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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我需要你幫我審訊一個人!
沒有開燈。逼仄的會議室里,黑田兵衛(wèi)的聲音從辦公桌的最深處傳來。
“一個叛徒。我需要知道他叛逃的目的!
降谷零一身戎裝,站立在會議室中央,聽聞此話,他皺起了眉頭:“……叛徒?”
“不錯!焙谔锉l(wèi)兩只手交叉在一起,下巴抵在指節(jié)上,用僅剩的眼睛盯著面前的哨兵,“我把你從刑事犯罪科借調(diào)過來,就是想要利用你豐富的刑偵經(jīng)驗。這個人很難審!
“抱歉,局長。我不明白這其中有什么必然聯(lián)系。”
“我知道你對三年前諸伏的案子心懷不滿,自愿降職離開公安,情有可原,我理解!笔粎^(qū)公安廳局長的聲音低沉,語調(diào)緩慢,“但是,這個人已經(jīng)威脅到了【塔】的安全!
“……”降谷零垂下眼睛,看著會議室地面鋪設(shè)的大理石瓷磚。一道黑色的地縫從他腳尖蔓延,鉆入辦公桌之下。如果視覺可以繼續(xù)延伸,那么黑田兵衛(wèi)身后那副巨大的“忠義”二字的書法掛畫,就可以被這道地縫一分為二。
一半是忠,一半是義。
“如果我說,如果放任這個人繼續(xù)發(fā)展,那么整個社會的運轉(zhuǎn)就會受到影響。不再有基于公正原則的分配與再分配制度,不再有基于哨兵和向?qū)У膰冶┝C構(gòu)以及武裝力量,那我們耗費了數(shù)十年才建立起來的政體……想一想,降谷零,這不會是你愿意看到的!
降谷零的食指微微抽動一下。話說到了這個份上,無非出于【□□】的目的。他沉默片刻,并不急于回答。他是一名在冊哨兵,降職了的警察,脫離公安隊伍已有三年。降谷零不清楚黑田兵衛(wèi)為何要找上自己,能力出眾的公安有很多,如果是一場審訊,那大可不必費盡周章叫自己過來。加之審訊案犯的最好人選不是哨兵,而是精神感知更為敏銳的向?qū)。他并不覺得此次會面會如黑田兵衛(wèi)所說的那般簡單。
再者,局長言談之間暗示的問題和政治有關(guān)。這里面太復(fù)雜了。以他目前的身份地位,牽扯【塔】的事情,還是不碰為好。
降谷零斟酌語句:“恕我冒犯,局長。以我目前的身份,似乎無法勝任您對我的信任。三年來我的工作都是些抓小偷之類的小事,牽涉涉密敏感事件,恐怕能力上……”
“呵,”黑田哼笑一聲,“看來三年教會了你很多,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嗎?”
“并沒有到那種程度!
“那就是仍然對【塔】心懷怨念了。嗯?”
“……沒有。”
“降谷零,看來這些年你的銳度被磨掉了一些啊。也不算好事,我本來以為你會對這個人很感興趣。坦白說,我是看在你我共事一場的份上,才把你叫過來的!
“……”
“不好奇嗎。為什么非你不可?”黑田兵衛(wèi)改變了坐姿,身體前傾,用探尋的目光審視著曾經(jīng)麾下的得力干將,“事實上我的確可以把這案子交給別人來辦。你覺得這是為什么?”
降谷零直視著長官的眼睛:“……和我以前經(jīng)手過的案子有關(guān)?”
“是也非也。”他用指尖敲了敲桌面,“和你有關(guān),但那是……諸伏景光辦過的案子。”
“……什么?!”
“他死前經(jīng)手的最后一件案子。你不是一直想要知道么。我要你審的就是那個案子的嫌疑人——赤井秀一!
降谷零的瞳孔輕微收縮。這一點細小的變化或許普通人無法察覺,但逃不過身為向?qū)У暮谔锉l(wèi)的眼睛。他就知道,降谷零唯獨不會拒絕這個。
十一區(qū)公安廳局長從桌面上堆積的案牘中抽出一卷,用食指與中指抵住泛黃的牛皮紙袋,向前一推:“這是目前我可以給你的資料。以你目前的身份能了解的所有東西。至于其他的,那就看你在審訊室的能耐了。能套出來多少,功勞都是你的!
