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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在高一的開學典禮上,我一眼相中了在臺上發(fā)言的少年。他說:“滿懷希望就會所向披靡!迸_下掌聲嘩然,我在心中瘋狂按下暫停鍵,想為這位少年爆燈。
在我灰頭土臉的高中里,對他展開了瘋狂的追求。
他叫宋邱,我會用那些嚼爛了的伎倆,以各種理由塞給他零食,當放學時會厚著臉皮跟他一起強行順的路。我在一旁嘰嘰喳喳給他講好多話,無論他接不接受。有時候他會跟著我一起笑,有時索性不說話,聽著我那些瑣碎的事情。宋邱是那么的有教養(yǎng),以許多種方式回應著我說的話,盡管我知道那是無聲的拒絕。
再后來,我被校園暴力了。她們從一開始只是見面對我暗自討論揣測,然后戳著脊梁骨罵我,再到了后面就變成了無數(shù)個被霸凌者之一。
那些人以肖文媛為首,高一的交際花,張揚的外表,拿的出手的成績,富裕的家境,強大的交際能力。但說實話,我真的看不起她。
我喜歡宋邱,自然會關注所有看向他的目光。我曾站在第三視角,看她與宋邱,肖文媛望向他的眼神,騙不了人的,這其中有一萬種情緒,可以總結為喜歡與怯懦。
肖文媛對于我的霸凌,與其說是厭惡我,倒不如說是嫉妒,是不甘。而我又能做什么呢,我明晃晃的喜歡就立在宋邱那里,因為十足喜歡,所以想要表達。
在第四十二次把一瓶果汁遞在宋邱班上時,在一旁的肖文媛怒氣早已沖出眸中,直勾勾瞪著我。
就在那天放學前,肖文媛帶著兩三人把我拉到了廁所,我早已厭煩了昔日與她的那些勾心斗角,那一言一語的攻擊,我還想和那呆子一起回家,但看這情況估計懸了……
“呦,又耍著狐媚性子去招惹誰啊sao貨!毙の逆挛拿髦议L大,怎的就生了一張這么不饒人的嘴。
我索性也不想與她彎彎繞繞,說明白罷了。
“你喜歡宋邱自己去追,別攔著我!蔽掖丝踢是平靜的。
肖文媛的表情開始變得不對勁,到后面的猙獰,一個巴掌甩了上來。沒有多余的話,只是邊說著那些下流的話邊對著我拳打腳踢。我又能做些什么呢,不過是那千萬個被霸凌者之一,只能內心無聲的哭泣,我明媚自信的十六歲里,竟然如此懦弱不堪,在這個金錢的時代里,資本便可以戰(zhàn)勝很多東西,《未成年人保護法》反而成了這些人的保護傘。就算這些事情敗露,不過遭幾句老師的批評父母的責罵,之后仍可以過的很幸福?晌业哪赣H定會為我操心,既然一切結局都可以預知,又何必反抗。
她們打了一會兒便沒了力氣,放我走了,我跑回宋邱他們班,一向做事利落的他居然還在收拾東西。
我整理好心情沖他笑著,眼中滿是熾熱與真誠,大概此后我很難這樣愛一個人了。宋邱的目光在我的身上停留一秒,沖我笑笑便走了出去。那些人下手是有輕重的,并未留下明顯的傷口。
在后來不同的時間,不同地方,肖文媛隨時都有可能帶著一些人對我拳打腳踢,還是那些詞藻那些借口。說不想報復回去是假的,我好幾次都想要去撕爛她的嘴,想揮拳相向那些嘴臉。每每此刻我眼前都會浮現(xiàn)宋邱笑著的臉,我又怎么能與她們一樣。
在第二次被放學拖進廁所時,他們對我霸凌的時間變得長了許多,說巧不巧被值班的主任聽到,那群人才收了手。
并不像我所想的那樣糟糕,我祈求老師不要告知我的家長,那些和肖文媛一同的人都被開除了。肖文媛被勒令停學,這其中的緣故大家懂得都懂。
出了這檔子事,我便成了大家飯后的談資。我并不想讓他們知道,我是因為宋邱被欺凌,別人問起我只得搖頭。我逐漸也就遠離了那位少年。我不過是一個成績不錯的普通學生,我怎么會有能力掌握那些可怕的輿論。對于宋邱來說,遠離他便是對他好。
放學便也在他看不見的地方跟著,我年少時青澀的喜歡無疾而終,沒有轟轟烈烈的表白,沒有大喜大悲,沒有痛徹心扉,但我卻愛的刻骨銘心。
后來,我高考考的很好,去了南方讀大學,而宋邱去全國第一的學校學了航天設計,是他一直以來的夢想,我悵然,大概以后與他不會有任何交集了。
大學中,我認識了我現(xiàn)在我的男友張銘軒,追求了我很久,各方面也都很好,我也就試著交往了。
大二時,我們學校與宋邱的學校有交換生相互學習,我也曾期待過與宋邱見面,況且,不是全部都來,宋邱又是那么安靜的一個人,我本能的逃避了這件事。
