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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標(biāo)簽:試驗品比利,試驗品史蒂夫,暗示性地提及了兒童虐待,暗示性地提及了酷刑折磨,焦慮,囚禁,看管,Hurt/Comfort,扭結(jié)和毛茸茸的情緒,傷害了Steve Harrington,Steve Harrington需要一個擁抱, Billy Hargrove的占有欲很強, Billy Hargrove的保護欲很強,Alternate Universe-Canon Divergence,互相依賴, Billy Hargrove 需要愛,過度迷戀的行為,斯德哥爾摩綜合征,暗藏性方面的內(nèi)容,由于身份問題產(chǎn)生的可疑的許可,道德觀不一定正確,角色還在成長中,這真的不像tag看上去那樣糟糕,男孩們都很好只是他們處于糟糕的情況,Billy Hargrove的情緒不好
正文:
Don't you want to know how we keep starting fires?
—“Danger!High Voltage”by Electric Six
這個被稱為“六號計劃”的男孩此刻感到一種熟悉的傷感。
他本該如此。這種該死的感覺對他來說無所不在,如同附骨之疽,揮之不去,不定時地以不同的方式浮現(xiàn),以不同的強度侵襲。
這種悲傷如影隨形,以至于有些時候他認(rèn)為這是佐證他作為一個人的主要因素…我悲傷,因而我存在。
沒錯,這種感覺就是如此熟悉。
六號孤零零地坐在他的房間里。這房間狹小而沒有人情味,除卻最基本的物件,幾乎是空無一物。僅有角落里安全塞著的小玩具,以及墻上的手工畫帶著些許個人色彩。
那副手工畫不是六號畫的——雖說他的視覺空間能力非常強,但客觀來講,他不太擅長畫畫。他有著其他方面的天賦,無與倫比的才能,而這占據(jù)了他的大多數(shù)精力——但他很喜歡畫的作者,愛屋及烏,也就喜歡上了這幅畫,因而將它掛上了墻。
他此刻沒有注意到畫。
他坐在床上,緊盯著門。
自打做完任務(wù)回來,他已經(jīng)這么干有一段時間了。
在這段漫長的時間里,他對Brenner做了任務(wù)匯報,配合Nelson做了體檢,熄燈后又短暫地睡了一會。而余下的時間里,則一直盯著門。
從燈光和送餐的情況來看,他們回到實驗室起碼有24小時了,也可能更接近36小時,六號不太確定。這里不存在鐘表,只在執(zhí)行任務(wù)時他才被允許戴手表。
他不想睡覺(睡不著,不想睡,不想,不要)盡管他知道這樣做會讓Brenner不快。他是爸爸的好孩子,是爸爸最完美的成就,而他的……悲傷,只會讓年長的男人感到厭煩。
爸爸就是這么想的,一旦他表現(xiàn)出悲傷或是孩子氣,爸爸的聲音會變得低沉,暗含反對。
他內(nèi)心深處,仍堅定地認(rèn)為這很不公平,他又沒犯錯。任務(wù)已完成,為什么他要因為完成任務(wù)而受罰,就因為他做了應(yīng)當(dāng)做的——把目標(biāo)帶回家?