降谷零拾起文件袋,打量了一眼黑田兵衛(wèi)的臉色,然后當面拆開了檔案。他拿著資料,快速瀏覽著。
第一頁附有照片。照片上是一個男人,皮膚很白,顴骨高聳,黑發(fā),綠眼,直勾勾地盯著鏡頭。那雙眼睛尤其令人不適,瞳孔幾乎豎成一條細線,像某種掠食者。果不其然,在照片下方就有精神體的介紹。
降谷零第一次感到了些許意外,因為那里只有短短一個詞:蛇。
一般來說,這種資料會很詳盡,哨兵向?qū)У木駝游锏年愂鰰志_,具體到科屬種。而這位……降谷零的眼神這才掃過檔案最前端的人物姓名一欄。這位【赤井秀一】的精神體,寫得未免也太簡略了!鹊,這個人是向?qū)В?br>
他又看黑田兵衛(wèi)一眼,后者并沒有解釋的意思。那么大概就是有關(guān)赤井秀一精神體的保密等級過高,他還沒有資格接觸。
降谷零繼續(xù)往下看。
【身高】【體重】【年齡】【血型】
——以這種強悍的身體素質(zhì),赤井更像是一個哨兵,而不是向?qū)。降谷零想?br>
【家庭背景】
——長子。父母皆是軍方背景。
【人物履歷】
——參軍經(jīng)歷。……這部分是保密的。
【犯罪記錄】
——竊取國家機密情報,拒絕服役,叛變。
【抓捕記錄】
——……這是什么?抓捕他的時候他睡著了?這個赤井秀一也太心大了吧。
他草草看完,合上檔案,對黑田兵衛(wèi)點頭致意。
“大體情況就是這樣!豹氀鄣纳衔徽哒f道,“如果你接受,那么今天下午一點你就可以見到他!
“……他和諸伏景光的關(guān)系,”降谷零說,“這里面沒有提到。”
黑田兵衛(wèi)嘴角抽動了一下,抿出一個沒有笑意的笑容:“這就是我需要你的理由。我也想知道,諸伏景光在臨死前和他說了什么!
降谷零沉默,忽然問:“三年前不讓我調(diào)查這件事,為什么?”
黑田沒有回答。
房間里是長久的沉默。最后,降谷零退了一步。
“……好吧。我接受。今日下午一點,我會去審問赤井秀一!
等那位金發(fā)的搜查官離開辦公室后,黑田兵衛(wèi)才松了一口氣。他放任自己陷入座椅靠背之中,渾身的肌肉放松下來,不再那么緊繃。他閉著眼,微微昂著腦袋,沉思著。鐘表滴噠。滴噠。秒針的聲音被拉扯放大,幾乎能夠聽清每次停頓時空氣產(chǎn)生的震顫。如同一陣波浪,在辦公室內(nèi)擴散出漣漪。在黑田兵衛(wèi)的耳中,這聲音和降谷零的心跳重合在一起,分秒不差。
除了在聽到諸伏景光之后,降谷零的心跳才有了波瀾。
黑田兵衛(wèi)睜開眼睛,目光掃到被壓在層層案牘之下的最后一份文件。
降谷零看不到這份文件。因為這間辦公室是黑田的地盤。在如他這般強大的向?qū)У木癖谡现校魏紊诒奈甯卸紩黄帘沃琳H说姆懂。降谷零的視覺也不會似以往敏銳,從他的角度,看不到這份被壓在最底層的文件。
文件露出了一半頁面,上面有兩個人名。一個是【赤井秀一】,一個是【降谷零】。還有一項檢測數(shù)值:
【精神匹配度:98.73%】
黑田兵衛(wèi)盯著那串數(shù)字,喉頭滾動,發(fā)出了一聲意味不明的嘆息:
“好不容易才有一件能讓那個向?qū)в兴鶆尤莸氖虑。別讓我失望啊,降谷零……”
——————
時間:
3月3日 13:00
地點:
十一區(qū)特別監(jiān)獄 地下9層
————特別監(jiān)區(qū)未經(jīng)授權(quán)禁止入內(nèi)————
……
【Ⅰ級區(qū)域閘門啟動】
請將身份ID卡放于感應(yīng)器上打開此門
處理中,請稍后……
請錄入訪問者指紋與虹膜
身份信息錄入中,請稍后……
——滴——
身份已確認
來訪者:降谷零
職位:十一區(qū)警視廳刑事部搜查一課
【Ⅱ級區(qū)域閘門啟動】
——滴——
身份已確認
