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藏此章節(jié)]
[投訴]
文章收藏
副官
“藍染接吻的時候也不會閉上眼睛。”
“銀不接吻的時候也不會睜開眼睛。”
……從相互抱怨開篇,不明白人世上怎么會有這樣“神合貌離”的人。不,好象不應該說是人世呢。
尸魂界
“吶戀次,在發(fā)呆嘛?”還是,發(fā)春?較為粗魯?shù)脑挶煌虥]在弧度夸張的抿起的嘴唇下,市丸銀拍拍阿散井戀次弓起的后背,同坐在池塘邊青色的石塊上。
六番隊副隊長懶懶地轉(zhuǎn)頭瞥了市丸銀一眼,又麻木地扭頭盯著水面上的碎光。
“喲喲,出了什么事?阿散井副隊長你會這么沒精打采的,不象平時的你喲。不是該抖動著你那很……呃……很個性的眉毛活力充沛地跳起來么!
“那么……三番隊長到這里來,又是為了什么?”阿散井戀次擺出很難得的冷漠表情向市丸銀發(fā)問。
“哎呀呀,和人玩問答游戲可不是什么好習慣。朽木隊長欺負你了?嫌棄你了?啊啊后一個可能性比較大吧!
“玩問答游戲的人不是你么!”什么叫“后一個的可能性比較大”,難道我是下水道邊一身泥濘饑寒交迫的棄犬么!
“啊呀,戀次真像犬類。稍稍一刺激就立刻眥起牙來,在主人面前倒是乖順得很。說起來,朽木隊長和露琪亞小姐,哪個是你的主人呢?還是說……只要有朽木這個姓氏,都無所謂么?”
市丸銀的發(fā)言與內(nèi)心的牢騷竟然有可疑的一致,就這個人平時的行徑與古怪程度看,這實在是不能單單用巧合就能概括了事的。但令戀次更加在意的,是他之后的發(fā)言。截止至今,還不能判定市丸銀這個人對自己,對隊長,對朽木家懷有惡意,起碼從表現(xiàn)上完全看不出來。至于是真的心不在此只是單純地喜歡戲弄別人,還是將自己的意圖掩飾得太好,已經(jīng)完全不在可以判斷的范圍之內(nèi)。明明看在眼里的事情卻毫不猶豫地判定與己無關,明明伸手去碰觸的東西卻不想撫摸,處于劃定有興趣范圍之外的一切都是垃圾——市丸銀或許就是這樣的人。但只是或許,他給人的感覺是:我在造假,你所看到的我是假的。比起把自己的面具貼在你臉上讓你的眼睛除了濃重的油彩什么也分辨不出的人,竭力想隱瞞自己戴了面具這樣的事實的人反而比較容易看透。
“這可不是可以隨意開玩笑或者戲說的事情,你明白吧,三番隊的隊長大人!睉俅味⒅型桡y瞇得緊緊的眼,一字一句地說到。想從這個家伙那連瞳孔顏色都看不到的眼里看出什么隱匿的心思或企圖,有這樣奢望的自己果然還是太天真了嗎?
“是是,我明白了。”市丸銀微微笑著舉起雙手做出投降似的姿勢,“那么問一些正經(jīng)的事吧。你心情不好的原因是朽木隊長冷落了你么?”