如果這鳥不拉屎的鬼地方能更嚴(yán)密地做好安全措施,那他一開始就不需要出去執(zhí)行任務(wù)。
但他不能這么跟Brenner說。
首先,Brenner會告訴六號他沒被懲罰。
他確實沒被罰,或者說不是傳統(tǒng)意義上的處罰。
做錯事的人被罰,六號卻被不幸殃及。多年來,他早已學(xué)會不假思索地服從指令,他是爸爸最優(yōu)秀的士兵,卻還是要遭受折磨。
六號沒被罰,這即是真相,也是謊言。就如同爸爸所說的諸多話語般,是邏輯的死循環(huán),是灰色地帶。
他沒能獲得最夢寐以求的獎賞不代表受到懲罰。
但毫無疑問,有些時候它們帶來的感受相似。
至于加強保護……六號還不夠格說這話。他該做好本職工作,而不是跟Brenner扯這些。
他不是來這提意見的。
六號輕輕嘆口氣,挪幾下身子,翹起二郎腿,往后靠在墻上。
在這一刻,他看上去就像世界上任何一個普通的少年,臂膀?qū)掗,身材高大,輕松愜意。他把一邊的金色卷發(fā)留長了——他是以更好完成任務(wù)為說辭,費了很大的勁才堪堪說服Brenner允許他像有時在照片中看到的那樣,做個時尚尖端的弄潮兒——而當(dāng)他沉默寡言時,則常常在考慮留胡子的事。
他想,也許下一次任務(wù)他可以說服實驗員允許他在上唇留點胡茬,這想想就很有趣。
他腳踝上有根薄薄的,金屬制成的腳拷,那上頭的小燈正穩(wěn)定地閃爍著,永不停息,以電波來展示心跳。
六號不太介意腳拷,(除了某些時候,某些可怕至極的時刻,他看著它,感到它毫無疑問正逐漸嵌入他的皮膚。他感覺自己可能會死去,會嘶聲尖叫,會死去,會扯下腳,任何事都可能發(fā)生……任何事……如果不立馬把它拆下來,他也許會喪失理智或是……)他理解,實驗室里的人員看到腳拷會更有安全感。
他必須戴著。即便他百分百確定,永遠(yuǎn)不會用力量來攻擊實驗室的人,也仍舊必須戴這腳拷。
。ó(dāng)然,他也聽到了那些閑言碎語……實驗員們無意間談起的秘密,他們小聲交談,但這近乎奇跡的傳言還是逐漸流入其他試驗品的耳中。他們之所以必須戴著腳拷,是因為曾經(jīng)有個試驗品逃跑了。某個家伙成功地逃出生天,重獲自由,甚至在逃離期間俘獲了一些實驗員。而他們的腳銬則是一種亡羊補牢。
是的,腳拷意味著他們是這兒的囚犯……但這也可以染上其他含義。只要你足夠有能力并情愿戴上腳拷,你就能獨自走出監(jiān)獄,無需任何人員陪同。他們戴著腳拷,是因為如果不這么做,也許,他們會就這么逃走。如今這可能性卻是如此遙不可及……這很可能只是場白日夢,但它陰魂不散,不斷發(fā)出譏笑,試圖激怒自己。也許現(xiàn)在不可能逃出去,但總有可能的時候。如果是在戴上腳拷之前呢,那他們大概,可能,也許……)
如今他不再做白日夢了,不再用逃跑的念頭折磨自己。他已經(jīng)明白了自由,他是指真正的自由,只是癡人說夢話罷了。
他是現(xiàn)實主義者。
他不像……
六號躺回床上,靜待他們把七號還給他。
在這個房間里,失去七號的每一秒,六號靈魂中那幽深的黑暗之池都在上漲,滴答滴答……怒火中燒,野獸般的狂怒。
這是他一直拒絕承認(rèn)的那部分自己。如果他想在這地方活下去,他就不能深究這黑暗從何而來,更不能釋放出這黑暗。
七號能緩解這癥狀。
他能讓一切痛苦消散,帶來平靜,溫暖和一些陌生的情緒,他能讓所有美好的情緒上涌,填滿內(nèi)心的空白。
七號美好,甜美又溫柔,他是這黑暗中的光亮。
他是六號唯一想要的。
可六號現(xiàn)在卻不能擁有他,因為他此刻正在某處接受處罰。
這不是七號第一次這么做了……絕對不是。他似乎認(rèn)為他有義務(wù)去這么做,近來最甚。
他腦子里總是莫名其妙冒出一些奇怪的想法,對他們目前的狀況做出推論,而這些細(xì)節(jié)沒必要向六號解釋……
