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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穿越進自己的小說,遇到魔神大人
內(nèi)容標簽: 江湖 歡喜冤家 邊緣戀歌 穿越時空 輕松
 
主角 視角
文悅
暗影


一句話簡介:讓你糾結(jié)到死的江湖愛恨情仇


  總點擊數(shù): 1314   總書評數(shù):0 當前被收藏數(shù):1 文章積分:162,047
文章基本信息
  • 文章類型: 原創(chuàng)-言情-架空歷史-愛情
  • 作品視角: 女主
  • 所屬系列: 短篇
  • 文章進度:完結(jié)
  • 全文字數(shù):9226字
  • 版權(quán)轉(zhuǎn)化: 尚未出版(聯(lián)系出版
  • 簽約狀態(tài): 未簽約
  • 作品榮譽: 尚無任何作品簡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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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欲醉西風

作者:蘇落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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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1 章


      一、何方妖怪
      文悅抱著比她還高的秋水長劍,頓在原地,打死不撒手。
      師兄放肆大笑:“師妹,你這招人劍合一已經(jīng)練得出神入化了!”
      文悅無語,她怎么就把男一號寫得這么欠抽呢,不行,回去以后一定得換!對,師兄文改成師徒文好了!
      師父無奈搖頭,御劍術(shù)乃仙劍門最基礎(chǔ)的術(shù)法,這不爭氣的小徒兒,學了一個月還不敢踏上秋水,與其說她資質(zhì)差得前無古人后無來者,還不如說她膽小怕死!
      于是師父長袖一揮,文悅就被趕到紫竹林進行封閉式訓練,紫竹林設(shè)了結(jié)界,外人闖不進來,她也跑不出去,任她摸爬滾打,什么時候?qū)W會馭劍,什么時候放她出去。
      師父這回,是鐵了心了!
      文悅暴躁,對著空山嚎叫:“穿穿穿,我穿你妹啊穿!穿什么不好,穿成勞資小說里的女配角,去死吧去死吧!”自從五年前莫名其妙穿越到自己的仙俠小說里,她就過上了悲催的生活,不是被師父趕鴨子上架學習仙法,就是被毒舌師兄也就是男一號各種嘲笑。
      對著竹子拳打腳踢一番,文悅還是認命地踏上秋水,念出一長串咒語。秋水“咻”地一下飛升,腳下微微顫顫,隨時有掉下去的危險,臉色霎時慘白,放聲尖叫。
      秋水忽然一個急剎車,身體頓時向前撲去,心道完了,這么高摔下去,肯定沒命!
      沒有想象中的痛苦,她被一雙手臂穩(wěn)穩(wěn)抱住,溫暖的懷抱讓人心安。
      枯黃的竹葉蕭蕭落下,一襲金邊銀袍在蕭瑟秋風里起伏,儼然成為最耀眼的明凈。一張禍國殃民的絕色容顏闖入眼簾,風姿嫵媚,眉目如畫,薄薄的紅唇彎出優(yōu)雅的弧度,紛紛落葉下,他挺拔的身姿猶若神人。
      文悅一顆大齡女青年的心,頓時蕩漾了。伸手在他精致完美的臉龐戳了戳,抱著他的腰又跳又叫:“是真人耶,魔神大人V5,沒想到我筆下的魔神這么帥,太崇拜自己了!”
      男人不明就里地眨了眨眼,俯首湊近她,邪魅笑道:“姑娘,你這樣抱著我,我很容易想入非非!
      雖然差點被他的笑容晃瞎眼,文悅還是很理智地推開他,捏住他的臉蛋左拉右拽雙手一起扯。
      男人的笑容被扯得變了形:“你,你做什么?”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你是何方妖怪,竟敢冒充我家暗夜?”她筆下的魔界大BOSS暗夜,那就是一面癱,怎么可能笑得如此□□?
      “我叫暗影!
      “胡說,你再不說實話,我就把你從立體搓成平面!”