撲通。一條剛從水面躍起的魚兒在半空中像是失去重心般摔回了池塘里。戀次寧可相信它是受了市丸銀對于“正經(jīng)”這一詞的闡釋的刺激。
如果自己不說點正經(jīng)的事情,恐怕對話會一直這樣胡攪蠻纏下去。“靜靈庭被旅禍擾亂了,這樣下去會給整個尸魂界帶來不安定。市丸銀你難道不在乎?不打算想些什么辦法么,還是說你做隊長的覺悟和責任心就只有那么一點?”這一番話多少費了戀次一些腦汁,對于這樣的義正詞嚴,自己心里也有點小小的得意。
“我是不理解‘副隊長’是怎樣看待責任心這種東西啦,不過辦法啊對策啊這些東西,還是要留到開會的時候再說比較好!币凰查g,市丸銀笑得奸詐的面龐端正地貼近了阿散井戀次的臉孔,嚇得他不由自主地向后縮了一下!稗D(zhuǎn)移話題在我面前可是行不通的喲。戀次你應該知道我的對手是多么無情的人吧,想要人家的感情自己又死也不肯付出的人。所以……”
理由實在是讓人不能接受的古怪,不過市丸銀逼近的魄力多少在氣勢上壓過了本來就被提問到氣短的阿散井戀次,所以還是會在內(nèi)心感嘆,畢竟是隊長級別的人物。只是想一想,這份魄力的起因竟然是八卦,又不免讓人泄氣。
“其實朽木隊長對你很溫柔了。”
“哎?”市丸銀突如其來的感性讓阿散井戀次有點不能接受,心下警鐘大作,第一反應是——陰謀。
“那樣的一個貴族血,高高在上的朽木白哉大人,對你可是難得的和顏悅色呢。對你,這么個莽撞沖動的家伙,嘖,真是太難得了!
阿散井戀次的額上隱隱冒出幾根抖動的青筋。這種難聽話要在背后說不是才符合市丸銀的風格么。雖然內(nèi)容還算親切……不過,難得這家伙說出這種話來,難不成……是真心的?
“這到底是為什么啊真奇怪!笔型桡y無視戀次探詢的目光,自顧自地繼續(xù)下去,“朽木隊長會看上你這家伙的什么地方啊……腦袋很笨?性格很沖動?眉毛很奇怪?哇如果他說要把妹妹交付給你你怎么辦?呵呵,沒理由把自己妹妹往火坑里推吧。難不成是抱著‘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的崇高信念?啊啊,原來朽木隊長有如此偉大的一面與舍生取義的精神我竟然不知道。真是了不起啊……主動讓癩蛤蟆吃的天鵝……”
剛才的話收回!收回!即使只是心里話也要收回!當著自己的面說出這些話,這家伙絕對是存心挖苦人!戀次抖動著眉毛,幾乎要跳起來拔刀砍人了。
“銀,你怎么又跑到這里來!蔽宸犻L的適時出現(xiàn),阻止了護庭番隊的一場內(nèi)部械斗慘案!贿^從手里的茶杯來看,不是剛剛來的吧。
“怎么說‘又’。藍染你是歐吉桑了,說話古怪!笔型桡y淺笑著起身,再次拍拍阿散井戀次僵硬的后背!凹佑团。”……指意不明。
“什么……!”本來已經(jīng)快走到藍染身邊的的市丸銀倏地閃回阿散井戀次身后,“戀次你要是能像你的蛇尾丸那樣剛·柔·并·濟就好了吶!
“什么剛什么柔!你、你說清楚?!”
六番隊副隊長很難得地臉紅了。
“討厭啦戀次君~”市丸銀特意捂著嘴呵呵地笑著走向藍染,不再回頭!澳恰だ飫偅抢锶崧飤”
“。!”
六番隊副隊長很難得地臉紅得像頭發(fā)。
“你不要給我的副隊長灌輸不好的念頭,可以嗎?”
今日有兩個適時出現(xiàn)的人,但阿散井戀次明顯比較喜歡見到后一個。當然如果前一個不是擺出那樣明顯的袖手旁觀任市丸銀“發(fā)揮”的表現(xiàn)的話,戀次本來還對他寄予希望——當然,事實證明會這樣縱容市丸銀的人,不應該被寄予如此希望。
“我可沒有給你·的副隊長灌輸任何不良念頭,只是作為貼心朋友給他提一些建議而已,朽木隊長^_^”
阿散井戀次抬頭,理所當然地被正午的太陽晃到了眼睛。這么大的太陽,這么暖的陽光,為什么自己會覺得有點冷?
