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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憶
心情煩悶得令人脫線。
漫無目的散漫在繁華的商業(yè)街上,時不時聽見商店內促銷員扯著大嗓子叫賣聲,女孩們受到時尚商品沖擊的尖叫聲,師奶們討價還價的吆喝聲。
煩!煩!!煩。!
他修長如白玉般雙手緊捂住了精致而漂亮的雙耳,即使雙耳疼痛得叫喊,此刻的他也未曾想過松手。
他想要一個絕對寧靜的世界,讓這兒的喧鬧一切消失。
無奈他不是神,不是佛,他沒有這樣的權利,充其量這些事情也只能他幻想的世界中做到,但,并不是現實!
他邁開雙腳奔跑了起來,全力的奔跑了起來。
緊湊耳邊的風聲,如過電影般的吵鬧聲,一瞬而過人們驚嚇般的眼神,還有,突然而來刺耳的剎車聲......
世界徹底的安靜了。
嘴角扯起了一絲絲的苦澀,也淹沒在黑暗的世界中。
我也來見你了!。」。。。。。。∧阈臐M意足了吧。。。!
不要說我丟下你一個人了!。。。。。。
…………………………………………
微睜開眼,頭疼欲裂。
這里是哪里?
濃烈而刺激的消毒藥水味沖擊著敏感的嗅覺,他微皺起眉。
白色而巨大的空間里只有他一人,一個人安安靜靜的躺著這里。
欲抬起的手,如灌了鉛那般的沉重,頭也撕裂般的疼痛。
他,掙扎起來,很久,很久,卻怎么也半坐不起來,身體的各部分都在叫囂,撕扯著他脆弱的神經線,他不得不停止了所有刺激感官的動作,平息□□上的騷動。
他感到了迷茫,心中滿滿是疑問,最終他給人捉回來了嗎?不!好像不是!腦袋一片空白,不知道是想不了太多還是不想想太多,心中卻不斷擴張的恐懼感慢慢吞噬著他。
片刻后。
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身穿粉紅色短裙少女推開了白色空間的門,靜靜走到他床邊,從被子的一絲凌亂中能看出床上的人兒曾經醒過。
粉紅少女為他拉好了被子,瞬間失神的凝視著他。曾經如此俊俏健全的男孩子如今變成了一個四肢不全的孩子,醒來時能接受這一切么?而且.....粉紅少女看他的眼神瞬間變了幾變,復雜而混亂,讓人讀不出情緒。
輕笑了一下。
不如……
殘酷的蛇蝎纏繞粉紅少女。
粉紅少女伸出了青蔥白暫的雙手,慢慢的攀上了殘繞青年脖子上雪白的紗布,只要稍微用力片刻,手中的青年便香消玉殞。這是自己期待的結果么?自問。
“你在做什么?”驚訝略帶責備的聲音,從另一扇門中傳來。
神情專注的粉紅女孩驚嚇了一跳,瞬間收回了掐在青年脖子上的玉手,仿佛什么事情都沒有發(fā)生,笑嘻嘻的轉身面對著剛踏入這白色空間的青年,“煜樹哥哥~~~”
嗔嗲的聲音剛落,粉紅女孩已經飄至青年身邊拴住青年結實的雙手,撒嬌似的,“沒什么哦!我只是見他怪可憐的。不如,殺了他,會對他好一點!
粉紅少女嬉笑著,說得風淡云輕。
青年凝視著床上的人,深思了一下,冷漠的說了一句,“隨你!”反正,這人與他互不相干。雖然人是他撞倒的,可是他自己突然沖出馬路,分明不是找死就是不想活了?可被撞倒的最后一幕,在他面上凝結的不是驚嚇而是悲傷的笑容沖擊著青年的眼球,更加震撼著坐在副駕駛位上那人的心。
“真的?”粉紅少女語氣中透著驚喜,不確定的再詢問了一次。
青年冷淡的點了點頭。
粉紅少女喜出望外,連說了幾聲多謝煜樹哥哥,煜樹哥哥對她真好恭維的話語。見面了這么久,這是青年第一次送他禮物,雖然這份禮物有點殘破,可是他一點也不介意。
他是一個男孩子,卻要在家族人面前要表現一個女孩子該有的說話神態(tài),服飾衣著也是女孩子的裝束,家族中不允許威脅從家族選出來的優(yōu)秀人選。只要當家人選被挑選出來,就會接受嚴厲高才式的精英教育,其他候選男孩將會永遠消失在這個家族中,不!應該準確來說是消失在這個世界上。即使她們的母親多么心痛欲絕與不舍,卻無能為力改變這種局面。曾經有些母親合起來反抗家族對落選男孩的做法,得到的最終結果是自己在催眠的情況下,親手了結了自己寶貝親生兒子的性命。當兒子死在自己面前,催眠解開了,慘不忍睹,很多母親都瘋了,她們都被關押在家族中一間投資興建的精神病院里面,無論你是真的有精神病還是沒有精神病,無一例外,反抗家族的人都必須受到懲處。至此之后,沒有人再對家族的族規(guī)有不滿,母親們都忍了下來,更加注心于調教孩子。
當家人選條件之一,必須做到心狠手辣。!
從孩提時代開始,他們就懂得不當別人的生命是一回事。即使兄弟間自傷殘殺。!
他們受到家族中母親們近乎瘋狂苛刻的教育,為的是自己的孩兒能在最后的選撥中脫泳而出,永遠留在自己身邊,不要天人相隔。
家族中女孩們的命運也沒比男孩們的命運好,唯一值得慶賀的是女孩們因為有利用價值而且不會威脅家族當家人選的地位,從而她們被允許的留下來,從小就接受各種各樣精英教育,培養(yǎng)成能幫助家族更上一層樓的棋子。
這個家族的人都是戴上面具而活的。前一刻溫暖如風的面,下一刻就可以變成厲鬼的化身。
從小的教育與成長,使得他們生性變得敏感、多疑、冷酷,明白到這個家族甚至在身邊的每個人都不可信,除了至親。
而他卻是唯一例外。這要感謝深愛他的母親。
從小母親就體弱多病,能懷上孩子就已經是非常不容易的事情。自從她知道自己懷孕的那一刻起,喜出望外的心情夾著濃濃的哀傷,強烈希望自己懷上的這個孩兒是女孩,她不敢聲張,這里的耳目實在太多,這件事情只有自己從家里陪伴著的奶娘知道這件事。
如果是女孩子的話倒好,可如果是男孩子的話,自己身體狀況也不是不清楚,這孩子能平安出生這已經是上天對她的恩賜了,要這孩子能在眾多候選孩子中勝出,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聰明的母親想出了以治病為借口到外國小住一段日子,偷偷的生下來這個孩兒,無論是男是女,絕對不能出現在這個殘酷的家族面前。
冬天將至,母親的身體越來越臃腫,父親以為母親怕冷,穿了厚厚的衣服,雖然室內有暖氣,可看上去一天比一天顯得臃腫。父親心雖懷疑,卻選擇無條件的相信。母親也知道是時候了,便向父親提出了到外國小住一段時間調養(yǎng)身子的請求,父親也知道母親身子孱弱,很少出現在家族人的面前,認識她的人也不多,便同意了母親的要求。
豎日,母親便乘坐飛向美國的班機離開了家族。
安慰度過三個月之后,孩子順利在家中出生。母親不敢去醫(yī)院,怕事情敗露,選擇在家里生產,靠自己之力把他從肚里面生了出來,天不從人愿他是個男孩。母親每次看見他天真可愛的笑容時,卻想到了如果他的身份被家族人發(fā)現的話,后果不堪設想,她今生唯一的孩兒。母親的淚水從此沒有間斷過。
就在母親苦思冥想怎么把這孩子中家族殘酷的命運中逆轉過來的時候,奶娘向母親提出了一個大膽想法,托人把這孩子送到福利院,悄悄地關注他成長,到這孩兒兩到三歲的時候向老爺提出申請領養(yǎng)這孩子。
