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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裊裊余煙,纏著緣淺緣深。
她和梁北,這一世到底有緣無緣,緣盡又在何處。

短篇/不be不he
內(nèi)容標(biāo)簽: 情有獨鐘 校園 輕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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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葵
梁北


一句話簡介:他是心安的理由,亦是心頭的荒原

立意:開心平安

  總點擊數(shù): 257   總書評數(shù):2 當(dāng)前被收藏數(shù):12 文章積分:619,207
文章基本信息
  • 文章類型: 原創(chuàng)-言情-近代現(xiàn)代-愛情
  • 作品視角: 女主
  • 所屬系列: 短篇
  • 文章進(jìn)度:完結(jié)
  • 全文字?jǐn)?shù):5611字
  • 版權(quán)轉(zhuǎn)化: 尚未出版(聯(lián)系出版
  • 簽約狀態(tài): 已簽約
  • 作品榮譽(yù): 尚無任何作品簡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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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冬

作者:崽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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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忍冬


      《忍冬》
      貳零貳叁年一月/崽茶
      他是心安的理由,亦是心頭的荒原

      十月后便不見忍冬,而那一年初雪落得倉促,當(dāng)真有人在校園一角瞧見了那獨一樹,埋在圖書館值班室的窗前。掩不住的黃色花蕊,輕手拂去掩蓋在上層的白雪,來人才注意到窗前還有旁人,可能是冬日寒冷,凍得人僵硬,亦或眼前人向來溫靜的氣質(zhì),賞花學(xué)生跟著淡然了些許:“溫老師,這花很難養(yǎng)吧?”

      熱茶余煙漫開,朦朧后又清晰,她莞爾,和往常看不出差別的神情,語氣多了些漫不經(jīng)心:“或許吧!

      蔓藤經(jīng)不起風(fēng)吹,撐不過這個冬天的忍冬落了一瓣花,晃起了經(jīng)年已久的舊夢。

      ——

      “要你們圖書管理員有什么用,什么事都干不了,一個破熱水器壞了兩天還沒修好!闭凳⑾模瑵M是嗔怨的話聽起來就令人燥熱。

      溫葵安坐在馬扎上,腿心鋪開一本專業(yè)書,閉目凝神,難得的能沉下心去。

      見溫葵不搭理,鬧事的學(xué)生悶著的一口氣提到了胸口。

      “飲水機(jī)沒水,販賣機(jī)也沒水,你們到底能不能解決?”

      知識點斷斷續(xù)續(xù)在腦子里背完,溫葵才慢悠悠睜開眼:“你會修?”

      “我要會還來找你?”

      “你來找我就會了?”溫葵繼續(xù):“要想喝水自己想辦法解決!

      她反正沒法子,維修師傅原先告假兩日,事情沒處理完,接著往后續(xù)了些時日。

      不續(xù)不要緊,這一續(xù)近半個圖書館學(xué)生的怨氣都往她身上撒了下來,耐心解釋不過來,溫葵也跟著擺爛,反正就快要畢業(yè),她的性子跟著越發(fā)猖狂。

      那人氣急敗壞,手就要往她腦門上指。溫葵不經(jīng)意推開,折了株忍冬塞進(jìn)她手心:“清熱敗火,可以泡茶!

      這一幕恰好落入前來參觀圖書館的新生眼里,領(lǐng)隊人眼里的清冷更是像可以吞噬整個夏日的炎熱。

      她沒心沒肺到了極致,彎唇笑得明朗,忍冬花色的漏洞針織上衣,黑色短裙裙擺掃過花枝藤曼,跳躍的背影掃下幾片落葉,她也落了個沒責(zé)任的名聲。

      隨之而來的是新生對圖書館管理措施的質(zhì)疑,更有勝者哀怨這將會是怎樣悲慘的四年。

      白襯衫配西褲,領(lǐng)隊的少年向來耀眼,額前碎發(fā)蓋過眉梢,高挺鼻梁點綴著一顆小痣,后來的溫葵才發(fā)覺,大抵是那顆小痣的存在,溫化了他的幾分涼薄。

      梁北微抿著唇,視線從那樹忍冬花旁收了回來,耳廓的抱怨聲依舊悠哉。

      給新生介紹圖書館,他本不是處理這些瑣碎之事的人,順手幫室友一個忙罷了。但到底有關(guān)學(xué)校聲譽(yù),身為學(xué)生會部長,他確實有很大責(zé)任給這件事一個答復(fù)。

      溫葵是那個夏日里棘手的麻煩嗎?