不……這不公平。六號知道事情的起因,他知道是怎么回事。七號并沒有無故損壞,他們不能認(rèn)為七號的那些焦慮,恐懼和憤怒都是在某一天無緣無故突然出現(xiàn)的,這不公平。
這都是因為那場實驗,那只該死的貓。六號還記得那是場不愉快的事故。這當(dāng)然令人沮喪……所有人都為此沮喪。但七號把這件事變成了心結(jié),他還……
六號明白了,他終于想明白了,可……
從那時起,七號就不顧一切地……
第一次嘗試,七號險些逃出過道。那時他正要去玻璃屋,卻突然掙脫了守衛(wèi),轉(zhuǎn)身就跑,瘋子一樣跑過長廊。
當(dāng)時六號坐在2號實驗室里,眼睜睜看著他跑過去,臉上帶著野獸般瘋狂的驚恐。
事后他告訴六號,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他只是想著要逃跑,并付諸行動了。而在此前,他從未思考或謀劃過此事。
即使如此,他依舊因此而受罰——獨自監(jiān)禁。
第二次嘗試,七號成功逃出大樓,一路逃到公路上。后來他告訴六號,Brenner的清理隊開槍打死了載他的卡車司機。
七號就說了這么多,然后就不愿開口了。不光是那次逃跑的事……他什么事都不想說了。
他足足沉默了三個星期,一直到六號終于設(shè)法哄得七號擺脫了恐懼。
第二次的處罰在前一次的基礎(chǔ)上額外加了電擊治療。
此外,Brenner還剪去了七號的頭發(fā)。
六號試圖勸說七號不要再接著嘗試,逃跑只是一場虛無縹緲又險象環(huán)生的幻夢,但他的話只是白費口舌。正相反,七號的眼里閃著倔強的亮光,他咬緊牙關(guān),搖搖頭。
于是七號換成Brenner的勸法,說起他們的工作做得有多棒,他們是人類的未來諸如此類的話。這起碼讓六號愿意和他說話了,雖然溝通的內(nèi)容僅限于他錯得有多離譜。
咔噠聲。
鎖轉(zhuǎn)了。
小房間的門被打開,六號猛地抬起頭。
過道里傳來一陣拖曳的聲音……懲罰時間結(jié)束了。
六號保持軀干紋絲不動。在這種情況下,如果他擅自移動,誰也說不清守衛(wèi)會作何應(yīng)對。
最好再等等,全力按捺,哪怕他全身每一個細(xì)胞都在本能尖叫著跑過去跑過去跑過去。好在很多年以前他就學(xué)會了如何有條理地抑制住這些本能反應(yīng)。
謝天謝地,守衛(wèi)從不逗留。他們用雙臂把七號托著,拖曳進來,毫不客氣地把他扔在地上后就離開了。一個技術(shù)人員跟著躲進來,把一套疊得整整齊齊的洗換衣服放在房間的最角落,接著又溜出去。
門咔噠一聲關(guān)上了,緊接著六號爬下床,邁著堅定而得體的步伐走向七號。他走得不急不慢,沒有發(fā)出任何聲響,以免嚇到另一個男孩。
有些時候,在七號被……之后,他不想要任何人碰他。
七號渾身濕漉漉的,除了腳銬外未著寸縷,像個胎兒一樣蜷縮在地板上,止不住地發(fā)抖。在先前漫長的等待中,六號被迫得出七號被關(guān)禁閉的結(jié)論。但現(xiàn)在他懷疑自己是否錯了。
他不明白潮濕意味著什么,七號從沒這樣回來過。這是一些新玩意,一項新實驗,一種新懲罰。
至少這回他們沒再次剪掉七號的頭發(fā),那次事件讓他很沮喪。在這個地方,真正屬于他們的東西實在是太少了,失去任何東西都異常痛苦,哪怕是最終會長回來的東西。
六號緩慢地,小心翼翼地伸出手,遲疑片刻后,輕輕地?fù)荛_一撮七號濃密的棕發(fā)。
反擊緊隨其后接踵而至。
七號猛擊回去,抓住六號的胳膊,狠狠推出去。他漂亮的棕色眼睛睜得大大的,溢滿恐慌和憤怒。他的喘息急促而淺,軟綿綿的拳頭沒有目標(biāo),就那么胡亂飛舞著,但這一切呈現(xiàn)出七號對其室友的態(tài)度。
那個聲音又出現(xiàn)了,那個六號內(nèi)心深處無用的聲音,它低聲說:這不公平。
他不應(yīng)該被推開,被抗拒。他又沒有做錯什么,他是好孩子,而好孩子就應(yīng)該得到獎勵。
他再次伸出手,耐心逐漸潰散。