來訪者:降谷零
權(quán)限級別:特批Ⅰ級
請勿佩戴一切電子設(shè)施
請將個人隨身攜帶物品寄放此處
請接受全身掃描
無違禁物品,檢查通過
【Ⅲ級區(qū)域閘門啟動】
請將身份ID卡放于感應(yīng)器上打開此門
處理中,請稍后……
請錄入訪問者指紋與虹膜
身份信息錄入中,請稍后……
——滴——
身份已確認
請簽署保密協(xié)議
已通過
請接受全身掃描
無違禁物品,檢查通過
【Ⅳ級區(qū)域閘門啟動】
請接受全身掃描
無違禁物品,檢查通過
請輸入通行密碼
*****
已通過
——注意——
本監(jiān)區(qū)收押罪犯極度危險
請務(wù)必小心人身安全
請確保陪同一級以上警衛(wèi)人員陪同
【Ⅴ級區(qū)域閘門啟動】
請接受全身掃描
無違禁物品,檢查通過
請輸入通行密碼:
********
已通過
——注意——
本監(jiān)區(qū)收押Ⅰ級罪犯
在編人數(shù):1
——咔——
“請注意,您已進入十一區(qū)特別監(jiān)獄Ⅴ級區(qū)域。”
“本區(qū)域權(quán)限級別:Ⅰ級”
“本區(qū)域內(nèi),您的一切言行舉止都將被監(jiān)控記錄!
降谷零孤身一人來到了這座監(jiān)獄的最深處。監(jiān)控攝像頭隨著他的移動而調(diào)整角度。沒有人陪同,一個人探監(jiān),這不符合規(guī)定。
但是無所謂規(guī)定。黑田兵衛(wèi)把把調(diào)過來的時候,就已經(jīng)破了規(guī)矩。
降谷零不是剛剛步入【塔】的菜鳥,更不會相信黑田那模棱兩可的鬼話。如果這么機密的的地方隨便一個離職公安都能進入,那么整個國家的防護安全就太可笑了。他知道黑田還有著其他目的,現(xiàn)在他還不太確定究竟是什么。但是肯定不是“審問叛變理由”這么簡單。但就算是鴻門宴,降谷零也會赴約。當他看到資料里“謀殺諸伏景光唯一嫌犯”一行字時,就知道自己別無選擇。
“阿景……”他在心底默念友人的名字。
降谷零想起三年前最后一次看到諸伏景光的樣子。黑發(fā)的青年坐在血泊之中,左胸是槍擊傷,心臟被近距離槍擊打出一個番茄大小的空腔。一束白菊掉落在地上,花朵散了滿地。
降谷零記得那天他本來是要和哥哥一起祭拜父母,景光打電話告訴過自己的。最后諸伏高明永遠沒能等來弟弟。
但是這件案子幾乎被封藏了起來。即使同樣身為公安的降谷零也沒有權(quán)限調(diào)查真相。
遲來了三年,他將第一次面對殺害景光的兇手。
降谷零推開了最后一扇門。
房間內(nèi)的光源直射在視網(wǎng)膜上,降谷零下意識瞇起眼睛,抬起手臂遮擋光線。對于五感敏銳的哨兵來說,從昏暗的過道忽然身處明亮的房間,的確有些不太舒服。當他放下手臂后,就看見了那扇巨大玻璃后的單人監(jiān)獄。
時間仿佛也變得黏稠了,流速變得很慢。
在降谷零的視網(wǎng)膜上,倒映出一個赤裸男人的身形。
那人只穿著統(tǒng)一配飾的囚褲,沒有穿衣服。降谷零推門進來的時候,他正在做仰臥起坐,雙手抱于腦后,腰腹發(fā)力,塊壘分明的腹肌緊繃著,汗液隨著昂起上半身的動作而流向腹股溝,濡濕了褲腰上沿。來自肉||體的沖擊太過于強烈,以至于降谷零在第二秒后,才看向赤井的臉。
四目相對。而赤井秀一早就在看他。
從他推門而入的那一剎那,或者在他走進這方牢房之前,赤井就在注視著他。
那雙綠色的、有著奇異豎紋瞳孔的眼睛,像是某種野獸在捕獵時才有的眼神。直勾勾地、一眨不眨地、毫不避諱地盯著他看。
而通常只有食物鏈頂端的掠食者,才會有豎直裂縫瞳孔。
降谷零有一瞬間的不適。他眨了眨眼睛,下一秒,赤井的眼睛也變回了正常人類的樣子。
……錯覺嗎?
