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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穿越版榮迷樹妖姥姥的倩女人生
(16年開在另一個號上的文,最近把號注銷了把文搬過來。)
內容標簽: 靈魂轉換 靈異神怪 聊齋 輕松
 
主角 視角
般若
寧采臣
配角
聶小倩
哥哥
黑山


一句話簡介:榮迷姥姥的倩女時光

立意:身在阿鼻,心向光明

  總點擊數: 258   總書評數:1 當前被收藏數:2 文章積分:123,633
文章基本信息
  • 文章類型: 衍生-言情-古色古香-東方衍生
  • 作品視角: 女主
  • 所屬系列: 無從屬系列
  • 文章進度:完結
  • 全文字數:8534字
  • 版權轉化: 尚未出版(聯系出版
  • 簽約狀態(tài): 未簽約
  • 作品榮譽: 尚無任何作品簡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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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倩女幽魂)般若

作者:相思骰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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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1 章


     。1)

      我叫般若,是一棵千年槐樹。

      “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照見五蘊皆空,度一切苦厄!蔽艺b著心經,目光穿透空間,盡頭是一棵參天古木。

      我并不信佛,取名般若,也不過是懷念那一段無憂時光,圖個心理安慰。

      “姥姥,這是今天的精氣。”紗帳外白衣女子楚楚可憐,十分惹人戀愛。當然,前提是忽略她身上的森森鬼氣。

      “附近城鎮(zhèn)的凡人已知蘭若寺詭異,近些日子來無人有膽量靠近半步,是小青無能,只能收集到這點精氣!

      蘭若寺,這個名字陪伴了我生命中的大半,幾百年前,它在我身邊建成,我看著它由幼小變得成熟,從默默無聞變得香火鼎盛。那里的小和尚總喜歡坐在我的樹蔭下,“梆梆梆”的敲著木魚,念著《般若波羅蜜多》。小和尚說,槐樹乃木中之鬼,陰氣天然,要多誦心經為我祈求功德福報。

      我不知是他們的誦經真的有效還是什么,那幾百年,我的道行快速增長,周身遍是清靈之氣。很快便步入了化形。

      隨手吸來女鬼手中的玉瓶,我揮退她,獨身一人來到寺中央。是啊,那之后不過百年,曾經靈氣充盈的佛寺也變成了如今陰氣森森的鬼寺。所以啊,我并不信佛,那些信佛的小和尚如今都在地下啊。

      寺中近日住進了一個大胡子的道人,說是道人,又似劍客,道行算是不錯,至少我手底下那幫女鬼并無一戰(zhàn)之力。對那幫女鬼,我雖厭惡至極,卻仍要她們?yōu)槲肄k事,便也交代了她們不要輕易去招惹那個大胡子。

      寺中央的槐樹枝葉猙獰,早已窺不出昔日生機靈動的模樣,我嘆了氣,擲出玉瓶。眼見槐樹軀干處的黑霧又去了些,心中輕松了一些。

      見到那個人是我意料之外的事,那天攝魂鈴叮咚叮咚的響,我詫異了下,便前往鈴響之處。

      攝魂鈴是我賜予小倩的法寶,小倩是后來才葬在樹下的鬼魂,我對她倒是沒有太大的惡意。況且她長相清麗無比,更因身為大家閨秀氣質不凡,化為鬼物后又添了一抹清冷幽怨,總能獲得男人們的喜愛,為我?guī)泶罅烤珰,說起來我還算得上喜歡她。

      小倩死亡的時間畢竟很短,修為在一干女鬼中都算不上高,我怕她遇到什么愛好“斬妖除魔”的修士,便失了一個這么好用的工具,這才煉制了攝魂鈴。無論她身處何處,搖動攝魂鈴,我都能聽見。當然,更重要的是,她將是黑山的人,為了冥土最終能夠到手,在送她去黑山之前,我必須保證她的安全。

      見到他時,小倩正焦急的拉著他跑,我皺著眉,想要出手除掉這個男人。我看得出小倩動心了。然而,我最不需要,也最不允許的,便是她的動心。我絕不允許,有任何因素影響我的計劃。

      手中捏訣,我便要控制四周樹木,這時,他回過了頭。他的面容,他是……

      一道白光在腦中炸開,我整個人呆愣在原地,是他。!