他沒有放跑七號,也沒有負(fù)責(zé)在事后懲罰他。
他所做的一切只是把他帶回來。這是他的目標(biāo),他的任務(wù),更是由Brenner直接下達(dá)的命令。找到“七號項目”把他毫發(fā)無損地送回實驗室,并將所有平民目擊者移交給清理小組。
把“七號項目”帶回家。
七號不斷掙扎著,六號用雙手溫柔而堅定地抓住他,試圖控制七號打出的拳頭。動作間,六號可以看到七號瘦弱身體上所有的瘀傷,憤怒的紅色傷痕,這意味著電極曾被壓在他那蒼白、有痣的肌膚上。從搖搖欲墜的動作中,他能感覺到另一個男孩是多么的虛弱,痛苦和疲乏不堪。
要壓制他是很容易的。
“停下,”他低聲說,“住手。”
另一個男孩永遠(yuǎn)學(xué)不會何時抗?fàn)幨菬o效的。
“閉嘴!”七號哽咽著說,聽起來哀痛欲絕,低聲啞氣,“都是你的錯! 我告訴過你,讓你放我走......我本來可以逃走的!為什么你就不能……?”
“你不能走,”僅僅是七號逃走那渺茫的可能性,就足以讓六號感到頭暈?zāi)垦,“你不能走。你屬于這里,你必須留在我身邊。”
一天半前,當(dāng)他在小學(xué)后的樹林里把另一個男孩逼入角落時,他就做出了自己的決定。他沒花多長時間就找到了七號,他一找到七號藏在了哪——并不太遠(yuǎn),事實證明這距離遠(yuǎn)遠(yuǎn)不夠——就用了一些力氣把七號拖回實驗室。
七號一路苦苦哀求,旦旦信誓,乃至是奮起反抗,但這一切都無濟于事。很久以前,他們倆就作出了抉擇。
“你必須留在我身邊。”
六號把七號摟進懷里,撫摸他,親吻他的臉頰、太陽穴、脖頸和肩膀,發(fā)出一種輕柔、舒緩的哼哼聲,百般撫慰,不顧一切地想讓他冷靜下來,重新感到寧靜與滿足,緩解正從身體和情感雙重方面撕裂他的痛苦。
七號最后嘗試反擊幾下,拳頭最終卻像水一樣軟綿無力,從六號身上滑落。六號鎮(zhèn)定地沿著那雙長長的手臂,探到熟悉的胸膛,觸到濕漉漉、堅實的□□和一種可怕的硌手骨感——七號仍在這兒的認(rèn)知讓他深深地松了一口氣。
他仍坐在地上,拉下條毯子裹在另一個男孩身上,試圖擦干他,讓他暖和起來。一旦他把七號包裹好,一切似乎都變得柔軟起來,他緊緊抱住七號,把他放到(他們的)床上。
“如果我放你走,你打算怎么做,嗯?”他誠心誠意地問,“和那些小孩住在一起?永遠(yuǎn)呆在他們的地下室里?”
“他們會給我吃的,”七號回答,聲音柔和、悲傷而遙遠(yuǎn),“他們給我衣服穿,還跟我聊天,就好像我是......好像我是真的人類。他們給我取名字,一個真正的名字,而不是什么愚蠢的數(shù)字。”
一個名字。當(dāng)然,他們以前也有過這樣的爭論。
六號曾經(jīng)有過一個名字......他們批準(zhǔn)他去執(zhí)行任務(wù)時給了他一個名字。當(dāng)他通過測試并證實忠誠之后,他們給予他一個名字和故事,可以告訴那些詢問他往事的路人們。他們允許他在外面待了一段時間。
起初,這只是另一種實驗,另一種測試,當(dāng)六號——或者說如今根據(jù)他的□□來叫,來自加州的Billy Hargrove——沒有逃跑或反抗,他們就讓他去做任務(wù)。那些任務(wù)總是與人有關(guān):攻擊人、謀殺人、監(jiān)視人、抓捕人并帶回實驗室。
七號一點也不在意這些任務(wù),同樣不在意Brenner的偉大計劃或是實驗室的核心特權(quán)。
他只是想要一個名字,想去外面看看。
如果七號能乖乖聽話,他們也會準(zhǔn)許他出去執(zhí)行任務(wù)。他們可以一起去外面,六號和七號,七號可以擁有他渴望的名字,而六號可以永遠(yuǎn)和七號在一起。
這將是他們能得到的,最接近完美的結(jié)局。
“他們叫我Steven,”七號嗚咽著說,從六號身邊抽離,再次蜷縮成胎兒的姿勢,仍緊緊地裹在毯子里,“他們會想我到底去了哪里。”
“他們不會在乎的。”
“他們會......”