      梁北不得不承認(rèn),她是。

      就像樹梢上被深綠葉子藏起來的知了,聒噪且無可奈何。

      只是后來,不關(guān)夏季,只關(guān)聲音,他唯一想起的只有那句:“梁北,我會想你的!

      嘟著嘴,溫葵當(dāng)真委屈,她又想梁北了。

      說起梁北,她猛吸一大口冰奶茶,試圖平復(fù)內(nèi)心?吭谒奚彡柵_上,溫葵跟室友郭郭吐槽:“我問他學(xué)校什么好吃,他說沒有。我說我三天沒吃下去飯,他更過分了,你知道他說啥嗎?”

      郭郭挑起衣服,掛了起來,想了想笑道:“多吃點?”

      “多吃點就好了,”正午陽光灼熱,曬得溫葵后腦勺都發(fā)燙,垂著腦袋,她吊在欄桿上,兩只手臂耷拉,嘟囔道:“他說,你、真、牛、逼!

      郭郭:“……”

      兩人對視,溫葵攤手。

      “但你要不要去醫(yī)院檢查檢查?”郭郭問道。

      溫葵搖頭:“可能是懷了梁北的孩子,沒胃口!

      醫(yī)生有什么用,心病還得心藥醫(yī),梁北最有用。

      “不過他要喂我的話,我應(yīng)該可以吃遍學(xué)校三個食堂!彼珠_始笑嘻嘻。

      “他不會。”

      好歹毒。

      可是她真的好想梁北,不管她死活的梁北也好想。

      溫葵覺得自己好像飄在云端又墜向更大的云海,她不得不去摸索這無望的邊際究竟有沒有出口。

      晾曬的衣服即使不多也遮住了不少太陽,在最后一抹光影里溫葵眼眸亮了起來。

      梁北剛開完會,從圓樓走出來沒一會被橫沖過來的姑娘撞了一個踉蹌,幅度不大,倒是那姑娘剎不住,險些又撞上一輛電瓶車,索性梁北在拽住她的胳膊把人止住。

      “呀,好巧!睖乜眍^鬼腦,面上仍是笑語焉焉,多巧吶,偶遇哎。

      瞧見對方并不想說話的樣子,溫葵靠近一步,昂起下巴,明眸彎起了月牙,又沖他眨巴眨巴。
      長睫撲閃,溫葵只覺得他長得好好看。

      難怪學(xué)校把宣傳片的男主丟給了他,當(dāng)然,在圖書館茍活了三年的她成功刷足了存在感,榮獲女主之職。

      如此大事定的此等草率,不過溫葵喜歡。只是誰也想不到,就是那個草率的會議,竟會將兩人捆綁在一起。

      綁了很久很久。

      溫葵認(rèn)定梁北向來話少,她還是先打破了平靜,指尖下意識地捏起他的衣角:“梁北,你可以帶我去吃飯嘛,好餓好餓!

      她想和梁北一起吃飯。

      梁北輕攏眉頭,低頭瞧著她的手指,上面包裹了一圈他的衣服布料,壓根沒注意到似的,越纏越多。

      直到溫葵順著他的目光望去,一瞬怔住,隨即松手,又客氣的想要撫平自己剛才留下的痕跡。

      她不是故意的。

      而那時溫葵也聽見了他口中最壞的一句臟話:“神經(jīng)!

      反應(yīng)幾秒,溫葵又屁顛屁顛圍在梁北身邊,一會跑在他身前,一會揪著他衣角當(dāng)尾巴:“哈哈哈哈哈,梁北,你不會罵人!

      笑得肆意,她只當(dāng)身旁其他人不存在。

      她有纏人的功夫,一直纏到了食堂,也隨了溫葵心愿,跟他一同吃了飯。

      大概也猜到了她想講很多話,梁北讓她“閉嘴!