      “哥哥,哥哥……”。是啊,這不是我的第一世,我還擁有著前世的記憶,我還記得上輩子那個平凡幸福的少女,記得那個風華絕代的身影。

      我以為我忘了的,我也確實有近千年未曾回憶過前世。事實上除了剛剛穿越的那一百年,我再也沒有回憶過往事。千年,我連自己的名字都遺忘了,父母的面貌在腦海中也已模糊,但我仍記得父母為我做的事,記得他們是如何愛我。這份愛哪怕是穿梭了千年,也依舊會在我心中泛起暖意。

      他的面容漸漸清晰,與腦海記憶中的印象慢慢重疊,他的聲音仿佛穿破迷霧,帶來久遠的我曾那么簡單的幸福的存在過的證明。

      “張國榮,哥哥……”我從暗處走出來,望著他們離去的方向,哥哥的出現極大程度的撼動著我的內心。此生的我注定永遠背負罪孽,但,或許,我還尚能選擇讓他得到幸福與愛。

      挑剔的看著身上的黑裙,自那件事后,我再無心情梳妝打扮,更是愛上了這種陰郁暗沉的顏色,但如今,原本以為已經封閉的心仿佛忽然被撕開了一個口子,嫩芽破開了泥土,忽然間就有了興致,去梳洗打扮一番。

      (2)

      推開蘭若寺西廂房的門,我隨意打量了一下,哥哥并未回來,廂房內破舊的厲害,四周都是揮不去的腐朽味,上了樓梯,竟還有一只干尸。

      哥哥如何能住這樣破舊的屋子。我施了法,人道消滅了那只干尸,順便清理了屋子里的灰塵垃圾,去了沉悶的氣味。我不敢做的太多,不然一會哥哥回來我無法解釋。

      想了想,我記得隔壁應該還有幾盞油燈。剛剛看到哥哥的屋里擺著筆墨,想來是要讀書寫字,這屋里只有一盞燈實在是太暗了。

      抱著被褥等一些常用東西,我回到了哥哥的屋外,屋內的燭火明明暗暗,頎長的身影投在窗上。我摸著心臟,感覺它在砰砰砰的跳著。

      深吸一口氣,我推開眼前的門。

      男人呆愣的看著我,似是對我的出現感到詫異,我笑了笑,放下手中的東西。低著頭,聲音發(fā)抖:“抱歉,我不知道公子住在這里!蔽以谌鲋e,但我也真的是又激動又緊張,聲音也不是裝的。

      哥哥放下手中的書,問我:“這屋子是小姐收拾的?”

      我望著他的笑容,那張熟悉面容上的微笑,治愈溫暖,一如前世。我仿佛又見到了那個誤入人間的天使,那是一剎那,不該存于凡世的美好。

      我恍惚著點了頭,已聽不清他之后又說了什么,只能見到那會發(fā)光的臉龐上一張好看的嘴開開合合。

      “你們這的人都喜歡離人這么近的嗎?”哥哥苦惱的聲音驚醒了我,不知何時,我已湊到他面前,那雙手正蠢蠢欲動,想撫上那完美的容顏。

      我后退一步,明顯看到哥哥松了口氣,倒有些哭笑不得。

      “哥哥,”我喚他,“我不是這里的人啊。”

      “哥哥?”他愣住,指了指我,又指了指自己,“你說我?可是我并不是你哥哥啊!”