“不會的,他們甚至都不認(rèn)識你。他們根本就不關(guān)心你,而我不一樣!
七號把頭埋進枕頭里抽泣,六號知道自己的話傷到了他。七號總是更多愁善感,更渴望與人類間的情感連結(jié),更容易受到——爸爸怎么說來著?——‘命運之箭*’的傷害。
六號并不多愁善感,他人生中真正關(guān)心的事物少得可憐。
“在這個世界上,有些人天生就很脆弱,更容易受到傷害!彼宄赜浀媚菚rBrenner曾這么對他說,他倆都站在玻璃窗的外側(cè),注視著玻璃之內(nèi),七號被綁在一張長桌上,渾身赤裸,暴露在刺眼的燈光下。
“這個世界隨處都是殘虐不仁的命運之箭。我們需要保護他......哪怕是從他自己手中,尤其是從他自己手中,以防他遍體鱗傷。”
六號看著醫(yī)生們調(diào)高了七號腦袋旁那臺熟悉又可恨的機器上的刻度盤,看著七號在劇痛中尖叫。
他還記得另一天......那是很久很久以前了,是他所記得的第一個記憶,或者說至少是第一個重要的記憶。那是他第一次在他們稱之為育嬰室的房間里看到七號。他個子很小,臉色蒼白,頭發(fā)蓬亂,棕色的大眼睛里充滿了警惕的好奇心,一只胖乎乎的小手向六號伸來。
從那時起六號就知道,他絕不可能放這個男孩離開。
六號把七號緊緊摟在懷里,好像Brenner說的那些命運之箭現(xiàn)在正落在他們身上。他把自己的胳膊搭在另一個男孩的胸前,讓自己貼在他的背后,讓自己的身體成為堅實的盾牌,決心保護七號遠(yuǎn)離這個危險的世界。
他想,如果他可以替七號承受這種痛苦,他會做的;蚴歉试笧槠咛柛八。
七號和他屬于這里。如果六號做個好孩子,足夠聽話,他可以留下七號,好好保護他。至于七號,對他來說,就只是蜷成一團,并拒絕看他的......朋友?
他們不該是朋友。
六號在外面呆了一段時間,學(xué)會了一些詞匯......他認(rèn)為不存在一種詞匯可以形容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
等到食物來了,六號會喂七號吃飯,然后叫七號起床,穿上干凈的衣服。如果七號仍處于悲傷、沉默的情緒中,六號會溫柔地哄他,直到他振作起來。
如果七號允許,六號會接觸、愛撫和親吻他,用手指穿過他柔軟的棕色頭發(fā),把嘴貼在他細(xì)膩的皮膚上。
如果六號足夠幸運,七號會允許他(此處拉燈)。
當(dāng)六號為他這么做之后,七號總是會變得更加滿足和平靜。
這也能讓六號變得平靜。這就是為什么他被允許留下七號,盡管七號就像醫(yī)生們曾說過的那樣,是一個“非常規(guī)行為矯正器*”。
“胡說八道,”Brenner曾說,就站在六號的邊上,而六號則被綁在實驗床上,假裝自己早已昏迷,“這是基本的動物本能,這是胡蘿卜加大棒策略。”
這是六號向來不去聽,不肯聽,也拒絕去聽的關(guān)于自己的秘密之一,那就是Brenner認(rèn)為,如果他把七號從六號身邊帶走,那么六號就再也不會冷靜下來,乖乖去執(zhí)行任務(wù)了。
這個秘密足以說明,六號是重要的物品,是Brenner絕不能失去的東西。六號害怕Brenner......也就是爸爸。當(dāng)然會害怕,他怎么可能不害怕呢?