母親只能含淚同意了奶娘的想法。
母親為了防止日后家族人會查出來對孩子的不利,知道這件事情的人全部都得死,包括一直陪伴她的奶娘,只有死人,才不會說話。
自此母親陷入深深的自責當中。這幾年時間她的身子越來越壞,她提出了領養(yǎng)孩子的要求,父親處理日常事務忙,很少陪伴母親,憐惜母親的父親便同意了母親的要求,但只能是女孩子,這是父親為母親作出的最大讓步。
經過多方面的努力,孩子領養(yǎng)出來了,卻要帶著女孩子的身份活在這個家族中。
三年不見的孩兒,母親默默流淚。
母親看著三歲的孩子眼神彷徨不安在自己的臂彎里面,她自責從孩子出生到現在都沒有好好疼愛過他。
為了更好的保護孩子,母親提出了繼續(xù)留在美國治病的要求,使他遠離這個家族的紛爭。父親答應了。
在美國的日子,母親也把他當作女孩子那樣養(yǎng)著,不斷地訓練他,為的是日后回到家族中讓別人看不到破綻。
母親也告知了他的身世,包括關于家族的一切事情。
他也懂得母親的苦心,努力地學做一個女孩子。
為了更好的保護母親,他一直會以女孩子的身份活在這個家族中。
直到十年之后,母親給家族召回,原因,前一代當家去世——父親。
他也被母親帶回家族中。
因為母親顆粒無收,即使被召回這個家族中也受到父親其他妻子的冷眼雙看。不過母親并不介意,因為儀式結束之后她便帶著父親給她的遺產再度飛回美國。
他和母親平安地又過了幾年。當家的少主身體出現了問題,雖然看上去硬朗如初,可是卻被病魔日漸寢吃,憔悴了不少,家族中的人只能干著急,請遍了全國最有名的醫(yī)生醫(yī)治,只能做的是緩解病情。不知道這是不是老天開的玩笑,快被家族遺忘的他們,他是男孩子的身份在美國也曝光。經查實,他的確是前當家的兒子,家族中的人紛紛要求他回到家族中,否則她母親就會有危險以此作為威脅。
為了保護體弱多病的母親,他也只好乖乖聽話回到家族中,但依舊是以女孩子的身份,從旁輔助當家少主。家族中的人也對當家少主隱瞞了他的真正身份。對他,只是一個女孩子那樣的看待。
不過他也覺得奇怪,自從這女孩來了本家之后,家族中的人對他的騷動也逐漸的停息下來?墒莵砑易逯袨樗床〉尼t(yī)生還是絡繹不絕,他頭都痛。
粉紅少女對他甜甜的笑了笑。
青年卻沒有留意粉紅少女眼底里一閃而過的皎潔。
……………………………
脫下了礙事的裙裝,穿上了白色舒適休閑的男裝運動衣褲,恢復了原本性別。腦袋趴在床上人兒的側邊靜靜的觀賞著他美麗的側面。
不知道他緊閉的眼眸睜開時會是怎樣?清澈無暇還是深不見底?痛苦?壓抑?空洞?迷茫?
少年淡笑。
笑自己的胡思亂想,笑自己的迫不及待。
仿佛剛才起的殺機只是一個玩笑,他真的舍不得他去死。
夜,永無止境的夜。在這漆黑的世界中,他卻覺得如此的安心。不再喧鬧的心,不再喧鬧的世界,只有他一個人,如果能永遠墮落于平靜黑暗的世界中,你說多好?
刺耳的機器鳴叫,少年驚醒,迅速按上床上的緊急呼叫器,二十秒都沒有到,白色的空間內涌進了不少穿白袍的人,他們緊急為床上的人進行治療,而少年此時退到一邊靜靜的觀看著。
是什么令到他如此求死心切?他那時候悲痛欲絕的眼神在述說著什么.....
不!他的命是他的!
是他要求青年救治他的。。
少年下了一道命令,救不活床上的人,這間醫(yī)院的所有人等著殉葬。
圍住在床邊急救的醫(yī)生更加賣力,求神拜佛一定要讓他恢復心跳。
經過一輪的手忙腳亂,他逐漸恢復了心跳,身旁的醫(yī)生也隱約松了一口氣。
少年揮揮手,醫(yī)生們都無聲無息的退了下去。
為什么呢?少年伏在他的耳邊輕問。
求死欲望這么強烈,無論搶救多少次,最終的結果是否徒勞?不!不能讓他死去,他的命是自己的!!
他不明白自己為什么對床上的人這么執(zhí)著。自出生以來,除了他親愛的母親之外,這個人的確能令他牽動情緒的本錢,雖然他本心不肯承認。
殺他的時候,給人撞破了。
救他的時候,他卻去尋死。
唉!少年默嘆了口氣,重新穿回了女裝,因為從無線電告知,青年正向這邊移動。
粉紅少女輕撫摸著床上人兒白暫無暇的臉龐。唯一奇跡般沒有撞傷的臉龐,他全身都包裹著紗布,嚴像木乃伊。
想到這,粉紅少女輕笑出聲。
門,無聲打開。
門,無聲關上。
仿佛從來都沒有打開過。
……………………………………..
微睜開雙眼,依舊白色而巨大的空間。
突然從他身旁竄上一人兒,眼睛明亮的看著他。
“你睡了很久哦!”從上一次急救以來,他已經昏睡了三天三夜了。
這人的好漂亮的眼睛很漂亮,淡藍色的眼眸,清澈透明,如平靜無痕的大海靜靜的蕩漾著,長長的眼睫毛柔柔覆蓋在大海的上方,有種說不出的韻味。
粉紅少女忍不住吻了吻對他充滿誘惑的雙眼,淡藍色的眼眸急波流轉,粉紅少女咯咯咯的掩嘴發(fā)出微弱的笑聲。
“你是誰?”發(fā)出了沙啞的聲音。
我?粉紅少女用青蔥的手指,指了指自己,想了一會兒,道,“你女朋友。。
床上的人兒皺眉想了想,卻什么都想不出來。
本來就是一個玩笑,想不到這人當真的認真想了。
“那我叫什么名字?”詢問的眼神投向他。
他心底一驚,他不會什么都不記得了吧!轉動腦經一想,這未嘗不是一件好事,惡魔式的笑容溢唇邊。再次看向他的時候早換上一副擔心的深情。
“你真的什么都忘了么?”打擊的面孔,不可置信的神情,兩道緊眠的唇片,如泣如訴的眼眸,仿佛他忘記的這一切一切對粉紅少女打擊相當深,以至使床上的他也覺得迷惑,他們一起或許真的是情侶,是他自己想不起來了。
他歉意的眼神望向她,清澈而明亮。
粉紅少女深情款款的撫摸著他的臉龐,實質上是想吃人家豆腐,“請不要自責,就算你忘記我,我都會好好愛你的!!”
粉紅少女身體顫抖的說完這話,伏在他床邊作微微哭泣狀。他早已在心中狂笑,身體顫抖是因為憋笑憋得太痛苦了,實在忍不住了才趴下用手擋住不讓他看出破綻。
半刻。
床上男子微微嘆氣,“別哭!我相信你就是了!
嘶啞而溫柔的話語,像春風一樣吹進粉紅少女的心,微微的顫抖。他突然萌生了一種犯罪感。
他假裝擦干了淚水,對他扯出了一個柔弱的淡笑,看進他眼里,床上男人滿眼的擔心與愧疚。
粉紅少女暗按了他床上的緊急按鈕,正欲他開口詢問時,醫(yī)生無聲到達他的床邊為他做一系列的例行檢查,順利阻止他的詢問。
經過一番折騰之后,醫(yī)生向粉紅少女點點頭,他便跟隨醫(yī)生外出,拋給他一個安心的眼神。
醫(yī)生向粉紅少女說明了他醒來的情況。
醫(yī)生給的檢查結果是,雖然他的腦部撞傷,可是沒有在腦內形成血塊壓住神經線,所以不存在失憶的可能,除非,是他自己本身意識想抹殺某些曾經過往的事情所以才會導致失憶,其他身體各部分機能都很好,即使渾身受傷了,他也下意識的保護身體的重要部位,看的出這人平時也有鍛煉。只不過,雙腳就…可能永久性不能走路,不知道這樣的結果他是否能承受。
粉紅少女沉默了一會兒,揮手示意他們退下去,獨自重新走進那間白色的房間。
他
睡了。
粉紅少女莫名呼出了口氣。
躡手躡腳的走到他床邊,靜看著他不安的睡臉。
……………………………………………….