      暗影是暗夜的弟弟,出生后沒多久就和父母一起死在仙魔大戰(zhàn)中,所以暗夜才那么恨仙界的人,發(fā)誓要顛覆六界。
      “我真的叫暗影!
      男人語氣誠摯,不像撒謊。文悅皺眉,連穿越到小說這么扯的事情都發(fā)生了,還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呢,或許他真的沒死。
      暗影也在打量她,仙劍門一無是處的女弟子,有點意思,他開始覺得這一趟來得值了。
      文悅想起一件嚴肅的事情:“這里設(shè)了結(jié)界,你怎么進來的?”
      暗影得意挑眉:“在這六界之中,只要有光,就沒有我進不去的結(jié)界。”
      哇,這么霸氣,文悅激動地拽住他的袖子:“這么厲害,教我馭劍好不好?”
      “不好!”
      “為什么?”
      “你太笨了,我還不想被你氣死!
      喂喂,你只是我筆下的炮灰,還敢這么囂張?見他要走,文悅八爪魚般纏住他:“不教會我馭劍,你哪兒也不能去!”
      “姑娘,你能稍微講點道理么?”
      “我哪里不講道理了,你教我馭劍,我放你走人,公平交易,絕不強買強賣!”
      暗影無語,這到底哪里公平了?

      二、我在采花
      事實證明,魔界的人比仙界的人,心狠手辣多了。暗影天使的外表下,絕對包裹著一顆魔鬼的心。只要文悅偷懶,他就用各種法術(shù)懲罰她,時而還蹦出幾句“笨死了”“豬都比你聰明”之類的話刺激她。
      在□□與精神的雙重折磨下,文悅奇跡般的,在兩天內(nèi)學會了御劍術(shù)。
      暗影長舒一口氣:“總算是學會了,我可以離開了吧?”
      “可以!”文悅撫著下巴嘿嘿奸笑,一腳踹在他高貴的屁股上,作為他折磨自己兩天的回禮。
      他倒也不躲,邪笑著捏了捏她的臉蛋:“小悅兒,等你想我的時候,我就會出現(xiàn)在你的身邊!”
      文悅打掉他的手:“我才不會想你,自戀的家伙!”
      嘴上說不想,但無聊而平靜的修仙日子過了一段時間,她還真有點懷念他的痞笑。
      月上中天,靜謐安詳,一道人影潛入文悅的房間。她睡得淺,當來人的手剛落到她的額頭時就醒了。
      “誰?”
      “小悅兒!
      “暗影!”
      文悅翻身躍起,借著月光一看,俊美的臉上掛著痞痞的笑,可不就是暗影。他心情似乎不錯:“沒想到小悅兒還記得我,是不是想我了?”
      文悅瞪眼:“你跑來做什么?”
      暗影笑得不懷好意,伸手欲抱:“深更半夜的,當然是來采花!
      死沒正形的浪蕩子,放著貌美如花的女一號不采,跑到她這偏僻的小院子,搞笑呢吧!暗夜這個死炮灰該出現(xiàn)時不出現(xiàn),一點都沒有男配的覺悟,你不代替他去采女一號,男一號怎么英雄救美,兩人怎么升華感情?
      本著對劇情負責的原則,文悅好心提醒:“你是不是跑錯地方了,我?guī)熃阕≡诟舯诘母舯凇!?br>  暗影撲哧笑出聲,雙手不安分地游移在她腰間,湊近她的耳朵,曖昧低語:“噓,專心點,我正在采花,你就不能給點反應(yīng)么?”
      “你確定?”文悅挑眉看他。
      “我相當確定。”
      他滾燙的唇貼上她的脖子,她忍著將他一腳踹開的沖動,死魚般躺在床上,一副英勇就義的表情:“那就來吧,速戰(zhàn)速決,別耽誤我睡覺。”
      暗影頓時石化了,這丫頭,不是一般的彪悍。
      當他俯身,手落在她的腰間時,文悅胸口就像是被人用大棒槌敲了一通,心臟砰砰亂跳,似乎要蹦出來,長長的睫毛閃個不停,偶爾瞇眼偷看,像一只受驚的兔子。
      暗影在她額頭彈了一記:“傻丫頭,逗你玩呢!”