但是那種令人惡心的感覺仍然停留在皮膚表面。降谷零的精神體同樣是這顆星球的頂級掠食者,因此對于同類的注視,有本能的反感。
他討厭這個叫做赤井秀一的家伙。
降谷零走到了玻璃前,而赤井還在做著他的健身運動。他抱著雙臂,并不開口,等著黑發(fā)男人主動結(jié)束。
就從談判而言,這是關(guān)乎于主動權(quán)的競爭。
最終,首先開口的是赤井秀一。
“……找我有事?”他問,舔了舔嘴唇。聲音有些滯澀,大約是太久不曾說過話的緣故。
“有事。”降谷零說,“有個案子,找你了解點情況!
赤井環(huán)視了一圈周圍的景致,挑眉問道:“這里?”
“這里!苯倒攘慊卮鸶纱,“以你階下囚的身份,也去不了其他地方。”
只有在這地下九層的牢獄內(nèi),才有可能屏蔽掉赤井秀一這種無法定義的向?qū)У木窳Α?br>
“那大概是我的榮幸,”赤井的聲音不咸不淡,并不在乎要在哪里受審,“既然你們對我這么恐懼!
降谷零哼笑一聲,席地而坐。他把公文包打開,從中拿出各種材料和筆記。
“姓名?”
“……這些都免了吧,”赤井說,他伸手撥弄自己的黑發(fā),把被汗液打濕的發(fā)絲梳到額頭后,接著坐在了自己的床上,兩腿張開,胳膊肘壓在膝蓋上,雙手交疊,下巴抵在上面,“不妨單刀直入些,降谷搜查官。”
降谷零瞇起眼睛:“你知道我?”
“我知道很多人!
“從你竊取的數(shù)據(jù)里嗎?”
赤井不置可否。
降谷零忽然就明白為什么黑田要他來審的部分原因。從赤井的肢體動作、語言、微表情中,根本感知不到任何的慌亂和緊張。這個人熟諳審訊的流程,從容自信、幾乎已經(jīng)反客為主了。也許是軍方的背景,降谷零猜測。赤井上過戰(zhàn)場,甚至很有可能掌握相當?shù)摹逃嵓记伞?br>
和聰明人說話就不用太過于虛與委蛇。降谷零迅速改變策略,換了另一種思路:“那你認識諸伏広(Hiroto)嗎?”
“……広(Hiroto)?”赤井咀嚼著這個名字,直視他的眼睛,“我不知道,但我認識一個叫做諸伏景光(Hiromitsu)的人。”
降谷零的心臟有一瞬間停跳。他面色不改,繼續(xù)道:“談?wù)勀銈冊趺凑J識的!
“我拒絕!背嗑f,他換了一個姿勢,右腿蹺在左腿上,舔了舔嘴唇,“相關(guān)問題我已經(jīng)談過很多次了。恕我直言,【塔】的人是健忘癥還是老年癡呆了?亦或者……搜查官,你真的有權(quán)限和我對話嗎?”
……這個人相當?shù)穆斆鳌R凰查g就看破了自己對情況的了解程度。
降谷零不怒反笑:“那不妨動動你聰明的腦袋,赤井秀一。我既然站在這里,那就已經(jīng)經(jīng)過了審查和批準。你頭頂?shù)谋O(jiān)控還閃著燈呢。哦,對了,以防你看不清楚,我的這根筆……”他在指尖轉(zhuǎn)了一圈,鋼筆頂端同樣有代表監(jiān)控的紅光閃過,“還是我領(lǐng)導特意叮囑要拿給你的見面禮。只可惜,不能送給你!
“謝謝你的好意,”赤井秀一說,“看到父親送給我的童年禮物,無聊的生活總算有了點新回憶!
“是么,看起來你倒是個重親情的家伙。”
赤井再一次打斷了談話的節(jié)奏:“套近乎就免了。說回正事吧。你來的目的是什么?”