他對他撒謊了。
除了,他雙腳可能真的以后沒法行走這個真實的事實外。
他眼神空洞,漫無目的游走在這個白色的空間,像是在想一些事情,像是什么都沒想,眼神飄忽不定,卻顯空洞。
他心疼了!
突然蒼涼一笑,嘶啞的聲音從喉嚨微微發(fā)出,像是認命了般接受這樣的結局。
他費力的抬起纏滿紗布厚重的雙手,從手上傳來的痛楚刺痛著感覺神經,手還活著!嗯,活著!
可是,腿部下面無論怎么費勁,紋絲不動,真的死了!嗯,死了!
他,已經是廢人一個了!嗯,廢人!
他想狂笑,聲嘶力竭的狂笑,可到唇邊的聲音怎么也無法溢出來,變成了哽咽。
粉紅少女靜靜觀察這個男人的神情變化,一會兒蒼涼,一會兒喜悅,一會兒悲傷,最后像到達了瘋狂的臨界點!
再不制止男人繼續(xù)瘋狂的狂想,這男人可能會瘋了!
粉紅少女微嘆,出其不意對準男人的脖子手氣針下,之后迅速拔出,沒有半點猶豫和迷茫,一氣呵成的動作,如此的漂亮。
男人再度昏睡下去。
…………………………………………………
他,怎么樣?
嗯,很好!就是不太愿意說話!
恢復情況呢?
比預期中還要好!
近來,在某組織在找一名男子,根據樣貌特征描述,很像我們撞倒的男子,你要注意點!
嗯,知道了!
如沒有什么事情不要帶這名男子輕易外出,我已經派人去查這個人的資料,應該很快就會有結果!凡是都要小心謹慎,不要為家族帶來麻煩!
嗯,知道了!我會小心處理!
最好!
……….
……………………………………………………
陪著這男子身體狀況一點一點的恢復,他就有一種莫名的滿足感,雖然浪費了不少工作時間,可是不知道為何,就是對這男子卻放心不下。這名男子也像漸漸接受了他的存在。
推著輪椅,走出了白色空間,感覺時光逆轉。
粉紅少女把他推到一個巨型花園里面,抒發(fā)一下近來沉悶的空氣,他雙手自然圈住他如雪的脖子,臉親昵的貼著男人的臉磨蹭,惹來男人一頓臉紅,推開他不是,不推開他也不是,總之讓他吃滿了豆腐,每次看到他滿臉的無奈,他就咯咯咯的笑,銀鈴般的笑聲,心里的陰霾也掃清了不少。
在恢復身體的這段日子內一直都有他陪伴,也時不時看到一名青年的男子在看他,也只限于看,從不說話。男子也沒所謂,世界上奇怪的人太多,要一個一個了解的話,都不知道要何年何月了,他聰明的選擇無視!
雙手無意識的柔柔毫無知覺的大腿,瘦如枯枝,悲傷悄悄爬上了眉梢,連粉紅少女偷偷在他左邊面頰親了一下都不知道。
他呆望著前方。一個身體殘疾的人能做什么?期望別人來養(yǎng)?等待別人拋棄?還是自己等待死亡?種種的選擇他自己也是不樂于看到,他要自己生存下去,靠自己的雙手活下去。
但是,要怎么生存下去?
他,迷茫了!
沒有了焦距的雙眼,陷入了大霧中。
直到感覺的雙唇有點疼痛,才拉回了神。
一雙皎潔的眼睛含著淡淡的笑意,凝視著他,長長略彎的眼睫毛一顫一顫,秀挺的鼻子呼吸著輕微的香氣,心微微顫抖,他飽滿微薄的雙唇正啃著他的雙唇!。
認清這個事實的他嚇了一跳,連忙想退后,可惜遲了一步,粉紅少女拉著輪椅的控干讓他動彈不得。
他也想過用雙手推開他,考慮到對方女孩,用手推開他十分傷害那女孩的自尊了。就在他進退兩難干著急的時候,他已經憋不住喘了口氣,女孩順利的滑入他口腔里,舌頭不斷與他追逐糾纏。
粉紅少女覺得吻夠玩夠了,適時的放開幾乎缺氧而死的他。粉紅少女意猶未盡的舔舔雙唇,報給他一個甜甜的微笑。他知道那個人正在樓層上方監(jiān)視著,而不知道監(jiān)視著的人。是他還是他。
監(jiān)視者緊握的手指微微泛白,雙眼銳利的盯著花園那對貌似戀人的人,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身上發(fā)出來的寒氣卻令人懼怕。
原來是他。!
冷笑溢出唇邊,一場暴風雨即將來臨!
粉紅少女將累了的人兒扶上床躺下,想起剛才偷吻的那一幕不禁竊喜,笑他的笨拙,他紅起來的臉很好看,讓人不禁想起紅彤彤的蘋果,垂涎欲滴,禁不住親口。
他瞄了他一眼,想不到他也正看著他,欲言又止,嬌嫩略腫的紅唇一張一翕的誘惑著他,他不禁的偷摘了一口。
嘿嘿。他的臉又紅了。
這個人真好玩。
幫他蓋上被子,笑盈盈的對他說聲午安,偷偷吩咐下面的人好好看管著他,別讓他走了!轉身疾步離去。
聽到腳步聲逐漸遠去,床上的人微微睜開了雙目,依舊是白色的空間。
他雙手撐著床掙扎著起來,經過這么長時間的修養(yǎng)他基本上身體已經康復,除了那條依舊沒有知覺的腿,依舊沒有恢復記憶的大腦。
心中的空洞不斷擴散,蠶食、吞噬、惡化!
這樣殘廢的人活著世上有什么用?除了給別人增添麻煩還有什么用?他什么都記不起,什么都不想記起,死,或許是他唯一的出路。
正當他拿起放在床頭柜邊的小刀劃向手臂的時候,門,忽然開了!
每次看他一言不發(fā)的青年走了進來,冰冷的面孔帶著濃烈的殺氣,“哼,殉情么?你不配!”
溫潤的嗓音沒有一絲情緒起伏,看似淡淡的語氣,卻蘊藏著無限的殺機。
他錯愕了一下,接著雙眉緊皺,淡淡看著眼前人,他不知道這個人是誰,也不想知道是誰,為何這樣說,他身上的殺氣不是假的,更重要的是手上的小刀無聲無息的給他打飛了。他什么時候出手的,他更不得而知。
青年冷眼與他對視。
單手拔出了不知道何時已經頂在他頭上的槍。
他沒有覺得害怕,本來就想尋死的他,生無可戀,死亦何懼。
淡藍色的雙眼慢慢轉深,閉上,無作任何的掙扎或者是辯解,靜靜的等待青年的裁決。
“你們在做什么?”剛推門進來的粉紅少女大驚,迅速抱著他,橫加在槍的前面。意思很明確,要殺他,先殺我。
他不知道自己為何這樣做,為了一個僅僅相處了幾個星期的他而言,為了一個對他來說微不足道的他而言。為何?為何?為何?他沒有想這么多,當他看見了凌駕在他頭上的槍支時,他的心臟幾乎停止了跳動。他不得不承認,他對他情深了。
外面艷陽高照,在道路上行走的人開著細小的風扇機在趕走炎熱,但此房間里面很明顯溫度卻降了幾度,寒冷的低壓在三個人之間緩緩流動,無聲無息!白岄_!”青年格外溫柔的聲音像是對疼愛的妻子說情話般動聽,少女卻知道他生氣到極點。
粉紅少女倔強的眼神表示出他的堅持。卻在此時,他用生命想保護的男人卻推開了他,冷冷的對上了青年無情的雙目。
“請便!”平靜淡定的嗓音沒有一絲情緒的起伏,仿佛現在被殺的人不是他,而是別人。
對視了片刻,青年緩放下了手中黑得發(fā)亮的槍,嘴角邊扯起了一絲的淡笑,“好膽識!”
男人無奈的苦笑了一下,什么好膽識,對于一個尋死的人來說,自殺與他殺有什么區(qū)別?