      還以為這丫頭真的天不怕地不怕呢,暗影輕笑,將她拉入懷中抱緊,一閃身便消失在夜色里。

      三、魔劍被盜
      眼前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一股寒氣竄入四肢百骸,文悅抱著暗影的脖子哆嗦:“你不會是想先奸后殺,棄尸荒野吧?”
      聽出她的緊張,暗影將她抱得更緊,笑道:“怎么,怕了?”
      文悅嘴硬:“誰說的,你敢殺我,仙界絕不會放過你!我?guī)煾敢欢〞嫖覉蟪鸬!?br>  一個腦瓜崩彈在她的額頭上,暗影嘆息:“小悅兒,你的膽子怎么沒有你的聲音大?”
      緊接著手指一彈,空中爆射出幾簇火光,文悅這才發(fā)現(xiàn),他們此刻身處很深的山洞,四壁已經(jīng)燃起火把,洞中懸浮著一把樣式古樸的長劍,劍身隱隱透著強大的戾氣,被靈氣形成的半弧形結(jié)界壓制著。
      文悅大驚:“清風洞!”
      在她的小說設(shè)定里,清風洞供奉著一把魔劍,這把魔劍是多年前仙魔相爭時,仙界從魔道圣君手中奪來的,魔劍里隱藏著強大的力量,要是這股力量被魔神獲取,他將擁有統(tǒng)一六道的能力。
      暗影眸色一沉,面上笑容不變:“你知道?”
      清風洞由仙劍門長老把守,現(xiàn)在正處于凈化魔劍的關(guān)鍵時刻,閑雜人等一律不許靠近,他卻帶著自己輕松進入,想必早已做好準備,他的力量果然大得可怕。
      文悅強自鎮(zhèn)定:“你到底想做什么?”
      暗影一步步逼近,直將她逼到角落里,也不看她驚慌的臉,遙遙指著魔劍:“解開封印。”
      文悅試圖說服他:“你瘋了,魔劍一出,六道大亂,生靈涂炭”
      “我本來就不是好人,六道又與我何干?”暗影打斷她,漂亮的眼睛在火光的映照下,閃爍著不易察覺的滄桑和落寞。
      臉上明明帶著痞痞的笑容,卻讓她的胸口泛起細碎的疼痛,這個原本已經(jīng)死去的人物,到底經(jīng)歷過什么事,才會有那種蒼涼的眼神?
      愣怔間,手指傳來劇痛,暗影居然咬破她的手指,鮮血頓時流了出來。
      文悅猛然回神:“住手!”
      還是晚了,暗影將嘴里的血盡數(shù)噴到封印魔劍的靈氣結(jié)界上,至陽的靈氣在接觸到至陰的鮮血時,璀璨的光芒倏然黯淡,魔劍叫囂著震動起來,緩緩上升,最后沖破結(jié)界的禁錮,猛然出鞘!耀眼的白光照得石洞大亮,文悅傻愣愣還沒反應(yīng)過來,后腦勺一疼,暈在了暗影懷里。
      魔劍被盜了。
      掌門此言一出,滿座嘩然。鎮(zhèn)守清風洞的都是本門長老,誰有那么大本事混進去?
      文悅緊張地握住自己的手,昨晚發(fā)生的事情太不可思議,她還以為是在做夢,沒想到竟然是真的?墒鞘种干系膫谀?她并不知道,在將她拍暈之后,暗影用法術(shù)治好她的傷口,并把她送回了房間。

      四、叛離師門
      長老們的尸體,一字排開擺放在門口,文悅內(nèi)疚得看也不敢看,雖然這件事與她無關(guān),但魔劍被盜是因為自己被暗影利用,怎么也得負一部分責任。
      “魔劍能解開封印,只因為有人用至陰之血,破解了結(jié)界!
      掌門盯著文悅,話中意思很明白。所有人的視線隨之落到她身上,眾所周知,整個仙劍門,唯有她是陰年陰月陰日陰時出生,是至陰之人。
      文悅有苦說不出,只得向師父求助:“師父,你要相信徒兒,徒兒不會做出背叛仙劍門的事情!”