      閉嘴就閉嘴,一根面她咬了好一會,梁北看她,她也最會表現(xiàn),囫圇吞下一大坨面條,想裝起乖乖模樣。

      溫葵怕梁北,她知道,即使自己大他兩屆,她也怕梁北。

      鮮少吃面,更不擅長吃辣,那一下裝乖還是沒裝到結(jié)束,她被辣椒嗆到了,咳得滿臉通紅。

      梁北去給她買水。

      溫葵盯著落在桌上的手機(jī)動起了歪心思,她突然理解了壞人是不怕死的,就像此刻,被咳死她也不那么怕。

      沒有等到那瓶水,溫葵落荒而逃。

      他什么時候會發(fā)現(xiàn)呢,等他喜歡上自己吧,可能罪行會少一些,可他什么時候能喜歡上自己啊。

      她的心思明目張膽又極具隱晦,隱晦的從來不是對他的喜歡,而是對他的欲念有多深,溫葵摸不清。

      只要曬到太陽,她好像就有活力跟在梁北的身后。

      太陽永遠(yuǎn)不會消失,可溫葵也會生出念頭,滅了那傻逼玩意。

      比如在他們商定宣傳片拍攝創(chuàng)新處后,溫葵拿起一把斧頭劈斷自己想纏著梁北的念頭。

      委屈巴巴而又依依不舍的告訴他:“梁北,我要去背書了,我會想你的!

      梁北從她身旁掠過,片刻也不停留,對她的話語置若罔聞。

      他從來都會應(yīng)她一句,一個字也算應(yīng)了。

      而這次溫葵真的要鬧了:“你干嘛不理我?!”

      梁北已經(jīng)距離她幾米遠(yuǎn),緩了兩秒,還是停下來,扭頭有些不耐煩的模樣:“不是背書,還不去?”

      去就去,溫葵氣哼哼,半路不成想被一只貓勾引走,她確實準(zhǔn)備背書的,但……她覺得自己和校園里的流浪貓?zhí)貏e像。

      揉了揉貓頭,溫葵癟嘴:“小貓,梁北不要你,你好可憐。”

      “我也可憐,他也不要我,我還懷了他孩子,拋妻棄子,大壞蛋!”

      一心沉浸擼貓,身后有人走過她也毫無知覺。

      梁北:“……有病!

      她到底離不開那太陽。

      可也有脾氣的安靜了好半天,像是完全不曾出現(xiàn)在梁北的世界里,他收不到她的一絲音訊。

      再見溫葵是圖書館閉館的那日下午,水房悶熱,窗外樹影斑駁,卷進(jìn)來的風(fēng)里也帶著燥熱。

      額頭冒出汗珠,粘起她的劉海,她蹲在熱水器后面,臉上蹭著不少灰塵,確實成了臟小孩。

      一堆修理工具肆意擺在地上,她連基本的用法都不知道,倒是也有底氣修那玩意。

      梁北嗤笑。

      你看,他一來,她還哪有小脾氣。

      眼底泛出晶亮,溫葵驚訝:“梁北!”

      她一高興就要往他身上撲,梁北躲開:“臟!

      “奧哦~”溫葵收起手,臉上笑意斂得更大,跟著蹲在他身旁,一眨不眨的看他擺弄零件:“我就知道你會!

      除了維修師傅,溫葵覺得只有梁北會修這玩意。

      “你怎么知道?”梁北覺得有趣。

      溫葵托著腮:“因為你會解決。”

      她有底氣。

      瞧了她一眼,梁北把視線移上手頭,余光掃過她的水杯,忍冬泡茶,還剩大半杯。

      那是狹窄而又逼仄的一個午后,日頭依舊很盛,或許是墻角陰暗,即使額角冒汗,好似也沒那么熱。

      沒有人再抱怨圖書館打不到水,可依舊有人斜眼望向溫葵。

      她坐在小桌子前,翻著專業(yè)課書本,百無聊賴,嘴角開始無聲呢喃,她又想梁北了。

      百年校慶,宣傳片的拍攝形式最終敲定,和已經(jīng)出了名的優(yōu)秀校友聯(lián)系,以簡單的采訪進(jìn)行開篇。

      一行人乘車使向郊外,溫葵遲遲未到。

      梁北看著時間:“出發(fā)吧!