粉紅少女微松了一口氣,整個身子立即軟了下來,趴在了蓋住男人的腿柔軟的被子上,蹭了兩下,表示不滿。
“這只是一個游戲。”青年淡然。
這個游戲也未免太過刺激了,粉紅少年心想,當然這句話他不敢說出口,否則他真的在男人身上開個洞,這很不劃算。
床上的男人輕撫摸著少年柔軟的發(fā)絲,像是安慰,眼神冰冷凝視著一步步優(yōu)雅走過來的青年。沒有一絲放松的警惕心,像是獵人注視著獵物般,一點也沒有松懈。
青年放低了槍,卻沒有放下手中的槍,誰知道他下一刻會不會改變主意。
他現在不想死了,眼底略過那個對青年放下警戒心的女人,從他用身體擋住槍頭的那一刻,說沒有心動是假的,畢竟有人愿意用生命去換取已形同廢物的他,他不想他擔心,更不想他為他傷心。他不知道他們究竟能走多遠、能一起走多久。現在的他只有一個思想,想和他永遠在一起!這個不惜用生命保護他的“女人”。
青年嘴角翹起了一個好看的弧度,無奈床上的男人無暇欣賞,聚精會神盯著青年所有的動作,床上的女人像是感受不到兩個男人之間的暗潮洶涌,依舊一動不動的趴在他的腿上。
“你很漂亮!”想不到青年第一句話竟然是充滿了挑逗性,令床上的男人閃神一下,很快面上恢復了平靜,“不!應該不是說漂亮,漂亮形容在一個男人身上不合適,怎么說好了!”青年瞇起雙眼,雙手抱胸,假裝想了想,“抱歉!我想不到一個形容詞來形容一個漂亮的過分的男人!不不不。!你看我又說錯話了!”青年自我嘲笑了一下,語氣中卻沒有半點要改正的意思。
床上的男人壓著怒氣。
床上的女人聞言也把頭抬起來,愜意的把身體掛在男人身上,雙手圈住男人的脖子,柔軟無骨的身子緊貼著男人的胸膛,有意無意之間用身體擋在了男人的胸前,微笑的轉過頭,“煜樹哥哥~~~說謊的男人沒人愛哦!!”看似是一句開玩笑的話語,床上的男人聽出話中有話。
他不動聲息的用手臂圈上粉紅少女的后背,準確無誤的遮擋了粉紅少女心臟的位置,彼此的身子更加貼近,彼此的氣息更加交融,莫名的升起了一陣燥熱。
青年微微笑了笑,沒有吱聲,眼神靜靜的看著床上的男人,好像要把床上的男人看出一個洞。
突然間,青年手中黑色發(fā)亮的槍再次抵住男人的頭,他笑了笑,想不到他竟然可以為他做到這樣的地步,一個認識幾個星期的男人有這么大的魔力讓他屢次的反目?不!既然這個男人能讓那個男人也這么癡迷,這個也沒有什么好驚訝的!
青年唇邊溢出來一絲苦笑,很快消失掉,剛才像是一個幻影。
“拿開你槍!币话寻l(fā)亮發(fā)寒的銀色槍支頂上了青年的心臟,握著這把槍的主人眼神堅定而執(zhí)著。
“煜樹哥哥!”粉紅少女緩聲微嘆,“你我協(xié)定,沒有忘記吧???”
冷漠而不甚在意的眼神游離在青年心臟的位置,只要青年稍有動作,他都會毫不猶豫把銀色的子彈送進他的胸膛。
青年像是第一次感受到粉紅少女的震懾力,眼中閃過一絲詫異,很快恢復了平靜,修長的雙臂依舊握住黑得發(fā)亮的槍,絲毫沒有受到粉紅少女話語的影響。
“如果我執(zhí)意呢?”青年這句話問得很輕,卻猶如一個十噸重的石頭壓在少女的心上,他生氣了。
粉紅少女的微笑在唇邊逐漸擴大,“那就要看誰的槍快!”平淡的話語透著無比的自信。
青年有一瞬間錯覺這真是他認識的妹妹?不,他很快就否決了!面具,何以辨別真?zhèn)危?br>
“你知道他的真實身份是誰嗎?”青年氣定神閑,抬起單手撫摸上粉紅少女白暫無暇的面孔,根本不當少女手中的槍是回事。
少女錯愕!八褪抢项^不惜生命救的那個人,知道嗎?”很輕很輕的一句話語,包含著無限的隱秘的話,少女聞言,臉上瞬間色變。
床上的男人也感覺到他身體的僵硬,雖然心中很多疑問,他卻知道這些疑問的來源于他該死的失憶。
每次想要想起的時候,總是頭疼欲裂,從心底里面涌出的痛切心扉,究竟是怎么回事?他不敢深入去想,這種感覺太難受了,他下意識的選擇了逃避!
少女無聲的放下了緊握手中的銀槍,緊咬薄唇,低著頭。柔順污黑的長長頭發(fā)揭蓋了他的臉容。此時此刻,床上的男人和青年都不知道少女在想什么。可是,男人卻感到得到懷中的少女在顫抖,他緊了手臂,把她更加嵌入懷中。在青年的面上,他清晰的看到了勝利的淺笑。
緊張低壓的氣氛再次渙散了起來。
粉紅少女在男人的懷中掙脫了出來,拿開了男人圈在身體上有力的雙手,緩慢下床,站到青年身旁,靜靜的,沒有吱聲,仿佛此刻的她便是不存在的人,這個空間上只有他和他!
男人錯愕!
青年冷笑!
少女沉默!
這個局勢在瞬間改變!
===========================、
為何會是他?如果不是他,那該多好???
不過沒有如果!。
嗯。
沒有如果。。
家族已經下了追殺令,就算今天哥哥不殺他,還有一群人想殺他,畢竟是家族上上任的族長下的追殺令,現今族長的他也同意。
他還有任務沒有完成,他親愛的母親的命還在別人手上,他無路可退、無路可選。
心,清晰傳來的陣陣痛楚,只能選擇沉默!
對不起!
請原諒我!
坐在床上的男人嘴邊溢出苦笑,想不到剛才拼命救他的人現在卻站在想殺他的敵人身邊,沉默而對,卻沒有注意到少女是空手走到青年的身邊,把銀槍留在了男人的棉被上。
或許這是給男人最后一絲的希望,或許是給自己的。
男人知道現在自己沒有得選擇,唯有死。一個殘廢的人怎能跟一個手腳健全的人去比,更何況那個人手上有一支黑得發(fā)亮令人發(fā)寒的槍。
不過,他并不想死得不明白不白,眼里拼出精光,“我究竟是誰?為何你......們要殺我?”男人在你字面前停頓了一下,他不想把少女歸入殺他的人行列當中。不過事實證明,少女的確放開他的手了。
“你知道他是誰嗎?”
照片上的人給他的感覺很熟悉、很親密,眼神溫柔得可以滴出水來,很明顯這個人的眼神中倒影著另一個人,而且這張照片應該是合照,可是給人無情的剪掉了一半。
男人近乎癡迷的看著那張照片,腦海中的雪花片段一個個拼湊起來。
這個男人名叫海雨,非常溫柔動聽的名字,人與其名般非常懂得體貼別人,溫柔大方,只要有求于他的事情,他必定幫你。
可以說是新生代的好男人,俊男們追求的理想對象,淑女們結婚的必選夫婿。
遇上他,是我的幸福還是他的不幸?他不知道。值得肯定的是,遇上了他的那段時光是他最快樂的日子!
他真的以為這樣可以一直下去,幸福下去,他喜歡他!