      文悅什么德性,師父最清楚,平時大大咧咧,卻膽小得連螞蟻都不敢踩,面對滿門質(zhì)疑,他也不好明著護短,只得說道:“掌門師兄,這事有些蹊蹺,何不祭出望世鏡,占卜一番?”
      掌門依言作法,將望世鏡祭到半空,鏡子里顯現(xiàn)的正是昨晚發(fā)生的事情,不同的是,鏡子里沒有暗影,只有文悅唱獨角戲。
      望世鏡只能顯示圖像,不能反映聲音,沒有暗影存在的畫面里,完全是文悅莫名其妙地闖入清風洞,以鮮血解開封印,然后魔劍自己飛到她的懷里。
      掌門收起鏡子,怒斥:“孽障,你勾結(jié)魔道,還有何話說?魔劍在何處?”
      文悅傻了,望世鏡里怎么只有自己,暗影呢?是了,那廝法力高強,肯定是用了什么方法蒙蔽望世鏡,為的就是讓自己替他背黑鍋!
      她急忙辯解:“不是的,我是被陷害的!”
      掌門拂袖冷笑:“還敢狡辯!來人,將本座的誅仙劍取來!”
      誅仙劍,遇神殺神,遇佛殺佛,被誅者魂飛魄散,永遠消失在天地間。
      文悅嚇得撲倒在師父腳邊,抱住他的腿求救:“師父,相信我,徒兒真的沒有,是暗影陷害我!”
      師父本來還不忍心,聽了她的話,失望地搖頭:“孽障,枉為師對你一片信任,竟還不肯悔改么?暗影早已死去,怎會陷害于你?”
      文悅頹然跌倒在地,她明明是作者,卻不明白劇情為什么亂了套,本應(yīng)該是女一號被暗夜利用,男一號拼死護她,怎么倒霉的會是自己?還有暗影,他到底是死是活?
      掌門手握誅仙劍,冷冷盯著她:“孽障,本座給你最后一次機會,說出魔劍的下落,饒你一死!”
      文悅下意識喊道:“在暗影手里!”
      “還是不知悔改!”
      誅仙劍光芒四射,眼看著朝文悅頭頂劈來,她絕望地望向護她寵她五年的師父,凄然慘呼:“師父!”
      師父眼中泛起痛苦之色,緩緩閉上,不再看她。
      文悅吃吃地笑,越笑越大聲,笑得淚流滿面,她以為穿越只是一場可笑的夢,所以懶懶地,恣意地活著,幻想著哪天重回現(xiàn)實,卻不知,她永遠也回不去了。
      嘭,劍氣爆裂,地面炸開一道三尺來寬的裂痕。
      一道人影掠來,抱著她逃向天際:“小悅兒,我不會讓你死的!
      似是誓言,又似嘆息,低沉而堅定。
      是暗影,他竟然會來救她。文悅趴伏在他胸膛上,低聲嗚咽,似笑又似哭,在關(guān)鍵時刻,救她的竟然是她所恨之人,她所信賴的人只會眼睜睜看著她邁向萬劫不復的境地。
      除了他,再也沒有可依賴的人了,強烈的孤獨感闖入心底,她牢牢抱住他的腰身,似乎整個天地間只有他們二人。
      溫熱的液體滴落在她的頭頂,濃濃的血腥味侵入鼻端,她惶恐地抬頭,暗影面色慘白,唇邊血跡斑斑,他將她抱得更緊:“有我在,你不會死的!”
      她咬唇,用低得不能再低的聲音呢喃:“你也不許死!