朽木白哉不動聲色,看看市丸銀,又將目光轉(zhuǎn)向藍染惣右介,大意是不想多做糾纏。
冰凍射殺么?只是找阿散井戀次說幾句話,談談心,聊聊天,不至于這樣反應吧。市丸銀此時很想去扯身邊的人的衣角,不過在人前可做不來這樣虛弱的動作。況且,那人也不會允許吧。
只是表面溫和的樣子,冰凍程度或許還不輸朽木白哉。
“走了!彼{染單手捏著空茶杯,轉(zhuǎn)身。市丸銀沖著面色發(fā)青的戀次搖搖手,旋身跟上。
“他說了什么么?”確認他們離開很遠,朽木白哉沉靜地向阿散井戀次發(fā)問。
沒有聽就斷定市丸銀在向自己灌輸不良內(nèi)容,不知該說隊長英明還是市丸銀平素行徑太過“特別”。想想剛才不情愿的對話內(nèi)容,實在不是可以向隊長說出口的內(nèi)容。不,就這樣綁上石頭,沉入遺忘的海底吧。這樣私自下了決定,戀次向白哉搖了搖頭:“一些很無聊的內(nèi)容,相信隊長一定沒有興趣聽!迸虏粔蛘f服力,還補上一句:“他實在是個很無聊的人,隊長也這樣認為么?”提出這樣無意義的問句,依朽木白哉的性格,一定不會應答。
阿散井戀次并沒有白做副官,他對于隊長的了解,確實在基準以上。
朽木白哉看向阿散井戀次的眼不起一絲波瀾,淡淡一句“是么”就結束了本可以發(fā)展成新一輪“問答游戲”的對話。
“怎么有時間來找我呀,藍染隊長?”
“……人前人后你都是一張臉,肌肉不會疼么?”
“經(jīng)過鍛煉了,多謝費心!笔型桡y的笑臉始終不變,心里很得便宜賣乖地想著我可是因為對手是你才練得這么完美!霸捳f回來,藍染你也一樣,看不出在想什么的臉。”
去捏藍染面頰的手被握住,市丸銀微微一掙,也就放棄。
“我是個很有溫情的人啊,不是么?尤其在你面前!
市丸銀吃吃地笑起來。“在耳邊說情話真是動人啊藍染,不過總說重復的一句就很沒有誠意了喲。”
藍染不易察覺地皺皺眉毛!胺凑峭瑯拥男那椋瑩Q詞說還不是一樣。這種事情真是麻煩,銀,你應該好哄一點就好了。”
市丸銀挺直脊背,很不可思議似的看著藍染!啊⑸⒕畱俅谓o你灌輸了什么不良念頭么?說得出這種話可真不像你!
“我的溫情牌當真這么不可靠?”
“不……說是你很想讓別人懷疑比較貼切呢!
“喂喂……”藍染忍不住去碰銀的嘴角,“真的一直這樣翹起來,吊這么高,沒有酸痛的感覺么?”銀臉上掛的三條弧線,像人偶面上的墨筆線一樣,連角度也不會變。“難道和我接吻的時候也是……這個形狀?”藍染在心里想象一下,立刻后悔。
“藍染你接吻的時候都不閉眼睛吧,我就知道。那么你都沒有注意過么?”
“誰會去注意跟自己的嘴巴貼在一起的東西……哪里注意得到!
“那么你都在注意什么?”銀的嘴角明明勾得夸張,給人的感覺卻是似笑非笑。“古怪的地方吧……藍染你真是的~”
“剛才那句疑似打情罵俏的東西是什么……”藍染發(fā)覺自己越來越看不透銀,身體上的赤裸果然不能替代心靈上的障蔽。也許以后會變成相互猜測心思的一對?每日看著對方什么東西也沒有展現(xiàn)的眼睛,做著毫無根據(jù)的心理推斷,把聽到的每一句話當做密碼,總想費勁心機解答隱藏在其背后的內(nèi)容?