“真相。”
“……什么真相?”
降谷零一字一頓:“你殺掉諸伏景光的理由。”
赤井秀一沉默了。他瞇起眼,盯著囚室外的金發(fā)哨兵。降谷零又感到了某種令人不適的壓力,赤井的眼神太冷,瞳孔幾乎收縮成了極細的黑線,鋒利猶如實質(zhì)。明明這房間已經(jīng)隔絕了向?qū)У哪芰,但降谷零總有一種錯覺,眼前的男人的壓迫感幾乎要沖破防爆玻璃。
“或許讓我來猜猜你的目的。”
赤井秀一站起身。他極為高大,接近一米九。常年不見天日的皮膚顏色蒼白,幾乎可以看清肌肉上淡藍色的血管。降谷零不適時宜地想起所謂藍血貴族。而赤井的確優(yōu)雅,他走路的姿勢沉穩(wěn)又死寂,悄無聲息。以一個被拘禁在不到十平方米房間的囚徒而言,他的□□未免太過于矯健。
“有人騙你來我這里。用好友死亡的真相?”
“或者極權(quán)一點,只是勒令你履行身為警察的責任!
房間的燈閃了閃,降谷零渾身都緊繃起來,心中的精神體開始咆哮,發(fā)出警戒。
“但對我來說……”
“在一個特殊的日期里,派你過來……”
赤井在防爆玻璃前站定。降谷零和他只相隔一層屏障。他伸出手指,觸碰降谷零在玻璃上的鏡像。
“我只能懷疑他們別有目的!
房間的燈忽然熄滅了。
降谷零從來不曾低估赤井的能力,身旁傳來某種大型肉食動物的呲牙聲。他的精神體,一只肩高接近一米二的豹子跳了出來,抵在降谷零身邊,弓起身子,發(fā)低沉的咆哮。降谷零的身體已經(jīng)屬于極度戒備狀態(tài),五感全部打開?諝饬魉贊穸葰馕冻嗑阋蛔呗窌r腳掌與地面窸窣的摩擦以及在黑暗之中那雙綠得如同鮮血的眼睛*?臻g里有不知名的東西在涌動,纏繞盤桓緩慢扭絞,柔軟的多鱗的潮濕的巨大的,黑得在發(fā)光。
燈亮了。
降谷零被突然亮起的燈光刺得瞇起眼睛。視野中一團漆黑的囚室變得狹窄,繼而恢復(fù)如初。在看清赤井所在之地的景色時,即使是降谷零也不由得喉結(jié)滾動,吞咽了一口唾液。
蛇。
那是一只無比巨大、無比巨大的蟒蛇。
巨大。
幾乎把整個囚室都塞滿了。這可是足足十平方米的房子。換言之這條蛇接近二十米,六層樓的高度。它的腰差不多有赤井秀一的三四倍還多,蛇頭比他肩膀還寬。蛇身盤繞在房間內(nèi),把赤井秀一整個人包裹了起來。這只黑蛇……不,如此巨大的蛇只能是蟒或者蚺,游到了防爆玻璃前。信子探了出來,朝著一人一豹嘶嘶響著。
降谷零后退半步,渾身肌肉暴起。
這絕對不可能是地球上的存在的生物。根本不可能有如此巨大的蛇類——怎么可能?哨兵向?qū)У木耋w全部都是已知動物,這條蛇究竟是什么怪物?!
而赤井秀一像蛇一樣,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
“不用害怕。它只是發(fā)情了。”
“……什么?”
“它是一只泰坦巨蟒。哼……這動物已經(jīng)滅絕很久了,嚇到人不奇怪。通常我不會把它放出來,不過……”
他看著降谷零,瞳孔豎成一條直線:
“它大概有點太喜歡你了!
FIN.
——
注釋:
*綠血:由于光線以及色差色盲問題,血液有可能呈現(xiàn)綠色
*泰坦巨蟒:已知最大的蛇類,地球古新世的變溫動物,早已滅絕。體型非常的大,體重超過一噸。
插入書簽
這篇哨向沒有后文,是突發(fā)的一個腦洞而已。本來想寫得克味濃郁,最后發(fā)現(xiàn)好像也沒啥可以聯(lián)系起來的。謝謝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