      不知他聽清沒有,臉上表情未變,眼中卻涌起璀璨的光華。

      五、漸生情愫
      剛被暗影帶回魔宮那段時間,文悅每晚都做惡夢,夢里是師父失望的眼神和誅仙劍頂頭劈下的冷光。每次驚醒,他都坐在她身邊,將她擁到懷里,輕聲安撫。她毫不留情,將他一腳踹開。若不是他,她怎會落得被仙道中人追殺的下場,只能躲在魔宮茍且偷生。
      文悅不喜歡魔宮,當初將魔宮設(shè)定為血雨腥風,枯骨遍地,完全是為了側(cè)面烘托魔界的邪惡,沒想到自己會來體驗一把。
      被她踹,暗影也不躲閃,不顧她的掙扎,雙掌附在她的后背,替她輸入真氣,驅(qū)散夢靨。雖然沒有被誅仙劍劈中,但她被劍氣所傷,想要復原,至少得半年。
      來到魔宮半個月,文悅幾乎不出門,也沒有機會見到暗夜,對于那個自己一手創(chuàng)造出來的冷酷無情的魔神,她一點也不好奇,劇情早已脫離她的控制,誰知道還會發(fā)生什么事,離危險物體越遠越好。
      但是她不靠近危險,危險卻會主動找上門。
      一夜惡夢驚醒,坐在身邊的不是暗影,而是渾身散發(fā)死亡氣息的暗夜,他的眼神冰冷到極致:“他為了你,竟然與我爭執(zhí),千百年來,第一次與我爭執(zhí)!
      文悅愣了愣,總算明白暗夜口中的“他”是指誰,嘴巴張了張,卻說不出話。
      他的眼睛危險一瞇,倏然出手捏住她的脖子:“只有你死了,他才會聽我的話!”
      文悅聽到骨頭咔嚓咔嚓的聲音,難受得直流淚,無力扒拉他的手,心里呼喚著暗影的名字,遇到危險,她首先想到的竟然是他,文悅嘲諷地想笑,眼皮卻越來越沉重。
      “哥,放開她!”
      文悅努力側(cè)頭,看到暗影站在宮殿門口,面色沉冷,眸色晦暗,他右手舉著出鞘的魔劍,劍尖直對著暗影。
      暗夜怒氣蓬勃,將文悅一把甩開:“你竟然為了她,要與我動手?”
      文悅撞到堅硬的石壁,滾到地上,痛得呲牙咧嘴。
      “哥,我會兌現(xiàn)我的承諾,希望你能放過她!
      暗夜死死盯著他,他站得筆直,毫不退縮。
      暗夜冷哼一聲,拂袖而去。
      文悅撫著胸口躺在地上,暗影閃身而來,彎腰將她抱起,走向門口,她無力地拽住他的衣袖,他沒有停下腳步,淡淡解釋:“我?guī)闳o影之間,那里是我的地方,哥進不去!
      文悅定定地望著他刀削般的下巴,心里涌起莫名的安全感,她的喉嚨里泛起一股鐵銹腥味,腦袋昏昏沉沉,安心暈倒在他懷中。
      醒來的時候,眼前赫然闖入一張俊臉。
      暗影單手撐著下巴,眉眼俱彎:“小悅兒,你醒了。”
      自那件事后,他沒有再嬉皮笑臉叫她小悅兒,陡然聽到這個稱呼,文悅心猛地一跳,這才發(fā)現(xiàn)兩人的姿勢有多曖昧,她還窩在他的懷里,揪著他的衣襟。
      吶吶退縮,卻被他禁錮住,緩緩湊近:“小悅兒,你的臉紅了!
      “我哪有!”提腳要踹,又怕傷到他,她其實知道,從誅仙劍下將她救出,他傷得不輕。
      暗影笑得越發(fā)燦爛,在她額頭輕啄一口:“真高興,小悅兒知道心疼我了呢!
      文悅羞得想撞墻,醞釀半天,輕輕在他胸口捶了一拳:“走開啦,我餓了。”
      暗影很是費解:“神仙也需要吃飯嗎?”仙劍門的弟子不都是吸取天地靈氣嗎,難道這丫頭資質(zhì)差到連吐納法都沒學會?
      “別胡思亂想,我只是想吃水煮魚了而已!”文悅彈了他一個腦瓜崩,瞪眼,“本小姐想吃,你是不是不想做?”