      溫葵困在圖書館,和那幫積怨已久的學(xué)生爭論,確切的說,她只是看著。

      她笑梁北不會罵人,可她又哪里會,架也不會吵,全靠隊友瘋狂輸出,但還是要敗下陣來。

      梁北到的時候,她的隊友正往她身后躲。

      一臉懵懂,溫葵也不知道被圍在人堆里,她是怎么一眼瞧見圈外的梁北的。

      還是白襯衫西褲,卻又較往常精致,溫葵終于想起來,她好像有個拍攝。

      咬了咬唇,眼神有些閃躲,溫葵知道他是來抓人的。

      可梁北要抓的人儼然是眾矢之的。

      她在好奇事情將會如何收尾。

      梁北會幫她嗎?可是梁北不會罵人,幫不了她。

      脫離出了圈子,溫葵的手被梁北牽著,整個人卻懵懵的。他向來理性,可當(dāng)完全站在自己的對立面,溫葵還是接受不了。

      他走在前側(cè),溫葵望著他的發(fā)絲,陽光下,少年確實會發(fā)光,她盯著出神,再反應(yīng)過來,一把擲出他的禁錮,愣在原地。

      梁北回眸,眉心還在擰著。

      “你應(yīng)該知道,你們管理員這些事情確實沒做好。”他的聲音溫吞著,可從來不會小心翼翼。
      畢竟,他占理。

      是呀,他又做錯了什么,只不過陳述一件事情罷了。

      莞爾,溫葵笑笑。

      可梁北那時候總覺得她沒那么開心,他不理解,只當(dāng)小女生有自己的小脾氣,他開始照顧她,一整個拍攝過程,梁北都在照顧溫葵。

      可能是郊區(qū)地處偏陰涼,她的活力沒那么旺盛,可依舊能逗笑全場,人人都覺得這是一個開心的氛圍。

      只是他們倆都知道,有些東西確實變了。

      梁北想解釋,離開的時候她留下溫葵,說有些地方還需要再磨合,眾人沒有察覺異常,他總是那么認(rèn)真。

      溫葵只是笑,她第一次沒那么想聽梁北說話。

      指著面前的一長條林蔭小道,她道:“梁北,你背我吧,背我走完這一路,我就原諒你!

      他說:“好!

      他的年紀(jì)沒多大,十八九歲,可是脊背卻已經(jīng)寬闊了起來,心中的責(zé)任更是重大。

      溫葵趴在他的背上,享受這安安穩(wěn)穩(wěn)的感覺,臉龐埋在他脖頸間,放肆聞著他身上的味道。

      她會耍無賴,說好這一條路,到了盡頭卻睡著了。

      均勻的呼吸傳在耳畔,溫溫?zé)幔罕蓖蝗灰庾R到什么東西在心中發(fā)酵。

      說好的話她也沒認(rèn),溫葵還是沒法原諒梁北,四下寂靜里,一頭小獸傲然出事,她張開獠牙,沖著梁北的肩頸就咬了下去。

      梁北沒吭聲,唯一的反應(yīng)就是脊背手臂的肌肉有一絲僵硬。

      怎么會不疼,小獸已經(jīng)嘗到了血腥的味道。

      兩排小牙印在他的身上,溫葵腦袋又往他脖頸間蹭了蹭:“梁北,你以后得向著我!

      這次,她盡力算了。

      他應(yīng)了聲:“好!

      梁北總說她說出來的話怎么都有的圓,反正歪理滿身,只要臉皮厚一點,再耍個小賴就好。

      已經(jīng)記不得,那是她第幾次圓話了。

      她明明說了原諒,可任誰都看得出來,那個追著梁北轉(zhuǎn)的溫葵,好像沒那么喜歡他了。

      “情情愛愛不過是過眼云煙!惫参繙乜,后又低聲呢喃:“不值得!

      什么是值得,什么又是不值得。到底有誰可以分清這些,明明一團(tuán)亂。

      只是過了兩三月,她好像去塵世滾了一遭,歷練滿身,多了些成熟,也添了不少溫婉性情。

      “我以前總覺得他孤獨,后來才知道,他只是不需要我而已,”頓了頓,溫葵念叨,“郭郭,他還是不喜歡我!

      她還是記得,那人站在她的對立面。

      她被困在局里,無限循環(huán),還是沒能把自己救出來。

      “那就忘記他。”郭郭說。

      溫葵也學(xué)會了沉穩(wěn),有了他的模樣:“好!

