭迎主上!”
他看著眼前的一幕,皺了皺眉,有些不明所以。
我從一旁走過來,“殿下,這份禮物你可喜歡?”
我是臨淵閣的閣主,之前不告訴裴景珩是害怕他得到了之后,我就對他沒有價值了。
但現(xiàn)在時機(jī)已經(jīng)成熟,更何況臨淵閣我早晚都是要奉到他手里的。
晚上,裴景珩把我按在桌上,“真這么喜歡我?”
我的心臟發(fā)了瘋似的跳著,“是!
“你送我一份大禮,那我便圓你一個心愿!
于是,他俯身吻我,我得償所愿。
裴景珩得到臨淵閣的消息很快傳入京城,二皇子向皇帝稟明太子的真正死因,皇帝震怒,調(diào)集禁軍守在城門口。
決戰(zhàn)的前一天晚上,裴景珩問我有沒有把握,他不想弄出太大的動靜。
我說:“窮途末路而已,我定為殿下殺出一條路!
其實(shí)明天的結(jié)局已經(jīng)定了,皇宮的禁軍怎么能跟臨淵閣的人相比呢?
一想到馬上就能看到裴景珩君臨天下的樣子,我便控制不住地興奮起來。
裴景珩突然問我,“你想當(dāng)皇后嗎?”
這不像他會問我的問題,我反問道:“殿下會立我為后嗎?”
他沉默了一下,似乎很認(rèn)真地思考著這個問題,然后說:“應(yīng)該不會!
我便笑著說:“那正好,我也不想當(dāng)皇后,我還是要做殿下的刀啊!
第二天,裴景珩騎著馬來到城門口,與二皇子交鋒,我在他身邊,我們身后是上千名臨淵閣的人。
戰(zhàn)爭一觸即發(fā)。
和我預(yù)料的一樣,這些禁軍果然不敵,只是勝在人多,打起來還需要一些時間。
可由于我的左眼之前被燒傷了,竟給了二皇子可乘之機(jī),等我反應(yīng)過來時,一把短刃已經(jīng)插進(jìn)了我的心臟。
我揮劍斬下他的頭顱,胸口劇烈的疼痛使我跪了下去,我只能用劍支撐著不讓自己倒下去。
“何瀟瀟!”
裴景珩沖過來抱住我,我第一次見他這樣慌亂。
我將嘴里的血吐掉,然后一口咬上他的唇,鮮血在我們口中蔓延交融。
我拔出胸口的短刃,在他的鎖骨上劃了一刀,他將我抱得更緊。
“殿下,我好遺憾這條路的終點(diǎn)沒有我,但希望……在這道傷口愈合之前,你不要忘了我!
我死在他兵臨城下的那天,也死在他的懷了。
我其實(shí)希望他永遠(yuǎn)都記得我,但又舍不得把傷口劃得更深。
9.
裴景珩輕聲喚了一句“何瀟瀟”,但懷中的人沒有應(yīng)答。
他撿起地上那柄短刃,切下自己的一根手骨,放在何瀟瀟手里,而后握住那只手,吻了吻她的額頭。
“何瀟瀟,你贏了,我不要皇位了。”
他抱著何瀟瀟,淹沒在廝殺打斗的人潮中。
。ㄈ耐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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