      我笑,卻無論他說什么,也不肯改口,最終他無奈,搖頭隨了我。

      他只是拗不過我,我卻看著他,硬生生的腦補出了寵溺,我真是沒救了。

      “小姐啊,你來這荒山野嶺的做什么,很危險的!备绺绻皇莻善良的好人,我心中暖意融融。

      “因為我是俠女!”我語氣輕快,還隨手做了個拔劍的動作。

      這種近似輕佻的語氣,玩笑般的動作很難讓人相信,我本可以做出一個可靠溫婉的女性形象,但我只想纏著他,時時刻刻。很明顯,這種活潑跳脫的小妹妹角色才可以蠻不講理的貼著他,跟著他,不去理勞什子男女授受不親。

      他果然不信我的話,其實我也矛盾。我不想讓他知道我的力量,我享受他的關心他的擔憂,但我也怕他因為擔心而不讓我跟著,送我去鎮(zhèn)上。所以,這樣剛剛好,一個初出茅廬仗著有些三腳貓的功夫便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頭。便是以后有什么情況我不得不出手也可以解釋的通。

      “哥哥,我叫般若,”我打斷他嘮嘮叨叨,不停的勸我離去的話語,“哥哥不要叫我小姐,就叫我般若好不好。”

      我軟磨硬泡,選擇性失聰,不去理會他口口聲聲之乎者也。

      取暖的火盆噼里啪啦的濺著火星,我拿著木棍,心不在焉的翻著燃的通紅的木柴。哥哥離我一米遠,臉上一塊塊黑煙熏的印記讓他像個小花貓。

      歲月靜好,萬事無憂,

      ……個鬼。∥彝笛弁,最終還是忍不住,擰了帕子,細細替他擦拭著。

      “別動,”我敲了他一下,阻止他不斷后縮的動作,“這邊還有,再亂動,小心變成花貓!

      “小……呃,般若啊,還沒說你一個女兒家怎么來這里了,多危險。 

      “危險?”我退后一步,滿意的點著頭,恩,干凈了,“不危險我還不來了。聽說前幾日這里發(fā)生了命案,本女俠特來查個清楚!

      “再說了,你這手無縛雞之力的弱書生都敢來,我有什么不敢的!

      ……

     。3)

      我坐在高高的紗帳中,底下女鬼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跪著!我今天心情很好,便是看到了那些惹人厭惡的女鬼也沒能阻止我的好心情。

      哥哥的睡顏好可愛,好想舔!。∽蛞,我與哥哥聊天,能見到哥哥,我簡直興奮極了,卻忘了哥哥畢竟是肉體凡胎,強忍著困意和我說話。

      我施法將沉睡中的哥哥移上床,就這樣看了他整整一夜。

      今日黑山派遣了使者過來商談小倩的事,小倩是陰年陰月陰日出生的鬼魂,亡前又未破元陰之身。陰氣極重,正好能助黑山練就神功。

      這種類似的交換戲碼在妖界并不少見,便像買賣商品一般,我之前也并未覺得有什么不對。只是如今,卻還需細細思量一番,我從未想過,寧采塵竟會是哥哥。

      早在我知道那座在我身邊建起來的寺廟叫做蘭若寺,而附近還有個黑山的時候,我便知曉了我是在倩女幽魂,這個前世耳熟能詳的故事世界中。然而我卻不曾在意過,對我來說,這個世界是真實的,它不僅僅是一個故事。而在看到了聶小倩并非王祖賢那熟悉的面貌時,便是最后一絲擔憂也放下了。

      哥哥愛著小倩,而我亦不忍他傷心。只是,冥土我是一定要拿到的。想來想去,或許是該去找他合作了。

      我已有百年未曾來過郭北鎮(zhèn),百年過去,這里已不似初見那般破敗,店鋪林立,人聲熙攘,倒似一片升平的假象。只是這人心惶惶,終究掩蓋不住。那透骨的荒涼衰頹之氣,風吹草動便足矣讓人恐慌驚亂。

      兵荒馬亂的年代,朝廷昏庸,群魔亂舞,人性中的惡被無限放大,這妖與魔,什么是人,什么是魔,又如何區(qū)分的清。

      我冷笑,人心入魔又如何,我早已心墮魔道,便任這人間翻翻覆覆,盛世亂世,又與我何干。

      對這污濁的人間,我早已厭惡至極,此次下來,不過是去取我那百年前埋下的東西,一切都快結束了。

      我望著對面的身影,清秀俊朗的書生一臉無辜,全不知自己究竟說了多令人心驚的話。的確從來無人能從蘭若寺生還,不過,你會是例外,你在那里會絕對安全。

      伸手撫上嘴角,微微上勾的弧度令我心驚,我以為,自那之后,我再也不會笑了的。

      余光看到那邊聶小倩抱著一幅畫,走在送葬的隊伍中,我皺著眉,掐指算了,原來今日竟是七月十四,盂蘭節(jié)。也罷,只是鬼節(jié)出來一下,只要不影響到我的事,我還沒有那么苛刻。

      書生已出了客棧,我只略微思索,便跟了上去!案绺缃袢者要回蘭若寺?”