可惜,他錯了!在他的心中他只是他愛的那個人的附屬品,表面上恩愛如一,實質他同床異夢,他愛的并不是他,另有其人。
當他死后,所有的矛頭都指向了他,說他是害死他的人。其實不然,他是為了保護他心愛的人才與他好上,他是他保護他愛的那個人的犧牲品,沒有任何意義。
他,深愛著他,而他卻深愛著他人。
可笑嗎?八點檔的肥皂劇都沒有他那么悲情,以為得到了自己今生的唯一,最后的結果卻落得了如此下場。
更可笑的是,他所愛之人卻因他而死,他也想也想不到,他臨死前說的話,不是想念他,要他好好生存下去,而是對他表白,他所愛之人竟然愛的是他,十分劇情化,真狗血!他只有無奈的苦笑。
那個人死后,他接近了瘋狂,他冰冷的話語像鋒利的刀子一把把插向了一顆一直深愛著他的心,他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了他,殘忍的告訴他是他愛之人的犧牲品,為了保護他,不惜犧牲任何人,他存在于他的身邊只有這么一個意義,他對于他來說,他什么都不是。
為了幫愛人復仇,他把他用作餌引誘殺他愛人的殺手出來。無疑他是成功的,卻得到的結果是兩敗俱傷,他用槍把對方殺死了,自己也受到了重傷,臥病在床,卻因思念成疾,生存的意志力不強,日漸消瘦,最終的結果,他也隨他所愛之人遠去。
在他生病的那段期間,他一直都沒有去看他,他在那場報復的游戲中絲毫無損,而他也找不到任何的理由去看他。只能向他身邊的人打探消失,到他死的那天,一直不肯落下的淚水,無聲滑過了臉龐。
即使受到了背叛,心,還是會痛。
之后的一段時間,他家族的人下令圍剿追殺他,死腦筋的認為他是因他而死,他也應隨他而去。古代葬禮風俗的夫唱婦隨么?
不知道是上天的眷顧,還是對他的懲罰,每一次他都能順利逃過追殺。
逐漸他對這種整天給人追殺的日子厭倦了,本想一心求死,對于殺手的追殺再也不躲避,甚至優(yōu)哉游哉的站在了殺手的前面與殺手對視,拜托他一槍就把他結了。無奈,所有殺手都有一個通病——多疑。不相信敵人會如此順利讓他殺。硬是認為他會暗地里使手段,借著微弱的燈光用槍指著他警戒般走過來。
昨晚傾盆大雨,很多地方渠道不通,雨水不能及時排出,灌滿了整條街道,泛起了陣陣的惡臭,不知道那個缺德鬼把道路的沙井蓋挖開了,事后待雨水排出了卻沒有及時蓋上,馬路上露出了一個隱形殺手。
他不知道那個殺手是不是第一次殺人,還是第一次遇上如此想求死的敵人,導致他精神緊張?zhí)^專注于前的人而忽略了地面上的陷阱。撲通,毫無疑問他掉進坑里面去了,也許他萬萬也想不到會有這種情況發(fā)生吧!
他也想不到有這樣的意外事情發(fā)生,錯愕了一下,捧腹大笑,連給人追殺的事情都拋到腦后了。既然上天不讓他死,那么他就順著天命活下來就好了!
他弄到了一張假的身份證和護照本計劃出發(fā)到韓國。臨走前走過那條商業(yè)街看看有什么需要購買,想不到意外就這樣發(fā)生了,還投懷送抱了狼窩。
這個青年一早就知道他是他家族追殺的敵人,為何還要等他身體康復了,不在他生病的時候一槍把他結了?
他百思不得其解!
他抬起頭,冷靜的對上了青年的眼,就在青年閃神的瞬間注意到棉被上那把閃亮的銀槍,手迅速的移動了起來,拉開了銀槍的保險拴直指青年的頭部。
一對一。
他已經想起了所有的事情,包括他生命中根本沒有粉紅女孩出現過的軌跡,很明顯,他在欺騙他。呵呵。。∷湍敲春闷垓_么?
心中的苦悶溢出,說不出的難過,眼神倔強的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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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冷笑,斜眼看了一下站在身旁的女孩,這個女孩果然不簡單,把選擇的最后留給了那男人,也可以說那女孩在借刀殺人,如果今天他死了,對他有什么好處?
他真的要重新評估身旁的女孩,想不到清澈眼神的背后卻如此陰深寒冷,像精明的蜘蛛無聲無息把網撒開靜靜的等待獵物的自投羅網。
青年心里贊賞著少女的聰明,同時知道這個少女是以后會威脅他地位的存在,即使他家族中的接班人必須是男性,可是世界沒有唯一的定律。青年有了這層認識,不知道什么時候抽空的手上多了另外一把槍抵上了少女的頭部。
少女一直都靜靜的,即使面對這樣的情況還是一聲不吭,沉默以對,甚至讓人懷疑他是否站著睡了?
一對二。
低壓氣流依舊徘徊不定。
“好了,煜樹哥哥,玩夠了!”一直沒有開腔的少女突然出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無比鋒利的小刀架在了青年雪白的脖子上。
“我只想淡淡的生活下去,為了一個已經死去的老頭值得么?還是說上上任族長和老頭有一腿,所以才如此執(zhí)著的要殺掉他所恨之人?”
雪白柔若無骨的雙臂纏上了青年雪白的脖子,仿佛只要青年有所動作,他手中的小刀會不長眼睛,那里碰碰磕磕傷著了就很難說了。
“你是誰?”青年發(fā)話。
“我?”少女輕笑,“我當然是你的好妹妹咯!”只要你不冒犯我的情況下,這句話他沒有說出口,卻令人無限的深思。
好妹妹?好妹妹會把鋒利的小刀架在哥哥的脖子上?這句話三歲小孩都不會相信。
青年冷哼!
“別這樣生氣嘛!你知道我的心都是向著你的!”嬌滴滴的聲音分外煽情。
青年和男人同時翻了翻白眼。
少女繼續(xù),“我知道他是傷了你的愛人,你才那么恨他,不過你也有沒有想過,如果不是多得他,你的愛人從此會不會與你陰陽相隔呢?”
最后一句話是少女對著青年耳語,嘴邊勾起的自信滿滿的笑容,讓床上的男人看著迷了眼,眼前的女人根本就是一個妖精,非常懂得勾人心神的妖精。
這回青年沉默了。
是他的愛人自作主張濫竽充數去充當殺手,明明是個半吊子,連槍都拿不穩(wěn),反而自信滿滿說要去殺人,反過來給人殺了都不知道。他對他的愛人的自負實在無力。
這回倒好,人就殺不了,反而一身都是臭溝渠味回到了別墅,如果不是他亮出了家族令牌,恐怕那座別墅方圓十里之內都給人追擊。連平時最愛與他一起玩耍的小狗也對他猛吠一陣,仿佛不認識這人,事后太令他傷心了。
那天煜樹也剛好沒有別的事情提早的回到了別墅,打算與他斯摩共聚一番,卻意想不到的是居然等到一個比街邊乞丐還要臭的人回家,腳下還一瘸一拐的,眼神中充滿了委屈。
煜樹立刻丟下了手中的書,把人抱進了浴室,把熱水器的溫度調到適宜,動手脫掉了他身上的衣服,看也不看一眼的丟進了垃圾桶里面去,用溫水沖掉他身上的黑得發(fā)臭的泥漿。
黑色的臉恢復以往的白暫,頭發(fā)也在溫水的沖洗下恢復了原本的棕色,水汪汪的大眼睛委屈的瞅著眼前人,而眼前人黑著臉一聲不吭的幫他清洗著身子,他現在只要乖乖不動就可以了。
煜樹把一瓶昂貴的沐浴液和洗發(fā)水全用在他身上了,在幫他清洗身子的過程中發(fā)現了不少一青一紫撞傷的痕跡,手臂和腿上尤為最多。每看到一處新的傷痕,他的眼神就黯淡了一分,他發(fā)誓要把那個人千刀萬剮。
一個黑乎乎的人抱進了浴室,然后抱了一個紅彤彤的人出來。
煜樹把他輕輕地放到床上,那雙小綿羊的眼睛怯怯的注意著他。他依舊板著面,命令人把最好藥油拿過來,把他的裸腳放到他腿上,涂上藥油,輕輕地揉著。時重時輕的力度無不透漏著他的生氣。
床上躺著的人兒大氣也不敢喘一口,也不敢叫疼,這是他自己自討苦吃的事,他生氣也是理所當然的,他只能默默承受這份甜蜜的痛苦。
下面的仆人早已把他弄臟的地方打掃干凈,用消毒藥水清洗干凈,他們的主人最受不了就是他家有別的味道出現,包括一切他不熟悉的味道。
房間里安靜的可怕,針掉在地上的聲音也能聽到。
煜樹把他身上所有的傷處全都涂上了藥油,洗凈了雙手,從仆人手上拿過一條干凈潔白的毛巾,開始幫他擦干頭發(fā),甚至服侍他躺下蓋好被子,全程依舊一聲不吭肯也沒看他一眼。
他知道他生氣了極點了,即使有滿肚子的委屈也不敢現在發(fā)作,這是他自己自討苦吃,怨不了別人。
眼巴巴的看著煜樹俊美的身影走出了房間輕帶上門,吩咐仆人煮一些清淡的東西送進房里面去,眉頭緊皺的可以打出結來。
打開房間的針孔攝像頭,凝視著漸漸沉睡的人兒,輕微皺起的雙眉,證明他睡得極不安穩(wěn)。
關掉了針孔攝像頭,利落的轉過身,是時候該做他應該做的事情了,唇邊勾起了一絲邪氣。
這是什么地方?周圍都白花花的一片,看不到盡頭,他拼命的跑拼命的跑,試圖想找到出口,卻什么都看不見,他大聲的叫喊,回應他的只有寂靜,吼出去的聲音淹沒著他這個白色的空間里。
整個空間仿佛只有他一人,空曠的可怕,孤寂的可怕,他蹲下身子小聲的哭泣,嘴里面碎碎念著他愛的人名字。
“少爺!少爺!少爺!”照顧他日常起居飲食的仆女端著香氣四溢的粥推門進來,聽到一陣碎念,以為少爺醒了,正想叫他起床吃點東西再睡,發(fā)現少爺漂亮的雙目緊閉,呼吸有點急促,臉色蒼白,嚇了一跳,把端著手上的粥也打翻了,連忙上叫管家,管家看了一下少爺的臉色,馬上叫了起來,“快!快把少爺送進最近的醫(yī)院去!