“心思不重要,我在你的身邊,一直在你身邊。這樣不滿足么,藍染?”
無法了解銀究竟是從哪個僵硬的表現(xiàn)里窺探別人的心思,但不可否認他說的話總是恰恰插入那微小的縫隙。有一種人有這樣的本事,那就是語言騙子。但他們是利用語言上的技巧,在適當?shù)臅r候插話,造成洞悉別人內(nèi)心的假象,事實上只不過發(fā)表些模棱兩可的言論罷了。而銀不同。他的可怕之處在于,明明你自己認為掩飾得很好的動搖,或是僅僅在心里一閃而過自己以為根本沒有機會表現(xiàn)出來的念頭,都被他如毒蛇般精準咬住,再不動聲色地進行質(zhì)疑。或許是自己的表情缺乏,所以別人的一點表現(xiàn)對他來說都很夸張?但是,朽木白哉并沒有銀這樣的能力。
無論如何,對于藍染惣右介來說,市丸銀始終是一個摸不透的男人。
這樣的人,不能為伴,便要為敵。
藍染想了想,終于決定給銀自己幾乎要忘記怎么執(zhí)行的笑容。
“我很滿足。因為你永遠是我的副官!
給我看看你的眼睛……
阿散井戀次很不喜歡在一個清爽的早上遇見市丸銀,因為這會破壞他的心情——雖然在并不能算大的靜靈庭,運氣總不會那么好。
“喲戀次,你昨天晚上都做了些什么呀?”……尤其上來就問自己最不想被問到的事。
“那么你又做了些什么呢,市丸銀隊長?”反問回去。
“與藍染做一些不能給你看不能給你聽不能給你知道的好·事啊~”……想與市丸銀拼臉皮與耐力是非常困難的。
“不行吶,愉悅的第二天早上不可以做出這樣不開心的表情喲!
已經(jīng)完全無力糾纏于市丸銀所指的第二天究竟意義何在,阿散井戀次甩甩火紅的頭發(fā),拖著疲憊的腰(?)想就此走開。
“戀次!彼坪跏窃趺匆膊幌敕胚^他的樣子。
“干什么?”轉(zhuǎn)過身來的阿散井戀次,聲音里已經(jīng)透出了明顯的不耐煩。即使身體條件不允許,他也打算在市丸銀出言挑釁他的情況下結實地賞他一拳。
“朽木隊長他……”
蓄勢待發(fā)。
“他對你好么?”
哎咦?
市丸銀高吊的嘴角略略有些松懈,露出一點不好意思的表情來!靶嗄娟犻L對你真心么?”
這回好象確實是認真的。阿散井戀次的防備松懈下來,認真地凝視對方的臉。“隊長不會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沒有人可以逼迫他。”
“這是你身為副隊長的鑒定結果么……說得也對,那個高傲的人!笔型桡y微微牽動嘴角。冰山模樣卻一眼能看透的人,真好啊。
“你怎么會突然問這個!辈荒懿徽f,實在是氣氛古怪。
“只是有感而發(fā)……”
“別想著投到別人的懷抱啊,銀!辈恢螘r出現(xiàn)的藍染,伸臂一撈便將順從的市銀丸拐離了阿散井戀次的視線。
“對我不放心么?銀,你的不安,不是應該首先向我排解么?”
“藍染,這樣不像你。你是溫情不該是熱情……”銀恢復了往日令人捉摸不透的笑容!氨緛斫裉煜肴ザ号獞俅蔚,不過看到他那個樣子,突然有了點感觸!
“有時間來找我好了,離六番隊的人遠一些!迸履惚凰麄兿戳四X,目光分明這樣述說著。
“是。”放心好了,市丸銀的臉上浮起一個真心的笑容。
我雖然是隊長,但永遠都是你的副官。
插入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