      他正在等待老板找畫,猛然聽到我的話,似是驚了一下!岸鳎瑢!

      “可是那里地處偏僻,又時常有命案發(fā)生,好危險的,你還要去?”

      “對,”他臉有些紅,好像是在害羞,“我要找一個人,道別。”

      我知他要找小倩,心下定了主意,便也不在糾纏此事,只是癡纏著他,一定要跟在他身邊。

      天已經完全暗了下來,我看著提著三個燈籠的哥哥,心下不免感動,他明明很怕,卻依舊來了,哥哥他是真的很喜歡小倩。

      “哥哥,”我笑他,“你不要怕啊,我會保護你的!”我是真心想保護他,愿他一世單純善良,沒有煩憂。

      他不理我,已經怕到了一定地步,我終于嚴肅起來,跟在他后面。

      看著他進了小倩房間,我捏訣施了幻術,化作一兇惡丑陋,非男非女的黑袍妖婆,正是我在女鬼面前的形象。

      我厭惡女鬼,也厭惡自己,這世間已沒什么是讓我真心喜歡的,故而,我以惡心怪異的假面示人,卻不想此時派上了用場。

      “小倩,開門!睅е∏啵襾淼叫≠婚T前,小青一向與小倩不對付,有些話,有些事,她來最好不過。

      小倩正在梳洗,我瞥了一眼她旁邊的浴桶,叫小青呈上了嫁衣。

      小倩披著嫁衣的樣子美的驚心動魄,不過有些話卻仍要說。

      “小倩,”我沉吟著,“我已將你許配給黑山老爺,三日后成親。這幾日,你就不必再去取人精氣了。”

      轉身,我做勢要走,見小倩放松些的模樣,忽然施法,浴桶破碎,熱水淌了滿地,花瓣無力的飄蕩幾下,哥哥已到了我的手中。

      “姥姥,求你饒了他的性命,寧公子是無辜的!毙≠还蛟诘厣,大紅的嫁衣拖曳在地,極艷麗的顏色卻讓她看起來更加楚楚可憐。

      我閉上眼,不理會后面小倩的哭泣求饒:“小倩,三日后成親,這幾日,你都不要出去了,小青,看著你姐姐!

      從東廂房回來后,我便一直有些心緒不寧,修行者切合天道,往往能冥冥中感知到自己的劫,我的情況有些特殊,雖心已入魔,身卻仍舊走的是正統(tǒng)修行的路子,這許多年來,我一向信任自己的感覺,我知道,這一劫,我怕是度不過了。

      揉了揉發(fā)痛的太陽穴,我靠在塌上,仔細思索著還有哪些漏洞。我并不善謀計,如今匆匆訂下的的計劃也粗鄙的可怕,然而我卻必須讓這粗鄙的計劃萬無一失,我沒有時間了,承擔不起失敗的后果。

      聶小倩的骨灰在我手中,又是至陰之體,本是我最有用的棋子。不過如今,若要保得她的性命,卻不得不另做他法,好在她心系寧采臣,為了所謂的愛,也算得上是一步暗棋。

      燕赤霞為人癲狂清高,武功法力都不差,應是我最好的合作對象,只可惜他嫉妖如仇,又對世事灰心,若非有了寧采塵這個變數,又哪里會同我合作。

      這樣說來,我抿唇笑著,哥哥還算得上我的福星。

      想著,我便決定去看看哥哥,他被我關在了暗室,那里是我平日里修行的地方,屋內時常有打掃,也能說一句干凈舒適。

      我進去的時候,哥哥正在看書,暖色的燭光映在他的臉上,燈下看美人,這樣的景色讓我一時間有些恍惚。

      哥哥抬頭,看到了我,他的表情有些詫異:“般若,你怎么會在……”