得到命令的人七手八腳的把少爺抬上了車,司機更是不要命的猛踩油門,期望以最短時間到達醫(yī)院。
管家冷靜的拿出了手機,把情況告訴了剛開車出門的煜樹,煜樹把車子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向反方向開去。
剛到醫(yī)院,煜樹便收到了家族人來電,家族的某個重要據點受到炸彈襲擊,很多兄弟和重要干部死的死,傷的傷。受到炸彈襲擊的那個據點,剛好是他開車去的那個據點,炸彈爆炸的地方剛好位于據點的總部樓,如果剛才不是接到他愛人入了醫(yī)院的來電,情況緊急他來不及想那么多橫沖直撞了過來,那些受傷的人員或死亡名單中可能就有他的名字了,算是不幸中的大幸吧!
既然敢明目張膽的把據點炸了,也就是擺明了給他下的挑戰(zhàn)書咯!他溫柔的笑了一下,笑容卻比臘月的冬天還要冷。
青年回過神來,冷冷放下了手中的雙槍,像是接受少女的建議,少女也非常識趣的奪下了他手中的槍,放下了架在他脖子上的刀子,平靜的退卻到一邊。
低壓氣流瞬間瓦解。
“那你打算怎么做?”青年側頭問。
“你愿意幫助我們么?”少女反問,平靜的走到男人的側旁,柔柔男人墨般的頭發(fā),在他光潔的額頭上吻了一口,仿佛剛才的背叛沒有存在過,男人也錯愕。
少女非常自然的圈住男人的手,把頭輕放在男人的肩膀上,靜靜的等待青年的答案。
“你真的喜歡他?”
少女點點頭。
“好吧!”
“多謝煜樹哥哥!”
前者嘆息無奈,后者甜蜜嬌氣。
一場風暴化解得有點離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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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自己的杰作在自己手中一點點完成,羽葉有種說不出的滿足感,這個躺在床上的男人更俊俏了幾分。
雖然是完全不同一個樣貌,可是從男人身上無形散發(fā)出來的氣息,羽葉敢肯定是同一人。
終于幫男人戴上了漂亮的面具,自己也脫下礙事的裙裝放下了假發(fā)恢復了真身,穿著一身悠閑的著裝,英氣逼人。
男人看他的那時也閃了閃神,這是他得到的最滿意結果。
“好了?梢员犻_眼睛了!”羽葉拍拍手,笑容亮麗的欣賞自己的杰作,真想沖上去抱著他親兩口。唉,只可惜只能意淫不能行動,憋死了!
自從那次之后男人就警惕著他,他也對他亮出了自己的真實身份,他只是沉默了一下表示接受。
這個反應有點讓羽葉失望,他以為他會大大驚訝一番才是,想不到,竟然是不冷不熱的反映。
不過對于男人來說,他是男是女又有什么區(qū)別,反正現在想起了所有的事情,對于他來說,他只是一個陌路人而已,一個非常熱心救他出狼窩的陌路人。
嗯。陌路人。胸口劃過一陣痛楚。
趁著男人發(fā)呆之際,羽葉終于忍不住偷親了他一口,男人詫異,瞬間臉紅,他捂住嘴偷笑。
如果能更深入就好!羽天無奈。
與煜樹約定的日子是今天,他也應該差不多時候出現了。
約定的時間過了,他人還沒有到。羽葉著急看著手上戴著昂貴的勞力士手表分秒針的移動。
他不會反悔了吧!羽葉不禁擔心。
緊閉的房門終于推開,聽到輕微響聲,坐在床上急躁玩弄著勞力士手表的羽葉大喜,立即輕跳下地,落地的雙腳還沒站穩(wěn),便一個華麗麗的大轉身,掛上高興的笑容,抬頭正欲開口,嬌嗔一下煜樹幾句,看到來者何人后,整個人僵硬了一下,很快,臉上的笑容更甜更燦爛了。
“六叔好!”羽葉一臉陽光燦爛,非常有禮貌的對來者欠了欠身。
那個六叔掛著牲畜無害的笑容對羽葉點了點頭,目光便轉向了坐在輪椅上的男人,眼底下閃過一絲的精光,快速得令人難以捕捉。
可是,還是給輪椅上的男人捕捉到了。懷疑,不解,迷茫,甚至帶點仇恨的眼神,在他的印象中沒有得罪過這種人吧!
六叔笑瞇瞇,開口便問羽葉,“這就是煜樹世侄撞傷的人?”雖然話是對羽葉說,可是他的眼睛一直沒有離開過男人半點。
“嗯。”羽葉輕點頭,留心注意著六叔的一舉一動。正所謂無事不登三寶殿,偏偏選擇在今天他們逃走的日子,準沒好事情發(fā)生。羽葉來了本家這么久,這個六叔是上上代的族長,誓言旦旦要把父親的愛人碎尸萬段,下令追殺男人的人。雖然隱居后已經不理事很久,如今卻為了煜樹撞傷人這么小的事件登門出山,居心叵測。‰y道煜樹那邊出事了?
羽葉雖然心里著急,卻表現出風淡云輕。
“怎么了?我還是覺得女孩子好看!绷鍢泛呛堑恼f道,顯然話中有話。
羽葉錯愕了一下,審視一下自己衣裝。糟了!忘了自己現在恢復男兒身!不過他面上很快就堆砌了笑容,“六叔,我只是玩玩了嘛。!看我這么漂亮的女孩子,變成男兒身之后會不會能勾搭一兩個賞心悅目的美女陪陪伴!庇鹑~頑皮的閃了幾下眼睛。
六叔干笑了幾聲。
把話題再次轉向了那男人,“今天打算外出走走?”
很明顯六叔的這句話是問向他的,男人點了點頭。
“你不會說話?”
。。。。。。男人點了點頭。
“噢!這么俊俏的男孩子不會說話實在可惜,可惜!”語氣中充滿了憐憫,在眼神中卻看不到一絲憐憫,倒是有點活該的神色。
“嗯。我都是這樣覺得!庇鹑~有點苦澀的搖了搖頭,從眼角的余光不難看出他對那男人的警告,別中了別人的陷阱。
男人忍著怒氣,催眠自己什么都聽不到,什么都聽不見。臉色依然不改,反倒眼神有點悲哀,像是認同了六叔的話,為自己可憐的身體掬一把淚。
好小子!戲比我演得還要逼真!六叔繼續(xù)安慰,“現在的醫(yī)學這么發(fā)達,說不定能治好呢!要相信這個奇跡!”好像說得真有這么一回事。
男人在心里冷笑了一下,低頭沉默,表現出依舊是哀傷可憐樣!氣死你。!