      “呃,我做?”暗影指著自己的鼻子,有沒有搞錯,他堂堂魔界大神,居然淪落到當伙夫的地步。
      “嗯,有意見?”
      文悅雙手叉腰,吊起高高的鼻音,暗影立刻閃人:“沒意見,我馬上去做!”
      當天,無影之間被暗影搞得人仰馬翻,他沒吃過水煮魚,自然也不知道該怎么做,跑去人界逮了個廚師,又風風火火扛回一堆鍋碗瓢盆,在手下臨時搭建的廚房里,叮叮當當忙活半日,總算煮出一鍋烏漆麻黑的東西,廚師搖頭,暗影咬咬牙,就要倒掉重做。
      趴在窗戶上目睹全程的文悅,趕緊跳出來阻攔:“誒,別倒啊,我好餓。 
      文悅搶過他手中的湯鍋,舀了一勺,暗影怕她燙著,幫忙吹了好幾口,才由著她送到嘴邊。
      “好喝嗎?”他忐忑不安地盯著她,臉上還沾染著黑乎乎的炭灰。
      文悅眼眶一紅,眼淚啪嗒啪嗒掉,暗影連忙拉過她仔細瞧:“是不是燙著了?張開嘴,讓我看看!
      文悅猛搖頭,她自然不會告訴他,第一次有男人給她熬湯,她這是感動的。
      暗影細心擦著她的眼淚,面帶赧色:“是不是太難喝了?我第一次做……”
      文悅?cè)嗳嘌劬,鄭重點頭:“還不錯,如果將糖換成鹽的話,味道會更好!
      “我以后會做得更好!”暗影咧開嘴傻笑,純真得像個孩子,文悅嬌嗔一眼:“傻瓜!”

      六、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暗影的手藝越來越好,無影之間時而會飄蕩著水煮魚的香味,兩人斗斗嘴,打打架,日子過得倒也快,但隨著文悅的身體漸漸復原,暗影也忙碌起來,有時候連著幾天見不到他的面。
      一日,他回到宮殿已是深夜,喝得伶仃大醉。
      文悅要扶他,他嘿嘿一笑,將手中的酒壇塞到她懷中:“小悅兒,陪我喝酒!”
      “你喝醉了!”
      “我沒醉!你不陪我喝酒,我就,不睡覺!”他嘟著嘴,往地上一坐,抱著石柱不撒手。
      文悅無語,這家伙,耍起賴來無人能及。眼前一花,他手中又多了一壇酒,與她手中的酒壇一碰“干”,豪氣地揚起脖子,咕嘟咕嘟往下灌。
      不曉得他受了什么刺激,文悅默默陪他喝了幾口,很快酒勁沖頭,醉意朦朧,抱著他的脖子,胡言亂語起來:“你說我倒不倒霉,竟然跑到自己寫的小說里了,這可是不存在的世界!”
      酒壇砰然落地,壇中酒水四濺。
      這一切,居然是一場可笑的劇目,自己已經(jīng)由看客轉(zhuǎn)為演戲之人。暗影顫抖著抱住她,低沉的聲音悲哀而蒼涼:“我們,都是不存在的?”