      他還不知我們的身份,只以為是被心愛之人的長輩憤怒于他破壞了小倩的名節(jié)而抓起來的,故而如今還算平靜,但這平靜不會持續(xù)太久了,我已決定告訴他全部真相。

      我真的太累了,這么久的壓抑讓我傾訴的欲望達到了最強的狀態(tài),他微笑的面容讓我安心,我并不介意他知曉后如何看我,也不必怕他破壞我的計劃,畢竟,他重見天日時,我或許已經命絕。

      這是我們最后的一段相處時光,只有三天,我不想再偽裝下去,我不怕死亡,甚至有些欣喜于這一天的到來。只是,我確實有些舍不得他。

      “哥哥,”我打斷他的話,第一次露出略顯蒼涼的微笑,“聽聽我的故事吧!辈皇钦埱螅皇窃儐,語氣溫婉而態(tài)度強硬。

      “我叫般若,是一棵千年槐樹……”

     。4)

      我叫般若,是一棵千年槐樹,但我本不是樹,而是一個平凡的少女,因一次意外離開人世。再睜開眼時,時空顛倒,我已成為一棵槐樹。

      那時我茫然無措,不知如何是好,也正是這時,我聽到了一個善意的聲音,那聲音說“妹妹,你還好嗎,我是哥哥!

      那是我驚慌不已,不知聲音是從何傳來。原來這棵槐樹早已有了自己的意識,我是在與那棵槐樹的本體意識共處一體。我害怕極了,那意識比我強大的多,我怕他將我當做爭奪身體的人將我消滅。但我沒有想到,他竟將我也當做了槐樹本體產生的意識,極為欣喜妹妹的出生。

      那時他的聲音自豪得意,一幅意料之中的樣子,“我就說嘛,槐樹不分男女,雌雄同體,我是一個真真切切的男性,就該還有一個軟軟香香的妹妹!

      我不知他一個槐樹的意識是怎么得出妹妹是香香軟軟的結論,但不可否認,我確實松了一口氣。

      之后,他便如一個真正的哥哥,教我修煉,逗我開心,他雖有些孩子氣,有些幼稚天真,但對我來說,他卻是可以依靠的存在。

      轉眼間,幾百年過去了,隨著修行的增長,我們的感情愈發(fā)深厚,他早已知曉我并非他的妹妹,但他依然待我如初。

      我們的身邊建起了寺廟,蘭若寺。寺里的小和尚總來找我們玩耍,為我們念經,我們看著小和尚從小沙彌變成方丈,再迎來下一批的沙彌。那時我們修行進展飛快,受佛法庇佑,周身清靈之氣,現在想來,竟是一生中最幸福的時光。

      只是,便似曇花初放,幸福的時光永遠短暫的仿佛只有一剎,那萬鈞雷霆,閃電連連的夜晚到來,徹底打破了幸福的生活。

      現在想來,那一天的到來早有預兆,原本絡繹不絕的香客變得寥寥可數,與我們念經玩耍的和尚日漸稀疏,和樂安詳的氣氛不知何時已變得戰(zhàn)戰(zhàn)兢兢,每個人都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那夜,天空如濃稠的墨硯,深沉的化不開,烏云翻滾著壓下來,狂風夾雜著豆大的雨點砸在葉片,雷霆霹靂劃過夜幕,壓抑中跳出一道道猙獰巨大的傷口,映亮黑暗中刀劍的寒光。

      這里不再是佛土清凈之地,粗蠻狠戾的士兵驅逐著無辜的百姓,刀影劃過,紅色熱烈的鮮血濺灑,劊子手狂笑著,興奮的看著砧板上魚肉驚恐的神情,手中長刀一個起落,便又是一條鮮活的生命。

      我們眼睜睜的看著這一切,那時我們尚未化形,對于樹類精怪來說,幾百年的法力有限的很,有心助人卻無力的緊,甚至將枝丫伸長攻擊都要耗費大半的功力。或許這便是因果,我們袖手了這次危機,于是便迎來了我們的災難。