六叔一步步的接近了他,羽葉也無聲無息的靠近男人以策萬全。
從前,這個六叔掌管家族時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笑里藏刀,只要他想得到的東西都會用盡手段搶回來,不惜任何代價。雖然家族里面會有人不滿,可是也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胡鬧,上級對下級的命令是絕對的服從,這是家族的一條鐵血規(guī)定,只要你對上級的態(tài)度有一絲的懷疑,下一秒就會永遠不會再見到這人的存在。
羽葉隱秘十多年的身世也是這個六叔挖出來的,可見這個六叔的能耐。不可否認六叔雖退居幕后可還是掌管著家族很大的權利,地位不可動搖。族里的人都對他畢恭畢敬,就算是現在的族長也對他敬畏三分。只要他決定的事情,任何人都不能推翻,包括現在的族長,否則,只有死!
六叔微挑起他嫩白的下巴,俊俏的面孔曝光在他深邃的眼眸中,瞬間閃過一絲的驚訝。手迅速的劃過他的下巴,移到下巴與項頸的連接處,躊躇了一下,又立即收回來手,臉上頓時蕩漾著笑容。
果然做到滴水不漏!這塊面孔也做得太精致了,令人難以相信,這世界上居然有那么俊俏漂亮的人兒。
“好!好!好!”六叔連說了三個好!雖然不明他意指什么,可是現在以靜制動是最好的辦法。
六叔雙臂一甩,把雙手負在背后雙握著,大步流星的離去。
羽葉不明所以,六叔的到來說明了什么?煜樹的不出現也說明了什么?說到底六叔現在離去是不是說明了他們安全了?
太多的疑問在羽葉的腦海徘徊,還不忙對離去的人欠了欠身,道了聲慢走。
羽葉呼出憋在心口里德緊張,好險!好險!雖然不知道六叔這次到訪的目的是什么,但好歹暫時度過了這個危險。
現在,必須快點走才行!至于煜樹……可能八成給人逮住,走不出來。
羽葉太過專注于想事情,而忽略了男人在注意著他一舉一動,直到他漂亮的眸子看上了他,才給他嚇了一跳,四目相對,說不出的暗潮洶涌。
好了,要走了,時間緊迫,這樣拖下去也不是辦法。
羽葉靜靜走到他身邊沉默推起了輪椅,出了房門,轉彎抹角的轉向了后門,只要走過這條長廊,就能達到后門,出了后門,上了車,就一切安全了。原路上竟然一個人都見不到,一切都顯得太過安靜而恐怖。
羽葉十分緊張,緊握輪椅纖細的雙手逐漸泛白,漂亮的雙眸不斷的從走過的地方各個方位打轉。
安靜,太過安靜了。仿佛在這里的只有他們兩個人,只聽見輪椅細微滾動的聲音,這里嚴似一棟廢棄的房子,可長廊兩邊修剪的整齊的草木,干凈的地面,無不證明著這里是有人住的地方。
羽葉盡管心里十分狐疑,可腳下的步伐絲毫沒有過度的加快,像散步一樣悠晃著。
在輪椅上的男人沉默,偏側微低的頭讓人猜不著他在想什么。
羽葉莫名在心里嘆了口氣,都不知道自己到底這樣做值不值得。為了他,他違背了對自己所作的諾言。
不管了,既然賭局已經開始了就騎虎難下,他給自己設的一個賭局。即使知道這個男人喜歡的并不是自己,他也想賭一把。都是一見鐘情闖得禍。
微風蕭蕭,卷起了一陣蒼涼,無色無味的毒氣正向四周擴散,侵入了庭院,喘進了鼻孔,流轉于肺部,達到于四肢百骸。
片刻,羽葉頓感四肢酥軟,急忙用手捂住自己的口鼻,同時示意男人這空氣里面有毒,屏住呼吸一口氣推著輪椅飛奔,還剩下不到五分之一的路程,直接敞開了后門。
手腳越來越不聽使喚了,推著輪椅在平坦的路上狂奔了一百米左右,他知道四周埋伏著敵人,他們靜靜等待著獵物的精疲力盡。不知道上天的眷顧還是什么,對面迎來了一部的士,也許這是他們也沒有想到的吧!羽葉停住了腳步,抬起無力的雙手,黃色的士穩(wěn)當的停在他身旁,他很想把輪椅上的人抱進入車內,可惜有心無力,雙腳不聽使喚,身體軟綿綿的滑落在地上。
司機大哥連忙推開車門下車,分別把他們一個抱上車一個扶上車,車子還沒有坐穩(wěn),后面?zhèn)鱽砹藥茁晿屄。羽葉催促司機快點開始離開這里,司機大哥睨了一眼他,聽者后面的槍聲越來越近,立即明白了怎么回事,毫不含糊把折疊到一半的輪椅甩上了后車廂,立即開車狂奔,逃命要緊。
羽葉手腳無力躺在車后座,隔壁的男人早已承受不了昏死過去,果然身體還沒有恢復好的關系嗎?很想去碰觸一下他,有心無力,只能怪自己一時大意,明知道六叔沒有這么容易放過他們,責怪自己的一時大意。
腦袋越來越沉,槍聲雖然越來越近,卻十分艱難的移動,很明顯敵人與其他人戰(zhàn)斗著。雖然,他不知道幫他們的人是誰,他還是很感謝。
槍聲越來越接近,比剛才的速度快了幾倍,失敗了嗎?果然,還是逃不掉嗎?隱約中聽到司機大哥說了一句臟話,后面外加了一句坐穩(wěn)了,一個急轉彎,他昏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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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來時意外般映入眼簾的是一間米黃色的房間,窗邊配搭著非常淺的粉紅色蕾絲邊窗簾,床邊米白色的梳妝臺上擺滿了瓶瓶罐罐,光滑的墻壁上掛著一套女性長裙裝,怎么看這間都像是女性房間。
我到底在哪兒了?羽葉動了動手腳,貌似氣力都回來了,雖然還有些酥軟的感覺,他掙扎著起身,白玉般的雙手無意中觸摸到一個柔軟的物體,嚇了一跳,手立即縮了回來。
那個柔軟的物體非常小的嚶嚀了一聲,蓋著被子的腦袋伸出來了一□□葉連忙跳下床,可惜手腳還有點軟,實實的摔了一跤,雖然疼痛,卻不敢吱半點聲出來。
床上的人兒動了動,貌似發(fā)覺床上少了一個人,逐漸醒來,睜開了琥珀色的雙眼,敝見床下疼到張牙舞爪的人,都說爸爸的啦,說什么另一個客人病了,房間太小塞不進三個大男人,非得要她和他睡在一起,好了,現在倒是嚇著人了。自己的睡相真的有這么差嗎?連人都踢下床底了。
雖然她現在只有十三歲,也不太介意和別人睡啦!
少女瞬間變換的表情一個不漏的看在羽葉的眼里,在這無數變換的表情中,羽葉看不到一絲敵對的意思。
少女伸出玉腿緩下了床,羽葉立即閉上了眼睛,非禮勿視,非禮勿聽。
少女卻被他這樣的動作逗出了笑聲來。
羽葉微睜開雙眼,從她的腳跟一直掃上去,到膝蓋處便是裙!拔矣写┧屡!碧鹛疖浘d綿的聲音帶著些幼稚。羽葉全睜開雙眼,只見一個長發(fā)飄飄有著琥珀色眼眸穿著桃紅色睡衣的女孩子笑意盈盈的看著自己。
羽葉不禁耳根一紅,雖然自己以前經常以女生的身份出現,卻甚少和女孩子打交道的他,不知怎么辦了。
女孩微笑著向羽葉伸出了單手,“我叫維微,別人都叫我微微,請多多指教呢,大哥哥!!”
大哥哥???羽葉蒙了,眼前這么身材妙曼的少女看上去至少也有十七八歲了吧,剔除她說話時還有點幼稚的語氣,差不多和他一樣的年紀,大哥哥未免太抬舉他了。
羽葉無視她伸過來的單手,自己勉強的站了起來,要一個女孩子扶起自己太丟臉了,道了聲謝謝!
女孩也絲毫不介意,直徑走到門口,開了房門大喊,“爹爹,客人醒來了哦。!”
咚咚咚,一名男子三步并作兩步抱起女孩,親了女孩額頭一下,“早安!”