      她沒有回答,俯首在他懷中,嚶嚶抽泣:“可是怎么辦,明明知道是虛構(gòu)的,我還是喜歡上你了。”
      他的手,倏然扣緊,錯愕、震驚、喜悅、痛苦,各種復雜的感情在黑眸中交織成一張密集的網(wǎng)將她籠罩。力道大得想將她揉入自己的身體,冰冷的唇吻上她的臉頰,感受她的體溫,似乎這樣他才覺得自己是有血有熱,活生生存在的。
      對于他接下來要做的事,她會恨吧?眸中痛苦之色更勝,他緩緩俯身,將她打橫抱起放到床上,
      醒來,已經(jīng)是午后。
      文悅?cè)聿恢豢|躺在暗影的床上,大腦嗡地一聲炸響,看著手臂上的吻痕,她恨不得一頭撞死過去,難道昨晚酒后亂性了?懊惱地拍拍腦袋,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發(fā)生過什么,只能詢問另一個當事人了。
      宮殿里空空蕩蕩,她四處尋找,隨便拉過一名侍女,侍女支支吾吾不肯說,直到她晃著拳頭威脅,侍女才告訴她,魔神在后山的溫泉。
      水池邊,兩名女子斜臥在榻上,衣衫半敞,露出大好的春光,面若桃花的臉上帶著幾分癡迷的神色。暗影躺在其中一名女子的懷中,絕美的容顏,竟讓那兩名女子黯然失色。他一手端著美酒緩緩搖晃,一手攬著美人的纖腰,唇邊噙著溫柔的笑意。
      趴在他胸膛上的美人媚聲道:“我還以為大人有了新寵,再也不喜歡妖姬了呢。”
      暗影輕笑:“她不過是我手里的棋子,你何苦吃她的醋。大哥的魔劍,還等著她祭祀!
      棋子嗎?原來只是棋子!他的奮不顧身,他的關(guān)心,他的溫柔,都是為了俘獲她的心,蒙蔽她的眼,讓她不知不覺成為棋子!
      文悅?cè)戆l(fā)抖,指甲深深嵌入掌心,深呼吸好幾次,硬是將洶涌的眼淚逼了回去。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前一刻還與她情意綿綿,下一刻就摟著別的女人花天酒地,種馬就是種馬,永遠也不會變成白馬王子!是她笨,才會上他的當,可以后,她再也不會受他控制!
      在無影之間待了這么長時間,她早就搞清楚結(jié)界的出口在哪里,一路狂奔到出口,抱著與守衛(wèi)硬拼的必死決心,不曾想,出口根本沒人看守,手指一觸碰,結(jié)界就張開一條縫,只要走出這里,她就自由了。
      回頭望了一眼溫泉的方向,毅然邁了出去。
      一只腳在外,一只腳在里,身后的結(jié)界緩緩閉攏,只要她抽出另一只腳,無影之間就會徹底消失,再也找不到。

      七、魂飛魄散
      殿內(nèi),暗夜與暗影面向而立。
      暗影垂眸:“謝謝你放過她!
      暗夜冷冷道:“你在乎她,用幻術(shù)騙她離開,我殺她,你不會安心。你知道我想要什么!
      “我當然知道,”暗影望著他,面色平靜,“雖然我只是你弟弟的影子,但是我想再叫你一次,哥,如果不是你當年將暗影臨終前的影子收集起來,教我修煉成人型,我就只是游移在六界外的光影而已。哥,謝謝你!
      雖然暗夜助他修煉成魔,不過是利用他影魔無光不在的長處,利用他獲取魔劍的力量,但他卻心存感激,若不是修成人型,他怎么會遇見她?
      他死無所謂,但他不想連累她傷心受苦。早在幾天前,他便潛入仙劍門,冒著生命危險向她的師父說明魔劍被盜的真相:是他利用了望世鏡只能照出真人,照不出影子的缺點,讓她背了黑鍋。他這么做是為了讓她能被仙劍門重新接納。昨晚故意將她灌醉,裝出兩人溫存的樣子,在溫泉施展幻術(shù)讓她心灰意冷,都只是為了讓她走得更安心,重回仙劍門。
      暗夜舉起手中的魔劍,暗影緩緩閉上雙眼,臉上露出平靜的微笑,只要她好好活著,就算是恨他,他也認了。這個世界雖然只是她虛構(gòu)出來的,但他卻希望她獲得真正的幸福。
      魔劍冷光漸盛,無邊無際的戾氣將二人包裹其中。
      這就是魔劍的秘密,要將魔劍的力量激發(fā)到最大限度,必須用魔神的靈魂供奉它。這就是暗夜讓暗影存在在這個世界上的意義——供奉魔劍!
      魔劍高舉,眼看就要劈下,文悅跌跌撞撞闖入,張開雙臂擋在暗影面前:“不要!”
      暗夜動作一滯。
      暗影睫毛顫了顫,目中一片哀傷:“傻丫頭,為什么要回來?”