      不知過了多久,劊子手心滿意足的離開,留下血洗的地面和滿寺的尸骸。

      那一夜,冤魂泣訴,怨氣沖天,萬鬼咆哮,幻象迭出,蘭若寺終成極冤極陰的鬼地。

      我早便知道,槐樹極易養(yǎng)鬼,也極易吸收周邊陰森之氣。因此,當我發(fā)現這片鬼地的陰氣怨氣都跑到我身體里的時候,我是怨恨恐懼卻也認命的。我甚至心下想,這便是作為槐樹的宿命吧。

      只是我未曾想到,我認了命,我的哥哥,他卻從未屈服與此。他是真的愛我,當我感受到清澈的靈氣注入我的神魂時,我驚住了,是哥哥!他竟在將他全部的法力注于我的身上,我忽然便意識到了他要做什么。

      或許是因為我不過是一個寄居的魂魄,或許真的是我的天賦不高,幾百年來,他的法力一直在我之上,他是真正的天才,悟性卓絕,心智堅韌,心性卻一直純潔無垢,是天生該成仙做佛之人。

      我急忙制止他,我知他是要犧牲自己,來助我化形脫離樹身,我只是外來之魂,與槐樹之間的牽連并不深,如此便可護得我仍舊一身清靈。

      可是我不愿,我的神魂都在哭泣,我對他說,寧可一同入魔,哪怕從此天高海遠,永不為世人所容,也不愿我一人掙脫,徒留他一絲希望也尋不見。

      他那時笑得坦然,全不見平日的單純天真,竟像是真正的兄長長輩,他笑著,然后道:“走吧……”

      然后我便再也什么都聽不到,什么都看不到,我失去了感知,便恐懼極了,我怕,這一切都是他做的,而我醒來后,便再也看不到他。

      黑暗中許是過去許久,也或者只是一瞬,我又重新睜開眼睛看到世界時,已在槐樹之外,我化形了。二八年華翠綠衣裙的靈秀少女,可是我找不到他了,我只見到烏黑的巨大槐樹散發(fā)著陰森不詳的氣息,許是鬼氣太重雷電披下,竟半體焦黑,生機微弱。我找不到他的一絲神智,也感覺不到他的一點存在。

      我抱著一絲希望,在槐樹旁畫了養(yǎng)魂陣,只盼著他能夠恢復一點神志。

      “然后呢?”寧采臣看著我,眼中真真切切的劃過心痛和期翼。

      他果然如哥哥Leslie一樣,善良的讓人心疼。我站起身,向槐樹的方向看去,“然后啊……”

      然后我便抱著一絲絲希望,一邊各處去尋找氳養(yǎng)魂魄的天才地寶,一邊想盡辦法去除他身上的鬼氣溫養(yǎng)生機,直到百年前,我在那棵漆黑的槐樹上找到了一絲熟悉的靈智之光。

      于是我便又重新在蘭若寺住下,驅使著一群女鬼,去為我尋找精氣。人為萬物之靈,男人的精氣對我來說是屠絕鬼氣蘇醒人魂的最好的選擇。

      不去看寧采臣因我吸人精氣而產生的恐懼,和對小倩竟會害人的驚詫,我揮了衣袖,施法讓他睡下。

      “睡吧,”我走到門口回頭望了一眼喃喃,“睡醒了,一切就都結束了……”

     。5)
      幽冥界終年黑暗,乃是人魔兩界交界之域,靈氣稀薄,魔氣滔天。

      我目送著小倩的喜轎穿過石碑,進入黑山的領地,心下有些悲哀,卻又無比輕松。終于,結局是好是壞,都要開始了。

      “果然是老妖婆,這女鬼好歹在你手下這么久,也幫你禍害了不少人命,你就這么看著她去送死。”

      我嗤鼻,嘲諷他:“我竟不知什么時候燕大道長也對女鬼這么憐香惜玉了!