某個微弱的聲音告訴六號,Brenner也害怕他。
這次之后Brenner很可能會再次懲罰七號,當(dāng)然,他們總有著更多的實驗要做。六號討厭實驗,就和七號一樣討厭這兒,但如果留在這兒就意味著他可以把七號留在身邊的話,那他甘愿接受這一切。如果可以,他愿意替他接受懲罰,但實際上,他只能忍氣吞聲,事后再來收拾殘局。
任何事情......他愿意做任何事情......哪怕他會因此飽受折磨,甚至是為此做出殘虐不仁的行為......因為他絕對不能失去六號。
七號不可以離開,他必須留在六號身邊。假使他試圖離開,六號將會找到他,把他帶回來。
如果這個世界要將他的朋友愛人獵物獵人丈夫靈魂伴侶帶走
他將燒毀整個世界。
況且他一直很擅長放火。
他把七號拉近,把臉埋在甜美的肌膚和柔軟的頭發(fā)間,七號瑟瑟縮縮著在抽泣中不安穩(wěn)地睡著了。
六號再次感受到了那種熟悉的不快樂。每當(dāng)七號處在他們的小房間里,躺在他們的小床上,藏匿于世界之外,安全地被禁錮在六號的懷里時,他總是會產(chǎn)生這種感受。
這是一種危險地接近幸福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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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寫得自己都傷心了……
這本書的標(biāo)題取自于書/電影 “Firestarter”。我還在研究我的狼人,但希望日后我為這篇寫更多后續(xù)。
讓我知道你的想法,一如既往,贊美和評論給了我生命 :)
譯者:
命運之箭:原文“slings and arrows of fortune”,此處應(yīng)該意為精神打擊?最初源于莎士比亞戲劇的《哈姆雷特》的第三幕第一場,我對哈 姆雷特了解不深也不知道要怎么翻譯,各位意會一下好了,感興趣的小伙伴可以自行前去查詢
非常規(guī)行為矯正器:原文“a highly unorthodox behavioral modifier”,行為矯正是行為治療的一種類型。斯金納(B. F. Skinner)證明,行為可以通過強化和/或懲罰來塑造。斯金納指出,reinforcer是一種增加行為再次發(fā)生的可能性的后果,而punishment是一種減少這種可能性的后果。(雖然可能很多人都知道,但是我還是要注釋一下,因為我不知道hhh,這里大概就是把六號當(dāng)成調(diào)節(jié)七號行為的工具,七號做好任務(wù)了就獎勵和六號相處,沒做好就分開他們,久而久之七號就習(xí)慣性服從指令并且認(rèn)為沒做好任務(wù)就會和六號分開了5555兩小只都太慘了實驗室早點死好伐)
作者提到在研究的狼人是她/他寫的另一篇harringrove同人大長篇,名字叫“Werewolf Gimmick”,我看了大概四分之一,好美味wwww性張力十足。
本篇譯名參考作者提到的書/電影的官方譯名,我特地跑去補了書,是斯蒂芬金的作品,超好看!從最后六號擅長放火的言論可以推斷出,六號的能力應(yīng)該和兇火女主一樣,是上限很高的火系超能力吧,我記得小說女主在很小就能在生氣的時候讓家里的東西無故燃燒,后來逃亡的時候能瞬間讓好幾個追捕的人、車乃至房子自燃爆炸,幾乎沒什么后遺癥,由此可見六號有多強大。
這篇作者有寫后續(xù)來著!是大長篇,我還沒看過,這篇只有Hurt沒有Comfort估計Comfort在后續(xù)里了,哪天我有空了補個后續(xù)的翻譯(太長了,而且還沒去要授權(quán),所以不要抱太大希望)
祝各位情人節(jié)快樂!!小小渣翻,希望同好們喜歡,哪里有錯誤盡管指出,以及喜歡的話建議去凹3上給原作者點贊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