      在踏出無影之間的那一刻,文悅突然冷靜下來,覺得這一路上太順利了,順利得讓人忍不住懷疑,于是她又退了回來。
      他們剛才說的話,她都聽到了,噙著淚道:“暗影,我還沒有說喜歡你,我不會離開!
      暗夜眸光一閃,再次舉起魔劍。
      暗影忙將她拉到身后,右手在虛空中一抓,手中赫然多了一把古劍,硬生生扛住來勢洶洶的招式。
      暗夜既驚且怒:“你竟然敢反抗,忘記你的承諾了?”他雙手扶劍,猛力下壓。
      暗影單手反抗,很是吃力,乞求道:“哥,你答應(yīng)過我放過她的!”
      暗夜大怒:“是她自己送死!”
      螻蟻尚且偷生,他不能讓她死在這里,因為她,他第一次有了與命運抗爭的動力。
      “哥,對不起!”
      “不要叫我哥,你不配!你只是我弟弟的一道影子!你們都得以身殉劍,這是你們自找的!”
      殿中打斗激烈,文悅痛恨自己的無能為力,即使開始他是為了利用她才接近她,但魔劍被盜之后,他一直默默無悔地保護她,即使葬身劍下也在所不辭!而她給過他什么,除了該死的命運,還是該死的命運!
      這一回,換她來保護他吧!
      古劍終究敵不過魔劍,嗡鳴聲起,古劍被劈成兩截,劍氣掃向暗影的同時,文悅沖到兩人中間,穩(wěn)穩(wěn)擋在暗影面前。
      響徹云霄的哀慟聲里,血花綻放,鋪撒大殿。
      又是一道劍光,暗影以后背抵擋,將文悅緊緊護在懷中,口中噴出的鮮血染紅了她身上的白衣。
      文悅顫顫伸手,撫摸他那張熟悉的臉龐,努力微笑:“暗影,我有沒有說過,我很喜歡你?”
      暗影使勁點頭,口里的鮮血越涌越多,眸中水光越聚越多,最后化作沉重的珠子落在她漸漸消失的身體上,燙得她胸口陣陣發(fā)疼。
      “傻瓜,不要哭,我喜歡看你笑。”文悅想擦去他臉上的淚水,手卻漸漸消散,怎么摸也摸不到他慘白的臉。
      暗影俯首在她胸前:“悅兒,縱使經(jīng)歷千萬次輪回,我也一定會找到你,等著我!”
      緊緊擁在一起的兩人,身體綻放出璀璨的光芒,最后化作金色光點消失不見。他們的三魂七魄四散飛去,最后又聚做一團涌向魔劍,單余一抹淡淡的幽魂竄向冥界。

      尾聲南柯一夢
      文悅?cè)嗔巳嗄[脹酸疼的眼睛,幽幽爬起。
      南柯一夢,恍若隔世,胸口像是被挖了個洞,空空的灌來陣陣冷風。
      桌面上一灘水跡,無聲宣告她的電腦鍵盤徹底報廢,電腦死機,忘記存盤的稿件全部付諸東流。
      沒有傷心,沒有憤慨,反而舒了口氣,她本打算修改稿子的。
      花了三天三夜時間,將腦中重新組織的故事輸入電腦,女一號被暗影利用盜取魔劍,即將被誅仙劍斬殺的時候,被于心不忍的暗影救了一命,兩人歷經(jīng)磨難終成眷屬,他們拋開仙界與魔界有關(guān)門戶的偏見,毅然決定剔去仙骨和魔骨,手牽手墮入輪回。
      過了奈何橋,他們拒絕喝孟婆湯,暗影握著女一號的手,說:“悅兒,縱使經(jīng)歷千萬次輪回,我也一定會找到你,等著我!”
      敲完最后一個字,文悅早已淚流滿面。
      曾經(jīng)有個人,對她說過同樣的話,不是小說里虛無縹緲的愛情,而是甘愿拋棄一切的決然感情。而她,能給他的不過是一個虛構(gòu)的完美結(jié)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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