      那一年疫情爆發(fā),他們所在的城市尤為嚴(yán)重,甚至一度關(guān)省,嚴(yán)格限制所有出入,學(xué)校尚為安好,還有精力招納志愿者,去支援最前方。

      名額死死被限制,還要一位。

      溫葵猜到他會去,去辦公室遞申請表的時候,毫無意外,兩人再次碰面。

      那一次,溫葵并沒有想梁北。

      見到溫葵時,梁北不知哪里來的心虛,牽強(qiáng)的勾起嘴角。

      二選一的時刻,老師也陷入為難,梁北很快收拾好情緒,拿走溫葵的申請表:“老師,我去!

      溫葵沒有說話,破天荒體驗了一次梁北往她身旁湊:“說好了,我會護(hù)著你!

      梁北,你以后得向著我。

      梁北,你以后得護(hù)著我。

      梁北,我會想你的。

      ……

      溫葵笑笑,沒有爭執(zhí),隨便他。

      她趕上了寺廟的最后一陣香火,走出學(xué)校,爬上佛堂前的臺階,溫葵轉(zhuǎn)身凝望。

      她總覺得愛這個東西很虛無縹緲,大的太空洞,更主要的是離自己好遠(yuǎn)好遠(yuǎn)。

      溫葵想過很多種未來,那一刻才知道有些東西好似注定。

      裊裊余煙,纏著緣淺緣深。

      她和梁北,這一世到底有緣無緣,緣盡又在何處。

      菩提已在手心,她卻不再想握住。

      “郭郭,我好像確實不那么喜歡梁北了,我不會再想他,可我總想著讓他平安,好奇怪啊!
      她的聲音依舊沒有憂慮,裙擺漾在人群里,回眸笑得明朗朗,尤其那雙眼睛,笑意更盛。

      “笨蛋,那是愛啊!

      可惜郭郭的聲音太小,她又活脫脫的留不住,不知道鉆在哪個人堆里湊熱鬧去了。

      再睜眼,溫葵眼角有了濕意。

      站在佛前,她抬眼,認(rèn)真望著佛祖,而又闔眸,十指合十,跪在蒲團(tuán)上。

      “我想讓他平安!

      怎么樣都好,我想讓他平安。

      似乎是靜了心,遠(yuǎn)方傳來誦經(jīng)聲。

      溫葵朝向大殿再次敬香,香火燒的旺盛,她卻聞到了熟悉的味道,像極了那日被他背著走那么長一段路的味道。

      老有人說心誠則靈,重在靜心。

      大抵是佛祖聽到了她的禱告,她彎腰又拜了三拜,菩提手串卻意外從手心滑落,砸向地面,也引起了不小的聲響。

      她彎腰伸手去撿,卻被殿堂里的小師父先了一步。

      他沒有說什么話,念了幾句溫葵聽不懂的話,隨即把手串遞還給她手里。

      溫葵道謝。

      后來溫葵再也沒有回過學(xué)校,在她走后沒多久,城市四處封閉,學(xué)校封閉式管理。

      梁北到底沒出來。

      她還是替換了申請表,義務(wù)反顧當(dāng)起了志愿者。

      那一年的冬季死氣沉沉,到處都喪失了生機(jī),可總有些東西,在心里發(fā)酵,后又充斥在人們心里。

      這個世界并不缺熱鬧,建起宮羽殿堂,他們都在護(hù)著自己想要守護(hù)的東西。

      溫葵發(fā)了神,窗外賞花的學(xué)生叫了好半晌,才把她從回憶里拉了回來。

      學(xué)生膽怯:“溫老師,你怎么哭了?”

      淚珠順著眼角滑下,溫葵笑笑,舉杯道:“煙霧迷了眼!

      “可是那半杯水早就涼了呀!

      溫葵低眸,是嗎?那可能是想一個人了吧。

      毛毯蓋在腿上,溫葵拿起放置在上面的菩提手串,指尖摩挲。

      她總覺得自己會騙人,可還是略遜梁北一籌。

      不然,刻著他名字的手串怎么就變成了自己的。

      都是騙子,那個小師父跟著他一起騙。

      風(fēng)刮了起來,卷著雪絮,溫葵道:“我想他了!

      “那你可以去找他呀?”學(xué)生不解。

      “可是我騙了他,他躲起來了,不愿意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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