女孩甜蜜的笑容在唇邊綻放,在男人的臉頰上回了男人一記。
這不是昨天的司機大哥?
司機大哥抱著女孩推開了半掩的房門,“。⌒蚜!肚子餓了吧!來出來吃早餐吧!”說話期間,男人已經拉起他的手走出了房門,還沒有從狀況中醒來的羽葉呆呆的跟著他出了房門,走進了飯廳,坐在飯桌的凳子上,他把女孩也放到了另外一邊的凳子上,走入廚房端出了兩碟還算豐盛的早餐,外加一杯牛奶。
“爹爹,我還沒有刷牙呢,怎么吃早飯啊~~~”甜膩的聲音,頑皮的笑容,得意的眼神,像個調皮的小孩子一樣。
男人一拍額頭,“對哦!我怎么忘記了呢!”
男人走入另外一間房間,不久,拿著一套新的漱口用具出來,抱起在凳子女孩放下地,“帶哥哥去洗手間。”
女孩點了點頭,“走吧!”手非常自然的拉著他離去。
羽葉連開口問的機會也沒有,他是不是逃離了追兵?怎么只有他一個,和他在一起的男人呢?他怎么樣了?既然自己能脫身,那他也應該和他一起!雖然滿腹的疑問,但現在只能保持沉默,找準時機問問。
“對了!”司機大哥像是醒起了什么沒說,沖著他們的背景大喊,“和你一起的那個朋友在我房間,發(fā)燒發(fā)了一個晚上,剛退燒!彼噶酥竸偛潘M去的那個房間。
聽到這句話的羽葉大步流星的向那間房跑去,甩下的女孩站在原地上一股怒氣的瞪著她老爸!
后者無奈的笑了笑。
面色蒼白的他俊俏雙眉緊皺不斷囈語,雖然聽不清楚他在說話,可他知道現在在夢境的他十分痛苦,羽葉的心抽搐般疼痛。明知道他想念的不是自己。
羽葉撫摸著他的眉頭,在他耳邊低聲訴語,“不要害怕,不要悲傷,我永遠都會在你身邊,一定會讓你幸福。”即使你不需要我……最后這一句沒有說出來,代替的是緊握著他的手。
我只是一個代替品,一個代替品,說愛我的人都是在欺騙我,他們只為著他們著想,他們并不愛我,表面上的甜言蜜語,實際上是蜜口腹劍,可憐嗎?可悲嗎?可恨嗎?我是一個沒有愛的人……
夢中不斷掙扎,很想開口求救,從腦海拼命搜索名字竟然一片空白,想不到自己可憐到連一個能依靠的人都沒有,那個能依靠的人早就在心底里面死了。他悲涼的苦笑。
雙手環(huán)抱著雙膝蹲在漆黑世界的角落里。好累!好累!!好累!。∪绻苓@樣子一直下去,你說多好,沒有悲傷,沒有痛苦,沒有虛偽,有的只是這一刻渴求心靈的平靜。
他的呼吸越來越微弱。
感受到他變化的羽葉十分著急,哽咽著不斷呼喚他,“醒醒!醒醒。!求你不要丟下我一個人!彼肋@次的背叛首當其沖受到傷害的便是他親愛的母親,他自己也不知道這樣做值不值得。記得親愛的母親與他分別時對他說過,以后你就是獨立的一個人了,母親不能再為你做些什么,你要堅強,好好活下去。母親老了,離蒙主召喚的日子不遠了,某天你覺得母親拖累了你,是你的負擔,請你舍棄我!做自己想做的事,母親會在天堂上祝福你的。
羽葉緊握男人的手。
誰?是誰在呼喚著我???十分熟悉的聲音,日日夜夜對著幾十個夜晚的聲音,心微微急促的跳動。
是他!真的是他!!心中莫名狂喜,腦海中出現了一個模糊逐漸清晰的臉龐,這個說愛著自己的男人,焦躁難耐的聲音一聲聲低喚,我該相信嗎?
你有資格得到真愛嗎?
男人一遍一遍的問自己,矛盾心情讓他更加痛苦,不斷地掙扎!放棄!掙扎!
羽葉看著男人痛苦囈語的臉,心揪緊般疼痛,男人的痛苦像加倍的償還在他的身上。
連續(xù)兩日兩夜未合眼,他守在男人的身旁,半步都沒有離開,感覺只要他放開握著男人的手,男人就會永遠離去一樣,他不能失去他!別問我為什么這么執(zhí)著,你相信一見鐘情嗎?從車廂內看見撞倒他時,他悲傷決然的眼神那一刻起,從他眼神中流露的情感嵌入了他的心內,平靜安穩(wěn)的心情泛起了陣陣的漣漪,在心中不斷地擴大擴散。再次在病房中見到他時,那種澎湃的心情難以壓制,他害怕別人侵蝕他的感情,沒有了自我,他起了殺心,卻因煜樹的出現未能成功。他該慶幸還是悲哀呢。。
他半步都不肯離開床上的男人身邊,那兩父女都對他沒有了法子,只好任由他,這幾天出車的時候都碰到很多陌生的面孔在附近走動,像是在尋找。每次那些人有意無意過問的時候,他的心提到嗓子眼那兒去了,盡量用比較隨和的聲音去應對那些人。
羽葉知道他們很快會找到來,沒想到這么快,僅僅才過了兩天的時間。根據司機大哥的敘述他十分肯定那些人是六叔派來殺他們的,他從衣服里面找出了一張金卡遞給了他們兩父女,叫那兩父女離開他們,這里已經變得十分的不安全了,而且這是他們家族的事情,他們父女是出于好心才幫他們的,沒有必要連累他們,金卡里面的錢都夠他們父女不用愁過一輩子的生活了,這算是報恩吧。。
他趕走了兩父女,一個人靜靜的呆在他的身邊,他知道他們很快會找到來,而且他們的命也活不長久。
既然你不愿意醒來的話,那我陪你好了——煦。
少年低聲叫出了一直都沒有喊過的名字,唇邊綻放著凄楚的苦笑,十分妖媚。
他割開了自己手腕跳動中的脈搏,一股熾熱的紅流爭相涌出雪白的手腕。
不!不!不。!在夢中不愿意醒來的男人此時卻如此清晰的感受到身邊的少年所做的事情,他陪他一起死。!
難過、痛苦、絕望、尖叫沖擊著男人的大腦,此時的他不許他未經過他的同意就死,既然他愿意把生命再次奉獻給他,他相信了!他相信了!他相信少年真的是愛他!
他要醒來!他要醒來。∷褋恚。!他不可以再錯過了!。!
如此般的思念不斷充斥著大腦的每條神經,剛才幾乎看不到有起伏的胸膛,現在跳動得如此劇烈,睡在他身旁的少年步向了昏迷,呼吸微弱。
羽葉!羽葉。∮鹑~。!你醒醒!我不要你死。!你不要死!。。。∧悴皇钦f永遠陪在我身邊的嗎?怎么現在反悔了?你不遵守諾言,騙子!騙子!大騙子!!
昏迷朦朧中他聽到了此生最想保護的人急切呼喚哽咽的嗓音。看來,上天還是對我不薄啊!臨死前還聽到此生最想聽的話,死亦無憾了,雖然聽到最后是大騙子。
少年笑了,甜蜜在唇邊綻放。
男人看癡了!
男人略為粗糙的指腹撫摸上少年微冰的唇,俯下身像是承諾重重吻上一吻,拾起丟在床上的小刀,毫不猶豫劃下右手跳動的脈搏,與他的左手十指緊扣。剩下的左手輕擁他入懷,讓他蒼白的臉貼近胸膛,聽著他漸停息跳動的心臟,我來陪你了!
和煦溫柔的笑容在臉上綻放,雖然他看不見,他確信他能感受得到。
今生錯過,來生再續(xù)!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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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結了。。。其實自己很喜歡寫短篇的小說。。?赡苁且驗樽约好子泻阈牡年P系吧!當小說寫到一定的時候,就(ˇˍˇ) 想~完結了他。。呵呵。。。
本想二萬多字分幾章上傳的。。。
就是懶。。所以一次性的,,上傳了上來。。。哈哈。。
一個章節(jié)就搞定它。。。
果然,,,俺已經懶到無可救藥了嘛~~~%>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