后來,真的遇見了,張銘軒正挽著我的手喂我吃糖葫蘆,那時我眼中也露出欣喜。在不遠處我尋見了一雙明亮的眸子,是他,我高中時期的男主人公。他還是那么好看,臉上褪去了原有的稚氣。大概是沒有他的日子有些難熬,明明才一年半沒見,怎么感覺認識他像是上輩子的事情。他眼中閃過一絲慌亂,與我們擦肩而過。這次,他不像從前那么禮貌,他甚至不愿與我說一句“好久不見”,更說不定他也認不得我了。也是,不過是明目張膽的喜歡過并且追過他罷了了,又怎么可能會在他那樣干凈的人生里添上濃墨重彩的一筆。
自從那次以后,再也沒有見過宋邱了,但也在很多地方會認錯人,覺得到處是他的背影。
張銘軒待我好,也有能力與我搭伙過日子,后來他在別處創(chuàng)立公司,我們走過三年異地。在父母的催促、朋友的期盼我們的慎重考慮下,我們結婚了。
在張銘軒說誓詞時,恍惚間,回到了青春時揚言要嫁給宋邱的我,我含淚張口說:“我愿意”
隨著張銘軒公司的成功,我也成了闊太太,游走在一圈身價極高的人之中,但張銘軒愛我始終如一。我生了兩個個孩子,修養(yǎng)后偶爾會去公司幫忙做做項目。其實我以為我的一輩子也就這樣了,做個無憂無慮的富太太,其實也很安心。
那天張銘軒回到家就一直不怎么對勁,他告訴我宋邱病倒了,快不行了,最后一班航班可以趕去他那里。原來張銘軒一直都知道,他是我高中的校友怎么會不知道那些花邊新聞,他從流言蜚語中聽到我,見到我本人后一遇誤終身,暗戀了我整整兩年。怪不得他向我表白時格外緊張,卻又像是準備了很久。我留下一句“對不起”就去坐了最近一班航班趕到了宋邱所在的城市。
我一路狂奔按照張銘軒給我的地址找到宋邱的病房,我推門進去顧不得禮數(shù),看到他快要合上的眼大喊一聲“宋邱!”他艱難的扭過頭,朝我送出那個熟悉的笑,便重重的合上了雙眼,眼角留下了一滴淚。在病房所有人都開始失聲痛哭。
恍然間,我才發(fā)覺,這么多年,我一直都沒能放下他,宋邱永遠一身光亮站在我的青春里。
宋邱的母親叫住了我,遞給我一個木制盒子,“你就是蘇悄然吧,跟我兒子的畫中一模一樣,我知道你已有家室,但我兒子已經(jīng)走了,他怨我也罷,我必須要讓你知道她這么多年的心意,望你珍重!彼文冈偃龂谕形蚁嘛w機再看。
我一路奔波回到家后急忙打開盒子,有個專門畫有我的畫冊,四十二個瓶蓋,還有個老舊的信封應證了它已經(jīng)年代久遠了。
那個畫冊里有我高中時期明媚的笑容,有我大學時挽著張銘軒的模樣,也有我后來參加酒會,甚至還有我?guī)е⒆庸浣值臉幼。原來他在我看不見的地方一直默默的關注著我。畫冊的最后一張是一張模型圖,旁邊寫著“螢飛號”,空白處有一句白居易的詩“夕殿螢飛思悄然”。原來他在填志愿時也有過一絲動搖,可是我說過航天設計師很酷,想讓他更好,也曾不要臉的說要以我的名字命名。我處處不見他,可他處處都見我,那一百零八封信是他所有情竇初開的見證,他可能都想好我們破鏡重圓后,把這些信讀給我的樣子了。
為我叫主任的人是他,他求他家里處理肖文媛的人是她,在回家路上頻頻回頭的人是他,南北兩面飛的人是他,悄悄為我向輔導員爭取名額的人是他,匿名贊助我讀完大學的人是他,張銘軒公司上市幫助的也是他,為我安排好后半生的也是他,他與張銘軒談好一切條件,前提卻是不告訴我。
原來我的感情從來都不是單向的,我愛的人一直站在那里,可惜我太粗心,可惜宋邱太膽小。
我的后半生注定在悔恨中度過,我與張銘軒這一輩子也就過下去了。
臨終前,我看到大雁飛過,宋邱在臺上發(fā)言,“滿懷希望才會所向披靡!
…………………………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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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在現(xiàn)實中高考后宋邱和蘇悄然就不該有交集了 蘇悄然及時向前看了 選擇了對她好的人 宋邱也沒有為愛放棄學業(yè)夢想 愛可贏萬難 可愛也是重重阻隔山脈 他們愛的永遠是記憶里的人 在蘇悄然出事的時候宋邱也沒有站在她身邊 不得不面對后來的B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