      燕赤霞和我仿佛天生有仇,我并沒有見過他幾次,卻每一次都是在相互的冷嘲熱諷間度過。

      他不再理我,反而抬頭望著天上的血月,幽冥界自成天地,星辰日月皆無,只有空中一輪百萬年前大魔留下的赤色血月記錄著歲月時間。

      我亦抬頭計算著時辰,今日成親是我選擇的,血月每過五百年行到魔界投影之處,便是幽冥界陰氣最勝之時,也便是今日。

      小倩已被送入黑山的妖府,再過一個時辰便是陰氣最盛之時,黑山為人自負,更何況錯過了這次,下一次便又是五百年后,必定會與小倩雙修練功。

      昨日我去尋過小倩,并在她身上種下引魂,我承諾她完成此事便奉還她的骨灰,為她逆轉輪回,重塑肉身,允她與寧采臣雙宿雙飛。

      我自然是騙她的,我只區(qū)區(qū)千年樹妖,又何來逆轉時空輪回,造化之功,便是有著萬年修為的黑山老妖也絕難做到。

      但我卻又沒有完全騙她,她身體中的引魂是我花費極大力氣才尋來的,黑山要拿她修煉《幽冥》,其實很少人知道,《幽冥》練到極致又擁有一個名字,輪回。

      生之極盡便是死,死之極盡又是生,生生死死,明明滅滅,便又為輪回。

      引魂會助小倩吸收黑山大半的幽冥之氣,《幽冥》又會助這綿綿幽冥之氣轉化為生氣,達到死生之氣平衡。而生人與亡魂最本質的不同便是這生之氣。

      掐定時間,一個時辰已過,我與燕赤霞已布下法陣,他便打上門去。

      ……

      天昏地暗,日月無光,這是一場大戰(zhàn),黑山雖被小倩吸去了大半功力,卻仍不是我與燕赤霞所能對付得了的,索性我們早有準備。

      我看著陣法中被誓約之力化作的鐵鏈束縛著的黑山,擲出手中拳頭大小的黑木,黑木迎風生長,化作巨大的槐樹深深地扎根在陣法中央。

      “老妖婆,你這是……?!”

      燕赤霞驚疑不定的望著我,他只以為我布下的是同歸于盡的陣法,卻不知這乃是最嚴苛的祭祀法陣,盡我之力,碎我之驅,燃我之魂,供養(yǎng)他之生靈。

      “賤婦,你竟敢……。 

      黑山老妖瞪著我,眼中滿是狂躁憤怒,然而他法力被鎖,卻毫無辦法。

      終于一切都結束了,我結著法印,啟動大陣。我本想借用黑山的冥土,那是黑山本體最核心精華的一捧土,幽冥之力是我能接觸到的最盛之物。但我終究改變了主意,畢竟便是只剩下小半法力的黑山,也會比冥土有用的多,說實話,我本來對冥土的期望便不大,只是那在當時是唯一的希望。

      誓約之火燃燒,我看到自己的身體慢慢變得透明,那邊的黑山還在亂叫,我望向旁邊的燕赤霞,我實在沒有想到他會如此輕易便同意與我合作,不管是為了什么,終究還是要感謝他。

      下半身已經消失,我能感受到我力量在流失,魂魄也越發(fā)輕了,許是人死前總是忍不住回憶一生,我如今便看見了那些小和尚圍著巨大的槐樹在笑鬧著。又好像看到了我的前生。

      身體更輕了,我已看不清眼前的一切,恍惚著,好像有一個模糊的書生身影奔來,很熟悉的感覺。

      我閉了眼,我知道我馬上就要消失了,腦海中的白光越來越亮,越來越亮。嘴角勾起,我看到了,我看到他了。

      他的臉上帶著溫暖柔和的笑意,整個人都在發(fā)著光,穿著最適合他氣質的白色西服,他是天使。是他,真的是他,不是什么寧采臣,就是他,獨一無二的他,哥哥,張國榮。

      他沖我伸出手,笑得陽光又自信,我看到我的手搭上他的手。

      真好啊,我輕嘆,他來接我了,我可以回去了……

      ……

     。ㄍ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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